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女尸引发的传奇故事 赶尸道长

  金霸天和胡三都是一愣,以为清虚道长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出声音。
  “二叔啊……您老人家怎么这就走了啊……留下侄儿一个人,可要我怎么活啊……”胡三一下子扑到了清虚道长的身上,痛哭流涕,这次的眼泪流的却是十分的真诚,不参半点儿假。
  金霸天却不相信清虚道长就这样死了,伸手在他的鼻端探了一下呼吸,发觉有些微弱的气息从他的鼻孔里喷出来,于是对胡三道:“二当家的,别哭了,道长他没死!”
  胡三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问道:“大当家的……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气儿,道长他没死。”金霸天又重复了一遍。
  胡三有些不相信似的将手指也伸到了清虚道长的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发现果真还有些微弱的气息,不由得一阵儿欢喜,“果真没有死!果真没有死!”
  金霸天轻轻的将清虚道长扶了起来,将他的道袍掀开了一看,只见断臂处的刀口很是整齐,刚才还在不停喷涌的鲜血,这会儿看起来血流的少了很多,于是便将止血的药从怀里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全洒到了清虚道长胳膊上的伤口之上。这止疼药刚一洒在清虚道长的伤口上,但见清虚道长猛的睁开了眼睛,身子一下子僵直了起来,随后便不停的颤抖起来,头上的冷汗也随之从额头之上渗出,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二叔……”胡三轻声的唤了一声。
  清虚道长缓缓的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有些像是鬼婴的眼睛,他有气无力的说道:“三儿……去把那棵最大的人参给贫道炖了……”
  说完这句话,但见清虚道长再次闭上了眼睛,昏死了过去。
  两人见清虚道长还没有死,心中自是欢喜不已,连忙吩咐人去炖人参,人参还没有弄好,这时候就见几个土匪,押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自不必说,这个郎中肯定是那些土匪从山下绑来的,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身上也是五花大绑,吓的浑身颤粟着。
  金霸天走过去,一把扯掉了郎中眼睛上蒙的黑布,又一刀砍断了他身上的捆着的绳子。
  那郎中看上去五十岁上下,下巴上长着一绺山羊胡子,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抬头朝眼前的人看去,见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独眼斜颈的高壮汉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大砍刀,顿时腿肚子一软,跪倒在地,连声求饶道:“好汉爷爷饶命……小的只是一个给人看病的江湖郎中,身上并无钱财,还请好汉爷爷饶小的一命……”
  金霸天冷笑了一声,斜着一只独眼看向了那郎中,问道:“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吗?”
  那郎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金霸天,怯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这位好汉,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告诉你也无妨,这里乃是黑风寨,老子就是这个黑风寨的大当家的——金霸天!”金霸天阴仄仄的说道。
  那郎中听闻此言,身子顿时瘫软了下来,再次磕起头来,连声求饶道:“还请大当家的饶命……大当家的饶命啊……”
  “起来吧!老子让人将你捆上山来,不是为了劫财,而是让你救人性命,倘若将人治好了,老子必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要是治不好……”说到此处,金霸天又是一声冷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那郎中连忙点头称是,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问道:“不知大当家的要医治何人?”
  “就在那里……”金霸天一伸手,指向了昏迷不醒的清虚道长。
  那郎中缓步走了过去,一看到眼前的病人,他脸上的恐惧神色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确是一种严肃认真的表情,他先是朝地上看了一眼,见满都是血迹,就连清虚道长的卧榻之上,也全都是鲜血,又看那清虚道长的脸色,一片苍白,嘴唇也变了颜色,看来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而后又翻动了一下的他的眼皮,探了一会儿脉搏,这才点头说道:“看来眼前这位道长不仅仅是失血过多,而且还有旧伤在身,乃是体内元气不足所致,五脏也稍有移位,而且还有中毒的迹象,只是这种毒,在下行医几十年都不曾见过,看来有些棘手,不过还好,这毒乃是从道长的手臂之上蔓延至奇经八脉,幸好斩断的及时,毒性并没有扩散到全身,要不然真有可能丢了性命。”
  “我说你这郎中,说话婆婆妈妈的,到底能不能治,给个准话。”金霸天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那郎中讪讪的一笑,说道:“大当家的不要着急,在下还要看看道长的断臂,这样才能下方子开药。”
  听郎中如此一说,胡三不由得全身一震,对那郎中说道:“这位先生,听您的口气好像还能把断臂给接回去?”
  那郎中微微一笑,“若是耽搁的时间不是太长,是有可能再接回去的,我看那道长砍断手臂的时间不算太长,应该是没有问题。”
  金霸天和胡三听眼前这位郎中夸下如此海口,不由得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金霸天骂道:“他奶奶的,在老子面前吹什么牛皮,还说什么手臂砍下来都能接回去,那老子把你的头砍下来,看看你自己能不能再接回去!”
  说着,金霸天便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作势欲砍,却被胡三一把抓住了刀柄,“大当家的,且息怒,让兄弟问问再动手也不迟。”
  金霸天斜睨了一眼那郎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胡三上前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个郎中,看上去年纪五十岁上下,下巴上长着一绺山羊胡子,个子不高不矮,长的不胖不瘦,就是皮肤有些黝黑,穿的也不怎么样,看上去就像是村子里的泥腿子赤脚医生,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却还是很客气的问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刚才我们大当家的言语顶撞,还请原谅则个。”
  那郎中看了一眼金霸天,看上去十分的胆怯,又看了看胡三,这才答道:“小人乃是走山的赤脚医生,贱姓薛,单名一个贵字……”
  郎中的话还没有说完,金霸天和胡三便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觉都多看了眼前的这人两眼,胡三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的天……天呐……难道先生您就是传说中的薛贵神仙,外号叫做薛鬼医,能治天下各种疑难杂症,妙手回春塞华佗的薛鬼医?”
  那郎中竟被胡三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脸上微微的泛起了一丝红色,不过也看不出来,他笑道:“过奖了,小人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郎中,到处给人看病,要说医术是有一些,至于什么鬼医不鬼医的自不敢当,那都是乡亲们给胡乱起的别号,更别说什么赛华佗了。”
  胡三和金霸天又对视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是薛鬼医,这薛鬼医的名头在这方圆几百里之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医术高超,行踪不定,经常行走于各地的名山大川之间,经过他的手医治好的人不计其数,凡是被他救治过的人,没有不病好如初的。而且收的钱财极少,有时候遇到那种实在揭不开锅的人家,还会倒贴钱。传的最神的一件事情便是给巡抚老爷的小妾治病的事情,说是治病那也有些牵强,因为当时巡抚老爷的小妾是在后花园不慎跌水淹死的,当时的巡抚悲痛万分,让人大办了丧事,发送他的爱妾,正好那天薛鬼医碰到了一行人抬着棺材准备要埋葬巡抚大人小妾,也不知怎地,薛鬼医突然拦住了那些抬棺材人的去路,非说棺材里的人都没死,口口声声、振振有词的说自己能够将棺材里的人救活。
  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眼前的那个黑瘦的汉子是一个疯子,根本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当时被巡抚安排发送他小妾的官员还下了命令,命令将眼前的阻路的这个疯子乱棍打出去,不能耽误了吉时下葬。
  不料,薛鬼医偏偏就站在了大路当中,就是不挪动半分,还大声说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一定能救活棺材里的人,让眼前的那位棺材去跟巡抚大人报信儿,若是自己救不活棺材里的人,自己甘愿人头落地,用以偿还对巡抚大人小妾的冒犯之罪,若是将棺材里的人救活了,自己也是分文不取,转头就走。
  那个官员见薛鬼医虽是其貌不扬,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竟然有胆子拦下巡抚大人小妾的棺材,若是没有两把刷子,肯定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嫌自己命长了,当然,他自己却一点儿也不相信眼前这个黑瘦的汉子能够救活棺材里的人,因为棺材里的那个女人死了已经三天了,他是亲眼看着那女人从水里捞上来的,死的是透透的,装进棺材里的时候,就连尸体都已经僵硬了,怎么可能还能再活过来。
  虽说如此,那位官员还是拦下了那些去打薛鬼医的家丁,主要是自己也是十分的好奇,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黑瘦的汉子怎么能将一个死了三天,尸体都僵硬的的人救活。再者,也是抱着一种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若是眼前这人救不活巡抚大人的小妾,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若是救活了,那就是大大的一个功劳,以后有了巡抚大人这个靠山必将是飞黄腾达、前程无忧了,因此便将薛鬼医拦棺材的事情禀告给了巡抚大人。
  巡抚大人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极为震怒,认为这人在故意戏弄他,便吩咐手下的官差,将薛鬼医押到了巡抚衙门治罪,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以下犯上,羞辱朝廷命官。
  当薛鬼医被那些官差五花大绑的押解到巡抚大堂之后,巡抚大人早已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一脸怒气的瞪视着薛鬼医,衙门左右两侧各自站立了许多衙役,手里拿着棍棒腰刀,一个个很是威严,甚至有些衙役已经准备好了刑具,就等着巡抚大人一声令下,当堂给这狂妄的黑瘦汉子一顿苦头吃。
  老百姓也都得到了消息,说是有一个黑瘦的汉子,拦住了巡抚大人爱妾的棺材,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能够将棺材里的人救活,而且那个棺材里的女子早已经死了三天了,一个死了三天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够再活过来?此事被老百姓传的沸沸扬扬,人云亦云,一时间满城风雨,十室九空,全都聚集在了衙门口观看这场闹剧,这不止是一场闹剧,更是一个千古奇闻,谁不想亲眼看看那黑瘦汉子是怎么将那个死了三天的女人救活的?其实老百姓也都没有对那个黑瘦的汉子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人都死了三天了,其实,大家更想看的是巡抚大人的爱妾,传说那个女子花容玉貌,乃是倾国倾城之色,端的是美艳无比,就算是一具尸体,能够一睹芳容,也是此生无憾。
  本来巡抚衙门是一个十分威严的场所,有很多武艺高超的官兵把守,寻常人等是决计不可能踏入巡抚衙门半步的,只是没想到这次来的人太多了,几乎整个城里的人都惊动了,巡抚衙门门口堵的是水泄不通,人满为患,那些官兵虽是武艺高超,但是人来的太多了,连站脚的空都没有,也只能是干着急,无奈之下,全都退进了大堂之中,勉强阻止了老百姓没有冲进大堂之内。
  巡抚大人一拍惊堂木,怒喝了一声,“呔!大胆刁民!竟敢羞辱本官,拦截本官爱妾之棺,误了吉时下葬,你可知罪?还不快跟本官报上名来!”
