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术师——我随师父学方术那时候

  这个世界,存在很多未知。

  2004年12月26号,印度洋大地震引发海啸,一瞬间,夺走了千千万万的生命,举世震惊。

  没有人会知道,海啸发生的前一个时辰,在相隔万里之遥的中国北方一个普通的小镇上,一个中年术士通过方术准确的卜算出了这场灾难。这个人,就是我的师父。

  师父对我说,天机‘藏’的很深,很难窥测,有时偶尔露形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即便能够窥测到天机也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因为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灵涂炭,却没有办法改变既定事实,在重大灾难面前,人类渺小的就像是一粒微尘…

  我们这里要讲的,是我那时候跟随师父学方术时所经历的事…
  2004年的雪来的比往年都要早,还不到农历的十一月,一场冻雨过后,连刮了三天的大北风,风停没多久,便飘飘扬扬的落下雪片来。一夜的工夫,就把漫山遍野涂成了银白色。

  对于我这么个长居岭南,多年没在老家过冬的人来说,下雪莫过于世间最令人兴奋的事。然而,师父却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凝望着阴沉的天空,说今年天气有点反常。

  第二天,雪停了,我头一天兴奋的心情被随之而来的严寒冲到了九霄云外。蜷缩在被窝里,不停打着冷颤,上牙咬的下牙‘咯哒哒’响。

  那天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我头一次‘接活’,其诡异程度,我现在想想仍然感觉心惊胆寒…

  2004年12月1号,农历十月二十,按黄历来说,宜修造,动土 ;忌造桥,祭祀。

  一大早,师父见我冻的那副德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让我在家待着,他出去赶集,买些菜肉回来,中午炖火锅吃,驱驱寒气。把炉火撩旺以后,师父就出门了。

  大约九点钟时,我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以为师父打车回来了,披件衣服,抖抖索索的下了床。

  然而,来的不是师父,而是一个身体肥胖的中年人。那么冷的天,那人只穿一件西装,里面套件毛衣,脸色青白的吓人。

  “张师父在家吗?”那人见面就问。

  “没有,出门了,怎么,要订纸活儿吗?”
  见师父不在家,那人脸上写满失望。

  “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心想,这人咋跟丢了魂似的,没好气的道:“我是他徒弟,有什么事跟我说也行。”
  那人听我这么一说,突然就像大梦初醒一样,全身一震,用一种古里古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

  “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话没落音,那人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师父,求你救我家里一救!”

  “别这样,快起来!”

  那人死沉死沉,就像瘫在地上一样,我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拉起来,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他。

  那人缓缓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渴。

  通过交谈,我知道他姓王,是城郊一个砖窑厂的老板。一直以来,生意顺风顺水。然而这段时间,他家里却接二连三发生怪事。

  先是花高价买来,养了还没多久的藏獒莫名其妙的死了。然后,王老板五岁的儿子晚上睡觉,半夜里老是哭醒。连续闹了好几天,昏昏沉沉的发起了高烧。去医院,查不出任何毛病,没两天就水米不进了,只能靠打点滴维持生命。

  所谓祸不单行,王老板的娘心疼孙子,说回家煲点汤带来,用饲管打进胃里。没想到竟然一去不回,王老板的老婆回家一看,老太太被一根刮断的树枝砸死在了院子里。

  多重刺激之下,王老板的老婆变得疯疯癫癫,连人都认不清。眼看着这些家破人亡的变故,王老板害怕了,认为自己家肯定冲撞了邪气,他听人说凤阳镇有个张师父道行很高,善于驱邪治病。于是便一大早赶了过来…

  我听的直皱眉头,心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搞的一死,一疯,一病,这王老板怎么又一点事没有呢…

  王老板情绪渐渐稳定,目光里透出一种不屑,在屋里四处打量。我瞧着来气,重重的咳了一声。
  王老板回过神,挤出一丝笑容:“小伙子,怎么样,你有没把握驱走我家里的邪气?”

