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之说,由来已久。自佛教由印度引入中国,我国道教创始以来,更加神话了鬼神之说。先民们将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山川河岳,皆视为有神主宰,因而产生敬畏感,乃对之顶礼膜拜。那时先民们除认为万物有灵而产生自然崇拜外,还认为人死后灵魂不灭,因而又产生了对鬼神的崇拜。
人们除了对鬼神的崇拜之外,更多的一部分却是心存畏惧。电闪雷鸣,洪水泛滥,山崩地裂……诸多诡异莫名之事,冥冥之中,似有神为。然而人们对鬼的畏惧却远甚于对神的畏惧,相对于神而言,鬼似乎更加贴近人们的生活,它在人们心目中总是以一种KB、血腥、诡异的形象出现。
古老相传,人云亦云,皆多说鬼怪害人性命,茹毛饮血。近之则晦气当头,诸多不顺,更甚之则死于非命,当其替死之鬼。于是乎,就有了替天行道,降鬼除妖的这一类人的出现。他们多以道人、巫师、僧人的身份或仗剑披发“念念有词”、“喃喃而语”,或“烧几道纸”,或以剑以指往空中“虚画几圈”,或以自身携带法器施法布阵,便能使鬼哭神泣,或者隐形变化、移山倒海、呼风唤雨……
我下面所讲的故事便是一场人鬼之间的殊死之战。这个故事还要从现代说起,话说四个外出写生的大学生,无意中找到一个荒芜人烟且风景绝佳的地方,由于贪恋美景,不知不觉中天色将晚,恰逢天公不作美,瞬息之间乌云四合,眼看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仓皇之中,一行四人踏入了一座不知荒废了多少年没有人居住的村子。从此就拉开了整个恐怖源头的序幕。一夜之间,先后两人以一种离奇的方式死于非命,死状说不出的诡异狰狞。然而两个人的死亡并没有使悲剧结束,反而是一切KB、死亡的开始,恐惧像影子一样笼罩在和这件事情有关联的每一个人身上,让他们饱受着精神上的摧残和折磨——直到死去!
死亡仍在继续,恐怖无限蔓延!
《冤鬼村》将带给你一场恐怖惊悚的华丽圣宴!
夏日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眼看一场大雨就要倾盆而下。
“真是扫兴!本来想好好的画上几幅画的,这鬼天气就是不给面子,我连一张画还没画好呢,就要抬屁股走人,这是闹的什么事!”张云一边收拾着手中的画具一边埋怨着说,手里的东西弄的乒乓乱响,脸上的表情比此时的天气还要显得阴沉。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刚摆上画架,还没画上几笔,东边的黑云就压过来了,这鬼天气可真能闹腾。”刘凯接过张云的话也跟着发起了牢骚。他抬头看了看天,整个天空就还有一小块发亮的地方没有被乌云吞没,就像一个巨大的妖怪张开了血盆大口,瞬间就能把整个世界吞没。
“好了,你们一个个都别埋怨了,快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吧,再磨蹭一会儿大雨就下来了,到时候想躲都来不及,我可不想被淋成落汤鸡。”旁边的水儿不耐烦的白了身边的这两个人一眼,手里不停的忙着帮自己的男朋友刘杰收拾东西。
张云坏笑着打趣道:“你们小两口倒是挺利索,我和刘凯孤家寡人的也没个人帮忙,肯定是慢点。你说是不是凯兄?他冲刘凯使了个眼色,刘凯也随声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同时脸上也伴着坏笑。
水儿刚想反驳他们两句,这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轰鸣,震的每个人的心里都跟着发抖,表情都像涂了一层蜡。水儿更是吓的花容失色,惊叫了一声躲到了刘杰怀里。
刘杰忍不住骂了一声娘,安慰了水儿两句,从她手里接过了东西道:“我说兄弟们赶紧地啊,再磨蹭一会儿我们可就真给大雨给弄歇菜了。”
刘凯朝四周看了几眼,不耐烦的说:“我说我们这是朝哪躲啊?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往哪走不都一样吗?”
刘凯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他们几个人这次外出写生完全脱离了班里的的大部队,一行四人摸了很久才找到这个风景还算不错的地方,至今谁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甭说找一躲风避雨的地儿,就是按原路返回都要废上一番周折。
一旁的张云眯起眼睛又朝远处看了看,过了好一会儿,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朝西北方向指着说:“你们看!那边好像有房子。”表情显得异常兴奋。
几个人凑到一块一起朝张云指的地方看去,果真在远处好像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突兀的出现在每个人的视线里,只是距离太远,分不清到底是房子还是一些高大的树木。不过远处的那些东西看起来似乎还真有些怪异,它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人的视野里一般,周围很大一段距离都没有东西,就连一棵树都没有,看起来就像大海里的一个孤岛。
“我说咱就过去看看吧?甭管是什么东西,就算是一些树也能挡点雨不是?放屁还能添点风呢。”张云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你这不是瞎白话吗?要找树避雨,你身边不多的是吗,干吗跑那么老远?我敢打包票那肯定就是一村子。张云斜眼看着刘凯,斩钉截铁的说。显然不满刘凯的猜测。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总在这干站着也不是回事。”刘杰说着就拉起了水儿的手当先走在了前头,大踏步的朝远处那个方向走去。张云两人也都随后跟在了后面。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那处东西渐渐的清晰起来,依稀能够分辩出是一些房子的轮廓,黑糊糊的一片,被上空的黑云笼罩着,看起来有些诡异。这时,天空突然又划过一道闪电,顿时天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那道闪电就像一个怪兽的魔爪一样在头顶一晃而过,天地之间一瞬间亮的直晃眼睛。水儿被这道闪电吓了一跳,抓着刘杰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刘杰刚转过头去跟她说些什么,耳边骤然响起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音大的能让人的血液都停止流动。水儿被这声音吓的尖叫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装满了惊恐,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凝聚了起来。
众人在水儿的这声尖叫声中停下了脚步。刘杰把水儿关切的搂在怀里,发现水儿的身子像塞糠一样抖个不停。和水儿在一起已经有好几年了,刘杰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被吓成这个样子,他把水儿搂的更紧了一些,愈加感受到了从她身体里面传出的战粟:“别害怕,不就是打个雷吗?以前也没见你吓成这样啊?”刘杰故意说的很轻松,希望能够减轻水儿的恐惧。
“我怕!我……我们还是回去吧?不知怎么弄的,我越是靠近那个村子就越是感到恐惧,我的腿根本就不听我使唤了,一直在发抖。”水儿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是吧!我的姐姐,咱都跑到这儿了,您还打算再折回去怎么地?眼看着这雨就要下来了,再往回走根本就不可能了,再说了,就是走回去也还不是淋成落汤鸡啊!再往前走一会儿咱就能到了,您就将就一下吧。”刘凯走到水儿面前催促着,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几滴豆大的雨点就砸在了他脸上,带着一股子土腥味。
@只赚人气不差钱 2012-4-13 0:24:00
我怎么只有第一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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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捧场啊
“不好!这雨还真是说来就来,咱赶紧走吧,再等一会儿身上可就没一点干的地儿了,感冒了就不好办喽!”张云说着就就加紧了脚步,刘杰也不由分说的再次拉紧了水儿的手快步的逼近了前面的村子。黑洞洞的村子就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对眼前这几个人张开了血盆大口。谁也不会料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有水儿那股莫名的恐惧在每个人心里若隐若现,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几个人顶着稀稀落落的雨点一路狂奔,总算在大雨即将倾盆而下的前一刻踏入了这个村子。刘杰带头在一所房子面前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漏出了狐疑的神色。他眼睛注视着前方,头也没回的对着大家说:“哎!不对啊,怎么这里全都是这么老的房子,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眼前的这所房子很特别,呈木石结构,有着古朴的青砖青瓦,仔细一看,房墙砖缝间的缝隙均匀细密,在房顶的四角有四个飞檐,而在屋脊上,镶嵌着两个青瓦质地的“葫芦”。无论怎么看都不像现在农村当地住的房子。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房子不止有一间,而是很多间的格三差五的排列着,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村里的地面也不是像平常百姓家的土路,而是用一些石头拼凑起来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张云往前走了两步,眉头也紧缩了起来,他点点头说:“确实挺奇怪的,你看这些老房子都已经很破败了,有的屋脊上竟然还长了不少枯死的树木,怎么感觉跟没有人住似的。”
“行了,哥们儿,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些破房子的时候,再不进去大家可都被这该死的雨给浇透了,咱先进去躲躲行不?”一旁的刘凯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用手遮着头上不断落下的雨大声的催促着。
刘杰看了一眼身边的水儿,柔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咱先进去躲躲,再被雨淋一会儿你可就感冒了。”
“杰,要不……要不我们就别进去了吧,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感觉要出什么事,心里慌的厉害。”水儿的脸色很难看,一只手紧捂着不断上下起伏的胸口。
刘杰看着水儿如此难受的表情正犹豫不定,这时,刘凯大咧咧的朝前老房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我看八成你就是被刚才那个雷给吓的,不就是雷声响点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哪有那么多的事啊,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女人就是婆婆妈妈。”说着,他就走到老房子的门前,先是伏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然后又敲了几下门,大声了喊了几声“有人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索性就慢慢的推开了门。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在这个异常安静的地方听起来特别的清晰,让人有些发毛。他又加了一把劲,把整个门全都推开了。这时,刘凯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用一只手赶紧的捂住了鼻子,转过头来对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人道:“我靠!这房子有多少年没住人了?屋子里这是什么味啊?差点把老子给呛死。你们赶紧过来吧,咱先进屋躲躲。”
刘凯说着就进了屋子,张云等人也都随后跟着进了屋内。刘凯说的没错,这屋子好像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屋子里的地面上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土,踩上去都能感觉到软绵绵的。由于长时间的不通风,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发了霉,发酵出一股特别难闻的气味,熏的人眼睛都不舒服。
几个人愣愣的站在屋子里四处观望,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已经看不出什么材料做成的桌子,上面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足有一指多厚。在房子的最东边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上面很整齐的叠着两床被子,被子上隐约能够看出有些花纹和大大小小的补丁,虽然看不出花纹是什么样子,但从样式来看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很老式的纹样,至少让现在这几位不速之客看来都应该是爷爷辈的产物,弄不好还得往上算几个年头。再看一下那张床,通体都用红木打造,四角也不是现在用的腿足,而是用床屉等宽的床柜支撑。床柜的前面和侧面都有抽屉;面上三面床围,正面有门罩。上楣板和门罩下裙板海棠式开光。整张床的造型很考究,上面还有镂空的花纹。不过这床现在看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中式的家具本身就显得阴暗,再加上这张床已经被无数的蜘蛛网包裹着,已经蹉跎的不成样子了。
正当大家对这房间四处打量的光景,水儿的一声尖叫着实吓了众人一跳,她一下子扑在了刘杰的怀里,颤抖着指着一个地方说说:“杰……那边……那边有人……”
大家伙都为之一愣,很快的聚在了一起朝水儿指的那个地方望去,这一看不要紧,着实让几个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在一堆杂物和蜘蛛网包围之中果真有一个脑袋漏了出来,看年龄应该在五十岁上下,头上带着一个老电影里常出现的民国时期的圆顶型小帽,脸型消瘦,隐约有些花白的胡子,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更为恐怖的是他正在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擅自闯入家门的这群不速之客.
