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松口气,摇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看错了,一条狗能知道什么,纯粹是瞎叫唤,不过,刚才那神情,分明是狐疑的看着自己…….
这会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老妈从客厅走了出来,猴子也赶紧上去,笑着打招呼。
之前见过猴子,而且我的工作也是他帮忙弄的,是以老妈看到他,登时欢喜的不行,殷勤的招呼着进了客厅。
我跟着走进去,看着猴子和老妈寒暄着,就在一旁瞧瞧使了个眼色,猴子会意,听到老妈问我们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就说到是出差,顺趟跟我回来看看。
听着两人说话,我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进了洗浴间。
进去关门,然后快速的脱了衣服,调好温度扭开淋浴头,闭着眼,任由水顺着头顶浇下来,一时间,感觉浑身清爽了些。
不过,就在我超身上打香皂的时候,一缕若隐若无的猩酸气,不时的超鼻孔钻,我狐疑的在身上嗅了嗅,却又找不出具体位置,在这里说一下,我原本是没有狐臭的,而且,这天刚出四月,天也不是很热。
自己瞎狐疑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当下快速洗了,擦拭了身子,偏头看了看换下的衣服,想着会不会穿了几天,试衣服上的味道。
边想着,就换了一身干净的,临出去的时候,我走到镜子前,随意拨动了下头发,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里面的人,没有半点精神,苍白的脸上,隐约透着一种青灰色,死气沉沉的,完全就不像人色,而且眼窝深陷,黑眼圈很重…….
这是我么?
我心里喃喃的自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下巴,肌肤僵硬,连感知似乎都延迟了,就好像,这手这脸,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这脸色,只有在电视里看到的死人才是这样子,一时间,脑子里轰的一声,跟着手脚也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脑子里也不由得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主角死了,灵魂却始终恋着不肯走,而且思维也坚持着自己还活着…….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自己却不知道?
心里越想越惶惶,最后怎么走出洗浴间的都不知道。
猴子还在跟老妈聊天,见我出来,老妈皱眉道:“小白,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又经常熬夜啊?”
没等我开口,猴子抢着笑道:“没有阿姨,这段时间公司忙,牧白可能是压力大了,所以我才带着他出来办点事,顺便透透风!”
听了猴子的话,老妈深信不疑,当即说出来转转也好,别仗着自己年轻,就拼命的工作什么的,啰嗦了一堆。
我和猴子自然不会反驳,点着头,跟她含混的敷衍了几句,就快速出了门。
坐回车上,猴子转头看了看我,问道:“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怎么看你的脸色越来越差!”
我摇摇头,手抚着额头说道:“还行吧,就是没精神!”
猴子哦了下,发动了车子,一边朝古镇方向开,一边说道:“草,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真的是撞邪了,小白!”
然后又偏头瞄我一眼,说了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怎么你坐在我旁边,我什么也感觉不到,总觉得这车里就我一个人!”
我只觉得自己脸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嘴角也麻麻的有些抽动,却是说不出话来。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我才慢慢回过神,反驳道:“草,你大爷的,别吓我了,你跟我要是能整出感觉就麻烦了,老子不搞基!”
猴子撇嘴象征性的笑了笑,没说话。
我也沉默下去,只觉得心口砰砰的的跳个不停。
到了古镇的时候,差一刻不到四点,我们将车停到路口处,步行朝城隍庙的方向走去,相比上次和小雪来的时候,此刻的游人更少了,放眼望去,纵横交错的巷子里,到处空荡荡的,偶尔才见到一两个人影晃动。
凭着记忆,我带着猴子到了那个和尚摆摊的地方,是一个拐角处,旁边有棵老桑树,很容易找。
哪知道到了地方,只有空荡荡的街道,还有古气森森的老房屋,哪里有和尚半个影子?
“就这儿?”猴子转头问道,一脸的迷惑。
看他的神情,不用猜,也知道这小子认为是我记错了,当下也不理他,从兜里摸出那个吊坠,摊在手里里瞄了瞄,然后站在路边,四处的张望着。
一般来说,在这里摆小摊的,都是固定的位置,不可能随处移动啊。
要不就是,那和尚弄得玩意儿都是假的,为了骗钱,就打一枪换个地方,上次在这里遇到我和小雪,纯粹是偶然,这会儿那秃子指不定在哪个地方,口泛莲花的蛊惑别人呢。
想到这儿,心里不禁有些郁闷,转念一想,要是那和尚的东西是假的,怎么自己手里的这个玩意儿这么邪门?
想来想去,脑子顿时有些迷糊了。
见我发呆,猴子也不理我,左右溜达着寻找这什么,转出了拐角,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招呼着我过去:“牧白,快来看,城隍庙也关门了,门前面还有告示!”
我一听,就快步走过去,转出拐角一看,确实,城隍庙也大门紧闭着,所谓的告示,其实是古镇guanli人员,发出的一张通告。
原本两边摆摊子的那些suanming师,这会儿也都没了影儿,此刻城隍面门前,一片干净整洁。
我和猴子走近看了看通告,原来是这段时间,shangji为了古镇旅游的发展,专门作出了一些清肃政策,全面打击一些封建迷信活动,是以左右那帮shengun还有所谓的江湖术士都被赶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开始看到眼前的情况,心里总觉得周围处处透着古怪,此刻,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这么一来,肯定是找不到那和尚了,我寻思了下,就和猴子说道:“算了,咱们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回我家休息一晚上,明天咱们问一下,附近有什么寺庙没!”
猴子点点头,随即偏头看我:“靠,你老家就这儿的,有没有寺庙你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我心里才郁闷呢!”我没好气的说一句,想了想,本地确实没有什么寺庙古迹啥的,唯一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古镇了。
两人商议了下,转身就朝外面走去,刚到巷子口,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小哥,真是巧,咱们又见面了!”
