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志异》——那些年的真实事件

  @1119683986 1313楼 2014-02-10 16:26:00
  蹲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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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误把野草当玫瑰 1358楼 2014-02-11 11:04:00
  老妖兄,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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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兄弟。
  @深夜黑猫 1413楼 2014-02-11 22:57:00
  老妖好~打个招呼~这俩天事多,静不下来看帖啦~饿了想吃老妖的糖葫芦~你这里是东北一家亲,欢乐无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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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工作重要。
  四十三 韩育才夜半挖井

  江流说完话之后,两只眼睛盯着韩瞎子殷切的看起来,心里巴不得韩瞎子立刻马上的就答应他的要求。

  结果这韩瞎子,听完江流的话之后,一声没吭,更是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他那个玉石嘴的烟袋锅子,装上旱烟之后,慢条斯理的抽了起来。弄的小犊子看在眼,急在心上,却又无可奈何。

  狠狠嘬了一口烟后,韩瞎子抬头看了一眼,依旧在盯着自己的江流,一张嘴,噗的一下把满嘴的烟气朝着他脸上喷去。

  烟是村里人自己种的青叶蛤蟆杆,不会抽烟的人,轻轻的抽上一口能给呛得晕乎半天。更何况,韩瞎子还是狠嘬一口。当时把江流呛得鼻涕眼泪一起流,更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臭小子,还知道我岁数大啊?知道还不赶紧的,废什么话啊!”

  几句话,把刚要发火的江流噎的没了脾气。再者如愿以偿的他,此时也没心思跟去韩瞎子计较这些,因为还有更期待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江流满心欢喜的做着过阴的准备,兴奋的他甚至哼起了几句样板戏。这倒不是江流这个人古板,因为那个时代的样板戏,相当于现在的流行歌曲一样。总之,就是江流现在心情很激动的意思吧。

  心情激动的江流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惦记着施展过阴法术的时候,突然院子里面一个声音急切的响起。

  “韩瞎子,你快出来瞧瞧吧,他娘的又出事了。”

  村里人都是土里刨食,顺垄沟找豆包跟土卡啦打交道的,平日里谁也不会在乎一些虚礼。所以,这个声音刚喊完,外屋门便被人大力推开。

  紧接着,神色慌张的韩贵几乎是冲进屋子,进屋后冲着韩瞎子嚷道:“赶紧快点下地,白天我领来那个韩育才,不知道犯啥邪,现在在村中间那挖井呢!”

  “啥玩意?大晚上的挖井,他妈的这没完没了?”

  听说这样的事情,韩瞎子也有点火大,三个阴阳先生在这坐镇,还接二连三的发生邪事,这样太不把阴阳先生当回事儿了,在炕上骂了一句话,赶忙下地趿拉上鞋,就要往外走。

  抬头却看见江流正捧着香炉,不知所措站在地上。

  “傻小子,还楞啥敢啊,赶紧抄家伙,咱爷们平事儿去!”

  韩瞎子边说边往外面走,说完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出屋子。

  措手不及的江流,看师父先走了,有些慌张的他,都没顾上抄家伙,手捧着这那个香炉,随后追着出屋去。一直在炕上的赵四海,见爷俩都走了,也赶忙下地追了出去。

  四十来户人家的村子,也不算大,江流出来韩金德家大门口,还没觉得走几步,就远远瞧见村子中间,好几个人打着手电聚在一起站着,时不时还传来几句议论声。

  又紧走两步,江流几乎跟韩瞎子一起来到的井边,顺着手电筒的光往井下一看。好家伙!两米宽的井口,已经挖下去一米多深。而且,挖出来到土,还规规矩矩的堆在井边四周,还别说,冲这土堆的样子,这家伙干活还真是把好手。

  井的里面,韩育才光着一个大膀子,一声不吭的挥舞着铁锹,干的很是卖力。虽说有着阵阵夜风吹过,但这家伙竟然累的通身是汗,浑身上下,就跟水洗过一样。猫腰铲土的时候,汗水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看到这样,江流赶紧跟旁边的人要过一把手电,然后朝着韩育才的后背照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他后背上那个脚印,显得黝黑铮亮。只是在这个夜里,却看不出一点劳动者的美感,反而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别光看着了,赶紧下去把人弄上来。要这么下去的话,他得一直挖到死都不会停下来!”

