听大叔给你们讲部队的诡异事—我在部队的那些年!

  万恶的周一!话说,中元节这几天,大家过的如何?有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呢?也给我提供点素材啊,呵呵,本打算这几天上点特别的料给大家,不过上次有个书友说最好不要插播,那么我等这一个故事更完了,再给大家更中元节特别礼物吧!
  ——————————————————————————————————————
  第一百七十四话 人烛(四)
  我看了一眼端着盘子过来的小胖,作了噤声的手势“不是说自燃算意外吗?再说,不是密室吗?呵呵,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我做了个笔录,我感觉不是。”阿黄犹豫了下,又接着说道“我想你帮我参谋参谋,这个事情我觉得有可疑。”
  “哈哈,我能参谋撒啊!”我能理解老四急着破案立功扶正的心情,可不是每个案子背后都有冤情啊,科学上不能解释的事情多着呢。
  “老哥我说真的,晚点吧,晚点我去你部队附近,出来聚聚,到时再聊。”
  “行啊,我给老毕打个电话吧。”
  “不用了,二哥去约会了,就只有我们俩了。”
  “好!等你电话!”
  放下电话,我拿起馒头坐在小凳子上狼吞虎咽起来,确实饿了,可不是,两顿没吃了!
  憬和这会儿倒了杯水端了过来,我笑着看看他“小胖你还挺机灵的啊!”憬和腼腆的笑了笑,站在一边,我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憬和突然问道“连长,你刚才是不是说自燃?”
  “是啊,怎么?”我一抹嘴。
  他挠了下头,“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不过好像是外国的居多,就是没想到我们身边也会有!”
  我顿时来了兴趣,“哟,说说,你都知道些撒,科学小达人啊你!”
  憬和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对这些奇怪现象很感兴趣罢了。”他跑到里面搬了个小凳子出来,坐在我面前开始给我上起课来。  
  “国外就不说了,我国最早的记载是道光十二年十二月三十日(1833年2月19日),城东隅吴某夫妇,年皆六十。壬辰,岁除夜,就寝。次早日三丈,其家人叩门呼之,不应,揪户视之,见二老睡如故,以手抚摸之,辄成灰烬,不可解。这是《南丰县志轶事》中记下来的。”
  “咦,小胖你记忆力不错啊!”
  “嘿嘿,我是高考状元。”
  “卧槽,怪不得!那你来部队干嘛?”我有点奇怪。
  小胖没理我,自顾自说下去“其实,很多科学家倾向于用人体自燃的烛芯理论解释自燃。即当人体被香烟、阴燃余烬或其他热源点燃后,像从内到外燃烧的蜡烛。 蜡烛内部是一根灯芯,外面裹的是由易燃脂肪酸制成的蜡。人体中的脂肪相当于易燃物质,而受害者的衣服或头发则起到了灯芯的作用。脂肪受热后会熔化渗透到衣服内,起到了蜡类物质的作用,让灯芯一直燃烧下去。科学家们表示,这就是受害者身体被烧毁而周围物品很少被烧掉的原因。”
  好像哪里不对?我突然抓住了些什么
  “这其实可以用来解释邱少云烈士的受难过程。邱少云事件发生在朝鲜战场上甘岭战役前期的391高地潜伏战。391高地是一个孤立的山头,占据高地的敌人是李承晚伪9师27团3营7连。87团3营9连,也就是邱少云和锁德成所在的连担任主攻任务,该连从高地北坡潜伏待命,同时7连佯攻,8连担任预备队。那年10月11日晚9时,各连根据不同任务出发潜伏391高地。12日中午,391高地突然遭敌人的燃烧弹袭击。有几滴燃烧液溅落在邱少云身上,首先点着了伪装,然后是衣物,然后皮肤开裂,然后是抽取人体脂肪,然后是长时间的烛芯效应。主要燃料人体脂肪、枯草和棉衣是多孔材料,其作用相当于蜡烛芯,抽取了人体脂肪,方便了燃烧的自持。这样邱少云身上的火焰燃烧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战友记录的一个小时,很可能是有烟气生成的时间。真正的燃烧时间可能更长一点,才可以达到烧焦蜷缩的程度。烈士在着火10分钟后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这正是皮肤开始收缩并分裂的时间(临界点)。皮肤分裂后的皮下脂肪燃 烧导致了烈士牺牲过程的不可扭转。”
  憬和讲的滔滔不绝,我却突然一下子知道哪里有问题了,我不得不趁他喘气打断了他“小胖,你说邱少云那些也许是真的,但我现在就困惑一个事情。”
  憬和迷惑的望着我,“火种,或是说最开始的起火是哪里来的?就算是什么蜡烛效应,蜡烛芯不点起来,怎么烧的?”
  憬和听了也不由得点点头“这个啊, 有的科学家认为,人体内有某种天然的电流体,它能造成体内可燃性物质燃烧。还有科学家认为是人体内的磷积累过多,产生了火焰。新近一种解释是从物理学角度进行的,认为体内可能存在一种比原子还小的燃粒子,可以引起燃烧。不过这些都没有可靠地依据,只是猜想。”
  我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小胖,你继续干活吧,不过,你也给我上了一课,以后,你就是战士们的科学教员了,搞什么科技角啊什么的,你就上啊。”人尽其用,这是我的宗旨。
  我回房间换了个衣服,不一会儿,老四电话就来了,“我马上出来!”我接了简单的说了句。
  跟老唐打了招呼,我马上走向大门。
  小黄,我们的老四,正焦急的站在路边踱来踱去的,我过去,他还低着头在徘徊,我拍了下他肩膀,他猛地抬头,发现是我,欣喜的拉着我,“走走,就到边上麦当劳去聊!”
  就这样,他不由分说,就把我拖到几百米外一个麦当劳店里,点了两份饮料后,阿黄迫不及待地说“昨天下午就有人报案,也巧,就是那个自燃的案子,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我漫不经心的说道,阿黄的职业病,太敏感了。我把从憬和那边听来的话大致向小黄转述了一遍。
  小黄听完楞了一会儿,不过很快接着又说,“这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我们一会再说,你先听我讲讲背景。”
  我想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听听吧,我喝了一口饮料,等着阿黄开口。
  阿黄开口道“昨天我们吃饭回去,下午本来我也没事,喝了酒了我也没打算去上班,可是下午局里搞运动会,很多人都参加了,没办法,我只好在四点多爬起来去上班。
  我上班主要是帮着前面处理一些刑事案件的报案,快五点多的时候,来了个女的,很年轻,还化着浓妆。刚坐下就很激动的说老公被人害了,我让她把情况简单说一下,她说老公被人烧死了,报了小区名字后,我就发现和昨天老大说的那个小区是一个地方,我想总不会那么巧吧?一个地方烧死两个人?后来打电话一查,你猜怎么着?”
  阿黄皱着眉头说“就是一个事情!”看我不以为然,阿黄继续说“那,根据规定,不管怎么样,有人报警,又真有人死亡,我们就得立案,可这一立案,问题就不断冒出来:第一,这个女人,居然不是这个死去的男人的老婆,经查实,这个女人其实是这个男人的情人!第二,我们查到这个男人的爱人电话后,打了电话过去验证,可他老婆并没有对这个事情存有疑义;第三,我们进一步调查发现,死者骨灰已经被收拾干净放入公墓,保险公司已经介入进入调查状态。”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说“你怀疑,是这个男人的老婆做的手脚?”
  阿黄点点头,“非常值得怀疑,第一,他老婆很平静,这不大符合常理。在我向她了解情况的过程中,她始终认为我们是在无事生非,并声称会向上面投诉我们。第二,他老婆,你知道吗?是个化学老师。这和你刚才说的什么理论什么效应,应该是有关联的,起码她有这个作案的能力,至于怎么办到的,这也是我喊你帮我参谋的地方之一。第三,死者生前曾经买过两份人身意外险,分别是买给自己和他老婆的,受益人写的都是他儿子。还有,出事的地方,其实是那个男人私下买的和情人一起住的,但是房产证写的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我问过老大,出事后其实是死者老婆去的现场,死者的儿子当时还在学校上课,这就说明死者老婆知道这个房子的存在。第四,老大说当时也注意到死者老婆情绪起伏不明显,不过他当时也没往深处想,其实这些都是值得怀疑的地方。”
  我哦了一声,“如此看来,你认定了是谋杀案了?所以,觉得他老婆嫌疑最大咯?”