我闻言偏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大叔,站在路边微笑着跟我点头示意,穿着一身的中山装,梳着大背头,油光可鉴。
我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猴子也疑惑的看着他。
见那中年大叔对我点点头,我这才说道:“你是跟我说话?”
中年大叔笑了笑,手背在身后,打量着我,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当然是跟你讲话啦,小哥忘了,上次咱们见过面!”
说着,他看了看旁边的猴子,继续道:“那次你是跟一个姑娘来的,忘了?”
听到这儿,我一下子恍然过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笑道:“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摆摊的道长!”
随后看着他这身打扮,心里不免有些好笑。
那道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正色的看着我说道:“小哥,看你脸色很差啊,不如跟我回去,我帮你看看面相如何?”
我一听,登时想起了上次见他的时候,弄个符纸都是买一送一的,最后看我不要,竟嚷着白送,心里就想着这是声音有多惨淡啊。
不过看他煞有介事的表情,心里还不免有些揣揣,潜意识里还有些抵触,认定他就是专门忽悠人的神棍了。
“呦呵,都严打了,还敢出来拉客?”不等我开口,旁边的猴子不失时机的接口道,目光警惕的看着那道长,看那架势,那道长再多忽悠一句,就要报警。
我听着心里暗乐,猴子着嘴够损的,愣说一个道士出来拉客,这世上真有神仙的话,传出去,那太上老君的鼻子还不气歪啦?
用眼神无声交流了下,我和猴子决定跟他走一遭,试试自己也不亏,反正也没找到那和尚,总不能空走一趟。
出了古镇,见我们有车,那道长也不含糊,随着我们的招呼就钻了进去,坐在了后面,跟着给猴子指引着路。
到了地方,才发现道长住的地方,没多远,也就三四里路。
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周围被青郁的麦田包围,道长的家在西南角处,临挨着路,大门口前面种着一片竹林,两进小院,看着很幽静。
下了车,道长将我们引了进去,院子不大,收拾的很干净,向阳处白了许多花草,给人一种很雅致的感觉。
看到眼前的情形,和周围的农家院子很不协调,我忍不住问了句:“道长怎么住在这儿?家里没种田?”
道长笑了笑,让我们坐在院子里的小木扎上,说道:“我家确实几代务农,不过家传了一些道术,家父尚在的时候,还有几亩薄田,等他去世后,儿子上学毕业有了工作,我就把田租出去了。”
我默然点头,心想着这道士倒是活的很自然,巡视了一圈,这才发现这里只有道长一个人住。
“道士还能结婚?”听了道长的话,猴子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似乎之前在古镇的时候,道长就对猴子的态度很不满,此刻听了他的话,脸上更是不悦,单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说道:“修道讲究的是清静无为,可没说不让娶妻生子的!”
说着,又看了看猴子,好像说:不懂就别瞎说。
猴子翻了翻眼,不再说话,神情很是自若,显然没把道长的话当回事。
寒暄了下,道长让我们稍等片刻,然后转身进了后院。
我和猴子坐在那里,沐浴着阳光,一边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过了几秒,猴子摸出烟,点了一根说道:“牧白,你说这道士会不会是个骗子,把咱们引到这儿来,方便诈取好处?”
我眯着眼看了看他,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浑身却还是没有半点力气,当下说道:“诈取什么?咱们俩身价加起来,也就几百块,你还怕自己老爹的车子,被他强行扣下?”
然后,我撇撇嘴,示意他想的太多了,继续道:“再说了,他就一个人,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猴子摇摇头,目光在周围瞄了下,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后院的进口处,说道:“万一他去后院叫帮手了呢?”
我切了一声,知道他一开始跟着道长不对盘,故意污蔑,也就不说话。
这时候,那道长出来了,身上的的中山装也脱了,外面穿着一件麻布汗衫,袖子高高的卷起,走过来就对我说道:“跟我过去吧!”
说着,又转头对着猴子说道:“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我哦了一声,就站起身,猴子一听让自己等着,就不乐意了,不放心的看我一眼,偏头对道长说道:“为什么我不能进啊,我们俩一起来的,要一视同仁!”
道长不耐的看他一眼:“里面是我修行所在,外人不能随便闯的!”
猴子撇着嘴,扫我一眼,意思说我还不是外人。
听他们两个又拌上嘴了,我不免有些头大,想着猴子可能是深怕我进去,被那道长蛊惑,这才不放心,当下对道长说道:“我这兄弟也是担心我,道长你放心,到了里面,我们看到了什么,出去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
道长没说话,许是被我说动了,看看我,又瞄瞄猴子,沉吟了下,才说道:“好吧!”
说着,转身就率先朝后院走去。
顺着窄窄的墙道,到了后面,首先跃入眼帘的是,院子当中的一个大木桶,和老家的盛水的水缸一样大,只是材质用木板拼的,外面刷了一层特殊的漆料,油光光的,咋一看很像木桶浴,走近了才看出区别,上面布满了奇怪的符文。
两边的侧房和正厅,都挂上了竹帘,门都开着,虽是快到黄昏了,不过接着阳光充裕的光线,还是能看到里面。
正厅的门口里面,摆着一个祭坛,上面设了香炉,青烟缭绕,左侧的偏房,里面整面墙都是小木格子,看着像是中药铺里的放药的格子柜。
快速的将这些看在眼底,心里对道长之前的话,也信了几分。
猴子也被这场景看呆了,此刻也规矩多了,站在一旁不再说话,那道长让我站在木桶前,虽然进了正厅,拿了一个瓷碗出来,里面盛了水。
另一只手,曲起中指,沾了水在我头顶弹洒了几下,那水清清凉凉的,顺着我额间流了下来,纵使这会儿头顶阳光照着,我还是觉得心里轻微的颤动了下。
那道长洒了三下,随后恭敬的将碗放在了正厅的祭坛桌上。
他嘴里一直轻声念叨什么,很低,听不清!
