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老妈让我去地里干活去,现在是农忙季节,得抓紧把粮食收回家。
我一听心里直着急,绝不能把老妈留在家里,谁知道这个徒手轻松干掉“大黑”的猛鬼啥时候反了性,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想到这我对老妈说:“要不您跟我一起去地里干活吧,我一个人啥时候能割完啊?”
老妈听了后说道:“那家里的猪和小鸡谁喂,刚下三天的一窝猪崽没人看着能行么?”
我急得差点把老妈拉到一边告诉她小莲是个女鬼,可理智还是让我克制住了冲动,要是这件事让老妈知道的话,她会更加危险。正在我束手无措的时候,小莲突然说话了,“阿姨,要不我跟四狗哥去地里割玉米吧。”
我不禁看了小莲一眼,见她正狡猾的冲我笑了笑,我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看来我心里想什么她都看出来了,她知道我不放心把她扔在家里陪老妈,所以提出要跟我去地里干活。看来遇到鬼不是最可怕的,遇到鬼精鬼精的这种才最难缠。
老妈听她说完笑了,“你脚受伤还没好,再说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活呢?”
小莲说:“没事的阿姨,我要是干不动,就陪四狗哥聊聊天,他干起活来也有劲儿。”
我听了心里这个骂,心说你就扯犊子吧,有你在旁边呆着我腿都发软,还干活有劲儿呢!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现在赶又赶不走她,把她带在身边,至少老妈是安全的。吃完饭休息了一会,我便拿起镰刀领着小莲往玉米地走去。
刚走出院门,到了村头的土路上,就发现路边树底下坐着唠嗑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整天神神叼叼的孙婆子,每天都会在这里给这些闲出屁的家伙们讲一些奇闻异事,蛇妖莽仙的故事。见我带着小莲走过来,这些人刷的一下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俩身上。
“四狗子,上地干活去啊?”上了岁数的王大娘很热情的跟我打了招呼。
我冲她一笑,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现在我有点尴尬,要知道在这个小山村里,村东头放个屁都能传到村西头去,更别说我昨天带回来个漂亮姑娘还在家里住了一宿了,这件事在河龙村来说,绝对是个爆炸性大新闻了。
我偷眼看了看身边的小莲,见她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丝毫没有晕场,反而一把搂住我的胳膊,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四狗哥,我脚疼,你扶着我走。”
我心想你就给我添乱吧,本来都是焦点人物了,你还整这一出,就凭你两根手指头就把“大黑”干掉了,还能走不了路?
没办法,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啊,我只好任由她冰凉的胳膊挎着我往前走。
路旁坐着的大爷大娘们见此情景都把眼睛瞪了个溜圆,不时的啧啧称奇。若是放在城里或者发达一点的地方,年轻人处个对象没啥好大惊小怪的,可是在我们这个偏远闭塞的河龙村,小莲跟我有这样亲密的举动,无疑会招来非议。
我承认我腼腆了,脸有点红红的,拉着小莲匆忙向前走去,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些人的视线。
小莲见我这样,忍不住掩嘴轻笑。佳人一笑百媚生,早晨的阳光映在她娇俏的脸上,使她更多了一分妩媚。我不禁看得呆了,情不自禁说了一句,“小莲,你真漂亮!”可是说完我就后悔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因为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露给我看的没有皮的身体,是那样的恐怖。
小莲听到我说出这句话也很是意外,望了我好半天,小声对我说:“四狗哥,慢点走,我脚疼。”
我是真无语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脚疼还是装出来的,只好扶着她慢慢往前走。可正走过孙婆子面前时,这神神叼叼颇有精神病前兆的老婆子忽然浑身打了个哆嗦,怪叫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孙婆子这一手可把我吓了个不轻,我心中暗骂这老婆子咋跟要诈尸似的呢!本来我这颗小心脏就受了强烈的刺激,你还在我面前一惊一乍的,整这个吓人。
奇怪的是小莲看到孙婆子后,挽在我手臂上的胳膊突然变得更凉了,我隐约能听到她的牙咬得咯咯响,一股寒气从她的身上冒出,直沁入我的身体里,我冷得不禁打了个哆嗦。
小莲和孙婆子对视了几秒钟后,孙婆子收起了以往的疯癫模样,抿了抿嘴低着头就往家里走。听她讲鬼故事正听的起劲的小孩子们,都大声嚷着要孙婆婆回来接着给他们讲,但孙婆子头也不回,不一会就消失在小胡同里。
我望着孙婆子消失的背影,感觉很奇怪,要说在河龙村,胆子最大的恐怕就是孙婆子了,怎么她见到小莲就马上闪人了,难道她看出小莲是鬼了?
