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建好了,那道士也成了常客。只是狐狸就愁了,下的阵老是被道士给破了又斗不过他,上回他还化成个人形美女扮娇弱顺势一倒倒进了道士的怀里,正要张口往他脖子咬去无奈道士早就识穿狐狸的奸计,一棍子砸在狐狸头上狐狸立马就萎缩回原型了,只得在一边生闷气。
有一回,吃完饭那道士突然说要去赏花,小姑说这么个大寒天的到哪去赏花。道士只笑不语拿出个酒袋往小姑杯里倒了点,示意小姑喝了。小姑说那酒闻起来没味,喝到嘴里先是有股淡淡的香味是种花香但是却又想不起是什么花,再慢慢的那感觉化开,一圈又一圈的在体内散开,整个身子和脑袋都软趴趴的,思绪也不受控制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便没有直觉了。
睁开眼的时候差点没把小姑给吓死,不知何时她居然飞到天上来了,那道士在她旁边抓着她的手臂叫她别怕,小姑不怕才怪死命扯着他的衣服。道士说,你都摆脱了肉身还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小姑说难道她死了?道士哈哈大笑牵着她往前飞去。
小姑说那感觉很是奇妙,看到下面的山连绵迭起,看到还有动物在山峦间跳跃,看到一小片一小片的村庄看到有小孩在追着鸭子玩,好像模糊中还看到了姐姐在做农事只觉伤感不敢再看。
不多一会,只见天边有一处发光处,道士牵着她往那飞去只感觉那光亮的刺眼根本睁不开眼睛觉得身体好像被一种很柔软温和的东西包围着,待姑姑睁开眼只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敢相信。
小姑说那地方天的颜色不是蓝色的,啥颜色都有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很是宁和,有种莫名的感动,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根本就没有值得付出情绪的事了。
小姑跟随那道士来到一大片开了花的树下,那花也不止一种颜色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那花瓣一片一片的往下飘,还有说不上的香味。树下面已经坐了好些人,但是细看那些也并不都是人,什么形状的都有只是都一副很安然的样子享受着。
在一堆啥都有的怪物堆里小姑发现了狐狸,也是那副悠悠然的样子,只是眼里好似有些感伤。姑姑跑过去,问他只是怎么了。狐狸说他也不知道,好像记起些什么却又想不起来了。小姑也不好打扰他坐在他身旁一起望着那些不可思议的美景,道士跟那些怪物讨了些酒水,小姑喝了些觉得很是冲鼻但是那酒味冲出来后反倒觉得身体更轻了。
这时有人叫道士吹笛子,说是这美景少了道士的笛声甚是可惜,道士也也不退却站起身掏出了笛子擦拭了一会放到口边,吹了起来。
小姑说那曲调是从没听过的,幽远绵长,似在诉说着什么又方佛在打开心里的结。小姑只觉得无法控制的伤感,一会好似看到了这人世间满满的苦涩一会这笛声好像又化作了淡淡的清水把那苦涩给化开了,心里轰然空去。不觉间小姑已满脸是泪但内心却觉得宽慰,她说那是释放那是无奈那是接受那是我们原本的样子。
小姑说放眼过去现在其实什么都没变。我说真的什么都没变吗?我说现在和过去相比不是更加复杂和艰难了吗?
小姑却是笑了,问我真的有变吗?这人生百态何尝不是这样?千变万变本质却是一样的,你迷惑了心智看不到本质倒越乎不知道始与然了。
我听后仍是茫茫然,只是小姑那抹笑意让我好似略有些明白但是细想却又什么都不明白。
谈到了好人有好报的事上小姑说那道士跟她说过这么个故事。
说是在一个小村庄里,有对卖木耳和各种菇类的夫妇,因为他们家种植出的木耳菇类口味级好比其他家的要鲜美价格也实在,所以生意一直很好。这村里某天来了个疯子,不知是从哪里流浪到这的,见人就傻笑,翻垃圾捡菜渣与野狗抢食,天黑就睡在庄稼地里,生活潦倒疾苦却不自知,心情愉快时还会哼几曲小调也听不出到底在唱什么。
疯子经常在那对夫妇的摊档旁晃悠,时间久了便也熟了疯子也敢跟他们讨吃的。这对夫妻都是心地善良之人,看到疯子这般疾苦动了惻應之心,两人讨论后决定收养疯子。
他们给疯子理发洗澡换衣服,教他怎么算数怎么摘香菇木耳又怎么和人讨价还价,这疯子虽笨但是倒也愿意学,过了半年的时间也人模人样了根本就看不出他曾是疯子的样子。
疯子会说话,见谁都笑迷迷的叫大哥大婶还唱歌逗人笑很是会做生意,这摊档越是红火了。疯子能帮上忙夫妇二人自是欢喜,说是在帮疯子存钱到时帮他找个姑娘成家。这事原本看来是美好的但是人一旦拥有的东西多了反而杂念也多了。
村里也有几家是种香菇木耳的但是生意一直不好,疯子来了后他们更是几乎做不下去,某日约了疯子喝酒,在他面前说尽了俩夫妇的坏话,大概意思就是夫妻俩怎么怎么的占疯子的好处,说疯子这般辛勤的为他们做事居然一分钱也不给云云。其实他们的意愿是希望疯子不要帮他们做事的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只是这疯子喝了酒一时那脑瓜又堵塞没有转过来居然做了疯事。
那晚他丈着酒气回去跟他们理论说是要分他一半的钱,夫妻自是觉得可笑也气愤便骂了他一顿,不想这疯子发起疯来跑到厨房拿起菜刀要砍人,丈夫没有留意被他当场砍死了,妻子受了伤哭着求饶那疯子竟也哭了说是他们夫妻二人夺去了他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说他原本吃饱了就睡也不用害怕任何事而如今知道的事多了反而越是痛苦。说完扔下菜刀爬上顶楼跳了下去。
这疯子命大没死倒是摔断了腿,人也疯了回去比以前还要更疯,那活下来的妻子没有要疯子赔命还为他求了情说是自己认为是对的事反而对别人却是残酷的,她卖了摊档卖了家当离开了村庄不知去了哪里。
那疯子断了腿只能爬着走路,妻子走的时候给他做了个有滑轮的小车,疯子就坐在小车上用手划着走。这疯子又象以前那样疯疯癫癫唱着不着调的曲子,村里人看他也不会再害人便也没有理他,倒是有不懂事的小孩拿石子骂他狼心狗废,疯子只会傻笑。
后来听说那疯子有一晚突然在村口大哭,很是凄凉却吵的人不得安宁,有男人上去揍他却也不能让他静下来仍是大哭不已。大概维持到下半夜,那哭声就没了,那疯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只是村里人不曾再见过他,有人说可能流浪到别的村落有人说他可能已经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