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尸站》—— 一个女护士长的灵异自述

  我说,我叫做张谷蓝,和刚才那个温柔可爱的梅寒香是亲姐妹,刚刚来到这个新的环境感到很高兴,希望能和各位同学成为很好的朋友,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对待我们姐妹友善相待的,我会心怀感谢,在有困难的时候,我会竭尽所能的去帮助你们。但是要是有人对我的姐姐有任何的不尊敬,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他,无论是谁,以上。然后看着全体师生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感觉真是爽透了。
  人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十六岁的我正是处于一种飘飘然不能自己的状态。自从上次灯绳事件后,以恶制恶成为了我的信条,我刻苦学习了两年多的格斗技巧,对于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我都毫不留情地给与了天罚。在从之前的那所中学毕业前,我凭借自己的武力已经站在了学生的顶峰,每个认识我的学生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蓝姐。我当时剃着短短的小子头,胳膊上系着有骷髅图案的腕巾,裤子上也別着哗楞哗楞响的细铁链子,就是下课去洗个手背后也要跟上几个人。我很享受这种绝类黑帮老大的感觉,现在想想,真是蠢透了。
  看着我沉浸在暴力与征服的欲望中,即使温柔的表姐可能并不赞同,却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劝说的话,她就是那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喜欢,就包容喜欢的人的一切。那似乎是她的信条。那段时间里她似乎迷恋上了手工缝纫,每一次我出去征讨敌寇回来,衣服难免有所破损,表姐就捧出针线盒,像个小媳妇似得来给我缝补衣裳。夕阳从低矮的窗户里偷跑进来,表姐神色专注地做着女红,像是座镀了金子的圣女雕像。
  从前我和表姐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但是自从我的身边多了些所谓的弟兄,我就渐渐的和她保持了距离,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要保护她,我不能让她陷入危险当中。但实际上我真正的心理是什么呢?呼朋引伴,热血沸腾的生活,已经逐渐让我对只和一个人腻腻歪歪的无聊日子感到厌倦了。只是我依旧是喜欢表姐的,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背叛而已。
  有一天,表姐用些破布和棉花缝了一个小布娃娃,还特意用圆圆的纽扣做出了两只眼睛。她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兴奋,将那个玩偶用双手捧到我的面前,似乎等待着我的称赞,而当时的我却只是敷衍的说了几声可爱,就匆忙地离开了家。因为我心里面还挂念着一会儿要和一个叫“复生高校七星”的学生帮派火并的事情。心有杂念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表姐眼中闪过的一丝落寞。
  我的帮派战争已经进入了如火如荼的状态,我亲手将那所谓的七星中的五个送进了医院,医药费自然是赔了不少,但是声明也随之鹊起,学校的老师对我都有几分忌惮,在学校里我横行无忌,想上课就上课,不想就翘掉。自在的我常常是感到上课铃声打响就逃出学校,在游戏中心度过快乐的时光,中午和晚上放学的时候才来到学校看一眼。
  那天我又是赶在夕阳落日的时间赶来学校,希望能够凑一些热闹。我双手插在肥大牛仔裤的口袋里面,晃晃荡荡地在走廊里踱着步子,当我走到我班级后门的时候,我被自己看到的事情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空空的教室里面,我的表姐正和一个男孩子肩并肩地手挽着手亲昵地坐在一起,她的脸上满是开心的神色,那种表情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稀罕地摆放出来。她不停地说着话,而旁边的男生只是安静地听着,然后不住地点着头。那个男生的相貌极为平凡,穿一身蓝色的运动服,毫无特色的小平头,圆眼睛小鼻子小眼的,看上去倒不是什么坏人。看她们的熟识模样肯定认识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心头的醋意像是全自动洗衣机的滚筒,咕噜噜地搅成一个漩涡。
