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女尸引发的传奇故事 赶尸道长

  我翻页~~又是我~~
  清风道长这样想着,快步朝村子里跑出,连着走了好几家,发现家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屋子或者院子里分别有几具死尸,大多都是被大刀砍死的,刀口很深。
  看到这般惨不忍睹的景象,清风道长此时的脸变的更加阴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朝另一个院子里跑去,这个院子里也是被翻的一团糟,他前前后后的找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有死人,这就有些奇怪了,当他正打算往下一个院子里跑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院子角落里的一口大水缸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于是便轻手轻脚的朝那口大水缸走了过去。
  站在这口大水缸前面,盯着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口水缸一直在微微的晃动,清风道长一把抓起了缸盖,丢出了老远,大喝了一声:“什么人在里面?快点出来!”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一个水淋淋的人突然从水缸里站了起来,嘴里还咬着一根芦苇杆,举起了双手,吓的浑身发抖的求饶道。
  清风道长朝眼前这个水淋淋的人看了一眼,见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一幅乡野村民的打扮,不像是个歹人,于是柔声道:“这位老乡不要害怕,贫道不是歹人,路过此地,见村子里死了很多人,还烧了许多房屋,因此特来查看一番……”
  那中年汉子睁开了眼睛,见眼前站着一个道长模样打扮的人,长的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便放下心来,却还是惶恐不安的问了一句:“他……他们都走了吗?”
  “谁走了?”清风道长狐疑道。
  “土匪啊……当然是黑风寨的土匪了……”那中年汉子一提到土匪俩字,还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你是说你们村子里刚刚来了一伙土匪打家劫舍?”
  “他们何止是打家劫舍,还杀人放火呢!”那中年汉子咬牙切的说道,“几个时辰以前,我一听到那阵马蹄声就知道坏事了,过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几个院子里传来了惨叫声,还有好些个土匪的打骂声,知道被他们逮住准没有好下场,见没有地方躲,就藏在了自家的水缸里,还找了个芦苇杆子呼气,这一蹲就是好几个时辰,您要是不来我今天非冻死在这水缸里不可……”
  “这帮土匪什么来路?他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清风道长急切的问道。
  “我们这方圆百里之内就有一个土匪窝,唤作黑风寨,老大叫做金霸天,其人极是凶狠残暴,杀人如麻,本来我们这个地方有好几伙土匪,都让这金霸天给收拾了,眼下就还有他们一个土匪窝,不过这金霸天一般只打劫过路的商客行人,很少到村子里抢东西,所以村子里一直都没有防备,这下肯定死了很多人……”那中年汉子哭丧着脸,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许多。
  清风道长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老乡,贫道问你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中年汉子抬起了头,看向了清风道长,想了想才说道:“应该是天刚黑下来没多久,他们就过来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还没吃晚饭呢……”
  清风道长沉着脸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面走,这时候,那中年汉子在身后喊了一声:“道长,您这是去哪啊?”
  “去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人,有的话就救下来……”清风道长淡淡的答道。
  “道长,您先把我从水缸里弄出来吧,我在这里面蹲了好几个时辰,腿都冻麻了……”那中年汉子一脸窘迫的恳求道。
  清风道长叹了一口气,径直又回到了水缸面前,伸出一只手来,也没见怎么用力,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口水缸之后,但见那口水缸便缓缓的裂开了数道口子,等清风道长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哗啦一声碎裂开来,顿时水花四溅。
  那中年汉子站在一堆破碎的瓦砾中间,直惊得是目瞪口呆,嘴里喃喃的说道:“我的天呐,难道我今天遇到了神仙不成?这么笨重的一口大水缸,轻轻的一巴掌就给震碎了……”
  等那中年汉子明白过味儿来的时候,再去看清风道长,早已经没了他的踪影,这一会儿竟恍如做梦一般。
  清风道长拍碎了那口水缸之后,径直飞奔出了院子,又连连察看了另外几处院子,这个院子里面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连不满周岁的黄口小儿也难以幸免,可见这帮土匪之凶残,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同时,在清风道长的心里,一股莫名的惴惴不安的感觉又升上了心头,自己的那个傻里傻气的徒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以他那种憨直的性格,肯定容忍不了这般残忍的杀戮在自己眼前发生,他肯定是拼了性命也会阻拦的,如果真是那样,他岂还有命在?
  清风道长不觉深吸了一口气,痛苦的摇了摇头,继续朝村子西面走去,快到村西头的时候,终于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几个活人,只是刚一走进院子里,那些人看到他便如惊弓之鸟,纷纷四处逃窜,好不容飞身上前,摁住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那小孩子则完全是一幅被吓傻了的模样,只是怔怔的看着清风道长,满眼全是惊恐的神色。
  看到这小孩子惊恐的眼神,清风道长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柔和了许多,刚待要问些什么,这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劲风迎面扑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农妇举着一把锄头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清风道长心中一惊,眼看着躲闪却是来不及了,只好伸出了一只手臂,迎面接住了那只重重砸下来的锄头。
  那中年女人咬着牙挣扎了几下,愣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不能将锄头从清风道长的手中挣脱出来,脸色忽的一变,眼泪就流了下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止,哀求道:“这位大爷……饶了我儿一条性命吧!我求求你了,要杀就杀了我吧……”
  清风道长看到这个中年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将那把锄头轻轻放到了一边,走过去将那女人搀扶了起来,柔声道:“这位大姐,贫道乃是一赶尸的道长,路径此地,见到这般惨状,是过来救人的,不是什么歹人,您切莫害怕才是。”
  那中年女人被土匪吓的已经有些失魂落魄,所以才会误认为清风道长是个土匪,若是她能够仔细的看一眼清风道长的装束,便不会这样莽撞的行事,听清风道长介绍完自己之后,那女子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果真是一幅道长打扮的模样,长的慈眉善目,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便放下心来,歉意道:“刚才是我无理了,还望道长原谅则个……”
  清风道长摆了摆手,直接问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让土匪给杀光了,你们是怎么躲过去这一劫的?”
  那中年女子擦了一把腮边的眼泪,一把将儿子拉到了怀中,悲悲戚戚的说道:“本来我和我男人还有我儿子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当时有几个土匪在院子里打我家男人,逼我家男人交出银子来,可我家太穷,确实没有银子,那些土匪大怒,就要砍死我家男人,这时候突然就跑出来一个蒙面的小伙子,用石头都将他们打昏了过去,还用麻绳将他们绑了起来,将他们扔进了俺家栓牲口的屋子旁边,说是明天一早送交官府,我们一家人这才得救,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听着土匪们好像都走了,这才敢出来看看,没想到……刚一出来,就碰到了您……”
  清风道长愣了一下,随即急切的问道:“你说有一个蒙面的少年救了你们?那少年长的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
  那中年女人看到清风道长如此急切的样子,不免有些害怕,却还是想了想,说道:“那少年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长的挺清秀的,穿的一件土黄色的露着臂膀的上衣,两只臂膀上鼓胀着,好像是有伤在身,腿上穿的是一条黑色裤子,还破了个大洞……”
  “没错!肯定就是他了!”清风道长打断了那中年女人的话,眉头紧锁了起来,甚至头上已经微微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清风道长这样想着,快步朝村子里跑出,连着走了好几家,发现家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屋子或者院子里分别有几具死尸,大多都是被大刀砍死的,刀口很深。
  看到这般惨不忍睹的景象,清风道长此时的脸变的更加阴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朝另一个院子里跑去,这个院子里也是被翻的一团糟,他前前后后的找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有死人,这就有些奇怪了,当他正打算往下一个院子里跑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院子角落里的一口大水缸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于是便轻手轻脚的朝那口大水缸走了过去。
  站在这口大水缸前面,盯着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口水缸一直在微微的晃动,清风道长一把抓起了缸盖,丢出了老远,大喝了一声:“什么人在里面?快点出来!”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一个水淋淋的人突然从水缸里站了起来,嘴里还咬着一根芦苇杆,举起了双手,吓的浑身发抖的求饶道。
  清风道长朝眼前这个水淋淋的人看了一眼,见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一幅乡野村民的打扮,不像是个歹人,于是柔声道:“这位老乡不要害怕,贫道不是歹人,路过此地,见村子里死了很多人,还烧了许多房屋,因此特来查看一番……”
  那中年汉子睁开了眼睛,见眼前站着一个道长模样打扮的人,长的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便放下心来,却还是惶恐不安的问了一句:“他……他们都走了吗?”
  “谁走了?”清风道长狐疑道。
  “土匪啊……当然是黑风寨的土匪了……”那中年汉子一提到土匪俩字,还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你是说你们村子里刚刚来了一伙土匪打家劫舍?”
  “他们何止是打家劫舍,还杀人放火呢!”那中年汉子咬牙切的说道,“几个时辰以前,我一听到那阵马蹄声就知道坏事了,过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几个院子里传来了惨叫声,还有好些个土匪的打骂声,知道被他们逮住准没有好下场,见没有地方躲,就藏在了自家的水缸里,还找了个芦苇杆子呼气,这一蹲就是好几个时辰,您要是不来我今天非冻死在这水缸里不可……”
  “这帮土匪什么来路?他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清风道长急切的问道。
  “我们这方圆百里之内就有一个土匪窝,唤作黑风寨,老大叫做金霸天,其人极是凶狠残暴,杀人如麻,本来我们这个地方有好几伙土匪,都让这金霸天给收拾了,眼下就还有他们一个土匪窝,不过这金霸天一般只打劫过路的商客行人,很少到村子里抢东西,所以村子里一直都没有防备,这下肯定死了很多人……”那中年汉子哭丧着脸,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许多。
  清风道长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老乡,贫道问你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中年汉子抬起了头,看向了清风道长,想了想才说道:“应该是天刚黑下来没多久,他们就过来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还没吃晚饭呢……”
  清风道长沉着脸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面走,这时候,那中年汉子在身后喊了一声:“道长,您这是去哪啊?”
  “去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人,有的话就救下来……”清风道长淡淡的答道。
  “道长,您先把我从水缸里弄出来吧,我在这里面蹲了好几个时辰,腿都冻麻了……”那中年汉子一脸窘迫的恳求道。
  清风道长叹了一口气,径直又回到了水缸面前,伸出一只手来,也没见怎么用力,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口水缸之后,但见那口水缸便缓缓的裂开了数道口子,等清风道长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哗啦一声碎裂开来,顿时水花四溅。
  那中年汉子站在一堆破碎的瓦砾中间,直惊得是目瞪口呆,嘴里喃喃的说道:“我的天呐,难道我今天遇到了神仙不成?这么笨重的一口大水缸,轻轻的一巴掌就给震碎了……”
  等那中年汉子明白过味儿来的时候,再去看清风道长,早已经没了他的踪影,这一会儿竟恍如做梦一般。
  清风道长拍碎了那口水缸之后,径直飞奔出了院子,又连连察看了另外几处院子,这个院子里面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连不满周岁的黄口小儿也难以幸免,可见这帮土匪之凶残,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同时,在清风道长的心里,一股莫名的惴惴不安的感觉又升上了心头,自己的那个傻里傻气的徒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以他那种憨直的性格,肯定容忍不了这般残忍的杀戮在自己眼前发生,他肯定是拼了性命也会阻拦的,如果真是那样,他岂还有命在?
  清风道长不觉深吸了一口气,痛苦的摇了摇头,继续朝村子西面走去,快到村西头的时候,终于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几个活人,只是刚一走进院子里,那些人看到他便如惊弓之鸟,纷纷四处逃窜,好不容飞身上前,摁住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那小孩子则完全是一幅被吓傻了的模样,只是怔怔的看着清风道长,满眼全是惊恐的神色。
  看到这小孩子惊恐的眼神,清风道长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柔和了许多,刚待要问些什么,这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劲风迎面扑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农妇举着一把锄头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清风道长心中一惊,眼看着躲闪却是来不及了,只好伸出了一只手臂,迎面接住了那只重重砸下来的锄头。
  那中年女人咬着牙挣扎了几下,愣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不能将锄头从清风道长的手中挣脱出来,脸色忽的一变,眼泪就流了下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止,哀求道:“这位大爷……饶了我儿一条性命吧!我求求你了,要杀就杀了我吧……”
  清风道长看到这个中年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将那把锄头轻轻放到了一边,走过去将那女人搀扶了起来,柔声道:“这位大姐,贫道乃是一赶尸的道长,路径此地,见到这般惨状,是过来救人的,不是什么歹人,您切莫害怕才是。”
  那中年女人被土匪吓的已经有些失魂落魄,所以才会误认为清风道长是个土匪,若是她能够仔细的看一眼清风道长的装束,便不会这样莽撞的行事,听清风道长介绍完自己之后,那女子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果真是一幅道长打扮的模样,长的慈眉善目,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便放下心来,歉意道:“刚才是我无理了,还望道长原谅则个……”
  清风道长摆了摆手,直接问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让土匪给杀光了,你们是怎么躲过去这一劫的?”
  那中年女子擦了一把腮边的眼泪,一把将儿子拉到了怀中,悲悲戚戚的说道:“本来我和我男人还有我儿子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当时有几个土匪在院子里打我家男人,逼我家男人交出银子来,可我家太穷,确实没有银子,那些土匪大怒,就要砍死我家男人,这时候突然就跑出来一个蒙面的小伙子,用石头都将他们打昏了过去,还用麻绳将他们绑了起来,将他们扔进了俺家栓牲口的屋子旁边,说是明天一早送交官府,我们一家人这才得救,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听着土匪们好像都走了,这才敢出来看看,没想到……刚一出来,就碰到了您……”
  清风道长愣了一下,随即急切的问道:“你说有一个蒙面的少年救了你们?那少年长的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
  那中年女人看到清风道长如此急切的样子,不免有些害怕,却还是想了想,说道:“那少年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长的挺清秀的,穿的一件土黄色的露着臂膀的上衣,两只臂膀上鼓胀着,好像是有伤在身,腿上穿的是一条黑色裤子,还破了个大洞……”
  “没错!肯定就是他了!”清风道长打断了那中年女人的话,眉头紧锁了起来,甚至头上已经微微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道长……您没事吧?”那中年女子看到清风道长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风道长抬起头来,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紧盯着那中年女人的眼睛,又问道:“那个少年跑到哪去了?”