  薛贵虽是一身精湛的医术,无奈胆子极小,当时路过巡抚大人爱妾的棺材时,不经意的偷瞄了一眼,但见那棺木之上隐隐约约之中散发出一股似有似无的生气,便断定棺材中的人没有死,当时也是救人心切,也不管是什么人家的死者,便站了出来,说能够救活棺中之人,这会儿才意识到那棺材中的人是巡抚大人的小妾,而今又看那些官差列立两侧衙役,一个个横眉立目,满脸凶相,又见那巡抚大人一脸的怒相,胡子都吹了起来,不禁有些胆怯,哆哆嗦嗦的说道:“巡抚大人息怒……草民贱名薛贵,乃是乡野间给人看病的赤脚医生,冒犯了巡抚大人,还望巡抚大人息怒……”说着,便跪倒在地,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巡抚大人斜视了一眼薛贵,眼神中不免多了一些残忍之色,冷哼了一声,说道:“大胆刁民,还知道冒犯了本官,来人啊!将这个大胆的刁民压下去重打八十大板,扔出大堂!”
  此话一声,大堂两侧各走出了一个如狼似虎的官差,二话不说,一把揪住了薛贵的辫子,将他踢倒在地,抡起了那如同蒲扇一样大的板子,就要朝薛贵的屁股上招呼。
  薛贵知道这大板的厉害,就他如此瘦弱的身板,别说八十大板,就是三十大板自己都经不起,板子打到一半儿估计自己就疼死了,于是连忙摆手,求饶道:“巡抚大人饶命啊,小人当时说的话句句属实,棺材里的人确实还能救活,如果如此草草的下葬,无异于害人性命!”
  巡抚大人本欲退堂而去,听薛贵如此一说,顿时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眼薛贵,满是鄙夷的说道:“就你这等行走于乡间村野的赤脚医生,难不成还能有通天的本事不成,还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不是本官看不起你,只是怕亵渎了本官爱妾的尸身,凭白的丢了一条性命,本官网开一面,就赏你八十大板罢了,如若再满口胡言,定不饶你性命!”
  说罢,巡抚大人一甩袖子,就要大步朝后堂而去,这时候,那两个官差便又摆开了架势,前面的官差摁着了薛贵的肩膀,后面的那个官差便咬着牙瞪着眼,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板子。
  “大人且慢!草民敢用性命担保,如果救不活棺中之人,不劳各位官爷动手,便当场撞死在大堂的柱子上面,只是这棺材中的人已经耽搁了一些时日,必须尽快的医治才行,要不然那就真的救不活了!”薛贵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巡抚大人又停下了脚步,看那薛贵的神情,倒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只是担心他救不活爱妾的性命,让爱妾的尸身暴露在众人之前不说,以后的名声也不好听,传出去还不被老百姓笑掉大牙,以后在朝堂之中也会被人传为笑柄,正疑虑间,那师爷却凑了上来,殷切的说道:“大人,不妨让那小子一试,治不好就弄死他,我看那小子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欺骗您,若是治好了,以后夫人又可以常伴大人左右,岂不是一大美事。”
  巡抚大人想了想,心中也是爱极了自己的美妾,若是让眼前这个黑瘦的汉子治活了,当真是再好不过,想到此处,巡抚大人抬起了头,又紧盯了薛贵两眼,而后一挥手,示意那两个官差放开薛贵。
  “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若是救不活本官的爱妾,本官保证你肯定不能活着走出巡抚衙门!”
  薛贵站起了身子,此时双手仍被牢牢的捆绑着,他信心满满的说道:“还请巡抚大人放心,小人一定能将棺材里的人救活,救不活我就死在这大堂之内!”
  “好!本官就信你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巡抚大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说着,但见巡抚大人一挥手,命人将装殓爱妾的那口金丝楠木做成的棺椁给抬了出来,就放在了巡抚衙门的大堂之中。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几个人,同样抬着一口棺材走进了大堂之中,不过这口棺材看起来材质不怎么好,属于那种“狗碰头”类的棺材,意思就是说,这种棺材板极其的脆弱不堪,一直野狗用头一碰便能碰出一个窟窿来,然后可以把棺材里的死尸掏出来吃了。这两口棺材同时被放在了巡抚大堂之中,衙门外面的那些老百姓彻底的乱了,谁都想亲眼目睹一下大堂之中那个黑瘦的汉子是怎样救活棺材中装的那个女人的,很多老百姓都拼了命似的往大堂里挤,眼看着守护在大堂中的那些官差就要吃不消了,这时候,巡抚大人一声令下,命守卫在门口的人朝天空上放了几火铳,这才压下了不断朝屋里拥挤的势头,不过很多老百姓还是在门口踮着脚尖朝里面观望。
  眼看着稳住了外面的老百姓,巡抚大人又一挥手,顿时又走出了四五个官差,一齐走到了那口金丝楠木棺材前,开始动手将那个棺材上的铆钉给启了出来, 不多时,棺材盖被众官差给抬了下来,又过去了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棺材里放着的那个美貌女子给抬了出来。
  一看到自己的爱妾,巡抚大人便不能淡定了,双眼之中不禁泛起了泪花,但见棺材里的那个女子大约十八九岁左右,长的当真是美艳无比,一身上好的寿衣穿在她的身上,身材看起来相当的婀娜,头上珠光宝翠,插满了金银首饰,眉若远山,樱桃小口,红红的嘴唇,肯定在装进棺材之前被人惊心打扮了一番。
  薛贵一看到如此的一个美貌女子,顿时看的有些傻了眼,心里想着,怪不得这巡抚大人如此隆重的为她大办丧事,原来这个女人是如此之美艳。
  巡抚大人看了爱妾良久,才将视线转移到了薛贵身上,面色一沉,随即说道:“人已经从棺材里抬出来了,本官还命人准备了一口薄棺,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是救活了本官的爱妾,本官就让你活着出去,而且还会大加封赏一番,若是救不活,那口薄棺就是给你准备的!”
  说话声中,一个官差走了薛贵面前,解开了他身上绑着的绳子,薛贵被绑了这一阵儿子,双手早已麻木,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对着巡抚大人微微一笑,说道“人我肯定是要救活的,只不过草民不需要大人您的封赏,救人活命本就是我们这些行医之人的本份,看着给点诊金就行了。”
  巡抚大人被薛贵这话气的差点儿又要命人打他一顿,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火头,一甩衣袖,重新坐回了大堂之上,冷冷的说道:“你开始吧,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薛贵点了点头,四顾了一眼,发现一个官差手上拿着自己的药箱,于是取了回来,缓步朝那具从棺材里抬出来的女尸走了过去。
  眼看着稳住了外面的老百姓,巡抚大人又一挥手,顿时又走出了四五个官差,一齐走到了那口金丝楠木棺材前,开始动手将那个棺材上的铆钉给启了出来, 不多时,棺材盖被众官差给抬了下来,又过去了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棺材里放着的那个美貌女子给抬了出来。
  一看到自己的爱妾,巡抚大人便不能淡定了,双眼之中不禁泛起了泪花,但见棺材里的那个女子大约十八九岁左右,长的当真是美艳无比,一身上好的寿衣穿在她的身上,身材看起来相当的婀娜,头上珠光宝翠,插满了金银首饰,眉若远山,樱桃小口,红红的嘴唇,肯定在装进棺材之前被人惊心打扮了一番。
  薛贵一看到如此的一个美貌女子,顿时看的有些傻了眼,心里想着,怪不得这巡抚大人如此隆重的为她大办丧事,原来这个女人是如此之美艳。
  巡抚大人看了爱妾良久,才将视线转移到了薛贵身上,面色一沉,随即说道:“人已经从棺材里抬出来了,本官还命人准备了一口薄棺,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是救活了本官的爱妾,本官就让你活着出去,而且还会大加封赏一番,若是救不活,那口薄棺就是给你准备的!”
  说话声中,一个官差走了薛贵面前,解开了他身上绑着的绳子,薛贵被绑了这一阵儿子,双手早已麻木,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对着巡抚大人微微一笑,说道“人我肯定是要救活的,只不过草民不需要大人您的封赏,救人活命本就是我们这些行医之人的本份,看着给点诊金就行了。”
  巡抚大人被薛贵这话气的差点儿又要命人打他一顿,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火头,一甩衣袖,重新坐回了大堂之上,冷冷的说道:“你开始吧,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薛贵点了点头,四顾了一眼,发现一个官差手上拿着自己的药箱,于是取了回来,缓步朝那具从棺材里抬出来的女尸走了过去。
  眼看着稳住了外面的老百姓,巡抚大人又一挥手,顿时又走出了四五个官差,一齐走到了那口金丝楠木棺材前,开始动手将那个棺材上的铆钉给启了出来, 不多时,棺材盖被众官差给抬了下来,又过去了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棺材里放着的那个美貌女子给抬了出来。
  一看到自己的爱妾,巡抚大人便不能淡定了,双眼之中不禁泛起了泪花,但见棺材里的那个女子大约十八九岁左右,长的当真是美艳无比,一身上好的寿衣穿在她的身上,身材看起来相当的婀娜,头上珠光宝翠,插满了金银首饰,眉若远山,樱桃小口,红红的嘴唇,肯定在装进棺材之前被人惊心打扮了一番。
  薛贵一看到如此的一个美貌女子,顿时看的有些傻了眼,心里想着,怪不得这巡抚大人如此隆重的为她大办丧事,原来这个女人是如此之美艳。
  巡抚大人看了爱妾良久,才将视线转移到了薛贵身上,面色一沉,随即说道:“人已经从棺材里抬出来了,本官还命人准备了一口薄棺,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是救活了本官的爱妾,本官就让你活着出去,而且还会大加封赏一番,若是救不活,那口薄棺就是给你准备的!”
