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鬼探:细数那些真实到让你尖叫的高校怪闻【原创】

  她说。包括吴韵伊在内的十二名学生,在学校的地下藏了类似的木牌。她曾经有亲眼见过其中九块木牌,把其上的图案画在草图上。而吴韵伊的木牌在被其他同学找到后,她就离奇失踪。吴嫣儿认定这木牌是罪魁祸首。
  但对于木牌的来历和具体情况吴嫣儿还不知道。
  我答应童真帮她找出背后的真相,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而这时的吴嫣儿也向我请求,要我帮她找到失踪的吴韵伊。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吴韵伊已经死在古墓里。不管我最后查到什么,都无法让吴韵伊死而复生。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拒绝她,告诉她古墓里的真相;要么答应她,利用她对妹妹生还的盼望来获取更多的线索。
  “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事情,但我真的还有事先走了。”我当时做出了选择。
  我不想欺骗她的感情从而获得更有价值的线索,也不想她盲目地认为吴韵伊还有生还的可能。我没有说出吴韵伊的死讯,更没有答应吴嫣儿的请求。我当时做出另外一种选择,就是离开这里。童真要求我查明真相,探究古墓穿越女尸背后的真正原因。只要查明这个我就算是完成了案子。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没有去接触的必要。
  回到家里。我坐在摇椅上望着暖阳,听着耳畔细细的风声,翻来覆去地回想吴嫣儿提及的木牌,脑子里也情不自禁地胡乱勾勒出一些画面。如果吴韵伊的死与木牌有直接联系,那这里面一定暗藏玄机
  现在已是秋时,落叶婆娑,随风摇曳,把院子妆点成黄褐色。
  落于身后的树叶破碎,声音清脆。回眸看去,是杨春妮。她说自己的东西落在了家里,回来取,同时还向我问及案子的事情。我愁眉不展,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只说案子还算是有进展。
  “走了。”杨春妮离开。
  下午时。

  我意外地收到来自吴嫣儿的邮件。能在网络上找到我的邮箱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随意打开这封邮件,看着通篇撩乱眼线的,密密麻麻的文字时,我真的是一阵一阵无奈。吴嫣儿在信件上说自己与吴韵伊的感情很好,她想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在哪,就算是死了也想看妹妹最后一眼。她还说不管我肯不肯帮她,她都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这件事情水落石出。只要了解到最新的线索,就会用邮件的方式来通知我。
  在邮件的末尾吴嫣儿带来这样一条消息。
  吴韵伊失踪前曾与同学去露营,回来后就变得疑神疑鬼。吴嫣儿也是在那时候发现妹妹带回来的黑木牌。她觉得吴韵伊就是在那次露营中得到的木牌。于是吴嫣儿决定去吴韵伊曾经露营的地方,看看是否能找到重要的线索。
  我没有回复,看完就关掉邮箱。
  夜里,杨春妮回到家里就收拾行李。我蹙眉问她这是要闹离家出走么。杨春妮说学校要组织一次秋令营活动,希望全市的高中院校都能参与进来,于是派遣她和两名男老师到那些学校进行游说。
  “为什么不是两名女老师?”我问。
  “你想多啦,我只去两天而已。”杨春妮伸出两根手指。
  “又不是出差怎么你还要在外面住?”我真不知道自己担心的什么劲。
  “我们市这么大,来回跑多不方便,宾馆学校都已经安排好了。”杨春妮看上去很积极也很兴奋。
  “房间都开好啦?”我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倒是你。”杨春妮竟直接坐到我腿上,那亲密的姿势与暧昧的表情让我鲜血逆流,“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可不能把小姑娘带到家里。”
  “我……我们什么关系呀?”
  “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杨春妮不知道是抽的那边风,竟在我脸上留下鲜红的唇印,随后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羞红着跑进自己的房间里。而我心花怒放地坐在客厅里,咧开嘴巴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杨春妮,你这是在向我示爱么?”我得意忘形。
  “叫我春妮,叫妮儿也行。”她的声音甜得像是掉进蜜罐子里。
  刚刚见到杨春妮时,就被她的美丽深深吸引。但当时并没有对我们之间做出任何联想,因为我觉得一直叫我小屁孩的她是不会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可没想到从我们第一次相见起,一切就顺其自然到好似是命中注定。可当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刘婆婆的话时,心里又蒙上一抹古怪的感觉,她说杨春妮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就当她是在装神弄鬼。”我这样来告慰自己。
  “你在说什么。”门撬开一条窄窄的缝,杨春妮探出红扑扑的脸煞是好看。
  “我说真好看。”
  “嘻嘻。”
  杨春妮下楼时带着一副手写合同,铺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我问她这是要做什么。杨春丽说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要和我签署一份长达一辈子的幸福合约。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杨春妮难道还不相信我么。但若能消除她的顾虑,我情愿做牛做马也只为红颜一笑。
  于是我提起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签署成功。
