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奔 (原创)(恐怖推理小说)

  小弟的“怯春阁”写的我自已都不满意,所以我又创造了一个任伶,他是个杀手,但我这里的杀手绝不是四肢发达,嗜血嗜杀的,他有着很强的观察力和推理力,
  全篇以他末路狂奔为主线,在逃亡的过程中破解一个个亲自经历的恐怖杀人案件,希望喜欢恐怖和推理的朋友多多捧场,切磋!
  还有为什么老用任伶,因为我本人就叫任伶:}
  
  
  
   序
  
  
   “先生,您的米线粥。”面摊的老头颤巍巍放下满盛热粥的花瓷碗,又畏缩的蹲在了火炉旁。
   今晚,我是他第一个客人。
   热腾腾的米线粥看起来很可口,秋寒料峭,半夜的气温几乎与初冬一样冷,看着蹲在火炉旁取暧,脸上写满风霜,困苦的老头,我有些怜悯。
   “再卖二十碗粥,明天他一家就可以凑合糊口了。“我端起了碗,很烫,我赶紧放下,思絮却回到了三天前我开始逃亡的日子。
  
   “任伶,你入浴红帮多久了?”秦老大笑看着我。
   “二年”
   “二年,能从一个小打手升迁到‘灵犀堂’副堂主,我对你怎么样。”
   “恩同再造。”
   “那我现在让你做一个玩命的任务,你玩不玩?”秦老大冷冷的看着我,他需要答案。
   我没有回答,却拉开了衣襟。
   胸口十八道刀疤,斑驳交错,狰狞可怖。
   秦老大点了点头,他得到了答案。
   二年,三十三件任务,十八道刀疤,有一道甚至离心脏只有三寸,近一分的话,任伶已经死了十次,我不怕玩命,更不在乎没命再玩。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叛徒,强奸了八夫人,砍下她的脑袋,投奔方平去了,路上,浴红帮的杀手会不遗余力的追杀你,记住,是不遗余力的,好好活着,能取方平尸首,你就是下任帮主。”
   秦老大仿佛很疲倦的挥了挥手,宣布了 “逃亡”的开始。
   就这样,我莫明其妙的成了‘浴红帮’第二个叛徒。
   方平,昔日浴红帮‘凤凰堂’堂主,叛出浴红后在皖边境自开山宗,创下了龙蜥门,秦老大前后折损几百好手,却连方平一根毛都碰不到。
   我踢了下桌底的牛仔包,里面装的是八夫人居琳上了蜡的脑袋,“你强奸了八夫人”,我就是从这颗没有生命的头颅上才认识了居琳,我无可奈何的苦笑。
   “老板。”我挥手。
   “先生结帐啊,您可一口都没喝呀,味道不好吗?”老头木纳的脸上很惶恐。
   味道不好,就没有回头客。
   “不是,其实我是突然想起应该用这个付帐。”我笑了笑,然后一拳砸在了老头的鼻子上。
   老头向后跌出数十步,撞翻了所有的桌椅,烂柿子般的鼻子扁塌,丑陋,却又血肉模糊。
   “碗烫的连我都拿不住,你却能一路捧过来,‘无觅堂’下毒时必戴的仿肉色手套想必也很耐热。回去告诉秦老大,我只想活命,如果他珍惜兄弟们的性命,就不要再乱来,下次我的刀不会仅扎穿你的膀子。”
   老头望着我手中的短猎刀,眼中满是恐惧。
   我一刀贯入了他的左肩。
   “啊”,濒死的狼嚎般的惨叫撕裂了死寂的秋夜。
   我的末路狂奔正在延缓......
  
   第一部 桥霜村杀人的鬼屋
  第一章 鬼屋
   “小兄弟你要去龙蜥庄,那太远了,天快黑了,过了桥霜村您可就连住的地方都没了,下站吴钩村离这儿可有二十公里远嘞。”
   李老实是我在语响大道上遇上的桥霜村民,他是个樵夫,靠砍柴养活全家三口,黑幽幽的大脸盘子,古道热肠的很。
   和李老实比起来,赵村长实在不是个好客的人,桥霜村是个半封闭的小村落,对外人有这一种传统的排斥和猜忌,眯着一双老鼠眼,赵村长上下打量着我“任先生,我们是个小村,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再说,这些日子,村子里也出些事,不是很干净,
  您还是趁早赶路,二十公里外还有个吴钩村嘛。”村长嘿嘿的笑着,笑的很让人厌恶。
   我盯着村长欠扁的鼻子,嘴里咀嚼着一拳下去,鲜血向整张脸扩散的快意。
   我当然没这么做,他是个愚民,不是杀手。
   我用钱砸死了他。
   舔着唾液,用发抖的双手数着钱的村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脸谀笑,“任先生,您真让我为难。”村长望着手中的钱咽了口唾液,“您怕不怕鬼?”村长小心问我。神情诡密的很。
   “有很多人说我就是鬼。”我故做阴险的笑着,拍了拍腰间露出刀柄的猎刀。
   村长盯着我的刀,目中露出了恐惧,慌忙挥了挥手,仿佛驱赶苍蝇般大叫“赵杰,带任先生去鬼屋。”
  
