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兄弟,你怎么过来了?来来来……快坐下来与众位弟兄吃上几杯酒,这次咱们攻打黑风寨,还要多亏了吴风兄弟,要不是你来帮忙,估计咱们兄弟几个都会死在那黑风寨之上,你可是救了咱们所有兄弟们的命啊……”
“吴风兄弟,你可真要跟兄弟们喝几杯,说什么也不能走……”
众位官兵都热情的招呼吴风坐下来吃酒,弄的吴风十分尴尬,他一向不善言辞,更不知道该怎样拒绝他们的好意。
正当吴风傻笑着呆立在那里的时候,一个官兵又扯着嗓门喊道:“各位乡亲们,你们知道这位小哥是谁吗?他就是单枪匹马活捉了金霸天的大英雄,还亲手结果了黑风寨的二当家胡三的性命,大家伙说说,要不要让这位兄弟陪我们喝上几杯酒啊?”
“要喝要喝……”老百姓纷纷大笑着起哄,弄了吴风一个大红脸,那几个官兵说着,便给吴风倒了满满一大碗酒,都抢着给吴风敬酒。
这下,吴风哪还顾得了那只黄毛猴子,恶狠狠的瞥了它一眼,这才举起了酒碗,大声说道:“吴风年岁小,在黑风寨之上承蒙各位大哥们的照顾,活捉金霸天也是小弟侥幸,真正的大英雄应该是各位大哥们才是,是你们宰杀了大部分的土匪,给老百姓除了大害,替那些冤死在他们手中的老百姓报了仇,吴风敬各位一杯!”
说着,吴风就端起了酒杯,一口闷了下去,火辣辣的酒灌进肚子里,好似烧了一团火,吴风放下酒碗,又道:“各位大哥,小弟有要事在身,就不能多陪各位了,先走一步。”
吴风一拱手,看向了一旁的黄毛猴子,眼中满是怒意,那黄毛猴子看出吴风恼了,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了茅山帝铃,晃晃悠悠的朝着吴风走了过去,好像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了,吴风一把从黄毛猴子手中抢过了茅山帝铃,随手一抄,便将黄毛猴子拉在了肩膀上,对着众人一笑,转身朝城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
“吴风兄弟……别走啊……咱们还没喝完呢……”
“吴风兄弟……吃点东西再走吧……”
众位官兵热情的招呼着,吴风只好对众位官兵表示谢意,声称是郭捕头和孙把总找自己有要事相商,耽搁不得,这才迅速的逃离的众官兵的招待,手中晃起了那个茅山帝铃,墙角里那具荫尸便随着铃铛声响,大步朝城门口的方向跳去。
一开始进城的时候,那黄毛猴子就晃着茅山帝铃指引着那具荫尸进城,给人的感觉不但不吓人,还让人觉得颇为滑稽,没有一个人躲闪,反而引起的众人的围观,那群官兵才将黄毛猴子招了过去喝酒,现在吴风赶着这具荫尸大白天的在开化城里行走,自然也没有人会觉得害怕。
往前行了不多时,吴风便看到许多的马车,围着许多官兵,这些马车上大多都载满了粮草,都是从黑风寨运过来的,整整拉了十几辆马车,那些官兵此时正在忙着将这些粮草搬到仓库里面,装着金银的那些马车,早就让郭大成派专人送到了县衙里。
吴风走到那些卸载粮草的官兵身旁,找到了一个官兵问道:“这位大哥,你们看到薛鬼医在什么地方吗?”
那位官兵一转身,见是自己的大恩人吴风,于是堆起了笑脸说道:“吴风兄弟,是你啊……你怎么没有去孙把总和郭捕头一起去喝酒,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是来找薛鬼医的,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忙活,一直没有吃东西,我是来请他去喝酒的。”吴风说道。
那官兵朝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随手指去,说道:“你看到了吗?那辆沾满了血的马车上躺着的便是薛鬼医,他睡了好一会儿了,本来兄弟们想喊他起来去吃点东西,他只说是自己太累,不让人打扰他,兄弟们便没有再喊他起来,他老人家也是太累了,一口气救活了几十个要死的人,要不然你先去吃酒,过一会儿他老人家醒来了,我去郭捕头家知会你们一声就是了。”
“谢了,这位大哥,我去叫他一下试试,睡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醒了。”吴风对那官兵说了一声,大步朝薛鬼医躺着的那个马车走了过去,这一看之下,不禁吃了一惊,这薛鬼医躺的马车都成了暗红之色,他一身的衣服也被鲜血给沁透了,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而薛鬼医却浑然不觉,依旧在那呼呼大睡,鼾声打的震天响。
在马车前站了一会儿,吴风才小声的喊道:“薛鬼医……薛鬼医……”
吴风足足喊了十几声之后,薛鬼医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瞥向了一旁的吴风,猛的坐起了身子,问道:“是你小子,过来找老夫作甚,你身上也受了伤吗?”