  阿黄点点头,看了下表说道“我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接受了报案,并报告了局领导,领导也很重视,让我跟死者家属和报案人都再接触下。不过我已经叫了相关人员去了现场,现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卧槽,我就知道没好事,不过,一是我好奇心很强,二是老四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推辞,若是在部队还好,现在人都已经出来,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
  好吧,我点点头,一起去看看吧!
  (未完待续,明日更精彩!)
  呃,扯点什么吧,呵呵,我越来越发现自己有说书的潜质了,恩,话说,又一位进去了,这个节奏,真是每月一星啊,九月会是什么,真是期待啊!这才应了那句话,精神文明物质文明两手都要抓!继续,不要,不要停!再说说本文吧,在大家的支持下,不知不觉写到了快60万字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我会写到一百万滴,哈哈,开个玩笑,其实是按时间顺序来的,一直写到2005年8月。细心的读者会在里面找到我的时间轴的,记住,没有废话哟,我自认为前后比较周密,很多人物的走向、身世其实都有端倪可寻。
  ——————————————————————————————————————
  第一百七十五话 人烛(五)
  又得假扮阿黄的手下了,我跟着阿黄坐车来到了一处小区,下车后阿黄对我说“这就是死者被烧死的小区,我们去看看现场,报案人一会儿也会来。”
  我奇道“报案人来干嘛?”
  阿黄笑笑说道“别忘记房子还是死者的,死人后作为小三儿,人是不可能再住下去去了,一呢要来搬东西搬出去住,我们呢还要东西进行检查,所以她一定要来一次;二呢既然是她选择报的案,那我们照例还要在现场进行调查,这个还要她配合。”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随阿黄进了小区。
  小区比较安静,出事地方在七楼,坐电梯一路上去,我们来到一家门外,防盗门、大门都开着,应该是警方工作人员在里面调查取证了。
  阿黄径直带我走了进去,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不算大,进门就是客厅,再往左就是阳台,右手第一间就是阿黄说的书房。我简单看了下客厅,应该说布置的比较简单,除了沙发、电视、桌子之类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书房也不算大,里面就是靠窗口一个电脑桌,旁边一个沙发,另外靠墙一个书柜,沙发是那种带拐角的,人可以睡上去那种,这时可以看到沙发上有一个人形的黑色烧灼痕迹。幸亏不是布艺沙发,沙发上面基本上被烧完了,露出了里面的填充物,有两个警察,戴着手套,正在进行拍照和取证,我没进去,和阿黄站在门口,阿黄简单指了下“这就是现场,电脑桌背后就是窗口,当时报火警的大妈是看到窗口有烟产生,才报的火警,等老大他们从窗口进来的时候,人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我哦了一下,这种勘验现场其实我是一点不懂,我只好在房间里走了走,想再看看,我往前走了两步,卧室的门半掩着,我推了下门,却发现里面席梦思大床上坐着个女人,我吓了一跳,里面的女人发现我后却没好气的说道“被你们翻的乱糟糟的,还要我再整理!我是报案人,搞得像我是杀人犯一样!”
  阿黄闻声走了过来,看到这个女人后轻轻对我说“这就是报警人,叫玥玥,她坚持认为死者是死于谋杀。”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玥玥,年纪应该20多岁,长得还不错,穿着也很时尚,就是妆化的很浓,阿黄走进去对她说“怎么样,东西都收拾好没?”
  玥玥哼了一声,没有回答阿黄的问题,反对阿黄说“警官,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阿黄淡淡说“我们还要收集证据,寻找嫌疑人。”、
  “还找什么找?!”她猛地站了起来,“我告诉你,摆明了是那个黑心婆娘杨萱下的手!她嫉妒我,嫉妒我老公爱我,所以她要毁了我的生活,所以她谋杀了我老公!”
  我有点糊涂了,阿黄安抚了她几句,回头轻轻对我说“杨萱就是死者妻子。”
  阿黄掏出一个笔记本,和颜悦色对玥玥说“这样,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你怀疑的地方和你知道的没告诉我们的,现在都告诉我,我记下来,也是为了落实证据加快破案。”
  “杨萱才是最该死的!”女人狠狠骂了一声,坐在床上,从小坤包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
  “警官,还要什么证据啊,这不都明摆的吗?哼,杨萱自己当年把我老公当时的妻子赶走,插了进去,现在却又容不得别人再插进来?!好了,她上位了又没能力生孩子,看着前任的小孩长大,和我老公又产生了很多矛盾,后来看我老公不理她,爱上我,所以她就恨呗,所以她就谋害了我老公!”
  我一时忍不住,插了句嘴“对不起,可是我看你不是很悲伤啊。”
  玥玥听了我的话,蓦地把烟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说“悲伤?哼哼!我现在全部是恨!她毁了我的生活,我也要她不好过!”
  我听的莫名其妙,也没再说话,转身去别的地方看去了,阿黄在那边还在询问记录。
  转了一圈也没有特别之处,家具都很简单,屋里也相对比较干净,没有太多生活过的痕迹,看来,这里应该是两人幽会的地方,玥玥应该不是在这里长期居住。
  我到门外,靠在门口等着阿黄,不一会儿阿黄从里面出来,匆匆往电梯走去,我连忙跟上,“去哪了?”
  “去找死者妻子杨萱,我觉得有必要再接触下。”
  我们边走阿黄边给我说,其实这个玥玥还是个大学生,我吃了一惊,卧槽,真看不出来,说不好听的,我第一眼看上去还觉得是个小姐!
  “真的!”阿黄似乎看出了我的惊讶,“还是我们这一个名牌大学的大二学生,不过家庭条件很差,是湘西山区的,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由死者提供的,这个地方,也是他们幽会的地方,她有钥匙,但并不单独来住,平时还是住宿舍。”
  我说“如果真的是谋杀案的话,那么玥玥应该是不大可能是凶手的,一则她的生活还要靠着死者供给,这样对她没好处;二则如果继续走下去,说不定也会有个相对好的结局;三则,就算要选择下手,也不会选择在两人密会的地方下手,太容易引火上身;四则,她选择报警的本身就说明其实她的嫌疑最小,对了,出事哪天她在哪里,既然她不在,那,死者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黄点点头,“我也和你想的差不多,出事前一天晚上他们是在一起的,据她说,先是死者开车带她出去放烟花,然后又回到房间过夜,上午她去学校办点事,约好回来再接着一起过周末的。”
  “哦!那一切都是如玥玥所说,那死者妻子可疑性确实最大啊!”
  “先接触下吧,技术人员现场取证,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呢,光凭她的指认,没有证据指向,也不能就断定是场谋杀。”
  我点点头,也是。
  我和阿黄下了楼,他边发动警车边说“死者妻子杨萱,就在这里一个大学当老师,是当年毕业留校的,离这里不远,我们直接去她单位,我已经约好了。”
  我点点头,我倒是对着杨萱有着一种莫名的好奇心,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先是抢人家的老公,再是被人抢了老公,真是复杂。
  没多久,我们就已经来到了这个大学门口,为了避免误会,阿黄把车停在了外面,和我下车在门口作了登记和询问地址后,径直走向杨萱工作地方。
  见到杨萱本人后,我觉得十分惊讶,这是一个知性女性形象,长发盘在头上,戴着眼镜,皮肤白皙,她大概在35岁左右,穿着得体,合乎老师形象,感觉十分端庄稳重,和我预先估计的形象不搭。这样的女人,我是怎么也想象不到她以前情感经历的。
  至于表情,相对之下,杨萱见到我们倒没怎么惊讶,也不见得有多么悲伤,在简单跟同事打了招呼后,她带我们来到一个小办公室,给我们倒了茶水,在我们面前缓缓坐下,面无表情的等待我们先开口。
  阿黄照例又掏出本子,“杨女士,关于你爱人的死,我们表示遗憾,昨天我们通了电话,但是很多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现在是这样的,我们有些问题想和你了解一下。”
  杨萱看着阿黄,推了推眼镜,淡淡的说“我爱人的死是个意外,天有不测风云,我没有办法挽回,但是,警官,你今天来调查的目的是不是有人举报怀疑这不是意外是谋杀?是不是叫玥玥的女孩说是我谋害了我爱人?”