   赵杰是村长的二儿子,他有个弟弟赵帝,今年十二岁,却生了十二年的病,怪不得刚在村长家我闻着了一股药味。
   赵杰是村里惟一有高中文化的斯文人,白净的脸,略瘦削的身子,说话很文雅,笑容也有可掬,总之,比他那欠揍的父亲好上十百倍。
   出村长家往东走,迎面过来一条极魁悟的大汉,擦身而过时还撞上了我,这人不但不道歉,反而恶毒的瞪着我,“妈的,外乡人。”声音低浑,仿佛野兽的低嗥。
   “他叫刘涛,是个粗人,平素寡言苛笑,是村里出了名的怪人,不过却是个孝子,他老娘是个瘫子,唉,也真苦了他。”赵杰叹了口气。
   “哦”。我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涛的背影,他的身子仿佛是死去多年的干尸般僵硬,刚被他撞上的肩膀仍隐隐作痛。
  
   “到了。”赵杰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幢二层孤楼说。
   夜幕很沉,黑幢幢的楼房孤独的立在那里,没有灯光,没有声息,一切都显得异常的死气沉沉。大门口的铁门锈斑驳驳,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今夜一定会发生些什么,就在这种诡异的孤楼中。
   赵杰推开了铁门,嘎~~,铁门刺心声让我牙很酸,在跨进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小村其它的屋子对这幢孤楼仿佛有种极深的惧意,都在四五百米外,闪动着点点灯光。
   进了大铁门,要走过一小段水泥铺砌的小道才能到小楼门前,我跟在赵杰身后,边走边望。
   “为什么一边种花,另一边却荒芜着?”我问道。
   在小道两边分别有二块空地,一边铺着很厚的泥土,种值着零星的植物,另一边却是干涸的水泥,就象一个八十岁的老妪的身体丑陋,摺皱。
   “我们村子穷,这幢空楼在战前是红军的司令部,解放后残留了下来,前些日子,县政府派了些园丁,工人想种些花草,装修一下,改成招待所,增加村子的收入,可是...”赵杰眼光流动着,仿佛害怕着什么。
   “可是什么?”我追问,我一直认为,好奇心总有一天会要了我的命。
   “可是...”赵杰猛咽了一口口水,“这里有鬼。”
  第二章 棺材
   “你要哪间房?” “二楼最左那间。”我也不知为什么要那间,大概是因为靠边,万一‘浴红帮’杀手出现,我能有充裕的时间应对。
   “二楼最左那间。”赵杰不禁退了一步,张着嘴,脸上的惊怖一览无遗。
   “干什么你。”我觉察到了赵杰的恐惧。
   “任兄弟,如果这里是鬼屋,那间房间无疑就是半夜魔鬼爬出来的棺材啊。”
   “出过事吗?”一刹那,我觉的这幢无人的孤楼有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阴寒气氛。
   “因为那是惟一死过人的房间。”赵杰的声音象是呻吟,“早先,那些装修工人都住在一楼,但只要一到半夜,楼上就会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说话声,开门声,甚至有个叫柱子的工人还说半夜他听见有很轻的脚步来到他门口,但又轻轻的倒退了回去,就在
  他说这话的当天夜里,就出了事,这夜,工人们都睡的很死,但第二天早上却发现柱子的床是空的,他们就四处寻找,最后在那间房里发现了他,悬吊在房中间,打开门时,尸体还在不停的晃动,舌头吐出很长,工人们吓的屁滚尿流,事后,经一个当晚睡在柱子旁的工人说,半夜一点多,
  柱子曾起过床,起床时撞到了他,但睡意懵懂中他并没多在意,只依稀记得好像有上楼的声音和楼上有拖东西的沙沙声,但柱子为什么要半夜起床上楼呢?在楼上他又遇到了什么呢?最后,他为什么会被吊死呢?大家都说是怨鬼杀人,因为有人入住,防碍了鬼魄们的清静,反正经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这里了,这座楼子也就处于半装修状态了。”
   “呼”,我做了一个深度呼吸,看了看身旁脸色煞白的赵杰,赵杰朝我摇了摇了头,示意不要去那件房啊,我看到他浑身不自禁的颤抖,他是真的害怕极了。
   “走吧,今晚我就睡棺材了。”我咧嘴大笑,“妈的,反正老子活的不耐烦了。”
   事后,我才知道,自已的一时的轻狂,选择的这间房间在整个桥霜村杀人案件中的地位是多么的举足轻重,自已也因此度过了一生中最惊怖而又凶险的一夜。
  