  一听韩瞎子说又要出人命,这还了得,站在井边的这几个村民,二话没说,纷纷跳下井去,想着把人先弄上来。

  一共下到井里四个人,他们本打算两个人抓着韩育才胳膊往起一架,后面那两个人再推着他屁股往上送着点,这样就能把人弄出井来。

  结果那俩个人上前刚要架韩育才胳膊的时候,却不想这韩育才肩俩膀头子左右一晃,就把他俩给甩在一边。

  井边的江流看的光着急,刚想要往井里跳的时候,却被赵四海从后面一把拉住。

  “留子,你拿个香炉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拿东西去?”
  让赵四海这么一说,江流才发现自己手里捧着的原来是个香炉,这玩意也不能安置事啊?有些尴尬的江流,扭头朝着赵四海一乐,赶忙又捧着香炉往回跑去。

  等江流背着他那个黄布包,再次来到井边的时候,韩育才已经被人弄出井来,只是不是四个人,而是八个人。甚至有一个,胳膊上还挂了彩,现在正用衣服包着。

  原来先前下去的那四个人,在井里跟韩育才撕扯半天,也没抓住他,甚至其中一个,还让韩育才手中的铁锹给砍到胳膊上。

  在上面一直密切注意韩育才的韩瞎子,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干脆也跳到井里,想跟着一起抓住韩育才。

  韩贵一看,这老家伙都亲自下手了,赶紧又喊出了四个人。

  最后八个人一起合力,还是在韩瞎子扣住韩育才脉门的情况下,才把他弄上井来。在老村长韩贵的指挥下,这几个人按着的按着,抬着的抬着,一起合力把韩育才弄回他家里。

  到家之后,几个人把韩育才放在炕上,想让他躺会,哪成想大家刚撒开手,韩育才又开始挣命(围场方言,闹的意思),也不说话,噼里啪啦的不停尥蹶子。

  大家都没有办法的时候,江流用手指蘸上一点朱砂,啪的一下按在韩育才脑门上。

  别说,这招真好使,韩育才立刻就消停下来,老老实实的躺在炕上,只是俩眼睛跟嘴巴都紧紧的闭着,同时,整个身子打挺,一颗脑袋使劲的往后背去。

  这人是要抽啊!

  一看这样,不光江流,就连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顿时着急起来,因为这人一旦抽起来,背过那口气去,人也就彻底灭火了。

  满屋子踅摸一圈,江流想找找师父,问问他现在的情况下该怎么办。结果挨个看了个遍,也没找到韩瞎子,甚至连赵四海都没有看到,不知道在这关键时刻,两个老家伙去了哪里。

  其实,这样的机会,正是江流求之不得的,心里暗自高兴,把黄布包往屁股后面一甩,撸胳膊挽袖子的跳到炕上,心里想着,看小太爷大显身手吧。

  来到炕上的江流,双手抱着韩育才的肩膀,扶起来以后掰胳膊弄腿的鼓捣半天,也没把他摆成自己想要的姿势。

  原来,江流接下的作法,需要韩育才摆成一个脸冲西,盘腿打坐的姿势。可是扶了好几下子之后,昏迷不醒的韩育才也坐不成那个姿势。

  无奈的江流,只好朝着旁边的两个人一招手,让他们上炕来,分别架住韩育才的胳膊,然后有费了好大劲,才把韩育才的盘在一起。

  韩育才坐好的时候,脖子往后背的更加厉害,江流不敢怠慢,赶忙冲着地下闲着的人说:“赶紧找个簸箕来,扣在他脑袋上,再用搓斗去搓些灶膛的落膛灰来。”

  经过白天的出黑儿,江流在韩家窝铺也算混了一个脸熟,现在吩咐大家做事,明显痛快很多,不再跟昨晚那般拖拉。看到村民这般表现,江流心中也很是满意,作为一个男人,盼望的不正是别人的听从么!