刘凯咽了一口唾沫,一颗心差点要蹦出了嗓子眼.他朝前小走了一步,不敢离众人太远.他徐徐的给自己强打了一些底气,声音还是忍不住的发颤:"老人家,真……真是不好意思,为了躲雨才不得已跑到您这儿来,您老能否出来说话?”
刘凯说完这话又咽了一口吐沫,见没什么反应,转脸看了众人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面的几个人也个个吓的面如土色。
@喝不起特仑苏 2012-4-13 11:21:00
我猜张凯和什么云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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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猜你不是猜的。
刘杰轻轻挣开水儿紧抓住自己的双手,和刘凯站到了一块,他给刘凯使了个颜色,意思是一块走近看看,刘凯心下会意,冲他点点头。两个人慢慢的朝那位老者走去,动作轻的好像是走在一层随时都能让人掉到水里淹死的薄冰之上,正当两人将要靠近那位老者的时候,一阵冷风顺着门口吹了进来,只听“哐啷”一声巨响,眼前的那堆杂物全都散了架。两人听到这声响动都不约而同的往后紧撤了几步,回头再看的时候,却发现原来隐藏在那堆杂物之中的那位老者原来只是一张照片,只是被放在了桌子上,又被一些杂物掩映的只漏出了一张脸,大小就如真人一般,远看就真如一个站着的老者模样,真是虚惊一场。
刘凯长舒了一口气,喃喃的骂到:“奶奶的,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呢,弄了半天原来就是一张照片,差点把老子吓个半死。”他说完这话,随即朝后面几人扫了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还在瑟瑟发抖的水儿身上,笑了笑,接着说:“行了,你就别害怕了,还没来到这儿的时候你就一惊一诈的,弄的我们都跟着心虚,现在好了吧,不就那点事儿吗?自己吓自己罢了。
水儿虽然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过劲儿来,但还是很不服气刘凯说的话,再加上自己本身就莫名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到现在非但没有任何消减,反而愈加觉得害怕。她依旧颤着声音对他说:“不是的,自从我们几个人发现了这个村子,我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离村子越近的时候我的心口就会越痛,直到刚才我走进屋子的那一刻,我差点就痛的晕了过去。我真的说不清楚,反正我就觉得……觉得这个地方有点邪气,而且你们没有发现吗?这个村子太安静了,简直就是出奇的安静,自从到这个地方以来,竟然连声狗叫都没有听到。”
水儿的话就像一颗炸弹一样在所有人的脑袋上空炸响,每个人都为之一震。刚才大家只顾这慌慌张张的躲雨,就连整个村子的外貌都没有来得及看一下,也没有注意到刚才水儿说的那一点,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这个村子确实是太安静了,就算村子里的人因为大雨的缘故都躲在了家里,也应该有收拾东西,或者叫自己家的孩子回家的动静吧?就算没有人们弄出点声响,也该有几声狗叫吧?如果说这个村子有个不养狗的规定,这好像也说不过去,现在的农村里,哪里还弄不出几只狗来?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的大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没有半点即将停下来的迹象,不时的还夹杂着一道刺眼的闪电,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闪电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把所有人的脸都弄的斑斑拓拓,使得本来就显得有些僵硬的气氛更增添了一些诡异。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说什么也要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刘凯忽然打破了沉默,扫了众人一眼,随便从屋子里找了件能遮雨的工具,转身就朝大门外走去。
刘杰本想叫住他,还没来得及张口,他已经闯进了如瀑布般的雨幕。不知怎的,他现在心里忽然也徒生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很害怕,害怕他这么一走就不会再回来。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大雨依旧下着,雨点打在这个安静的出奇的村子里弄出了很大的声响,单调而沉闷。
水儿偎依着刘杰一步都不敢离开,甚至眼睛也不敢朝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东西看,尤其是那张老人的画像,她老感觉那张照片里的老人在看着她,还在冲着他,笑的很阴险,很诡异,好像那个老人随时都能从画像里跑出来把他撕碎一样,这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阵的颤抖。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阴冷了,不时的有风吹进来,在这样的炎炎夏日里,竟然也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刘杰在给自己点燃了一颗烟的同时,也在屋子里找了一些不知道搁置了多少年的破家具点了一堆火,火光把屋子里照的很亮堂,这多少给了人一些温暖。
水儿碰了碰刘杰,小声的说:“杰,你把那位老爷爷的画像找个东西盖一下吧,我老觉得他在看我,我害怕。”
刘杰冲她笑了笑说:“别害怕,看样咱今天真要在这呆一晚上了,这雨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还不知道能下到什么时候,就算明天不停,咱冒雨也得离开这个地方,我也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心里有点发毛。”刘杰说着起身从床上找了一个破毯子,走到了那张老人的画像前,在他即将盖上毯子的那一刹那,他冲老人看了一眼,心里陡然一惊,毯子差点掉在了地上,他突然发现画像里的老人也在看着他,而这次老人看他的眼神和第一次见到的截然不同!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刚见到这张画像的时候,老人的眼睛稍微带着一点笑意,嘴角也轻微的上扬着,而这次他的眼神是在发怒!而且是很明显的发怒,两只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刘杰强自镇定了一下,给自己打了点底气,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这完全是幻觉,要不就是因为角度的问题,站的近看了才会这样。”他虽这样想,但是还没有勇气再看那张画像一眼,匆匆的把毯子遮在了画像上面就抖着如同塞了糠般的腿走到了水儿身边。
水儿看到了他的的神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杰,你脸色怎么突然间变的这么难看?”