  连‘小师父’都不叫了,这也不能怪他。我穿的像狗熊似的,不时冷的直哆嗦,没一点像个‘大师’。师父住的地方看起来十分简朴,也不像高人的住所。而且屋子角落里摆着不少纸物,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纸扎匠人的住所。

  我微微一笑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到底是不是真的中了邪,我现在不敢断定。即便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驱走…”

  “唉…”王老板叹了口气。

  “但是,我可以试试,把你的出生年月日时给我,我起一局给你断断…”

  王老板不记得出生的具体时刻了,只记得是下午,我便折中按三点给他算,申时。

  “请稍坐。”

  我进到里屋,从抽屉里取出师父平时起局用的东西。那是一个布包,里面包的是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木牌。上面分别刻有九星,八神,八门,还有日干,等等。至于布上,则画着一幅大大的九宫格。

  我把这些东西拿到外屋,把布展开铺在地上。依照大半年来随师父学习的奇门之术,截取王老板刚到时的时间,按后天八卦,通过心算,不一会儿便起好了局。把个王老板看的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怎么样?”王老板哆哩哆嗦的问。

  我眉头微皱,凝神看着眼前这个局。

  只见值符天任星落七宫,临死门。天任星原是吉星,临死门,大凶。而值使生门落三宫,临天芮病星…这种格局,用来卜伤病的话,说明主家有人丧人病。从日干来看,丧的是老妤,病的是幼子,正如王老板所说。

  再看八神,腾蛇居坤二宫,后天八卦里的‘坤’代表西南,说明丧病的根源在西南方向…

  王老板不停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我便把卜出来的结果告诉了他,开始时,王老板显得不屑一顾,因为丧病之类他都已经告诉我了,卜出来不足为奇。

  但当我说到‘根源’在西南方时,王老板愣住了。

  我指着那个局,盯着王老板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家里打算搬迁,对不对,那新住址的位置在你目前的家西南方大约二十里的地方,是不是?”
  王老板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一字一顿的说:“你家里出事,就和那个地方有关…”

  王老板好半天才回过神,脸色像死灰一样。

  “可是,可是那宅子我专门请人看的风水,说是块宝地,我才买下来的…”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局势,刚才断的丝毫不错,冷冷一笑说:“风水的好坏是随着时间变化的,不管是阴宅还是阳宅。尤其风水宝地,一旦过了黄金时间段,可能会变成风水煞地。”

  “那…那我把它处理出去…”

  我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用了。”

  “小师父,既然你能断出来,就一定有化解的办法。求求你救救我家,你要多少钱我都给…”王老板快哭出来了。

  我被王老板说的心痒了,倒不是因为钱。跟随师父这大半年,平时也就帮人做做纸活儿,主持一下丧事什么的。这么久以来一直很平静,从没遇到过怪事,偶尔有前来问卜占卦的,无非也就是看看运程,婚姻等等。我学会这么多东西,总感觉英雄无用武之地,老想找个机会试试自己的本事。

  我本想等师父来了向他请示,又怕他不答应,在王老板的再三催问下,我最终点了点头。

  “带我去看看吧。”

  师父不用手机,家里也没装电话,给他留了张字条,我上了王老板的车。

  路上王老板告诉我说,那其实是一处很老的宅院,位于市郊。晚清时是一个翰林养老的住处,到了民国,被一个军阀占为己有,翻修粉饰后养了几房姨太太。解放以后,成了公家的,改建成了仓库,不过已经废弃多年了。