  阿黄有点尴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好在杨萱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自顾自说道“我承认,我和我爱人,已经没有了感情。只是出于面子,我们都在维持,我知道他外面有人,我也不知道我们能走到哪天,但毕竟名分上是夫妻,我再怎么傻,也不会说是要谋害自己的爱人,那样,我没有任何好处。”
  “他前妻给她生了个儿子,我们结婚时他也作了财产公证,他的财产,基本都是留给他儿子的,他的儿子在上高中,我们虽然在一起住,但他经常不回家。不过,平时的家庭开销都是他负责,所以,警官,他活着,对我比较有用,你说是吗?”杨萱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未完待续,明日更加精彩!)
  呃,晚上见面了哈,各位,再坚持一下,过了周三一天快一天,提前祝周末愉快!哈哈,别忘记多顶贴刷点击哈,感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一百七十六话 人烛(六)
  她将眼镜摘下,拿出一块绒布,低头擦了起来,说道“这,也许就是报应啊,警官,你知道吗?十年前,就是我把他从别人手里抢了过来,而十年后的今天,又有人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了。”
  她抬起头来苦笑了一下,说道“不属于你的,真不是你的。”
  阿黄没说什么,静静的听着杨萱的述说。
  “我不能生孩子,所以我很爱护他的小孩子,我把他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可是,这些年过去了,我发现他慢慢开始又在外面寻花问柳,一开始,我没想管他,只想着他是玩玩,玩够了还会再回来。可是,我错了,开始他还经常回家,陪我陪孩子,但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发现,他对家的责任感也在慢慢消退,等我再想去挽救时候,发现已经晚了。”
  杨萱又是无奈的笑笑“我只好由得他去了,就这样吧,老实说,我也恨过他,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恨没有用,我只想等儿子再大点,上大学了,我就和他好好商量结束这场婚姻。”
  阿黄突然问道“出事那天,你在哪?”
  杨萱楞了下,随即说“上周五啊,我在学校。”
  “有证明人吗?”
  “有,我们系主任和几个同事,他们都在办公室,你们可以去调查。”
  “周四一天呢?”
  “周四一天还是在学校,还是这些同事,晚上就没回家,在学校宿舍住。”
  阿黄没再说话,刷刷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还有他母亲,他父亲已经去世了,是家里的独子,几年前他把母亲从农村老家接来这里住的。”
  “你儿子走读还是住读?”
  “住读,说是住读有助于提前融入学校和团体环境,所以我们就给他办了住读,由于是高三,一般就是周六下午回家,周日下去再去学校。”
  “恩,好的,我们先了解下情况,如果需要,我们还会找你。”阿黄合上记录本说。
  我们站起来,向杨萱告辞走了出去,我在出门时候,看到走廊旁有个房间上挂着牌子:化学实验室。我心里想,这杨萱,也是个女学霸来的,天天做实验,怎么能栓住丈夫心呢,但,这样一个女孩,十年前又怎么打动的那个男人的呢?真是奇怪了。
  我有点忍不住,转身问了杨萱一个问题“如我冒昧,杨女士,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警官,请问吧。”
  “你,真正爱过死者没?”
  杨萱愣了一下,沉默了,没有回答。
  我笑笑表示理解,示意阿黄可以走了。
  随后阿黄去找杨萱领导和同事调查情况,我则在学校里逛着,说实话,这是我毕业后第一次来大学里,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我觉得虽然自己入社会时间也不长,但仿佛过了好几年一样,看来,生活真的像把刻刀,慢慢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过了一会儿,阿黄走了出来,一边打手势示意我跟上,一边说“你真想不到,这个杨萱当年在学校多轰动。”
  我惊讶道“咦,你又探出了什么?”
  阿黄边走边说“杨萱是外地的学生,她闺蜜兼老乡,也就是比她高几届的师姐,毕业出去了后,嫁给了死者。”
  “啊,你是说杨萱她?”
  “对!杨萱那时经常和她闺蜜联系,走的很近,两口子带着她四处应酬,毕业后也是她闺蜜求死者帮忙找了关系,花了钱让她留的校,然后又帮她介绍男朋友,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小孩,家庭算是和谐幸福。”
  “后来?”
  “后来,混着混着,她闺蜜不知道怎么发现杨萱和死者好上了,俩人被撞上睡在一张床上,那时她闺蜜无法接受打击,患了抑郁症,自杀了。然后,没多久,杨萱就和死者结婚了,这在当时的学校传的沸沸扬扬,杨萱也因此被调离了一线教学岗位,调到实验室做研究。”
  “这样啊!”我有点目瞪口呆,太狗血了吧。
  “还有更狗血的,其实杨萱在大三时候已经和死者好上了,她的学费都是死者帮她交的,直接打到学校账户上!”
  “这你都知道?”
  “在中国,男女关系这点事,最瞒不住人,或是说只会瞒得住当事人。”阿黄淡淡笑笑。“再说,学校账户来往记录我们也是可以查到的嘛。”
  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十年,一个轮回,当初杨萱是这样,现在玥玥也是这样,这个死者,看来很钟情于在校大学生啊。
  “下面怎么办?”我问阿黄。
  “还是得等专业技术勘验结果吧,很快的,估计今天就有结果。”阿黄发动了汽车,“要不然,我先送你回部队?”
  我有点愕然,“我就跟你晃了这几趟,好像没帮你干什么啊或是参谋什么的。”
  “嘿嘿!”阿黄神秘一笑,“其实我发现,有时带上你,事情就会出现转折或是波澜。”
  “什么意思?”
  “先回吧,明天就可以知道结果,我到时候打电话给你。”阿黄头也不回的说。
  卧槽。。。。我有点无语了,我又不是工具。
  车到了到部队侧门口,我让阿黄把我放到一网吧门口,很久没上网了,我想去玩玩,顺便找找资料。
  信手找了个位置坐下,我输入了搜索“人体自燃”,发现大多数和憬和说的差不多,都是说有个烛芯效应导致人体被焚烧,并且是在小范围内剧烈燃烧。大意是好比蜡烛被点燃时,由于烛芯的存在,产生导流作用,被融化的液体顺着烛芯流向温度高的方向,而烛芯的顶端靠近火焰,温度最高,使液体进而气化燃烧,燃烧发出的热量又促使液体继续向上输送和气化燃烧,形成循环。而人穿的衣服中很多材料里面所加入的玻纤同样具有相似作用,虽然材料本身不易燃烧,由于受到玻纤的影响,使局部高温,产生燃点,继而形成大面积燃烧。
  网上说自燃事件100件,80%都是人为,或有意或无意,看到这里我倒是有了一些想法,我觉得如果真是谋杀,还是杨萱可能性更大,因为她是学化学专业的,人体自燃这个她一定懂,只是,杨萱没有作案时间啊。
  话再说回来,其实如果真是谋杀,那么谁都没有作案时间,按玥玥说法,早上7点多离开房子,死者是在下午被烧死,这段时间房子里面是锁住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呢?
  我苦苦思索着,感觉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不清楚,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干脆不去想了,随手打开了疯狂坦克这款游戏,说实在的,好久都没有玩了,我玩网游从不充卡,所以我选的是小钢炮,免费廉价实用的一款战车。
  打独木桥,2V2,打了一会儿,和一个路人一起连输了几局,我忍不住心头火起,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看着那拙劣的技术和极差的提前量距离判断,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字给他:“注意提前量!”
  那边许久才打了个笑脸和一句话“抱歉,网络有延迟。”
  延迟!?这个词蓦地腾入了我脑海,是啊,我知道了!就是这个,延迟!延迟起火!
  如果是着火,不一定要当时起火,可以延迟起火啊!!某些东西到了一个燃点,一样会起火,比如,磷等等。
  这是不是一个思路呢,那,这样说,杨萱又没有了作案时间,反而玥玥可能性具备了,这真是个复杂的情况!
  我无心再打游戏,我退了电脑,从侧门口回到了部队。
  (未完待续,明日更加精彩!)