  “你不看看么?”她问。
  “不管做什么我的愿意。”我摆出一副很绅士,很爷们,为了自己的女人甘愿付出一切的态度。
  “那我给你读读。”她把合同端到眼前,轻轻地干咳两声,随即读起,“合约签署成功的即日起,蓝宁的终身使用权归杨春妮所有。在合约生效期间,蓝宁要履行奴隶当履行的责任与义务,听命于杨春妮,顺服于杨春妮,承担家里全部的重活。期间蓝宁若做出违反合同的任一行为,杨春妮有权剥夺蓝宁的居住权,将其赶出家门。合同规定如下。第一,在合同生效的即日起,若无乙方同意甲方不可强行与其发生关系。第二,甲方不得在合同生效期间与其她女生来往。第三,甲方要承担一日三餐在内的全部家庭工作。第四,甲方要视自己为孩子的亲生爸爸,爱孩子如爱自己的生命。第五……第六……”
  杨春妮身子挺得笔直,滔滔不绝犹演讲,我已是目瞪口呆。这哪里是幸福合约,我明摆着是掉坑里了。可事已无退路,只能顺其自然。杨春妮带着满意的笑容回到卧室,只留我独自在客厅里。
  夜间八点。
  我望着电脑屏幕,里面闪出一封吴嫣儿的新邮件。邮件是通过手机发来的,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分。邮件里有一张图片附着简短的内容。吴嫣儿说在吴韵伊露营的地方发现一座荒宅,那张照片就是吴嫣儿在荒宅门前的自拍照。她说当我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她已经进到荒宅里面,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线索。
  我仔细地审视照片,虽说窗棂破损,墙壁斑驳,看上去很特别很阴森,但只不过是撞普普通通的老宅而已。的确。看到这张阴暗模糊的照片时,我也很好奇老宅里面都有什么,但最后我还是扼杀了心里的想法。不在工作范围内的事情概不涉足。可我的行动总是与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明明说不管不问,却一直坐在电脑前面直直地等着。
  八点三十,吴嫣儿发来邮件。
  她说这幢宅子里面很大,每间房的墙壁上都摆着奇怪的画像,家具摆设都还在。虽说早已破旧,但看上去还很牢固。在宅子的后院有一间屋子被锁链捆着,吴嫣儿说她很好奇里面有什么。我看了一眼邮件里附带的照片,就是那扇古香古色的暗红色木门。而上面的锁链早已是锈迹斑斑。
  九点。吴嫣儿发来第三封邮件,没有文字,也没有照片,只有她的自拍视频。把视频下载到电脑里,随即打开。视频里面的吴嫣儿面容清晰,但她的背后的场景很模糊。视频里的吴嫣儿说,她距离古宅两公里的山坳里发现一座山村,想在村子里面找些村民问问关于那幢老宅的事情。
  “她胆子真大。”我真不知道该赞誉她的冒险精神还是该责怪她过于鲁莽,“一个女孩子单独跑到那么荒僻的地方遇到危险怎么办?”
  视频中的画面仍在持续,吴嫣儿一直倒退行走,手指向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村子。就在她关掉视频的那刻,我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个暗红色东西,正悄悄地走向吴嫣儿背后。我相信在她把视频发送给我后,就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随后的半个钟头里,邮箱里只有过分的安静,我没再收到吴嫣儿的邮件。我的心宛同飘在高空的风筝,情不由己地悬得老高。差不多是十点的时候,我第四次收到吴嫣儿的邮件。我喜出望外地点开邮件,可里面没有视频,也没有图片,只有一堆错乱的文字。
  “吴嫣儿怕是真遇到危险了!”我蹙眉。




  吴嫣儿是在慌张的情况下发的邮件,促使内容中的文字错乱到难以成句。我不想傻坐在这里,却只能傻坐在这里,因为吴嫣儿的邮件里没有地址说明。看着夜里闪着幽光的电脑屏幕,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我编辑了很多条邮件,问吴嫣儿的电话,问吴嫣儿现在的情况,也问及那栋古宅的地理位置,但却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复。
  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暗红色……”我回想视频里的画面,出现在吴嫣儿背后的暗红色东西是什么?
  重新打开桌面上的视频。吴嫣儿那略显忧郁却在诡夜中透露着一股兴奋的脸,再次出现在我的目光中。她一直向后面倒退着,冲着视频中的我说话。画面随着她的脚步时上时下,她的脸也随之忽明忽暗。在画面中出现那个暗红色东西时,我立即暂定,随后一点一点地播放着。当那怪东西出现在吴嫣儿背后时,画面顺势向下坠去。而就在这时画面落到凹凸不平的村路上,我看到一块刻着红字却很模糊的石碑。
  “什么什么村?”我瞪大眼睛却很难看得清楚。
  我翻开网站搜出市区周边的全部村镇名字,根据石碑上的字数和字型来进行识别。但我翻遍了几乎所有资料,却没有与画面中石碑上相匹配的村名。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结果,可却记不住有谁和我提及过,我们市里还有这样一个村子。
  “你怎么还不睡觉?”杨春妮的声音登时冒出,呆呆地站在二楼向下看。
  “在想一个问题。”我扬起脸与杨春妮四目相视,“刚好你醒了,过来帮我看看。”
  杨春妮走下楼梯,来到我的身边。她的双肘压在我的肩上,与我一同去看电脑屏幕里诡异的画面。我指着画面右下角问杨春妮,能不能辨认出石碑上的字。杨春妮凝眸仔细了看了半晌,好像是看出了什么眉目,可随后却说了句很噎人的话。
  “我也不是你们这的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怎么还看那么半天?”视频里只有错乱的画面和石碑上三个模糊的字,就连视频的名字都是乱码,因而我脑子里登时窜出一个问题。在没有任何文字说明的情况下,杨春妮怎么知道是我们这里的村子?
  随后。我向杨春妮问及。
  她的回答只有三个字,瞎猜的。
  她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拄着腮帮静静地看着我的脸,“你的问题真的好抽象,那我也想问问你,你怎么就可以肯定是你们这儿的村子呢?”