  王老板看中了那块地方,买了下来,准备建栋别墅,举家搬迁过去。但后面由于砖窑厂业务太多,需要尽快扩大规模,建别墅的事就给搁置了,那处老宅原本的建筑也还没拆。
  王老板不愧是个生意人,眼看临近中午,虽然心急火燎,但还是先带我去他家吃了顿便饭。他家的客厅里坐着五个工人打扮的人,王老板说是他从砖窑厂叫来的,如果家中哪里风水有问题,需要动土,就让他们动手。我心想,这人蛮精细的,连人都准备好了。又想,这些人不愧是干体力活的,王老板家暖气都没开,冷的就像冰窖,我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他们一点事没有。至于王老板的媳妇,则回了娘家,孩子在医院由亲戚照料着。看着我吃饱喝足后,王老板便带着我去了那处‘新住址’。

  所谓‘新住址’,目前只是几栋破破烂烂的老房子。四面透风,窗户歪歪斜斜,被冷风吹的‘吱嘎嘎’响。

  我指着这座宅院说:“从地理上来看,这里的地势比你现在住的地方要高,既然被你买了下来,它就会像个祖宅一样,风水和局势就会影响你家的全部运程。”

  “真是这宅子的问题,他妈的,让我再碰到当初帮我看风水那人,我一定把他腿打断!”王老板很恨的说。

  “走吧,先进里面看看。”我裹了裹棉袄。

  院子挺大,就是十分杂乱,也不知积了多少年的枯枝败叶,那么厚的雪都没法完全覆盖,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行在云端上。

  从一进院子,先前气势汹汹的王老板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畏畏缩缩的躲在我身后。我也凝重起来,端着罗盘四处走动,没发现磁场有什么异样。

  然后,我爬到房顶上查看了一下宅院四周的地理环境,风水的确不错,北有林山,南有小河,藏风纳气,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宝地,倒也可以使宅主生意兴旺,财源滚滚。

  这就奇了,磁场没问题,风水也没问题。难道‘不干净’的东西是埋在地下的,因此罗盘测不到?若真是那样,就只能用奇门起局来占卜了。

  我从房上下来,辨别方位之后,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起了一局,从局势来看,果然有问题!白虎噬主,大凶!

  局相显示,‘虎口’位,就在距我起局处十一步的地方,院子的西南角。

  我走过去,用脚踩了踩,对王老板沉声说:“这里是宅眼,叫人来挖吧,下面有东西。”

  这时候,王老板已经对我的本领深信不疑了,我说的话简直就是圣旨。

  王老板立马往家里打电话叫来了那几个工人,清除积雪和枯枝败叶后,吆五喝六的挖了起来。寒冬时节,加上刚下一场雪,泥土冻的铁一样硬。

  一直挖到黄昏,才挖了一米多深,我冷的在一旁不住跳脚,一点不顾惜‘大师风范’。终于,‘当’一声脆响,挖到东西了。
  我跳下去用打火机照着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口古钟。锈迹斑斑,看起来是立埋在下面的,只露出一个顶,顶部有个作为悬挂之用的圆环,早已和钟锈为了一体。

  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在阳宅风水里,古钟是不吉利的东西,平时常说送终(钟),学校庙堂之类阳气旺的公共场所才有这种东西。这口钟所在的位置刚好处于这处宅院地气的气眼,一处宅院的地气和宅主一家人的命数息息相关。被这么一个不吉利的东西堵住宅眼,当然气运不畅,不会有好命数。

  这就是为什么王老板买下这处宅院后,家里后来凶灾不断的原因了。可是,这处宅院的整体风水却很好,所以,王老板家虽凶灾不断,但生意却一直顺风顺水。只是我不明白,是谁埋了口钟在这里,还有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从锈蚀程度来看,这口钟不是新近埋的,最少埋了好几十年了…

  “挖吧,就是这个东西!”

  我连续两次起局,卜测出来的结果都十分准确,顿时有了一种成就感,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然而,挖着挖着,那几个工人突然停了下来,纷纷大呼小叫。

  “我草,这是什么!”