然后走出来,对我说道:“脱!”
“啊?”我猛然缓过神,疑惑的叫了一声。
道长瞥眼在我身上扫了扫,说道:“把衣服脱了,跳进去!”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了看身后的木桶,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当即犹豫了片刻,就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只剩下一个裤衩。
虽是四月天,不过屋外这么赤身露体的,我还是感到有些哆嗦,鸡皮疙瘩登时就冒了一层,那道长还觉得不够,不理会我抱着膀子,咬着牙打架,继续道:“内裤也脱了!”
卧槽!
我郁闷的看他一眼,见他的神情凝重,没有半点基友挑逗的成分,当下忐忑的除去了内裤,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心里知道,这道长可能要对自己施法,不过,大白天的让两个男的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那感觉要多别扭又多别扭,是以脱了裤衩,还没等道长说话,我双手撑着木桶就跳了进去。
估计这道长出道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积极配合的。
跳进去之后,感觉浑身被冰冷包裹了,水似乎带着寒性,冷的彻骨,不过精神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似乎心里的那种阴郁也逐渐清朗起来,神智也清明许多,没有了之前那种浑浑僵僵的感觉了。
我很享受的闭着眼,沉浸在这种愉悦的感知当中,那道长从我跳进去,就不停的撩起水,在我肩头,头顶洒落,
渐渐的我眼皮子开始沉重,任由他洒着水,脑子越来越清明,却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出奇的,这会儿心里却不害怕,反而浑身上下,有种听之任之的放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长念了一串咒语,就对着旁边的猴子说道:“把这里面的水舀干净,在放一桶进去。”
“啊?让我弄啊?”猴子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听着很惊。
道长嗯了一声,语气没有半点情绪浮动的说道:“你不是跟他好兄弟么,就帮着放桶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
猴子被他说的语气一塞,过了几秒才说道:“可是…….可是!”说到最后,语气分明的发颤了,好像对什么很恐惧的样子。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闭着眼感受着周围的水流,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浮动着些水草一样的东西,轻轻柔柔的,在我身上荡来荡去,很轻柔的感觉。
听到猴子犹豫,我心里也不由得骂着:你大爷的,上大学的那会儿,一条裤子两人都穿过,这会儿就让你给兄弟倒个洗澡水,就这么扭扭捏捏的。
心里想着,这时那道长又催促了几声,最后道:“这净身的法事,原本是要一次就行了,不过你朋友被邪气缠身,非得三次不可,我需在一旁不停的做法,不能分心,所以添水的事情,必须要靠你才行。”
听到这话,猴子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随后我感到身边的水,被取了出来,随即又添了新的,如此过了三次,身上的疲倦也一扫而光,只觉得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舒爽的不行。
随着那道士喧了一句道号,我感到头顶被人轻轻按了下,然后道长说道:“好了,起来吧!”
我活动了下手臂,转动了心爱眼珠,发觉能睁开眼了,就站起来,爬出了水缸。
偏头一看,木桶里的水,清澈中混杂着一些黑色的杂质,当即皱了皱眉,接过了道长递来的棉布,擦了擦身子,就快速的穿上了衣服。
这时候,猴子拎着水桶倒水回来了,见我出来,他似乎松了口气,不过脸色很不好,一副表情很痛苦的样子,好像在强自忍受着什么。
“不就让你倒个水,至于这么郁闷么?”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说道。
猴子放下水桶,冲我摆摆手,准备说什么,忽然表情一僵,弯下腰就干呕了起来,不过也就吐了几下苦胆水。
我还要继续埋汰他,旁边的道士拍拍我的肩头,说道:“小哥,这九凤破秽净水,你洗了三次,体内的邪祟清除了不少,不过还没完全褪尽。”
他表情十分严肃,见我愣神,又继续道:“许是我道行不够,之前见你脸色黑气萦绕,只以为你沾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看来,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说着,他轻叹一声,神情有些黯然,不知道是为我惋惜,还是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懊恼。
我听闻这话,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连忙探过头,对着水桶里水照了照,只见里面的人,面色比之前的苍白,显得红润了不少,精神也不错,没了那种病怏怏的模样。
正疑惑间,那道长又说:“你眉宇间还有黑气凝滞,只是你自己看不见罢了!”
此刻,猴子孩子啊一旁呕吐,只听的我心里一片烦闷,又见那道长如此说,心里又开始惶惶起来,脱口问道:“哪敢怎么办?”
那道长盯着水桶里,观测了半响,最后说道:“等会儿我给你再配置一些破秽净水,你回去后,洗澡的时候在水里放一些,平时喝茶的时候,适量的引用一些,暂时可以压制住!”
顿了顿,他看我一眼,轻吁了口气,用着审问的语气道:“你这段时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帮你详解详解,没准可以找出一些端倪出来。”
我点点头,连忙把口袋里的那个吊坠拿了出来。
那道长伸手接过,摊在手心端视了下,原本皱起的眉头,逐渐的都要揪到一块儿了,道:“这佛像很古怪啊!”
“看出什么了么?”我惴惴不安的问了一句,很希望他眼睛一亮,然后对我说有眉目了。
哪知道,他凝视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还是对我摇摇头,说道:“我行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邪门的佛像,虽说佛道两家,道法不一,不过都讲究济世度人,只是这个东西,看着就邪门,不像是正宗佛门的东西,而且,我也是头一次见!”