“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今天烟抽多了,有点不舒服。”刘杰干笑了两声,胡乱的应付着,随即走到了火堆旁坐了下来,他觉得身子出奇的冷。
“告诉你多少次了,让你少抽烟你就是不听。”
“恩,我以后肯定少抽,争取把它戒掉。”
“你呀!你要是能把烟给介了我就能把饭给戒了。”一直在一旁翻看着这间屋子的张云突然玩笑着说。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朝两个人走了过来,换了一种神色继续说道:“刚才我把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大体的翻看了一遍,总结出了几个问题,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问题?!”水儿忍不住问道。
张云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喜欢研究一些比较另类的东西,比如易经八卦之类的,还有就是喜欢看推理类的小说,往往在一些普通的事情上找出他自己独特的见解。同学们没事儿的时候都喜欢听他侃,觉得特别的有趣,为此,同学们还给了他一个张半仙的外号。现在他既然又对今天的事情有了一些见解,两人当然愿意洗耳恭听。
张云干咳了一声,润了润喉咙,随即说道:“我刚才粗略的看了一下这间屋子的情况,单从这间屋子里的家具以及其它物品来看,这间房子因该是民国时期的产物。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这张大床了。”张云斜指着不远处的那张老床,瞬即吸引了大家的视线。他接着说:“小时候我在我外公家就看到过和这张床几乎一模一样的床,通体都用红木打造,年代用的久了,就格外显得阴暗,当时也说不出为什么,我就特别害怕那张床,死活都不敢睡在上面,所以对这样的床印象也特别的深刻。像这样的床和家具,现在这个年代在普通家庭里几乎已经绝迹,即使有的话也应该是爱好收藏这些古物的收藏者,再者就应该都进了历史博物馆了。”
“这第二嘛……”张云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用手指在身旁的桌面上划了一下,撮起厚厚的一层灰尘,随即说道:“单从屋子里这厚厚的一层灰尘来看,这里起码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住人了。刚才我们几个人刚进村子的时候也发现了,不仅仅是这间屋子里没有人,好象整个村子里都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声狗叫都不曾听到过,这就显得比较奇怪了。也是最值得考虑的地方,难道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一起搬走了?”
“我觉得有这可能,你想啊,民国那些年,到处都是军阀之间的混战,部队所过之处肯定是哀鸿遍野,一片狼籍,最先受到祸害的肯定是这些老百姓。当时这里的老百姓可能提前知道了要打仗,所以举村迁到了别的地方。”水儿补充道。
“你说的到有些道理,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当我仔细翻看了屋子里的东西之后,我又把这个设想给推翻了。如果当时的百姓是为了躲避战祸,肯定是要把贵重的一些比较方便携带的东西都带走,可是我刚才在一个大木箱子里发现有一些比较贵重的首饰和银圆都在里面,这就有些说不通了。就算当时的情况迫在眉睫,大部队已经到了村口,来不及拿这些贵重的物品就已经仓皇的逃离,这些贵重的东西也绝没有留在这里的可能,肯定是被那些兵痞洗劫一空了,哪还能留到现在。你再看这间屋子里的摆设,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一点慌乱的迹象都没有,就连放在桌子上的碗筷都摆放的如此整齐,这就更是让人想不通了。我道是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这时在一旁听的有些入神的刘杰忍不住插嘴道。
“我觉得这里的所有人可能在突然之间都死了!”
伴随着张云的一个拉着长音的“死”字,天空之中突然一声巨大的闷雷轰然炸响,紧接着就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映在屋子里每个人稍带着惊恐的脸上,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蔓延,只觉得身上的寒毛都跟着一根根竖了起来。
水儿更是吓的花容失色,双手紧紧的抓住身边的刘杰,指甲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臂膀里都未察觉。颤抖着声音埋怨道:“你个死张云……本来就已经很害怕了,你……你还吓唬我!”
“我并没有要故意吓唬你,只是这里的情况就在这明摆着,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张云正色道。
“你就别在这危言耸听了,我看你纯属就是胡扯八道,这个村子怎么可能在突然之间死那么多人,就算是死了,那尸体都跑哪去了?”刘杰对他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张云被刘杰这句话给问的怔住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刚才考虑问题的时候还真没有想到这个细节,假如这里的人真是突然之间都死了的话,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能够使整个村子的人在突然之间死亡的原因好像并不多,难道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地震,这里的人都在地震中丧生了?好像并不是,如果是地震的话,这里一点都没有地震之后房倒屋塌的迹象。首先这个就被排除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瘟疫,就像不久前我国流行的非典一样,像这种病毒如果在民国时期那个动荡不安,医学又相对落后的年代,无疑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曾经在我国的历史乃至整个世界的历史中都有记载过,一场可怕的瘟疫过后,死去的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用万人空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有时候甚至可能使一个民族彻底的灭绝。但是反过来以想又觉得不对,瘟疫发生的话肯定会死很多人,但这些人死也是要有个过程的,不可能是一下子就死绝了呀?
这两个想法都被自己意义否定之后,张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这里的人都是当时的邪教组织,由于某种原因来了个集体自杀?这好像是唯一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也符合尸体集中在一起不被人轻易找到可能性,可是张云想破脑袋都找不到关于中国民国时期有这种邪教组织的记载,哪怕是一点野史也没有啊。
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面的世界依旧是一片狂风暴雨,哗哗的下个不停,偶尔伴着一道道闪电划破苍穹,把天撕开好大一个口子。
屋子里的几个人陷入了好长时间的一段沉默,每个人都在想着心事,或者说可以说在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灾难降临。尤其是水儿,从一开始踏入这个村子,她的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不自觉的摸索着脖子中带着的奶奶给自己的骨玉。
水儿还记得小时候,奶奶说自己是个阴时阴日出生的人,由于自身的阴气太盛,最容易沾染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只是当时年龄太小,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奶奶在当时,是十里八村的唯一的一个神婆,谁家的孩子要是被吓到了,或者谁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去找奶奶处理。甚至谁家选个祖坟什么的都要叫上奶奶去,村里的人无论是谁见了奶奶都要毕恭毕敬的叫上一声“林婆”。
平时自己的胆子也小,也不敢到到处乱逛,尤其是一些最容易招惹到那些不干净的地方。饶是如此,自己还是会碰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和几个玩伴去一个老宅子里捉蛐蛐,由于玩得疯了些,忘了回家的点儿,不知不觉天就慢慢的黑了下来,整个老宅子完全被吞噬在了黑暗里,看起来异常的恐怖阴森。水儿就害怕了,跟身边的几个玩伴儿说要回家,正打算要走的时候,水儿似乎听到了老宅子的堂屋里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时候年龄还小,也不怎么懂的害怕,就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看这一眼不要紧,水儿完全被屋子的发生的事情给吸引住了,就像着了魔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一切,连脚都不能挪动半分。
水儿透过一道约半人宽的门缝,看到里面亮起了灯,是一盏绿豆般大小的火苗,在这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人正背对着她,头上还带着一个像雨衣似的帽子,也是白色的,水儿依稀记得,村子里只有死了人才有这样的装束.
只见他肩部不停的耸动着,像是手里在不停的弄着一些东西,又像是在不停的抽泣,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人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时,水儿才看清了他手里拿的东西,原来是一条血红血红的绳子,就像刚刚从盛满血的盆子里捞出来一样,但是由于他一直侧着或背着身子,就是看不到他的脸。
那个人拿着绳子爬到了椅子上,把手里的绳子晃了两晃,随即一甩手搭在了屋梁上,系了一个扣。可能是觉得系的不够结实,又用双手拽了两下,这才觉得安好。
他双手牢牢的抓住绳子的两端,把头伸了进去,紧接着双腿一瞪脚下的椅子,整个人就荡在了半空中。当那个人在空中转了一圈,脸部正好对着水儿的时候,水儿才完全看清了他的脸,顿时就吓的大哭起来,原来水儿看到的那张脸已经不是脸了,那是一个一点皮肉都没有的骷髅头,露着白森森的两排牙齿。
正当水儿哭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之间大风骤起,吹得宅子里的树叶哗哗乱响,顿时那些树身左右摆动,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这时,屋里的骷髅头竟然发出了尖利的笑声,声音时远时近,荡漾在耳边,水儿一惊,当场就被吓的晕厥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水儿觉得眉心一凉,悠悠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奶奶正蹲在身边,一脸肃穆的正擦拭手上的血迹。原来奶奶是咬破了中指,把血滴到了水儿的眉心唤醒了她。
水儿迷迷糊糊的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老宅子里,顿时又吓的大哭起来,奶奶听到了水儿的哭声,忙用手抚摸的她的头,安慰道:“别怕,水儿,奶奶在这儿,一会儿奶奶给你抓坏人好不好?”
水儿这才止住了哭声,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这时,奶奶整了整衣服,把水儿从地上抱了起来,眯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怔怔的朝水儿发现骷髅头的屋子里看了一会儿,随即嘶哑着嗓子大呼一声:“张寡妇,你生前死后我可带你不薄?为何加害我孙女?”