  “这什么玩意儿…”

  我正蹲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和王老板闲谈,闻言急忙起身。

  下去一看,只见再往下挖,钟的四周全是白花花的东西,触手坚硬冰冷,竟然是冰,这口钟竟然是被冻在冰里面的!冰层不知多厚,也不知方圆多大面积…

  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这处宅院孤零零的座落在这里,离附近的村镇有好几里路。北风一吹,院后山上的树林‘刮刮杂杂’的响。

  那几个工人开始害怕起来,荒宅的地底下挖出一口古怪的钟,更古怪的是,那钟是冻在冰层里的,当时那种场景谁见了都会害怕。

  “大家别怕。”我清了清嗓子,“既然已经动土,今天就必须想办法把它挖出来,大家辛苦一下!”

  “这个小冷师父本事很大。”王老板说,“有他在,大家什么也不用怕…”

  然而,那冰层过于坚硬,一直挖到将近晚上九点,才挖了半尺多深,而那冰层却似乎永无止境一样。王老板不知从哪儿开来一辆车,拉来了三角架和滑轮组。
  把三脚架支在钟的上方,固定好滑轮,将铁链穿进钟顶的圆环里,两个民工拼命地拉。就听‘喀喀嚓嚓’一阵响,那钟终于活动了。

  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随着铁链的‘哗啦’声,那钟一点点的升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全部出来了,就听‘嘣’的一下子,紧接着,‘扑通’一声巨响。钟顶的圆环断了,那口钟重重的落了回去。

  夜已经很深了,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众人都已经精疲力尽。目前这种情况下,再没能力把钟弄出来,只好等到天亮,多叫些人想别的办法,好在那钟已经脱离了冰层。有人找来麦草,把钟盖了起来。又将余下的麦草铺进一间废弃仓库里,点起火堆,众人团团而坐。王老板说去买些吃的东西,就开车走了。

  这时候,我才看到晨星发来的短信。晨星是我的女朋友,当时正在英国求学。短信内容无非就是问我在干嘛,有没有在想她…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回完短信,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是被冻醒的,或者说,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然后感觉到寒冷,于是就醒了。

  醒来我才发现,仓库里除了我,竟然没有一个人,那几个工人不知去了哪里,王老板也没回来。火堆已经快熄灭了,外面风雪漫天。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两点。

  迷迷糊糊朝外面走,我忽然听到‘砰’一声巨响,顿时倦意全部被吓没了。三两步冲出去,我眼睛一花,感觉有一个东西从宅院里飞了出去,速度快的像闪电一样。

  想也没想,我就追了出去,我就像梦游一样儿,一口气跑出很远,才发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有北风在‘呜呜’地吹。

  雪还在下,遮天蔽地,眼睛只能看到几米的远处。当我重又回到那处宅院时,我才注意到,那口钟竟然从坑里跑到了地面上!

  毫无疑问,我先前听到的巨响就是它所发出来的,但我看到的那东西是什么?

  我俯下身,看向黑乎乎的钟膛,这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我壮起胆子把手伸进去摸,摸到很多粘粘糊糊的东西,放到眼前一看,像是某种动物分娩时流出的羊水。

  我顿时恍然,这口钟在被埋在地下时,里面有‘东西’!看样子,王老板家接连遭灾,并不仅仅是宅眼被钟堵住那么简单…
  谢谢兄弟姐妹们支持,今晚还有更新。
  @Endler 1楼 2013-12-19 19:14:00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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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E镇楼,百邪不侵。
  @一号小虫子 10楼 2013-12-19 19:24:00
  悲催!没抢到沙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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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合个影补偿你,呵呵
  @就叫我阿良 3楼 2013-12-19 19:16:00
  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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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子,爱你
  @芳香冰块 19楼 2013-12-19 19:54:00
  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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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块儿,么~~~~
  @乔巴的小帽 25楼 2013-12-19 20:05:00
  我又看到了晨星,哈哈,顶起来,大爱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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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冷哥哥也爱你。
  @1991企鹅冻死了 26楼 2013-12-19 20:06:00
  冷哥,我来顶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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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啊,欢迎
  兄弟姐们多多帮顶,大家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我当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有点兴奋,感觉自己这么久以来跟随师父苦心学到的那些本事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然而,第二天发现的事,却让我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头皮发麻…