   “这房间怎么油漆的这么烂。”我推开了“棺材”,扑面而来的寒气着实让我一惊,好像真有鬼魅做祟,我在刹那,竟好像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借着蜡烛微弱的光线,我发现这间10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四周都涂着黄色涂料,但参差不齐,有些地方涂的很厚,有些地方却只是随便的一抹,甚至有的地方根本没涂,露出了里面灰色的墙砖。
   “闹了鬼了,这里又是凶屋,谁还认真做工。”赵杰对这间房有着很深的恐惧。
   房内陈设极为简单,门的左右各横坚放着二张小桌,屋角是床,难得的是床上竟还有一床破旧的被子,床旁是个旧衣柜,很大,里面是空的,有股很浓的霉味,正对门的是屋里惟一一扇窗。
   我在右面小桌上放下了蜡烛,“对不起,任兄,这里连电都没有,凑合着用蜡烛吧。”
   “没关系,对了,赵杰,那个什么柱子的,就吊死在这儿吧。”我指着屋顶中间寻只铁钩问道。
   “本来这里准备装吊扇的,谁知,唉,先吊了人了。”赵杰犹有余悸的指了指大铁钩。
   “哦。”我仰头望着铁钩,这瞬间,突然,我觉得有团悬空晃动的黑影竟直朝着我重压下来。
   “妈的。”我悚然暴退,拔出了短刀。
   “啊!任兄,你,你,你做什么。”赵杰倚在门上,几乎软瘫在地上。
   我死死盯着那只铁钩,什么也没有,只有烛光倒映中我和赵杰晃动蠕动的身影,象二个游动的鬼魅。
   “真邪门,哦,对不住啊,赵杰,我有些累了,有些眼花。”我尴尬的说。
   “只要你有刀在手时,你比鬼还要象鬼。”秦老大评语一向都是一掷千斤的。
   我把赵杰这个书呆子吓的不轻。
   “你太累了,休息吧,我走了,不用送,我会关上大门的。”赵杰逃也似的走了。这里阴怖实在已超出了他胆量的极限。
   望着窗外那片零星种着不知什么植物的泥土地,我吁了口气,黑夜的幕色更稠浓了,十步之外的景色我都已看不出了,诺大的空间除了我这扇凶窗中还有昏黄闪动的灯光外,四周一片黑暗死寂,天边传来了闷雷声。
   今夜,将是个雷雨之夜。
  