  眼看又到周末了啊,大家有没有激动呢?时间真是飞逝啊,转眼整整写了半年了,半年里其实也有想过放弃,也有想过潦草完结,后来想着,不管怎么样都得对得起那些每天戳进来的书友们啊,恩,尽管有些是潜水员。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喜欢,我都会坚持下去,从来没奢望过成大神,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陪我站到高处!
  ——————————————————————————————————————
  第一百七十七话 人烛(七)
  坐在房间里,我左思右想,无缘无故的起火,怎么都解释不通,尤其是在晴朗的天气,没有雷雨,死者也没接触电线之类,那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比如死者身上是否有某种燃点很低的东西,在阳光照射下的室内,温度慢慢升高,达到燃点后,突然着火,死者又由于劳累或是肥胖等原因没有来得及反应,随即就被突如其来的自身大火吞噬了。
  想到这里,我打通了阿黄的电话,将这个猜测告诉了他,他在电话那边显得有些吃惊,“不大可能吧,什么样的火会一下子把人烧死,连挣扎跑动都没有呢?”
  “谁知道呢,其实,又或者真的是一场意外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阿黄坚定的说道“不会的,先等勘验结果出来吧!”我什么都没说,默默挂了电话,阿黄是个执着的人,他认定的事情你难去改变。我暗自希望不要有意外,不然阿黄又要拉着我陪他到处调查了,其实我也挺能理解他,年纪轻轻当上代理副队长,当然想多破案证明自己了,但警队里我想他能带着的精干手下应该还没有,所以他经常喜欢拉着我到处走。
  不过我也无所谓,到处跑跑见见世面其实也挺好,也能满足一些虚荣心,好歹年轻的时候也是崇拜过福尔摩斯的啊。
  第二天周日,一早,阿黄的电话就来了,“技术鉴定结果出来了!你猜是什么?”“我怎么猜的到?”阿黄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惊喜,我觉得很可能是他赌对了。
  “技术勘验结果显示:一、电脑桌上有个杯子,里面的残存物检查显示是牛奶,不过有安眠药的成分,杯子上有玥玥和死者的指纹;二、房间地面勘察,客厅和书房除了玥玥和死者的脚印,还有第三个人的脚印,根据对提取的脚印进行技术分析,应该是男性,身高在1米7左右,体重大概60公斤;三、也是最重要的,地面上,和未燃到的沙发上,有微量磷和钠!技术人员也认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由于易燃物先起火,再焚烧到死者全身。这个易燃物是哪里来的?显然,不会是死者自己带在身上的,一定是有人放在死者身上的衣物里,怎么样?我就说一定会有问题吧!”
  “我已经将相关证据上报了上级,上级已经明确我牵头办理这个案子,外围工作我找人做,我待会去接你,今天你得陪我到处转转,我觉得你能给我重要的启示!”
  真的是一起谋杀案啊!我心里想,没再去关心阿黄说了些什么,4月初的天气,已经不冷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睡着睡着突然全身起火,瞬间爆燃,然后自己像个蜡烛一样慢慢被燃尽的情景。这个谋杀者得有多么残酷!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阿黄的警车上,我们直接奔向玥玥的学校,阿黄边开边说“第一次碰头会,大家觉得还是玥玥嫌疑性大一些,理由主要有:鉴于房间是上锁的,外人不可能进来,能有钥匙的除了死者,只有玥玥。根据玥玥自己说,早上一大早就出了门,那么是谁在死者杯子里下了安眠药呢?是玥玥还是这个第三人,他们之间是否认识呢?死者身上的磷和钠是谁放的?其次,由于小区是老的小区,没有监控,所以我们无法找出进入书房的第三个人是谁,这个缺口只能从玥玥身上打开!”
  “你的意思是?”我有点困惑。
  “玥玥会不会和第三人一起谋害了死者?我觉得极有可能,比如,玥玥认识了个男友,她想摆脱死者,所以,采取这种方法。”
  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点问题“阿黄,磷和钠都是常温下容易燃的物质,这你我都知道,但既然放了磷,何必放钠呢,何况,就我所知,钠并不大容易弄到,而且市场下钠的价格还贵很多。比如,我是一个凶手,我要么就用钠,要么就用容易找到的磷,为什么两种东西都用上了呢?”
  阿黄半响不说话,“唔,这还真是个问题啊。”
  看阿黄若有所思的开车,我也没再打搅他,望着窗外的不断后退的人和景色,我在想,究竟有什么样的仇恨和解不开的恩怨非要置于受害人于死地呢?是玥玥吗?想着那张青春秀丽的脸,我有点不敢相信,她的内心有那么阴暗?
  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其实当不了福尔摩斯,因为我发现自己实在太情绪化,感性,起码我做不到阿黄那样理性思考问题,我自嘲的笑笑,真是没当警察的天赋,可笑我早年还想去当律师,如今看来,这些行当还真不适合我。
  一路无话,不久就到了玥玥所在的大学,这算是当地一所有名的大学了,阿黄和玥玥进行联系后,直接将车停在了校停车场,带我走到一所宿舍楼下。
  不多久,玥玥穿着一身运动衣走了下来,满脸疑惑,“警官,今天又找我,什么事?有案情进展吗?”
  阿黄严肃的说“这次我们来,是想有些情况和你确认下的。”
  看到阿黄这么严肃,玥玥脸色有点不自然了,“那,警官,你问吧。”她拢了拢头发轻轻说道。
  “我想你回答下,你和死者在一起的时候,是否同时与其他男性有过交往?早上你离开房间时,有没有在死者杯子里放过安眠药?谁还有你们房门钥匙?”
  我注意到玥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愤怒“警官,你这是在怀疑我了?!别忘了,是我报的警!”
  阿黄说道“我们在作调查,请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玥玥把头转过了一边,显然是在压抑自己的情况,好半天才回头说“我不是你们想的那么低贱的人!是,我是和他在一起,我喜欢他对我的宠爱,我喜欢享受那种精神和物质的关怀,我要靠他完成学业,在这个城市立足!但我不会同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样我算什么了?”
  她情绪有些激动,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早上是我给他倒得牛奶,喊他起来去书房上网处理事情时候喝,里面放了安眠药,因为头一天晚上我们去看烟花,回来很晚,他没睡好,他有午休的习惯,我就按照他说的给他杯子里放了几颗安眠药。他说,上午处理一些事情后再休息下,下午起来后再来接我下课。”
  玥玥抹了把眼睛,虽然没有明显眼泪,我感觉她的眼角还是湿了,“钥匙,我就一套!一直随身带着。”她拿出了个一个钥匙扣,上面就几把钥匙,其中一把较大,显然是防盗门的钥匙。
  阿黄想了想,“好吧,你还想起什么要记得告诉我,我们也是例行程序,你想抓住凶手,就必须配合我们。”
  玥玥点点头,缓缓转身上楼。
  阿黄扭头对我说“我想去核实下她的说法,我得找一些人证,你愿意跟我去,还是在这里等?”
  我摇摇头表示没兴趣,阿黄点点头,自己转身离去。我则在学校里逛了起来。这里离校门口不远,我看到门口很多豪车来来往往,年轻漂亮的女孩们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的,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样子上大学,是不是还有最初的意义呢?
  逛了不知道多久,阿黄才打电话过来,让我去停车场,我到的时候,阿黄已经发动汽车等我了,不过似乎情绪不高,“怎么样了查的?”
  阿黄摇摇头“没收获,也许她真的说实话,并没有关于她的其他的传闻,都说她被一个有钱人包养起来了,没提到他有男朋友。那天早上上课,她也来了,还点了名。”
  那,这进入书房的第三个人是谁呢?他怎么会有死者家的钥匙呢?他为什么要杀掉死者呢?!如果要杀掉死者,为什么要用两种燃剂呢?死者吃了安眠药睡下休息时候进来,这个时间点选的也太巧了!
  诸多疑问,萦绕在我和阿黄心间。
  (未完待续,明日更精彩!)
  提一提,抗战胜利纪念日啊,又是周末,大家都记住了哈,历史,有些东西不能忘记啊!祝各位愉快!
  ——————————————————————————————————————

  第一百七十八话 人烛(八)
  “去哪儿?”我问阿黄。
  “不知道。”阿黄也有点茫然。
  两人坐在车里沉默了片刻,就剩下中控上对讲呼叫声不时响起,我眼睛不禁看了一眼中控,4月4号,今天,我猛然一震,今天不是清明节吗?