  趁着其他人准备两样东西的空当,江流从包里再次拿出来刚才捧着的那个香炉。扫视了一遍屋子的方位,最后选在窗台的位置把香炉摆放好。

  随即双手捧起三只点着的香,一脸虔诚的双膝跪倒在香炉前,闭上眼睛,嘴里默默念叨半天别人听不懂的话语,又举香过头拜过三次之后,这才把手里的香,一一插在香炉里面。

  这面的事情做完之后,江流转身过来,正好看见那两个人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在地上等着他呢。首先从那个人手里接过簸箕,二话没说,回手扣在韩育才的头上。

  再从另一个人手里接过搓斗,然后江流左手按在簸箕上面,嘴里一边念咒,一边慢慢的把搓斗里面的落膛灰撒在簸箕上面。

  江流撒灰的动作很慢,而且是先在簸箕中间撒上一小撮,然后一点一点的转圈往外面扩展着撒,胳膊挡住不能继续撒的时候,便绕回去撒。

  屋子里面的,大家都盯着江流跟韩育才,一会看看做着的,一会看看站着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不小心会弄出响动,打扰这孩子,

  搓斗不是很大,里面的灰也不多,即便江流速度很慢,也很快,就把搓斗里的灰全部撒在簸箕上面。

  看到这样,大家都以为事情该结束了,突然就在这时候,江流眼珠子一蹬,大叫一声:“哪里来的鬼,快抓住他!”
  四十四 江流送鬼

  屋子里面的人,让江流这突来的一嗓子,都给吓了一大跳。等再回过神的时候,江流这小伙子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

  随即朝着屋子里的人招招手,一个村民会意之后,赶忙来在炕上。按照江流的吩咐,双手扶住已经撒满灰的簸箕上。

  这样,江流才得以撒手,把搓斗放在炕上,拍打拍打手上的落塘灰后。瞅着屋子里面所有的村民,都在看着自己。于是一呲小白牙,冲着大伙嘿嘿一乐,嬉皮笑脸的说:“没事,没事,刚才是吓唬鬼玩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屋子里面的人虽然颇有怨言,但大都顾忌江流阴阳先生的身份,不敢说些什么。唯独一个愣头青的家伙,又欺负江流是个外来的孩子,很不痛快的冲江流嚷道:“你这是吓唬鬼啊!我看你分明就是吓唬人!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阴阳先生,有你这么吓唬人的么?大半夜的,万一吓出个好歹来,上你家养老去啊?”

  这句话,说来可大可小,要是比较熟识的朋友来讲,这就是句开玩笑的话。若是不相识的,初次见面的人来说,这话就有点威胁的意思了。

  可是江流听完之后,依旧还是笑嘻嘻的德行,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跟这个人解释说刚才喊的话,其实也是一句咒语。

  刚才手一直按在簸箕上,有些发酸,趁着这个空当,缓过劲的来江流,示意那个人可以撒手后,把簸箕轻轻的从韩有才头上拿下来,然后端给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说:“你端着这个簸箕出去,出了大门后开始数,往西走四十九步,一步也不能多,一步也不能少,把上面的灰倒掉,回来就行了,路上可千万别回头!”