  “他……他把那几个土匪绑起来以后就走了,应该是去救其它的人家了,他好像跟我这么说过……”那女人答道。
  “那几个被打昏的土匪现在在那里?”
  “哦……就在我家里,我带您过去……”那中年女人说着便领着那个小孩朝一个黑暗处走去,清风道长也紧紧的跟了过去。
  在一个破屋子旁边黑暗的角落里,一股牲口特有的粪便味道扑鼻而来,此处果真有三个被捆的像是大粽子一般的人,每个人嘴里都塞着一团破布,他们听到有脚步声朝他们走进,鼻子里一直哼哼个不停。
  清风道长点着了一个火折子朝那几个土匪看去,从他们身上捆的绳子就能够看出,这绝对吴风这小子干的,因为这种打结的方法根本不是用来捆人的,而是用来克制发生尸变的尸体时用的一种“捆尸扣”,这种打结的方法是茅山一脉特有的,别人根本学不来,用来捆住力大无穷的僵尸都绰绰有余,更别说是普通人了。被这种“捆尸扣”困住的人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等着人来解救,最怕的就是被捆住的人挣扎个不停,越是挣扎越是捆的紧,最后甚至会被这绳子活活勒死。
  眼下的这个三个土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一个个的脸都憋成了绛紫色,看来没少折腾,在清风道长的火折子下显得有些可怖。
  清风道长一把扯下了其中一个土匪嘴里的破布,厉声问道:“贫道来问你,你们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土匪大呼了几口气之后,眼睛突然一瞪,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说你个牛鼻子老道,赶紧把爷爷我放开,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嘛?老子是黑风寨的土匪,你若是把我们放了,我们肯定留你一条命在。”
  这帮土匪在此地横行霸道惯了,以为一说出黑风寨的名头,眼前的人便吓的屁股尿流了,哪知道眼前的这个老道却嘿嘿冷笑了两声,眼睛里蓦地闪过一道凌冽的杀气,还没等那个土匪明白过味儿来,清风道长一巴掌就拍在了那土匪的脑门上,但见那个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七窍之中便缓缓的流出了鲜血,一头栽倒在地,肯定是不活了。
  其余的那两个土匪一看到这般情景,吓的差点尿了裤子,嘴里大声的哼哼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砸的地面砰砰直响,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给贫道我蹲好了!”清风道长怒斥了一声,犹如龙吟虎啸,中气十足,那两个土匪吓的浑身一哆嗦,赶忙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伸指如风,闪电一般扯下了那两个土匪口里塞的破布,那两个土匪连连咳嗽了几声,还没有喘匀实气儿,紧接着跪在地上又磕起头来,嘴里不停的乞求道:“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啊……”
  清风道长冷哼了一声,阴沉沉的说道:“刚才你们也见识到贫道的手段了,现在贫道要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务必要老实回答,如若不然……”
  “道爷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小的们一定如实回答,要敢说半句假话,就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对对对……小的们一定老实回答,道爷问就是了……”
  那两个土匪跪在地上,此刻依旧在瑟瑟发抖,只是因为刚才那个同伴死的未免也太惨烈了一些,那七窍流血的场景甚是可怖,他们两个可不愿意和他一样。
  “呸!”一旁的那个中年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来了一只火把,站在了那两个土匪身边,“刚才打我男人的时候怎么不这般低声下气的?我男人差一点就被你们给打死了,你们这帮土匪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的百姓……”
  说着话,那女人就走到了那两个土匪身前,伸出手来,狠狠的朝那两个土匪脸上分别抽了两个大耳瓜子,声音极是响亮,打完之后,还觉得不甚解气,又连连朝他们身上踢了几脚,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手。
  那两个土匪又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啊,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清风道长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也没有制止的意思,这些土匪也着实可恨之极,一个村子的人差一点就被他们给杀光了,就连小孩也没有放过。
  等那中年女人打完了之后,清风道长这才沉声问那两个土匪道:“贫道我来问你们,这次你们清风寨来了多少人?”
  “禀告道爷……这次我们清风寨大部分人马差不多都来了,总共是一百多号人。”其中一个土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清风道长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清风寨的大当家的是不是一个叫做金霸天的?”
  “对!我们大当家的就是叫金霸天,道爷您怎么知道的?”
  “嗯?!”清风道长冷哼了一声,“贫道只是问你,你回答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废话!”
  “道爷!小的知错了,小的该死……”说着,那个土匪又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跟不要钱似的。
  “贫道再问你们,你们为何要打劫这双桥村?为何要杀光这满村的人,不留活口?”
  听清风道长问到这里,那两个土匪对视了一眼,竟然有些犹豫了起来。
  “快说!”
  清风道长怒喝了一声,吓的那两个土匪同时打了一个激灵,一个土匪哭丧着脸说道:“不瞒道爷,原本我们清风寨只是干一些拦路打劫的勾当,大多都是拦截一些过往的商客,谋财害命。自从去年寨子里来了一个叫做胡三的书生,他帮着大当家的铲平了方圆百里好几个山寨,就被大当家的拜了二当家,眼看着我们黑风寨人马日益壮大,寨子里的粮草财务就有些不足了,所以二当家的就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打劫这个双桥村,因为双桥村在这一块最是富足,钱粮也是最多的,二当家的派人打探了一番之后,大当家的就带着我们一干人马来了……”
  说到这里,那个土匪的声音就小了下去,最后直接就没了声音。
  “好像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吧?”清风道长冷冷的看了那土匪一眼,杀气毕露。
  那土匪被清风道长冷冽的眼神吓的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急忙说道:“道爷……道爷……我什么都说,您千万不要杀我……”
  “那就快说!”
  “我听其他的弟兄们说,之所以要杀光双桥村的人,是因为二当家的怕村子里的人上告官府,更害怕官府的人围剿我们黑风寨,虽然官府的人现在跟太平军打的火热,根本无暇顾及我们黑风寨,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二当家的还是决定要杀光双桥村的人,以此嫁祸给太平军,这样我们黑风寨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二当家的还说,以后若是再打劫村子的话,还是会这样做,要把村子里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听到这里,清风道长心里的怒火已经彻底被点燃了,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两个土匪,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黑风寨那个叫做胡三的二当家的,他的心肠简直歹毒到了极点,竟然连屠村这样的手段都想的出来,若是以后能碰到这个胡三的话,一定要将他毙于掌下,省的他以后在祸害百姓,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清风道长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冷眼看着那两个土匪,再次问道:“贫道再问你们一个问题,那个将你们打伤后绑起来的少年可知道去哪里了?”
  两个土匪彼此又看了一眼,一个被吴风用石头打瞎了一只眼的土匪说道:“禀告道爷……那位小爷捆我们的时候已经将我们打晕了,我们也没看到他去哪了呀……”
  清风道长刚待要说话,这时候另外一个土匪插嘴道:“禀告道爷,小的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刚睁开眼睛没多久,就看到了寨子里发的信号,寨子里的人那时候可能已经发现了那小爷的行踪,我听到有些弟兄们大呼着要抓他呢,那小爷好像是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往村子西边的方向跑了,当时小的还想让他们过来救我呢……只是这绳子绑的太紧,嘴又被堵上了,根本就无计可施……”
  “你确定他是往西边跑了?!”清风道长蓦然一惊,脱口问道,此刻他终于得到了徒弟吴风的一些有用的消息,不由得又惊又喜。
  “小的敢用性命担保,我哪敢骗道爷您呐……”那土匪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件事情我也可以证明。”这时候,一旁的那个中年女子说道,“当时我们一家人被那小伙子救了之后,就在我家地窖里躲了起来,没多久便听到一个很响的声音,像是一个很大的炮仗炸响了,我大着胆子上去看了一眼,就听到那些土匪大叫着抓人,一直朝西边跑去了,我怕他们发现了我,就赶紧又钻回地窖里去了。”
  清风道长看了一眼那中年女子,有些担忧的说道:“既然大嫂也这样说,我自然相信了,也不知道我那个徒儿现在怎么样了?”
  “啊?!原来那小爷是道爷您的徒弟啊?怪不得身手这么好,就几下就将我们给打趴下了,小的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个土匪趁机谄媚道。
  清风道长又看了那两个土匪一眼,缓缓的朝他们走了过去,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那两个土匪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都带着惧意。
  还没待那两个土匪作何反应,清风道长突然伸出手指,快如闪电般的朝那两个土匪的腰间点去,再看那两个土匪身子猛的抽紧,紧接着就栽倒了下去。
  一旁的那个中年女人见此情景,惊慌道:“道长,您……您把他们给杀了?”
  清风道长站起了身子,淡淡的说道:“没有,贫道只是点了他们的昏睡穴,他们大约到明天午时才能醒来,这帮土匪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明天官府肯定会来人,到时候你直接把他们交到官府手里就是了,官府肯定轻饶不了他们。”
  说话声中,清风道长已然走到了门口,那女子又在身后喊道:“道长,您这是去哪?”
  “我去找找我那个徒弟,那帮土匪都走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贫道告辞。”
  说完这句话,清风道长已然出了院子,大步朝义庄的方向走去。现在他是真的有些心急如焚了,按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吴风确实与那帮土匪遭遇了,若是以吴风现在的身手,对付三五个土匪肯定是不在话下,但是面对如此多的土匪那就等于是送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逃出去没有,若是逃出去的话,现在他肯定在义庄里等着自己,若是没有逃出去……
  想到这里,清风道长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不免又是一声长叹。
  此刻他已经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个阴森的义庄里面。
  不多时,清风道长就到了义庄的门口,发现义庄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他站在门口朝四周打量了一眼,旋即又点着了一个火折子,发现地面之上也有些马蹄印,数量却是不多,看来也有几个土匪来过这里。
  最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在这个义庄的门口竟然还有马车轱辘轧过的痕迹,这个义庄里面除了尸体之外别无它物,能有什么东西值得用马车过来拉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清风道长直觉到脑子嗡的一下,突然间一片空白,紧接着三两步跑进了义庄里面,朝大门后的那些尸体看去,这一眼看去,清风道长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那具大凶的子母凶尸不见了!
  难道那具子母凶尸被土匪给抢走了?他们抢这具尸体有什么用呢?
  清风道长百思不得其解。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清风道长这才朝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老刘头睡觉用的那个红木棺材是打开着的,棺材盖则被掀翻在了地上。
  他走过去仔细瞧了几眼,不禁心生疑虑,这事情确实也太蹊跷了些,按说这土匪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到义庄里才是,毕竟这义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晦气的很,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平常人唯恐避之而不及,这帮土匪不但来了,还抢走了那具子母凶尸,难道他们这伙人一早就盯上了他们师徒两个,目的就是奔着这具子母凶尸来的?
  还有那个老刘头,虽然平时看着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是个有功夫的绝顶高手,村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没有察觉,自己走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这个屋子里的,土匪找上门来的话,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打斗,以老刘头的身手,这些土匪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屋子里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那具子母凶尸就这样好不费力的被他们给搬走了。
  老刘头此刻去哪里了?那具尸体去哪里了?还有吴风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诸多的疑问在清风道长的脑子的一一闪过,想的头都有点大了。
  正当清风道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义庄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清风道长立马警觉了起来,暗暗的捏了几个铜钱在手中。
  “是清风道长回来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竟然是老刘头。
  清风道长赶忙收起了铜钱,几步奔到了义庄的外面,老刘头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对面。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老刘头突然开口道:“清风道长,村子里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了吧?”
  清风道长沉着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清风道长,我老刘头对不住你啊,你的那个傻徒儿我没给你看住,就连那具尸体也被黑风寨的大当家的金霸天抢走了。”老刘头歉意道。
  清风道长看着老刘头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刘老哥,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要跟我说的明白一些,还有我徒儿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老刘头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那个傻徒弟性子实在是太倔,清风寨这次来了一百多人来村子里打劫,我跟你徒弟说不让他出去,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呆着,他是死活不听,非要去外面救人,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哪去了。”
  说到这里,老刘头又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徒弟刚走出义庄不久,义庄里紧接着也来了土匪……”
  接下来,老刘头就把金霸天等人来到义庄之后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跟清风道长说了一遍,终于让清风道长解清了许多疑惑。
  清风道长长叹了一声,无奈道:“赶尸赶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加起来都没有这次发生的事情多,真是流年不利啊。”
  说到这里,清风道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老刘头问道:“刘老哥,你从义庄里走了之后去哪里了?”