正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人堆里忽然冒出个小子来,满脸笑嘻嘻的到了我和小莲近前,伸手就在小莲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着说:“老妹儿,跟严四狗子有亲戚呀?”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村里最有钱的“公子哥”,刘根贵。别人年轻力壮的都去地里干活去了,他却不用,他家里地多,每年到这个时候他爹都雇一帮人给他家干活。我早就看刘根贵这小子不顺眼了,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没少了欺负人。现在这小子又对小莲动手动脚这么轻浮,虽然小莲是个女鬼,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股无名怒火涌上了心头!
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就要跟满脸笑淫淫的刘根贵理论一番。我心里盘算着,他要是不给小莲道歉,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可此时小莲却是一阵冷笑,看了占到便宜后心满意足的刘根贵一眼,转过头对我说:“四狗哥,咱们别理他,有时候占了便宜的人会吃大亏的,呵呵!”
望着小莲冷笑的神情,我浑身泛起一股凉意,而此时小莲的两个眼珠忽然变得血红血红的,把我吓得差点就叫了出来!可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不到半秒钟,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小莲一拉我胳膊说:“四狗哥,咱们快去地里干活去吧。”
我被她拽着往前走去,忽然心里生出一个不祥的预感,刘根贵这小子,恐怕要倒大霉了。
一旁年长的孔大爷语重心长的对刘根贵说:“根贵啊,孙婆子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离这姑娘越远越好,你咋还跟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的呢?”
刘根贵听了满不在乎的一撇嘴,嘟嚷道:“我就是看不惯严四狗子这个穷鬼,他妈的,这年头好白菜都他妈让猪给拱了,我呸!”
孔大爷听了一皱眉,说:“唉,你这孩子,人家找到漂亮媳妇是人家的能耐,你眼红个啥呀?还有,我觉得孙婆子看啥事儿贼准,你还是听她的劝离这姑娘远点的好。”
刘根贵把三角眼一翻,瞪了孔大爷一眼,说:“二大爷,我要不看你是我爸的表哥,我非捶你一顿不可!”
孔大爷听了胡子气得直抖,说:“好好,我不管你,你这孩子是越来越长能耐了!”
他们的对话都模糊的被我听在耳朵里,我气得直咬牙,心说,刘根贵啊刘根贵,有机会我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小莲好像看透了我心中所想,拉住我的手像是安慰我的样子,我和她拉着手向玉米地走去。此时她的手依旧那么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但我突然发现,我对她好像没那么怕了。
到了地里,我挣脱开小莲的手,对她说:“你先在地头等我,我得干活了。”说着我活动活动被冰得有些发麻的手,开始准备割玉米。
小莲没吭声,静静的在一边看着我干活。人要是持续高度紧张到一定程度,反倒会平静下来,此时我倒是有点习惯了,反正甩也甩不掉她,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东北的秋天还有“秋老虎”这一说,早晚天气凉,可临近中午的时候又热得要命,到了上午10点钟左右,我已经累得满头是汗了。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陪着我的小莲突然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手帕,帮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
“四狗哥,咱们回去吧,看把你累的。”小莲说。
我看了看她,见她竟然有点心疼我的样子,我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无奈,终于有个妞儿心疼我了,可惜却是个女鬼。
“累也得干啊,不干咋整。”我叹了口气说道。
“呵呵,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晚上我找点帮手,一晚上就把活干完了。”小莲神秘的笑了笑,不等我说什么,拉起我就往家里走。
她还能找到帮手?我不明白小莲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她很有把握的样子,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心想等晚上看看啥情况吧。
路过村口的时候,刘根贵那臭小子还在村口闲逛呢,见我跟小莲又回来了,他没好气的鼻子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心说你小子就狂吧,我先不搭理你,等有机会看我咋收拾你。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刘根贵一眼,这小子正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小莲的私密部位不住的乱看,恨不得一口把小莲吃掉的样子,小莲就好像没看到他一样,跟我很亲热的拉着手往家里走,把刘根贵气得脸都绿了。
到了家老妈免不了埋怨了我两句,说我大晴天的不在地里干活,跑回家干什么。我无言以对,老妈说累了那就歇一天吧,明天再去。
这一天中小莲没少帮老妈干家务活,老妈也没想到她一个城里姑娘会这么能吃苦,不嫌脏不嫌累的,要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人家,老妈还真想找人搓和搓和我俩。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小莲悄悄跟我说她要出去办点事情,让我在家里等她,说完就自己出去了。
