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载]同人文 无疆(上)
当年汲无踪仗剑天涯,一心除暴安良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后半生,会为了一个小姑娘而活。
回想起第一次从晚儿手里接过女儿的时候,他抱着孩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得晚儿忍俊不禁。那时他才算明白,纵是铁打的汉子,抱起自家婴儿,也会失了分寸。
几年以后,绯羽怨姬生下了一个女儿。孩子满月的时候,孟白云满心欢喜地置办了酒席,宴请前辈与好友。汲无踪看着孟白云抱着孩子接连敬酒,表情越来越古怪。不了解的,还以为他也和在座的不少青年一样,看瞅着心仪的佳人为人妻母,羡慕嫉妒外加恨。武林新秀见到前辈难免跃跃欲试,围过来求汲无踪指点一二,汲无踪没有拒绝,却总显得心不在焉。直到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终于起身走到孟白云跟前,“你这抱法不对。”说着,将他怀里的孩子摆正,心里方才舒服一些。也不管在场的人如何瞠目结舌。
江湖风雨连绵不休,用晚儿的话说,“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汲无踪向来不是独善其身的人,总是为天下四处奔忙。
早年间莫召奴与军神等人云游天下,在海外发现了一种叫做灵犀璧的石头。若二人各执一块,千里之外也可以相互传言。莫召奴惦念汲无踪夫妇,便托人将灵犀璧带回中原,交给晚儿。
汲无踪再一次出山的时候,女儿才一岁多,话还不会说。晚儿把灵犀璧放在女儿耳边,汲无踪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女儿直愣愣地听着,一双小手突然抓紧了灵犀璧,一直到睡觉都不肯放开。
汲无踪回家时,女儿正坐在床上玩耍,看到父亲走进来,竟然在床上站了起来,然后蹦来蹦去,像是要把床板跳塌。
晚儿说,她只是开心而已。
虽然她还不会说话,但是她懂。
汲无踪回来之前为女儿买了一个小娃娃。晚儿虽然不喜欢汲无踪为自己花费银两,但对于女儿,晚儿从来不会吝啬。女儿接过小娃娃后就抱着不放,一如抓着
灵犀璧一样。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女儿总是左手紧紧握着父亲的手指,右手拎着父亲买的小娃娃,走到哪里都不松手,生怕一松手,父亲又消失了。
再次离开的时候,女儿已经会说话了,看出父亲要离家,死拉着汲无踪的袖子不放。晚儿刚要掰开女儿的小手,女儿就开始哇哇大哭,哭得汲无踪一阵阵揪心。晚儿柔声给女儿讲道理,说宝贝乖,父亲是去打坏人,让更多的小孩子可以和爹娘在一起。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缓缓放开了父亲,抽泣着说,“爹爹早点回来”汲无踪用手指擦了擦女儿哭花了的小脸,转身离开的时候,自己眼睛里竟也有一丝酸意。
再大几岁以后,女儿变得不像以前一样粘人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成长的原因,孩子在三四岁时,都喜欢抓痒。女儿每天晚上都会光着小脚丫爬上父母的
大床,将衣服一脱,趴在床中间,奶声奶气地喊“阿爹给我抓痒”。长期握剑磨出厚茧的手指,轻轻摩擦着丝绸一样光滑的皮肤,汲无踪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把女儿的后背挠破了,可是女儿却丝毫不知,只管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
后来有一次,汲无踪不在家,恰好晚儿需要出门,便将孩子托付给了邻居。汲无踪回来的时候看到女儿站在篱笆门口,个头还没篱笆高,一张小脸哭丧着。汲
无踪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冲上去,抱起女儿连哄再哄,还以为女儿受了谁的欺负,差点直接拔剑。结果小丫头委屈地说,邻居爷爷抓痒没有阿爹抓的好,后背好难受。弄得汲无踪哭笑不得。
直到许多年后,当女儿沉着脸说,“阿爹你进屋怎么不先敲门啊!我在换衣服!”时,汲无踪再忆起孩子小时候光着身子让自己挠痒的样子,心里突然间有些恍惚了。
他还记得女儿很小的时候,要折树上的柳条,还不许父母帮忙,偏要自己动手。汲无踪当即把女儿扛上肩头,让女儿骑在自己脖子上。女儿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一手去抓柳枝,自然玩得开心,丝毫没意识到,一代大侠这个摸样,是多么的诡异。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女儿转眼就到了上私塾的年纪。晚儿虽然没想过要把孩子培养成什么“才女”,但是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言论也是嗤之以鼻。女孩子读书认字总不是坏事,所以,六岁那年,女儿就和村子里的孩子们一起入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