  老刘头听清风道长问起此事,脸色忽的一变,义愤填膺的说道:“我那时候还能去哪?清风寨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以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周旋,而且他们手里还有火铳,道长您一定也知道那东西的厉害,那铁砂打在人身上,能打的满身都是血窟窿,我从义庄里逃出来之后,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到隔壁的驼子岭镇的衙门去报案,于是就偷了那群土匪的一匹快马去了,谁知道走到那驼子岭的衙门一说这里的情况,那里的官爷竟然吓的不敢来了,尤其是听到是黑风寨的土匪金霸天的人,那官爷直接将老夫给轰出了衙门,说这么大的事情不归他们管,必须由县衙门受理。老夫我是再三恳求,他们根本不听,实在无奈之下,老夫也只好就回来了……”
  听老刘头这么一说,清风道长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这大清的气数已尽,也折腾不了多长时间了,他们这些官爷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哪管这些穷苦百姓的死活,他们也都是读书人,怎么就不懂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呢?”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老百姓苦啊,到处都在打仗,每天都在死人。”老刘头也跟着叹息道。
  清风道长又朝门后的那些尸体看了一眼,问老刘头道:“刘老哥,你躲在棺材里一直听着金霸天他们的动静,可知道他们搬走那具女尸的用意?”
  老刘头摇摇头,说道:“这个老夫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进了义庄之后没多久,也没怎么说话,金霸天就吩咐那些手下搬尸体,老夫吓了他们几次之后,那些土匪喽啰们倒是吓跑了,但是那金霸天的胆子确实出奇的大,竟然还有胆子拿火铳打我,幸亏老夫跑的快,要不然非死在它的枪下不可。”
  说道此处,老刘头突然抬起头来,颇有深意的看着清风道长说道:“清风道长,恐怕你这次赶的那具女尸不简单吧?我怎么看着像是一具子母凶尸!”
  清风道长愣了一下,也看向了老刘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能认得这具子母凶尸的人,肯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刘老哥的恐怕也是修道之人吧?”
  老刘头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老夫我曾经是学过几天道法,也不成气候,不过这具子母凶尸老夫还是认得的,我想金霸天肯定是看到了那具女尸的脸,受到了迷惑,才会有如此怪异的举动,抢走了那具子母凶尸!”
  “刘老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具子母凶尸若还不一般的子母凶尸,或许您没有看到过她的容貌,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之色,想必那金霸天不仅仅是受到那女尸的迷惑,而且还贪恋于她的美色而起了歹念。”清风道长正色道。
  “哦?”老刘头惊异道,“老夫我确实没有注意过那女尸的面容,清风道长如此一说,那金霸天能有如此的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清风道长不免又是一声叹息,担忧道:“想必刘老哥也知道这具子母凶尸的凶险之处,不瞒老哥,这具子母凶尸曾在昨晚发生了尸变,杀死了一只食猴鹰和一只猴子,还吸干了它们的鲜血,而后又吸食了不少我徒儿吴风体内的纯阳之血,贫道本来打算尽快将她送回老家安葬,因为七日之内若是不能好好安葬的话,那具子母凶尸必然会产下鬼胎,这鬼胎乃是不出世的邪物,一旦降生,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后果不堪设想啊。自从吸食了我徒儿体内的纯阳之血之后,就加速了那具子母凶尸尸变的进程,原本还需七天才能发生尸变,现在却只需要三天,如今已然过了一天,也就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将她送回老家,这下尸体被金霸天给抢去了,可如何是好?”
  老刘头大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怪不得昨天晚上见你们师徒两人身上都有伤,原来就是被那具子母凶尸所伤啊?”
  清风道长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昨晚贫道是对刘老哥撒了个谎,希望刘老哥不要怪罪才是。”
  老刘头摆了摆手,毫不介意的说道:“清风老弟这是哪里话,出门在外跑江湖的,一切小心行事,本就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老刘头突然嘿嘿一乐,说道:“依老夫来看,那具子母凶尸被那金霸天抢去也不是个坏事,这金霸天在这一带为非作歹,横行乡里,坏事都做尽了,不如就让那金霸天留着那具子母凶尸,一旦她发生尸变,估计他金霸天整个山寨的人都保不住了,那子母凶尸可是凶残的很呐。”
  清风道长身躯一震,惊恐道:“刘老哥怎能说出这般话来?!你也是修道之人,必然知道被那子母凶尸咬过的人都会变成僵尸,若是黑风寨的人变成僵尸以后不出来还好,一旦出来,那可是见人就咬,那时可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了的,这僵尸会像瘟疫一样扩散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听清风道长如此一说,老刘头不免有些尴尬,讪讪的说道:“是老哥我想的不周,可是那金霸天抢走了那具女尸,咱们肯定也要不回来啊,他现在已经鬼迷心窍了。”
  清风道长拍了拍额头,一时觉得头痛万分,不觉又叹了一口气,怅然道:“贫道那个徒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至今生死未卜,这下真不知道是先找他呢,还是先去寻那具女尸?”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沉闷的气息,此刻清风道长的心绪如同一团乱麻,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是站在原地冥思苦想着。
  老刘头看着清风道长愁眉不展的样子,在一旁说道:“清风老弟,老夫估摸着你那个傻徒弟可能被金霸天给带走了。”
  “此话怎讲?”清风道长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刘头,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
  “老夫从金霸天那里逃出来之后,曾去偷过那些土匪的马,我当时听他们议论着有一个蒙面的少年杀了他们几个人,往西边跑了。金霸天正领着一帮人去追,你想这么多人骑着快马去追你那傻徒弟,怎么可能追不上?”
  清风道长怔了一下,反问道:“那你怎么能确定风儿没有被金霸天杀了呢?”
  “这……这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觉得金霸天不会这么做。”老刘头迟疑着说道。
  “刘老哥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你那个徒弟杀了金霸天好几个手下,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就杀了你徒弟的。”老刘头肯定的说道。
  清风道长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刘头,眼神中晃过了一丝忧色,他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金霸天这个人凶残成性,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听说他在黑风寨动用了极其残忍的点天灯的酷刑,用来对付那些山寨的叛徒和对他们黑风寨不利的人,以此恫吓世人,让所有人知道和他金霸天作对的凄惨下场。清风老弟,你知道这点天灯是怎么玩的吗?”老刘头盯着清风道长的眼睛问道。
  刚一听到点天灯这三个字的时候,清风道长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唏嘘道:“这……这金霸天未免也太残忍了些,点天灯这种酷刑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百倍,许多年都没听说有人用过了……”
  “别人不敢用,他金霸天就敢用。”老刘头接着说道:“金霸天能够统一了这方圆百里好几个土匪窝,就是凭着这么一股子狠劲,听说他攻打其它山寨的时候,那些土匪一听到金霸天的名头,就吓的缴械投降了。”
  清风道长有些惶恐了,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愤愤然的说道:“不行!风儿这孩子父母双亡,打小跟着贫道,吃了不少苦头,贫道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他死了,一定要将他救出来才行!”
  “难道你真的还想一个人去黑风寨找金霸天要人去?那不等于自寻死路吗?”老刘头惊异道。
  “就算是拼了贫道这条老命,也要将风儿救出来!”清风道长断然道,眼睛里旋即闪过一道凛冽的杀气。
  “那你可要想好了,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就算是朝廷派人攻打,三五千人都不一定能打下来,你自己去只能是有去无回,白白送死。”老刘头劝道。
  “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进的去黑风寨,贫道自有办法将风儿救出来,贫道若是丢下他不管,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清风道长正色道,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息油然而生。
  黑风寨坐落于一座名字叫做黑风山的大山之上,山上草丰林密,机关密布,每隔一段山路便有几个手执大刀的土匪把手,更有许多骑着快马的探子,在黑风寨周围的几条大道之上往来穿梭,以此刺探有无过往的客商路径此地,寻机杀人越货。
  昨天夜里,黑风寨打劫了居此地不远的双桥村,双桥村地广人多,坐落于山坳之间,三面环山,与其它的村落集镇相隔甚远,就算有大的动作被人发现,临近的村落集镇派人来援救话,肯定也来不及了。
  黑风寨这次打劫双桥村的行动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只是半路杀出来一个蒙面的小子,杀死了几个弟兄,更加出奇的是,竟然还失踪了好几个人。此事,金霸天并没有深究,心中便以为是被那蒙面的小子给杀了,藏在了隐秘的地方,因此也就没再寻找,更主要的是心里一直想着那具美艳的女尸,想迫不及待的回山寨。
  等金霸天回到黑风寨之后,发现军师带领着一众人马护送着那具女尸早就已经到了山寨,并将那具女尸放到了山寨中一个阴暗的房间里,由于这具女尸是金霸天特别关照的事情,军师自然不敢怠慢,还吩咐了两个弟兄把守在放那具女尸的门口,生怕她站起来跑了似的。
  这次打劫双桥村,抢了不少了财物银两,整整装满了十几辆马车,本来是想抢几个漂亮的小娘子回山寨来的,但是经过昨天那蒙面的少年一闹腾,把此事给耽搁了,一个女人都没有带来,索性全都给杀了,不过也跑了几个。
  金霸天一到山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问二当家的关于那具女尸的事情,得知那具女尸已被安全的带回山寨之后,金霸天甚为高兴,本想接着去看一眼那女尸,却耐不住众山寨弟兄的劝阻,非要大吃大喝一顿不可。
  金霸天心情甚好,心中想着那具女尸已然被抢到了山上,等明日见也不迟,也不再这一时,遂与山寨的众土匪痛饮了一番,直喝的是酩酊大醉,昏睡于黑风寨大厅的虎皮座椅之上。
  这一觉睡的是昏天暗地,黑风寨的大厅之内横七竖八的躺倒的全是寨中的头目,一时这大厅之中鼾声四起,此起彼伏。
  金霸天此时正做着一个无比的美梦,在梦中,那个被他抢来的美艳女尸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活了过来,就在他金霸天眼前巧笑嫣然,搔首弄姿。那女子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简直就是天仙下凡,那明眸皓齿,樱桃小嘴,吹弹欲破的细嫩肌肤,金霸天在梦中馋的是直流哈喇子,突然,那女人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娇羞无限,伸出如嫩藕般的芊芊玉手开始脱自己的衣衫,金霸天吞咽了几个吐沫,正欲扑上去的时候,一个极其令他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美梦。
  “大当家的……快醒醒……山下面有情况!”
  金霸天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怒由心生,这美梦做到关键时刻竟然给打断了,他“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猛的朝那个传话的人踹出了一脚,正中那人的心口窝,那人惨叫了一声,跌出去了老远,好不容易才爬起了身。
  “他妈的!叫什么叫!?出什么事情了?”金霸天怒道。
  金霸天的一声怒骂顿时惊醒了大厅里所有匪众,一个个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朝那个倒霉的土匪看去。
  但见那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土匪,一张脸痛苦的扭曲着,强忍着剧痛,颤着声音说道:“禀……禀告大当家的……听外面探路的兄弟说,有一个老道模样打扮的人和一个老头正往我们黑风寨的方向走来……”
  金霸天愣了一下,现在脑子还有些懵,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缘故,一时没有明白过味儿,于是又骂道:“他奶奶的,这他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值得你这样打扰老子的好梦?!”
  “不是的……大当家的……那个老头小的认识,他好像就是昨天晚上在义庄里吓唬我们的那个老头!”那个土匪连忙说道。
  “哦?!”金霸天吃了一惊,喃喃的说道:“昨天晚上老子差一点就一枪崩了他,让他给侥幸逃脱了,这会儿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他这不是找死吗?”
  刚说到这里,这时候大厅外面又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几个人来,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嘴里大呼着:“大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了!”
  说话声中,几个人已经跑进了大厅里,每个人身上几乎都带着伤,齐齐的跪在了金霸天的面前,其中一人哭丧着脸说道:“大当家的,山底下来了一个老道还有一个老头,小的看那老道的背囊里鼓鼓囊囊的,想必是有银子,就喊了几个弟兄想抢了那老道,谁知道那老道和老头的功夫了得,没几下就将我们几个给打趴下了,那老道还让我们回来跟您报信,说是来找您的,要用银子换人!”
  金霸天又是一愣,脱口道:“换人?跟老子换什么人?咱们最近好像没绑人回山寨啊?”
  一旁的军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那几个土匪,小眼睛滴溜溜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那老道看着多大年纪,从什么方向过来的?”
  “禀告二当家的,那老道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长的挺像回事儿的,听探路的兄弟说,好像是从双桥村的方向过来的,二当家的,您可要给我们报仇啊,那老道着实厉害的很呐,一掌差点将我的胳膊打断……”
  军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到了金霸天身边,一拱手说道:“大当家的,小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老道既然是从双桥村过来的,必然是咱抢来的那具女尸的主人,咱们去抢双桥村的时候,小弟曾让弟兄们打探过,说是有师徒两人赶着几具尸体进了义庄,咱们去义庄的时候,您也看到了,那师徒两人并不在场,想必那老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出去了,而在我们打劫的时候出来闹事的那小子,肯定是那老道的徒弟,那小子不是被大当家的您逼着跳了悬崖了吗?估计那老道还不知情,他这次上山来,要么就是想用银子赎他徒弟,或者是赎咱抢来的那具女尸,也或许他两个都想带走。”
  “什么?!”金霸天眼睛一瞪,怒道:“那老道好大的胆子,我金霸天抢来的东西,还不曾有人能要的回去,我看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过来送死的!”
  “大当家的息怒。”军师劝说道:“您刚才没听弟兄们说吗?那老道说是拿银子过来换人的,他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上我们清风寨来要人,咱们人多势众,还有很多火铳,就算他是大罗金仙转世,也逃不出咱的手掌心,不如咱……”
  说到这里,军师突然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阴笑道:“不如咱将那老道和老头引上山来,然后将他们给宰了,再拿了那老道的银子,顺便再报了咱们在义庄里受到惊吓的仇,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军师如此一说,金霸天的脸上旋即浮起了一丝阴邪的笑容,点点头说道:“不愧是我黑风寨二当家的,这计谋堪比三国的诸葛孔明,实乃我金霸天之大幸啊……哈哈……”
  “大当家的过奖了,小弟只是略施小计而已。”军师在一旁得意的说道。
  “好!就按军师说的办!”金霸天突然大声道,“来人啊,赶快将那老道还有那个老头给我请上山来,切记不要动粗,你们可听好了,老子说的是请!”