我们正吃着饭,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大乱,哭天抢地的声音不时的传来。我和老妈都不由得往窗外望去,见门前的小道上聚集了不少人,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小小的河龙村有一点风吹草动,全村的人都能知道,一大早上的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全村的人都出来围观了。我和老妈也都放下了碗筷,走出门去看到底是咋了。
只见村里的“首富”,刘根贵的老爹刘喜财正蹲在地上不住的抽着烟,一副蔫头搭脑的样子,早没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派头,在他旁边放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年轻小伙,我一看,正是刘根贵。
刘根贵的老娘正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嘴里不住的叨咕着:“我的个天啊,活不下去了呀,俺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呀,咋让我家根贵遭这个罪呀......”
我往躺在木板上的刘根贵身上望去,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虽然邂逅小莲以后我的胆子大了不少,但此时看到刘根贵的惨相,还是差点把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只见刘根贵此时双眼紧闭如同一个死人,脸刷白刷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圈乌黑,好像个活死人一般。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里不时的有线条状的小黑虫子爬进爬出的,仔细一看有七八条之多,这种黑虫子每条都有大约一寸来长,黑黑的带着白色条纹。有几条甚至刚从刘根贵的左眼眼角冒出个头来,又马上缩回去,紧接着又从他的右眼冒个头一闪而逝,让人看了不禁骇然失色。
@严四狗子 2013-09-28 10:16:00
我心说你小子就狂吧,我先不搭理你,等有机会看我咋收拾你。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刘根贵一眼,这小子正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小莲的私密部位不住的乱看,恨不得一口把小莲吃掉的样子,小莲就好像没看到他一样,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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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ies赵赵 118楼 2013-09-28 10:38:00
继续继续狗子在线等我是小书迷!!!真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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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我也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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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咧嘴,这也太他妈恶心了,刘根贵这货眼睛里咋还生虫子了呢?我又往他身上扫了一圈,吓得我一闭眼,他的右手手掌已经没了一点皮肉,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那七八条带着白色条纹的黑虫不时的在他眼睛里游走,进进出出的,可刘根贵躺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跟个活死人差不多。围观的村民们都不住的唉声叹气,虽然刘根贵这厮在村里的人缘不咋地,可看到他现在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是让大伙心情挺沉重。
疯癫的孙婆子也在人群中看着,“啧啧”的不住吧嗒着嘴,两个小黄眼珠转来转去,似有所想,又一言不发。
看着刘根贵的老爹老妈痛不欲生的样子,又看到刘根贵生不如死的躺在那里,我也不免心有戚戚之感,忽然想起刘根贵轻佻的用手拍了小莲屁股一下后,小莲说的那句话,我的心猛的收紧了,“有时候占了便宜的人会吃大亏的”,小莲说的这句话真的应验了,难道刘根贵落到这步田地,真的是她做的?
想想小莲昨晚说出去办点事,我更加有理由相信,是小莲把刘根贵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小莲她这么猛?我心里不由得又对她生出几分敬畏。
“快给孩子找个道法高强的道士吧,唉,再耽搁下去,根贵命都保不住了。”孔大爷叹了口气,对刘喜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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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财老泪纵横,一向自认为很爷们的他哭都哭的悄无声息,“二哥,你看根贵这孩子现在这样,我活了几十年还真没听说过有得这种病的。我看十有八九是癔病,还是极凶险的那种,一般的道士恐怕无济于事啊!”