  “对呀!”醍醐灌顶,有时候最简单的问题却是最容易忽略,“我说我刚刚怎么什么都没查到,原来这村子不是我们这儿的呀!”
  我重新播放视频,让杨春妮全部看完,也好叫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由此她便会心甘情愿地帮我一直查找,石碑上的两个字到底读什么。那晚我与杨春妮一直坚持到午夜,对相邻的两个市区进行搜索查找,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与石碑上相匹配的村名。最后在我与杨春妮的慎重核对下,确定石碑上刻着的三个字是古胤村。
  古胤村,邻市郊边山村,确切点说是在两市的正中间。古胤村的地理位置偏僻,四面环山,中间有古湖泊。曾有古人后嗣在那里居住,于是起名为古胤镇,意思就是古人的后嗣。而那座荒废的宅子,就是自古流传至今的古宅。至于与我们这里的距离,是一百公里左右,行程耗时差不多两个钟头。
  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吴嫣儿若真的遇到危险,等我到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你干嘛?”杨春妮目送我到二楼,又目迎我回到客厅。
  我换上了一套全黑的登山服和鸭舌帽,腰包里塞满了简易的探险工具。我叫杨春妮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我明天中午的时候就能回来。她问我去哪,我指着电脑屏幕,古胤镇。杨春妮不想独自在家,却又没有办法。
  “注意安全。”她眼睛里流露出担忧。
  “记得把门锁好。”话罢我就离开了。
  这时的城市已悄然睡去,街道上冷冷清清。晚风暗暗地掠过,卷起地上几片碎叶时也吹落树上的几片黄叶。楼宇间黑暗下来的街灯却明亮了夜中的悬月,明黄色,抹在地上倒有几分的凄凉。我行走在空寂的街道,望着如同黑暗的前方就好像钻进深不见底的洞子。
  我拨通某出租车车队的电话,告知他们我要去两市交界的古胤村。只要有车肯带我过去多少钱我都愿意出。撂下电话我等在银行明亮的招牌下,静静等待。半晌有电话打进,他开价四百,而且先付钱。
  “我多加一百,您最好快点,我有急事。”
  赶往古胤村的路上。
  出租车司机开车的技术很娴熟,却过于缓慢。他在我不断的催逼下,慢慢地加快了行驶速度。车灯照亮前路,照得最通透的,却是地面溅起的尘土。我坐在舒服的副驾驶位置,听着广播里有趣的评书,心情却仍就焦急如焚。
  车子到了古胤村时,是凌晨两点三十,超出了我的预计时间。只因古胤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司机师傅只能一边拦车问路,一边凭着记忆摸索前进。即便他当时保持很快的车速,可还是延长了达到时间。
  我下车,司机师傅驾车离去。
  确切说这不是古胤村,而是古胤村前面的黑山,很高很陡。司机只能让我在这里下车。我周围是空洞黑暗,我就如同被包裹在黑布里,不管看什么都是黑色的。自腰包里掏出手电筒,略微地照亮前面不是道路的道路,谨小慎微地前行。
  夜间翻山,这事我第一次干,很诡异。

  尤其是面对飕飕掠过的风,窸窸窣窣响不停的树枝与草丛,还有脚下看不清的道路时。
  手机卫星地图没有信号,画面中断。但我知道只要翻过面前这座山,就能揭开古胤村的真面目。于是我艰难地向山上攀爬,期间有走错路的时候,就要重新返回去换另一条路继续攀爬。光是浪费在这座山上的时间,就有整整四十分钟。而距离我下车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一个钟头。
  到了山顶,翻开手机,时间是三点四十分。
  或许是疲惫的双眼与困意,让我不再觉得这里有那么恐怖。上山的路我觉得很艰难,但下山的路却更不容易,我指的是满山遍野的枯坟老墓。当那些坟像是长了腿一样跑到你的脚边,而你联想到自己脚下堆满白骨时,那种阴森感就会不由自已地灌进心房。
  不过这里有墓,就说明有村子。
  果不其然,翻到半山腰时就看到古胤村。我不知道为何,山里的月色很亮,竟能照亮整个村子的面貌。我到了山下遇到一条蜿蜒崎岖的路,通完古胤村。在我刚走到村口时,就被眼前一栋古香古色的宅子吸引了。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吴嫣儿说的那间,或许这就是那间。只因肉眼所见的与画面中所看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视觉感受。我的意思是说,当我亲眼看到这间宅子时,就立即被其本身凝聚的古韵与幽怨吸引住。更忍不住试图去猜想这间老宅背后,是否有隐藏什么凄凉的故事。
  吴嫣儿可能就站在我现在的位置,然后沿着这条路进了村子。
  我在村里里面寻走多时,直至天色微亮,也没有看见吴嫣儿的影子。那时已有村民出门务农,于是我向他们寻问,却没有谁能听懂我在讲些什么。他们略带戒备的眼神让我知道,自己是这间村子里的不速之客。
  我沿着村路往出走。
  嘎吱。
  有声响自脚底传出,于是我弯腰去看。脚下是破碎的手机,白色。手机屏幕出现裂痕,外壳也因外力而变形。我将拾起的电池重新塞到手机里,打开。屏幕中出现的照片说明手机主人的身份,是吴嫣儿的。
  环视四周。
  我下到面前的沟渠,随后出现在丛生的草地里。顺着这片草地前行寻找,最后来到村南面一条宽河前。在河岸上我发现两串脚印。脚印中的泥土未干,极有可能是吴嫣儿夜间留下的。我顺着脚印沿着河岸前行。两边的山越来越奇特,河里面也是怪石嶙峋,像是从这些山顶上掉下来的。在我行到两座笔直的山壁间时,看到吴嫣儿正笔直地站在河岸。
  “吴嫣儿。”我叫着她的名字,拔腿跑去。
  “你真的来啦?”她惊讶。
  “在路上捡到你的手机,你没有出什么事吧?”我问。
  “只是遇到喝醉的村民,当时真把我吓坏了,我就一路跑到了这里,然后就发现了这些东西!”吴嫣儿朝河面一指。