  跪在地上的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土匪,一听到军师这般阴毒的计谋,彼此看了一眼,顿时喜笑颜开,一个土匪站起了身子,对着金霸天和军师一拱手说道:“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就放心吧,小的一定按照您的吩咐,保证将他们客客气气的请上上来。”
  那个土匪说道请字的时候,还拐了一个弯,故意加重了一下语气,显得有些阴阳怪气,逗的众土匪是一阵哄堂大笑。
  说罢,那土匪领着一帮匪众径直下山去了。
  黑风山下。
  清风道长和老刘头正在和一群拿着火铳和大刀的土匪对峙着,那些土匪都是一脸惶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刚才清风道长和老刘头没几下就将那几个手持着兵刃的土匪给打趴下了,这些土匪可是都看在了眼里,深知道这两人的手段不同寻常,所以竟没有一个人刚先动手。
  清风道长朝眼前的黑风山看了一眼,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对一旁的老刘头抱怨道:“那几个人速度怎么如此之慢,贫道都在此等候了快半个时辰了。”
  “嘿嘿……”老刘头背负着双手笑道,“清风老弟,您也别着急,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时间还早着呢,待会可有的热闹可看了。”
  清风道长见老刘头在这生死关头,还这般谈笑风生,不觉有些愧疚道:“刘老哥,这趟浑水本不该让你搀和进来,都是贫道自己的事情,万一在这黑风寨丢了性命,贫道的罪过可就大了。”
  老刘头又是嘿嘿一笑,毫不在意道:“要说起来,这事儿和我老刘头大有瓜葛,您带着徒儿住在我的义庄里,徒儿我没给你看住,就连尸体也给你弄丢了一具,看着你一人只身犯险,我老刘头也过意不去啊。”
  清风道长满是感激的看了老刘头一眼,一拱手,说道:“刘老哥真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大恩大德,容贫道日后再报!”
  老刘头也看着清风道长,一脸正色道:“清风老弟才是重情重义之人,为了自己徒儿的性命,甘愿只身冒险,深入虎穴,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老夫为你这份豪情所感,甘愿与你一同前往,会会那金霸天,先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等咱们能够活着出来再说吧。”
  还没等清风道长答话,这时候从山上突然急冲冲的跑下来几个土匪,两个人不由得愣了一下,齐齐的朝那几个人土匪看去,这几个土匪竟是刚才两人教训过的那一拨人。
  “躲开躲开!弟兄们都把手里的家伙放下,大当家的说要请两位高人山上,有要事相商。”最前面的一个土匪一边快速的往山下面跑着,一边说道。
  说话声中,那个土匪已然到了近前,挡在最前面的一排土匪赶忙放下了手中的家伙,其中一人对着跑下来的那个土匪说道:“四哥?大当家的说要把这两个老头子绑上山去?”
  那个叫四哥的土匪停下了身子,照着刚才说话的那人的脸上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刮子,骂道:“谁他妈的说要绑人了?大当家的说是请两位高人上山,说的是请,听明白了吗?”
  那个土匪摸着被打肿的腮帮子,一脸委屈的说道:“四哥,刚才这两个老头子将你们打的这么狠,这会儿的功夫怎么跟变了个似的?”
  “放你妈的屁!”那个叫四哥的土匪瞪了那人一眼,紧接着又换了一幅嘴脸,满脸堆笑的走到了清风道长和老刘头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位道长和老先生,我们大当家的吩咐小的,请两位高人上山一叙。”
  清风道长和老刘头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禁各自心生狐疑,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明白过味儿来,刚才还对两人虎视眈眈的,这会儿又是一副谄媚的样子,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一点。
  “两位就别在这愣着了,我们大当家的在山上等着两位呢。”那个叫四哥的土匪催促道。
  这时候,老刘头上前走了一步,轻轻的拍了一下清风道长的肩膀,朝他身上的背囊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说;金霸天请咱们两人上山肯定没安好心,是奔着你身上的银子和我们两个人的命来的,一切要小心行事。
  清风道长心下会意,冲着老刘头点点头,示意他宽心,然后转过头对那个叫四哥的土匪说道:“那好!既然你们大当家的肯见贫道,那就前头带路吧。”
  “得嘞……”那个叫四哥的土匪高兴的一笑,转身朝前走去,刚走了没两步,突然又转过了身子,一脸贱笑的说道:“小的刚想起一件事情来,两位可不能就这样跟着小的上山,我们山上是有规矩的,若是小的破了山寨的规矩,大当家的可不会轻饶了小的,还望两位高人能够理解小的苦处……”
  “那你想要怎样?”老刘头上前一步说道。
  “小的哪敢怎样啊?”那个叫四哥的土匪赔笑道:“我们黑风寨的规矩,只要不是我们黑风寨的人,想上山的话,必须用块黑布将眼睛蒙起来,小的在前面引着两位走。”
  清风道长和老刘头又对视了一眼,心中都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若是眼睛被蒙上了之后,和瞎子无异,这些土匪若是趁其不备,暗下毒手就不好办了。不过这个规矩,在江湖上时常行走的人都知道一些,之所以蒙着上山人的眼睛,是因为怕上山的人摸清了路径,引来官府的人围剿山寨,这个规矩并不是黑风寨特有的,几乎所有的土匪窝都是这个路数。
  “好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就拿块黑布将我们的眼睛蒙上吧。不过,老夫可警告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清风道长的手段你们也见识过了,闭着眼睛都能把你们宰了!”老刘头大声道。
  “老先生言重了,小的可是见识过两位的手段,就算给小的俩胆子,小的也不敢造次,再说大当家的还在山上等着您二位呢,二位尽管放心就是了。”那土匪又道。
  清风道长冲着老刘头点点头,拍了拍身上的背囊,示意他放心,老刘头也点点头,又冲着那土匪道:“那黑布来吧。”
  “早就给您二位准备好了……”那个叫四哥的土匪迅速的从腰间抽出了两块黑布,递到了老刘头身边,客气道:“您看是我帮您二位蒙上呢,还是二位自己动手?”
  老刘头一把从他手中夺过了黑布,又递给了清风道长一块,没好气的说道:“就不劳烦您大驾了,老夫自己动手。”
  片刻之后,两人就蒙好了黑布,有两个拿着大刀的土匪仔细检查了一番,才由那个叫四哥的土匪带领着一众人马押解着两人朝山上走去。
  大约走了有一个时辰的光景,这一路之上感觉路途十分难行,好像还绕了几个圈子,清风道长本想暗暗记下脚下的路,看来也是不行了,这些个土匪也聪明谨慎的很,故意带着他们两人在山上多走了一些弯路。
  当两人逐渐感觉脚底下的路趋于平坦的时候,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听到那个被称作四哥的土匪说道:“两位留步吧,到地方了。还请两位稍候片刻,小的这就请大当家的出来。”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解开了猛在眼睛上的黑布,打眼朝所在位置打量了一下,但见自己和老刘头被带到了一块平坦的巨石之上,正前方不远处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子上面还有一个牌匾,上面书写了三个鎏金的大字——聚义堂!
  在两人的左右两边分别站满了数十个劲装大汉,分别手持着大刀和火铳,都是一脸的肃穆。
  清风道长又朝身后看了一眼,没想到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竟是空空如也,他们两个此刻竟然是站在了悬崖边上,只要正前方再来上一拨人,就将形成合围之势,。就算两人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了。
  老刘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凑到了清风道长身边,小声的提醒道:“清风老弟,这金霸天可没安什么好心呐,一会儿你可要小心一点。”
  清风道长沉声道:“这金霸天的狠毒,贫道早就见识到了,屠村这样的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样的狠辣歹毒的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说到这里,清风道长不觉又叹了一口气,望着老刘头说道:“这次贫道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倒是连累的刘老哥一起受难了,贫道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老刘头张了张嘴,话未出口,便听到正前方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声,抬头看去,但见一个魁梧的独眼大汉,手执着一把关二爷那般的大刀,大摇大摆的朝两人所处的地方走来,身后还跟随着一众土匪,大约有三十人上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无形之中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清风道长和老刘头不觉站直了身子,一起朝眼前的这些人看去。
  “这位道爷眼生的很,大驾光临我黑风寨不知有何贵干啊?”金霸天斜着一只独眼看向了清风道长,明知故问道。
  “贫道乃茅山术士,道号清风,久闻黑风寨金大当家的威名,特来拜会。”清风道长略一拱手,故作客气的报上了名号。
  清风道长还不确定这金霸天的意图,只好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先是客气了一番。
  “哈哈……”金霸天大笑了一声,见这清风道长这般恭维自己,很是受用,也略一拱手道:“原来是茅山的清风道长,见过了。”
  这时候老刘头却突然嘿嘿的笑了一声,对那金霸天道:“老夫就不用介绍自己了,咱与金大当家的昨日夜里有幸见过一面。”
  金霸天将那一直独眼又挪到了老刘头身上,只是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那天晚上在义庄里吓唬自己的那个老头,这老头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瘦的皮包骨头,白日里看来都觉得阴气森森的,活像是一个老僵尸一般。一想到那天晚上被吓成那般样子的窘态,金霸天不由得怒气横生,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贫道这次来黑风寨找金大当家的,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求,不知道金大当家的赏不赏脸?”清风道长突然说道。
  金霸天这才将视线从老刘头那里重又放回到了清风道长的身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清风道长不知道找我姓金的何事啊?”
  “贫道于前天夜里赶着几具尸体夜宿到了双桥村的义庄里,想第二天夜里再行赶路,昨日晚间,贫道有事外出,没想到金大当家的带着一帮弟兄来了双桥村,听闻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伤了金大当家的几个弟兄,金大当家的一时气恼,将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带到了黑风寨,还一并带走了贫道赶的一具女尸,不知道可有此事?”
  金霸天冷哼了一声,却并未答话,只是用那一只独眼斜斜的看向了清风道长,那意思是想等他的下文。
  清风道长看了金霸天一眼,继续说道:“贫道这次来黑风寨就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徒儿还有那具女尸而来,希望金大当家的给贫道一个薄面,让贫道将这一尸一人带走,贫道也是走江湖的,知道道上的规矩,这一尸一人贫道也不能白白的带走。”
  说到这里,清风道长顿了一下,一把将身上的背囊解了下来,双手托着递到了金霸天面前,客气道:“金大当家的,这是贫道这些年下来积攒的一些银子,我那不成器的徒儿伤了贵山寨的弟兄,这些钱就全当是对弟兄们的一点补偿吧,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金大当家的笑纳。”
  金霸天斜着一只独眼撇了一眼清风道长手中的背囊,鼓鼓囊囊的,看来是装了不少的银子,心中顿时一阵欢喜,却还是装着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说道:“清风道长,你这是作何?我弟兄们的命难道没你这点银子金贵?”
  “金大当家的,贫道做赶尸这一行当,本就是小本生意,这些年来,就积攒了这一千两纹银,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子了,贫道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得金大当家的威名,故成此大错,若是金大当家的看在这一点银子的面子上,放了贫道那不成器的徒弟,贫道一定好好教训于他,给大当家的您一个交代,至于那具女尸,贫道也不瞒大当家的,那具女尸乃是一具大凶的子母凶尸,阴邪异常,腹内还有一鬼胎,两日之内必将现世,一旦鬼胎降生,那具女尸必将会发生尸变,到时候恐怕整个山寨的弟兄们的性命都将不保,贫道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那具女尸尸变之后,刀枪如入,力大无穷,见到活物便会扑上去吸干他的血液,而那个鬼胎又比那具女尸凶残数倍不止……贫道必须在两日之内将这具女尸送回老家安葬,如若不然,不知道会有对少人死在这一对母子的利齿之下,而被它们母子咬过的人,一个个都会变成僵尸!”
  清风道长如实说道,希望金霸天能够知难而退,还回那具大凶的子母凶尸,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还是要试一试的。
  果不其然,金霸天听完清风道长的这番话之后,惊的全身一震,转身朝一旁的军师看去,而那个军师却是一幅无辜的表情,看来对这具女尸也不甚了解,一时也不知道清风道长的话是真是假。
  金霸天想了一会儿,才冷冷的说道:“老道,你以为我金霸天是好糊弄的嘛?还什么子母凶尸?老子活了大半辈子,就见了一回僵尸,还他妈是假的,就是你身旁那个老头假扮的,而今,你们又合起伙来上我清风寨这一阵儿胡言乱语,把我金霸天当成了个傻子不成?”
  “金霸天!”还没待清风道长答话,一旁的老刘头就沉不住气了,怒道:“清风道长好言好语的劝解于你,而你却执迷不悟,莫非是等那具女尸尸变了!将你们黑风寨的人全都杀光吗?”