孔大爷伸手拍了拍蹲在地上的表弟刘喜财,说:“那咱就请道行高的道士,得抓紧啊,你看这些黑虫子在根贵眼睛里来回乱钻,时间长了这一对招子可就废了。”
刘喜财心如刀割,儿子就是他的心头肉,老来得子的他三十几岁才生下刘根贵,一直视作心肝宝贝,看着儿子半死不活的样子,刘喜财迫切的问道:“二哥,你常在外面跑,见的世面也多,你帮俺想想,谁法术高强能救俺儿子?”
“要说在咱这一带法术高强的,非大孤山镇的周福轩道长莫属了,可是你也知道的,要是找他......”孔大爷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看了看刘喜财。
一听“周福轩”这个名字,刘喜财眉头一皱,琢磨了一会后摆摆手,说:“还是算了吧,请他出马要价高,这咱不怕,咱也能花得起这钱。可是我可没黄花大闺女孝敬他,我听说他给人破邪解灾除了要钱,还必须弄个水灵大姑娘陪他睡一晚,不然的话就算他让你当时太平了,也会给你留下点后患。”
孔大爷听了也是一咬牙,恨恨的说道:“这倒是,要不说周道长这个人,咋说呢,道行肯定深,但就是这点挺缺德的。”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婆子挤了过来,端详着刘根贵好半天,说:“要不,把我哥请来试试吧。”
听了孙婆子一句话,大伙眼前一亮,是啊,咋把近在眼前的高人给忘脑后了呢!孙婆子有个亲哥哥,人称“孙半仙”,是这一带颇有名气的“大仙”。要是哪家的孩子吓着了,冲着啥狐妖鬼怪的,去医院不一定治的好,但找孙半仙给摸摸头念念咒,肯定手到病除。
据说孙半仙早年还有一段传奇经历,年轻的时候嗜酒如命,每天都喝得醉熏熏的,然后就十里八村的四处乱走。有一年冬天特别冷,他醉倒在荒郊野外,在冰天雪地里睡了一夜,居然没冻死他!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样,整天念叼着他那一晚跟狐仙约会了,狐仙让他做出马弟子,他现在要出马了。
人们都以为他疯了或是冻傻了,但之后孙半仙果然像得了神通一般,而且是在东北唯一一个没经过“铺坛设法”就得了“轻功”的人,“走轻功”分“走白功”和“走黑功”之说,“走白功”是不大开杀戒的那种,主要是帮人驱邪避凶,手段委婉。但“走黑功”则不同,不管见到什么厉鬼猛鬼,只要他接手管这档子事了,就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孙半仙走的就是黑功。
孙婆子的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刘喜财两眼放光,觉得他的儿子有救了。平时他很看不起这个神神叼叼的老婆子,但现在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对孙婆子说:“孙大姐,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你哥要来一定能救俺家根贵!”
“能不能救得了,等我哥来了再说吧,咱咋也不能让根贵这孩子就这样送了命不是?”孙婆子说道。
刘喜财赶紧招呼亲戚朋友套上马车亲自去请孙半仙,孙半仙住的地方离河龙村十几里地,不算太远,但是山路难走,还没有个像样的交通工具,估计这一个来回最快也得一个小时。
村里看热闹的人都在这等着看孙半仙咋救人,我没心思再看下去,也不知道小莲此时在家里干啥,一想起“大黑”的惨死,我就担心家里最值钱的那头刚下崽的母猪,要是小莲啥时候心血来潮再对那头猪下了手,可就糟了。
@严四狗子 121楼 2013-09-28 1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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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群已解散,大家不要加了
@严四狗子 131楼 2013-09-28 1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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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笑得更渗人了,她说:“我昨天晚上叫了几个要好的姐妹帮你把玉米都割了,你不用再受累了。然后我顺便去了老刘家,在刘根贵的眼睛里洒了几条黑虫,这种黑虫是我养出来的,要多少有多少,呵呵。”
“你还有几个要好的姐妹?”我被小莲雷得不轻,小莲的好姐妹,当然也不可能是人。
小莲点点头,“她们跟我一样,都是苦命的孤魂野鬼。”
“那,那刘根贵的右手是咋回事?我看他的手上皮和肉都没了......”我擦了把冷汗问小莲道。
“他手上的皮肉是我给他撸下来的...,哼,谁让他色胆包天的,竟敢碰...碰我的屁股...”小莲说到这,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倒是没红,但很难得的让我看到了一抹娇羞之态。
女鬼也有害羞的时候啊,看来我对小莲还真得刮目相看了,要不是她手段太过残忍,还真有几分可爱。
小莲又一次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鬼,她对我说:“四狗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凶狠毒辣,觉得我很可怕?”