  那个村民看着递过来簸箕,当时就楞住了,有心不去吧,这是给韩有才安置事,需要自己去;若是去,这明显是江流再找补刚才的事,当着屋里这么多人,这也太折面子了啊。

  一时间,这俩人就这么扛上了,韩贵一看,恐怕俩人再闹翻车,赶忙把旁边的另一个小伙子推倒前面,同时说到:“让他去吧,这小子胆大,腿儿还快,一会儿就能回来。”

  没想到,刚才说话这位,还是个要面子的主,一听韩贵这话,心里头很是不高兴,都是站着尿尿的爷们,凭什么让别人这么看不起自己。

  于是一把从江流手里夺过簸箕,冲着被推到前面的那个小伙子吼了一句:“一边呆着去,这点小事,用的着你么。”

  说着话,端着簸箕倔里倔气的出去了。看着那家伙的背影,凭白无故受顿气的小伙子无奈地一笑,没再言语。

  江流才懒得搭理他呢,心说,甭看你这会儿嘚瑟,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你就知道咋回事了。随即他又忙着韩育才那面的事儿去了。

  转回身,江流让那两个人把韩育才慢慢的放在炕上,又随手从被子垛上面拽过一个枕头来,抬起他的脑袋后,给他枕在下面。

  看着躺下的韩育才,大家伙儿赶忙都凑过来,想看看他好没有。围住韩育才之后,发现他脸上已经舒展开来,五官也不再那么较劲了,脸色也恢复正常。只是眼睛依旧还闭着,不过是睡着后闭着眼睛的样子。

  前后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韩育才就由刚才的尥蹶子闹妖,恢复成正常模样。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大家伙对江流的看法立刻改变了许多,言谈话语显得亲近不少。江先生长,江先生短的跟他唠起嗑来。

  折腾到这个时候,夜已深沉。要是搁在平常日子,人们这时候都已经睡醒一觉,该是起来换姿势重睡的时候了。再说韩育才现在也没啥大事了,于是大家伙打着哈欠商量一下,最后决定留俩人继续看着点,其他的人准备回去了。

  大伙商量这个事儿的时候,江流抽空拽着一个人问了问,才知道怎么回事,感情这韩育才三十好几的人,竟然还是光棍一根呢。

  根据当时农村的风俗,凡是没有结婚的男子,都应该是跟父母居住在一起,可是这没有媳妇的韩育才,却自己单独住在这三间房子里,这点让江流有些琢磨不透。

  眼瞅着,大伙商量完毕,也定下了留下的村民,将要走还没走得时候,刚才出去倒灰的那个家伙从外面蹭蹭得跑进屋里。

  急冲冲的差点把站在屋门口准备要走的两个村民撞倒,但这样,这家伙也没顾得上说话,蹭的一下跳上炕,一头就扎到一个被子下里,屁股掘的高高,浑身更是瑟瑟发抖。
  韩育才刚刚安置好,这家伙这又这样的跑回来,这他娘的是要干啥?大伙心里各自骂着娘,但也不敢怠慢,急忙的凑过来,扒拉几下他问是怎么了。

  此时,已经在收拾东西的江流,撇了一眼这个家伙,满脸不屑的说:“没事,胃亏酒!给他弄几口灌下去就好。”

  这样的安置办法,倒也简单,大家伙儿笑闹的同时,马上有人翻箱子倒柜的开始找酒。要说韩育才家,实在是太穷,找了一圈下来,最后在外屋锅台上才找到了一个塑料酒桶。

  底朝天的空了老半天,勉强弄出来有多半盅酒。于是两个人从炕里把那个家伙拖到炕沿边,随即,过来一个人,捏着腮帮子掰开嘴,另外一个人把酒给他灌下去。

  不成想,这个家伙把酒喝下去后,闭着的眼睛没睁开,倒是咂摸咂摸嘴,舔起嘴唇来,看这意思是没喝够啊。

  气的韩贵走到他跟前,照着他的脑袋酒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嘴里骂道“你个大爷的,要喝酒回自己家喝去,大半夜的,你他娘的又作啥妖?”

  不知道是这一盅酒下来肚子的原因,还是韩贵这一巴掌的作用,总之,这个家伙忽的一下就做了起来。睁开眼睛后看了看屋子里面的人,一怕大腿说道:“我去他妈的呦,可他娘的别说了,刚才,就刚才差点给我吓冒烟。”

  这个家伙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蝎虎,已经有些发困的大家,登时来了兴趣,困劲也没有了,纷纷围过来,让他说说刚才的情况。

  那个人唾沫星子满嘴喷的时候,只有江流坐在一边,偷偷的暗自发笑,因为这些人里面,只有他知道这是咋回事。

  原来这个家伙一走出屋门,看看眼前的情形立刻就后悔了。因为这黑乎乎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这得咋去啊?