  听闻老刘头竟然用这般语气顶撞自己,金霸天的怒火一下子冲到了头顶,目露凶光的盯着老刘头,恶狠狠的说道:“在我金霸天的黑风寨里还没有人敢这样对老子说话,前日里惊吓之仇,老子还没跟你算,我看你这个老头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老刘头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金霸天,清风道长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听也罢不听也罢,反正尸变之后,死的都是你们黑风寨的人,与我等何干?你好好想想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清风道长和老刘头已经无计可施,若是那金霸天还不能松口,接下来便只能用强的了。
  那金霸天看着老刘头的眼神渐渐缓和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似在思考,神情有些犹豫,转头又朝一旁的军师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军师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凑到了金霸天耳边,小声的说道:“大当家的,咱现在要的是银子,先把银子要过来再说,我觉得那老道有可能是蒙咱,那具女尸大不了咱就烧了它。”
  金霸天阴笑着点点头,又看向了清风道长,语气紧跟着也缓和了下来,“清风道长,你说的那具女尸果真有这么厉害?对了,还有那个什么鬼胎?”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肯定道:“贫道向来不打诳语。”
  “那好!”金霸天说道:“你把你背囊里的银子扔过来,稍后我就将你徒弟还有那具女尸给你抬过来,你带着他们下山吧。”
  清风道长愣了一下,没想到这金霸天转变的如此之快,迟疑着将手中的背囊递了过去,金霸天大喜,作势就要去接清风道长手中的背囊,眼看着就要碰到那背囊了,清风道长突然又将背囊收了回去,金霸天眼中的喜色旋即消失不见,接着变成了狐疑不解,最后又变成了愤怒的神色。
  “怎么?清风道长难道信不过我姓金的?”金霸天怒道。
  “不是贫道信不过金大当家的,咱们还是要按江湖上的规矩行事,贫道既然带来了银子,那金大当家的就要将我那徒儿带出来让贫道看上一眼,起码让贫道知道他还活着吧?”清风道长不急不缓的说道。
  金霸天的脸色一变,嘿嘿的冷笑了两声,“你们也不看看你们在什么地方?在我金霸天的黑风寨,你们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老子这里的规矩就是先见银子再放人!”
  “嘿嘿……你金霸天的为人这十里八村的人谁不知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都是您金大当家的常干的事情,您要不是不先把人带出来看看,我老刘头还真信不过你!”老刘头冷笑了两声,嘲讽道。
  “你!……”金霸天指着老刘头,气的浑身发抖,过了一会儿,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罢才恶狠狠的说道:“好!既然如此,老子就跟你们实说了吧,今天这银子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老子不仅要你们的银子,还要你们的命,你们要找的那个少年,早就被老子我逼的跳了悬崖,你们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找他吧……哈哈……”
  听闻金霸天说出吴风已经跳了悬崖,清风道长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身子摇摇晃晃,险些跌倒在地。
  “金霸天!你说的可是实情?我那徒儿……真被你逼的跳了悬崖?”
  清风道长的嘴唇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便滚落了下来,此刻已是伤心至极,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彻底的将他击垮了。
  “哈哈……”金霸天放声大笑道:“不错!那小子杀了老子好几个弟兄,就这样让他死了,那还便宜他了,老子本想将他带到山上点了那小子的天灯,方解我心头只恨!”
  “你……”清风道长指着金霸天,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个字,恨不得生啖其肉,无尽的悲伤很快转变成了蚀骨般的仇恨!
  “牛鼻子老道,现在将你手里的银子扔过来,我金霸天保证给你留个全尸,如若不然……”金霸天用他那一只独眼,冷冷的逼视着清风道长,一脸的横肉痉挛似地颤抖着。
  清风道长缓缓的将手中的背囊提了起来,一只手慢慢的朝背囊里摸去,眼睛却冷冷的看着金霸天,嘴里一字一顿的说道:“好!你不是要银子吗?贫道这就给你!”
  话声刚落,但见清风道长猛的从背囊里探出了手来,他的指缝里紧紧的夹着许多枚铜板,运足了丹田之气,顺势朝对面的金霸天等人挥洒了过去。
  这一枚枚的铜钱携带者一股劲风,迎面朝对面的金霸天和他那些手下飞了过去,金霸天愣了一下,没料想这清风道长会突然出手,赶忙横立起了手中的大刀挡住了飞向自己的那几枚铜钱,但见金霸天的大刀之上叮当一阵乱响,擦出了许多火花,而他身旁的那几个手下就惨了,根本来不及躲避,纷纷被清风道长挥洒出的铜钱击中,有几枚铜钱还打到了几个土匪的眉心之处,那几个土匪连横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一个个栽倒在地上,眼看是不活了。就连一旁的军师胡三也中了招,一枚铜钱不偏不倚的打中了他的手臂,镶嵌进了肉里,疼的他惨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朝后面跑去。
  这突然之间的变故,瞬间惊醒了两旁的土匪,纷纷端起了手中的火铳,就要对着清风道长和老刘头开火,说时迟那时快,但见清风道长迅速的将手伸进了背囊里,又夹出了许多铜钱,贯足了力气,朝两旁的那些土匪分别抛洒过去,惨叫声顿时练成了一片。
  清风道长本就料到这金霸天没安什么好心,背囊里也没装什么银子,全是一些散开的铜钱,本想等金霸天将自己的徒儿带出来再突起发难,没料想自己的徒儿已经被金霸天逼的跳了悬崖,当下是又气又怒,更是伤心至极,无尽的杀念便被激荡了起来。
  “既然你们杀了我的徒儿,我就要你们整个清风寨的人来抵命!”清风道长仰天嘶吼了一声,脸上青筋暴起,刚才还是一副仙风道骨般的神仙模样,此刻便像是从地狱中跑出来的厉鬼恶魔,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杀气……
  金霸天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只独眼中的杀气更盛,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奶奶的!今天你爷爷我若是不将你个牛鼻子老道给剁成肉泥喂狗,爷爷我就不姓金!”
  说话生中,金霸天大吼了一声,举着手中的大刀就朝着清风道长扑了过去,于此同时,老刘头也突然出手,朝一旁的土匪冲了过去。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地步,老刘头出手全都是杀招,随手抢过来一个土匪手中的大刀,朝着其余的土匪就砍了过去,那些土匪本就被这突然的变故弄的手足无措,只有招架之力,还手的机会却没有了,老刘头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一会儿的功夫就斩杀了好几个土匪,那些拿着火铳的土匪最是倒霉的很,火铳本就是一个近距离威力极大的东西,一旦开枪,打出来的全都是铁砂子,覆盖面很大,最容易伤及无辜。所以他们拿着火铳只能干着急,不敢随意开枪。最麻烦的是他开完一次火之后,要费上很大的一阵儿功夫去装铁砂,还没等装完铁砂,老刘头的大刀就已经砍了过来,顿时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就当老刘头与众土匪酣战之际,金霸天与清风道长打的也是不可开交,这金霸天能够做这清风寨的匪首,功夫自是不弱,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舞的是虎虎生风,带的地面上的尘土都飞扬了起来。
  清风道长手中没有兵刃,唯有背囊里那许多的铜钱,当下也只能闪转腾挪,躲避金霸天手中的那把大刀,时不时的瞅准个空子,扔出手中的铜钱,朝两旁的那些土匪撒去,助老刘头一臂之力。
  金霸天对着清风道长挥舞了一阵大刀,不但分毫没有伤到他,自己却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骂道:“他妈的!你这个老道还有点本事,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我就不信我杀不了你!”
  说着话,便又抡起了手中的大刀朝清风道长扑了过去,清风道长冷笑了一声,脸上的杀气更盛,快速的将手伸进背囊里,抓出了一大把铜钱,就朝着金霸天甩了过去,金霸天连忙用大刀格挡,叮当一阵乱响之后,挡住了大多数朝自己飞过来的铜钱,却还是有几枚没有挡住,全都深深的镶进了大腿处,顿时被打出了几个血窟窿,鲜血刹那间就涌了出来。
  金霸天脚步顿了一下,顿觉一股锥心的刺骨从大腿处传了过来,低头看去,但见鲜血已经染红了裤子,顿时大吃了一惊,再朝清风道长看去,只见他的双手再次放进了那个背囊里,眼看着又是一把铜钱将要朝自己飞来,刚刚他已经见识到了这铜钱暗器的厉害,若是再挨上这一把铜钱,岂还有命在。
  电光火石之间,金霸天赶忙转身,忍着大腿部传来的剧痛,就朝着聚义堂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从聚义堂的方向飞起了一个信号弹,一阵尖利的呼啸声响过之后,猛的在天空中炸响。
  原来是军师趁着众土匪与清风道长和老刘头打斗之时,跑到了聚义堂的方向,鸣放了一个信号弹,召集散落在黑风寨各处的土匪一齐朝他所在的方位赶来。
  清风道长被这个极大的响动惊了一下,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天空中看去,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金霸天已经跑出了老远,再想用铜钱打他,却是无用了,只好将铜钱紧握在手中,朝金霸天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金霸天咬着牙,瘸着腿,逃命的速度却是不慢,只一会儿的功夫便跑出去了数十米。不远处的军师胡三看到金霸自己这边跑来,赶忙喊道:“大当家的,赶紧跑过来吧,咱们到密道里躲上一躲,这两个老匹夫着实厉害的紧呐!”
  说话声中,金霸天已然到了聚义堂的门口,军师一把将他搀扶住,看了一眼他腿上的伤势,但见整条裤子差不多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哭丧着脸道:“大当家的,您也受伤了?”
  金霸天深吸了一口冷气,骂道:“他妈的,那老道的铜钱暗器着实厉害,咱们还是先躲上一躲,一会儿再跟他们算账!”
  军师唏嘘道:“小弟也被那个老道的暗器打中了,胳膊上被打了个血窟窿……”说着,还将胳膊抬了一下,示意给金霸天看,金霸天看了一眼,还没说话,便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转头看是,但见清风道长已然朝自己追了过来。
  “快跑!那老道追来了!”金霸天喊了一嗓子,当下便撒开了腿,朝聚义堂的大厅中跑去,那军师一件形势不妙,紧接着也跟了过去。
  两人很快穿过了大厅,径直跑向了最后面的那个虎皮座椅的旁边,此时,清风道长已经追进了聚义堂,打眼朝大厅里扫视了一眼,见并无埋伏,才冲着金霸天喊道:“金霸天,贫道看你往哪里跑,今日便取了你的性命!”
  说话声中,手中的铜钱暗器已然朝金霸天和军师甩了过去。
  金霸天和军师同时惊呼出声,两人合力将那把虎皮座椅给掀翻了起来,清风道长甩出去的铜钱暗器紧接着便打到了那张虎皮座椅之上,砰砰有声,入木三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清风道长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不远处的那张虎皮座椅后面突然发出一阵闷响,紧接着竟然没了动静,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等到了那张虎皮座椅后面之后,顿时就呆立在了那里,原来那张虎皮座椅的下面竟然有一条密道,密道口有一块圆形的铁盖子,封住了入口,金霸天和那个狗头军师竟然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逃进了这条密道,并且还将洞口从内而外的封住了。
  “竟然让这两个畜生给跑掉了!”清风道长懊恼的一跺脚,紧接着蹲下了身子,试着将那个铁盖子给掀开,费了很大的力气,却是丝毫未动。
  正当清风道长郁闷之时,聚义堂的外面突然喊杀声四起,刚才军师放的那个信号弹起作用了,黑风寨散落在四处的那些土匪已然到了近前……
  清风道长站起了身子,心道不好,外面一下来了这么多土匪,老刘头一定支撑不住,这两个畜生钻进了密道,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们,看来只能出去先帮一下老刘头了,当下之际肯定要想个办法脱身了,再好的身手也架不住他们人多,肯定有失手的时候,最好能想办法找到那具子母凶尸,只是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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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清风道长的心里猛的刺痛了一下,一想的吴风已经被那可恨的金霸天逼的跳崖自尽,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吴风自幼跟着自己,至今八年有余,在他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说没就没有了,那种心情非常人所能理解。
  清风道长的眼里不觉又淌出了两行清泪,翕动了一下鼻子之后,大步的朝大厅外面走去,远远的便看到老刘头被一群土匪围在了中间,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的折射下泛出白惨惨的光芒,地面之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下了十几具尸体。
  “看来老刘头的功夫确实不弱,贫道倒是小看他了……”清风道长心里想着,暗自运了一口丹田之气,顿时便觉得整个身子变轻了许多,猛的迈开了步子,风一般掠过地面,无声无息的朝那群土匪靠近。
  老刘头与众土匪酣战多时,虽然手底下有些功夫,连着宰杀了许多人之后,体内渐感不支,毕竟年龄是大了一些,最麻烦的是,这些土匪仿佛杀不完似的,刚刚撂倒几个,马上又涌上来一拨人,渐渐的,挥刀的动作都有些不利索了,身上也被那些土匪划伤了好几道血口子,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
  正当老刘头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但见眼前的一排土匪突然惨叫了一声,扑倒在了面前,老刘头先是一惊,低头看时,只见那些土匪的后脑勺的地方一片殷红,不断的有鲜血渗出来,身体痉挛似的颤抖了一阵儿,紧接着便没了动静,看来是活不了了。
  那些土匪却也是大惊失色,凭白无故的就倒下了几个弟兄,还没明白过味来,耳边便传来了几声“嗖嗖”利器破空的声响,紧接着又接连倒下去了几个土匪,死法和刚才的那几个土匪同出一辙。
  紧接着,一个身影快速的移动到了近前,站立在了人群之中,此人便是清风道长,刚才就是他无声无息的跑到了那些土匪的身后,用背囊里铜钱偷袭了这些土匪。
  “都把手中的家伙放下,要不然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清风道长指着地上被他用铜钱打死的那些土匪,冷冷的说道。
  “清风老弟……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再晚来一会儿,我老刘头就交待在这里了……”老刘头握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大刀,在清风道长身后说道。
  清风道长手里握着一把铜钱,转身看了一眼老刘头,见他一身的血迹,浑身上下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也不知道那些血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些被他杀死的土匪的血,于是关切的问道:“刘老哥,您还能撑的住吗?”
  “暂时还死不了。”老刘头一咬牙说道,随后问道,“对了,金霸天和他那个狗头军师让你给宰了吗?他两个人若是不除,以后必成大患!”