“嘻嘻……嘻嘻……”随着一声声尖锐刺耳的笑声,一个模糊的身形从屋子里飘了出来,就浮在离奶奶不远的半空中,那条血红的绳子突兀的挂在脖子里,无风自动。
水儿看到如此情景,吓的赶紧抱住奶奶的腿,遮住双眼,不敢再看。
“不是我要加害你孙女,是你的乖孙女自己找上门来了,像你孙女这般阴时阴日出生的女娃实属百年一遇。我含冤而死,必须借她极阴极寒的魂魄增加法力,这你林婆子也是知道的,如今这份大礼自己送上门了,我岂有不收之理?”说完,又是一阵尖利的笑声。
奶奶冷冷地道:“亏我念你生前多有可怜之处,夫丧子亡,又被地痞张大壮玷污,最后含恨自尽,又念你是地缚灵,只能活动在这个老宅子里不能出去加害他人,才不与你为难。想当年你死后头七正逢阴日大破之时,也就是你法力最高的那一天,挣脱地缚之锁,把张大壮活活吓的七窍流血而死,这事别人以为是误食毒药而死,可不曾逃过我老婆子的法眼。仅凭这一点,我老婆子就当叫你魂飞魄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女鬼又是一阵尖利的冷笑,随即狠狠的说道:“那是他张大壮该死!想当年我年纪尚青就死了老公,儿子在河边玩水又不慎淹死,正值痛欲绝之时,那张大壮贪恋我美貌,又乘着我家里没了男人,偷偷翻过我家院墙,强行玷污于我,这口恶气叫我怎么能咽的下!”
“你本来就有克夫克子相,该当是命中注定之事,你也怨不得别人,如今你大仇已报多时,为何还有那么多怨念?要知道,永远做个孤魂野鬼并没有什么好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老婆子念你可怜,对你要加害我孙女之事不再追究,你赶快销了怨念投胎去吧。”
黑暗中一时寂静无声,半晌,女鬼突然放声大笑,只听得她冷冷地说道:“林婆子,我告诉你,我的仇我的恨是永远都解不了的,要解,几十年前我就已经解了。要我超生,除非让天下的人都死光!”
奶奶忍不住厉声道:“既然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悔,休怪我老婆子手下不留情,我这就收了你这孽障,叫你不得危害人间!”
说话声中,已是一道金光从手中飞出,一把七星铜钱古剑直奔女鬼而去,那女鬼知道这铜钱古剑的厉害,不敢硬接,身形凭空一顿,化作一股白烟不见了踪影.那把铜钱古剑穿过浓烟,打了一个来回又回到了奶奶手中。
只见老宅子里树影婆娑,一阵阵的阴风卷起一个接一个得漩涡不停的四处游走。奶奶竖起了耳朵,仔细辨别着女鬼的方位,突然奶奶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一簇齐人高的草丛里好像是发现了女鬼的踪迹,暗呼一整;“着!”手中那把铜钱古剑复又飞出,直直的奔草丛而去,这时,草丛里也飞出了一个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女鬼上吊用的红绳子,顿时两个法器缠斗在一起,一时难分上下。
奶奶在看法器相斗之时,忽觉腿上一轻,紧接着就听到“呀!”的一声,转身再看之时,身边的水儿已被那女鬼拎到了半空。奶奶暗叫一声“不好!”原来中了那孽障的调虎离山之计。
寸光火石之间,奶奶已是急出了一头冷汗,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抖,险些就站不住脚。情急之中,奶奶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子,在手中迅速的一划,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掌中溢出,顺势朝女鬼撒去。血珠化作一片金光漫天挥洒,顿时那女鬼被一片血雾包围,那女鬼没料想到奶奶竟然使出了对自身有极大反噬作用的“噬血咒”,急忙放下手中的水儿想要迅速逃离,没料想还是被些许血雾点中,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身上腾起一阵白雾就此魂飞魄散。
奶奶的身形闪了一闪,本已单薄衰老的身躯再也支持不住,生生的吐了一大口鲜血,随即倒在了地上。
当奶奶带着水儿回到家里的时候,奶奶已经是接近油尽灯枯之人,在床上躺了没几天就此撒手西去。
奶奶临死的那天晚上,把水儿叫到了床前。
老人用一双浑浊的快看不清东西的双眼无限爱怜的看着水儿道:“水儿,奶奶的大限将至,以后再也没人能够照顾你了,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你生下来的时候正逢阴时阴日,也就是孤魂野鬼道行最高的时候,你自身阴气太盛,最容易被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它们不敢接近你,如今奶奶就要走了,真是对你千万个放心不下……”说到这里,奶奶已是老泪纵横,几滴滚烫的液体全都滴到了水儿的脸上。
水儿当时虽然不明白奶奶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奶奶竟然伤心的落下泪来,不由得扑到奶奶怀里,自己也跟着大哭起来:“奶奶不要走……奶奶不要水儿了吗?水儿以后听奶奶的话,再也不到处的乱跑了……”
奶奶抚摸着水儿的头,一时心绪难平,想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不由得抱住孙女又是一阵痛哭。哭了好一会儿,才把水儿从怀里推开。
她抹了一把眼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左一层又一层的接连打开了好几层包裹,这才从中取出一个如同大拇指大小的佛像出来,把它挂在了水儿的脖子上。正色道:“水儿,你千万要记住奶奶现在跟你说话,我现在给你的这个物件可不是寻常的东西,这是你奶奶的奶奶留给我的骨玉佛,现在我又传给了你,从你现在把她带上之后就千万千万不能取下来,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取下来,只要有了它在你身边,才能确保你平安无事,避鬼驱魔,听明白了没?”
水儿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出去玩吧,奶奶要休息了。”说着奶奶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水儿。
水儿又听话的点了点头,走出了奶奶的房间。
殊不知,这就是水儿见到的奶奶最后一面,脖子里带着的骨玉佛也是奶奶留给水儿的唯一念想。
这么些年,水儿一直遵从奶奶的遗训,把骨玉佛放在身边一刻都不曾离开,甚至连洗澡的时候都不会摘下。水儿对这骨玉佛也是相当的爱惜,不只为遵循奶奶的遗训,更重要还是因为这是奶奶留给自己的东西。
现在,水儿坐在这座破败的宅子里,手里玩弄着奶奶送给自己的骨玉佛,想起小时候奶奶疼爱自己的情景,不免触动伤怀,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正当几个人坐在火堆旁各怀心事的时候,外面的大雨似乎是小了一些,淅淅沥沥的落下来,弄出些惹人心烦的声响。
水儿看了一下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本来还想跟学校的同学打个电话的,可是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竟然连一个信号都没有。
张云找了一根板凳腿把火挑的旺了一些,不无担心的看着紧靠在一起的水儿和刘杰说道:“你说,这个刘凯跑出去都好几个小时了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天都这么晚了,他手里只拿了一个没信号的破手机,连个电话都没法打,要不我们出去找找他?”
“我看我们还是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吧,等一会儿,刘凯要是回来找不到我们那才麻烦了呢,那小子身强力壮的,我看不会出什么事。”刘杰说。
“我觉得我们是应该在附近看看,这个村子有好多这样的房子,不仔细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天又这么黑,万一他要是回来了,还不一定能找到咱们。”水儿说。
“嗯,那我们就在门口迎迎他,省的他一会儿回来又骂娘。”刘杰说着就伸手把水儿拽了起来,接过张云用板凳腿做成的简易火把就要出门。
真是无巧不成书,几个人正打算要出门,这时就听屋门发出“吱呀”一声,刘凯回来了。
出现在大家伙面前的刘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干的地儿,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原先屋子里带出去的那把黑色的破雨伞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张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埋怨道:“你小子这么长时间都死哪去了?害的我们担心老半天,这不,正打算出去找你呢,你自己倒先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啊你。”
“也别怪张云说你,你说你小子仗着自己有俩胆儿,自己出去瞎转悠,完全的个人英雄主义,应该接受严厉的批评。跟我们说道说道,在村子里都发现了什么?有没有看到漂亮的村姑?是不是偷看人家洗澡去了?”刘杰半开玩笑的说。
刘凯推开张云的手,面无表情的说:“没什么,就出去转了一圈。”说着就径直走到了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对身上还在滴水的衣服毫无顾忌。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大对劲,这完全不像是刘凯平时的风格,要放以前肯定早就大呼小叫的把自己看到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吐出来了。
张云走到他面前,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怎么了,哥们儿,是不是在外面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把你给吓到了?”
“这个村子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村子里所有的房子都是空的……空的……”刘凯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睛空洞且麻木,嘴里说出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几个人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几乎都感觉到背后在冒着凉气。 虽然这种结果是几个人早就预料到的,但是真是得到了证实,还是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刘杰走到他面前正打算还要问点什么,刘凯却一倒头呼呼的睡了起来,伸在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去。叹了口气,转头对大家说:“看样这小子是真累了,转悠了这大半夜也够他受的,咱们也收拾收拾睡去吧,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几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弄出了一块稍微干净点的地儿,打算就这么坐在地上倚在墙角凑合一晚上,反正那张老旧的大床是没人敢睡,看着就觉得慎得慌。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的时候,水儿乘张云把破家具农成木材的当儿,把刘杰从屋子里叫了出来,说要去上厕所,天太黑了,她一个人不敢去。
刘杰拍拍满是灰尘的手跟着水儿出了屋门,这时的雨已经停了,只有屋檐上稀稀落落的不时的落下几滴雨,劈啪作响。
水儿拉着刘杰的手,说话声中竟有些发抖:“杰,我觉得刘凯有些不对劲。”
“嗯,我也看出来了,估计是累的。”
“我说的不是那个不对劲,我是说他的脸色!”水儿压低了声音,却加重了语气。
“在外面淋了好几个小时的雨,那脸色能好吗?我看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刘杰也尽量压低了声音说。
“哎呀!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清楚呢,我是说他的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会动,就像……像一张死人的脸!”