吴风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受了一点儿伤,不过都是些皮外伤,擦上一点儿金疮药就好了,我来是请你老人家去喝酒的,这一天一宿您还没有吃东西吧?”
薛鬼医慢慢的站起了身子,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刚要活动一下筋骨,突然发现腿脚坐的有些发麻了,身子一晃,差点儿跌倒在地,吴风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他扶住。
“唉……”薛鬼医叹息了一声,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忙活了一宿,身子骨撑不住了……”
“薛鬼医,您看着可一点儿不显老,看上去也就四五十岁的年纪,正是身体最壮实的时候,再说了,您老人家是一代神医,妙手回春,死人都能让您救活,您自己的身子骨还能出什么问题?”吴风拍马屁道。
薛鬼医嘿嘿笑了几声,看了吴风一眼,说道:“你小子看着憨憨傻傻的,倒是很会说话……”说着,薛鬼医的视线又落在了吴风怀中的那个小鬼婴的身上,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凝固住了,幽幽的说道:“臭小子,这个小鬼婴你还是赶紧的杀掉了好,留着它肯定是个祸害,万一哪天发了狂,它咬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那般简单。”
吴风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鬼婴,这才说道:“薛鬼医……这小东西毕竟也是一条生命,身世相当可怜,吴风不忍心将它杀掉,还好现在有办法控制住它满身的阴煞之气,只要一直留在我身边,肯定惹不出什么乱子来。”
说到这里,吴风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忙道:“薛鬼医,您是一代神医,有没有办法将这个小鬼婴变成正常的小孩?若是可以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郭捕头对这小鬼婴的感情很深,他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若是您老人家能够将他救活,吴风就将这小鬼婴留在郭大哥身边。”
薛鬼医表情为之一怔,愣了半晌儿,才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呢?这小鬼婴乃是邪物,由天地怨念而生,说是一具只知道杀人喝血的行尸走肉有点牵强,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可能让它变成正常人?你小子也太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吴风干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不能救就不能救吧,我总觉得有办法让这小鬼婴变成正常人,这件事情我以后再想办法,现在我是来请薛鬼医去酒楼吃饭的,您这次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要不然那些重伤的官兵肯定是救不活了。”
薛鬼医沉吟了片刻,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最后兀自叹息了一声,又看了那小鬼婴一眼,摇了摇头,没在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道:“小子,你身上可有银两?”
“有啊?”吴风摸索了一下,从身上拿出了几十两碎银子,这些银子还是卖那颗夜明珠得来的,身上更是有一张很大的银票,一直没有动用,也一起掏了出来,递到了薛鬼医的面前,薛鬼医一看吴风手中的手中的银票,竟有十万两之多,不由得瞪大的了眼睛,说道:“你小子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买下这开化城的半条街都够了。”
“这些银子是我从断魂崖下面的山洞里带出来的一颗夜明珠换的,一直没有用,也用不大着,既然薛鬼医能用得着的话,那就送给你了,你用这些银子也是治病救人的,就当我是为那些穷苦的百姓献了一份薄力了。” 说着,吴风便将银子和银票一同递给了薛鬼医。
薛鬼医怔了一下, 伸手接过了吴风手中那几十两碎银子,却没有去接那些银票,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小子倒是大方的很呐,这么多银子老夫也用不着,这几十两碎银子足够了,只是去药铺买些草药而已,老夫的药材早就用光了。”