  表姐从前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即使我现在总是出去打架斗殴,在她的面前却也依旧没有任何形式的保留。但是她交了个男朋友这么重大的情况,却根本没有想要告诉我。我深深感觉到一种背叛,还有自作多情的小小悲哀。我恨不得一个箭步冲进去,一拳把那个家伙从窗户里打出去,然后将表姐扛在肩膀上带回家里。可是我明白,自己不能太过自私,表姐她不是属于我自己的,她也有自己去追求爱情与幸福的权利。
  我慢慢地向后退着步子,紧咬着嘴唇,逃难般地跑出了教学楼。我当时心中还有小小的期待,今天晚上回家,表姐是不是就会对我和盘托出一切了呢。结果除了那个无比温柔的笑容,她没有给我任何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之后的每天傍晚我都会悄悄去教室偷看,看见表姐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开心快乐的聊天,然后一起牵手回家。整整一个礼拜过去,我彻底的绝望了。表姐依旧没有对我坦白。
  从地狱而来的愤怒填满了我的胸膛,但是我却不能将它倾泻在表姐身上,我必须寻找其他的途径。对于复生校的攻略本身已经接近了尾声,剩下的几个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们派出了一个中间的说和人作为代表,想要讲和停战。原本这就是投降的变相说法,但是脑浆已经被热力煮开的我的答复是,我不会放走任何一个懦夫,然后一拳敲碎了那人满口的牙齿。
  做事留有分寸,不能欺人太甚。我原本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时候操控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魔鬼。那一仗并不是我打过阵仗最大的,但绝对是我打过最惨烈的一仗。我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光是手里的拖布杆子截成的武器就打断了三根。即使对方躺在地上求了饶,我还是恶狠狠地给他脑袋来上一脚,就像是一个疯子。
  做出了过分的事情,就注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并不在意关于金钱的赔偿,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除了钱还有种东西,叫做义气,往往无法轻易搞定。
  那个倒在地上被我补踢了一脚,最终导致轻微脑震荡的倒霉鬼,他有个舅舅,是市里面十分有名的大混子,姓程,江湖上都叫他一声程哥。今年有三十几岁,从十几岁开始就能拿着片刀砍人,将一群大老爷们追赶出几条街,下手又黑又狠,绰号小牲口,算是成名立腕的风云人物。这个人虽然混的黑道,但是为人却颇为义气,也讲些公理。自己的外甥被打不是大事儿,问题是他是在投降后还遭到残酷对待,这就显得不地道也不义气。他家没有找我赔钱,而是在两天后的傍晚,那位舅舅带着四个大老爷们将我和几个随从小弟堵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
  从人数上我们有九个人,对方只有五个,但是那五个人都是打着赤膊的凶神恶煞,身上纹着滴着血的老虎头,还有的是弯弯曲曲的黑色龙蛇。手里面是明晃晃的大刀片子,还不停地晃悠着。那位曾经被称作牲口的程哥戴着黑色眼镜,脖子上挂着手指头粗的大金链子。他手掐着一只市面上不多见的黑色烟杆的香烟,说不定是进口货。他和其他人的表情不同,看上去很悠闲,他慢慢的说,我今天就是要找这个小子,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走的,我既往不咎。
  那些平时姐前姐后,牵马坠镫恨不得亲尝便溺的亲信小弟们,此刻恨不得多长一双腿,连声对不起都没有说就从几个人让出的空隙里夺路而逃。我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人的背影,并没有什么惊讶,却也难掩心中的失落愤恨。
  “你看,这就是你的兄弟。”
  程哥用嘲笑的语气说着。
  “按理来说我不该找你小孩子的麻烦,何况你还是个小妮子。但是你未免下手太狠,不讨回点公道,就对不起我的外甥。”
  “你想怎么样呢?”
  我身上没有刀刃一样的利器,只有口袋里面的一个钢制指虎。如果擅自动手的话,就算勉强干掉两个,剩下的三个人也会把我乱刀砍死。面对五个在体能力量上远胜于我的男人,直面应对绝对是下下策,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逃开这个对我不利的环境。
  “你可以选择,要么被我们打一顿,断只手或者断一条腿。再不然,”
  程哥环视自己的兄弟们嘿嘿一笑,彼此交换了一下下流的眼神
  “去医院让我外甥爽一爽,虽然他现在躺在床上,但是该做的事儿还是能做的。”
  我的回答很明确,这样的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我下决心似得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出了那句让女生害羞的言语。
  “我去你妈了X!”