水儿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小时候我听我奶奶说,当一个人没有了面部表情,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不动的时候,很可能就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被恶鬼上了身,恶鬼可以借助那个人的身子干一些害人的事情……”
水儿说道这里,往屋里刘凯的位置瞅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就失声尖叫起来,却只是张着一张惊恐至极的嘴,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泪顷刻间就聚满了眼眶。
刘杰被水儿惊恐的表情吓了一跳,忙转身朝水儿望去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刘凯躺在地上熟睡。呼噜声震天价儿的响。
他抓住水儿的双肩,使劲摇了摇:“怎么了,水儿?你怎么了?”
“我……我看到刘凯……在对着我笑,眼睛里在流血……”水儿的眼泪溢出了眼眶,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显然是处在了极大的恐惧之中。
刘杰听到水儿的话,心里猛然一惊,如遭当头一棒,忽然想起屋子里的那张老人的画像。那张画像原本在刚看见的时候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当自己第二次看到的确是愤怒之极的表情。难道……难道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被恶鬼给缠上了?屋子里的刘凯岂不是……”
想到这里,刘杰不敢再想下去了,连忙把水儿拖到了一边:“你说的情况刚来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就是那张老人的画像,和我们刚来的时候不一样。第一次看的时候他是笑的,你让我去盖画像的时候他却对我怒视,我还以为……还以为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现在看来是真的出问题了.整个村子都透着一股邪气,难道我们真的被恶鬼给缠上了?要不……要不我们现在就跑吧,留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
“怎么跑啊?黑灯瞎火的,我们又不认识路,有可能跑到天亮都出不去这个村子。再说,张云不是还在屋里吗?留下他一个人怎么办?”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难道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回到屋子里吧,把张云叫到我们身边,我们三个人谁都别睡觉,就这样靠到天亮,太阳出来以后,再厉害的恶鬼也不敢出来害人,乘那时候我们就走。”
刘杰略微沉吟了一下,好像下了很大的勇气才点了点头:“嗯,我看现在只能这样办了,天一亮我们就走,这个鬼地方半分钟我都不想多呆。”
说着,两个人就回到了屋子里。张云已经收拾好了一堆用桌椅板凳分解而成的劈材,估计真能烧上一晚。刘凯依旧是倒着头呼呼大睡,身上淋得雨水把地面印出了好大一片水迹。
张云见两人回来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玩笑着说:“你们俩出去干什么了?大半个小时了才回来。这下倒好了,活都让我一个人干了,你们就等着坐享其成,你们俩也忒过分了吧。”
刘杰不理会张云的调侃,对他面无表情的说:“张云,今晚上你和我们俩坐一块吧,咱们三个好好聊聊。”
张云看他俩的表情有些不对,心中有些纳闷,但还走过去对他俩说:“你们俩出去这一趟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神神叨叨的,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就是咱几个人说说话,好久没这么聊过了,这回不聊到天亮不许睡觉。”刘凯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说辞来了,就想张云能老老实实停他的话。
“可别!我可聊不到那么晚,哪回宿舍里不是我我第一个先睡觉。再说了,我这一个上千瓦的大灯泡插在你们俩中间算怎么一回事儿,我看我还是跟刘凯呆一块得了。”
“叫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的废话!”刘杰怒了。
张云被他这句话着实给吓住了,在学校里他最害怕的人就是刘杰,平时还好,只要刘杰一吹胡子瞪眼,自己肯定害怕,因为刘杰是一敢动手的主儿,估计自己再多说两句,一会儿肯定要遭殃。虽然心里有些闷闷不乐,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嘴里嘟囔着就走到他们两人面前,找了一个地儿做了下来。
三人围在火堆旁随便找了些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更多的时候还是沉默。刘杰和水儿也没有心情去聊天,心里的恐惧也不是能靠聊天能够驱散的。他俩时不时的去张望正睡得正酣的刘凯,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站了起来,换做一张恶鬼的面孔把坐在地上的三人全部杀掉。不过还好,刘凯只是在睡觉,憨憨的打呼噜的声音多少给人一些安慰。
不过,水儿却不这样想,刘凯那张诡异的面孔、滴血的眼睛老是在脑子里徘徊。每想到这里,水儿的就忍不住浑身发抖。她始终认为刘凯是在假睡,甚至有可能在偷听他们说话,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把他们三个杀掉。就是要等到几个人聊的累了、困了、然后倒下去睡觉的时候,他才突起发难,露出他狰狞恐怖的面容。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三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话题可谈了。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四周静得出奇,房檐上的雨水也似乎都落得干净了。只有火堆发出的光芒把几个人的脸弄的斑斑拓拓,看上去诡异莫名。
张云打了个哈欠,说:“我实在不行了,困死了,要不你们俩聊会儿?我先去和周公他老人家见见面。”
刘杰也是满面倦容,眼看也是支持不下,却强打着精神说:“离天亮还早着呢,再聊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回到学校,你爱怎么睡怎么睡,睡死了我都不叫你一声。”
张云应了一声,上下眼皮却像粘了胶水一般怎么都撕不开。
水儿也是疲倦了,靠在刘杰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水儿似乎听到了屋子外面有些声响,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的在耳边回响,后来声音就像离自己只有几步的距离。
那些声音有小孩儿的,也有大人的,有哭声,也有笑声,尖叫声、打骂声混乱的混在一起,像极了农村里的集市。
水儿被这些声音所吸引,心中暗想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那么多人来,难道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大白天的都躲了起来,等到晚上都一起出来了?
想到这里,水儿站了起来,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都已经睡着了。
她慢慢的走到一扇破旧的窗户前,打眼朝院子里看。
院子里面果真有很多人,确切的说是有好多奇怪的人,他们穿着一些只有在老电影里面的破旧衣服,在院子里面来回的走动。每个人都低着头,嘴里像是在说着什么,是那种低沉的、缓慢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不再像是刚才那种嘈杂的声音。具体是说了什么,水儿听不清楚,甚至每个人的脸都看不清楚,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渐渐的,那群人逼近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行走方式,头低垂在胸前,双臂耸拉着,几乎可以够到地面。
站在这群人前面的是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穿着血红的大红肚兜,鲜艳的像要滴出血来。
两个小孩手牵着手,不时的发出嘻嘻的笑声。
水儿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小孩的脸色如此的苍白,就像是白纸一般。
两个小孩好像是看到了水儿,一齐朝水儿这里看。
“姐姐……姐姐……出来玩吧……”
“姐姐……出来陪我们玩好不好……”
“姐姐……快出来吧……”
随着两个小童的呼喊声,小童的脸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眼睛突然一下子变的血红,竟然有两行血泪分别从两个小孩的眼窝里流了出来。嘴唇也由红变紫,声音也变的凄厉凶狠起来:“姐姐……出来玩吧……出来陪我们玩吧……嘻嘻……”
与此同时,水儿也听到了小童后面的那群人一直不断重复的话----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水儿一时惊恐万分,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要转身跑开,两条腿却像灌满了铅,一步也挪动不得。
这是水儿转过头去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
张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那堆火上,脸部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一张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张大到了极点,露着白森森的两排牙齿。
而那边一直酣睡的刘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桌子上,头已经伸进了从屋梁上搭落下来的一条白布中间,转过头来对着水儿诡异的一笑,腿一蹬桌子,舌头就从嘴里吐了出来,眼看已是不活了。
刘杰这时也躺在了地上,双手狠命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色铁青铁青的,舌头都从嘴里吐了出来。
水儿突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子力气,大叫着刘杰的名字朝他奔了过去,抓住刘杰的双手就朝两边拉扯。这时,水儿脖子里的骨玉佛突然从脖颈里滑落出来,正好打在刘杰的紧紧掐住脖子的双手上。
骨玉佛在一瞬间发出了万道强烈夺目的金光,不多时便已经笼罩在整个房间里,那道金光却没有就此止住,还在不住的往外扩散。外面的那群孤魂野鬼如遇到天敌一般,纷纷发出惨烈至极的惨叫声,凄厉之声不绝于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雾消云散,黑气殆尽,柔和的月光洒入屋内。整个世界一下子变的安静起来。
水儿坐在地上,早已经吓的四肢俱费,连哭都已经发不出声音,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
刘杰连连咳嗽了几声,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朝周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转过头来才看到尚在泪流不止的水儿。
他一把抓住水儿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道:“水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怎么张云他们都死了?”