既然薛鬼医执意不要,吴风也不好强求,只好将银票又放回了胸口。
薛鬼医突然又道:“你小子竟然去过断魂崖底?老夫还真是小瞧你了,那断魂崖老夫也曾去过,那崖壁之上生长着许多千年灵芝,当真是不可多得的救命良药,只可惜那断魂崖之上生长着一些鬼手藤,吸人血液,万万不能下去,老夫也拿那些鬼手藤没有办法,这鬼手藤是西域的一种毒藤蔓,不知怎的竟生长在这断魂崖之上,老夫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宝贝药材望洋兴叹了。”
“其实我也是碰巧了,是被金霸天逼的走投无路,这才从断魂崖上跳了下去,被崖壁上的一棵大树给接住了,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在,一年多之后才从断魂崖底下走了出来,今天终于报了此仇,让我和师父和大师兄也终于得以团聚,这些陈年往事就不说了,薛鬼医,我陪着你去买草药吧,还有您老人家这身行头也该换一下了,满身都是血迹。”
薛鬼医低头朝身上看了一眼,不禁大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这么一说,老夫才发现,这身行头是该要换一下了,要不然都没法见人了。”
“那咱们快去吧,开化城的县太爷与郭捕头孙把总他们都等着咱们呢。”
说着,吴风便与薛鬼医一同去了一家裁缝店,换了一身行头,又一起去了药铺,买了许多草药,终于又将薛鬼医的要箱子给填满了,两人这才一起朝酒楼的方向走去。
等两人一到了酒楼,便见有个官兵在门口守着,一看到吴风与薛鬼医到了,那官兵顿时眼前一亮,大步朝他们两人走了过去,忙道:“吴风兄弟,薛鬼医……郭捕头和孙把总派小人在此处等候多时了,他们让小的在此处守候你们,见二位来了之后,便将你们带过去,二位爷,请随小的过来。”
“那就有劳这位大哥了。”吴风笑着说道。
那官兵点了点头,径直朝前走去,将他们二人带到了这处大酒楼的二楼,一个布置的相当考究的雅间之内,那官兵先是敲了一下门,屋里面应了一声,那官兵推开门之后,见一个圆桌之上满满的围了一桌子的人,县太爷居于首席,孙把总和郭捕头分别坐在他的左右,然后就是周明、清风道长、张团练、老刘头,还有几个开化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看到薛鬼医和吴风两人,县太爷首先站起了身子,从圆桌内走了出来,孙把总等人更是纷纷站起。
“这位小兄弟便是活捉了黑风寨匪首金霸天,斩杀了二当家胡三的的吴风吧,本官早就听郭捕头和孙把总说起,如今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真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啊!”
吴风被县太爷这么一夸,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大人您过誉了,草民只是一时侥幸,这才活捉了金霸天,郭捕头和孙把总的功劳最大,大人您应该好好奖赏他们一番才是。”
县太爷道:“他们的功劳,本官自然会上报知府大人,好好嘉赏一番,小英雄的功劳也是不小,本官一定也要重重的赏你才是。”
两个人正说着,孙把总从一旁站了出来,小声道:“大人,下官跟您介绍一下,吴风兄弟旁边站的这位,便是一代神医薛鬼医,他被金霸天囚禁在黑风寨一年之久,这次被我等救了出来,可是帮了我们许多大忙,在黑风寨之上,咱们的兄弟不少都受了重伤,要不是薛鬼医出手医治,咱们必然会损几十个兄弟的性命。”
听闻是薛鬼医,县太爷不由得一愣,惊道:“哎呀……原来是薛鬼医,本官是修了哪辈子的福分,有缘得见薛鬼医,真是三生有幸啊,薛鬼医的名头甚是响亮,百姓间都传的神了,都说薛鬼医妙手回春,有让人起死回生之能,本官仰慕已久啊。”
“大人您真是过誉了,小人只是粗略的懂一些医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罢了,江湖传闻,不足为信。”薛鬼医稍稍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薛鬼医脾气古怪的很,不愿与这些官府众人交往,见这县太爷满口奉承之语,便知道他是一个混迹官场的老油子,便只会溜须拍马。
众人客气了一番,分为宾主落座,吴风就坐在了清风道长和周明的身边,清风道长一直微笑着看着吴风,心中甚为高兴,自己收的这两个徒弟很给自己长脸,吴风失踪了一年多,学了一身本事回来,隐隐的似乎已经超越了自己的修为,而自己的大徒弟周明也吃下了一颗妖狐内丹,假以时日,也可成大器,怎能不让他乐开了花。