  来不及打字了,第一部桥霜村杀人的鬼屋我已经完成了手稿,我尽量快打,明天在交上几章。
  现代,超现代,呵呵,我那有一点看起来象古董的样子
  第三章 闪电
  
   半夜,雷雨终于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
   “糟了,雨声太太,有什么紧要的声响反而听不到了,真要命。”
   赵杰已经走了三小时了,现在是午夜一点。
   我倒在床上,狠狠瞪着房顶的大铁钩,好几次我都仿佛看见铁钩上吊悬的尸体,狰狞苍白的脸,惨绿的眼睛,腥红的舌头。
   “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晚你不让我睡觉,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我赤红着眼,向森寒的大铁钩挥了挥同样森寒的猎刀。
   我终于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睁开了眼,倏的坐了起来,外面雨下的仍很大。
   兽性的意识告诉我一定要醒来,否则将会永远睡过去。
   后颈的大动血脉剧烈搏动着。
   我知道,绝对有什么东西正危胁着我,并且就在离我不到一百步的距离。
   一百步,是我安全的极限。
   如果你胸膛上有十八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如果每次深呼吸时你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旁,那条长达五寸的刀痕压迫心脏的剧痛。
   你也会有极限。
   我象野兽般跳下床,窜到了门边,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危险来自门外,我的每根神经,每个毛孔,都告诉我房中除了我,没有第二个生命。
   如果没有鬼。
   有闪电,突然暴起的闪电,好似希望用它聚蓄已久的能量撕裂这令人窒息的梦魇黑夜,但结果,当然无功而返。
   对于我来说,够了,一道闪电,三秒的视力,我看清了房中的一切。
   桌子,床,窗户,包括一进屋就不断对我施压挑畔的铁钩,一切无恙。
   我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我瞳孔瞬间收缩。
   “沙,沙,沙。”有一种极轻的脚步声,正从楼梯处隐隐传了过来。
   朝着我的房间方向走了过来。
   虽然门外是弱不可闻的声响,但在这一片黑暗中听来,无蒂惊雷。
   我的耳膜震的生痛。
   那是三秒一步的步伐,如果外面不是鬼,那一定是可怕的疯子。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用这种速度走路。
   这时。
   第二道闪电。
   每隔十二秒一道闪电,脚步声距离我已很近了,约三十余步。
   我决定在下一道闪电,也就是外面的东西再走四步后突袭。
   “蓄生,不管你是什么,十二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左手用力捺着心口旁的刀疤,痉挛的剧痛使我极度清醒。我知道,现在我的脸不会比鬼好多少。
   我不能点蜡烛,门缝会残酷的泄露我的警觉。
   今夜是雷雨之夜,也是满充诡异的黑暗中搏命。
   一步,二步,三步......
   来了!!!!!!!!!!!
   惊艳的闪电,跨实的第四步,甩开的房门,野性的扑击。
   第三道闪电。
   在离我三十余步处赫然站立着一条与黑夜完美融合的黑色的魅影,依稀中,我只觉得它极高大,且没有脸。
   本应长着凸凹有致的五官部分一片灰朦的平坦。
   不论它是什么,我都不打算放过它,从我弓着弹出的躯体,说是象条豺狼或许会更贴切些。
   魅影象是从空气中消失了一般,刀刺空了。
   不,它没有消失,它在后退,我能明显感觉出它快捷后退时带起的急促空气流动。
   在下一道闪电闪现前,我一动不动,黑暗中不知会有多少陷井等着我,我的命是用来拼的,不是烂死的黑暗。
   冷汗使背心紧贴肉体,我仿佛站在暴雨中。
   第四道闪电。
   虽然我毛骨悚然,但我还扑向了楼梯。
   闪电赋于我短暂的视力使我看到了那条魅影正倚在楼梯口奇异的扭动着,它竟看着我。从它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我感到了深深的讥诮的目光。
   二刀刺空,我犹如置身冰窖。
   是人是鬼?!
   但是,它的讥诮重创了我,除了秦老大,没有敢这样看着我,就算鬼也一样。
   愤恨的杀意炙伤了我。
   第五道闪电。
   魅影在我脚下,在一楼的楼梯口。
   “去死。”我和身扑了下去。
   在地上迅捷的一个前滚,我背紧贴在墙上。
   血液超忽寻常的循环使我窒息了,但紧握短刀的右手亘定如常。我知道,它能够退缩的空间越来越小了。
   困兽之斗就在下一道的闪电中。
   第六道闪电。
  第四章 脚印疑云
   魅影消失了,它始终没有和我正面搏杀。
   与我房间一块楼板之隔的一楼左边第二间房门是虚掩的。
   我清楚记得,在我第一次进门厅时,楼房内所有的门都是紧闭着的。
   房内不似走廊,楼道那么伸手不见五指,窗外微弱的光线使我确定了这是间空屋。
   房间陈设和二楼完全一样,惟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涂抹黄色油漆。
   正对着门敞开的窗户在风中劈啪作响。
   它从这里逃走了。
   我在窗旁驻立了五秒,完全确定安全范围内除了雨点声就只有我剧烈的心跳后,我一按窗格,穿入了雨幕。
   冰冷的秋雨使我打了个寒颤。
   “如果不是这场雨,你不会有机会再在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留下脚印。”我看着窗下泥泞中的脚印,无限遗憾。
   这不是什么怪物庞大,可怖的脚印,这是平常的鞋印而已。
   “比平常人略大。”喃喃自语,突然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沿着所有的脚印一路弯腰观察下去,每当我多看一个脚印,我眼中的疑惑就更浓烈。
   脚印在围绕孤楼的铁篱芭处消失了,无疑,它是从这里逃走的,篱芭只有半人高,村里人就算穷疯了,也不会到鬼楼来偷东西。篱芭外是沥青铺成的路,没有任何痕迹。
   我仰着头,雨水落入我的口中,我嘴里一片苦涩。
  
   我在篱芭处的脚印旁,并排踩了一个鞋印,然后四处搜寻,在确定花园中不再有其它线索后,回到了我踩的鞋印旁。
   和其它深陷的脚印一样,我踩出的小洼坑里也几乎积满了泥泞的雨水,只是时间较短,其内积水略浅一些,我用食指插入水坑,比测了一下泥水的深度,“比我的深,应该是个极魁悟的混蛋。”
   我想起了李涛!
  