  那天晚上后面的时间,我浑身热血沸腾,也不觉得冷了。我找遍附近的田野,河堤,山头,什么也没发现。心想,还是先回去吧,等王老板来了,让他多派些人手,不管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它。

  那些工人从头一晚我睡醒一直消失到第二天也没人影,就像凭空蒸发了。我在那处宅院里一直等到将近中午也没有等到王老板,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后悔没跟王老板要电话号码。

  我走路到附近的一个镇子上,打了辆摩的,赶到王老板家,发现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应。院墙虽高,但以我当时的本事想要翻进去并不困难。虽然我很想进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忍住了。

  王老板跟我说过他砖窑厂的位置,坐摩的赶过去。只见外围拉着警戒线,停着辆警车。还有几个围观的人,一个个穿着厚棉袄,冻的瑟瑟发抖。

  一问之下,才知道出事了,两天前有一口砖窑塌了,压死了五个工人。据说那些人当时用滑轮准备把一台制砖机弄进窑里去,不知是使力过大撞到窑壁了还是怎么着。砖窑一下子塌了,全部被埋在了里面…

  “五个…工人?”我喃喃的说。

  “是啊。”一个黑瘦男人抹了一把鼻涕,“唉,惨呐,那个豁牙子以前还跟我喝过酒呢,就这么死了,前天晚上他们的尸体被挖出来我还看了他一眼…”

  “豁牙子?长什么样儿?!”我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把他吓了一跳。

  听完他向我描述的关于那豁牙子的相貌,我顿时便僵愣在了那里。昨晚参与挖钟的就有这人,而那些挖钟的工人不多不少,刚好是五个…

  我恍恍惚惚的站在那里,就听一个人说道:“不只五个人,老板也死了,刚从医院赶回来没一会儿就被埋在在里面了。唉,命啊,以前他是这一带最有钱的人,真不知造了什么孽,前段刚死了老娘,现在自己也死了,听说他媳妇疯了,回了娘家,小孩儿还在医院里,被一个亲戚照料着…”

  “是啊,我也听说了。”另一个人说,“他家里最近挺邪的,他死那天,刚回到厂里时对人说忙完厂里的事要去请一个什么大师,给他家里看看风水,没想到…”

  “他们的尸体挖出来,都被弄到哪里去了?!”我问。
  @极品蒲松龄 32楼 2013-12-19 20:13:00
  冷冷新书,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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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见我这么多问题,那些人开始疑惑起来。

  “弄到那老板家里去了,警方说现场要清空,反正他家里没人住,天这么冷,尸体不会臭,那些工人都是外地人,等彻底查清事故原因和责任,再通知他们的家属来认尸,现在警察的办事方法和效率啊,唉,没法提……”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照这么说,我所见到的王老板和那几个工人都是死人?!…

  那些人还在议论纷纷,我想说我昨天还见过王老板,硬生生忍住了,不吓到他们也会被当作神经病。

  失魂落魄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昏暗的屋内,师父正坐在八仙桌旁,看起来有些憔悴,桌上茶碗里的水早已没有了热气。

  “怎么样,那个死人没为难你吧?”见我回来,师父关切的问。

  我一惊,“师父你…你知道那王老板是个死人?”

  师父点了点头,他告诉我说,昨天上午,他从集市上回来一进家就感觉气场有些不对。检查过后,师父发现大门后面钉的辟邪木牌掉了下来。

  师父从灶底取来锅灰撒在院中,只见冻的坚硬的院子里隐约有一行浅浅的脚印,这是阴人入宅的迹象。师父急忙在手上起了一局,发现那‘阴人’并没有恶意,而是有事相求。但师父还是担心我的安危,一晚上没睡,一直等到现在。

  “冷儿,把你昨天给王老板起的那个局重新摆给我看看。”师父说。

  我一边按照记忆,一边把我昨天断出来的结果告诉了师父。

  摆完以后,师父盯着局面沉思不语。

  “师父,我断的对不对?”