  “阿黄,今天是清明节!”
  “怎么了?”阿黄有些不在意。
  “我倒是觉得,”我稍微停顿了下,“玥玥我们刚才看过了,似乎没什么异常啊,不如,去看看杨萱,今天对她应该是个特殊日子,也许,我们可以从她那边知道些什么。”
  “恩,也有道理。”阿黄点点头,马上拨了杨萱电话,半响,他放下电话,“无人应答。”
  阿黄又拨到杨萱单位,单位说她今天没去单位上班。
  阿黄想了想,“去死者家里。”随即有补充了一句“他和杨萱的家。”
  阿黄通过总台查到了地址后,随即开动了汽车,不多会,我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小区楼下,车还没停稳,我们就看到杨萱带着一个人从小区大门走了出来。
  “咦,这是谁?”阿黄奇道,我们没有立刻下车。
  是个男的,有点远,看不清楚面目,只见杨萱和他聊了几句什么,就钻进路边一个车里,旋即离开。
  阿黄犹豫了下,没有跟上去,他盯着那个男的看,只见那个男子走了出来,走到路边,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出租?
  阿黄又把车开过去了一些,我们这会儿看到倒是挺清楚,并不是成年人,而是一个戴黑框眼镜斜挎着包的男孩,个子不高,
  只见他目送杨萱离去后,将眼镜取下,从包里掏出一个墨镜戴上,招手拦着一个出租,就要准备离开。
  阿黄也放下手闸,缓缓的跟了过去,出租车慢慢加速,往城外方向开去,阿黄不声不响的缀在后面。
  这下可好,眼看都快1点了,连中饭都没得吃了。
  “咦,是往谷山开的?”阿黄在这里待得时间长,对哪里都知道。
  “谷山是哪里?”
  阿黄没搭话,过了好一会儿,我们跟着出租车来到了山下一个建筑物前,看着头上的牌子,“潇湘陵园!?”我禁不住脱口说道。
  这里是公墓?阿黄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我低头一看,是杨萱和一个肥胖中年男子还有个男孩的合影,再看看前面那个小孩,很像啊!
  “恩?这个?”
  “我想应该是死者的儿子。”阿黄淡淡的说。
  “他来公墓干什么?杨萱给他料理后事买了墓位放进去了吗?”
  “恐怕没那么快,再说死者不都烧成灰了吗?”阿黄眯着眼看着前面那个男孩说道,示意我跟上。
  那他来公墓干什么?或是说要祭奠谁的呢?
  边想着我们边悄悄缀在后面观察,也许是节日的缘故,进入墓园的人比较多,他似乎也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就这样我们一直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墓碑前,只见他站在墓碑前面站了许久,也不见有别的动作,只是过了很长时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缓缓地放在了墓碑前,然后又转身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们后面还有几个人在祭拜,一时间来不及回退,就堵在了一起。
  “请让一让。”平淡的声音响起。很奇怪,这个男孩的声音,感觉和正常男孩声音不大一样,有点,像女声,怎么说呢,好比你第一次听到张信哲唱歌一样,你会觉得是个女人,但实际上,他是个男的。
  我看了一眼阿黄,在让路的同时,对那男孩说道“哎,不好意思,挡路了,小兄弟,请问,南二区怎么走?”我随意编了一个墓地区号。
  “不知道。”男孩也没看我,还是那种怪怪的声音,面无表情径直从我们中间穿了过去。
  “你听到没?”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阿黄疑惑的望了下我,“怎么了?”
  “不觉得他的声音有点怪吗?”
  “青春期变声吧,来,赶紧!”阿黄拉了把我,快速跑到男孩站过得墓碑旁,这个墓碑上的照片是个女性,看上去不过30左右,名字是:刘一冰。墓碑前放了个小瓶子,深色的,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阿黄戴了个手套把它拿着放在兜里,转身跟我说,“走吧,赶紧跟上去。”
  我们快步走出墓园的时候,还好,那男孩还在等出租,我们赶紧钻到车里等着,过了一会儿,看他拦住出租了,阿黄马上跟了上去。
  这会车又往市区开了,一小时后在一个中学门口停了下来,市二中,男孩下了车,走了进去,阿黄没动静,将车停在马路边,想了一会儿,回头对我说,“我们得马上回去查查,侧面了解下情况,还有,这个东西里面装的是什么呢?”阿黄拍了拍衣兜。
  我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啊,你只要一会儿管饭,送我回去。”
  阿黄笑笑“必须的!”
  很快,我们又回到了警局,阿黄将瓶子交给了技术员,将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又叫了两个外卖,开始打电话起来。
  “哎,是我,给我纵火案死者前妻和死者儿子的情况,越详细越好,恩,快点。”
  放下电话,阿黄对我笑笑,“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不当外人用啊。”
  我则苦笑了下“怪我自己交友不慎。”
  两人相视哈哈笑了起来,这会儿盒饭送到了,我们铺上报纸吃了起来,刚刚吃完,就有警员进来报告。
  阿黄也不介意,拿张纸巾抹了抹嘴,“来吧,有什么事情说。”
  “黄副,你刚才要我查的我都查到了。”
  “恩,说说,死者前妻叫刘一冰,10年前的,4月2号,自杀死亡,死时31岁,死者儿子,陈楚格,17岁,上高三。”
  “他老婆怎么死的?”阿黄问道。
  “资料上说是吃药,没记录太详细。”
  警员还在汇报,我却不由得想道,这么巧啊,前几天,就是2号,死者前妻去世十年纪念日,死者被烧死,今天清明节,他儿子又来祭拜母亲,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我心中一动,迟疑了一下,打断了警员报告,对阿黄说道“我插句嘴,我是个外行啊,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将第三人的脚印数据资料和死者儿子的做下对比呢?”
  阿黄瞪着我,目瞪口呆,“你怀疑是死者儿子杀了死者?!”
  我尴尬笑笑,“没有没有,我乱说的。”
  阿黄沉默了一会儿,“恩,就查查!”他又拿起了电话,“喂,技术科吗?哎,是我,专案组小黄,我派人跟你们去死者儿子的中学,想办法查下脚印对比资料,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恩,现在吧,越快越好。”
  放下电话,我望着阿黄,“如果,真的是陈楚格,这意味着什么呢?”
  阿黄想了半天,摇摇头,望靠背椅上一靠,转了一圈,说道“那样意味着更复杂了,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呢?怎么配的钥匙、放了什么东西、在哪里搞的?都是要弄明白的。”
  想到这里,阿黄诡异地笑了笑,又拿起了电话,“喂,跟的怎么样?嗯?看到我了?呵呵,好,从分手说。什么?上课?哦,你去查下。”
  阿黄放下电话又接着说“现在只有等几方面的调查结果了,如果有必要,还要和死者儿子正面接触,不过一旦技术上确认,就一定要把他请过来说了。”
  越来越复杂了,玥玥、杨萱、陈楚格,到底谁会是凶手呢?
  (未完待续,明日更精彩!)
  第一百七十九话 人烛(终章)
  又待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已经指向4点半,我正打算先告辞归队,“叮——铃——!”桌子上的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
  “怎么样?”阿黄拿起电话就问道。
  “什么?真的?正面出击!马上带回局里!记住,路上不要和他交谈!”阿黄有些激动。
  放下电话,阿黄对我说道“刚才在学校收集证据的探员已经证实,死者儿子陈楚格的脚印数据和书房内第三者的脚印数据一样,并且,在陈的宿舍发现了原脚印鞋,鞋纹完全一致!这证实,陈在当天去过死者和玥玥的住所!”
  “真的是他?”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报告,阿黄高声喊道“进来。”
  进来一个警员,“副队,技术分析结果出来了,你带回来的瓶中成分为金属钠。”
  “钠?只有钠吗?有没有磷?”
  “报告上没写,就只有钠!”
  “好,知道了,出去吧,报告放这里。”
  “不是还发现了磷的成分吗?”我问道。
  “是啊!真是奇怪。”阿黄皱着眉头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又问道“那陈楚格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父亲呢?”