  我一脚踢在了挡在我面前那个大汉的胯下,顿时让那个人缩成了一个圆润的团,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打在另一个人的脸上,让他的鼻血当时就喷涌出来。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下下策,我趁着众人惊诧的空档,钻出了包围圈。我还是相信自己的脚力可以胜过几个长出啤酒肚的老男人的,然而运气似乎并不站在我的一方,我刚刚跑出来几步,脚下就被一块突出的砖头绊的飞了出去,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上,手也抢出了几道血口子。还没等我爬起来,其中一个男人已经抓住了我的小腿,使劲地向后拖拽着。
  完蛋了,我心中万念俱灰,这一下肯定会被一通惨痛修理,然后塞到某个仓库里被轮番凌辱,落得无比悲惨的下场。若是现在我倒是觉得那是蛮刺激的事儿,只是当时我年纪还小,尽管嘴硬,心里面还是会害怕的。我像是条被拎上了水面的鱼,双手无力地扑腾着,我的脸被粗糙的石子划伤了,地上的灰土扑进了我的眼睛,让我暂且失去了视力,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了一声惨叫。
  @令狐雲天 111楼 2014-01-16 22:23:00
  来看你啦~我喜欢这帖子,也喜欢和我一样相似的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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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能喜欢,不过不要太过代入了哦 (笑)
  我小腿上的牵制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奇迹,我被一股很大的力量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我的手被紧攥着,被那个力量牵引着向前跑。我用另一只手使劲擦了擦眼睛,想要看看自己的救世主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好狗怪人 130楼 2014-01-17 17:31:00
  马克一下,养肥再看,楼主多久更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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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每天都再更新
  @Cannie03 127楼 2014-01-17 17:00:00
  楼主楼主,继续呀继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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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好的
  @惨白淡黑 131楼 2014-01-17 17:44:00
  蕾丝?嘿嘿,额也是,顶贴再看帖,楼主哪儿人?属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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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东北人,属性.....大概是变态吧
  @连却 24楼 2014-01-15 11:18
  还记得那一年的夏天,我们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秘密基地。在公园的人工湖边,有个挖湖时留下的残土堆就的假山,上面胡乱地生长着些草树杂花。对于大人来说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然而对孩子来说却是天堂,当时姥姥经常带着我们两个孩子去那个公园,在那儿还有些其他的家长也常带孩子来玩。只是他们通常都让我们远离那个人工湖,可是越是禁止的事情往往就越刺激孩子去做。我们当时虽然年幼,还是知道水边危险的道理的,但是水边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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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无染 129楼 2014-01-17 17:25:00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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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谢谢支持
  那是个身材渺小的男生,朴素的一身蓝色运动服,毫无特色的小平头,小鼻子小嘴巴圆溜溜的眼睛,这个家伙不就是我表姐的那个男朋友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如此巧合的救了我。我连连对他发问,然而他一语不发,只是拉着我快速地向前跑着
  以程哥为首的几个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他们在后面紧紧地跟随着。但正如我所想象的,几个老男人能跑多快呢,穿过了胡同,跑上大街,只一会儿就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在我还暗自窃喜甩掉了几个人的时候,机车的马达轰鸣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那个程哥让一个小弟驾着一辆摩托车,自己拿着几把西瓜刀从后面追赶了上来。当时我们跑到了一条笔直的公路上,两旁是民用的建筑,无处可以躲藏。我们除了玩命的向前跑根本就别无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表姐的男朋友忽然回过身,用他的手揽住我的肩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飞掷而来的大刀片子狠狠地砍在他的手上,血当时就流了下来。如果他不阻挡这一下,挂彩的肯定就是我的肩膀。然而受伤的他表情都没有丝毫动摇,抽回自己鲜血淋淋的手继续拉着我向前逃跑。
  然而对方似乎是迷上了这样的游戏,刀子接二连三地向我投掷过来,表姐的男朋友就像是一面坚守的盾牌,为我挡住了所有恶意的袭击。他却变得伤痕累累,奔跑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他的血顺着牵引我的手染红了腕巾,我越加觉得心理难过。我们明明没有见过面的,他为什么要不顾性命的来帮助我呢。唯一的理由只有表姐,她当时微笑着言说的,是不是就是关于我的事情呢。表姐对我的喜欢,是不是也通过言语传递到了他的身上,而他对表姐的喜欢也以对我付出的形式表现出来了呢。