  “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吧?”我看着平静流淌的河面,还有那匪夷所思的景象,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它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河面里堆满表面腐烂的棺材,可能是长期浸泡在河里的原因。它们就像是不祥的天外来物,更像是直插的河面的尖石,形体各异。有些棺材直插进水面,有些则倾斜陷进河泥里。有些棺材盖撬开一条缝,而有些棺木的棺材盖则不翼而飞。
  我试探进到河里,想去看看究竟。可脚刚伸进河里,就看见吴嫣儿湿透的,沾满淤泥的鞋子。于是我问吴嫣儿,你下到河里去了么。吴嫣儿没有回到我这个问题,而是解开我心里另一个困惑。她说,棺材里面是空的。
  我把目光挪到上游,自问,它们是从何而来。
  “有十二口棺材。”吴嫣儿重新下到河里,把手里面的东西塞进棺材的凹槽中。
  河水最中间的位置没过膝,不是很深。水特别的凉,有点刺骨。我淌到吴嫣儿的身旁,看着半露出水面,半陷进泥里的棺材。棺材的前端有长方形凹槽,吴嫣儿塞进去的东西,就是吴韵伊持有的那块黑木牌,红蓝色棺材和古尸清晰地雕刻在上面。
  “这些棺材上都有同样的凹槽。”吴嫣儿扫视着。
  吴韵伊和同学露营时肯定到过这里,最后做了件极其荒唐鲁莽的事情,就是偷下嵌在棺木里的木牌。我的手指轻轻划过棺木的表面,那精良的做工和奇异的花纹带着悠久且古老的传奇特色,真让我看不出它们出产于哪个时期。可能是古时某疆域的民间工艺,也可能是近代的独特仿造品。我在记忆里也搜寻不出,哪本历史书里有过‘棺木镶嵌木牌’的记载。
  “你看。”吴嫣儿指着棺木凹槽,那里有金属撬过的痕迹。
  “我想知道它们怎么会在这里。”我直立在冰凉彻骨的河水里,目视逆流之上的,不知名的地方。我走到河的对岸,望着山壁。上面有干枯的微生植物,厚厚的一层。距离河面最近的山壁颜色略暗,而高度超过两米的位置颜色正常。因而可以肯定这条河曾经的高度,完全可以淹没我和吴嫣儿,“是洪水把它们冲到这里,我们应该到上游去看看。”
  “嗯”吴嫣儿同意。
  我在地上陆续捡起两块圆石,很重。吴嫣儿不知道原因,只能按照我的要走做。
  我们抱着重石艰难地淌河前行,河两边没有岸,只有陡峭的山壁。
  前行两百米河就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宽。之前是到膝盖,现在已经淹过了腰。随着我们的前行,视野越来越宽阔,这条河最后竟变成湖泊。我们到了河与湖的交汇点前面,水流很是湍急。但我们手里抱着重石,就不至于被水冲走。
  “那边有洞。”吴嫣儿说。
  我顺着吴嫣儿的视线前伸,在湖泊的对面看到圆形的洞口,距离水面的高度约有两米,而洞口的宽高有四五米的样子。湖泊的四面环山,这条向下流淌的河是这里唯一的进出口。相信那十二口棺材就是山洞里面飘出来的。
  “你会游泳么?”我问。
  “要游过去么?”吴嫣儿反问。
  “我们先淌过这里再把石头丢掉。”我说。
  我们淌过河与湖的交汇点,相继丢掉重石游进湖里。湖面是平静的,水流很缓,但水的温度却很刺骨。我一直保持很缓慢的速度,为的是保持与吴嫣儿的距离。最后我们很成功地游到洞口下面,随即我率先爬到上面。把吴嫣儿拉上来,我们走了进去。
  山洞没有洞道,而是圆形的洞室,很高很宽。我拉开已经湿透的腰包,自里面取出强光手电,驱散了周围的黑暗。这里面是很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湿味。我们的脚前有各样的怪事,颜色也不尽相同。绕开石头我们向洞里走去,结果在洞的中央位置,发现了数量庞大的棺材群。棺材的颜色不一,样式不同,就像是来自于不同的年代。
  我们走在棺材中间,如同迷阵。

  它们的摆放位置杂乱无章,那些棺材或是侧倒或是倒扣在地面,棺材盖也都不翼而飞,没有几口是完好的。很显然这里曾受到过水害,改变了棺材群原有的陈列位置。但最奇怪的是,数百口棺材里面竟都没有存放尸骨。那么这里就不是什么墓葬遗址,更像是用来存放棺木的储物室。
  洞口前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湖泊,把棺材运到这里不容易,把棺材运出去更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那么是到底是谁雕造了它们,还把它们运到这么个隐蔽的,与世隔绝的地方。而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棺材藏进山洞,说明雕造者不想这些棺材被人发现。
  我取下套在手机上的塑料薄膜,随即用手机对这里进行拍摄。
  “你看这里!”吴嫣儿蹲在某棺木的前面。
  来到吴嫣儿的背后,弯腰仔细地看去。这口棺木上竟也嵌了黑色木牌,而上面雕刻的图案是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吴嫣儿开始在棺木间游荡,她指着每一口棺木说,没口棺材上都有同样的黑木牌,但雕刻的图案是完全不同的。
  “你不要去动它们!”我警告时吴嫣儿正用石头撬着棺材上的黑木牌,“你妹妹就是因为黑木牌才……”
  吴嫣儿停止手上的动作,惊异地看着我。
  幸好我及时收口,否则差点就说出真相。
  “你妹妹就是因为动了这个才失踪的,难道你也想像她一样么?”我说。
  吴嫣儿直起身,不在去动那些沾满邪气儿的东西。
  随后的时间里,我们在山洞最里端的石壁上,发现一串深刻着的古字。看字迹应该是明末清初时留下的,当然也不排除现代伪造的可能性。吴嫣儿在石壁看了半晌,也未能读出上面的内容。我用手机进行拍照,并且录制了完整的视频。相信了解到这串古字里的内容就能知道棺木群的秘密。就在这时吴嫣儿连忙捂起嘴巴,指着石壁下面。我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时,见到一具结满蜘蛛网的尸骨。尸骨的表面呈黑色,全身颜色统一,如果没有说错应该是服毒而死。在尸骨的旁边有锈迹斑斑的钝器和锐器,很是粗糙。