   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房间,天空已慢慢发白,东方一抹淡淡的红晕。
   秋天的天气真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今天会是个好天。
  
   第五章 杀我,是你停止呼吸的惟一理由
  
   房内点上了蜡烛,刚才窒息的黑暗让我有很强的呕吐感,我需要光亮。
   我疲倦的倒在床上,一种被蹂躏后的疲倦。
   除了脚印,我生生的让这条魅影从我眼角下逃脱,这就好象警察说自已带回了凶手的全部指纹,然后指了指自已的脸。
   我感到耻辱。
  
   我叹了口气,任目光四处游动。
   霍然,我抽搐了,胃骤然间的收缩,使我浑身痉挛。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就在这间房间,一定有什么可怕的改变。
   我坐在床缘,目光警惧的搜寻,极力回忆着让我胃骤然间的收缩的瞬间,我的眼光曾停留在何处。
   “一定要找出来,那是致命的改变。”我站在悬崖边。
   终于,目光停滞在了门左边墙壁上。
   墙壁前的桌上放着蜡烛,所以墙上除了我的投影外,空无一物。
   “对,就是影子。”我呐喊。
   我身上最镇定的器官是我的右手。
   因为刀在右手。
   我不是左撇子,所以进门时我放置的蜡烛应该在右面的桌上。
   我在花园内搜寻的这段时间内,屋里一定有第二个人。
   脚印是径直逃出了孤楼,我一直在花园中,大门外若有人进来,他首先遭遇的应是我的刀。
   “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举着本放在床角边的紫水壳,有些残忍的望着正慢慢倒泻出来了泉水。
   这是我在语响大道旁小溪中汲取的,水依旧清澈,但我可以肯定,现在这水足够毒死五头牛。
   你是个很高大魁悟的人,体重还略重于我,又是左撇子,村子里有多少这样特征的人呢,李涛。”
   “不对。”我进屋时是背对着房门,凶手为了找到我的紫水壶,点燃了蜡烛,走到床边,但又恐被花园中的我发现烛光,所以很快的吹熄,放好烛台,迅速下毒,此时你应是回转身放的烛台,
  因为我随时会上楼,你不会在这种紧迫的境况下一步步倒退去放置,所以,你用的也是右手。
   我吁了口气,刚才的九死一生,我犹有余悸。
   如果不是情况紧迫,凶手若有充裕的时间布置陷井,他会不会把烛台放在右边呢?
   “你是个比鬼都可怕的杂种,但是你做错了,所以你的命运已没有了选择,要杀我,是你停止呼吸的惟一理由。”我看着已依稀可见不远处的桥霜村,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
  
   天已完全大亮,我的眼睛也更亮了......
  不好意思,今天看了一天胃病,老写任伶胃抽搐,这下遇报应:(
  明天更新。
  不好意思,各位,其实末路我早写完了,这几日天天跑公司面试,天涯这儿我忘贴了,对不住。
  这儿是桥霜村杀人鬼屋的全篇,其中最后关于推理部分有不当之处请各位朋友指教。
  谢谢伊千秋
  