  “不知道。”阿黄摇摇头。
  “会不会是杨萱唆使死者儿子做的呢?”阿黄马上又否定了这个可能,“也不大可能,那么大的小孩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何况是自己亲身父亲,不会不会。”
  “呃,陈楚格认识玥玥吗?”我想到一种狗血的可能,“你是说他们合谋杀了他父亲?”阿黄非常聪明,一点就透,“那要调查下他们的交集了,这只能是一种可能,而且比较小,因为,从作案地点和时间来看,显然不合适,很容易把导火索指向自身。
  看来,不管怎么说,还是得等陈楚格来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唐,告诉他我要晚点回去,让他组织5点的点名和讲评。我真的很想看看陈楚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5点多一点的时候,陈楚格被带到一个问话室,阿黄亲自带了个记录员进去,我和另外一个警员只能在外面等着,还在有个通话传送器,打开后,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玻璃也是单向透明,还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陈楚格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和下午不同的是,没有戴眼镜的他,明显显得焦虑惶恐不安,满头是汗,和下午的在公墓的漠然,截然相反。
  “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来吗?”
  “不,不知道,警察叔叔,我,我怎么了?”
  嗯?这个声音,不是下午我们听到的声音,明显是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声音,粗了很多,低沉很多,也带些沙哑。
  阿黄回头望了下我这边,又回头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
  “你父亲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杨萱,她,她说是自燃!”陈楚格几乎要哭了出来,直呼其名,看来他们关系不见得很好。
  “是吗?”阿黄冷笑了一下,把技术报告放在他面前,“勘验显示,你曾于你父亲死前走进过他的书房,把一些东西倒在了他的身上,是什么东西,还要我们提醒你吗?”
  “啊!”陈楚格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我不知道,我没有啊!警察!我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啊!”他的脸上是茫然和恐惧,好像不是装的。
  阿黄沉默了一下,点着桌上的报告说“你室友说你上午课口没回宿舍,直到下午上课前你才回来,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何况,在房间发现了你的脚印,你怎么解释?”
  “啊,我真的没有啊!”陈楚格一下子跳了起来,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阿黄皱了皱眉,按响了桌子上的电铃,我边上的警员立马冲了进去,阿黄说道“暂时把他看起来,向上面申请扯谎仪。”
  阿黄转身出了房间,来到我边上,我盯着阿黄说“为什么声音变了?”阿黄一怔,“你也发现了?!”
  我惊讶的望着他,“我又不是聋子!”
  我们两个人相对无言半响,这个问题确实绕不过去,难道是我们俩个都听错了?
  这会儿有个警员走过来,对阿黄说“跟踪杨萱的人回来了,带来了这个。”
  阿黄结果一张纸,看了会,激动地弹了下,“好,带杨萱来!”
  他转身对我说道“跟踪调查显示一杨萱管理的实验室金属钠有丢失,而最近没有做这方面化学研究,将陈楚格瓶子里的残余钠和实验室的对比研究,发现为同一时期的产物,可以断定为源自实验室的。二杨萱报名参加了一个心理咨询师培训班,这是培训课表和时间,你看,基本上都是学的催眠!我就猜会是她唆使陈楚格,没想到却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不过也太匪夷所思了,催眠真的那么神奇?!”
  等了一会儿,扯谎鉴定这时候结果出来了,陈楚格没有说谎,这会儿他又被带回了审讯室,像一团烂泥一样他瘫在了审讯室旁边的横椅上,双眼空洞而茫然。
  我还是在外面看着,阿黄待杨萱坐在了对面椅子上时,将手里的报告都推向杨萱,杨萱扫了几眼,脸色大变,顿时瘫倒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喃喃道“报应!报应!到头来一场空!”然后她缓缓从头讲起了这一切。
  杨萱不能怀孕,所以,十年来她提心吊胆,生怕死者再有别的女人,她加倍对陈楚格好,希望能永远感动死者。
  最初,死者确实被她感动了,三口之家可以说很是幸福,但近年来,随着死者的财富越来越多,应酬越来越多,杨萱感觉渐渐地失去了对他的掌控,但是她越努力的去试图控制死者,越是加速了两人的渐行渐远。终于,知道玥玥的事情后,她忍不住找死者作过一次深入的谈话,但死者却不以为然,并嘲笑杨萱当时不也是这样上位的,如今,你既然得到了你想要的,又不能生育,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杨萱经不过羞辱,打了死者一耳光,没想到死者恼羞成怒,开始对杨萱大打出手,杨萱惊吓之下,拿起菜刀自卫,死者大为愤恨,除了更加打骂杨萱外,还扬言他死之前也会找人先杀了杨萱,开始杨萱只是简单觉得这是威胁,但当死者为自己和杨萱买了意外保险,将受益人填成自己儿子后,杨萱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看到死者如此的绝情和不负责任,杨萱终于决定反击,而反击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杨萱这样设想:杀了死者,财产和意外保险赔偿,将全部都归陈楚格,而陈楚格还未成年,自己是监护人,就变相了掌握了死者的全部财产。怎么把自己排除在嫌疑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别人来动手,用谁?杨萱盯上了陈楚格,相处了十年,杨萱知道陈楚格的性格极其软弱,也许是一代刚强一代弱的原因,越软弱的人,暗示性越高。怎么样利用陈楚格,杨萱大学时候考过三级心理咨询员,她想到了催眠和暗示,所以她以考二级心理咨询师的名义,报了一个当地著名的心理学家的培训班,刻苦学习理论知识,并积极请教不懂的问题。
  杨萱知道陈楚格对自己当初的经历有所芥蒂,所以她不惜编造了一个故事来欺骗陈楚格,她说当年是陈的父亲始乱终弃,到处玩弄女人,导致陈的母亲长期抑郁,后来自杀了,临终前交代自己照顾好这一家人,后来在陈父亲的苦苦哀求和许诺下,她才嫁到他们家,代替刘一冰来照顾他们。
  为了加大陈楚格的痛苦,杨萱还很苦情的告诉过陈楚格玥玥的事情,可怜的陈楚格,他的父亲几乎没时间也没那个心思去管教小孩,他只知道不断给钱,给钱就能解决一切吗?
  陈楚格在杨萱不断地欺骗煽动下,越来越仇视自己父亲,特别是在他知道自己父亲包养情人玥玥后,非常困惑和痛苦,刚好前几天母亲去世十周年,他去祭奠时忍不住在母亲的墓碑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杨萱刚好跟踪他到了公墓,在他恍恍惚惚离开公墓的时候趁机将他催眠,给他下了被母亲附身要报仇的暗示,刚巧清明节是个周末,前夜,她知道死者和玥玥会在一起,将偷偷配的钥匙和从实验室偷来的钠给了陈楚格,暗示他中午去父亲那边放钠引火。
  杨萱偷偷去过那个地方,知道书房在中午和下午将是阳光直射的地方,就算拉了窗帘,温度也会升高,她早就设计好了一切,也知道死者有雷打不动午睡习惯,而且还由于睡眠不好,睡前会服用安眠药。
  所以,一切就这样发生了,阳光下的火焰烧尽了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也烧掉了一个家庭。
  杨萱交代完毕后,在供词上签字画了押,被警察扶起来带走了。
  我注意到,陈楚格在看到杨萱被带出审讯室的一霎那,抬起头阴测测的笑了笑,我顿时全身冰冷!那笑容,分明像极了公墓墓碑上刘一冰的笑容,我突然想起,墓碑上照片中的刘一冰,也是戴黑框眼镜的啊!
  我突然有些恍惚,脑子里冒出好多个问题:到底是杨萱催眠了陈楚格,让他误以为自己被母亲附身去报得仇,还是刘一冰附身在她儿子身上报的仇呢?
  但是杨萱明明说她在周日家里已经给他解除了催眠和暗示,那为什么,陈楚格要去墓园呢?为什么要把装钠的瓶子放在墓碑前呢?还有古怪的语调又是谁的呢?
  还有,既然杨萱已经供认是给了金属钠让陈楚格放在穿着睡衣的父亲兜里,那么,现场的磷是谁放的?显然,磷钠混在一起在阳光照射急剧升温下,瞬间燃着了死者,产生灯芯效应,将死者化成了灰烬。死者不会自杀,现场没有别的脚印,我心中隐约指向一个人,她为什么要杀死者呢?那张洋溢着青春和美丽的脸庞下,究竟还藏了些什么秘密呢?