  清风道长摇摇头,叹道:“让那两个畜生给跑了,那个大厅里有个密道,用铁盖子从里面封住了,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不过那个金霸天被贫道的铜钱打中了几处,伤的也是不轻。”
  “真是可惜了,那两个畜生不除,下次就没那么容易接近他们了……”老刘头有些惋惜的说道。
  一众土匪愣在原地,手中紧握着大刀,一脸畏惧的看着清风道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清风道长朝四周的土匪扫了一眼,再次冷冷的说道:“贫道再说一次,赶快放下手中的家伙,要不然贫道可不客气了!”
  说着,便抬起了手,作势就要朝眼前的土匪抛去。
  正在此时,不远处又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一伙土匪,大约有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火铳,正快步朝清风道长两人这边跑来,领头的便是那个狗头军师胡三。
  清风道长吃了一惊,也不知道他这会儿的功夫又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胳膊上竟然还缠着一块白布。
  “大当家的说了,一定要捉住这两个人,哪个兄弟要是捉到了他们,赏银一百两,两个都捉住,赏银二百两……”那军师远远的喊了一嗓子,声音极是尖利刺耳。
  听到那军师吼了这么一嗓子,那些土匪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奋不顾身的朝他们两个人扑了过去。
  清风道长赶忙抛洒出去了手中的铜钱,顿时又有几个土匪中了招,躺倒在地,其余的土匪一拥而上,很快便与两人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军师领着那十几个人已经到了近前,只听那军师喊道:“兄弟们都散开!”然后又转身对身后那些拿着火铳的人说道:“八个人一组,轮流开火,打死了这两个人,大当家的有赏银!”
  话声一落,围着清风道长和老刘头的那些土匪很快朝两边散去,那些拿着火铳的人快速的朝他们两个人冲了过去。
  老刘头见此情形,大呼了一声:“不好!”然后对清风道长急急的说道:“清风老弟,赶快跑吧,这火铳可不是闹着玩的,打在身上非打成漏勺不可!”
  清风道长看了一眼老刘头,急道:“咱们两人一起朝山下冲,看看能不能冲下山去,即便是逃不过这一劫,贫道能与刘老哥如此仗义的豪杰死在一起也值了!”
  老刘头豪放的大笑了一声,道:“好!能与清风老弟死在一起,老夫也觉得值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不待答话,便一起朝出口处冲了过去。
  这时候,那些拿着火铳的土匪已经跑到了近前,二话不说,对着两人便是乱枪齐鸣,清风道长眼疾手快,见身边躺着几具尸体,连忙将两具尸体提了起来,一具扔给了老刘头,一具挡在自己面前。
  “砰砰”的几声枪响之后,挡在两人身前的那两具土匪的尸体,顿时被打成了筛子,鲜血四溅。这火铳的威力巨大,同时被好几把火铳打中更是威力无穷,形成的冲击力,让清风道长和老刘头都忍不住都后退了几步,若非两人都有功夫在身,非被这火铳的冲击力震的跌倒在地不可。
  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七八个土匪已经赶到了近前,对着两人就举起了火铳,那几个刚开完枪的土匪赶忙躲在了远处,往火铳里填装铁砂,就这一愣神儿的功夫,清风道长已然将手中紧握着的铜钱朝那几个人甩了过去,顿时有几个拿着火铳的土匪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也是着急了一些,清风道长打出的这几枚铜钱失了些准头,并没有打中他们的要害,还是有几个土匪打响了手中的火铳,这一下,两人身前的那两具尸体,已经完全被的打的血肉模糊,没了人形。同时,两人身上多多少少的也被火铳激发出的铁砂打在了身上一些,鲜血都从衣服里渗了出来。
  清风道长看了一眼老刘头,见他身上的鲜血将衣服染红了大片,若是再呆上一段时间,光是流血,估计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于是大声道:“刘老哥,你先跑吧,这里我先顶着,背囊里的铜钱还多着呢。”
  老刘头看了一眼清风道长,他双眼赤红,一张脸因流血过多的缘故,变的煞白,他咬着牙骂道:“这些畜生就仗着手里有几把火铳,若是不用这玩意儿,我老刘头非把他们这黑风寨的人都杀光了不可!清风老弟!要死一起死,他们这么多人,我看也跑不出去了!”
  清风道长见劝他不动,只好作罢,眼看着那一拨土匪已经往火铳里填满了铁砂,正大步往这里跑来,突然之间,清风道长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赶忙将自己手中那具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丢出了老远,紧接着一个前滚翻,翻到了刚才他杀死的那几个土匪身边,快速的从背囊里摸出了三五个黄色纸符出来,朝着地上的那几具死尸的额头上贴了上去,嘴里紧跟着念念有词,片刻的功夫儿,但见那几个死尸突然睁开了眼睛,猛的从地上弹射了起来,双臂前身,弹跳着就朝那几个拿着火铳的土匪跳了过去。
  那几个拿着火铳的土匪见到这般情景,顿时慌了手脚,愣在了原地,有个胆小的直接大叫了一声:“妈呀!诈尸了!”赶忙丢掉了手中的火铳,一溜烟的跑远了。
  那军师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但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对着那几个拿着火铳的土匪大喊道:“大家不要害怕!用火铳瞄准他们的头,给我往死里打!”
  听到军师的话,那几个土匪赶忙抬起了手中的火铳,瞄准了那几个蹦跳而来的尸体就开了火,那几具尸体顿时被打的飞了出去,但是刚刚倒下,又猛的弹跳了起来,继续朝着那几个人跳了过去……
  被这几具“活过来的”尸体一闹,整个黑风寨彻底炸了锅了,他们哪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已经死了多时的人,突然间又被那老道弄的活了过来,并且用火铳打他们,他们却只是被打倒在地,紧接着又跳了起来,简直就是刀枪不入。
  趁着那些土匪对付那几具尸体的时候,清风道长快速的折回到了老刘头那里,急急的说道:“刘老哥,咱们要快些走,这些尸体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你身上的伤可不能再耽搁了!”
  老刘头的脸上此时已经变的煞白,毫无血色,他看了一眼清风道长,点头道:“那好!咱就往山下冲,只是……你徒弟还有那具子母凶尸……”
  “先不要管这些了,咱们能活着下山再说……”清风道长打断了老刘头的话,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往下山的路上快速的奔跑过去。同时,一只手里又紧握了一把铜钱,以防不测。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朦朦胧胧,两个人快速的朝下山的路一阵猛跑,期间,碰到了几个拿着大刀的土匪,都被清风道长手中的铜钱给结果了。
  跑了一段路之后,清风道长和老刘头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这山上的路错综复杂,曲曲折折,两个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发现又回到了前不久走过的地方,因为地上躺着三两具尸体,是清风道长前不久用铜钱给打死的。
  老刘头看了一眼清风道长,吃惊道:“清风老弟,这清风寨的布局不简单啊,好像是个迷魂阵,应该有高人指点过。咱们跑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清风道长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眉头皱了起来,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老刘头,见他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了,双腿也颤巍巍的,有些站不住了,于是说道:“刘老哥,既然出不去,咱们就先找个地方歇一歇,你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贫道先想办法给你止血,一会儿捉住个活口,带着我们下山就是了……”
  老刘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清风老弟,我老刘头身上的伤太重了,也跑不动了,不如就将我留在这里吧,你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吧,就不用管我了……”
  “刘老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清风道长眉毛一挑,不悦道:“老刘哥您明知道来这黑风寨是九死一生,还不惜性命一同和贫道前来,贫道怎么能丢下你不管?这岂不是让贫道背上了不忠不义的罪名?!”
  老刘头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清风道长却已经一把将他背了起来,钻进了一片浓密的山林之中。
  一顶
  军师胡三那里一阵闹腾,众多土匪拿着大刀火铳,对着那几具尸体就是一阵儿招呼,然而那几具尸体只是乱蹦乱跳,根本就没有攻击人的意思,没多久便自行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原来这只是清风道长略施了一点小法术,让这几具尸体暂时“活了过来”,以此扰乱敌人的视听,好趁机逃跑。
  军师胡三朝地上的那几具尸体看了几眼,顿时明白了过来,但是此刻已经晚了,清风道长和老刘头早就没了踪影,不知道跑了哪里去了。
  “他奶奶的,上了这两个老匹夫的当了!”军师骂骂咧咧的说道。接着便招呼过来了一众土匪,问道:“有谁看到那个老道和老头跑哪去了吗?”
  “二当家的,刚才小的看到那两个人下山去了,还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不过二当家的也不用太担心,他们两个人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下不去。”一个土匪上前一步说道,正是那个叫做四哥的土匪。
  军师点点头说道:“那好!大家伙给我听着,十个人一组,分头去找,五个人拿着火铳,五个人拿着大刀,都拿好盾牌,那老家伙手里铜钱厉害的紧,招子都给我放亮点,大当家的说了,这两个人一定要捉住,要是让这两个人跑了,谁他妈都没有好果子吃!”
  众人齐声应诺,拿好手里的家伙,一股脑的都散开了。
  清风道长背着老刘头钻进了密林之后,找了一处隐秘的所在,将老刘头放了下来,此时老刘头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一般。
  “刘老哥……你还能撑住吗?”
  老刘头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清风道长,有气无力的强撑着说道:“还没死……”
  清风道长赶忙翻开了背囊,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白色的药瓶,倒出来一些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开始往老刘头的伤口处涂抹,老刘头顿时疼的冷汗直冒,神智也清醒了许多,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清风老弟……你这是涂的什么东西?疼死老夫了……”
  “一些金疮药,贫道自己用草药磨的,虽然是疼了一些,但是却很管用,刘老哥千万要忍住,不要叫出声来,引来那帮土匪就麻烦了……”
  老刘头的冷汗哗哗的留个不停,他身上的刀伤起码有七八处之多,有些地方甚至都能后看到白花花的骨头,索性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血流的太多了,这伤势起码要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走动。
  清风道长给老刘头涂抹完了药之后,又另外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几粒药丸,递给了老刘头,说道:“这药丸务必也要服下,有补气凝血的妙用。”
  老刘头接过了药丸,一把都塞进了嘴里,刚服下药没多久,便觉得丹田之中升腾起了一股暖流,瞬间游走于奇经八脉,整个身体都觉得舒服多了。
  看着老刘头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血色,清风道长总算是放下心来,自己身上也被那些土匪用火铳伤到了一些,许多铁砂镶进了肉里,此刻也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只是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还是要想办法先走出这黑风寨再说。
  两个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并且伴随着几个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不好!他们找过来了!”清风道长吃了一惊,小声的说道。
  “听声音他们来的人不多,要不然咱俩就跟他们拼了!”老刘头强撑着站起了身子,握紧了手中的大刀,身子却不停使唤的直打摆子。
  “不行!咱们还不能跟他们硬拼,他们手里有火铳,咱哥俩又都受了伤,弄不好就死他们手里了。”清风道长断然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活捉了咱们吧?”
  “走!咱们继续往前走,能不能走出去,就看咱俩的造化了!”清风道长眼睛里闪过一抹坚毅的神色,随即蹲了下来,“刘老哥,听老弟的话,我伤的轻,背着你走。”
  老刘头犹豫了一下,便不在硬撑,伏在了清风道长的身上,清风道长快速的朝山林更深处跑去。
  这片茂密的山林应该是黑风寨的后山,草丰林密,根本没有路径可循,清风道长背着老刘头没头没脑的一路狂奔,道袍被山林间的荆棘划出了很多道口子,渐渐的,那些个土匪的声音便再也听不到了。
  清风道长放缓了脚步,朝林子四处打量了一眼,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这时候,背上的老刘头说道:“清风老弟,你将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走,那些土匪一时半会儿也追不过来……”
  清风道长的耳朵动了一下,并没有理会老刘头的话,而是小声的问了一句,“刘老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感觉有人在说话。”
  老刘头愣了一下,凝神细听了一会儿,摇头道:“你是太紧张了吧?老夫我没听到有人说话呀?”
  清风道长停住了脚步,仔细想了一会儿,又小声的说道:“不对,肯定有人,不过很远,我们再往前走走看看……”
  说着话,便又背着老刘头朝他听到的声音方向走去,又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前面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些亮光,应该是火把。
  老刘头眯起了眼睛朝亮光处看了一眼,惊异道:“这前面也有人,你的耳朵可真是够尖的,这么老远就能听到。这下咱们该如何是好?路都让他们给堵住了。”
  清风道长沉吟了一会儿,随即说道:“看火把人数应该不多,老哥你先在这里等着,贫道过去看看,运气好的话,贫道就将这几个土匪给结果了,顺便留个活口,问问下山的路怎么走。”
  说着,便把老刘头放了下来,找了棵大树让他靠着,自己轻手轻脚的朝那些亮光处走了过去。
  随着与那团亮光越来越近,清风道长渐渐听清楚了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二当家的也太小心了,那两个老家伙怎么可能绕到后山来呢?他们又不认识路,我看我们在这里估计也等不到他们。”一个土匪抱怨道。
  “嘿嘿……”一个土匪得意的笑道:“我看你是傻了吧?等不到岂不是更好?那老道可真不是好惹的,手里的铜钱比咱的火铳都厉害,这一次就杀了咱们山寨二十几个弟兄,万一让咱给碰上了,非死在他手里不可!”