听他说了那么多,最后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我登时有些无语。
相对沉默了下,我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许是心里也会儿也被恐惧吓怕了,连和小雪上床的事情,都没有隐瞒。
那道长静静的听着,没有接话,在我说和小雪做那事的时候,他看我的神情,忽然古怪了起来,像是暖味,又像是讥讽,嗯,还有一丝的不屑和鄙夷。
最后听我说完,道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道:“小哥,实不相瞒,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我留意了下那姑娘的面相,那是五行失衡,是以体质极弱,而且,她性情温和,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放荡的人。”
我狐疑的看着他,说道:“那你的意思?”
“既然不是随便的人,也就是说,跟你上床的不是人!”道长瞥我一眼,一阵见血的说道。
我脑袋轰了一声炸开了,呆呆的看他几秒,最后缓过神,语气颤抖的问道:“你是说,小雪被鬼附身了?”
道长点点头:“极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不好说!”
我心里砰砰的一阵乱跳,这次才恍然想起来,难怪每次见小雪,她的态度都不一样,原来跟我回家的那个是正常的,而在酒吧见到的,就是……..
见我惨白着脸,不说话,那道士又说道:“你见她放荡的那一面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皱眉思索了下,就把小雪身上那种特别的酸腐气息说了。
道长点点头:“那就是了,她肯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
此刻,我心里一真的发怵,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埋怨的看着他:“那上次在古镇见你的时候,我问你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还说好好的?”
道长苦笑了下,无奈的看着我:“当时她确实没什么异常,我是不会看错的!”说着,他似乎犹豫了下,对我说道:“好吧,还有一点,我就不瞒你了!”
听到这儿,我几乎差点跳起来,你妈的,刚才的那番话,把我吓的够呛了,还有事情瞒着我。
不过转念一想,病多人不愁,都他妈跟鬼上过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当即说道:“道长您说!”不知觉得,称呼都恭敬起来了。
“刚才说过,那姑娘五行失衡,体质弱,还有一点,这样的体质在我们修行的眼里,还有一个说法,就是通灵体质。”见我不解,他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说,到了特定的时候,很容易被鬼附身。”
我翻了翻眼,心想这不是废话么,要不是她被鬼上了身,我也不会体验到阴阳只见的灵魂交流了。
妈的,现在仔细想想,和小雪疯狂的那两次,怎么想怎么觉得小雪当时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可怜当时我还觉得很妖媚,很诱惑呢。
“那既然这样,道长你就跟我走一趟吧,看看能不能帮帮小雪!”思索了一会儿,想到小雪之前跟我说自己的情况,看来是真的,仔细想下,忽然觉得她比我还要可怜,整日被一个邪恶的东西操纵着。
我甚至想着,那东西会不会,在小雪认识我之前,就借助小雪的身体,迷惑了不少人。
一想到这些,心里就被针扎似得疼。
那道长听了我的话,摇摇头,有些爱莫能助的看着我:“小哥,你太看得起我了,说实话,我的道行还浅,只能帮你清除体内的邪秽,若是让我捉鬼,呵呵!”
他笑了笑,神情说不出的无奈,随后他想到了什么,说道:“再说了,像那姑娘的情况,通灵体,鬼上身的时间根本把握不住,因为太简单了太容易了,想要捉住很难!”
我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一阵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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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见我默然下去,道长有道:“我父亲在的时候,经常出外云游,当时他结交了一个玄门高手,那才是真正的宗师,你先回去看着那姑娘的情况,我这边帮你联系一下,那边有什么情况,你就打电话给我!”
说着他报了一串数字,我拿出手机记下了,最后问道:“请问,你说的宗师在哪儿,不行的话,我自己去找他,话说诚心则灵嘛!”
道长看了我一眼,道:“这人四处云游,行踪不定,要找他只怕要靠机缘了!”
卧槽!
我郁闷的翻了翻眼,这不是等于没说?心里郁闷的无与伦比,就像是在你空腹了几天,忽然有人给了你一只烧鸡,正要张嘴享用,又被他从嘴边夺走了。
一时间,我有时无语,又是暗怒的看着他,大爷的,要不是刚才帮我洗了个什么神水,老子真想朝你脸上来一拳。
不过想到人家也是出于好心,就把火气强压了下去,如此郁闷了一会儿,那边的猴子也干呕 收工。
最后,那道长又看了看手里的佛吊坠,摇摇头还给我说道:“这个东西,我看还是你找到那个和尚,才能知道真相,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接过吊坠,看也不看就丢进了口袋。
妈的,这玩意儿,说什么也不戴了。
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和道长打了招呼,当询问报酬的时候,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有尽力,道长表示说免了。
一般人在这个事情上谦虚一下,我心里很清楚,就非要给钱,这也不是自己贱,毕竟在人家这里洗了个澡,感觉确实好多了。
最后,道长说我们看着给吧,我和猴子对视了一眼,就把身上的几张红票子都拿了出来,只留了些零钱。
临出门的时候,道长把配好,所谓的‘破秽清水’给我拿了几瓶,然后将我们送到了大门外。
坐上了车,我偏头看了看猴子,这小子刚才一通干呕,眼泪鼻涕都整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当下嘲弄道:“怎么?我的洗澡水是芥末味的,还是硫磺味的,你至于么?”
“草!你还敢提!”猴子瞪了我一眼,随即反问道:“你自己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看他认真的表情,我纳闷的问道。
猴子深呼了口气,伸手捂了捂嘴,然后缓口气,慢慢的说道:“你刚才哪里是洗澡水啊,卧槽,那颜色比臭泥潭的水还黑,而且,那味儿…….”
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又要吐的迹象,然后他拍了拍胸口,继续道:“那股恶臭怎么说呢,就像是尸体腐烂,还带着发酸的味道,草,不说了,一想起来,我就想吐,尼玛的,今晚是没食欲了!”
见他说得煞有介事,我心里没来由的加快跳动了下,脑子里也想起,刚才从木桶里出来的时候,里面的水质,确实有些黑色的杂质!