  “断的没错。”师父点了点头,“但你忽视了王老板本身的命格。”

  “本身的命格?”

  从局相上来看,王老板的命格‘癸’落在乾六宫,虽遇‘天冲’加‘惊门’,但有命神‘九天’护佑,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你对照中宫,加上时干再看。”师父说。
  @蛇从革 38楼 2013-12-19 20:53:00
  冷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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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妹挽尊
  依照师父说的,我重新看过去,不禁挠了挠头,有些费解。

  “格局乱了,对吧,没有吉,也没有凶。”师父说。

  “嗯。”我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死格。”

  “死格?”

  “不错。”师父说,“这种格局说明,求助于你的那人,也就是王老板,已经死了。”

  “那…那我见到的是他的鬼魂?”

  “不,不是人,但也不是鬼,鬼是进不来我的宅院的…”

  师父说,有些突然死亡的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如果那人具有强烈的想要完成某件事的意念,再加上死亡方式特殊的话,灵魂会保留在身体里,受意念支配,去完成自己生前未完成的事…

  王老板他们是被活埋的,死亡时间在两天前的上午,恰逢‘岁星过路’,岁星也就是木星,木克土,王老板他们的鬼魂被困在窑土里出不来,保留在了身体里,要过了头七才能脱困…

  “照这么说,王老板虽然不是活人,但我帮他断的没错,他家里接连出事就和那处宅院里埋的那口古怪的钟有关,对不对师父?”

  “嗯。”师父叹了口气,“他之所以来求助,是想让我们救救他健在的妻子和儿子。既然你已经把这趟活儿接下来了,那我们就要负责到底。如果那钟里原本真的有东西,仅仅挖出来是没用的…”

  我吞了口唾沫,这是我第一次接活,接的竟是趟死人的活。我知道说出来很多人不信,我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同王老板等人接触的场景在我大脑的记忆里都有点断断续续的…

  师父看了看天色说,“今天已经不行了,我们明天再去那老宅,锅里有热饭,你把门窗关紧,我出去置办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心神安定下来以后,我确实感觉饿了,想到明天要和师父去探查那处老宅的秘密,十分兴奋。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想我这大半年学到的东西。

  我现在随师父所学到的,已经不仅仅是道术占卜之类那么简单了。师父教我的东西,来自去年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得到的半本残书,名字叫《殡葬全书》,但只有半本。
  @冷情201212 43楼 2013-12-19 21:20:00
  我来了,顶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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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你
  那半本书里除了载有风水、道术等等林林总总的方术以外,最重要,也是最深奥难学的,当属失传已久的法术奇门。

  奇门遁甲很多人都知道,但具体是什么,相信大多数人都搞不清楚。因为它包罗万象,几乎涵盖世间万事万物。通常的奇门术师,不过用它来卜测吉凶,风水术就源自奇门遁甲。至于道术之类,则源自奇门遁甲中的法术奇门。

  奇门遁甲起源于上古,相传黄帝大战蚩尤那时候。三国的诸葛亮,明朝的刘伯温,都精通此术,但是,在诸葛亮那时,其中的法奇门就已经残缺不全了,现在民间的一些江湖术士所谓的法奇门,不过是一种类似于魔术,用来糊弄人的把戏。我们所得到的《殡葬全书》里,就记载着失传已久的全部法奇门的秘要…

  但是,那本书用肉眼看的话,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和符号,除了师父以外,没人能理解出涵义。师父说,想要把全部秘要融会贯通,要几十年的时间。

  因此,虽然学了大半年,师父对法奇门的使用也仅仅是初级阶段,至于我所学到的,更是皮毛中的皮毛。但是,不要小看这些皮毛,任何一点皮毛都不知比民间那些装神弄鬼的巫术法术高明多少。