  @连却 139楼 2014-01-17 18:11
  然而对方似乎是迷上了这样的游戏,刀子接二连三地向我投掷过来,表姐的男朋友就像是一面坚守的盾牌,为我挡住了所有恶意的袭击。他却变得伤痕累累,奔跑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他的血顺着牵引我的手染红了腕巾,我越加觉得心理难过。我们明明没有见过面的,他为什么要不顾性命的来帮助我呢。唯一的理由只有表姐,她当时微笑着言说的,是不是就是关于我的事情呢。表姐对我的喜欢,是不是也通过言语传递到了他的身上,而他对表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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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无染 140楼 2014-01-17 18:27:00
  原来鬼也可以这么具体,我没遇到过这么详细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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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 !!已经看出他不是活人了
  “你虽然不爱说话,却是个好家伙,要是我们可以逃掉的话,我考虑忍痛就把姐姐交给你……..”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男生一把将我推开,而背后赶来的摩托车上伸出的刀子却硬生生地砍在他的后背上,他的身体晃了几晃,就无声地跌倒在地面上。
  我此刻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悲伤?愤怒?还是痛苦,那种事情我并不知道,我唯一想的就是,倒下的是挺身而出救了我的人,还是我最喜欢的姐姐的男朋友,我不想再让她哭鼻子。我不再准备逃跑了,从地面上捡起他们丢的刀子,红着眼睛冲着程哥喊道
  “你妈了个X的,今儿个不死一个人,谁他妈也别想走!”
  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当时拿着西瓜刀疯狗一般向程哥冲去的时候,面目一定狰狞的像是庙里的凶神恶鬼。即使见过大风大浪的程哥似乎也被我这自杀式冲锋的架势吓住了,居然慌乱的让自己的小弟调转车头逃之夭夭。我跟着摩托车后面跑了半天,直到那辆摩托车彻底从我视线中消失,我才气喘吁吁地回到刚才男生倒地的地方,想要叫救助车来救人,却发现男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是地上的身体,还是刚才留下的血迹,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带着一身的伤痕和疲惫回到了家里,表姐正坐在椅子上缝着她那个小布娃娃。看见我回来,露出了那个让我看了十几年也曾厌倦的笑脸。我看了看她手中飞针走线的活计,又抬起手看看自己的手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跌坐在旁边的床上。我摸着自己短短的头发,淡淡地说着。
  “姐姐,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第二天在学校,那个程哥主动来找我,见面还没等他说话,我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诚恳地说是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无论是你外甥还是昨天受伤大哥的医药费,我全都出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玩什么帮会的游戏了,我再他妈的出去惹事生非,我就把自己的手给剁下来。
  程哥显然有些意外,却也是十分欣喜的表情。他毕竟是混黑社会的,昨天被一个高中女生追得直跑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看我主动服软,他也省却了威逼恐吓的过程。他也就坡下驴地说他很看好我,要是以后想要混社会就去找他,我说算了吧,我现在只想和我姐姐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起。也许是迫于面子的问题,他坚持要认我做个干妹妹,我想了想,也确实没有太好的拒绝理由,也就顺势叫了声大哥,我们的交情就这样建立了起来。
  “叫老姑。”
  程哥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用亲切中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初步诊断为有严重的脑血管疾病,要进一步确诊才行。我为他安排了病房,并亲自上阵为他做腰椎穿刺。
  “大哥,这回可要注意自己的日常饮食了,烟酒啊,油腻的食物啊都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哎,哎。”
  程哥侧卧在床上,略有谦卑的回应着我。
  “看看外面走廊里那么多加床位的患者,我能住进这么好的病房,真是多谢你了。认你这个妹子,真是我人生为数不多的正确选择。”
  程哥一半玩笑却也有一半郑重的说着。
  “这话说的,我哥来看病怎么能连个病房都没有呢。要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呐。不过你当时也没想到那个只会打架的小太妹会成为市里急救中心的护士长吧。”
  “是啊,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了,我似乎还记得你当时的样子,我们第一次相见你还真是凶啊,我们几个大男人都制不住你一个。一开始就干掉两个,即使被抓住了腿还能踢翻一个,我们骑着摩托车追你,无论怎么扔东西就是打不中你,最后还要和我们拼命,你简直都神了啊。”
  “哎呀呀,年幼无知,年幼无知,我都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咱就别提那丢人现眼的事儿了。”
  “是啊是啊,我那时候也是,胡闹了许久,直到上了年纪才发现平平安安的生活才是最好的,你当时就说了这样的话,果然是比你哥我这大老粗强的太多了。”
  听着程哥发出老迈的感慨,我也不禁苦笑了出来。在他看来,当时肯定是一个人吧。
  在我放下虚荣与执着,重新回到了表姐的身边,心甘情愿的像儿时那样做一个小随侍和跟屁虫以后,我以为是表姐男朋友的男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对此我并不疑惑,我还记得,当时那个男孩子的血染红了我的腕巾,事后回家却变成了干干净净的样子,没有一点污迹,我只从上面找到了一点点发黑的棉絮。而当时表姐手中缝补着的布娃娃,不知为何变得四分五裂,就像是被刀子肆意划过一般。我偷眼看去,那个娃娃的胸口处,却是用细细的针脚缝纫着谷蓝两个字。
  五 卖花人
  先预告一下 明天继续........