只是,自己怎么闻不到臭味呢?
想着我换了副笑脸,拍着他的肩:“得了吧,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就算是为刚才误会你赔罪了!”
猴子没说话,没好气的瞥我一眼,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可能是被我的洗澡水,弄得心里有阴影了,猴子沉默着不说话,只管看车。
我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想着个小雪认识的前前后后,好像是,从认识小雪的那天晚上,自己身边就开始出怪事,乃至回来看见刚死去的小孩儿,看来主要的原因,就是缠着小雪的那个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好像重点不在小雪哪儿。
记得,第一次见了面,回住处的时候,当时那个司机说的事情,为什么,去小河边约会的人,都会无缘无故的发疯?而不是别的地方,而且,还有房东的老房子,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头…….
这种种的迹象,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的琢磨了一遍,看来重点就是小雪租的那个房子。
没准那地方,风水比较邪气!
想到最后,我就默默的安排下步骤,先查查那些疯了的人的消息,然后就是小雪住那地方的房东,最后,想到兜里的吊坠,虽说这个是最重要的,没有它我也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只是,和尚找不到,只能先查眼前的。
如此想着,我们已经过了古镇,眼看着就要到自己家了。
身边没了钱,就只能回家了,原本我和猴子的打算,找到那个和尚,问清一些情况就直接回去,没想到和尚没找到,却碰到了那个道长。
到了巷子口,猴子将车停在了路口。
回了家,进大门的时候,卧在那里的大黑,忽然扑了上来,我和猴子漫不经心的说着话,都没注意,等我反应过来,大黑已经将两只前爪抱住了我的小腿肚。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正要挣脱,却看到它伸着舌头,吃了伟哥似得,对我一阵猛舔。
松口气,将它呵斥下去,我们就进了客厅。
见我们这么快返回,老妈问了下,得知我们办完了事,临时决定在家待一宿就走,也就没多问。
猴子跟我妈聊了几句,就直奔卫生间,我估计是漱口去了。
我返回了房间,打开电脑,搜查了下,找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不久前的一则新闻,说是几个年轻人,去小雪附近的小河边幽会,大都是忽然发了疯。
下面还有人评论的,说是恶作剧,因为几个人没在医院呆多久,就被家人带回去了。
信息量不大,不过我心里认定,这件事绝对不是有人做的恶作剧,肯定跟小雪身边的那东西有关。
找不到疯了的人的地址住所,想了想,就放弃了这个线索。毕竟这个只是给我调查做借鉴用的,就算是上门询问,也可能问不出什么,没准还会被人看成神经病。
晚上吃了饭,老爸见到猴子来了,特意整了一瓶酒,不过我和猴子都没多喝,沾了沾嘴,然后猴子和老爸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我们就各自回房了。
奔波了一天,躺在床上,困意就蔓延了上来,猴子也一反平常的没有找我聊天打屁。
临睡前,我拿着道长给我的净水,按照嘱咐喝了一口,淡淡的没什么味,和平常的矿泉水没啥分别。
不过这一觉,却是这段时间睡的最平稳的一次了!(上次在小雪家的那次不算,谁再提,我给谁急!)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了床,匆匆吃了老妈做的早餐,就上了路。
坐在车里的时候,察觉到猴子的脸色不对,我问道:“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草!别提了!”猴子一脸的郁闷,边发动车子,边说道:“昨晚梦见一个女孩儿,长得那叫一个性感,妈的,转眼间,就变了脸,跟贞子似得,吓死我了!”
我笑了笑:“哦,春梦变成噩梦了!”说着,我从口袋里摸出道长给的净水:“来,整一口,去去晦气!”
“去一边儿!你中邪了又不是我!”猴子没好气的说道,随即偏头看我一眼:“还别说,整个人确实比昨天强多了,看来那道士还有点本事!”
我看他一眼,笑道:“那你昨天还跟人家拌嘴,我那道长,就是见你说话太放肆,开始故意不让你跟着进后院,最后引你进去,让你给我换水,是在教训你呐!”
猴子一听,很是郁闷,撇撇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快到市区的时候,猴子接了个电话,挂了之后,对我说道:“公司有点事,等下我把你送到回去,先回公司一下!”
我点点头:“我不用回去?”
猴子摇摇头:“一点小事,很快就能处理好!”说着,看我一眼,又说道:“你刚刚恢复,还是多休息两天吧!”随后,笑了笑:“权当多批给你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我点头笑道:“好,带薪休假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猴子郁闷的看着我,随即摇头笑了笑:“别嘚瑟啊,再嘚瑟一会儿回去,我通知财务扣你工资!”
“草!”我翻了翻眼,还要说,车子就停到了住宿楼下。
下了车,隔着车窗对着猴子摆摆手,猴子撂下一句:“好好休息!没事别出去溜达了!”然后,就开车一溜烟走了。
看着车子转出街口,我才返身上了楼。
一进门,我就打开了电脑,这些事情的种种古怪,都离不开那个神秘的房东,或许这些诡异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
想着,我就登上了邮箱,寻思了下,上次用QQ号跟他联系,结果被骂成神经病,用同样的号再联系,估计看到就会拉黑了。
当下,快速的注册了一个小号,登陆上去,翻开大号找出历史消息,找到他的联系邮箱,然后发了个租房的消息过去。
跟上次一样,发了几分钟,都没反应,就在我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对方回应了。
问我是不是要租房,我说是!然后说在网上看的消息,自己也看了房源了。
对方回了一句嗯,说房间的格式都是一样的,就是分单间还有套间。
我说要单间吧,我一个人,随后想到上次去那个网络写手房间的时候,好像下对面有单间还没租出去,当下就报了楼层数,凭着记忆报了房间号。
发过去之后,个了几秒,对方回应了,说还没租出去,我要是想住的话,要把身份证照片发过去,顺带着还有两个月的押金。
看到这里,我寻思了下,问到钱打过去了,我怎么进去?门锁着呢!