  师父将法奇门的秘要归为了四大类,用一个简单的字来概括,分别是窥、相、通、镇。窥,意指窥测世间万事万物的因果变化,包括窥天机,窥人事,窥命理,窥吉凶;相,意在相人,相物,相地理,相风水;通,意在通阴阳,通鬼神,通天地,通古今;镇,意在镇邪魔,镇灵煞,镇阳居,镇阴宅。法奇门的要旨都在一个‘镇’里,也就是那些法术之类的东西。同时,镇还有阵的意思,也就是阵法…

  我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我看都没看,随手接通放在耳边。

  电话里传出一个飘飘忽忽,鬼里鬼气的声音。

  “冷儿…”

  我吃那么一吓,差点把电话给扔出去,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大笑,我这才听出是赵欣。

  “我的好姐姐,你想吓死我啊,这深更半夜的!”我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切,胆小鬼,这么久了也没点长进。”赵欣略嗲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好听,“你们那边下雪了,怎么样,冷吧?”
  @修小双 45楼 2013-12-19 21:46:00
  来咯来咯。O(∩_∩)O哈哈哈~千里迢迢注册只为看新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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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容易,么么哒
  “哎呦,冻死我了,不过,听到赵姐的声音马上就温暖了。”“哈哈,油嘴滑舌,怪不得晨星小妹子那么喜欢你,话说,她啥时回来呀,人家阿风跟小丫都结婚了,在四川过逍遥日子呢,你俩不是也早就那啥了么…”

  我脸上一热,想到晨星出国前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心里十分甜蜜。不过,我和晨星实质性的进展只有一个晚上…

  “她说年底回来。”

  “嗯,你师父呢,让他接电话。”

  我‘嘿嘿’一笑,“对,对,这才是正题,赵姐还是跟我师父嘘寒问暖吧…”

  赵欣‘切’了一声,我喊了声师父,才想起师父出门了。电话里,感觉赵欣有点失落。

  “我过几天要去泰国普吉岛度假了,为期一个月,你们想去不?”赵欣问。

  “泰国?”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等你师父来了问问他,到时候给我个答复…”

  师父回来以后,还没等他进屋我就冲了出去。

  师父听完摇了摇头,“我们就不去了吧。”

  虽然这个结果在我预料之中,但还是有些失落。那时候赵欣想让师父去香港,就被他拒绝了。

  “怎么,你想去吗?”

  “我…我还是陪着师父吧。”我笑了笑。

  “嗯。”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望着南方的天空,表情十分凝重。

  “怎么了师父?”

  我也看过去,看到的却只有黑沉的阴云。

  “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师父喃喃的说。

  “怎么了?”

  师父回过神笑了笑,“算了,奇门研究的多了,人就会变的疑神疑鬼,今晚早点休息…”

  当时我并不知道,赵欣这一去,差点成了永别,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二天,我和师父起了个大早,在早市一人喝了碗热粥,先去了王老板的住处。

  那也是一处单门独院,附近只有两三家住户,大门都是紧闭着的。我和师父很轻松的就翻进了院子。

  一切一如王老板前天带我来吃饭时所见,我的心跳开始剧烈起来。来到客厅,推门刚走进去,就见地上躺着六具尸体,正是王老板和那五个工人。

  虽然早有准备,但我还是差点晕过去。他们的衣着同我前天所见一模一样,看样子,尸体从窑里挖出来以后被清理过。他们的身上都没有伤痕,应该是窒息而死的。

  师父叹了口气,走到王老板跟前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会帮你,挽救你的妻儿。”

  “师父,他们为什么前天会动,今天不会了?”我战战兢兢的小声问道。

  “他们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死了,所以就不会动了。”师父说,“不过,他们的魂魄还在身体里,现在我来帮他们送走。”

  师父点起三柱香,拜了几拜,交到我手中,根据时辰算出生门落在客厅的位置,命我站在那里,左手持香,右手捏金刚指,双脚呈丁字形站立,封住生门。

  然后,师父取出一把墨尺,围着那五具尸体念念有词,突然顿住脚,高声喝道,尘归尘,土归土,去吧!