  “是他做了这些棺材,石壁上的字也是他留下的。
  吴嫣儿惊得讲不出一句话,瞪着眼睛去看坐在地面的尸骨。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嗯。”
  我们在洞口稍事休息,随后重新下到湖里。在游到交汇口时湍急的水流让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平衡,于是我和吴嫣儿就顺着水流飘了下去,索性是都没有遇到危险。我们踉踉跄跄地回到河岸上,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淤泥里。
  吴嫣儿的身上沾满黑泥,就连脸都不能幸免,看上去像是刚刚逃难回来。我照吴嫣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一直有水顺着脸颊滑落。河岸有阴风飕飕地掠过,凉得就像是冬日的寒风,我和吴嫣儿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回到村子里,那些村民看我们都是一脸惊诧。
  时值中午,阳光很暖很亮,可我们仍旧觉得很冷。根本不可能有村民愿意帮助我们,当然我们也不会那样去做。途径那间老宅的时候,我们决定到里面去避避风,顺便升起一堆柴火暖暖身子再走
  走进老宅。
  是正堂,里面的家具摆设还真的一应俱全,只是稍显破旧,上面也落满的灰尘。
  我们来到老宅的院落里,东西厢房的窗棂已残缺不全。我走进其中一间厢房,推起古香古色的木凳。凳腿下面也有一层尘土,而桌子腿和其他柜子底部也是同样,说明这些家具曾经被人搬走过,但最后又重新回到这里,而且还是原来的位置。
  我在村民家里买了两套粗布衣,肯定是不合身的,但总比我们身上的湿衣服强。我率先进到西厢房里换了衣服,随后在院子里那口井里取了水,清洗掉胳膊和脸上的淤泥。换好衣服的吴嫣儿从东厢房里跑出来,手里面攥着一条黑色的木头。
  “你看这个。”吴嫣儿跑到我面前。
  我接过她手里的黑幕条,打量几眼,与黑木牌的质地颜色有几分相似。
  “你的意思是?”我问。
  “这会不会是他的家?”吴嫣儿是说山洞里的那具骸骨。
  那条河就在村子的旁边,湖泊和山洞距离也很近,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性。在随后的时间里,我和吴嫣儿在房间里翻出一些工具,甚至还有一些保存完好的古籍。那些古书里面多是家具设计图,但其中有一本书里面却画着很多样式不同的棺材。
  我把其它的书重新放回原处,唯独把那本书留了下来。
  我们趁着天亮离开古胤村,通过那座黑山来到国道上,在天黑前赶回到市里。我把吴嫣儿带回家里,让她在杨春妮的房间里休息。而已经满身疲惫,困意频袭的我,却打开那边古籍仔细地看了起来。
  读了一阵子我掏出手机,打通童真的电话。
  “童真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我说。
  “事情有眉目了么?”她问。
  “算是吧!不过有件事情你应该会更感兴趣!”我说。 
  童真赶到我这里的时候,吴嫣儿在杨春妮的房间里睡着。我把她迎进客厅里,亲手帮她弄了一杯橙汁。我坐在她面前不言不语,就是想挑起她的兴趣,等她亲口来问题。童真果真耐不住性子来问我,于是我就把手机里面的照片给她看。童真翻看照片起码有五分钟时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那叫一个郑重。
  “你在哪拍的?”童真放下电话问我。
  “古胤村。”我回答。
  “什么村?”童真若知道古胤村的存在,说不定早就发现那里的秘密了。
  “古胤村附近的山洞里发现棺木群,每口棺材的颜色样式都不尽相同,雕造棺木的是曾住在古胤村的工匠,应该是明末清初时期。”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古遗址?”童真惊喜。棺木群的发现对她而言不单单得到精神上的满足,也让她的事业得到丰厚的收获。如果童真对那里进行研究,挖掘取证,就肯定能震惊考古界。毕竟这是鲜为人知的棺木群而不是墓葬群。
  “但这个古遗址有点邪性。”我翻出手机里面的视频给童真看,“这是洞壁上面雕刻的古字,你看看。”
  童真端详视频好一阵子,随后读出石壁上的那串古字。
  “我把他们的故事藏进棺材,谁若取下棺唁就会死在他们的故事里。”看到这句话我联想到死去的吴韵伊,我相信童真也是感同身受。
  “棺唁是什么?”我问。
  “应该是指吊唁死者,也可能是记载死者的生平。”童真说。
  “我知道了,棺唁就是黑木牌。”我说。
  “黑木牌?”童真只知道吴韵伊死在墓中,却不知道她是因什么而死。
  “古胤村曾经发生过洪水,洞里面的十二口棺材被冲进河里,恰巧吴韵伊和同学在探险的时候发现这些棺材,并取下棺木上面的棺唁也就是黑木牌。每张黑木牌上都画着奇怪的图案,而得到棺唁的结果正如你在视频中看到的那句话,他们会死在故事里。”我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可童真却琢磨了很长时间。谁都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竟有这么荒诞的怪事,更不会想到吴韵伊的死牵扯出的竟是古胤村中的古遗址。
  “黑木牌就是棺唁,你的意思是说吴韵伊的死是因为得到了棺唁?”童真问。
  “想知道她的棺唁上雕的是什么图案么?”我选择用问话的方式来解开她的困惑,不等她回话时我就说出结果,“上面雕着的就是古墓里的那口棺材和古尸。”
  童真陷入沉思。
  “我已经帮你查明的真相,吴韵伊是因棺唁而死,你可以把剩下的钱付给我了吧?”