我点点头,没敢再多说一句。
小莲叹了口气,说:“一百多年前,你和我,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可是,为什么好人总没有好报?那个歹毒的女人冤枉我,把你我都害死后,还把我浑身的皮剥去做成人皮鼓,让我到现在都不能转世投胎。吃了数不尽的苦后,我发誓,绝不再让任何人欺负我!”
这是我第二次听小莲讲前世的事了,看来我和她上辈子真被人害得不轻。当我再问她一百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莲却又闭口不谈了,她说以后我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我现在心中最大的疑问就是,小莲是个女鬼,那为什么大白天的就敢出来呢?不是说鬼只有夜间才敢出来吗?
当我把疑惑告诉小莲后,小莲说:“我死的时候,人皮被姓周的恶道人制成了人皮鼓,对我的魂魄施下了诅咒,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开始的时候,我只敢在晚上出来,到了民国初年,我遇到了一个同样不能转世投胎的猛鬼,他教了我一个用动物的血来血浴的方法,每半个月一次,这样我便有了现在这个没有体温的肉身,可以在白天露面。”
“那天晚上你杀了大黑用它的血往身上淋,就是在血浴吧?”我终于明白小莲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了。
小莲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看得出她现在挺后悔杀了我家的“大黑”。
我们正说着话,老妈回来了,一进门就悲天悯人的边叹气边可怜刘根贵,说刘家父子虽然仗着有钱蛮横了些,但这次确实太惨了,都不忍得再看了。
我劝老妈别替人家瞎操心了,那刘根贵最不是个东西,去年把村东头的二丫肚子搞大了,二丫的父母见生米煮成了熟饭,想把二丫嫁给他,他居然死活不要人家了,还说二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把二丫气得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没个音信。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活该这个下场。
老妈摇摇头,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唉,还是看看孙半仙来了能不能救他吧,看他的造化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又是哭又是闹的,我被弄得心烦意乱。刘喜财他们家什么事都爱出风头,现在他儿子都这熊样了,不老实儿的放在家里,还抬到外面来,闹腾得全村都鸡飞狗跳的。
这时去接孙半仙的马车回来了,我也想一睹孙半仙的风采,于是想拉着小莲出去看看热闹。小莲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出去,说不喜欢看到孙半仙这样的人。
我只好自己出去看,老妈留在家里陪小莲唠嗑,在她眼中,小莲无疑是个好姑娘,要是能给她当儿媳妇就更好了。
此时全村的人都差不多聚集到这里了,都大眼瞪小眼看着走下马车的孙半仙。我一看这老头,也没长着三头六臂呀,咋都把他传得那么邪乎呢?
孙半仙倒是挺有职业素养,一走下马车就急步走到刘根贵身前,问了一句,“就是这孩子么?”
刘喜财赶紧迎上来,递给孙半仙一支烟说:“孙先生,你可得帮帮忙好好给看看呀,这孩子到底中了什么邪了,怎么一晚上时间就变这样了呢!”