  自从我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以后,表姐问我最多的事情就是,我有什么理想。
  说实话,谈理想展望未来这事儿,我向来觉得太过虚无缥缈,究竟有什么用呢,我又不像是我的祖父母那代人一样,从头到脚流动的都是热情,高喊着要为革命奉献终身。不知为什么,我每次听到,就觉得那种理想里有股厚重的血腥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理想呢,是想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表姐托着腮帮,眼望着窗外的小花园,无限憧憬的说着。
  我倒是理解表姐说这个话的意思。当时姥姥身染重病,已经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星期,却丝毫没有见好的情形。因为当时姥爷的身体状况也不算好,所有重担就都压在我们这对正值高三奋战的姐妹身上了,我们在医院里衣不解带地照料着姥姥,今天我繁忙的精英父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从外地赶回了家里,去医院尽一尽儿女久违的孝道。多了一组强力的替补,我和表姐才能回到家里暂作休息。缓解一下多日来紧张的神经和疲惫的身体。
  @连却 63楼 2014-01-16 11:59:00
  
  所谓的灯绳,其实就是拉线式开关,过去经常用这个,现在....反正我是很久没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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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menday 162楼 2014-01-18 13:23:00
  我家里还有用的这种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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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种开关挺有趣的
  @花无染 163楼 2014-01-18 16:38:00
  @连却 2014-01-18 12:11:00
  我倒是理解表姐说这个话的意思。当时姥姥身染重病,已经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星期,却丝毫没有见好的情形。因为当时姥爷的身体状况也不算好,所有重担就都压在我们这对正值高三奋战的姐妹身上了,我们在医院里衣不解带地照料着姥姥,今天我繁忙的精英父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从外地赶回了家里,去医院尽一尽儿女久违的孝道。多了一组强力的替补,我和表姐才能回到家里暂作休息。缓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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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花花的支持!!!这就是绝对的动力啊
  “我并不是因为姥姥现在生病了才想到要做医生的,其实我从小就挺喜欢医生,穿着白大褂,和死亡与疾病斗争,从生死线上抢救过来。我觉得那是件好浪漫的事情。”
  要不是她是我亲爱的表姐,我一定要过去敲敲她的脑袋,看看是不是里面的哪个零件生了锈。姑且不说医生这个职业是否浪漫,难道这个家伙这么多年还没受够恶鬼环绕而生的日子吗。单单在医院照顾姥姥这些天,我就看到了无数狰狞恐怖的孤魂野鬼,在楼梯底下的角落一动不动蹲着的白脸老妇人,或者支着淌血的空眼眶,手里握着自己的眼珠子四处乱逛的横死鬼,还有一到晚上就把头贴在病房门上镶着的那块毛玻璃上,拼命想要偷窥的无脸人。受到表姐灵异光环的感染,似乎我的灵感已经彻底觉醒了,心惊肉跳之余,我也终于理解了表姐这些年来受到苦楚。表姐倒是一副媳妇熬成婆的态度,还毫无保留的告诉我她这些年总结出的心得。那就是听到的装作听不到,看见的装作看不见,不要和鬼怪做任何的交流,即使迫于无奈交流也不要和他们过深的交往,而和他们的交易更加是绝对不能做的。听到此我就一脸戏谑地用手挑衅地去扒拉她遮住左眼的长刘海,表姐就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嘴里不住地说着讨厌死了你,就会欺负我。
  “我知道谷蓝你肯定又要笑话我啦,真是的,人家可是非常认真的,高考可是开始倒计时了,我现在很迫切地想知道你要上什么样的大学呢?”