对方回应,只要钱打过去,就有人开门了,让我到时候自己在换锁就行。
看到这儿,我默默点了点头,果然跟那个网络写手说的一样,那个开门的人很古怪。当下寻思了下,回了句知道了,等下把钱打过去。然后就不再理他了。
看着电脑屏思索了下,我决定,等会儿直接过去,到了地方再用手机转账,而且手机里也有自己的身份证照片,一并发过去,然后悄悄在暗处等着。
我倒要看看,那个开门的人,是不是三头六臂,俩屌四波…….
打定了注意后,我就给猴子打了个电话,寻思着到时候,让他跟我一起去,妈的,虽然是大白天,不过一想起那种种的古怪,心里就有些毛毛然,说不害怕是假的,多个人也还有个照应。
哪知道,拨了几遍,都没人接听。
如此纠葛了一会儿,眨眼间的就到了中午了。
妈的,关键时候老实掉链子,这小子不会是跟人约会去了,就骗我说公司有事?之前上学的时候,这小子没少拿这借口敷衍我,就怕我打扰他的好事。
心里愤愤的发着牢骚,想了下,就决定先出去吃点东西。
下了楼,随便找了家餐馆要了碗面,快速搞定之后,仔细想了想,实在不行自己一个人去了,不过要准备一下。
正好住的楼下下对面,有家精品店,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
想着我就径直走了进去,挑了一把锋利的折刀,又买了一把电棍,握在手里感觉了下手感还不错,就付了账走了出去。
刚出门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拿出来,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妈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就打电话过来,这是故意玩我呢?
看到屏幕显示的名字,我就愣住了,来电的不是猴子,却是几天没见的小雪。
我呆呆的看着屏幕,犹豫了下,就接了。
“喂!”接了电话,心里的情绪忽然复杂起来,我喊了一个字,下面的你好两个字,却是堵在了喉咙口。
小雪嗯了一声,语气弱弱的,不过却透着一丝的关切:“你好点了吧?上午去医院,才知道你出院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软,听着语气是小雪本人,不过心里还是不由的想起,她另外的那一面,也就是被拿东西附身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好多了,住在医院纯属浪费钱,所以就出院了!”我故作轻松的说着,随后问道:“你还好吧?”
后面话问出来,就有些后悔了!
靠,通灵体啊,最容易沾不干净的东西,能好到哪儿去?
小雪依旧嗯了一声,说道:“我还好啊!”随即语气一转,带着些歉意说道:“上次的事情,对不起,要不是我……..”
“那不怪你!”见她自责,我当即劝慰,随后脑子一转,忽然觉得不对…….
她忽然这么说,好像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昏过去的,不是被附体了么,怎么还会有感知?
想到这儿,只觉得脑子又混乱了,有些恍惚,小雪在里面又说了什么,也没听清,过了十几秒的样子,我慢慢反应过来,听她继续道:“喂,你还在不在?”
语气明显的有些急切了。
我连忙嗯了一声,想着这大白天的,我就不信那么邪门,那东西还能盯着日头作案,就问道:“你在哪儿呢?”
“刚从学校出来,准备回家!”小雪说道。
我深吸了口气,道:“我去找你吧,我想见你!”
小雪沉默了下,我将手机听筒按得很紧,似乎能听到她呼吸有些乱了,随后,她轻轻的嗯了下,然后说了自己的位置。
我嗯了一声,说了句等我,然后就快步道路边,拦了辆车。
坐在车里往小雪说的地方赶去的时候,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小雪若是被附身也有感知的话,拿自己对她做的那些,岂不是都知道?
开始从那道士口中听到的结论,心里还对小雪有些愧疚,毕竟,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跟她的身子XXOO了;可是刚才听她说出那番话,此刻,整个人都觉得别扭,有种很难表白的感觉,在心里纠结着。
思索间,就到了见面的地方。
下了车,我就左右搜索着,就看到小雪远远的站在一家超市的门口,穿着长袖套衫,下面一条紧身牛仔裤,看着说不出的温婉柔静,就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花。
见我看向她,小雪招了招手,等我走到跟前,她低下头,脸上显出一丝的羞怯,说道:“咱们去哪儿?”
我左右看了看,离这儿不远有个中心公园,当下说道:“去那边吧!”
小雪嗯了一声,跟着我朝公园方向走去,一时间,两人彼此间都有些尴尬,是以都有些沉默。
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吃饭了没,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小雪看我一眼,神情恬静,说道:“刚在学校里吃过了,你要是么吃的话,我陪你坐会儿!”
我笑了笑:“刚好,我也吃过了!”
说了两句没营养的话,也到了公园入口,顺着蜿蜒小径往里面走了一会儿,看着一排榕树下的长椅,我说:“去那边坐坐吧!”
小雪没说话,点了点头。
这会儿,公园没多少人,换做以前,此情此景,我绝逼会龌龊的联想到野战,也可能绝大多数的男人,在这个位置,也会这么想,只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那些古怪的事情,完全没心情想这些了。
坐了一会儿,看着小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鼓着勇气问道:“刚才,在电话里,你说的我不是很清楚,嗯,那个……..”
小雪仰起头,双手拿着小包,平放在并拢的腿上,看我一眼,就把视线转到旁边的花圃上,低声道:“哪天是我不对,我……我心情不好,才会对你那样,你别怪我?”
对我那样儿啊?