  可是,刚才在屋里的时候,牛皮已经吹了出去,现在折回去,岂不是更没面子,最后这家伙一狠心,硬着头皮,查着脚步数,胆战心惊的往村子西头走去。

  大概也就走了十步左右,立刻间,这家伙儿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突然间,他觉得自己身后,仿佛有一个人在跟自己走一般。后脊梁骨冒出来的阵阵凉气,吓得这个家伙头皮更是发紧。

  要说这个家伙,其实胆儿也不算小,因为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多害怕。甚至在路过村子当中那口井的时候,也只是多加了几分害怕而已,勉强还能撑得住。

  可是就在他走到四十九步时候,准备倒簸箕上面的灰的时候,突然,他觉得脖子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用头发之类的柔软东西在脖子上轻轻拂着。

  刷的一下,这阵子凉意从他的脊梁骨一下子凉倒尾巴根,顿时吓得他动都不敢动,身子僵硬的连倒灰的事都似乎忘记了。

  现在,他只祈求这种感觉赶紧过去,然后自己好把灰倒掉回去。甚至他还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我这样不动就没事。

  可他不动的结果,就是耳边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响,随即眼前真真切切的出现了一张脸。确切的说,是白天已经出殡的韩有才的那张吊死鬼的脸。

  按理说,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是不可能看的真切的,但现在不知为什么,韩有才的那张脸他却能看的清清楚楚。

  顿时,吓得这个家伙,嗷的一声惨叫,俩手朝着天上一扬,顾不得扔出去的簸箕,扭头就往回跑。头也没回的一气跑进屋里,进屋后,就跟个一只受惊的狍子似得,一头扎进被子里面。

  他说到这里,大家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也都觉得凉飕飕的。心里都弄不明白,这韩有才不是白天才出的殡么,怎么晚上就能看见呢?这鬼闹得也太邪乎了吧,于是,纷纷的朝着江流看过来,想让这个阴阳先生给解释解释,这到底是咋回事。

  “都看我干啥玩意儿,我哪知道咋回事啊,他说看见韩有才,那就是韩有才啊!你们村这么多上吊死的,指不定是撞见谁了呢。更何况现在外面黑灯瞎火的,怎么就能看见东西呢,你肯定是眼花了。”

  江流最后这句话,是冲着刚才那个人说的。

  一琢磨江流的话,大家一想,可不是嘛,外面黑灯瞎火的,你怎么能看见韩有才呢?更有一个家伙,听江流说完,突然想起点事情来,朝着那个人大声喊道:“啥玩意?你个大爷的,那簸箕是我们家的!我看你真是冒烟了,不过不是吓得,是缺德带冒烟!你个熊蛋玩意儿。”
  @白皮黄瓜 1461楼 2014-02-12 20:40:00
  不过瘾啊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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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白回来了啊,哈哈
  @深夜黑猫 1463楼 2014-02-12 21:55:00
  回复第1462楼(作者: @千年老妖369 于 2014-02-12 21:06)
  @白皮黄瓜 1461楼 2014-02-12 20:40:00
  ==========鸡冻啦~不淡定啦~咋啦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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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呆着没事,给以前看帖子的,发遍私信
  哈哈。
  四十五 阵眼

  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家伙的话语给逗得哈哈大笑,诡异的气氛,顿时一扫而光。随后,放松下来的村民,坐在炕上有的没的又随意调侃几句,跟着也陆续回家了。