  “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棺唁穿越到汉朝,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
  “难道你想赖账?”辛辛苦苦到现在我可不想白忙活。
  “你带我去棺木群遗址。”她提出要求。
  “那是另外一件事,先把你这次的账结了。”我也提出我的要求。
  “我没有带在身上。”她说。
  “等你把账结清的时候我会慎重考虑你的要求。”我很不客气地说。
  就在这时二层的瓷瓶掉了下来,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我和童真不约而同地向二楼上看,只见泪眼汪汪的吴嫣儿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她刚刚不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或者说是我们不慎让她知道了吴韵伊的死讯。
  “她是谁?”童真问。
  “吴韵伊的姐姐。”我低声回答。
  童真傻傻地望着吴嫣儿,言语瞬间惨白。童真理亏,考古组一直都没有通知吴韵伊的家人,而是私自把吴韵伊的尸骨收藏起来。但错真的不在他们身上。毕竟吴韵伊的失踪时间不超过两个月,现在却变成了一堆白骨。这件事情若不是亲眼看见,就不会有人相信。就算当时吴嫣儿在现场,也不会相信那是吴韵伊的尸骨。
  但现在就要另当别论了。经历过古胤村匪夷所思的怪事后,吴嫣儿会对我们的话深信不疑,若不然她怎么会哭得那么痛苦。童真借故离开,她走以后,屋子里就只剩我和吴嫣儿。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
  “你们早就知道。”她哽咽着,言语抽搐。
  “嗯。”事到如今我不能再隐瞒什么,只能把事情说得更详细,“童真搞考古的,在一座汉朝古墓里发现你妹妹的尸体,她死在……”
  “那么荒唐的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与其说吴嫣儿是不相信这件荒唐的事,不如说是她不想相信妹妹的死讯,“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我一直都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是怕你难过或者不相信才没有说。”我解释。
  “我能见见她么?”吴嫣儿又哽咽起来。
  “这个要问问童真。”我说。
  “如果真是我的妹妹,我为什么不能见?”吴嫣儿吼着。
  明明说离开的童真一直都藏在门口,她重新回到屋里望着我和吴嫣儿,说可以带吴嫣儿去见吴韵伊的尸骨。童真心里面是有愧疚的,于是才会同意吴嫣儿的要求。但是她有一个要求,就是吴嫣儿要假冒成工作者,而且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吴嫣儿同意了。
  “我想现在就去。”吴嫣儿说。
  “嗯。”童真答应。
  我两眼发直,精神萎靡,却也想去看看吴韵伊的尸骨。最后在精神还是战胜了慵懒的肉体,我坚持着坐进童真的车,路间稍微睡了一下。我们去的地方不是考古工作室,而是市博物馆的地下储物室。那里可谓是相当森严,每三米布置一个监控,每到门上都有身份识别系统。童真只是普通的考古工作者,已她现在的身份是无法进到里面。但是童真的某亲属是这间博物馆的高层领导,再加上她参与过汉朝墓葬坑的挖掘工作,于是很轻松地进到储物室里面。进去后,我应接不暇。陈列在里面的古董,被保护在光芒四射的,金属透明玻璃柜里,简直就是超奢华的藏宝阁。
  吴韵伊的尸骨在最里面。
  童真根据手中的Pad在最前面引路,吴嫣儿尾随在我们的最后面。她一直垂着脸,只是偶尔抬头看两眼。我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她是很紧张的。当童真停下身子,背对着一面高有两米的无框玻璃窗口时,我就知道吴韵伊的尸骨在里面。那是一间被隔开的屋子,金属支架上的玻璃柜里放着一具身着襜褕的骸骨。
  襜褕是汉朝时期的布衣,平民及丫鬟的装束。
  吴嫣儿来到这里时,傻傻地看着里面的尸骨。我本以为她会泣不成声,可她竟没流出一滴眼泪。那时的她是特别平静的,隔着窗子像是在轻抚自己的妹妹,或许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童真连忙阻止住吴嫣儿,叫她不要去碰那层玻璃。
  “这里面到处都有监控,而且玻璃上都有防盗装置,就算很轻的力气也会引发警报。”
  “谢谢你们,我不想看了,我们走吧!”那时的吴嫣儿很平静,垂眸,我很想钻进她的心里看看她在想些什么。
  离开博物馆,我拜托童真送吴嫣儿回学校。
  我回到家里翻看起那本古籍,回想古胤村里遇到的事情。把视线挪到第十三中学,他们是不是在利用棺唁玩什么可怕的游戏。第一个死去的是吴韵伊,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某日第十三中学发生连续命案,两日时间死了三名男同学,事件传出后本不出名的第十三中学,瞬间如同幽灵一般闪进人们的视线中。我的神经也因而紧绷,尤其是当我回想起古胤村的老宅和棺木群时。
  倘若这三名男同学也是因棺唁而死,那么十二个棺唁中有四个故事成真的。
  夜里。
  童真打来电话。