  说话声中,一个官差走了薛贵面前,解开了他身上绑着的绳子,薛贵被绑了这一阵儿子,双手早已麻木,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对着巡抚大人微微一笑,说道“人我肯定是要救活的,只不过草民不需要大人您的封赏,救人活命本就是我们这些行医之人的本份,看着给点诊金就行了。”
  巡抚大人被薛贵这话气的差点儿又要命人打他一顿,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火头,一甩衣袖,重新坐回了大堂之上,冷冷的说道:“你开始吧,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薛贵点了点头,四顾了一眼,发现一个官差手上拿着自己的药箱,于是取了回来,缓步朝那具从棺材里抬出来的女尸走了过去。
  眼看着稳住了外面的老百姓,巡抚大人又一挥手,顿时又走出了四五个官差,一齐走到了那口金丝楠木棺材前,开始动手将那个棺材上的铆钉给启了出来, 不多时,棺材盖被众官差给抬了下来,又过去了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棺材里放着的那个美貌女子给抬了出来。
  一看到自己的爱妾,巡抚大人便不能淡定了,双眼之中不禁泛起了泪花,但见棺材里的那个女子大约十八九岁左右,长的当真是美艳无比,一身上好的寿衣穿在她的身上,身材看起来相当的婀娜,头上珠光宝翠,插满了金银首饰,眉若远山,樱桃小口,红红的嘴唇,肯定在装进棺材之前被人惊心打扮了一番。
  薛贵一看到如此的一个美貌女子,顿时看的有些傻了眼,心里想着,怪不得这巡抚大人如此隆重的为她大办丧事,原来这个女人是如此之美艳。
  巡抚大人看了爱妾良久,才将视线转移到了薛贵身上,面色一沉,随即说道:“人已经从棺材里抬出来了,本官还命人准备了一口薄棺,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是救活了本官的爱妾,本官就让你活着出去,而且还会大加封赏一番,若是救不活,那口薄棺就是给你准备的!”
  说话声中,一个官差走了薛贵面前,解开了他身上绑着的绳子,薛贵被绑了这一阵儿子,双手早已麻木,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对着巡抚大人微微一笑,说道“人我肯定是要救活的,只不过草民不需要大人您的封赏,救人活命本就是我们这些行医之人的本份,看着给点诊金就行了。”
  巡抚大人被薛贵这话气的差点儿又要命人打他一顿,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火头,一甩衣袖,重新坐回了大堂之上,冷冷的说道:“你开始吧,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薛贵点了点头,四顾了一眼,发现一个官差手上拿着自己的药箱,于是取了回来,缓步朝那具从棺材里抬出来的女尸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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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走到那具女尸的近前,薛贵先是上下打量了两眼眼前的这个女子,面色很快变的严谨起来,他蹲下身来,撑开了她的眼皮看了看眼珠子,又提起鼻子在她身上闻了一下,那样子很像是一只狗在搜寻可吃的东西。
  看到这样的场景,巡抚大人就有些老大不耐烦了,大声催促道:“怎么还不动手医治,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薛贵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巡抚大人,沉声道:“大人不要着急,草民还要检查一遍她的身体,才能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检查的,你要是救不活就赶紧的认罪伏法,不要在这里拖延时间,本官还有很多朝廷要事等着去处理,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着!”巡抚大人不耐烦的说道。
  薛贵不在答话,围着地上躺在地上的女人转了两圈,又沉思了良久,最后转身朝自己的药箱走了过去,他打开药箱,迅速的摸出了一个黑布包裹,拆开之后,只见那黑布包裹着的都是一些细细的银针,这些银针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密密麻麻不下几百根,薛贵就从这些银针里面抽出了一根,拿在了手中,径直到巡抚大人的小妾走去,他走到了那女子身前,抬头对巡抚大人说道:“草民还需要有人过来帮忙才能医治。”
  巡抚大人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两个官差过去,“那人要你们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
  那两个官差应了一声,转身朝薛贵的方向走去。
  “还请两位官爷将夫人扶起来……”薛贵客气的说道。
  那两个官差便依照薛贵的吩咐,一人一边,将那个女子给搀扶了起来, 薛贵手里拿着银针,缓步走到了那美貌女子的身后,瞅准了她背后的一个大穴,出手如电,一根银针便插了进去,就只露出了一个针头在外面,而后,薛贵又连连将黑布包裹中的银针,一根根的插在了她的后背上,足足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将那些银针一根不剩的全插在了她的身上,再看那个美貌的女子,这会儿竟变成了一个刺猬一般,全身上下全都插满了银针,就连脑门上也插了几根。
  忙活完这一切,薛贵才拍了拍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可算是忙活完了……”
  “大胆刁民!”巡抚大人一拍惊堂木,霍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怒视着薛贵道:“你……你……气煞我也,竟敢羞辱本官爱妾的尸身,本官这就活剐了你!”
  话声刚落,两边迅速的闪出了几个官差,就要将薛贵拿下,薛贵大惊,连忙说道:“大人息怒,草民还没有将夫人救活,怎地就要取我性命?”
  “本官看你是救不活了,你忙活了这大半天,她可曾喘过一口气?来人!将这个刁民给本官拿下!”巡抚大人盛怒道。
  “救得活……救得活……草民刚才说忙活完了,只是说第一个步骤忙活完了……”薛贵急忙辩解道。
  巡抚大人气的是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对底下的众官差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都退下了,接着说道:“那好!你就继续医治,本官就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薛贵应承了一声,转身又走到了那个美貌女子的面前,对身旁的两位官差客气的说道:“还请两位官爷将夫人扶起来,来回走上两步,切记,不要碰到她身上插的银针。”
  那两个官差对视了一眼,而后又朝巡抚大人看去,巡抚大人瞪着眼睛,无力的摆了摆手,那两个官差也只好按照薛贵的吩咐去做,当两人将那个美貌的女子扶起来的时候,两人同时都是一怔,刚才那个黑瘦的汉子没有往她身上插银针之前,她身上明显的有些僵硬,冰冷且没有温度,这会儿好似已经有了些体温,身体也柔软了很多。
  当下,两人也没多想,只是避开了她身上插着的那些银针,将她给搀扶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不料,诡异的事情就出现了,那美貌女子突然喉头一动,一张嘴吐出了一口污水,喷出了老远,这口污水恶臭扑鼻,顿时弥漫在了整个大堂之中,所有人不禁都捂住了鼻子。
  尤其是那两个扶着她行走的官差,离的最近,哪受得了这股子恶臭,竟同时松开了搀扶着她的双手,用手捂住了鼻子,两人一松开双手,那美貌女子便站不稳了,身子一晃,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她身上插满了银针,万一跌倒在地上,银针势必要全部没入她的身体里,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人肯定也是就不活了,电光火石之间,但见薛贵揉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这才没有让她跌倒在地上。
  @mayi1218 4827楼 2014-03-28 15:17:00
  楼主这两天辛苦了,有时间就更,不过还是想多看点

  -----------------------------有空就会更的 放心吧
  @天边是什么 4831楼 2014-03-28 17:56:00
  蝶辛苦

  -----------------------------
  智慧~~(*^__^*) 嘻嘻……
  这一系列的事情,只发生在转瞬之间,等巡抚大人这才惊醒过来,自己的爱妾竟然能口吐污水,那就证明是活了,不由得欣喜过望, 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薛贵面前,就要伸手去扶那美貌女子,薛贵却闪身挡住了巡抚大人,厉声道:“现在还不能碰她,必须要将她全身的银针拔出来才行!”
  巡抚大人面色一变,语气大为转变,客气道:“劳烦这位神医出手,赶快让本官的夫人醒过来吧。”
  薛贵却没有应声,缓缓的让那美貌女子盘腿坐在了地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喃喃自语道:“有呼吸了,看来人是活过来了……”
  说着,便开始动手去拔她身上插着的银针,不大会儿的功夫便将银针尽数拔出,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转而将银针收起,放进了不远处的药箱里面,转身欲走。
  巡抚大人直接看傻了眼,紧追了两步过去,“这位神医,你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人已经救活了,草民自然是要走了,留在这里还干什么?”薛贵停下了脚步说道。
  巡抚大人走到了爱妾身边,一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果真有了些微弱的气息,又摸了摸她的脸蛋,也有了体温,便知道果真是活了,转过头说道:“神医,你还不能走!”
  “那大人还留着草民干什么?”薛贵疑惑道。
  “人还没有醒过来呢,那怎么能算救活,必须要看着她醒过来才算数。”巡抚大人说道。
  薛贵嘿嘿一笑,“要让她醒过来还不简单,只是夫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最好是让她多休息些时日,这样身体恢复的快一些,现在让她醒来未免有些不妥。”
  “那可不行,本官必须要看着她醒来才行,你走之后,万一她醒不过来怎么办?到那时,又要去何处寻你?”巡抚大人紧盯着薛贵说道。
  薛贵也看着巡抚大人,驻足半晌儿才缓步走到了那个美貌女子的面前蹲了下来,从他那个大药箱里翻出来了一个小瓶子,这小瓶子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只见薛贵将那个小瓶子凑到了那美貌女子的鼻端前晃了一晃,紧接着,那美貌女子便睁开了眼睛,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好臭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巡抚大人,两只眼睛都看的直了,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一切,自己的爱妾明明已经死了三天了,尸体都僵硬了,这是他亲眼看到的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又活了过来,他大张着嘴巴,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那个美貌女子的身边,难以置信的问道:“夫人……你可认得本官吗?”
  那美貌女子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巡抚大人,依旧是有气无力的说道:“大人……您在跟妾身开玩笑么?我怎么会不认得您呢?……对了……妾身怎么会躺在这里……”
  巡抚大人这下是确信无疑,不由得欣喜万分,大声道:“神了……神了!我的爱妾竟然被救活了!”