  除了留下的那两个人,江流是最后一个才从屋子出来的。可是刚刚走到外屋,心头又想起点事来,赶忙又折身走回屋子。

  没有理会两个人的诧异目光,江流径自来到炕沿跟前,双手把熟睡中的韩育才翻过来,一看他的后背,顿时,上面的情形让小家伙大吃了一惊。

  稍加思索,江流又不动声色的把韩育才身子放正,回身嘱咐一直看着他的二人说,万一后半夜的时候有啥不对的,赶紧去韩金德家找自己,千万别耽搁。

  俩人痛快的答应后,江流才放心的走了。

  回到韩金德家,刚一进院子,就瞅见西屋的灯竟然还亮着,透过窗棂子上面的玻璃,看见炕上坐着好几个人,只是灯光太暗,看不清楚具体是谁。

  接连发生的很多事情,搞得江流有些神经过敏,看到屋子的人之后,这犊子心里琢磨着,不会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吧!于是加紧脚步朝着屋子走去。

  掀起西屋的门帘子,往炕上一看,感情都认识。炕上坐着的有韩瞎子,赵四海,韩贵以及那个韩大胆韩奎。

  乍一看到韩贵的时候,江流还楞一下,不过随即想明白了,肯定是刚才自己返回去看韩育才的时候,他先过来这里的。

  现在,这几个人正在炕上盘腿大坐,而且每个人都叼着大烟袋锅子吧嗒着,弄得满屋子烟雾缭绕。

  把江流呛得够呛,赶紧掀起门帘子,搭在门扇上之后,一边放着屋子里面的烟,一边嘴里埋怨道:“好家伙,你们这是准备成仙啊。”

  不想,炕上的这几位理都没理他。

  自讨没趣的江流一屁股坐在炕上,然后仿佛跟自己说话一般,把刚才安置韩育才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

  说完的时候,扭回头冲着炕里的韩瞎子问到:“师父,我跟你说个事啊,我刚才临走的时候,特意看看韩育才的后背,你猜怎么着,那玩意儿竟然长眼睛了。”

  韩育才后背上的脚印子,按照阴阳先生的说法,叫鬼踢脚。跟赵四海腿上的鬼抓手一样,也是属于鬼伤里面的一种,但鬼踢脚要比鬼抓手轻的多。

  一般的鬼踢脚,稍微安置下,送送鬼,再烧上一点纸钱,也就没事了。可是江流刚才看韩育才的后背,竟然发现脚印子上面起了两个大红疙瘩。

  按照阴阳先生的说法,这叫长眼睛,也就是说他的鬼踢脚严重了。这个时候得赶紧找人安置,如若不然的话,用不了七天,这两个疙瘩就会出头、流脓,到那时候就真的没办法了。

  鬼踢脚,江流也是第一次见到,但发展之快,却跟书上记载的出入太大,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赶紧回来,想跟师父商量商量,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平时爱说、爱开玩笑的韩瞎子,今天晚上听完自己徒弟说的事之后,却一声没吭,把烟袋里的烟灰,在炕沿上磕打磕打,然后还是先叹了一口气,才跟江流讲到。

  “白天你韩大爷把人抬来的时候,我想给他安置的,结果上香香断,烧纸纸灭。弄到最后,请神都请不来,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干了啥缺德的事?”

  阴阳先生安置事的时候,一般都要先敬天地,拜过往的神灵,所以都会先上香。这也是江流包里香炉不离身的原因。可刚刚上香的时候,香就断掉,这就是上天在警告你,这个事儿不是你能管的。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是江流没有预料到的,感慨这次没白出来,长了很多见识的同时,又有些同情这个韩育才,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你呀,自求多福吧,不是我们不管,实在是老天爷不让管。

  又寻思着再过几天后,韩育才后背流脓,疼的满床打滚的情形,江流不由得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冷飕飕的。心里更是想起一句老话,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句话,主要是一天一夜的接触下来,江流对韩育才的印象,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太坏。可是他现在的状况,明显是做了什么孽事,才会遭到如此报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正当这小子想的入神的时候,韩瞎子突然拉了他肩膀一下。
  “留子,我考你个问题,今天你见到的那个八卦化煞阵,你跟我说说它的阵眼在哪里?”