  “张哥说的极是!”又一个土匪随声附和道:“那老道绝对不是一般人,山上的几个弟兄被他杀死了,那老道就在他们头上随便贴了几道符,那些死尸紧接着就站起来了,用火铳都打不趴下他们,这事儿你说稀奇不?我觉得这老道估计是个得道的高人,咱们都机灵点,实在不行就跑,犯不着把命都搭上。”
  “要说那个老道和老头,胆子也够肥的,赤手空拳的就敢闯我们黑风寨,不仅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好像把大当家的也伤的不轻,这回大当家的是彻底的火了,要是捉住了那两个人,肯定会点了他们的天灯,这回可有好戏看喽……”那个姓张的土匪嬉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闲扯这些没用的了,虽说这后山那两个人不大可能过来,但是都要用点心,守在后山的人总共就咱这么几个人,万一要让那两个老家伙从咱这里跑了,大当家的非把咱的皮扒下来不可。”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说道。
  那七八个土匪,大多手里都拿着砍刀和火铳,还有人拿着火把,地上还胡乱的放着几个盾牌,在一块空地上歇脚,清风道长就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离他们只有四五米的距离,刚才他们说的这些话,全都被他听进了耳朵里,不由得一阵欢喜,心里不禁想到;原来这里是黑风寨的后山,自己和老刘头一阵乱跑,看来还真是跑对地方了,守在后山的就他们七八个人,大部分人马应该都在前面搜寻,只要把这几个人都解决了,自己和老刘头就能下山了。
  想到这里,清风道长再次将手伸进了背囊里,摸出来十来个铜钱,趁着那几个土匪没有防备,一甩手,就将手中的铜钱甩了过去。
  由于刚才准备了多时,这铜钱打的都极有准头,每一枚铜钱几乎都打进了那些土匪的脑袋里,顿时最前面的四五个土匪都闷哼了一声,几乎在同时一起栽倒在地上。
  后面紧跟着的那几个土匪一看到前面的几个人都栽倒在了地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清风道长突然从阴暗处闪了出来,只见他快速的伸出双手,“唰唰”的又甩出去了几枚铜钱,紧接着又倒下去了几个人,身体抽搐了几下,随即便没了动静。
  站在清风道长面前的还只剩下一个人,便是那个姓张的土匪,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清风道长,彻底的吓傻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一帮人,转眼之间就还剩下他一个。
  “道……道……道……道长……饶命啊……”那个土匪吓的浑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腿肚子一软,紧接着跪在了地上,眼泪和鼻涕一起都流了下来。
  “呔!”清风道长大喝了一声。
  “道长……您老千万不要杀我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住嘴!”清风道长怒斥了一声,打断了那个土匪的话,冷冷的问道:“贫道问你,你想死还是想活?”
  那土匪立马止住了嘴,愣了一下,随即哀求道:“小的自然是想活了,还望道爷饶了小的一命,只要您老人家放我一马,让小的干什么都可以。“
  清风道长冷哼了一声,说道:“好!贫道就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贫道问你,此处可是黑风寨的后山,这里埋伏了多少人马?可有什么机关暗器?”
  那土匪想了一会儿,随即说道:“禀告道爷,这里就是黑风寨的后山,有几个兄弟看您从前面下山了,所以大部分人马都在前面的山上找您,二当家的就吩咐我们几个人在此处守着,以防道爷您从后山下去,我们黑风寨的前山和后山都埋伏了不少的机关,有暗弩、陷阱、渔网什么的,二当家的还找高人专门摆了一个迷魂阵,只要不是我们黑风寨的人,必会在山上迷路,最后被山上的机关所擒或者杀掉。”说到这里,那土匪突然又跪在地上磕起了头来,“小的什么都说了,道爷您千万留小的一条贱命……”
  清风道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依旧冷冷的问道:“那你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吗?”
  “小的知道!”那土匪连忙应道:“前山和后山的每一个岔路口处都有一颗槐树,槐树上都系着一根红布条,每次看到那棵树之后,往左边的那一条路上走,就不会迷路,而且还能够安全的下山,只是快到出口的地方,还有一些弟兄把守,小的只能将你们带到那里,能不能出的去,那就看道长您老人家了……”
  “好!”清风道长应了一声,随即又说道:“你只要将贫道带下山,贫道就饶了你的性命,不过那山下到底有多少人在把守,你务必要跟贫道说的明白一些。”
  “现在山上到处都在找您和那位老爷子,把守的人应该不多,也就是十来个人,只要道长您能够过的去他们那一关,一切都好说了。”那土匪老老实实的说道。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略微沉思了一下,对那土匪说道:“那好吧,你随贫道过来……”
  那个土匪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子,跟在清风道长身后,往密林深处走去,走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刚才放下老刘头的那个地方。
  老刘头手里握着一把大刀,从一棵大树后闪出了身子,一见是清风道长,身后还跟着一个土匪,连忙问道:“清风老弟,那边什么情况?老夫怎么没听到动静?”
  “那些土匪都让贫道给杀了,还带来了一个活口,他能够带我们下山,咱快点走吧,一会儿再碰到其它土匪可就麻烦了。”清风道长说道。
  不待老刘头答话,清风道长转过了身子,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土匪,冷冷的说道:“你过去背着他,在前面带路。”
  “哎!”那土匪应了一声,赶忙跑到了老刘头身旁,蹲下了身子,老刘头嘿嘿一笑,伏在了那个土匪身上,对那个土匪笑道:“小子,你可要老实点,老夫手里的大刀可不认人!”
  那个土匪吓的吓的浑身一哆嗦,哭丧着脸道:“我说这位爷爷……您就别吓唬小的了,刚才见识了两位爷爷的手段,眨眼之间就能取人的性命,你们就是给我仨胆儿,我也不敢怎么着啊……”
  老刘头又是嘿嘿一笑,用手中的大刀一拍那土匪的屁股道:“知道就好,还不背着爷爷快点走……”
  记号
  那土匪连声应承着,背着老刘头快步朝前走去,清风道长又紧捏了几枚铜钱,紧随在他们身后。
  那个土匪说的果真没错,几个人一路走着,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果真看到了一棵槐树,树上系着一小块红布,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那个土匪背着老刘头,见到系着红布条的槐树之后,就往左边的那条路走,一路相安无事。
  清风道长一路小心的查看着,正如那个土匪所说,这个黑风寨真的是机关密布,许多大树上都吊着渔网,还有些地方隐藏着弓弩,一不小心碰上了,小命紧跟着就没了。
  三个人摸着黑,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的光景,在几个人的正前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些光亮,那个土匪突然止住了脚步,转身对身后的清风道长说道:“道爷,前面就是我们黑风寨的出口了,那地方有十来个弟兄把守着,小的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了,被他们看到是小的带着你们来的,大当家的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清风道长朝那处有亮光的地方看了一眼,对那土匪说道:“你确定那就是出口?不会有什么埋伏吧?”
  “小的命都在道爷您手里,哪敢骗您老人家啊……”那土匪颤着声音说道,看来是没有撒谎。
  老刘头拍了拍那土匪的肩膀,说道:“好了,你将老夫放下来吧。”
  那土匪蹲下了身子,将老刘头放了下来,老刘头的脚刚一落地,眼睛里凶芒一闪,紧接着就提起了手中的大刀,作势就要朝那土匪的身上砍去,那土匪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道:“爷爷饶命啊!”
  “且慢动手!”
  这时候,一旁的清风道长低呼了一声,老刘头举起的刀就定格在了半空中。
  “咱们既然已经下了黑风寨,留着他还有何用?他们这些人跟着金霸天为非作歹,杀人无数,老夫杀了他也不为过!”老刘头狐疑的看着清风道长,一脸的杀气。
  “贫道既然答应了饶他一条性命,就绝对不会食言,再者,贫道留着他的性命还有用处。”清风道长沉声道。
  “哦?”老刘头疑惑不解道:“留他何用?”
  清风道长走到了那个吓的浑身发抖的土匪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起来吧,贫道既然答应不杀你,绝对不会食言,不过你还要帮贫道做一件事情!”
  那土匪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子,颤声道:“道爷……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小的就是,只要您不杀我……”
  “贫道要你将那些出口处的人都引出来,你能做到吗?”清风道长问道。
  “这个……”那土匪面露难色,迟疑着说道。
  “怎么?看你很为难的样子,那贫道就不为难你了,刘老哥,这小子就交给你了!”清风道长冷然道。
  “好嘞!”老刘头爽快的答应了一声,提着大刀阴笑着朝那个土匪走近。
  “我能做到!我能做到……”那土匪一看老刘头手里的大刀,顿时吓的六神无主,连声应承着。
  “好!”清风道长说道:“只要你能将那些人引过来,贫道对天发誓,绝对会放过你的性命,不过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贫道手里的铜钱必会在你脑袋上打出几个血窟窿来不可!”
  “小的不敢……这就过去将他们引过来……”那土匪连连作揖,接着转身朝那团亮光处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的清风道长缓缓的说了一句:“站住。”
  那土匪立马止住了脚步,转过了身子,颤声道:“道爷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切记不要露出什么马脚,你就说巡山的时候看到了我们两人,并且身上都受了重伤,然后印着他们过来就是了,”清风道长说道。
  “小的知道了,一定按道爷吩咐的做。”那土匪嗫嚅着说,接着又问道:“道爷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没有?”
  “没有了,去吧。”
  “哎!”那土匪应了一声,快步朝出口处走去,一会儿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老刘头看着那土匪的背影,老大不放心的说道:“清风老弟,你就这样把他给放了,就不怕他出卖我们?”
  清风道长摇摇头,信心满满的说道:“贫道相信他说的话,出口处肯定就只有十来个人,就算他出卖了我们,这十来个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贫道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轻松的解决掉他们,好尽快的出了这黑风寨。”
  两个人小声了说了几句话,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一伙土匪拿着火把、大刀和火铳,脚步匆匆的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领头的便是刚才的那个土匪。
  清风道长和老刘头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分别闪身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你小子真的看到了那两个人?他们真的伤的不轻?”一个土匪倒提着一把大刀,边走边问那个姓张的土匪。
  “千真万确,刚才小的巡山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是血迹,应该是中了山上的埋伏。那个老道背着老头,朝一个山洞里走去了,两个人都伤的不轻,走路一瘸一拐的,当时我也没敢声张,就跑下山来报信了……”
  “哈哈……”倒提着大刀的土匪大笑了一声,“他们既然跑到山洞里就好办了,老子直接在洞口放把火,光熏也能熏死他们,大当家的肯定给不少赏钱。”
  “那是!那是!”姓张的那土匪赶忙应承道,快走到清风道长他们藏身的地方的时候,脚步突然放慢了下来,那几个土匪并没有察觉,依旧是火急火燎的往前走着。
  这时候,清风道长和老刘头突然齐齐的闪出了身子,清风道长一甩手,又是一把铜钱甩了过去,顿时就倒下了好几个土匪,另外的几个土匪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老刘头的大刀就招呼了上去……
  接连几声惨叫之后,剩余的那几个土匪接二连三的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也就是短短的一瞬间,十来个人都毙命于清风道长和老刘头的手上,两个人的配合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老刘头提起了手中的大刀转身看了一眼清风道长,颇有几分得意的笑道:“清风老弟的灵药果真管用,还不到半个时辰,老夫的身体就感觉好多了,现在就算是再杀回到黑风寨估计也没啥问题了。”
  “现在还差的远呢,回去之后还要好好静养一番。”清风道长微笑着说道,停顿了片刻之后,又说道:“这最后一拨人马也被咱解决了,要想个法子快些出这黑风寨才行,金霸天若是知道我们逃走了,必然会派出人马四处搜寻,我们肯定跑不过他们的马匹。”
  说到这里,清风道长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四顾看去,但见刚才那个姓张的土匪就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露出了半个裤腿,兀自抖个不停。
  “你出来吧!你做的很好,贫道绝对不为难于你!”清风道长对着他说道。
  “哎……”那个土匪颤着声音应了一声,哆哆嗦嗦的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但是却又不敢靠的它们太近,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彻底的将他给震撼住了,那可是十来个大活人,转眼之间就没了性命,这一个老道和一个老头简直就是杀人的魔鬼,他是彻底的被吓破了胆。
  清风道长撇了那土匪一眼,柔声问道:“小伙子,你不要害怕,你帮了贫道这么许多,贫道绝对不会为难你的,不过贫道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紫梦幽龙 64楼 2013-10-22 22:02:00
  让那些看书不顶贴的孩子们手机掉厕所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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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hj_zju 273楼 2013-11-13 23:09:00
  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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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是我的诅咒
  “道爷……有事您尽管问就是了……小的知道什么,肯定都告诉您……”那土匪抬头看了一眼清风道长,连忙应道。
  “那贫道就不跟你废话了,你可知道这里有没有马匹?”
  “有!”那土匪应道:“前面不远处的出口处就有七八匹快马,都是兄弟们巡山时候的骑得,小的这就领两位爷爷过去。”
  说话声中,那土匪便转身朝来时的路上快步走去。
  清风道长和老刘头相视一笑,紧随着那土匪走了过去。
  在黑风寨的后山出口处坐落着几间用木头搭建的屋子,在这几间屋子的不远处就有一个马厩,马厩里正有七八匹好马拴在了那里。
  当那土匪领着两人走到马厩的旁边时候,清风道长很快便走到了马厩里牵出来了两匹好马,将马缰绳递给了老刘头,老刘头二话不说,翻身便上了马,清风道长一个纵身,也跃上了马背。
  “清风老弟,这个地方是不能久留了,咱们还是要快些走的好。”说着,眼神又撇了站在地上的那个土匪一眼,那意思是让清风道长赶快动手杀了他。
  清风道长点点头,招呼那个土匪靠近了两步,那土匪却也不傻,知道自己过去会死,但是跑肯定是跑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边走边哀求道:“两位爷爷……您们吩咐的事情,小的已经照办了,您千万要留小的一条命啊!”