水儿被刘杰一晃,才从惊魂未定的状况中恢复过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刚才……我听到屋子外面有响声,又看你们都睡着了,就一个人在窗外看了一眼,看见外面有一群人。也不知道怎么,那群人……突然就变的恐怖狰狞起来,一起朝我们这边走过来。还有……还有两个小孩,他们叫我出去陪他们玩,说着说着,眼睛里都流出了血,我想跑过来叫醒你们的时候,就看到张云已经烧死在了火堆旁,刘凯在上吊,而你……你却在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杰,我好害怕……”说着,水儿扑到刘杰的怀里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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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杰听到这里,惊道:“原来你也看见了那两个小孩。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突然就看到了两个穿着大红肚兜的小孩。我看见的他们的时候也在纳闷,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两个小孩呢?不是这个村子里没有人吗?我正纳闷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就牵着手走到了我面前,一开始只是对着我笑,笑着笑着,他们的脸就扭曲了,眼睛变的血红,继而就流下了两行血泪,我当时很害怕,想躲开他们来着,那两个小孩突然一起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拼命的挣扎,越挣扎他们就掐的越紧。后来,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道白光,那两个小孩就尖叫着化成了一道黑烟不见了踪影,再后来我就看到了你。”
说到这里,刘杰一把推开水儿,怔怔的看着她道:“难怪这个村子里没有人,看样他们真的都死了,死了之后还都成了厉鬼。我只是搞不明白它们为什么要害我们?我们跟他们无冤无仇的。”
水儿擦了一把眼泪道:“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鬼要害人害还能有什么理由?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冤死的鬼都不能投胎转世,他们要害我们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做替死鬼。他们夺取了我们的魂魄,换取自己无法抵消的怨念,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投胎,要不然他们就只能做孤魂野鬼,永远困在这个村子里游荡。”
刘杰惊愕道:“你的意思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冤死的?那这个村子岂不成了一个冤鬼村!?”
水儿点点头,道:“我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我奶奶临终的时候告诉我,我身上带的这个骨玉佛驱鬼辟邪的功力相当深厚,一般的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除非是那种怨念及其强大的厉鬼,而这种厉鬼又必须有着上百年的道行,这样的厉鬼百年都难得一遇,我奶奶活了一辈子都不曾遇到一个。”说着,水儿就把脖子里的骨玉佛摘下来,递到了刘杰手里。
刘杰接过水儿手里的骨玉佛,仔细看了一下:这骨玉佛,通体雪白,有如拇指一般大小,雕刻成一尊庄严肃穆的如来佛的模样,做工非常的精细,就连手指都能一根根数清楚。在佛像的后面有一行小字,是用篆体刻画的,自己对篆字没有研究,也认不出来时写的什么。这骨玉佛放在手里有着很强的厚重感,不知道被水儿家传了多少代,已经被人的身体侵润的非常圆滑。
刘杰看了一会儿,又把它带在了水儿的脖子里,喃喃的道:“刚才就是它救了我们俩一命?怪不得我看到一道光彩夺目的金光一闪,那两个鬼童就吓得变成一溜烟跑掉了。”停了一会儿,刘杰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疑问道:“照你说的这种情况,那厉鬼岂不是已经相当的厉害,当着骨玉佛的面就敢残害我们这些人的性命?”
水儿道:“我看未必,张云不是说了这些人都是民国的吗,民国到现在才不过几十年,那些厉鬼顶多也就是这几十年的道行。依我看,主要是因为这个村子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的人,很有可能死的时候怨气深重,然后很多人的怨念积聚到了一块才暂时压制了骨玉佛的法力。当那两个小童单独过来要害你的时候,骨玉佛的法力才被激发出来,驱走了它们。”
刘杰点点头,道:“我看它们今天晚上不会再来了,只要我们能靠到天亮,就不会再有事情发生,量那些历鬼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青天白日下害人性命。”说到这里,刘杰又有些为难了,他转头看了看已经死去的两个同伴:张云就在离自己几步距离的地方趴着,脸部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一张烧的没有嘴唇的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张大到了极点,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他的一只眼睛被烧的看不出模样来了,只是黑糊糊的一片,另一只眼睛瞪得特别的大,几乎要从眼眶里脱离出来,看这样死的时候肯定是非常的痛苦。
刘杰又看了一眼吊在房梁上的刘凯,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刘凯的死相虽不如张云那般的恐怖狰狞,但是看上去却是说不出的诡异:他的尸体被吊在房梁上,风吹进来的时候随风飘荡,当他的脸部被荡到和自己正对面的时候,刘杰首先看到的是刘杰的舌头,血红血红的,几乎要搭落到了脖子上。由于大量的缺氧,脸已经成了酱紫色,一双眼睛也是通红通红的,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而又让人惊恐莫名的是——刘凯的嘴角竟然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笑的能让人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能掉到地上。
刘杰转过头去不忍再看,黯然道:“张云和刘凯都死了,白天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大活人,一夜都不到的时间就成了两具冷冰冰的尸体。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水儿听刘杰说到这儿,眼泪又流了下来,毕竟是在一块这么长时间的同学,就这么离开了人世,心底下难受的无以复加。
@小恶魔颖颖 2012-4-14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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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杰叹了口气道:“眼下最头疼的事情还有一件,张云和刘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怎么跟学校交代?学校要是报了警,咱俩肯定是被首先怀疑的杀人疑犯。我们要是说是厉鬼索取了它们的性命,鬼才相信。”
水儿擦了一把眼泪道:“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它们根本不是我们杀的,再说我们也没有杀人动机啊,依我看,我们等到天亮的时候直接就报警得了,也省得通过学校弄的尽人皆知。”
刘杰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不知不觉,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眼看着一轮红日即将徐徐升起。
水儿和刘杰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立即动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临走的时候水儿又转身看了一眼呆了一晚上的这个地方,忍不住又是唏嘘不已。这一晚上真可以算得上是惊心动魄,两个人都在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没有想到的是,来的时候是四个人,却只有两个失魂落魄的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有话就说,无话就短。两个人经过一番长途跋涉,路上又差点迷失里路径,花了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才找到一个有了人烟的地方。
两个人这才想起已经好久没有什么东西了,昨晚受到一番不小的惊吓,又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肚子已是饥肠辘辘。眼看眼前有几户农家炊烟袅袅,更是肚饿难耐,径直走到一户农家院落就想讨点饭吃。
刘杰敲开了了这家农户的门,出来的是一位已近花甲之年的老太太,身后还站着一位同样年龄的老爷子。老奶奶疑惑的看着眼前两位面容憔悴的不速之客,沙哑着嗓子道:“两位可有什么事?”
刘杰客气道:“不好意思老人家。我们两个是一所大学的学生,昨天下午在附近画画,突然遇到大雨,就在一个破院落里呆了一夜,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什么东西了,我们就是想到您这讨点东西吃。”
两为老人听到这儿,又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两个年轻人一眼,看他们身后都背着画具,这才放下心来,客客气气的把两人让到屋里来。
老奶奶让他们稍等片刻,说着就进了后院,只留下老爷爷在屋子里拿着大烟锅蹲在门口抽旱烟。
水儿两人坐在桌子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觉得不说些什么又过不大去。
刘杰沉吟了一会儿对老大爷说:“大爷,您二老过的可好?”
老人吧嗒吧嗒脸抽了几口烟,半晌儿才从嘴角“嗯。”了一声,随后就不再说话。场面弄的有些尴尬。刘杰本想再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老大娘给炒了几个鸡蛋,又弄了几个红薯端进了屋里。刘杰和水儿连声道谢。刘杰一边吃一边跟老大娘套近乎,问起这里为什么只有两个老人,孩子都到哪去了?