  她把剩余的薪酬汇到我的账户,而且已经知道古胤村的地理位置,明天就会开车赶到那里,看看那里是否真的有棺木群。我没有去查银行账户,因为我早就接到银行的短信通知,也知道童真会打电话过来。但我没有想到她已经查到古胤村的位置。
  杨春妮走了两日时间,回来时是夜里。她喝得醉酒熏天,坐在地上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我问她为什么穿得这么暴露,她却告诉我说晚上去唱KTV了。我问她为什么喝这么多的酒时,她却问我要不要陪她再喝两杯。看来就算我问到天亮也问不出结果,杨春妮已经喝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可喝到这种程度,她是怎么回来的?
  来到窗口,透窗窗帘缝隙我看到一辆车,刚刚驶离这里。
  我蹙眉,感觉很不好。
  两天没有回家,回来的时候却喝得烂醉,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我把杨春妮抱到房间里,她却吐得我满身都是。我只能把自己的衣服脱掉,顺便帮她换件干净的衣服。可在我脱掉杨春妮那条袒胸露背的黑裙子,并且翻出那件她常穿的睡衣时,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亲来亲去。
  “来嘛!再让我亲一下!”她言语轻浮。
  “杨春妮!”我狠狠地叫着她的名字,用力地擦掉脸上的红唇印,用这样的方式宣泄心里的情绪。
  学校。
  我连续旷课四五日,于是被弄到老师办公室训话,差点没被校长开除学籍。但是杨春妮就坐在办公室里,黑色一字裙配白色工作服,黑色丝袜裹着她的腿,脚上踏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蓬松的黑发垂落到肩膀,裸露的双肘拄着桌面,白皙的玉指轻抚着细嫩的脸蛋。那略显疲惫的双眸呆滞地落在桌面,若有所思时的神情美如天仙,简直就是本市最美的高中老师。
  可是……
  我心里面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下不为例,回去吧。”教导主任狠狠地吼道。
  我回到班级里,这节是杨春妮的美术课。
  男同学对杨春妮抱有一定的幻想,总是喜欢讨论关于她的事情,例如杨春妮有没有男朋友,她每天晚上回家都做什么,当她的男朋友一定很爽等等。更有甚者猜测杨春妮内裤的颜色,而且利用圆镜来试图偷窥。
  我及时戳穿他们的阴谋。
  他们却贼喊捉贼说我想偷窥杨老师。我连杨春妮有多少条内裤都知道,用得着偷窥?
  杨春妮直立在我们中间,不屑一顾地端详那面圆镜,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以至于那两名男同学说我和杨春妮有一腿。
  我们何止一腿!
  学校里面的闲言碎语早已司空见惯,听多了就不觉得怎样。
  这晚杨春妮没有在学校门口等我,甚至连她跑去哪里我都不知道。最后在学生那里打听到,校长帮杨春妮办了一场庆功宴,感谢她邀请三个学校加入秋令营活动的同时,帮学校筹集到了大量的善款,而且校长有意撮合杨春妮和南开院校的创办人。
  回到家里就查阅了相关资料。
  南开院校的创办人姓萧,三十三岁,本市最繁华的街道就是他一手建造的,而且他的手上还有一间金融公司。总而言之,很有钱,很有型。回想起昨晚停在门口的车,还有杨春妮那轻浮的举止,我一阵心寒也是一阵难过。我和杨春妮刚刚达成合约,她就对别的男人产生感情了?
  砰!
  门响了!
  本以为是童真或者吴嫣儿,却意外地看到杨春妮。看样子是遇到问题,没能成功地参加庆功宴。她脱掉鞋子走到客厅里,在冰箱里取出一罐可乐后坐到我身边。她用胳膊撞着我的胳膊,问我今晚为什么没有等她。
  “我为什么要等你?”我想好好地质问杨春妮,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选择用这样的话来宣泄。
  “我问过两个同学,他们说你在学校门口站了很长时间。”杨春妮含在嘴里的可乐吐到杯子里,用可乐来漱口是她的一贯作风。
  “哪有!”我假装若无其事。
  “你明明就是很担心我干嘛不说出来?”她猜对了。
  我真的很想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可还没等开口杨春妮就都知道了。
  她坐到电脑前面,看见萧何的简历,“你不相信我么?”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么?”我问。
  “什么事?”她显然不记得了。
  “没事。”真的是难以启齿。
  “没事?”杨春妮蹲在我面前,身子弯曲出一条优美的弧度,“你明明就是不相信我。”
  “昨晚你去KTV唱歌,是姓萧的把你送回来的,而且你还在我脸上亲了好几口。”我还是没憋住讲了出来。
  “我亲你啦?”杨春妮有些羞涩。
  “你不是在亲我。”我绷着脸。
  “你什么意思?”杨春妮也绷起脸。
  “你是在亲姓萧的。”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
  “我昨晚是去过KTV而且喝了很多酒,也是萧何把我送回来的,可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这能说明什么?”杨春妮蹙眉瞪眼的,看样子是很生气,“再说我亲的明明是你,可你怎么就非说是别人呢?”