  清风道长微微一笑,手里却捏紧了两枚铜钱,一甩手就朝那土匪甩了过去,那土匪惨呼了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却并未死去,一张脸扭曲着,看起来痛苦异常。
  “贫道并不想杀你,但是你这样好端端的活着回去,以那金霸天凶残的性子,必不会饶过你,因此贫道才将你打伤,但你却不用担心,你身上的伤势不重,并未伤及筋骨要害之处,只需让人取出体内的铜钱,好生将养几天便可。等你好了之后,切不要再跟着金霸天为非作歹了,若是下次贫道再看到你的话,必然会取了你的性命!”清风道长冷冷的说道。
  说完这些话之后,便拍了一下马屁股,与老刘头纵马而去。
  那土匪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黑暗之中,一股锥心的刺痛顿时席卷全身,头一沉,紧跟着痛的昏厥了过去。
  且不说清风道长和老刘头去了何处,黑风寨又是一番如何混乱的景象。
  吴风自那天夜晚被金霸天与黑风寨的一干匪众逼着跳下了悬崖之后,却并未死去。
  这个悬崖在双桥村往西十里之处,平时罕有人至,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常有采草药的人来到此处,因为这个悬崖峭壁之上,常有一些珍贵的药材生长,能够卖上大价钱,许多人不惜的舍命到此采摘,不过,大多数采药的人都在这个悬崖处丢了性命。
  说来也奇怪,这个悬崖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凡是在这个悬崖上采草药的人,大多数都丢掉了性命,要说是大多数人丢掉了性命,其实也不确切,因为这些采草药的人并没有找到尸体。
  之所以找不到尸体,最主要的一点是这个悬崖实在是太深了,仿佛没有底一般,又传说在悬崖的底下生存着一些吃人的猛兽,所以也没有人会下去看。
  久而久之,自从在这个悬崖之上死了很多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到这里采草药了,这个悬崖也被人冠上一个很恐怖的名字——断魂崖!
  吴风就是从这个断魂崖之上跳了下去。
  “吱吱”
  @691444228 278楼 2013-11-14 11:04:00
  啊不过瘾啊……楼主写的很好~给你点32个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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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天涯贝啊亲
  吴风就是从这个断魂崖之上跳了下去。
  “吱吱”
  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似有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在脸上来回抚摸着,有些痒。
  吴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顿觉得身体的各个部位就像是散了架一般,酸疼难忍。
  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模模糊糊的景象,他睁大了眼睛,努力晃了晃脑袋,又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渐渐的变的清晰了起来。
  当吴风看清了眼前的东西之后,不禁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黄毛猴子蹲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正龇着牙,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猴尾巴在眼前晃来晃去。
  吴风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只猴子还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来是自己前不久从食猴鹰的利爪里救下来的那只小猴子。
  “怎么是你?你的猴子母亲呢?”吴风揉了揉脑袋,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吱吱”
  那黄毛猴子又叫了一声,好像能够听懂吴风的话似的,仰着脸朝天空中看了一眼,吴风顺着它看的方向看去,顿时就吃了一惊,因为他眼前所看到的是一片仿佛没有边际的崖壁,一直延伸到目不能及的地方。
  左右又看了一眼,一颗心又凉了半截,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颗从崖壁之上生长出来的大树之上,左右两边空无一物,身子下面也是黑黝黝的一片,自己竟然悬挂在了悬崖中间的地方,真正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吴风的脑子嗡的一下,顿时一片空白,紧接着坐起了身子,由于动作浮动大了一些,身子下面的树枝紧跟着颤了几下,似乎一不留神就有掉下去的危险。他的心紧跟着绷紧了。
  还好,这棵从悬崖缝隙里长出来的大树很是粗壮,树根盘根纠结,看来一时不会儿还不会有危险,要不是他接住了自己,肯定早就掉下悬崖摔的粉身碎骨了。看来是这棵大树救了自己一命。
  吴风暂不理会那只小猴子,脑子里开始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自己是在昨天晚上,也或许是在前天晚上从悬崖上跳了下来,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多长时间,只记得当时是黑风寨的土匪头子金霸天追的自己,自己走投无路才跳的悬崖,没想到自己命大,被悬崖上长出来的一棵大树给接住了。
  应该就是这样,吴风心里想着。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就算自己命大活了下来,落得一个这样尴尬的境地,没吃没喝,只能干巴巴的呆在这棵大树之上,用不了几天就活活饿死了。
  一想到饿这回事儿,吴风的肚子紧接着就起了反应,“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唉!“吴风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又落到了那只黄毛猴子的身上,见它仍是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还冲着自己做了一个鬼脸,于是疑惑的问道:“喂,小猴子,你是怎么下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只小猴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左右环顾了一眼,紧接着三两下蹦到了树根处,动作十分灵活,吴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那只黄毛猴子就顺着悬崖边上的石头朝远处跑了,只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喂,小猴子,你这是去哪啊?”吴风见那只黄毛猴子跑远了,急急的问道。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
  吴风竟有些害怕了,若是有这只小猴子做伴还好一些,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无边无际的孤独感瞬间便笼罩了过来,这种感觉甚至比死亡还要可怕。
  “猴子毕竟是猴子,他是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处境的,若是我也能像它一样就好了,直接顺着悬崖爬上去……”吴风有些失落的自言自语道。
  在树上坐了一会儿,突然从胳膊处传来了一阵剧痛,吴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看去,但见自己的双臂之上已经肿的像小腿一般粗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流脓,吴风这才又想起自己中了那子母凶尸的尸毒,到现在还没有用糯米敷上,尸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这可如何是好?吴风叹息着摇了摇头。伸出双手活动了一下,只觉得这双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有些麻木。
  他试着扶着这棵大树的枝桠站起了身子,整个树身都跟着颤动了一下,打眼朝整棵大树扫了一眼,周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枝叶,自己就被包裹在这树身之中。
  吴风扶着周围的枝桠缓缓的走了两步,随着树身不停的颤动,竟有一种晕眩的感觉,胃里紧跟着一阵翻腾,差点就吐了出来,只可惜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只是干呕了两声。
  吴风不敢再乱动了,只好找了一处较粗的枝桠缓缓的坐了下来,现在只想休息片刻,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
  闭着眼睛靠在树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耳边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儿“吱吱”的叫声,吴风心中一喜,想是那只黄毛猴子又回来了,赶忙睁开了眼睛,朝四处打量着。
  在不远处的悬崖的峭壁之上,吴风看到了一个黄色的小点,不停的在山石的缝隙之间跳跃着,速度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吴风所在的这棵大树之上。
  那只黄毛猴子三两下跳到了吴风的面前,嘴里“吱吱”的叫了两声,又对着吴风做了一个鬼脸,小模样甚是可爱之极。
  @qq448284530 284楼 2013-11-14 14:04:00
  写的太好了,感觉比那个什么斗破苍穹靠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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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奖了
  吴风咧开嘴对着这只黄毛猴子笑了笑,开口问道:“你个小家伙这会儿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黄毛猴子又是“吱吱”叫了两声,原地跳跃了两下,紧接着对着吴风伸出了两只猴抓,但见它的两只爪子里分别有一个鸡蛋大小的野果,红彤彤的,吴风竟也不认得这是什么果子。
  黄毛猴子又是“吱吱”的叫了两声,将两只爪子朝吴风凑近了一些,那意思好像是让吴风接过去。
  “这是给我的吗?”吴风迟疑着问道。
  “吱吱”那小猴子又叫了两声,直接将一个野果塞进了吴风的手里。
  吴风心中一喜,同时又有些感动,没想到这黄毛猴子还记得自己救过它一命,如今自己身处绝地,这个小东西还不忘过来报恩。
  吴风咬了咬嘴唇,眼睛里已经有泪花闪烁,激动道:“谢谢你,小猴子,若是我吴风能够从这里走出去,一定给你买好多肉夹馍,让你一次吃个够。”
  说着话,吴风已经从小猴子手里接过了另一个果子,在衣服上随便一擦,就往嘴里塞去,这果子一入口,但觉酸甜可口,极是美味,三两下便吃了个干干净净。
  吴风也是饿的很了,吃完这两个果子仍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咂巴了两下嘴,看着那黄毛猴子道:“喂,小猴子,你还有没有?这两个真不够吃的。”
  “吱吱”那黄毛猴子又叫了两声,见吴风吃完了果子,竟然三两下顺着吴风的裤腿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在他身后胡乱摸索了起来,忙活了一阵儿之后,发现吴风身上并没有背着背囊,不禁有些失望,紧接着又从他身上爬了下来,转身对着吴风就是一阵龇牙咧嘴的怪叫,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悦。
  吴风这才恍然大悟,这黄毛猴子是要用手里的果子换肉夹馍,只可惜那天晚上出来的匆忙,自己根本没有带背囊,即使带了,肯定也没有肉夹馍了。
  “肉夹馍早就没有了,对不起啊,小猴子……”吴风摊开了双手,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黄毛猴子伸出一只猴爪,摸了摸自己的头,狐疑的看了吴风两眼,慢慢的朝吴风靠近了一些,吴风见这黄毛猴子朝自己走近,便伸出来一只手,想要摸摸这小猴子的头,自那天晚上起,就觉得这小猴子可爱的紧,一直想要抱抱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总算得偿所愿,只是没想到是在这种坏境之下,不免有些差强人意。
  当吴风的手快要碰到黄毛小猴子的头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的东西有些不对劲儿,吴风的手紧接着僵立在了半空中。
  不知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自己看花了眼,他竟然看到在不远处的悬崖峭壁之上缠绕着的藤蔓舞动了一下,那动作很是妖娆,就像是美女舞动的腰肢。
  吴风将伸向小猴子的手收了回来,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心中想到:“莫不是自己快要变成僵尸了,这会儿竟然出现了幻觉?可是师父之前也没有告诉自己快要变成僵尸的人会出现幻觉啊?”
  一想到自己的师父,吴风的心紧跟着又颤动了一下,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现在身处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半山崖间,他老人家肯定会急的团团转,也不知道老刘头会不会看住那些尸体?师父若是回来看到双桥村都土匪给打劫了,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况呢?他会不会也会像自己一样跟那些土匪拼命?不过以师父的那般伸手,那帮土匪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悬崖之上那些缠绕着的藤蔓再次舞动了起来,竟像是活的一样,慢慢的朝这吴风的方向缠绕了过去。
  吴风眨了一下眼睛,蓦然看到了那些藤蔓的动作,这次是彻底看清了,绝对不是幻觉,这些藤蔓真的会动!
  吴风倒抽了一口冷气,刚待有所动作,那些藤蔓伸展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许多,在对面坐着的那个黄毛猴子却没有察觉,一条细细的藤蔓已经不知不觉的绕到了它的身后,猛的一下就缠住了那只黄毛猴子的脚脖子,黄毛猴子顿时大惊,“吱吱”的大叫了起来,满眼惶恐的看向了吴风,吴风眼疾手快,一躬身子,一把抓住了那只黄毛猴子的前爪,哪知道那根细细的藤蔓顺着黄毛猴子的脚脖子一路缠绕了上来,竟把吴风的手也缠住了,这下吴风就算是想松开那只黄毛猴子也不可能了。
  就在此时,更多的藤蔓缠绕到了大树之上,快速的朝吴风蔓延了过去,不大会儿的功夫,吴风手上、脚上,还有腰间都分别被这些藤蔓给缠绕住了,这些藤蔓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缠住人之后,不断的收紧,吴风的呼吸紧接着变的急促起来,豆大的汗珠开始从脸上滚落了下来……
  吴风咬着牙挣扎了一下,越是挣扎,这些藤蔓收的越紧,不大会儿的功夫,吴风和那只黄毛猴子就被缠成了一个大粽子,吴风心想,这下是彻底完了,掉到这个破地方本来就够惨的了,没想到又碰到了这样一种鬼东西。
  那些藤蔓缠紧了吴风之后,猛的一收,竟然将吴风和那只黄毛猴子一起往悬崖的方向拽了过去,吴风赶忙闭起了眼睛,心想,反正掉在这里也活不成了,都随它去吧,只是那只黄毛猴子陪着自己一起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想到此处,吴风又睁开眼睛朝那只黄毛猴子看了一眼,那只黄毛猴子“吱吱”的叫个不停,奋力的挣扎着却无事于补,露出了一嘴细小的尖牙,样子很是痛苦。
  那些藤蔓拉着吴风和那只小猴子一直往悬崖处靠近,眼看着就要将这一猴一人拖下这棵大树,他们就会一起掉进这万丈的深渊。
  吴风惊恐的朝身下看了一眼,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这悬崖底下深不见底,掉下去之后,估计连快完整的骨头都不可能有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这一人一猴就被这些藤蔓拖下了大树,他们两个直接悬挂在了峭壁之上,不料这些藤蔓缠的很紧,吴风和那只黄毛猴子并没有掉下悬崖。
  在悬崖处打了两个转儿,吴风突然又感觉缠绕在身上的那些藤蔓又继续收紧了一些,自己和那只黄毛猴子不断的往上升高,吴风心中不觉有些纳闷,这些藤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把自己和这只小猴子缠起来有什么用呢?
  正当吴风大为不解的时候,那些藤蔓已经将吴风和那只黄毛猴子提了很高的一段距离,吴风透过密密麻麻的藤蔓朝峭壁处看了一眼,又发现了一个古怪之处,他发现这些藤蔓竟然是从崖壁上生长出来的,它们此刻正拉着自己和黄毛猴子朝崖壁里面收缩。
  @凡目 298楼 2013-11-15 09:13:00
  @紫梦幽龙 :楼主高才,本土豪赏100金聊表敬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助楼主再造高楼神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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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凡目兄弟,幽龙加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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