  在巡抚衙门外面的那些老百姓也亲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看到薛贵果真救活了巡抚大人的爱妾,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外面风雨雷动,人声鼎沸,大赞薛贵乃是华佗在世,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就连大堂之内的那些官差衙役不免也对眼前这个黑瘦的汉子多看了几眼,满眼尽是钦佩之情。
  巡抚大人大喜过望,几步走到了薛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你果真是个人才,医术高超,乃当世华佗也!”
  “大人过誉了!”薛贵一拱手,十分客气的说道。
  “对了……本官刚才没有听清楚你的尊姓大名,神医能否再告知本官一回?”
  “草民贱姓薛,单名一个贵字,薛贵正是草民的名字。”薛贵应道。
  巡抚大人点了点头,满脸尽是笑意,想了片刻之后,才道:“以先生的医术,真可谓通天,能将死人复生,黑白无常见了你也会犯愁,鬼魂都带不到阎罗殿,你又叫薛贵,不如本官就赐你一个封号,叫做薛鬼医,你就留下来给本官做事吧,以后有有机会本官会上奏朝廷,让你到皇宫里当差儿,做个御医如何?”
  巡抚大人的一番诚恳的言语,又是威逼利诱,本以为薛贵会十分高兴的欣然接受,不料薛贵却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草民平日里闲散惯了,受不得约束,就爱行走于乡野之间,无功名利禄之心;再者,悬壶济世、救人性命本事草民份内之事,也不图什么回报,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放草民走了便是。”
  既然薛贵去意已决,巡抚大人也不好多加阻拦,毕竟他救了自己的爱妾一命,也不好强行将他留下,于是命人拿出了黄金百两,全部赏赐给薛贵,薛贵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黄金,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取了其中一块黄金在手,塞进了药箱里,对巡抚大人道:“救活大人的夫人,只是草民的举手之劳,根本用不得这许多金子,草民只取这一块黄金便够用了,其它的还请巡抚大人收回去吧。”
  听闻此言,巡抚大人又是一惊,这世间之人他见的多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不喜欢金子的人,他瞪大了眼睛,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盯了他半晌,才道:“这些金子都是本官送给你的,岂有不要之理,你还是全都收下吧,以表本官之心意。”
  薛贵却还是摇了摇头,当下便不再答话,对着巡抚大人一拱手,就此飘然而去,钻进了衙门外面的人群之中,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就是因为薛贵救了巡抚大人的爱妾,从此便名声大噪,被老百姓口口相传,说的他是玄之又玄,有人说他是上天派来的神仙,解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还有人说他是华佗转世,悬壶济世,不求名利富贵,甚至还有人说,他是阎罗王派来的鬼差,专门解救那些阳寿未尽,不该死的人;一时间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这薛贵——薛鬼医也当真是为老百姓做了许多实事,解救了不少贫苦的百姓,在民间口碑极好,只是这人生性古怪,行踪不定,他凡是遇到了病重之人才会解救,一般人都寻不着他,不曾想这次却落到了黑风寨金霸天的手中。
  金霸天和胡三同样听到过这薛贵薛鬼医的名头,他的名头可谓是如雷贯耳,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眼前的这个黑瘦汉子竟然说自己就是薛贵薛鬼医,两人自然有些不相信,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时间也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鬼医一看金霸天和胡三如此呆愣痴傻的表情,便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就是薛贵,于是干咳了一声,提醒道:“金大当家的,那个道长的断臂现在在何处?必须要尽快拿过来给他接上才行,再耽搁一会儿,恐怕就不能用了……”
  金霸天和胡三这才缓过神来,看眼前这个汉子气定神闲、语出不凡的样子,便有些相信他是薛鬼医了,金霸天也干咳了一声,却还是多问了一句,“难道你真是薛贵薛鬼医?你怎么会在黑风寨附近转悠?”
  薛贵脸色一变,无奈道:“在下也不知道此处是金大当家的地界,正好路过此处,行至山下,远远的便看到几个大汉骑着快马迎面过来,他们问我是不是给人看病的郎中,我只说了一声是,他们便不由分说,将老夫捆绑了起来,还在眼睛上蒙了一层黑布,带上了山,要不是金大当家的说此处是黑风寨,老夫也不识得。”
  胡三凑到了金霸天的身前,低声耳语道:“大当家的,我看眼前这人肯定就是薛鬼医,我二叔他老人家的病情他说的一字不差,寻常的郎中哪有这样的本事?这可是个宝贝,咱们千万不能将他给放跑喽……”
  金霸天阴笑着点了点头,对薛鬼医道:“薛鬼医,你的大名,我金霸天也是久有耳闻,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今日也是凑巧,我的几个手下正好去山下寻找看病的郎中,没想到竟将您请上了山来,弟兄们都是粗人,有眼不识泰山,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望鉴谅。”
  “好说好说……在下也不知道此处便是金大当家的山头,路经此地,也没有跟金大当家的招呼一声,也是大意了……”薛鬼医也客气道。
  “薛鬼医,我二叔他老人家的胳膊就在外面,我这就带你过去,只是他的胳膊看上去有些诡异,上面全都长满了绿毛,不知道还能不能接上。”胡三上前一步说道。
  “哦?”薛鬼医听闻此言,先是一惊,紧接着眉头皱了起来,连忙道:“长绿毛的胳膊,老夫倒是从未见过,今天也开看眼,赶快带我去看看。”
  “薛鬼医请随我这边来……”胡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一闪身朝屋子外面走去,薛鬼医紧随其后,一同朝外面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朝屋子里打量着,当眼神落到了屋子正中的一口大缸上面的时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口大缸里满满的盛了一缸血红色的液体,只是从气味上便可以判断出是鲜血无疑,这么一大口缸,起码要装上好几个人的鲜血才能装满,更加可怖的是,那口装满鲜血的大缸里此时正浸泡着一个婴儿,那婴儿看起来不足满月,浑身没有一点生气,虽然没有死亡的迹象,但是薛鬼医还是能够看出这小婴儿还没有死亡。
  在那口大缸附近,薛鬼医稍微停顿了一下,却被身后的金霸天看的清楚,他走过去拍了拍薛鬼医的肩膀,说道:“薛鬼医,不该看的东西就不要看,省的看在眼里却丢了性命,您现在要做的是治病救人。”
  薛鬼医讪讪的一笑,没有答话,大步朝屋外走去,心里却想到;这群山贼草寇与断臂的那个妖道必然是做了什么草菅人命的勾当,半途中肯定出了什么乱子,才弄成现在这幅模样,金霸天的恶名,自己也是早有耳闻,此人生性残忍,滥杀无辜,前不久还听人说他屠杀了一个村子的村民,像这等样的恶人,自己肯定不能帮他,与金霸天在一起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口盛满了鲜血的大缸就是证明,那妖道肯定在施什么邪法,遭遇了不测,那口大缸里的鲜血不知道是多少无辜的性命换来的。必须要想办法快点离开这黑风寨才行,要不然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想着,便随着胡三来到了屋子外面,此时,已经有两三个土匪手里举着火把站在了不远处,紧盯着地上的一条断臂。
  胡三紧走了两步,来到了清虚道长的那条断臂前,这时,那两三个土匪闪到了一边,举着火把照明。
  “薛鬼医,还请这边来看,我二叔那条断臂就在此处。”胡三指着地上一条长满了绿毛的东西说道。
  薛鬼医也快走了两步过去,围着那条断臂转了两圈,提起鼻子闻了一下,似乎有些腥臭刺鼻的气息在鼻端萦绕,一看就有中毒的迹象,他从身旁的一个土匪手中接过了一把砍刀,来回翻腾了一下那只断臂,但见那条断臂之上果真长满了绿毛,而且这些绿毛还在不断的生长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长满了青苔的枯木,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条断臂这会儿看起来不像是一条人的胳膊,不知为何,肿胀了变了形状,竟如人的小腿一般粗细。
  薛鬼医倒抽了一口冷气,站起了身子,转头看向了胡三,一脸疑惑的问道:“这就是那位道长的断臂?”