我狐疑的看着她,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她说的是那天早上,在她家里的事情,当即笑了笑,装作很轻松的问道:“哪天你怎么心情不好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最后一句,我问的小心翼翼,深怕她想起什么,忽然对我翻脸。
小雪闻言,垂下头,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我哦了一声,脑子急速转动着,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试探的问道:“那天你问我怎么到你家里的,你是忘了,还是…….”后面的话,我刻意没说,眼睛时刻注意着她的神情。
小雪抿了抿嘴,一抹红晕在脸颊上闪现,说道:“没有啊,我只是…….只是!”说到最后,声音逐渐低下去。
我安耐着砰砰乱跳的心绪,追问道:“只是什么?”
小雪满带含羞的看我一眼,此刻脸蛋上晕起了两团红霞,那神情娇嗔中,带着一些羞涩。
我看的心里一荡,有些痴了,恍惚间,小雪随后有些黯然的说道:“我是怕你知道了我的过往,心里会看不起我!”
听到这儿,我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怜惜,鬼使神差的拉着她的手,温声道:“怎么会,现在你还看不出来么,我很喜欢你!”
我特无耻的说出这些,留意了下她的神情,听了我的话,小雪身子一颤,被我抓住的手,也轻轻挣动了下。
我死死的抓着,这几天在心里刻意压制的那种情感,一下子喷发出来了,接着说道:“真的,我不骗你,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
说着,我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跟着凑上去,吻了下说道:“难道你对我没感觉么?”
小雪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没想过我会忽然直接跟她表白,奶奶个腿儿的,说实在的,我自己都没想到,只是刚才气氛到哪儿了,自己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
靠,都差点忘了正事了。
脑子里转出这些念头,心里却没后悔,自己确实是喜欢她的。
见她犹豫着不说话,我大着胆子,一手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头,让她靠在我胸口,一时心间情潮浮动,发自肺腑的在她耳边,轻声道:“小雪,做我女朋友好吗?”
小雪原本静静的靠在哪儿,身子可能是因为紧张,有些抖,听到我的话,她忽然抬起头,看我一眼,然后挣扎着坐直了身子,说道:“你冷静点!”
我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我现在很冷静!”
小雪轻轻的叹口气,随后摇摇头:“我……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我本能的失声问道,就要抓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了,心里顿时一阵失落。
此刻小雪呼吸有些加快了,许是心里太紧张了,过了几秒,才稍微平静些,目光看着前方:“咱们刚认识没多久,这样发展太快了!”
太快?
我心里呵呵笑了笑,不死心的看着她说道:“这样还快?”心里原本想说,前段时间都在你家里过夜了,仔细一想,当时带我回去的,也不是她本人的意愿。
再则说了,刚才她话中的意思,好想知道自己跟我有了身体的亲密接触,估计是心里一时间接受不了。
想到这些,我心里好受了一些,再看小雪,只见她怔怔的看着前面的花圃,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犹豫了下,我低声道:“好吧,刚才是我有些冲动了,你别介意!”
小雪偏头对我笑了笑,很牵强,说道:“没事!”
我将身子朝后靠了靠,想到来见她的目的,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为什么租那么偏僻的地方,而且离学校还远?”
“哪里清净啊,我不喜欢太吵的地方!”小雪幽幽的说道。
我默然点头,思索了下,又追问道:“可是那地方你不觉得古怪么,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在那里住,不觉得害怕?”
小雪听了,轻轻一笑:“怕什么,我一个人习惯了,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也没什么好怕的!”说着,偏头看了看我,似乎再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挠挠头,一时间脑子被她平静的回答弄糊涂了,捋顺了下思绪,问道:“那你就不觉得,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身边会有古怪的事情发生?”
小雪愣了愣,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低声道:“你是说我睡觉的时候,梦游么?”
我当即哑然了下,没想到她会联想到那些,随即笑了笑,口中也嗯了下。
小雪转回视线,看着脚下说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上学也是靠亲戚接济的,到了上大学就完全靠自己一个人了,要是照你说的,一个女孩子胆子太小,我怎么能坚持到现在呢?”
她语气平静,却是带着一些坚强。
我心里叹了口气,感叹之余,心里对她的那种情感,越发浓郁了。
我沉默了下,随意瞥过去,看到挂在她脖子里的红绳,问道:“你戴的那个是什么,看上去很奇特啊,不像是佛像!”
见我的目光在自己脖子上瞄着,小雪扭动了下身子,很不自在,然后说道:“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哦了一声,还要再问些什么,不过想到这可能牵连到家里的隐私了,随即作罢。
如此聊着,我们两个坐在这儿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黄昏,看着夕阳的余晖,透过密林的枝叶投射过来,我看了下时间,说道:“不早了,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小雪点点头,然后我们起什么,出了公园。
到了外面,看着路口下对面有家肯德基,我们走进去,要了一份全家桶,然后我又随意点了一些。
小雪饭量不大,一个汉堡就饱了,然后喝着橙汁,静静的看着我吃。
看着她的模样,我含混不清的咀嚼着鸡翅,一边问道:“小雪,你以前谈过男朋友么?”
小雪怔了下,眼神流露出一些落寞,放下了橙汁,拿着纸巾抹拭了下嘴唇,然后说道:“没有,我在学校几乎没什么朋友,也不善于交际!”
我默然点头,脑子里却想着上次在她家里过夜,若是小雪说道那样,自己岂不是要了她的第一次?
一时间,心里有种莫名的欣悦,伴杂着一丝的酸楚,心道,以后追到手了,要好好疼她,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正想着,小雪忽然问道:“你问这么做什么?”
我放下手里的汉堡,直视着她:“我在想,有没有人这么没福气,跟你分手了!”
小雪听闻笑了笑:“那又怎么样?”
我咬了一口汉堡,笑道:“怎么也得关心一下未来女朋友的情感吧!”