  (《人烛》全文完,敬请期待下一话《浮桥之战》,爱如风过,逐风之作,明日更精彩!)
  要上班了啊,这样,得给大家来点刺激的,这会把几个短篇发上来,为中元节写的,恩,怕你们害怕,哈哈,晚点发,大家看看感觉如何?
  ——————————————————————————————————————
  心?鬼? 复生潭(上)
  “岭南山间有一潭,水奇寒,碧绿幽冷。传,通九幽。落潭者,众鬼争先相附,复生还,性情辄变,故称复生潭,或云附身潭。”——唐刘恂撰《岭表录异》
  8月8号,农历七月十四,阴。
  七天前,你问我,这个世界有鬼吗?我不信。
  我叫丁子铉,是名二级心理咨询师,研究生学历,我大学专业是临床医疗,是一个名牌医科大学,说这些经历,不是在炫耀,而是想告诉大家:在我接触的这么多年的教育中,都有一个清晰而肯定的概念: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当然,我也看恐怖片,喜欢各种离奇的故事,刺激嘛,年轻人,你懂得。不过,生活是生活,工作中,我还是很客观严谨的。我接诊过奇奇怪怪的心理案例,但是我总能找到科学的解释。不过,也有例外,比如,100个病例中有往往98个是幻想、妄想、幻听、偏执引起的,甚至有人已经达到了精神病的程度,但是,总有一二个,没有办法解释。
  我现在是心理科主任,我能坐上这个位置,其实原因是上一任蒋主任,也就是我来这个科室后的师傅,以年级大为由自己离职了,于是,出现断层的局面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
  师傅走之前只交代了一句:“记住规矩。”
  规矩,是师傅说,做我们这行立下的,时代在变,很多人已经不知道规矩是什么,不过,师傅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据说师傅的师傅的师傅,教过中国第一代心理学重要创始人潘菽。
  规矩很简单,有三条:1、来客不拒,无论贵贱;2、心理咨询师,不是侦探,不要试图弄清所有问题的真相;3、切记,没有鬼神,只有妄想和幻觉。
  前两条我都赞成,也可以理解,真是这样,很多人产生了心理问题来咨询和接受治疗,能助则助,或助人自助,这是医德表现,没必要区别贵贱,大不了少用点药,多聊聊天。
  但第三条,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
  七天前。
  有个病人来就诊,女孩叫梁玉捷,17岁,长的很清秀,穿着一套粉色运动装,是在父母陪同下来的。她的父母客气、礼貌,虽然焦急但依然能克制住内心的焦虑不安,应该是知识分子。
  我让他们坐下后,告诉他们不要着急,先介绍下情况,让我了解下病史。她的父亲先开口,他显然有些难为情,他说女儿在读高二,一向性格内心,不爱说话,不喜欢和人交流,成绩虽然不好,但是很乖,不爱外出,也没什么朋友,有空的时候总是爱看书听音乐,偶尔上网看看电影。但是,前段时间,她的女儿一下子变了,总是说家里有鬼,说自己能看到,总吵着要去人多的地方,不肯回家,晚上经常独自缩在浴室,或是躲在我们的房间里,惧怕黑暗、人少的的地方,不愿意独处,睡觉时会惊醒尖叫。
  “持续多久了?”我问道。
  “四五天了,我们害怕,问了人,说是怕心理有问题,就赶紧带她来看看。”女孩妈妈说道。
  我和女孩聊了几句,观察了下她,还好,虽然看上去脸色苍白精神差,但是幸好可以沟通,意识也很清醒,心理疾病就是这样,能沟通是第一步,只要能沟通,患者愿意交流,那就有办法。
  我安抚了家属几句,准备先带她去里间测评室做心理量表测评,不过女孩明显十分内向,胆怯,在父母再三鼓励下才跟着我进去。量表其实很简单,不过我看她每一道题都做的很慢,难道是理解力有问题?
  过了快半个小时,她的4套量表才做完,她低着头怯怯的坐到一边,紧张不安的搓着手,我安抚了她几句,坐在电脑前打出了结果,详细的看了起来。
  心理健康水平测量得分在200多分,确实存在问题,主要是恐惧因子、偏执因子、人际关系因子3项因子都比较高,其他的还可以;
  人格测评显示患者性格内倾,离群,情绪属于不稳定性,受到刺激,反应强度大,往往情绪体验持久不能消退;神经质不明显;掩饰度比较低,显示测量结果可靠。
  我放下报告,似乎,没有精神方面的异常啊,但是家长确定说的那些情况,就是我们常说的患者出现的幻听、幻象等情况。
  我问道“梁玉捷,现在没有别人,你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别有顾虑,我会帮你。”
  她惶恐地抬起头,“医生,你能帮我?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恩,相信医生,你说说你的问题。”
  梁玉捷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猛地双手抱着头,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我这几天,总是能看到一个影子跟着我,只要到了晚上,它就会出来,我会经常看到它,我好害怕。”
  “哦,能听到什么吗?”
  “没有,就是会看到它,有时半夜醒了,会在房间角落看到它;有时起来上厕所,打开门会突然看到它!但是开灯后又没有了!”
  有幻试无幻听,我在笔记上记了一笔。
  “你说,你能看到一个影子,能看到是什么样的吗?”
  梁玉捷放开双手,抬头茫然看着我道“看不清楚,好像是个人的背影。”
  “那你能想的起,到底是怎么出现这种情况的吗?”
  “不知道,好像那次掉到水里后,清醒了就这个样子了。”
  没有幻想,我在笔记上又记录下来。
  “落水?嗯,好吧,谈谈你落水的事情,你能想起来什么?”从心理学上说,有种疗法叫休克疗法,也叫冲击疗法,就是试图让患者再度回忆一些深受刺激的场景,让他们能逐渐面对,等到完全能适应了,这样,慢慢就恢复到正常的状况了,我正打算切入这种疗法。
  没想到,梁玉捷闭上眼睛,使劲的摇头,“我想不起来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就记得,我在一个水潭边洗苹果,不知道怎么就掉下去了,后来就想不起来了。”
  “好好,想不起来就别想,安静,安静啊。”看着患者有点激动,我连忙停止了引导,改为情绪上的安抚。
  想了想,我决定再和家属聊聊,看看是不是能发现一些情况,比如,早恋?网恋?我让梁玉捷在里面坐着,走出外间,打算询问她父母情况。
  她的父母说孩子一向很乖,也不出去,也很少上网,生活也很有规律,虽然成绩差,但还是很刻苦,很想好好学习。
  嗯?哪里出问题了?但凡有心理问题的,总会一个心理问题发生发展的过程,总会有引子,我陷入了苦苦思索中。
  “对了,医生,有个事情,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恩,说说。”我随口道。
  “孩子总是不爱出去,高三就到了,我们也不忍心看她那么紧张,前些天,我们就给她报了个夏令营,让她出去走走。结果吧,出去了就出了个小事,她掉到一个山里潭中去了,后来一个男同学把她救了起来,她当晚就发烧,烧退后就这样了。医生,会不会是惊吓得?”
  “不确定,也许有这方面的原因。”我听了若有所思。
  “医生,我们该怎么办?”
  “量表测试显示恐惧、精神病性、偏执得分高,总分不是太高,跟她本人聊,其实也没有特别的问题,结合你刚才说的,我感觉首先在排除身体上的疾病情况下,考虑是不是受刺激引起的一个应激反应,比如会产生短期情绪的波动,可能会有妄想等等。当然,青春期的一个急性单纯性的精神分裂也有可能,还要再确诊。这样,我给你们开几个单子,你们做做检查,比如脑电图等等,同时试试诊断性治疗,给你们开点营养神经的药、镇定类药,吃两天观察看看,如果没有好转,你们再带过来看看。”
  “好好,谢谢医生。”
  “那就这样,你们一个去交费吧,盖了章再拿过来。”我开好了单子递给父亲。
  父亲刚离开,女孩母亲,就把我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又吞吞吐吐的说“那个,医生啊,你看,会不会是中邪了?”