  “肯定就是了,我当时亲眼看着他用刀砍下来的。”胡三答道。
  薛鬼医的面色沉寂了下来,他捋着胡须思索了一阵儿,这才开口问道:“ 不知道那位道长是中了什么毒,为何他的断臂会变成这幅模样?老夫必须要知道缘由,才能对症下药,还望这位小哥告知一二。”
  胡三听闻此言,犹豫着不好开口,转而看向了金霸天,想要征求他的意见,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说,金霸天自然知道胡三的心思,他那只独眼一转,似乎有了主意,对胡三道:“二当家的,但说无妨,薛鬼医现在是咱自己人了,他知道也没有什么,现在咱们还是救人要紧。”
  薛鬼医听金霸天如此一说,心里不免一紧,心想这下完了,此事便不该问,金霸天竟然说自己是他们黑风寨的人,看来自己想要下山是难了。
  胡三嘿嘿一笑,领会了金霸天的意思,这才说道:“薛鬼医,不瞒您说,我二叔确实中了毒,而且还不是简单的毒,刚才您也看到了,那口盛满了血的大缸里面泡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乃是百年不遇的邪物,听我二叔说是什么鬼婴之类的,我二叔他老人家道法高深,为了不让天下的老百姓遭殃,死在这邪物的利齿之下,这才拼劲了全力将他降服,没想到还是被这邪物所伤,还请薛鬼医务必将我二叔他老人家医治好才是。”
  薛鬼医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到;这家伙满嘴胡说八道,说这些话都是骗鬼的,黑风寨的坏名声方圆百里之内尽人皆知,就这样的一群人能做出什么好事来?还好意思说替老百姓除了祸害,他们祸害的老百姓可多了去了。当下,薛鬼医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老夫医术浅薄,只能尽力为之,若是世间普通的毒,老夫倒也可解,只可惜是尸毒,老夫并没有什么研究,如果是茅山的术士,或许能有些办法。”
  金霸天和胡三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薛鬼医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薛鬼医的名头两人都是知道的,据传,凡是经过薛鬼医医治的人没有治不好的,就算是将死之人,他也能够让其起死回生。而他现在竟说出这样的话,两人不免都有些生疑。
  “薛鬼医,你未免太过自谦了吧?你的医术玄妙莫测,不知道治好了多少人,为什么到我金霸天这里就不好使了呢,是不是看着我金霸天给不起你银子?”金霸天斜睨着薛鬼医,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金大当家的太瞧得起老夫了,外面的人将老夫传的神乎其神,大多也都是谣传,根本不可信,治病救人本就是老夫的本份,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老夫也只能尽力医治,能不能治好,也只能看天命了。”薛鬼医虽这样说,其实心里早有了自己的打算,像这种中了尸毒的情况,虽然极是少见,但自己也不是没有把握将其治好,只是这些人中没有一个好人,治好了也是助纣为虐,自然不能出全力,勉强看得过去也就罢了。
  “那就请薛鬼医出手医治吧,我二叔流了不少血,这会儿已然昏迷过去了,恐怕耽搁的时间太长也不好吧。”胡三催促道。
  薛鬼医应了一声,再次低头观瞧起了那条断臂,思索了一会儿,才命人端来一个托盘,将那只断臂用刀拨弄到了那个托盘上面,自己端着走到了屋里。
  金霸天和胡三紧随其后,跟着薛鬼医走进了屋里,但见薛鬼医将那只断臂放到了木桌之上,打开了他那个木头匣子,从里面取出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那些药瓶里面装着的都是些各种草药磨成的粉末,薛鬼医就用那些粉末涂抹在清虚道长的那条断臂之上,大约忙活了有半个时辰的光景,奇怪的事情就出现了,但见那条断臂上的绿毛忽然变成了黑色,像是无数条鱼虫舞动了起来,看上去让人有些反胃,就连一旁的金霸天和胡三都有些扛不住了,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不过,薛鬼医却很淡定,他紧盯着那些黑色毛发一直到它们全都停止了舞动,没过上多久,便又见那些毛发渐渐变短,最后直往那条断臂的皮肉里收缩,原本肿胀的断臂也渐渐的缩小,最后便如常人一般大小。
  薛鬼医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说道:“这条断臂上的尸毒差不多都已经清楚干净了,还请金大当家的将道长浮起来吧,老夫要将这条断臂给他接回去。”
  金霸天闻言,立刻与胡三走到了清虚道长的身边,将他轻轻的扶起,薛鬼医一只手拿着那只断臂,缓步走到了清虚道长的身边,先是看了看他断臂处的伤口,由于涂抹过了止血药的缘故,这会儿伤口处已经不流血了,一片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头茬子清晰可见,薛鬼医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短刀,将其断臂处的腌臜之物都刮了下来,这下疼的清虚道长猛的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嚎。
  “别动!”薛鬼医一把摁住了清虚道长的肩膀,一脸正色的说道。
  清虚道长瞪着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嘴唇疼的都发白了,头上的冷汗更是层出不穷,他惊恐的盯着眼前黑瘦的汉子,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你是谁?”
  “二叔,他是侄儿派人请来的郎中,咱们这儿的人都叫他薛鬼医,想必您老人家也有耳闻,他现在正在给您接断臂呢,您老忍着点儿,很快就好了。”胡三插话道。
  一听说是薛鬼医,清虚道长立刻放松了警惕,他也听说过薛鬼医的名头,只是不明白金霸天和胡三他们是怎么找到这薛神医的,都说他行踪不定,很是难寻,当下重伤在身,却也顾不得想着许多,只是说道:“那……那就有劳薛鬼医了……”
  薛鬼医看了清虚道长一眼,见他长的贼眉鼠眼的模样,颇和那军师胡三有些相像,只是看面前便不是什么好人,心里想着一定要让他吃些苦头才行,顿了一下,说道:“这位道长,老夫给你接断臂,你可要忍着点疼痛,实在忍不过就大声喊出来就行。”
  清虚道长刚待要说道,一旁的金霸天却插话道:“我说薛鬼医,你那药匣子里面没有麻药么?就这样接断臂,谁能受得了,那还不得疼死。”
  “不能用麻药,用了麻药手臂就接不上了,就是勉强接上也不能动弹,只是个摆设罢了。”薛鬼医头也不回的说道。
  “金大当家的……薛鬼医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清虚道长虚弱的说道。
  薛鬼医狡狯的一笑,当下又从药箱里摸出了一些奇怪的工具,从那只断臂里扯出了一条白花花的东西,有些像是人的大筋,而后又拿着那工具在清虚道长面前晃了晃,“道长,过会儿可能很痛,你可要坚持住,老夫可要开始了……”
  清虚道长吞咽了一口吐沫,头上的冷汗再次沁出,他默然的点了点头,吓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但见薛鬼医将那个工具伸到了清虚道长的断臂处,出手如电,很快又扯出了一条白花花的大筋,这下把清虚道长疼的,眼睛都翻了白,嘴唇一下子就咬破了,鲜血直流,同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金霸天和胡三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打了一个机灵,从活人的皮肉里生生的扯出来一条大筋,这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寻常人哪受得了这种苦楚,想想都觉得痛,更别说亲身体会了。
  薛鬼医扯出了清虚道长伤口处的大筋之后,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还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这才将那只断臂上的大筋与他伤口处的大筋连在了一块,又倒上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药粉,这才找来了针线,给清虚道长缝合伤口,期间,清虚道长几次差点儿昏厥过去,薛鬼医哪容得他过的如此轻松,每次看到他要闭眼,就将手中的针线狠插进去,折磨的清虚道长是痛不欲生,想死都难。
  这一通忙活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当薛鬼医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清虚道长终于支撑不过,一下子昏死了过去。薛鬼医拍了拍手,这才站起了身子,心里想着,这老道肯定作恶多端,这点苦头算是给他的一点儿教训,以后还会有不少苦头给他吃,这样想着,便将那些看病有的东西复又装进了药箱里,一伸手将药箱提着了手中,转身对金霸天和胡三道:“金大当家的,人已经治好了,只需要恢复些时日,便可痊愈,虽说这只手臂是接上了,但是要想恢复的和原先一个样子是不可能的,可能会出现一些其它的状况,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老夫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在此处叨扰了,这就下山去了。”
  金霸天瞧了一眼清虚道长,见他的手臂确实已经接了回去,转而又看向了薛鬼医,他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薛鬼医,不要如此着急的走嘛,这位道长身体还没有痊愈,正所谓送佛送到西,你必须将人治好了,才能走嘛,不如就在这黑风寨好生的呆着,我金霸天也不会亏待你,必然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薛鬼医早料到金霸天会有这么一手,刚想要再说些什么,金霸天却一挥手,对一旁的两个土匪道:“来人啊,将薛鬼医带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去休息,另外再拿些酒肉好生伺候着。”
  “是!大当家的!”从一旁闪出了两个土匪,分别站在了薛鬼医的两侧,其中一个土匪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薛鬼医,咱们这边请吧……”
  薛鬼医无奈,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大步朝外面走去,金霸天这时候在背后提醒道:“薛鬼医,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我们黑风寨路径复杂,机关密布,没什么事儿千万不要大半夜的出来溜达,就是出来撒泡尿也要让弟兄们陪着,不要胡乱走动,小心丢了性命。”
  “知道了……那就谢过金大当家的了……” 薛鬼医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金霸天望着薛鬼医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荡起了一丝笑意,胡三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说道:“大当家的,这个薛鬼医可是个宝贝,咱们千万不能放走了他,以后肯定还能用得着。”
  “那是自然,只要被我金霸天带上山的东西,就没有再被送下去的道理,这个薛鬼医落到了我金霸天的手中,就等着老死在这黑风寨之上吧……”说着,就是一声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这薛鬼医得来的有些太容易了,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蹊跷,咱们必须要问问将他带上山来的兄弟才行,以免出什么叉子。”胡三及时的提醒道。
  “二当家的说的极是,我也觉得有些太顺利了,有些不正常,还是要问问才是。”说到此处,金霸天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是谁把薛鬼医带上山的,赶快给老子滚进来,老子有话要问他。”
  片刻的功夫,从外面快步走来两个大汉,其中一人抱拳道:“大当家的,您找我们?”
  “是你们将薛鬼医带上山的?”金霸天问道。
  那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小的们带上山的。”
  “我问你们,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个郎中的?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干什么?”胡三插话道。
  一个土匪上前一步,有些茫然的说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出什么事情了吗?是不是那郎中有问题?要不然我们哥俩直接将他宰了!”
  金霸天眼睛一瞪,骂道:“他奶奶的,老子问你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哪那么多的废话!”