  第九章 床上的灵感
  
  我仰躺在床上,木然的看着墙皮剥落的屋顶,身边心力交瘁的赵杰已睡熟了,内屋赵村长如雷的鼾声和赵帝病痛的呻吟不断的传出。
  夜已很深了。
  “纵然你身手卓绝,难道你会是鬼怪的对手,我绝不会听错的,它一定是上楼了,但同样在楼道上的你看得到了它吗?我不知道它为什么没有杀我们,
  但是感觉的出,今晚你还要住‘棺材’的话,那你真的会进棺材。”在赵杰几欲喷火的眼光下,我屈服了。
  事实上,我真的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万籁俱寂,偶有不知明的小鸟的啁啾也是轻微,无力。
  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
  二次的挫败使我自尊的伤口在不断的流泪,流血。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不杀我们...”,难道我已经落拓,颓废到它已不屑杀我的地步了!
  内心中烧的怒火使我口干舌燥。
  我看着手中就算我睡觉都寸步不离的猎刀,月光下,它仿佛也显得那么黯然失色。
  破绽,一定有破绽,线索,我一定要找到突破口。
  鬼屋,墙上血迹,雨夜魅影,窗外脚印,壶中剧毒,赵杰重创,和我擦肩而过而我却看不到的鬼影,李老实,陈寡妇话中的矛盾,李大娘曾给我的触动,这一切在我脑海中的线索渐
  渐凝聚成了一个人影。
  李涛。
  但意识深处,李涛的影子却显得那么模糊,不真实。
  我无奈的摇着头,想起了李涛衰弱的娘。
  “到底老人什么话让我觉得不对呢?”我痛苦的思忖,细细咀嚼着李大娘早上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舌头的剧痛让我霍然坐起,早上在老人屋中已离我远去的意识如同空中的风筝般,随着手中牵线的收紧轮廓已越来越清晰了。
  所有的环已逐渐扣起,我也仿佛可以看见魅影正慢慢脱去他所有的伪装,血管中流动的腥臭,肮脏的血液使他的脸扭曲,狰狞。
  鸡啼破晓,我轻抚着酸麻的双腿,竟发现自已已深思了一夜。
  无论黑夜多么漫长,黎明终究还是会来的。
  窗外,破晓第一道阳光已投射在我身上,我的刀也亮了。
  我决定今天走。
  
  “兄弟,你一定要回来。”李老实黑幽幽的大脸上充满了惜别。
  “任兄,你...!”虽然我和赵杰只有二天的相交,但昨夜的并肩出身入死,无疑已使我们宛若亲生兄弟。赵杰眼中已有泪光隐动。
  “赵杰,我很快就回来,要事绊身,今天我一定要走。”目光巡睃了一下四周相送的村民,我故意大声说,“我已经发现‘棺材’四周涂满颜料是为了掩遮墙上的鲜血,屋中还有其它重要线索,最迟明晚我还会回来的。”
  
  望着远处朦胧的桥霜村,我眼中充满了悲痛,“你们并不需要一个仅是能在鬼楼中住过一晚,安然无恙出来的虚幻英雄,你们真正需要的是能将杀人的鬼楼挫灰扬骨的正义。”
  
  夕阳把“棺材”映成了血红,我仿佛站在血泊中。
  “今晚,所有的事都该做个了断,用你的血,还桥霜村一个公道。”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第十章 猎人
  
  柜子狭窄的空间让我腰酸手麻,已经七个小时了,除了一片黑暗,鬼楼中没有一丝声息,但我的眼睛却很亮。
  “我已发现屋中还有其它重要线索,最迟明晚我还会回来的。”
  只有今晚了,你只有今晚惟一的机会了,轻易放下蜡烛一定使你后悔的恨不得揉碎自已,你绝不会允许任何破绽,线索再落在我手中,你也绝对是个在关键时刻能做出最正确决定的人,所以,今晚,你一定会来。
  “但是,你的命运不会再有选择,我说过,想杀我,是你停止呼吸的惟一理由。”我冷漠的低低喃语。
  
  脚步声,极轻的脚步声,虽然没有雷雨之夜那般三秒一步,但仍走的很谨慎。
  脚步声在门外消灭了。
  时间在这一秒停滞了。
  空气在这一秒凝固了。
  冷汗在这一秒流淌了。
  四周死寂的连心跳声都听得见。
  许久,门外仍毫无声息,丝毫不能让人感到有生命的存在。
  我也不动。
  我就像相信自已的猎刀一样信任自已的耐心。
  我是一个出色的狩猎者。
  坚忍,镇定每每使我无住不利,我知道,他就在门外。
  “吱”撕心的开门声在这死寂的鬼屋中让人恐惧的抽搐。
  猎物终于蠢蠢欲动了,棺材盖被掀开了。
  黑色的衣服,平坦灰朦的脸,极高的身躯,鬼祟的步伐。
  我瞳孔收缩着。
  我和这条鬼魅间的距离从末这么近过。
  窗外冷清的月光使我看清了他耳根后有一道极细的裂缝。
  他戴着精妙的面具。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鬼,他有丑陋的五官。
  脚步声弱不可闻。
  他装着巧妙的带有垫子的脚架。
  因为他本就没有这么高。
  魅影轻轻的走了过去,我甚至在他经过柜子时感受到了他的体温。
  魅影在仔细的巡睃四周,他并没有发现,在离他仅有八步的衣柜细缝中,正有一双寒如坚冰的目光注视着他,目光中
  没有看着猎物跌入陷井中的激越,只有最深沉的悲痛,遗憾,惋惜,愤怒。
  魅影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块曾被我剥脱墙皮的地方。
  刹那,他每条神经都聚然抽紧,因为在他贲突的后颈大血脉上赫然多了一把森寒的猎刀,同时耳边响起了比刀锋还有寒冷的声音,“不要动,否则我可以肯定,你永远都动不了了。”
  