  “阿姨,这个世界哪里有鬼神啊?我们是讲究科学的,有病治病,别乱想。”
  “哎哎!”她讪笑着应道。
  这会儿父亲把缴费单拿了回来,看着两口子千恩万谢带着女孩离去,我心里挺感慨的,哎,现在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啊,出点事都担心的要命,反过来,90后小孩往往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生活中很多事情都能引起他们的情绪情感变化,以至于产生种种心理问题。
  哼,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呢?我嗤之以鼻。
  (未完待续,明日更精彩!)
  周一啊,又一轮循环开始了,各位亲,好好上班吧。呃,说句闲话,好像又进局子里几个明星啊,不是说好一个月一个的节奏吗?这下扩招了。。。。。不过话说禁毒这个题材我以后也要写到的,大家,就耐心等待吧。
  ——————————————————————————————————————
  心?鬼? 复生潭(下)
  五天前。
  “丁医生,我们又见面了。”这是梁玉捷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句话,我抬头看了看,是她啊,我有点奇怪,父母怎么没跟着来了?她看上去还有些恍惚,眼神也很迷茫“来吧,坐,坐下聊。”
  女孩坐到沙发上,“怎么样,这两天?感觉好些没?”我注意到她穿着好像不怎么搭,还是穿的休闲装,不过,怎么蹬了一双高跟鞋?目测梁玉捷应该有一米七左右,穿了高跟鞋显得更高了。咦?好像,还画了眼线。
  “医生,我觉得我这几天精神很恍惚。”
  “恩,怎么个恍惚法,是不是吃药后?安定药确实会有些副作用。”
  “不是,我感觉有时自己清醒,有时就像睡着了一样,没有意识,有的事情好像是我做的,有些事情,好像又不是。”
  “哦,那你还看见什么东西没?”
  “没有了,吃了药以后安静很多,也没以前那么害怕了,就是感觉自己像是两个人一样,有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醒了发现自己却在干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样啊!其实,你听我说啊,我的解释呢,是你内心比较自卑,没有朋友,生活平淡,但你又不愿意一直这样下去,所以,你的潜意识,慢慢会制造出一种情景,让你觉得自己见鬼,有人要上你身,然后会重生,明白了吧?这其实都是你营造的幻觉。”我耐心的说。
  我正要再接着说下去。突然发现梁玉捷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嗯?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试着伸手拍了下她肩膀,“喂,你还在听吗?”
  “啊!医生,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你救救我。”梁玉捷突然一下子抬起头,用手拉着我的胳膊,声音透着惶恐,我看着她的眼神,里面有恐惧,有困惑,还有绝望。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好吧,我帮你,那你要我怎么帮你呢?”
  梁玉捷惊恐的睁大眼睛,双眼无神的看着一边说,缓缓的说“医生,是真的有鬼啊,我这几天做梦,老是梦到自己掉在那口潭里,里面好冷好黑,我感觉很多黑影围着我转,突然就有一个黑影钻入了我的身体!后来,我被一个男孩救了起来,她也跟着我回了家,她说她要上我的身,要接替我的身体,继续生活。我,我抵抗不了她,我感觉我快没时间了,我,我有时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了,我不想这样消失啊!”
  我有点嘀咕,刚才不是说看不到东西了吗?这会儿怎么又反复了?难道真是产生了人格分裂?
  她突然转过头对我说“我真的没有疯,我看到了,我爸妈都以为我有精神问题,我还能跟她对话,其实是真的,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啊!”她开始绝望地哭泣着。
  这时的梁玉捷完全不像个癔症患者或是精神病人,我心里怪怪的,也许,女孩说的是真的呢?我开始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又或者,她自己幻想严重,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呢,我配合一下?顺着她来也许会好?
  “这个,好吧,就算我相信你,那我怎么帮的到你?”
  “你答应帮我?”梁玉捷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嗯,说吧。”
  “医生我求你,你能不能去一趟那个潭,就是我落水的地方,她说只要我能找到人去祭拜她,就可以放了我,但我父母实在不会让我出远门,你能不能去一趟?求求你,帮帮我,我会报答你的。”
  说实话,楚楚可怜的样子和那句“我会报答你的”让我实在难以拒绝,单身男人,你懂得。
  “好,我答应你,三天后再来复诊吧。”我一时冲动的说道。
  梁玉捷欣喜若狂,转身就要离去。
  “对了,小梁,你描眼线实在不适合你,不化妆会好看点。”看着她即将走出门外,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梁玉捷没转身,停下来说了一句“人总要改变的。”
  去不去呢,梁玉捷走后,我在想。不知不觉,我已经忘记自己破了规矩了。
  想了一夜,第二天,我还是请了假,换了套运动装,穿着运动鞋,打算去看看,就当是旅游休闲吧,我还真买了一刀纸钱,放进了背包里。
  地方梁玉捷告诉我了,那是个山区,比较偏,我坐车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到,这是一个出名的漂流地方,按梁玉捷说的线路,我走了好久,到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才找到这个潭。

  这个潭在一个山的背面,只有一个小道经过它,这边游客已经十分稀少,刚走到潭水边,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8月的天,山外可是很热了,这里温度却十分低。
  水潭藏在山脚下,面积不大,两个篮球场那样,碧绿的潭水,看不出深浅,水面十分平静,周围静悄悄的。
  我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没人,我出了口气,说实话,烧纸钱,我真没干过,有点迷信,有人在我还真不好意思。
  我走到潭边,刻意离了一点距离,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将纸钱拿出来开始蹲着用火机点燃,看着纸钱慢慢被点燃,我心里像放下一个大石头一样轻松不少。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一阵风吹来,纸钱四散开来!飞向了潭水,我急忙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去抓,忘记了脚下的地形,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个不稳失去了重心,就往潭里跌去!
  就在我将要掉下去的一瞬间,我感觉背后一紧!有只手把我揪住了,把我拉了回来。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黑黑的大汉,穿着老式的军装,估计是附近的农民,我赶忙道谢,他惊讶的问我,“你来这里烧什么纸钱?”
  “哦,一个朋友托我来祭拜下死去的人。”
  大汉眼睛眯了起来,“谁让你来的?哼,看来你真不知道这里的传说。”
  我困惑的看着他,他指了指边上,“没看公告吗?”
  我转过头望去,咦,有个牌子,刚才怎没看见?上面写着:严禁接近水潭!否则后果自负!
  大汉对我说,“跟我走吧,你那个朋友,八成不安好心。”
  我吃惊道“为什么?”
  大汉边走边说,“这里有个传说,据说这个水潭很古老的时候就有了,一直通到地狱去,每年鬼节前后,总有一些孤魂野鬼从地狱里偷跑出来,流连在这个潭里,等待人们路过,引人们下水,然后俯身,这样,他们就相当有了第二次生命,所以,这个潭也叫复生潭。你朋友是什么人?让你这个时候来烧纸钱,就相当于告诉下面的鬼魂,有客人送上门了!”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道。
  “哈哈哈!真假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幸亏你遇到了我,不然你掉下去就被淹死了,这个潭,像个直筒子一样,没有什么坡度的,非常深。”大汉前面笑了起来。
  难道,是梁玉捷骗了我?!我在后面走着,后背却直发凉,又是一阵阴风吹过,我脖子一冷,不由回头望了一眼。
  剩下的一些纸钱飘舞在潭水上,平静的潭水面上突然泛起了涟漪,就像有人在纷抢天上飘落的钞票一样!
  我打了个寒战,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呢?
  三天前。
  下午快下班了病人比较多,刚看完一个病号,我正忙着写门诊病历,接诊护士在外面猛喊,“哎,哎,你不能进去,后面还有等着的,你要排队!”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丁医生,你好!我可是有预约的哟。”一个嗲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愣住了
  “丁医生,我们又见面了!不认识我了?”一个长发浓妆的女人走了走来说道,白皙修长的腿很是显眼。
  这个女人妩媚的笑了笑,甩了下长有这么一号病人,半响,“哦,是你啊!梁玉捷!”我恍然大悟道,她变了很多,我完全认不出了。眼前的梁玉捷一副熟女的打扮,头上还顶着墨镜,画着眼影,穿着吊带热裤,还斜跨着一个小包,看上去非常成熟,完全和高中生的年龄不符。
  “嘻嘻,就是我。”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