没想到一说这话老太太就落泪了,原来,这对老夫妇本来有一个独生儿子,十几年前的一个傍晚独自出去玩耍,这一走就没再回来。村里的人出去了大半去找,却在一个荒废多年的村子里发现了那孩子的尸体,死状相当的狰狞恐怖。他是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的,舌头伸出老长,眼睛睁的比驼铃还大。明显的死不瞑目。唯一的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这些年都是靠乡亲们的接济才勉强度日。
两人听到这里,都不免觉得心酸,连忙掏出些钱来给老人,老大娘对此千恩万谢,连说碰上了好人。
给过钱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不免同时有了一个想法,莫不是这对老人的孩子死在了她们刚刚离开的那个诡异的村子?但是当着老人的面又不敢当面说清楚。
吃过饭后,刘杰又问了一下那个村子的情况,原来那个村子真的再很久之前就荒废了。老人说,还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听家里大人说过那个村子,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本来那座村子是整个镇中比较繁华的一个村落,村里还住着一个小军阀头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突然有一天整个村子的人就一下子全死光了,死的还是相当的离奇诡异,所有的死者都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或者淹死、或者烧死、或者上吊死,就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附近的村民怕他们的尸体腐烂传染瘟疫,就在他们死的那个村子里挖了个大坑,把所有的尸体都给埋了,总共埋了五百多具。那些尸体埋掉之后堆起了好大一个坟头,看起来跟坐小山丘似的。
刘杰听到这些,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们的孩子十有八九是死在了昨天他们呆过的那个村子,于是又问道:“老大娘,你可知道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我觉得很好奇。”
老人惊到:“怎么着?你还想过去看看?不是我老人家多嘴,那个村子邪的狠,听说大白天的都闹鬼,晚上更不用说了。没什么事千万别去,村子里一提到那个村子都害怕,所以给它起了个“冤鬼村”的名头,至于它以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
两人酒足饭饱,就不在多加打扰,和老人谢过之后就匆匆的上了路。
又走了大约几里地,水儿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现有了信号,和刘杰商量了一下就报了警。
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几辆警车才来到。刘杰简单的跟一个面容消瘦,看上去很精干的姓萧的警官说明了情况,萧警官就让两人坐上了警车,要两人带路直接去事发地点。
由于山路比较崎岖,没有很明显的路径可以走,于是车子只行驶了一半的路程,水儿和刘杰以及萧警官等人改为步行。
路上,萧警官询问了刘杰事情发生的一些具体情况,刘杰不可能把事情的真实情况如实相告,心想,要是真把这件事情的真相跟身边这位警官说了,估计会把自己当成疯子,或者以为为了给自己推脱责任,瞎编乱造,歪曲事实。于是说,他们几个人为了能找到一个风景绝佳的地方作画,徒步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画了没多久,不曾想天气一瞬间就阴沉起来,眼看着就要下大雨。几个人一时无奈,只好找了一个村子里的农宅躲雨。这雨一直下到很晚,等停下来的时候天都黑的透了,无奈之下只好在老宅子里将就了一晚,等到天明之后就发现身边的两个同伴都已经死了。
萧警官听完刘杰的叙述之后,停下了脚步,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刘杰和水儿一眼:“你的意思是说,睡醒了之后就发现身边的两个同伴已经死了,而且你们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刘杰佯作一脸无辜状道:“的确是这样,他们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不过我们醒了才发现他们一个被火烧掉了半个脑袋,一个吊在了屋梁上,舌头伸的老长。”
萧警官很有深意的看了刘杰一眼,一边走一边说:“像这么离奇的案子,我还是第一次碰到,等到了之后看一下具体情况吧,不过听你说的有点……有点荒唐。”
下面的这段路,几个人都不在说话。刘杰紧紧拉着水儿的手,手心里都已经攥出了汗。
水儿玩味的看了刘杰一眼,像是在说;“你这样说能行吗?我自己都听着荒唐。”
刘杰回了她一眼,很坚定的眼神,意思是说:“没问题,一切听我的。”不过,刘杰的心里也没底,身边的这位萧警官一看就是一个很干练的人,肯定办过不少案子。自己说了这么多又是漏洞百出的,别到最后自己都难圆其说。
不知不觉,一行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村庄的轮廓,由于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又逢今天艳阳高照,雨水都化作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环绕在村庄的周围,更加显得这个村子鬼气森森。
行了不大会儿,才正式踏入了这个村子。水儿和刘杰第二次来找这个村子难免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担心接下来要怎么说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萧警官站在村口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就是在这个村子里过的夜?”
刘杰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萧警官迟疑了一会儿,整个村子又在眼皮底下打量了一番,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这个村子怎么没在市里的地图中出现过?难道是村子被荒山野岭覆盖住至今都没有被人发现?他又朝村子看了几眼,整个村子一水儿的青砖青瓦,房子老旧不堪,不少的房子上面还长着大腿粗的槐树,甚至还有很多的房屋倒塌,看起来满眼的萧条冷落,一片死气沉沉,起码有几十年没有人住的迹象。
萧警官皱着眉头转身对刘杰道:“带我去事发地点看看。”
刘杰应了一声,紧接着对水儿道:“你先留在外面吧,屋里的场景估计你不想再看第二眼,我现在想想都觉得的慎得慌,”
水儿点了点头,没说话。
刘杰带着萧警官和几个人径直朝昨天他们呆的那个恐怖的老房子走去。
萧警官刚踏入屋子,顿时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虽说自己办案多年,什么样的恐怖场景没看过?什么样的死人不曾看过?像眼前这般死的诡异的死尸真还是头一回,当时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不过表现的还算镇定,不像后面跟着的那几位警官个个都张大了嘴巴,甚至还有人叫出了声音。
萧警官摸出一个白色的手套,一边带一边跟刘杰说:“昨天晚上,这两个人死就没弄出什么动静?你难道就一点没听见?”
“这……”刘杰一时语塞,顿了一会儿才说:“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像被催眠了一样,睡得特别的沉,等醒了才看到眼前的这般惨状。萧……萧警官,你不会怀疑是我们杀的他们吧?我们在学校可是很要好的同学。”刘杰真有些害怕了,听这位萧警官的口气,很明显的是在怀疑自己。
萧警官不再看他,径直朝被烧掉了半个脑袋的张云走去,边走边说:“现在一切都不好过早的下结论,等我们调查过后再说吧。当然,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你们很不利。”
刘杰听到萧警官的话,如招当头重棒,当场就怔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选择的沉默。
@喝不起特仑苏 2012-4-15 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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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警官开始检查尸体,后面跟的那些警察也都忙活开了,有的拿着相机拍照,有的拿出粉笔在尸体周围画线,有的忙着在周围搜集一些材料,当做日后调查案子的证据。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萧警官等人才做好了初步的调查取证的工作。几个人收拾妥当之后,都出了这间屋子,在这间屋子的周围简单的拉了一个封锁线。
萧警官摘下了白色手套,摸出了电话想要跟警局里打个电话,拨出了号码却发现没有信号,气急败坏的跟身边的助手说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这里,估计是要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却打电话。
直到三个多小时以后,才见萧警官疲惫不堪的走了回来,又跟助手低声说了些什么。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的时候,萧警官走到水儿和刘杰的面前道:“你们俩现在都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还有一些具体的情况要跟你们了解,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刘杰和水儿都点了点头,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水儿到没觉得什么,刘杰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轻微的抖动,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自己和水儿是被怀疑的首要对象。
又等了几个钟头,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从村口走了过来,跟萧警官了聊了几句,就进了屋子把尸体给抬了出来,还在尸体上盖了一层白布。
刘杰和水儿看着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忍不住又是一阵感慨,真想不到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才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真是不得不感叹造化的弄人。
一行人又走了好长一段山路,才看到了停在路边的几辆警车,萧警官让水儿和刘杰上了警车,直接开到了当地的警察局。
由于水儿和刘杰是这个案子的主要杀人嫌疑犯,目前还没有取得关于他俩杀人的的动机和证据,只能暂时收押在派出所里。
萧警官一回到警察局就催促法医做尸体的解剖工作,足足等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萧警官都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正打算亲自跑过去询问一下的时候,这才收到下属递过来的法医的尸检报告。
萧警官匆匆的回到办公室,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装尸检报告的袋子。
然而,当萧警官看到尸检报告的那一刹那,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尸检报告上写的两个死者的死因无论他怎么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结果。
萧警官先是看了一下张云的尸检报告,上面写道:张云,某某大学艺术学院大一学生,21岁,死于2009年7月23日凌晨3点左右。尸长176厘米,尸体尚无出现僵硬状况……
死者面部大面积烧伤,其中左眼烧光,成焦炭状,右眼已脱离眼眶,大面积充血,尸体其它部位均无明显伤痕。
死因:死者全身的肌肉出现痉挛,面部肌肉收缩,四肢呈紧张姿势。经解剖发现死者生前曾出现过呼吸加强加快,肺通气量增加;心跳加快,心缩力增强,心输出量增加。血压升高,血液循环加快,内脏血管收缩,骨骼肌血管舒张同时血流量增多,最终导致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导致肌体死亡……
萧警官只是看到了死者的死因就没有再看下去,现在的他已是满脑子的疑问。先前,当自己第一眼看到死者的时候,有好几种可能导致死者发生的死因在脑子里徘徊,唯一一点没想的就是——死者竟然是被活活给吓死的!
尸检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法医根本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但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又怎么解释呢?
当时自己明明看到死者一个被火烧掉了半个脑袋,一个被吊在了房梁上啊!要说死者是被人杀了以后,凶手为了毁尸灭迹,或者制造死亡的假象才弄出这种烧尸体、把尸体弄成上吊的样子,自己肯定相信。要是死者明明已经被吓死了,然后再在尸体上作出这么一番手脚,未免就有些画蛇添足了,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这么做呀!
萧警官竟有些糊涂了,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成了一堆乱麻,怎么都解不开了。
他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着了,深深了的吸了一口,后吐出了团很长的烟雾。正无头绪间,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他又打开了第二份尸检报告,也就是刘凯的那份。刚才只顾着思考事情了,却没留意剩下的这份。
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仔细看了一遍刘凯的这份死亡报告,心想或许能找出些蛛丝马迹,但是当他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之后,却发现死亡报告上写着刘凯脖子上没有绳索痕迹,也就是说死者在没有上吊前就已经死了,但是死亡原因和张云的一摸一样——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导致的肌体死亡!