  “大当家的,说来也是凑巧,我和六子刚下山没多久,就看到有一个人背着一个大木头匣子从山脚下走过,小的们本是想去附近的村子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郎中,看到这个背着达木匣子的人也就随口那么一问,不曾想他却说自己是给人看病的郎中,这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不由分说,我们弟兄两人便将他捆上了山来,谁知道他就是什么薛鬼医。”其中一个土匪答道。
  金霸天和胡三对视了一眼,胡三说道:“大当家的,他说的和薛鬼医说的一样,看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薛鬼医就是从咱们黑风寨路过,正好被咱们的人逮到了。”
  金霸天点了点头,一挥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两个土匪一抱拳,径直走了。
  胡三走了清虚道长的身边,低头仔细的端详了两眼,见清虚道长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呼吸还算的上均匀,看来这条命是抱住了,只是不知道那条胳膊有没有接上,要不是有薛鬼医在,这条胳膊肯定是保不住了,胡三心里暗暗庆幸的想着。
  金霸天也走了过去,看了清虚道长两眼,幽幽的说道:“道长他老人家可真是受苦了,刚才我见薛鬼医从他的断臂处撤出来一条大筋的时候,我的后脊梁骨都有些发麻,这般疼痛一般人还真扛不住,要是老子断了一条手臂,宁愿不接上,也不要受这份苦楚,三国的时候,华佗给关二爷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吧。”
  “大当家的,不知道我二叔啥时候能醒来,那个鬼婴接下来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置,难道就一直放在那口大缸里泡着?”胡三问道。
  “先就这样吧,道长不是说要泡上七天七夜吗?这才泡了没多久,剩下的事情等道长醒来再说吧……”说到此处,金霸天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有些可惜,就道长现在的身体,看来要休养上好几个月才能痊愈,也不知道那具美艳的女尸怎么样了,想来,已经好久没有它的音讯了,老子倒有些想它了……一想到那小美人,老子的心里就美滋滋的。”
  胡三嘿嘿一笑,“大当家的,您着什么急,既然鬼婴落到了咱们手里,还愁找不到那具女尸?我二叔不是说了吗,会将那具女尸弄成一具皮尸,到时候大当家的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清虚道长一连昏睡了两日才苏醒过来,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断臂早已经接上了,努力的活动了一下,发现手指头是可以动弹的,不禁心中暗暗赞叹了一番那薛鬼医的玄妙医术,果然是不同凡响。一开始斩断自己的手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条断臂还能被接上,现在自然是庆幸万分。
  黑风寨之上,有不少金霸天抢来的东西,凡是值钱的东西,也不管以后能不能用到,金霸天只要想抢,就没有抢不来的,其中,也打劫过一家药铺,将那里的东西洗劫一空,人自然也被他们杀的一干二净。
  除了前段时间抢来的那几颗人参,剩下的就是那些药铺的里药材,薛神医最近几日一直悉心照料着清虚道长,又是人参又是灵芝的,伤势倒也好的很快,三五天之后便可以下床走动了。
  薛鬼医被禁了足,每日里只是让他去探望一下清虚道长,剩下的时间全都呆在自己的那间小木屋里,曾有几次,他也想逃出黑风寨,但是身边却一直都有人跟着,就连夜里也有人轮流看守他,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于是逃跑便成了他的一个想法,始终没有实现的机会,不过那些看守他的人对他倒是极客气的,毕竟薛鬼医的名头在方圆几百里之内是尽人皆知,这些土匪喽啰也是早有耳闻,便拿他当做仙人一般对待,每日里好生伺候着,不曾有丝毫的怠慢,金霸天和胡三虽然蛮横,却也不敢对他造次,只是吩咐了手下,好酒好肉伺候着,除了有些无聊,薛鬼医倒也是清闲自在。
  又过了几日,清虚道长的身体越发的好了,那条被接上的断臂也能轻微的活动一下,要想恢复如初,看来还需要些时日;被泡在血缸之中的那个鬼婴,眼看着就要过了七日的期限,近日看上去也已经有了有了些变化;鬼婴本是集天地阴煞之气凝结而成的邪物,怨念为引,而成就其大造化,那口大缸之中的鲜血乃是用五个男童的纯阳之血汇集而成,无形之中,五个童男的纯阳之血相互凝结,形成了一股极纯的纯阳之气,每日都要吸食掉鬼婴身上的一部分阴煞之气,六七日后,鬼婴身上的阴煞之气越来越弱,最后看起来似有似无,最后一天的时候,鬼婴竟睁开了眼睛,原本赤红如血的眼睛变成了黑色,看上去有些呆滞和茫然,就在那时,清虚道长走到了鬼婴的身边,鬼婴在血缸之中活动了一下身子,抬起头来看清虚道长的时候,眼神更加的茫然,他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好像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清虚道长看着眼前的鬼婴,虚弱的微笑了一下,他对鬼婴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很是满意,这乃是这辈子自己的最大的一个杰作,只需再过上七日,这小东西就完完全全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了,他会把自己当做至亲之人,只听从他一个人的话,最关键的是,他那可怖的杀人手段会变的更加凶残,让自己的每一个敌人都后悔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又过了一日,夜间,清虚道长叫来了胡三和金霸天,一脸正色的说道:“今天晚上午夜子时之前,是鬼婴浸泡纯阳之血的最后一日,必须要在午夜之时之前将那五个童女全都杀了,然后将她们的新鲜血液全部都集中在一口大缸里,端到贫道屋子里来,这件事情十分的紧要,也是降服鬼婴最关键的一步,成不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还请道长放心,那几个女娃被安排在后山的一间屋子里,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都活的好好的,过会儿我便将她们给杀了,她们的血我保证一滴不少的给您带过来。” 金霸天拍着胸脯说道。
  清虚道长深吸了一口气,又朝装着鬼婴的那口大缸看了一眼,但见那个鬼婴微闭着双目,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又问道:“听金大当家的说,那几个女童在后山的一间屋子里,刚来没多久的那个薛鬼医好像也被你安排在了后山,杀那几个女童的时候,尽量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让那个薛鬼医知道就不好了,贫道总觉得这个薛鬼医来的有些蹊跷,但愿不会出什么岔子。”
  “二叔,那个薛鬼医的确是被安排在了后山,每日里他只是过来给你瞧病,剩余的时间便一直呆在他的屋子里,也不出来走动,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不过,侄儿一直安排了两个人看着他,肯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胡三说道。
  清虚道长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时辰不早了,你们快去准备一下吧,贫道准备些符纸和法坛,但愿今天不会出什么乱子。”
  “道长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金霸天大咧咧的说道。
  “好了,你们快去吧,手脚利落一点儿,别让那些小童受太多苦,免得到阎王爷那里喊冤……”清虚道长摆了摆手,似笑非笑的说道。
  金霸天嘿嘿的冷笑了两声,一拱手,便与胡三后退着出了屋子。
  黑风寨后山之上,一片青翠的掩映之中的一间小木屋里,薛鬼医正端坐在木桌旁,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正借着微弱的油灯在细细的品读着,猛然间,一声凄厉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便又接连传来了好多个小孩的哭喊声,这些声音听着离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不远,薛鬼医心里紧跟着一惊,将手中的书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朝门口跑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门口守着他的两个土匪在说着什么,于是便停下了动作,静静的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其中一人说道:“ 哎……真是惨啊,看来那几个娃娃肯定是活不成了,也不知道那个道长在搞什么名堂,上次杀了五个小男孩还不够,这才没几天的功夫又要杀那五个小女童,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他妈的说什么也不跟着他们去村子里抢人,都是爹妈父母养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的去手!”
  “大哥,您说话小声一点,让大当家的听到,咱小命肯定就没了,说来也怪,自从那个道长来到咱们黑风寨之后,稀奇古怪的事情就经常发生,短短的数月之间,咱们黑风寨就死了好多弟兄,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对那个道长唯命是从,以前咱们黑风寨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小孩子基本上都不杀,这次却不行了,十个小孩被抢回黑风寨之后,先是杀了五个,这五个小女童今天晚上肯定难逃一劫,想当初去村子里抢人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早知道抢来之后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我死活也不跟着去,太造孽了!”一个土匪小声说道。
  “我听伺候那个道长的兄弟说,那道长之所以要杀这些小孩子,是为了修炼那个从郭家村带来的鬼婴,去郭家村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那小东西厉害的很呐,一会儿的功夫就杀了咱们几十个弟兄,你说这道长修炼这么个妖物,肯定是弄的什么邪魔歪道,万一弄不好,肯定又会出大乱子,咱们俩也都机灵点,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咱哥俩就从后山的小路下去,再也不回黑风寨了,整天这么提醒吊胆的活着,真不是个滋味。”那土匪回应道。
  “大哥说的是,黑风寨我也不想呆了,大当家的做事太狠了,在这里呆着,迟早会丢了小命……”
  两人正说着话,一直在门后面偷听的薛鬼医实在是憋不住了,他一开始就觉得那口大缸里的液体都是人的鲜血,没有想到的是竟然都是一些小孩子的血,用那么多小孩子的血去修炼那个妖物,实在是太过残忍了,毕竟那是好多个小孩子的性命,现在已经死了五个男童,那五个女童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救她们。
  想到这里,薛鬼医又多了一个心眼,返身回到了自己携带的那个大药箱旁,从里面取出了一些东西放在了胸口处,这才又返身回去打开了屋门。
  屋门刚一打开,门口出守着的两个土匪便住了嘴,一齐转身看向了薛鬼医,其中一人很客气的说道:“薛鬼医,这么晚了,您老怎么还不休息,是不是要去茅厕啊?”