  第十章 凶手的真面目
  
  冷清的月光,死寂的鬼屋。
  魅影,刀,我,正进行着一场诡异的僵持。
  魅影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在他决定杀人的那一刻,他就已回不了头了。
  “为什么要杀人。”我痛苦嘶哑的声音撕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我朋友已不多了,为什么要逼我杀你,赵杰。”
  魅影震了一下,那是被人突然撕下面具的失措。
  “为了赵帝。”赵杰的声音很悲哀,一种知道自已身陷绝境的悲哀,“‘天龙经’上说只有孩童的心脏才能治愈我弟弟的病。”
  我的心再次被深深刺痛了。
  在科学已如此发达的今天,还有人自私,残忍的认为用别人的生命,鲜血,一定可以使自已,自已的亲人获得蓬勃的生命力。
  这绝不是桥霜村的悲剧,赵杰的悲剧,虚构故事的悲剧。
  这是现实存在的惨绝人寰的悲剧。
  这贫瘠,愚昧的村落,仿佛就象禽兽的世界,弱肉强食又变成了颠扑不破的真理,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无奈的成为了愚昧的牺牲品。
  “怎么知道是我?”赵杰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已知道自已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
  “李大娘告诉我的。”提到这位衰弱,迟暮的老人,我声音中充满了尊敬。
  “不可能,一个残废的老人能告诉你什么。”赵杰很惊异。
  “恰恰相反,李大娘是个很智慧的老人,那天她不断的暗示我,李涛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李老实的妻子只照顾她三顿吃喝,且每次喂完饭就匆匆走了,而她自已却又是个完全
  丧失下床能力的病人,但矛盾的是,在她身上我闻不到一丝秽臭味,甚至在我要走时,她还在竭力的提醒我,她掀开被子,装做要努力下床送客,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让我看清她身下没有半点排泄物,这只能说明李涛昨晚还
  服侍过她方便,她在说慌,而她说慌的惟一理由就是当时房内有一个不能让她说出真相的人。”
  “难道不会有她为了保护儿子而对你说慌的可能吗?”赵杰仍在挣扎。
  “有这种可能,但李老实让这种可能变得不堪一击。”
  “李老实。”赵杰极度惊疑,他实在想不到自已是会败在这二个平时眼角都不屑瞥一下“愚民“身上。
  “李老实对我说前夜雷雨骤降时,他在出门搬柴时看到了李涛从陈寡妇家偷情后鬼祟离开,而魅影袭击我的时间是在下半夜,那时雨已下了很久,如果李涛在准备杀我之前,还会去干这种大耗体力从而严重影响自已判断力,反应力,暴发力的蠢事的话,那他只配去杀猪。”
  “可是陈寡妇说...”
  我打断了赵杰,“陈寡妇和李老实之间我宁愿相信李老实,他无疑是个想说慌但眼睛却早已出卖他的老实人,况且,盘问陈寡妇时你也在旁边。我想你为了嫁祸李涛,早已威胁利诱过她们了,但坚强的李大娘和卑微的陈寡妇不同,她用坚忍的意志和智慧给了我珍贵的暗示。”
  “死结,你说过窗外脚印是你解不开的死结。”赵杰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没有死结,赵杰,在人类智慧面前,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死结。”我的声音充满揶揄,“遗憾的是,那夜我犯了一个和你随意放烛台同样不可饶恕的错,我竟没有在第一时间洞悉脚印致命的破绽。”
  “什么破绽,你又怎么解释我鬼魅般的去而复返?”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孤楼。”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第十二章 脚印的秘密
  