  江流一心琢磨韩有才的事情呢,韩瞎子这抽冷子一问,一时之间,还真把他给问住了,挠着小寸头的脑袋。想了老大半天,最后才说:“我记得书上说过,八卦化煞阵的阵眼一般都布在阵法中心,即便有偏差,也不能偏差七米,否则,阵法就会失去效果。所以我白天的时候,还特意的四周看了看,可是也没发现有适合做阵眼的地方啊。”

  “呵呵,阵眼在地下,你当然找不到的。”

  “在地下?师父,你是说村子中间的那口井?”

  看着师父笑而不语的点头,江流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布阵的那个人不说聪明绝顶,也是脑袋没毛,因为这样布阵的手法,简直绝了。

  “是啊,当时我都没想到,还是今天晚上,发生了韩育才挖井事,这才提醒了我。就刚才你安置韩育才的时候,我跟你赵大爷到井边一放罗盘。你猜怎么着,原来井底下还真就是阵眼,这韩三金啊,真是不简单,这么绝的招儿他都能想到。”

  江流别看是第一次出黑儿安置事,但脑袋瓜并不笨,转的也快。听师父说完之后,稍微一寻思,就发现一个问题。

  “师父,这不对啊。要是按照这样的说法,说明这个阵法已经存在多年,可是这么多年下来,韩家窝铺啥邪事都没有发生过,那就说明,这个阵法是护着这个村子的。要说这八卦化煞阵本也是镇鬼驱邪的阵法。那既然是这样,为啥香头老韩婆子还要把阵眼填上,这样的话不就把这个阵破了么?”

  “呵呵,脑子还不笨,这不是,我们坐炕头正研究这个事呢。我也想不明白老韩婆子当时为啥把阵眼填死,而且听你韩大爷说,当时还是香头落府安置的,这里面的事儿,嘿嘿,有些乱哦。”

  韩瞎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搞得大家都猜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也都耐住性子,没有追问他原因。

  最后,还是岁数最大的赵四海耐不住性子,一拍大腿说:“要我说啊,咱几个大老爷们在这想,头发都薅没了,也想不出来其中原因,干脆明天咱们找老韩婆子去,当面问问她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话音刚过,江流反驳说:“赵大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咱们去找她,万一她家的仙家不落府咋办?”

  一语中的,顿时,把赵四海噎的没话说了。

  又沉默好大了一会,一直没说话的韩贵,收起烟袋锅子说到:“干脆明天赶早,我领着你们几个,咱们一起去老婆子家里,把这里面的厉害跟她说清楚。仙家落不落府的再说,也别咱们坐着干瞪眼的强,你们说是吧?”

  目前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于是大家又商量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大致也就是明天见到老韩婆子之后,怎么说之类的。

  商量完之后,已经快后半夜,韩瞎子说,离天亮还有一会儿,趁着现在,大家回去还能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就这样,老村长才领上韩奎回去。

  转过头来,第二天一早,韩瞎子,江流,赵四海三个人刚吃完早饭,韩奎就来到家里。原来是韩贵怕三个人不认识路,找不到老韩婆子的家门,所以才特意打发他过来带路的。要说,真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场面上的事,韩贵做的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三个人简单收拾一下,便跟着韩奎赶往老韩婆子家。走在村里的路上,还碰到几个昨天认识下来的的村民,江流一一打过招呼,使得大家对他的好感,又增加几分。看来,这小犊子,对于收买人心,真是有一套能耐。

  江流是第一次去老韩婆子的家,也不认识路,只好跟在韩奎的后面七拐八拐,最后才拐进一条胡同里面,一眼就看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烟的韩贵。

  看见韩瞎子他们到来,韩贵赶忙站起来,把扔在地上的烟头,用脚碾灭之后,朝着韩瞎子他们迎过来。

  见面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套话之后,一行人朝着老韩婆子家走去。

  韩奎是个直性子,懒得跟他们说这些场面的应酬话,再者他自己也插不上嘴。于是他们说话的时候,就走到前头,率先来到老韩婆子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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