孙半仙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好半天没说话。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问,都静静的看着孙半仙咋治这邪乎病。
只见孙半仙伸出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把刘根贵的眼皮扒开,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刘根贵的一只眼睛里正蠕动着几条黑色虫子,这些黑虫子在晶莹的眼球里更显妖艳,通体黝黑的虫子身上布满了白色条纹,这些条纹都泛着银色的光芒。仔细一看,这些黑色的虫子像一条条短小的蚯蚓一般,正在刘根贵的眼球里游来游去,不时的张开小嘴啃一下他的瞳孔,现在刘根贵的瞳孔已经剩下不到一半了......。围观的很多村民见到这一幕恶心画面,都张开嘴把早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孙先生,这些是什么虫子啊,把我儿子的眼珠子都快吃没了,你可得快想想办法啊!”刘喜财担心儿子安危,带着哭腔说道。
孙半仙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但今天面对这些诡异的黑虫子,他却流下了冷汗,扒着眼皮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对刘喜财说:“老刘,你儿子够呛啊!”
“啥?孙先生,你可别吓俺们两口子啊!俺可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俺还活个啥劲儿哟!”刘喜财的老婆一听儿子要够呛,哭着跪在地上哀求着孙半仙。
“孙先生,我多给你钱,千万要救活我的儿子!”刘喜财说着,掏出一千块钱,揣在了孙半仙的衣服兜里。
孙半仙大老远的赶到这来,也无非就是图点钱财,见刘喜财出手挺大方,明知道这黑虫子挺蹊跷凶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把肥大的袖口挽了挽,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把刘根贵的眼皮分开,右手放在他的眼角处伺机而动。
刘喜财的老婆很不合适宜的哭着说道:“孙先生啊,你看我儿子的手,骨头全露出来了,你看你能不能给整点药,给治治啊?”
孙半仙正凝神在那准备捉虫子,一听这话气得一吹山羊胡子,没好气的说:“你真拿我当神仙了啊,那肉是长不出来了,现在能把这些虫子弄出来就算万幸了,至少能保住他一条命。这些黑虫子吃人肉的,要是再晚点,顺着眼睛钻脑子里去,脑子都得被吃空了!”
在场的人一听脸都变了色,方才都亲眼目睹了黑虫子吃刘根贵眼珠子,对孙半仙说的话深信不疑。
再也没人敢惊扰孙半仙抓虫子了,人们都秉住呼吸张大了眼睛看着,生怕喘气声太大把虫子吓到了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孙半仙突然大喝一声,“嗨”!随着他一声喊喝,右手两根手指捏住一条刚探出头来的黑虫,“嗖”的一下把它从刘根贵的眼睛里拽了出来!
孙半仙很是得意的拿起黑虫左看右看起来,自言自语道:“大风大浪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种怪事......”
话刚说了一半,孙半仙突然一声怪叫,他手中的黑色虫子竟诡异的脱去了外面的皮,如金蝉脱壳般从黑色外皮中飞出,飞出来的虫子通体银白,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孙半仙的脸上,转眼间便钻到了肉里!
孙半仙猝不及防,由于距离太近,虫子飞出的速度又奇快,他想躲也来不及。知道不好,赶紧用手捂在了脸上,五指化爪揪住了被虫子钻进的那块皮肉。
可是无济于事,奇痒难当的孙半仙痛苦的哀嚎起来,没过半分钟,他竟然痛苦的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围观的村民无不骇然失色,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他们全都呆若木鸡。要知道孙半仙在这一带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连他都着了这虫子的道儿,真是不可思议。
孙半仙满地翻滚,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钻心入肉的痛楚,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狠心大叫一声,把用手揪着的那块脸上的肉一刀割掉,惨叫一声后松开了手。
我在旁边看得很清楚,不禁“啊”的一声惊叫出声,孙半仙的脸上缺了一块肉,缺肉的地方是一个往外直冒血的大窟窿,此时他脸上流出的血顺着脖子往下直淌!
孙半仙不愧是老江湖了,即使遭受如此惨痛的折磨,依旧能保持冷静。伸手把衣服的一角撕掉,紧紧的捂在了流血的伤口上。再看被他自己割掉的那块肉,那条银白色小虫子正在肉里面贪婪的啃食着,随着它一口口吞食,身体也正一点点长大,不一会就把那块肉吃了个精光,这条银白色小虫已经长到了手指般粗细,它在地上晃着臃肿的身体打了个滚,突然又爬到了孙半仙的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