  “你穿出窗户逃走时,我正在一楼左边第二间房门外等待十二秒后的第六道闪电,在闪电闪现时我发现你消灭了,房门大敞,在房内窗边我伫立了五秒,然后也窜入了雨幕,当我发现窗下的脚印后,我很快的观察了每一个鞋印,用去了十秒的时间,当时你留下的脚印的确给我很强的迷惑感,但昨夜床上的灵感使所有线索环环相扣,死结也迎然而解,
  从你窜出窗外到我发现你逃走时留下的脚印,其相融时间不会超过四十秒,但矛盾是从窗下第一鞋印到铁蓠芭处最后一个鞋印,每个脚印踩出的小坑中贮存的雨水竟奇迹般完全相同,都是满溢的,丝毫没有因为跺踩时间不同而产生积水程度有些微差异的迹象,造成这一奇迹现象的惟一理由就是脚印是事先就踩好的。”
  “但是村里只有李涛这样的大汉才能踩出这么深的脚印啊。”
  “赵杰,不要在做负隅顽抗的狡辩了。”我充满了愤怒,“背上重物,我踩出的脚印可以比你还深。”
  赵杰终于一败涂地了,他是个残忍,阴森的疯子,赌徒。雷雨之夜,当我伫立在窗边静听动静时,他竟然就藏匿在不远处的衣柜中冷冷的窥视着我,当窗外的脚印让我以为他逃走时,又悄悄潜入我房间下毒,然后慝伏在别的房间,等我回房后,他就从没有锁的大门真正的逃走了。昨夜,门外诡异的脚步声,他的重创昏厥,从魅影身上撕下的黑布,昏迷前听到魅影上楼,这一切无疑都是他完美的杰作。
  
  “三个失踪的孩子是我杀的,‘棺材’的确就是我杀人的屠场,我剜出了他们的心,尸体就埋在窗下的花园中,我弟弟需要他们新鲜的心脏,他是个快要死的病人。”
  想起雨夜我在花园中四处搜索,一次次的踏在深埋在泥土下的小孩的尸体上时,我不禁泛起阵阵呕吐感,“赵杰,你弟弟是不是快要死了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比他健康的三个无辜孩子却为他而死。”
  赵杰垂着头,他现在是个连挣扎的勇气都已丧失的垂死中的人,“这座孤楼村里人都有叫他鬼楼,对它有很深的畏俱,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合适杀人的地方了,装修工人柱子也是我吊死的,我不能让这座楼成为旅馆,柱子有轻微的哮喘,每晚都会咳醒几次,这是他工作闲暇时无意和我聊起的,我利用他这个疾病,半夜用脚步声骗他上楼,吊死了他,吓走了所有工人,村里人更不敢接近楼半步,以后我就顺利的在这儿杀死了三个孩子,但你
  的到来却让我感到了威胁,父亲一时贪财让你来到了鬼楼,你又鬼使神差的选中了这间房,我要杀你,但我知道你绝不容易对付,所以布下脚印陷井,嫁祸李涛,也造成我已逃走的假象,用万无一失的下毒杀你,结果,还是杀不了你。”赵杰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夜来鬼楼之前我也看到了李涛从陈寡妇家出来,就悄悄跟在他后面杀死了他,尸体就埋在村外的树林里,还有什么比嫁祸给一个失踪的死人更好的呢,李大娘和陈寡妇的确受了我的威迫。”
  赵杰顿了顿,继续说,“但昨天早上我看到你还活着,我知道了,我根本杀不了你,我只好赶你走,所以昨晚我装神弄鬼,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相信人力不可能抵抗鬼怪,谁知道!”赵杰猛吸了口气,“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千百倍。”
  
  无数次历练中产生的观察力和洞悉力使我终于揭开了鬼屋血腥的秘密,但在这个由愚昧无知造成的悲剧面前我真的胜利了吗?
  我缓缓地收回了刀,“赵杰,五条人命注定今晚你不得善终,转过身,做了了断吧。”我的声音毫无感情,眼中痛苦之色却越来越浓烈。
  赵杰终于回过了头,但在他掀去面具的脸上我看到一丝困兽的狠戾,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悔恨与悲哀,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了把锥子。
  “任伶,来世我要做个能真正与你并肩作战兄弟。”这是赵杰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尖锥深深的插入赵杰的咽喉,他用自已的生命,鲜血终于换取了一次回头的机会。
  看着赵杰冰冷的尸体,我深深的叹息,杀死赵杰的难道真是这把尖锥吗?
  
  初升的旭日,熹微温暖,我站在曦阳下,望着远处的桥霜村和已散尽阴云的孤楼,我轻轻的低语,“再见了桥霜村,再见了鬼楼。”
  我转过身,落拓,寂寞的脚步继续着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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