周明偷偷的伸出手去,朝着吴风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嘿嘿笑道:“小师弟,你的能耐越来越大了,活捉了金霸天,立了一个大功,领了赏银之后,可要请大师兄我喝酒啊。”
吴风也小声笑道:“大师兄,我这儿的银子多的是,就是县太爷不给赏银,天天请你吃飞禽走兽都能请的起。”
“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大师兄我喜欢的紧呐,咱们可说好了,一定要记得请我吃酒。”周明又贼兮兮的笑道。
正说着,一直趴在吴风肩膀上呼呼大睡的黄毛猴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朝周明看去,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吱吱”的叫了两声,随手从吴风的身旁拿来了一个酒壶,对着嘴就大喝了一口,还咂巴了两下嘴巴,感觉甚是美味。
周明看着黄毛猴子傻了眼,吴风说这黄毛猴子鬼机灵,而今一看,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机灵的多,还是头一次见有猴子喝酒的,那喝酒的架势,一看就是个老手,他瞪了那黄毛猴子一眼,对吴风小声道:“小师弟,你也不管管这黄毛猴子,他偷喝了你的酒,还对我做鬼脸。”
周明看着黄毛猴子傻了眼,吴风说这黄毛猴子鬼机灵,而今一看,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机灵的多,还是头一次见有猴子喝酒的,那喝酒的架势,一看就是个老手,他瞪了那黄毛猴子一眼,对吴风小声道:“小师弟,你也不管管这黄毛猴子,他偷喝了你的酒,还对我做鬼脸。”
一愣神间,那黄毛猴子就偷走了吴风的酒,要不是大师兄提醒,他还真发现不了,吴风一把揪住了黄毛猴子的耳朵,一直扯到自己的面前,那黄毛猴子疼的“吱吱”大叫,龇牙咧嘴,吴风骂道:“你这个小东西,竟然敢偷喝我的酒,你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个坏毛病,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黄毛猴子的叫声,清风道长突然转头对吴风小声说道:“风儿,不要胡闹,县太爷在这里,你带着一个黄毛猴子聒噪个不停,成何体统?”
吴风应了一声,对着周明做了一个鬼脸,将黄毛猴子从新又放在了肩膀上,听着那县太爷不找边际的胡说一气,无非就是一些官场上的俗话套话,听的吴风和周明不厌其烦,昏昏欲睡,一旁的薛鬼医或许也是真的饿了,也不听那县太爷说话,只顾着低头喝酒吃肉,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那县太爷似乎看出了薛鬼医对他有些不屑一顾,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当做是没有看见,这薛鬼医虽然是个走江湖的郎中,却也是一代神医,巡抚大人尚且对他客气三分,自己一个七品芝麻官哪敢得罪这尊大神。
觥筹交错之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许久,那县太爷最后才扯到了正题,谈起了什么时候处决金霸天的事情,周明和吴风才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就连那薛鬼医也抬起了头,朝那县太爷看了一眼,也许是他已经吃饱了。
那县太爷说,这金霸天虽然罪大恶极,杀人无数,这人也不是说杀就杀的,像他这样的罪犯,要报告给知府衙门,让上门的人来定夺,估计最快也要三天时间,金霸天犯的是滔天大罪,肯定是要处以极刑,也就是大清朝最严厉的刑罚,凌迟处死,起码也要碎剐个一千二百刀,到时候满城的人都会在菜市场东头观看处决金霸天。
这凌迟处死的极刑很少使用,一般都是处死那种罪大恶极的犯人,或者是那些想要谋朝串位,忤逆造反之人,刑罚相当的残忍,一般人都不敢观瞧。很难想象,一个人被活活剐下一千二百多刀该是怎样的一种痛楚,却也只有到最后一刀才能完全死去。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时分才结束,一行人将县太爷送出了酒楼,剩下的人又说去郭捕头的家里聚聚,周明和清风道长先行了一步,与老刘头孙捕头等人一同去了,薛鬼医和众人说与吴风有些事情要商议一下,晚走了一会儿,正好吴风也要去赶那具放在城门口的荫尸,与薛鬼医一道朝城门口走去。
薛鬼医随着吴风一同朝城门口走去,行不多时,薛鬼医突然说道:“吴风啊,老夫不愿与这些官府中人打交道,但是也不能失了礼数,你回去的时候,跟郭捕头和孙把总等人知会一声,就说我薛贵先行走一步了,若是有缘,咱们它日必能相见。”
吴风蓦然一惊,忙道:“薛鬼医,您这么快就要走啊?这是要去哪里?”