  “要说大学的话,我恐怕是很难凭自己的成绩考上了吧。”
  虽然我从高一下学期就开始不再做不良少女,也会准时的上学放学参加考试,但是我还是没有什么想要去努力学习的心情。当时我的价值观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是万分看不上班级里面把脑袋硬插进书本的这些呆瓜,我相信他们以后走到社会上面肯定会四处碰壁,撞得满头的筋包。
  表姐显然没有我这么乐观,听到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她就摆出一副悲怆的神情,好像是一会儿她就要被拖到刑场枪毙一样。我也理解她的想法,就过去一把环抱住她,轻轻地告诉她根本不用担心,无论她走到哪里,我都会赶去她所在的城市,上一所平凡的专科学校,然后租一间房子,继续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表姐也很欣慰地依靠在我的怀里。当时我觉得自己和表姐是不可分割的好姐妹,后来才觉得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每次工作告一段落休息的时候,我就站在楼上办公室的窗口无比羡慕地看着楼下广场上亲昵嬉戏的可爱的小护士们,觉得自己真应该晚生二十年,那个信息闭塞的时代让我浪费了太多美妙的蕾丝色青春。
  @琴瑟琵琶083 171楼 2014-01-18 16:52:00
  那个小男孩就是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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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那个布娃娃是梅寒香寄托了对张谷蓝想念的造物,也算是个替身

  
  作为本章,也是今后的重要道具——金刚杵,放张图能便于理解
  就在我感受着表姐带着清甜香气的体温,感到要陷入黑甜之中的时候。大门口响起了梆梆的敲门声。我家当时住的是平房,院子口硬邦邦地立着刷了黑色油漆的大铁门。我恋恋不舍地放开表姐,去门口看看是谁来打搅我的美好时光。
  我打着哈欠,趿拉了塑料拖鞋一脸不悦地拉出插棍,咣当一声打开了大门。看见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挎着个篮子,慈祥地站在门口。她花白的头发,脸上也全是皱纹。弯腰驼背还是罗圈腿,若用其貌不扬来形容她都算是客气的。我认出那个老太太是我姥姥在公园买花认识的朋友,他们都热爱种植园艺,不过他们的园艺应该是想方设法地将公园里的草木变成自己的艺术。我傻笑着看着老太太半天也没想起来她姓什么。
  “窦奶奶,您来了啊,快进屋坐。”
  表姐从里屋挑开花花绿绿糖纸编成的门帘,笑盈盈地出来接待客人。
  “你姥姥没有在家里啊。”
  窦奶奶往院子里望了望,怕生似得站在门口没动。
  “您来的不巧,我姥姥生病住院了…..”
  窦奶奶明白似得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奇,我对她这种态度很不感冒,看来她和我奶奶真的没什么过深的交情,不过就算是如此,至少假装出些关切之情也无伤大雅吧,那么的淡定反而让人心里面不舒服。
  窦奶奶忽然像是鉴赏名画似得从上到下打量起表姐来,然后露出一种讳莫如深的笑容。她把目光收回来,重新放到站在她面前的我身上。
  “孩子,你喜不喜欢花朵呢?”
  我挠挠头皮,看着身高只到我下巴的小老太太,有些敷衍的说着。
  “我倒是不怎么喜欢花,因为又不能吃。”
  听了我说的话,窦奶奶呵呵地一笑。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花,虽然脆弱却是无比的美丽。我相信你至今还不知道花朵的魅力所在,只要你认识到这一点的话,你也会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呐,窦奶奶,您是不是说的太悬乎了啊,虽说我年纪小,可是花什么的我也不是没见过,你看看我家院子就好了,不说花,光是花盆数量都能盖一座小红砖房子了。”
  窦奶奶看着不屑一顾的我并没有生气,而是将手上的篮子捧到胸前,轻轻地掀开了盖在上面的黑色苫布。
  当我看见篮子里面装的东西时,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那里面自然是花朵,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花朵。那是一种乳白色的拥有硕大花瓣的花朵,娇艳无嗤犹如用羊脂白玉雕刻成一般,却发出一股香如兰麝的浓郁醉人香气,它的花瓣上沾着些露水,一把细碎的如同小铃铛般的花蕊长长地伸出来,仔细看去上面还有些细细的红色脉络。一共有六朵这样的花朵随意地摆在篮子里,它似乎有种魅惑的魔力,让我的眼睛根本挪不开半寸。

  “怎么样,这花朵美丽么?”