他也是被活活吓死的!
这就奇了怪了,两个人都是死了以后才被动了手脚,做成这般假象能有什么目的呢?萧警官怎么也想不通。
隐隐的,萧警官想到刘杰跟自己说的那句:“他们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不过我们醒了才发现他们一个被火烧掉了半个脑袋,一个吊在了屋梁上,舌头伸的老长。”
在没有充足的证据和杀人动机证明刘杰和水儿是杀人凶手的情况下,两人都被释放了。临走的时候,萧警官很客气的把两个人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再次见到萧警官的时候,两人都发现他明显的有些憔悴了,眼窝深陷,眼睛里还有血丝,下巴上还有些青色的胡茬子。
萧警官客气的跟两位问了声好,走到屋外看了一眼,然后关上了房门。
待两人坐下之后,萧警官先给自己点了根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对于这个案子非常的好奇,但是有许多问题一直搞不明白,希望两位能够直言相告。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些疑问,与政府无关,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刘杰笑了笑:“有什么话,您尽管问就是了。”
“那好,我就直话直说了,根据两位死者的死亡报告显示,两个人都是死于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而导致的肌体死亡,也就是说两个人都是被吓死的,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可怕的画面能够活活的把这两人吓死?你们是否看到过或者知道其中的一些原由?”
刘杰听到萧警官这样问,心中想了一下是否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但是最终还是决定不说,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说不知道,现在还是要圆这个谎。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就算把真相告诉了他,他也未必相信这是真的,弄不好还要对自己和水儿纠缠一番,不说也省得多出些事端。
想到这些,刘杰打了个马虎眼:“您看您说的,他们看到的恐怖画面我们哪能看到?要是真看到了您现在也看不见活着的我们不是?当时我们就是睡醒了才看到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死的样子倒是吓了我们个半死。”
萧警官听到刘杰这样回答,心中已经明了。干警察那么多年,什么样的犯人没审过?什么骗人的把戏没见过?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在话下。萧警官明知道刘杰的话肯定是有所隐瞒,当下也不便点破,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水儿一眼,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些什么。
水儿被萧警官的眼神看的有点慌,不自觉地拉了一下刘杰的袖子,就有要走的意思。
刘杰心下会意,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水儿,就跟萧警官客气道:“您要是没有什么要问的,那我们就要先走一步了,学校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萧警官点点头,有些无可奈何:“那好吧,下次见。”
刘杰说着就拉这水儿的手朝外面走去,手刚抓到门把手,就听萧警官在身后叫了一声:“等一下……”
刘杰回过头道:“还有什么事?"
萧警官沉吟了一会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你们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刘杰听到萧警官问的这句话当场就愣住了,尤其是他刚才说到那个鬼字的时候,心里扑通一下就漏走了一拍,这让他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两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鬼童,还有它们那两双流出血泪的眼睛,现在一想都觉得脊梁骨冒冷风。
现在萧警官竟然问自己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自己肯定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但是话却不能这般说。
刘杰不答反问道:“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萧警官表情变的凝重起来:“我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从来就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之说,人死后就是物质的消亡,如同其它生物一般,最终都将化作泥土,何来鬼神之说?”说到这里,萧警官顿了一下,眉毛拧做了一团:“但是,人世间有许多事情是解释不清的,并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科学发展到这个地步尚有许多事情还是个谜团,就拿现在我遇到的你们这个案子来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诡异莫名的案子,如果不用鬼神之说来解释它,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了……”
@KAKAWORD 2012-4-15 1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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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杰叹了一口气,心中实在佩服萧警官对于自己的职责认真态度,心中难免不忍,脱口道:“萧警官,这个案子已经了结了,这对于我和水儿来说是一种非常痛苦的回忆,对此我们都不想再提,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您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在这个案子上多费心思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弄的非常清楚,如果真有些东西大白于天下了,那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这些话一说完,刘杰就拉这水儿的手大步离开了萧警官的办公室,只留下萧警官独自一个人在思考着刘杰刚才说的话。
萧警官心底隐隐觉得事情开始朝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了,等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水儿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正值艳阳高照,学校里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显示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刘杰和水儿正走在学校里一片林荫道里。
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刚才校长亲自把两人叫到办公室里询问了一些关于张云和刘凯的事情。一张脸阴沉的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时阴霾的天空。
校长说张云和刘凯的父母都来过了学校,对于自己孩子的死悲痛万分,非要给学校讨个说法,学校里也是对此束手无策,迫于无奈,只好暂时答应了其双方父母的一些要求,同时也暂时把事情给压了下来,尽量不把这件事情扩散出去,以免影响学校的百年声誉。
这次校长赵它们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知到他们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刘杰顺便又撒了个谎,把跟萧警官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转给了他。
校长听了之后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怀疑他俩说的都是假话,当时就动了怒,说如果再不说实话,就把他俩都开除学籍。
无论校长怎么施加压力,刘杰还是在关键时刻坚持住了,坚持自己一开始说的话,抵死都不二话。
校长老爷子气的浑身直哆嗦,最后无奈了叹了口气,说道:“你俩回去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过来跟我说,记住!这事情千万不可外传!”说完。老爷子背对着它们摆了摆手,两人就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刚挨了一顿声色俱厉的训斥,两人心情自然不好,其实造成两人心情不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校长的逼问,更主要的是为死去的两个同学难过,也为这两个同学的父母感到难过,毕竟一下子失去了身边最亲的人,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接受的,况且还是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
两人正闷闷不乐的走在学校一个比较安静的林荫道上,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刘杰叹了口气,正想跟水儿说点什么,一抬头却看见前面有个男生正鬼鬼祟祟的朝自己和水儿看个不停,脸上似有一种疑惑不解的样子,还不时的皱起眉头。
刘杰正是心烦不已,也不愿多做理会,只顾和水儿朝前走。走了一段路,刘杰又朝那男子看了一眼,发现他还是在跟着自己。他和水儿走一步,那男生就走一步,始终在前面和两人保持十来步的距离。
不仅如此,刘杰还发现这次那男生看的地方有点不大对头儿,他竟然盯着水儿饱满的胸部看个不停。这下,刘杰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了,忍不住朝那男生吼了一嗓子:“喂!你小子看什么呢?找抽不是!?”
那人见刘杰动了怒却没有一点慌张的迹象,更没有远远的躲开,反而径直朝两人走了过来。
只见那人三两步走了过来,并没有对刘杰多做理睬,当下朝水儿拱手作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随即恭敬的道了一声:“无量天尊。”
水儿一时无措,愣了一下,当即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只见这人星眉剑目,面容消瘦,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几分英爽之气,比身边号称“校草”级别的男友刘杰似乎也略胜一筹。只是这人眼生的很,以前也不曾见过。
水儿疑惑道:“你是……?”
不待那人回答,身边的刘杰早就不耐烦了,当下看着这人也是极不顺眼,愤愤道:“管他是谁,肯定是没安好心,刚才我看他就贼眉鼠眼的打量你。我说你小子胆子也够肥的,当着我的面就敢对我女朋友这么放肆,你是不是活的腻歪了!”说着,刘杰就一把推了过去,刘杰的本意是想一下子把眼前这人推到在地,更是使足十成的力气,没想到这一把推过去,那人竟是纹丝不动,自己反而往后倒退了一步,心下吃惊不小。不禁怒火又增添了几分,正待扑过去跟他都粗。那人却一挥手,对刘杰道:“且慢动手,您误会我了,等我把话说完再动手也不迟。”
刘杰稳住了身势,却依旧怒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要说不出个理来,今天让你爬着回去!”
那人不理会刘杰的讥讽,转身对水儿道:“请问这个姐姐可是佛门弟子?”
水儿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你可是道教弟子?”
水儿又疑惑的摇了摇头。
问完这两句话,眼前这人忽然神情变的疑惑起来,眉头都拧成了一条线,喃喃低语了一声不对啊?随即又道:“那姐姐可否把胸前所佩戴的饰物借给小弟一看?”
水儿虽然百思不得其解眼前这人的作为,但还是把胸前佩戴的骨玉佛摘了下来,正欲交给眼前这人,刘杰却一把拦了下来,对那人不屑道:“你别在这装神弄鬼的,再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可真抽你了!”
那人正色道:“别着急,待我看上一眼姐姐手里的东西,一会儿自有分晓。”
刘杰哼了一声,极不情愿的看着水儿把骨玉佛交到了那人手里。
那人恭敬的接过水儿手里的骨玉佛,在手里打量了一番,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就变了好几种颜色,一张嘴张的老大,惊讶疑惑之情显露无疑。
水儿和刘杰看着眼前这人的表情也都是疑惑不解。
过了一会儿,那人颤抖着把骨玉佛交还给水儿手中,激动道:“姐姐可知您手里的东西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