小雪切了一声,有些嗔怪的说道:“你就那么有自信啊,断定我会答应你?”嘴上说着,脸上带着些浅浅的笑意。
“你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给你买戒指,陪着你穿上最美的婚纱!”我毫不避讳的说着,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小雪倒是轻轻一笑,脸上出奇的平静,没有说话。
这一会儿,东西也吃完了,喝了口可乐,打个饱嗝,我和小雪出了肯德基,眼看着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心里惦记着今天的行动,我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心想着,就算是小雪拒绝,我也会偷偷的跟在后面,看着她回家后,自己再给房东付款,然后蹲在暗处,等着那个开门的人出来。
小雪点点头,说了句好,倒是让我半天没换过神。
随后我们在街头随意溜达了下,走的累了,就打了车直奔她住的小区。
到了小区门口,下了车,我挠挠头,说道:“我送你上去吧!”
接着昏暗的路灯,小雪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然后看着我付了车钱,就跟我并肩朝楼道走去。
经过一楼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下旁边的房间,只见门紧锁着,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那个老头的模样,却不断的在脑子里闪现,当下心里一阵突突,加快了脚步。
上了楼,边走我心里边想着,今天怎么了,自己说什么小雪都没反对,还这么轻易的让我和她回家,莫非是心里已经默认了我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嘴上为什么还要拒绝?
一边思索着,转眼间就到了三楼,穿过走廊,到了门口,小雪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的时候,她似乎有些犹豫,目光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
我跟在后面,进了客厅,一看到摆在中间的沙发,脑子里就想起了那晚绮丽的场景,心跳就有些加快。
小雪没察觉到我的异样,让我坐在沙发上休息,然后就去了洗手间。
我若无其事的坐下去,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小雪出来,这就坐了十几分钟后,心里有些不耐了,就站了起来,寻思着一会儿天色越来越晚,自己还要查房东的古怪,要是再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麻烦了。
当下朝着洗手间走了几步,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嘀嘀咕咕的有说话的声音,很细微,好像小雪再跟什么人说话。
我心里当即一凛,又是好奇又有些疑惑,就走进了,贴在门上听了下,哪知道声音很小,根本听不出到底说的什么。
莫非这妮子上个厕所,也会梦游?
我暗暗嘀咕了下,就转过了身子,无意间看到小雪卧室的门虚掩着,露出了一条缝隙。
小雪的房间上次进去过,所以心里也没多想,只是,刚才一瞥间,就看到对应门口的墙角处,有道亮光闪过。
卧室没开灯,怎么会有光?
我心里留意了起来,就缓步走过去,怕惊动了洗手间的小雪,到了门口,我仔细朝里面望了下。
原来是窗户的玻璃,将外面的路灯反照了进来,我暗暗松口气,在定眼一看,一股寒意登时在身上蔓延了起来。
只见光线投射的地方,是个不大的小茶几,和床头柜差不多,只是上面摆着一个黑黝黝的瓷罐,刚才那道光,就是从它光洁的表面反射出去的。
瓷罐有两个拳头大小,挨着的地方,还有一个相框,隐约间上面的照片,还是那种黑白的。
草!这分明就是骨灰罐嘛。
我愣愣的看着,一双眼像是着了魔,怎么也转不开视线,这一刻,仿佛能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在耳边回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身后的洗手间门,传来了响动,我快速反应过来,快步走到了沙发旁边,心里还在惶惶的不安中。
小雪走了出来,对我笑了笑,然后道:“身体不舒服,你等久了吧,渴么?我给你倒点水!”
我连忙摇摇头,摆手说不用,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跟她保持了距离,此刻看小雪,心里的那种倾慕,刹那间变成了莫名的惊恐。
这太诡异了,原本想着小雪只是纯粹的被鬼附身,没想到,她屋子里还藏着这么一个秘密。
床头边放着一个骨灰罐,想想浑身就发毛,看来这个小雪,不单单只是有梦游这个怪癖,精神上似乎也不正常。
难怪在学校,没有朋友!
脑子里边想着,看着她走了过来,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后退。
“坐啊,怎么这会儿这么拘束啊!”小雪坐在我对面,微笑着说道。
我暗暗咽了口唾液,看她的样子,似乎有话跟我说,只是现在这情况,我哪里还有心思跟她在这人暧昧聊天?
当下摇了摇头,一手按着额头,说道:“不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有点不舒服,回去了!”
小雪哦了一声,神情没我想象的失落,反而有些放松,似乎怕我察觉到什么似得。然后站起来,一边陪着我朝门外走,一边关切的说道:“不舒服就早点睡吧。”
我嗯了一声,看着她关上了门,这才飞也似的快步下了楼。
快到一楼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站住了脚步,可能是心理原因,看着下面黑乎乎的楼道,还有那隐约可见的门,就感到有阴风,嗖嗖的脖子里灌。
转念一想,妈的,老子鬼都上过,还会怕你这老头?当下给自己壮了壮胆,摸着兜里的电棍和折刀还在,没有落在小雪屋里,随后稳定了下情绪,四处打量了下。
寻思着就上了二楼,到了走廊的尽头,隔着走道的玻璃,正好能看到小区大门的方向,想了想,就准备在这儿等着。
摸出手机,打开了网页把钱给房东打了过去,顺带着把自己的身份照片也发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对方回应了:“收到了,明天就可以入住!”然后就是写入住条例,水费电费,管理上的一些程序。
我随意的看了下,发了一句知道了,就收起手机。
楼道里的视线昏暗,二楼住的几家,此刻也都房门紧闭着,站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被黑暗笼罩着,虽是竭力保持着镇定,心跳却慢慢的加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腿都有些麻了,寻思着点根烟来缓和下情绪,再看到外面,就放弃了,这里黑灯瞎火的,一点亮光就能引起注意。
正是无聊又惶惶间,只见外面小区大门口,忽然闪进一个人影。
我登时来了精神,瞪着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身影,快速的进了楼道,那人穿了一身的黑衣,头上还带着单帽,从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