“老夫常年漂泊在外,游历各处名山大川,一直居无定所,走到哪里,哪里便是老夫的家,吴风小兄弟,老夫与你一见如故,咱们两人还算说得来,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但终有能相见的一天,到那时,老夫再与你把酒言欢,今日便告辞了,被那该死的金霸天困在黑风寨一年多,老夫都快憋的发霉了。”薛鬼医一提到那金霸天就气的咬牙切齿。
吴风沉吟了片刻,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突然说道:“薛鬼医,我还有一件事情麻烦你,我想着普天之下,除了你便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薛鬼医神色一怔,疑惑道:“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看看老夫有没有这个能力做到,你小子不会又想让老夫将那个小鬼婴变成大活人吧?这件事情老夫是万万做不到的,老夫又不是个神仙。”
说着,薛鬼医便朝着吴风的怀里看了一眼,那小鬼婴此刻的面怒狰狞,太过吓人,吴风早在那小鬼婴的头上蒙上了一块黑布,避免他人受到惊吓。
吴风嘿嘿笑了两声,摇头道:“这个事情就不麻烦薛鬼医了,以后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我跟您说的那件事情是关于两个剥皮人猴的事情,前段时日,我在开化城的大街上看到了一个耍把戏的,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伎俩,他们耍的猴子竟然是用两个小孩扮成的,我听刘老伯说,这伙人极其残忍,用剥下来的人皮,附在了小孩子的身上,还割掉了他们的舌头,让他们再街头卖艺挣钱,那伙人已经被县太爷收押了,只是那两个小孩着实可怜,我想薛鬼医您一定有办法将他们变成正常人吧?”
“剥皮人猴?”薛鬼医倒抽了一口冷气,皱起了眉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残忍的手段,那伙耍把戏的人着实可恨!”说到这里,薛鬼医又问道:“现在那两个小孩子在什么地方,老夫过去看看能不能救他们。”
“那两个小孩就在郭捕头的家里,我这就带您过去。”吴风心中一喜,忙道。
“那好!老夫就过去看看,要走也不着急这一时。”薛鬼医道。
吴风嘿嘿笑了两声,心中颇为欢喜,当下便赶着那具荫尸,带着薛鬼医朝郭捕头的家里走去。
行不多时,两人便到了郭捕头的家里,吴风将那具荫尸直接赶到了郭捕头的院子里,郭大成的媳妇一看到那具荫尸的便吓了一跳,手中端的盘子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惨呼了一声,连连后退。
听到郭大成媳妇的惨叫声,众人“呼啦”一声全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警惕的朝院门口看去,一见是吴风赶着那具荫尸与薛鬼医走了进来,这才放下心来。
“你这个婆娘瞎叫唤什么?你不识得那是咱们的吴风兄弟吗?”郭大成没好气的说道。
“他……他竟然赶着一具尸体到了家里,我一时害怕才叫出了声,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了。”郭大成媳妇嗫嚅着说道,连连对着各位赔不是,吴风连忙上前一步,满是歉意的说道:“嫂嫂……对不住了,都是吴风太过莽撞了,吓坏了嫂嫂,早知道就该先进院子里知会嫂嫂一声了。”
郭大成媳妇连连摇头,一张脸吓的通红,看着那具荫尸的双眼满是惊恐,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嫂嫂不必害怕,这具尸体已经被我降服了,不会伤人。”吴风又连忙解释道。
郭大成媳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招呼道:“吴风兄弟,都怪嫂嫂我胆子小,见不得这些东西,听你这般说,我便不再害怕了,你快与你大成哥进去吃酒吧,饭菜都差不多做好了。”说着,便径直朝厨房走去。
吴风将那具荫尸停放在了墙角里,这才与薛鬼医一同朝屋子里走去。
刚一进门,薛鬼医便朝屋子里扫了一眼,对一旁的吴风说道:“小子,你说的那两个剥皮人猴在什么地方?快带来与老夫瞧瞧。”
听闻薛鬼医如此一说,众人不禁有些懵了,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薛鬼医说的是什么东西。
吴风只好上前一步,对郭大成道:“ 郭大哥,上次咱们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些耍猴的人,那些耍把式的大汉将小孩弄成了猴子,后来我便将那两个小孩放在了你家里,他们现在在哪呢?”
听吴风如此一说,郭大成才恍然大悟,忙道:“哎呀,这两天忙活坏了,脑子里都是黑风寨的事情,差点儿将那两个可怜的娃娃给忘了。”
说着,一转身走出了院子, 不多时带过来了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都是郭大成的女儿,最小的那个快一岁了,大一点儿的有个八九岁,那个大女孩的身后就是那两只剥皮人猴,他们分别拽着小女孩的衣角,警惕而惶恐的朝着眼前这些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