  “萧何,这名字可真土。”我哼了两声。
  “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究竟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杨春妮掐着腰,指着我。
  我没有吭声。
  “你不说话是不是?”杨春妮气哄哄起跑到楼上,回到我面前时她把自己裹在毯子里像是粽子,“我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现在里面什么都没穿。”
  “你想闹哪样?”我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害怕,现在的杨春妮有点吓人。
  “你不是不相信我么,那我只好向你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杨春妮的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起码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呀。”我话音刚落,杨春妮就脱掉身上的毛毯。
  可是……
  她还穿着刚刚那件一字裙和白衬衫,于是我明白自己又被她耍了。

  可耍我也就算了,她居然厚颜无耻地问我好不好玩。
  “要不我也来一次?”我蹙眉。
  “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杨春妮坐在电脑前面打起无聊的小游戏。其实我不应当对杨春妮有所怀疑,她是那么的完美无瑕,怎么会做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情。可能是我们交往的时间还不够,彼此还没有建立起完善的信任。
  我胡乱地翻起古胤村带回来的古籍。
  第二日上学,与昨日无异。打瞌睡玩手机,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看见姓萧的开车到了市艺学院,明摆着是来找杨春妮的。我相信杨春妮不会对萧何怎样,但却不能保证萧何会不会她怎样。我看见萧何进了老师办公室,当时就杨春妮和教导主任在里面。
  我也走了进去。
  当时姓萧的捧着一簇百合,很绅士地直立在杨春妮面前,当着其他老师的面邀请杨春妮去看电影。若不是考虑我和杨春妮的师生关系,我早就将我们的关系公布于众了,哪里还有他萧何的机会。而萧何他当时并不知道,杨春妮的正牌男友就在他的背后。
  “老师我犯错啦,我请求罚站。”他们都全神贯注着剧情的罚站,哪里会搭理我。
  杨春妮偷偷地瞄了我一眼,忍俊不禁。
  “我特地准备了你喜欢的百合,肯赏脸看个电影么?”萧何坦然若素,胸有成竹地朝杨春妮挤眉弄眼,看起来是较有诚意,实质上他却是驾轻就熟的老江湖。
  “好漂亮的百合。”杨春妮当着我的面接过那簇百合花,“花我收下了,但是我现在还要工作,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
  “你们的校长说过,只要是我萧何,想什么时候带你出去都没问题。”萧何是个自负且有点狂妄的男人。
  “我还没有说同意,他凭什么说可以,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杨春妮把那簇百合塞还给萧何,回身批改起学生作者,不再去理会面前的萧何,“这花你还是送给别的人吧。”
  “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萧何说。
  “你也是第一个被我拒绝的男人。”杨春妮说。
  “不论如何你一定要跟我走!”萧何觉得挂不住面子,于是低声说。
  “恕不远送。”杨春妮铁了心回绝他。
  “那好,改日我再过来。”萧何把那簇百合随手放在桌子上。心里面明明很不满,却还假装出很绅士很大度。在他经过门口时,被我伸出的腿绊了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对于他这种人面子是最重要的,于是他就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可他死撑面子活受罪,还在门口用他那猥琐的目光玷污杨春妮。
  “你耳朵聋还是眼睛瘸,叫你离开这里听不见么?”我挡在萧何眼前。
  “我知道你叫蓝宁,灵异侦探,而且我去过你那里。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在短时间内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侦探社。”萧何的消息并不是很灵通,只知道我和杨春妮住在一起,却不知道我们的亲密关系。与其说他是试图用利益价值来换取我的帮助,不如说是要我把杨春妮拱手相让。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答应,侦探社重要,杨春妮也重要,缺一不可。
  “叫你离开这里。”我说。
  “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他丢下这句话怏怏离去。
  下午三点。
  阳光和煦落满操场,我接到童真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到离开古胤村。通过对现场的考察得出结论,古洞里的棺木群遗址的确是明末清初时留下的,而洞里面的那具尸骨极有可能是明朝时期最后的一名工匠。同时她问我有没有动过棺材上的棺唁。我的回答很简答,我怎么可能去动那种不祥的东西。可童真随后告诉我,其中一口棺材上的棺唁不见了。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河口上面那十二口棺材么?”我问。
  “是洞里的。凹槽里的划痕还很新,说明是近几日被人撬走的。”童真说。
  “那里除了我和吴嫣儿就只有你去过。”我说。
  “会不会是吴嫣儿?”童真问。
  回想当时在古胤村古洞时,吴嫣儿就曾用尖石撬过棺唁。那么不见的第十三个棺唁,极有可能是吴嫣儿带走的。她明明知道那种东西很邪性,为何还要带回来。我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个问题,可能性只有一个,她想知道吴韵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真是吴嫣儿那可就糟了。”我说完撂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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