  薛鬼医微笑道:“老夫不去茅厕,只是想问你们为何附近传来这么多小孩子的哭喊声,是不是有人生病了?老夫这就过去看看……”
  一听这话,两个土匪同时变了脸色,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一个土匪说道:“薛鬼医,小的们是奉大当家的命来伺候您的,大当家的说了,不让您老人家随处走动,这山上的机关陷阱比较多,胡乱走动会丢了性命,您可能是听错了吧,哪有什么小孩子的哭声?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薛鬼医面色一冷,随即说道:“你们以为老夫年纪大了,耳朵聋了不成,你们听,这声音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那两个土匪又对视了一眼,很快,两人同时也变了脸色,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其中一人一脸凶相的说道:“薛鬼医,我们黑风寨的事情,该管的你才能插手,不该管的您就回屋歇着去,要不是看在您是一代神医的份上,我们兄弟两个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料,薛鬼医却冷笑了一声,对那两人道:“好啊,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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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土匪都是一愣,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薛鬼医一向都是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笑面虎的模样,突然间用这种口吻跟他们说话,两人还真有些不习惯,一个土匪说道:“薛鬼医……你难道真想让我们哥俩给你点苦头吃,你可要想仔细了,我们哥俩手底下可没个轻重,到时候伤到你你可别怪我们哥俩……”
  “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老夫也想见识一下你们的本事。”薛鬼医极其不屑的看了那两个土匪一眼,顿时激怒了两人,但见一个土匪抡起了手中大刀,就要朝薛鬼医的脑门拍去,这时候,只见薛鬼医忽的抬起了手,在两人面前轻轻的一挥,一股子白色的烟雾旋即在两人面前飘散开来,那个抡刀的土匪只觉得一股子奇异的香味钻进了鼻孔里,眼前的一切瞬间变的模糊不清,全身上下顿时没了一点儿力气,手中的大刀也拿捏不住,“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身子紧跟着像一团烂泥似的跌倒在了地上,眼看是昏死了过去。
  “你……你……”另一个土匪瞪大了眼睛,始终不敢相信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这薛鬼医会突然出手,不动声色之间就能将一个人给放倒,他也抡起了手中的大刀,只是大刀刚刚举起,一股子奇异的香味紧跟着便钻进了鼻孔里,身子很快也跟着瘫软了下去,一倒头也昏死了过去。
  “哼哼……你们以为老夫只会看病救人吗?用毒药老夫也是一把好手……”薛鬼医冷笑了一声,一脚将挡在面前的那人踢开,快步朝那些哭喊声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猫着腰走了没有多远,又躲过去了几个拿着火把巡逻的土匪喽啰,眼前便出现了一间用木头搭建的小屋子,那些个小孩的哭喊声便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薛鬼医四处扫了一眼,见没有什么人,便缓步走到了那座木屋旁,竖起了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此时,屋里的小孩子还在不停的大声哭喊着,听起来甚是可怜。
  “大当家的……赶快动手吧,时辰不早了……她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也该上路了。”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听起来好像是那个狗头军师胡三。
  “好!你们把那口大缸抬过来,先从大个的下手,把这几个小的先带过屋子外面等着……”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肯定就是那个金霸天了。
  紧接着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儿大缸挪动的声音,之后,木屋的门被打开了,两三个土匪押着四个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的小女孩走出了木屋,薛鬼医身形一闪,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哎呀~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必须要尽快的动手阻止金霸天的恶行,眨眼之间,屋子里的那个小女童就会丢了性命!” 薛鬼医此时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脑子却在快速的运转着……
  屋里的那个女孩哭喊的声音更大了,几乎已经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薛鬼医这会儿更是心乱如麻,越是着急、脑子里越是想不出办法来,看来金霸天在屋里马上就要动手了,时间上不能再有片刻的耽搁,索性,薛鬼医也不再去想了,一闪身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快步朝小木屋走去。
  在屋子外面的那几个土匪听到有脚步声朝他们这边走来,同时抬起了头朝薛鬼医的方向看去,一时间,皆是大惊失色。
  “薛鬼医!站住,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土匪叫嚣着。
  薛鬼医根本不理会那个土匪的话,只顾低着头快步朝那间小木屋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那几个土匪竟同时举起了大刀片迎着薛鬼医走了过去,挡住了他的去路,“老子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还往前走!”
  薛鬼医的脚步稍一停顿,抬起头来朝眼前的几个土匪看了一眼,满眼尽是愤恨之色,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那几个土匪一看薛鬼医这样的眼神,不禁都有些发愣,身子竟不自觉的微微往后退了一点;薛鬼医的眼神很快掠过了那几个土匪,落到了他们身后的那几个小女童的身上,她们现在被五花大绑着,满眼全是泪痕,嘴也被堵住了,仍在不停的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刹那间,薛鬼医的心头升腾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情,眼中似乎也泛起了一层水雾,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你们这群畜生!”
  “喂!我说你这个老头,骂谁呢?别不知好歹,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一个土匪骂了一句。
  薛鬼医根本没时间与这几个土匪喽啰多费口舌,紧走了几步,抬起脚来,猛的一下朝木门踹了过去,只听得“哐啷”一声巨响,木门被踹开了,在门开的那一刹那,薛鬼医分明看到金霸天正一只手将一个小女童摁在了缸口上,一只手举起了大砍刀,眼看着就要狠狠的砍下去。
  “刀下留人!”薛鬼医惊恐万分的大吼了一声,这声嘶吼和木门被踹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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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霸天猛地抬起了头,眼神中也满是惶恐的神色,显然,他也没有料到这关键的时候会有人闯进来,不过,一看是薛鬼医,他眼神中的那一丝惶恐很快的就消散了开去。
  “薛鬼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来人啊!快将薛鬼医带走!”胡三也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便朝着外面大吼了一声,顿时,那几个土匪才反应过来,一齐拥了过去,薛鬼医感觉到身后涌来了一阵儿劲风,嘴角发出了一声冷哼,头也不回的一甩衣袖,一股子白色的烟雾随即飘散开来,但见那几个土匪还未走到薛鬼医的身旁,只觉得一阵儿奇异的香味就钻进了鼻孔里,还没有明白过味儿来,走着走着,身子很快就瘫软了下来,手中的大刀也是应声落地。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顿时吓傻了胡三和金霸天,胡三愣了片刻,才颤着声音说道:“薛……薛鬼医……你这是要干什么?!”
  薛鬼医愤愤的说道:“你们还好意思说出口,你们说老夫来干什么?你们这些畜生在此处草菅人命,做出如此卑鄙龌蹉的事情,难道老夫就不该插手管一管吗?”
  “薛鬼医……你好大的口气,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了的,你现在还是管管自己的那条小命吧!”金霸天的一只独眼斜看着薛鬼医,他突然放开了那个小女孩,站起了身子,全身弥漫起了一股子杀气。
  薛鬼医也直视着金霸天,丝毫没有一点儿畏惧的神色,“现在还不知道谁要谁的小命呢,金大当家的不要把话说的太早,老夫想要你的命,眨眼之间便可取了你的性命,不信你就放马过来试试!”
  金霸天大怒,“好!老子就试试你的本事,看是你的嘴皮子厉害还是老子的大刀厉害!”
  说话声中,但见金霸天一晃手中的大刀,对一旁傻愣着的几个土匪大喝了一声,“给我上!将这个老匹夫给我绑起来,今天晚上杀了这五个小女童之后,老子就将这个老匹夫点了天灯!”
  那几个土匪对视了一眼之后,立刻朝薛鬼医冲了过去,薛鬼医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只是冷笑了一声,无端的,忽然从发的周身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并且从他的胸口处飞出了一些看着像蚊子似的小东西,一时间嗡嗡之声大作,朝四周飞散了开去,但见那些看起来像是小蚊子的东西飞到了那些土匪的近前,围着他们转了两圈,猛地盯住了他们的皮肉,大口的喝起血来,顷刻间那些小东西的肚子便鼓胀了起来,再看那些土匪顿时惨叫了一声,手中的兵刃全都掉落在了地上,看似极其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滚来,他们身上被咬的地方,立刻便鼓起了一个馒头大小的包来,黝黑发亮,看起来极为骇人。
  有的人被那种小蚊子似的东西叮咬了好几处,他的身上便起了好几个那样的大包,这些土匪在地上惨呼着滚了几圈,没多大的功夫,便都在地上不动弹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看到这般场景,金霸天和胡三尽皆骇然,金霸天手握着大刀,身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一直紧贴着墙面,脚尖都翘了起来,眼神中尽是惶恐的神色。
  胡三不停的挥舞着宽大的衣袖,驱赶那些像是小蚊子似的昆虫,嘴里还一边求饶道:“薛鬼医,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小人计较,就饶我们这一次吧,自从您来到我们黑风寨之后,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曾对您有丝毫的怠慢,您这样做未免也太不仗义了……”
  “对你们这些畜生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道义可言,你们滥杀无辜的时候,有没有跟他们讲过什么道义,今天老夫就取了你们的狗命,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薛鬼医面色阴冷的说道。
  金霸天一直注视着薛鬼医的一举一动,心里想着;看来今天这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反正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索性就跟他拼了,绝不能在这儿束手待毙,想到此处,金霸天把心一横,瞅准了一个空档儿,大喝了一声,一个箭步就朝薛鬼医冲了过去,薛鬼医好似早就对金霸天有所防备,不等金霸天的身子来到近前,一股子似有似无的香气便再次弥漫开来,金霸天的身形离着薛鬼医还有两三步的时候,身子便紧跟着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大刀也一起掉了下来,金霸天瞪大了眼睛,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浑身的气力放佛在一瞬间就被抽空了一般,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极其的微弱,蓦然间,无边无际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心头,难道我金霸天纵横一世,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吗?他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不过他还是喘着粗气对薛鬼医威胁道:“老……老匹夫……老子劝你还是尽快把我们都放了的好,你即使……即使杀了我们,也走不出这黑风寨,黑风寨四处都是机关陷阱,还有很多人把守,你就算是长出翅膀来也飞不出这黑风寨……”
  “出不出去这黑风寨也不是你金大当家的说了算,老夫有本事将你们一个个的都放倒,自然也有本事将其它人都放倒,这就不是你金大当家的关心的事情了……”薛鬼医往前走了一步,俯身盯着金霸天说道。
  金霸天看着薛鬼医的那张深沉似水的脸,头一次感觉到死亡离着自己是如此之近,他的喉头涌动了一下,终于服软了,低声求饶道:“薛……薛鬼医……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这些小孩子……您想救她们的话,尽管带走,我……只是希望你饶我这一条狗命……”
  “嘿嘿……”薛鬼医阴沉沉的笑了一声,轻蔑的说道:“我还以为金大当家的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子,原来你也有怕死的时候,你这一生杀人无数,有多少无辜的老百姓都是死在你的屠刀之下,当你举起屠刀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也会被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金霸天喉头又滚动了两下,冷汗从他的额头之上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混杂在地面之上的泥土之中,面对着薛鬼医的质问,他却是无言以对,此时,他便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说再多也没有用。
  薛鬼医见金霸天吓成了这幅模样,心中不免窃喜,他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一转身又看向了胡三,胡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腿肚子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声求饶道:“薛鬼医饶命啊……这一切都与小人无关,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你给我住嘴!”薛鬼医怒喝了一声,指着胡三骂道,“整个黑风寨就你最是恶毒,要不是因为你,黑风寨也不会造下如此多的杀孽,今日老夫不杀谁也肯定要杀了你!”