  就见师父紧握墨尺猛力朝右手边的窗户刺去,那里是客厅死门的所在,那玻璃看起来很厚很坚固,但在师父的劲力下,‘砰’一下子就破了。紧接着,我看到有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速度极快的从玻璃破洞中钻了出去,瞬息不见了…

  “走吧,我们去那处老宅院里看看。”师父说。
  今天没有了,明天继续,求支持,求顶。
  
  谢谢大家支持。
  
  回复第57楼(作者:@252827248 于 2013-12-20 01:40)   追到天涯真不容易啊,冷哥,我是图图,注册的账号玩不转啊…… 写的真好,冷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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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油,看到你。
  
  回复第62楼(作者:@海的温度 于 2013-12-20 09:49)   冷开新书了啊。强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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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海。
  
  回复第66楼(作者:@婆娑弥勒 于 2013-12-20 10:03)   冷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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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兄弟。
  
  @魑魅魍魍魉 72楼 2013-12-20 11:16:00
  力顶冷哥晨星,完美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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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家伙。
  从王老板家出来,我们便去了那处老宅院。站在宅前,师父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风水确实不错,这样的阳宅不仅养人,也可以养煞。”

  养煞…我心里一惊,小声问:“师父,你认为我前晚看到的,从钟里跑出去的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

  师父只是摇头,“走吧,进去看看。”

  这里人迹罕至,外面只有一条小路通向远处的大路。院子里的所有痕迹都被昨天的雪掩住了,包括埋钟的那个坑,也被雪掩埋了一半。

  三脚架还在,滑轮吊在上方,铁链垂下来,微微的晃动。我眉头紧皱,想到前天发生的事,实在不敢相信这些都是死去的人弄的…

  师父找来一根树枝,小心刮去钟上的雪,我这才看清它的全貌,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了,不过没有残缺,倒是挺完整。

  我蹲下来,随师父一起将手伸进钟里,再次摸到了那种粘粘腻腻的东西,这么冷的天,竟然没有凝固。

  师父放到鼻端闻了闻,眉头微皱,一言不发,我也不敢问。

  “冷儿,我们把那坑里的雪清出来。”过了片刻,师父说。

  师父从随身带的大提包里拿出两把小铲子,递给我一把,二人跳进雪坑,挖了起来。
  积雪被严寒冻的十分坚硬,师父的铲子虽然锋利,挖起来还是有些费劲。每挖一铲,我们就把雪抛出去。随着越挖越深,偶尔抬头,只能看到上方阴沉的天空,似乎想要压下来似的,就这么的,终于挖到了冰层,铲子挖不下去了。

  “师父,这地底下为什么会有冰?”

  在这个狭小迫促的环境里,连呼吸声听起来都十分粗重,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就像闷雷一样。
  “如果我料的不错,这里应该连通着南边那条河,因为天气太冷,水就凝固成冰了。”师父说。

  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只是不明白是用怎样一种方式同河连通的。冰层的正中有个大窟窿,正是先前那口钟所在的位置,被雪给堵住了。可能有人会问,既然坑里有那么多雪,那院子里的雪岂不是很厚?那个院子残破不堪,四面透风,雪落在地面上,被风一吹,都会往低洼的地方涌。

  随着我和师父掏出冰窟窿里的雪,一根黑黑的石柱显露出来,四方四棱,似乎是钉在那里的,用手去推,纹丝不动。那石柱的四周隐约刻有什么东西。师父用手摸了一圈,突然说道,糟糕!

  随后,师父一边掐指计算着什么,一边不时抬头看看天空。虽然我极度好奇,却也不敢开口询问,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片刻,师父‘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师父看了看表,“冷儿,王老板的儿子在市里哪家医院?”

  我挠头想了想,告诉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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