  窦奶奶慢慢地问着呆若木鸡的我,而我只是眼睛紧盯着那六朵花,咽下几口贪婪的唾沫,不住的点着头。
  “怎么样,花朵还有很多,要不要换一两朵,无论是带给你生病的姥姥,还是送给你可爱的表姐,他们得到这样的礼物都会非常的开心吧。”
  窦奶奶的脸接近完全陷入痴迷的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看着那些美丽的花,不禁想起要是把这美轮美奂的东西拿给我姥姥看,她一定会非常高兴,心情一好说不定病情也有好转也说不定。同时我也想要是将一朵这样的花插在表姐的鬓边,那该是维纳斯诞生一样的景象吧。我向来是个不差钱的死小孩,听到窦奶奶说要让给我,我自然十分高兴。
  “谷蓝,你可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表姐似乎是有些急促地走过来,匆匆用那块苫布盖住了花朵,她挡在我和窦奶奶面前,就像是一座细竹篾编制的屏风。
  “谷蓝你可不能不懂事,我不是告诉过你君子不夺人所爱吗,窦奶奶的花朵一定非常珍贵,我们小孩子就是拿了也只是糟蹋。”
  我看着表姐认真的表情,不禁有些无奈。说是什么珍贵不珍贵的,我又不白拿她的,还有说什么小孩子,要放到过去我可能都是三岁孩子的妈了。我本想开口反驳,表姐却转身平心静气地面对着老太太说着。
  窦奶奶,您不知道啊,我姥姥在病床上一直都在念叨着您,说好久没看到你,十分想念您。虽然这样说有些觍颜,但是您要是没有什么着急事情的话,可不可以抽时间去看看我的姥姥呢。”
  窦奶奶看表姐的眼神中夹杂着些悲天悯人的成分,但随即便转瞬而逝。她慈爱地点了点头,说她会去看望我的姥姥,夸表姐和我都是好孩子,老太太能有我们这样的外孙女是福气等等一些无关痛痒的夸赞话语,只是再也没有提那个花朵的事情。
  后来表姐独自将窦奶奶送出巷子口,我还站在院子里想象那些刚刚看到的花朵。表姐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要那些花朵呢,她应该不是单纯的懂事而已吧,这家伙肯定又有什么瞒住了我,现在也有些灵力的我也隐隐察觉到了些诡秘的味道。可是我知道,要是表姐想要告诉我的,不用我主动要求也会贴在我耳朵边上从头到尾的说出来,要是不想说的,就是我把她塞进渣滓洞严刑拷打,她也不会吐露半字。
  但是很快我就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了,因为在当天晚上,我的姥姥去世了。
  我们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我曾经一度四处去寻找姥姥的灵魂,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表姐说她老人家之所以隐身不见,是不想让我们看见,我们太过悲伤的话,她也走的不安宁。
  但是命运并不想轻易的放过我们,在姥姥去世之后的第三个月,我刚刚才从悲痛中抬起头来,那个让我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惨痛事件发生了,在那个事件中,表姐永远的离开了我,就连个囫囵的尸首都没有留下。我哭的昏天黑地,不止一次吐出了鲜血。直到后来眼泪流干了,喉咙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我就不分日夜的呆呆坐在门槛上,等待着表姐的灵魂回家。然而等待过了头七,二七,五七,除了空虚的绝望,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一时间想到了死亡,表姐不在的世界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呢。但似乎老天还要觉得我命不该绝,我遇到了那个改变了我后半生命运的人。在那个无比黑暗的夜晚过后,我鼓起了生活下去的勇气,留起了寒香一样的长发,也继承了她没有完成的梦想,虽然因为考前时间不多,没有能够考上表姐梦寐以求的医科大,但是至少考上了它的附属的护理院校,成为了一名护士,既然都穿着白大褂,就希望她不要太过较真了吧。
  我在高考公布成绩之后又遇见了那位窦奶奶,当时是个有些暗淡的清晨,我看见她依旧挎着那个盖着黑苫布的篮子,我和她搭话,并问她是否还有上次我看过的花,我想要去祭奠姥姥和表姐,把我考上本科的好消息告诉他们。
  “花倒是还有,只是同样的买卖,我不能做两次。”
  窦奶奶这样回答我。
  “是这样啊,还真是遗憾。”
  我苦笑着说着,很多事情都讲求一个机缘,当时没有抓到手里的,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再来的机会。