  胡三听闻此言,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像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或许是求生的本能,胡三仍不死心就这样死在薛鬼医的手上,他佯装出一幅待死的模样,身子却在一点一点的朝门口靠近,突然之间,胡三站起了身子,一头猛扎向了门口,径直冲出了屋子,一边疯跑一边嘴里大叫着,“救命啊!……来人啊!有人要杀大当家的了……”
  薛鬼医蓦的一惊,没想到这胡三如此狡猾,恨恨的骂了一句,“畜生!坏我大事也!”,当下一拍胸口,顿时从他的胸口处再次飞出了那些像蚊子一样的小东西,铺天盖地的朝胡三飞卷了过去,须臾之间便将胡三包围了起来,惨叫声顿时响彻天际,再看那胡三匍匐余地,打起了滚来,看来是痛苦万分,如此挣扎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那胡三是死是活。
  现在事情已经败露,用不了多久黑风寨的那些土匪就会赶来此处,还是要尽快的逃离这里才是,薛鬼医朝金霸天看了一眼,可能是刚才的毒气发作,此时,金霸天早就晕厥了过去,薛鬼医本想给他补上一刀,彻底结果了这个畜生的性命,一时间却有些下不去手,毕竟,他是一个医者,治病救人是自己的本份,拿到杀人这样的事情还真有些干不出来。
  索性也不再管那个金霸天,薛鬼医走到了那个被绑的小女童身边,快速的解开了他的绳子,急切的说道:“乖孩子……别说话……也别哭……跟着老夫走,我老夫是来救你的!”
  那小女童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揉了揉被捆绑的发麻的双臂,拽住了薛鬼医的衣角,一同走出了屋子。
  @木有口袋 4886楼 2014-04-03 19:04:00
  顶楼主,最近好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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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最近是有点空就更下 没空时候确实是没办法
  薛鬼医又走到了另外几个被捆绑着的小女童的身边,拾起了地上的一把大刀,砍断了他们的身上的绳子,低低的说道:“乖孩子们,你们不要哭,老夫是过来救你们的,只要你们跟着老夫走,很快就能见到你们的爹娘了!”
  刚说完这句话,远远的,薛鬼医便听到了很多嘈杂的脚步声朝这边快速的走来,抬头看时,但见许多火把组成的亮光正快速的朝这边移过来。
  薛鬼医心里一凉,对那些孩子正色道:“乖孩子们,咱们现在必须快点走,你们跟在我的身后,千万不要乱跑,也不要发出一点儿声音……”
  那些小女童拼命的忍住泪水和哭声,使劲儿的点了点头,薛鬼医看着她们的这幅模样,心里禁不住一阵儿抽搐,这些小孩子太可怜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将她们带下山去。
  这样想着,薛鬼医便让那些小女童互相拉着手,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同沿着一条小路快速的朝下山的方向走去,经过胡三的时候,薛鬼医低头朝他看了一眼,但见胡三整个人已经肿胀的大了一圈,身上长满了馒头大小的大包,又红又肿,任谁也分辨不出地上躺着的这个人就是胡三,薛鬼医狠狠的朝胡三踢了一脚,这才领着孩子们朝下山的小路走去。
  一行人刚刚钻进了后山的密林里,那些个土匪拿着火铳大刀就赶到了那栋小木屋旁,一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又赶紧朝小木屋里走去,这一看之下,更是惊诧万分,金霸天竟也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屋子里原本关着的那些小女童也不见了踪影。一个土匪大着胆子走过去,探了一下金霸天的鼻息,发现竟还有些气息,只是无论怎样都唤不醒他,这可把众土匪们吓坏了, 众土匪商量了一下,看这情形肯定是有人来黑风寨劫走了那几个女童,只是现在还没有走远,于是便跑到了小木屋外面,拉响了一个信号弹,一声尖利的呼啸声带着一团火光直冲云霄,在半空中轰然炸响,顿时惊醒了整个黑风寨,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挪向了半空之中。
  那些个土匪拉响了信号弹之后,不由分说,全都齐齐的朝黑风寨的后山而去,他们这些人都是前山过来的,一路之上都没有遇到任何人,那就很明显了,劫走那些个女童的人肯定是往后山逃窜了。
  前山,清虚道长端坐在屋里,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总觉的今天晚上要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那种不安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同时,那条被接上不久的胳膊随之而来传来一阵儿疼痛感,这种疼痛的感觉随不甚明显,却是一阵儿一阵儿的,弄的心里极其烦乱,他抬起那只刚接上不久的手臂活动了一下,手指头也能轻微的伸展,却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长叹了一口气,清虚道长踱步到了屋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斗,暗暗掐算了一下,此时,离着午夜子时仅仅还有两个时辰不到的光景,金霸天和胡三已经去了多时,还没有将那五个女童的鲜血带过来,记得上次杀那五个男童的时候,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光景,怎么这次却如此之慢。
  “来人啊!”清虚道长大喝了一声,顿时从一旁走出来两个土匪,一拱手说道:“道长,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你们两个去后山看看,金大当家的和你们二当家的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清虚道长一脸阴沉的说道。
  那两个土匪应了一声,快步转身走去,刚走了没两步,突然看到一个信号弹直直的冲入云霄,在半空中轰然炸响,那两个土匪顿时停下了脚步,齐齐的抬头看去,愣了一会儿,一个土匪突然转身说道:“道长,信号弹是从后山发出的,看来后山果真是出了事情……”
  “不会是前两次到咱们黑风寨找事儿的那个清风道长又回来了吧?这可如何是好!”另一个土匪顿时变了脸色,声音都跟着有些发颤。
  清虚道长抬头望着半空中的信号弹,直至整个天空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他的脸色随即变的更加阴沉,当下也不答话,一闪身,快步如飞的朝后山的方向奔去……
  薛鬼医带着那五个小女童,一路小心翼翼的寻找路径,往下山的路上行走,走了大半天,却发现了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自己领着这些小童,明明是寻着下山的小路一直走着,走了好远的一段路,才发现竟走回了原先走过的一个地方,弄了大半天,没想到这后山的路竟然是一个迷魂阵,这可把薛鬼医急的满头冒汗,人虽然是救出来了,如果一直这样走着,始终是在这黑风寨的后山徘徊,肯定还要落在那些土匪的手中,薛鬼医知道金霸天这些人的手段,眼下自己伤了他们这许多人,如果被他们捉到,想活命是难了,还有可能死的相当凄惨。
  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小女童跑了这一段路,又饿又累,年龄又小,眼下已是不支,竟开始哭闹起来,薛鬼医只好停了下来,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所在,让那些小童先休息一下,正好趁着这会儿工夫想想办法,找一个下山的法子。
  好不容易才哄好了那些小孩,薛鬼医也找了一处凸起的山石坐了下来,这才仔细的端详了一眼这几个小女童,一看之下,才知道这些小女孩的年龄大约都在四到十岁之间,最大的不过八九岁,最小的那个小女孩顶多有四五岁,一直哭哭啼啼的,不停的喊着娘,这么小的一个小孩,还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依偎在娘怀里的年纪,竟然也会遭此大难,薛鬼医不禁又是一阵儿摇头叹息,为她们的命运担心不已。
  歇息了片刻,从山的上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儿细碎的脚步声,隐隐的有一些火光从黑色的树影之间晃悠开来,薛鬼医还没放下的心突然之间又提到了嗓子眼,这些土匪的脚程倒是不慢,自己领着这些小孩子还没走多少路,他们便追上来了,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小丫头片子们,都要听爷爷的话,一会儿等那些坏人来到这里,你们都捂住鼻子,不要发出声音好不好?爷爷给你们捉坏人……”薛鬼医压低了嗓子对那些小女童说道。
  那些小女童又惊又怕,只是连连点头,只有那个最小的女孩还在哭喊着找娘,薛鬼医只好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一只手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就这样蹲在草丛里等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光景,那些土匪便拿着火铳大刀找了过来,薛鬼医的眼睛紧盯着那些土匪,而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打开了盖子,扔到了那些土匪之中。
  那个小瓶子划出了一道弧线,径直落到了土匪之中,瓶子好像是落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所有的土匪都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躲在附近?”一个土匪警觉的说道。
  “刚才我看到了,好像是有个什么东西落到了咱们中间,赶快拿火把过来找一找!”又一个土匪说道。
  说话间,已经有两个土匪返身走了回来,拿着火把在刚才那个土匪说的地方寻找了一番,果真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有一个土匪拿着大刀将那个小黑瓶子挑了一下,但见那小黑瓶子翻了过来,忽地,从瓶口里喷出了一股子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那些土匪尽皆失色,大叫着连忙后退了几步。
  当土匪都散开以后,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一个土匪说道:“刚才那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闻起来还挺香,就像是大姑娘身上的胭脂味儿……”
  此话一出口,众土匪都大声笑了起来,一个土匪玩笑道:“咱们黑风寨连只母鸡都没有,哪里来的大姑娘,我看你小子是想小娘们想疯了吧……哈哈……”说完,又引起了一阵儿哄笑。
  “行了……行了……都他娘的别闹了!别忘了咱们的正紧事,那几个小丫头片子被人抢走了,咱们要是找不到人,大当家的非把咱们几个都宰了不可,你们还有心思在这说笑。”一个看上去是首领打扮的人说道。
  这话提醒了众土匪,他们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准备继续往山下行走,忽然间,一个土匪眼尖,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中站着一个人,顿时大吃了一惊,“你们看!那里有个人!”
  那土匪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薛鬼医,他看到自己扔出的小瓶子里的药物挥散出去之后,便知道已然得手,这才大咧咧的站了出来,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众土匪。
  “那不是薛鬼医吗?他怎么在这里?”一个土匪有些茫然的说道。
  “不错,在下就是薛鬼医,众弟兄们如此慌张的这是要去哪里?”薛鬼医微笑着朝那些土匪走近了几步,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不对啊,大当家的不是让人看着薛鬼医吗?他这会儿怎么跑到半山腰了?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一个土匪疑惑道。
  “这位兄弟说的就不对了,老夫本不就是这黑风寨的人,怎么能说是偷跑出来呢,正好老夫找不到下山的路了,还请几位兄弟指引一下路途……”薛鬼医依旧微笑着说道。
  “好啊!你果真是偷偷跑出来的!来人啊,将这个老匹夫给我绑了,就算找不到那几个小女童咱们也有人交差了!”那个土匪首领模样的人大手一挥,顿时有几个土匪拿着火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薛鬼医的方向而去。
  “且慢!”薛鬼医突然大喝了一声,那几个土匪顿时停下了脚步,薛鬼医轻蔑了扫了一眼众人,这才说道:“老夫劝你们乖乖的听话,带着老夫下山,要不然定让你们毙命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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