  大学三年级的七月份,我像是个大傻瓜一样主动投入到一场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战斗中,作为后来参战体力还算充沛的援军,我毅然决然地让当时能扭转一切的主角——“物理”小姐去面对自己的宿命之役,由自己独自阻拦着那些充满了邪恶意念的僵尸海潮。
  最终当我用手中的金刚杵打穿了最后一个弱郎的脑袋之后,自己也无力地瘫倒下去。我满身是这些糟糕家伙的抓痕和齿痕,尸毒快要攻入心窍,更重要的是我的肚子被划开,肠子也被吃掉了一截。学医的我知道自己这回是在劫难逃,只能希望我的努力能给“物理”和月见一点点微末的帮助。虽然我之前用了两支美沙酮缓解了自己的痛楚,但是失血实在过多,我开始觉得身体不听自己的控制,眼皮也越来越重。
  一股醉人的花香传入了我的鼻孔,那种味道让我非常的怀念,我觉得自己是熟悉那种味道的,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我的眼睛忽然又有了再次睁开的力量。我看到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满是皱褶的手掌伸到我的面前,她手上是只有硬币大小的一朵小白花,香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那朵小花在夜色中闪耀着温暖的金黄色光晕,我的一切不适感竟在此刻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果然,窦奶奶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窦奶奶依旧是三年前的模样,慈祥而苍老的面孔并不因时间有任何的变化。
  “您是救了我一命,我该怎么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啊。”
  我支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发现虽然不疼了,但依旧无法正常行动。我慌乱了片刻后马上就明白了。
  “原来您老人家不是救我啊,您是阴间来的无常吧,是来接我去阴间的吗,也好。我也觉得很累了,有个熟人来接到也是好事。”
  窦奶奶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
  “我不是救你,也不是要带你去阴间,我只是受人所托,把你姐姐最后的礼物送给你。”
  “我姐姐?您说的是什么。”
  我听她提到了姐姐,不禁感到疑惑。
  “我手中这花朵是你姐姐三个月的阳寿,虽然用在你的身上也不过是多延长三个时辰罢了。”
  从窦奶奶的解释中我知道,在表姐与窦奶奶相见前,她就遇见了自己以后将要遭遇到的命运,只是那本该发生在六个月之后。她知道我以后肯定会遇到些难以预料的危险,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保护我,就将自己的寿命缩短了三个月,换来了一次暂缓我死亡的护身符。
  “我似乎是明白了,表姐那个笨蛋是觉得自己无法改变死亡的厄运,那么三个月还是六个月对她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呵呵,真是胡来的女人。不过她能这么做也是全因为您的力量,这么说来,窦奶奶你那天来其实不是看我奶奶,也不是要和我表姐做交易,你其实要找的是我吧。”
  窦奶奶给我看的,那篮子中的六朵白花,其实是我当时拥有的阳寿。每一朵白花就是十二年的寿命。而当时窦奶奶对我说的是,是否要“换”一朵给姥姥和表姐,就是指我是否会用自己的阳寿转嫁到其他两个将要死去的人身上。而我们第二次相见,她说的同样的交易不做两次,就是因为表姐已经和她先交换了寿命。
  @冰糖有点鬼 196楼 2014-01-18 20:51:00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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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我只能说谢谢了
  @令狐雲天 197楼 2014-01-18 22:01:00
  加油!我会尽量每天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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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会加油的 剧透一下 一共十五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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