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凶宅，也未免太过…”
“大哥，你别骗我了，不瞒你说，我也是个能看见鬼的人，你之所以把这么好的房子租的这么便宜，有一下租半年，就是因为那里有脏东西在，住几个月发现不对，也没法再退房了，你是这么想的吧。”
面对我的开门见山，对方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就再说一下吧，这个屋子里是有鬼的，是个小孩子的灵魂，我没有猜错，这个事件还上了新闻，一个孩子曾经活活饿死在屋里，不瞒你说，我已经看见了他，还和他交流过。”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房东的声音有点颤抖。
“那你没有事情吗？如果你真的看见了鬼怪。”
“这样的小鬼我还不放在眼里，也许你不清楚，但是我的副业是灵媒师，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朋友可以打听一下我，我还算是有点名气的。我只是有一点疑问，想让大哥给我解答一下，我想这对你也有好处，守着这么大的房子，却只能租的这么便宜，实在说不过去。如果我有办法把这个鬼赶走的话，对你也有好处。”
“你说你能赶走这个房子的鬼魂？”
房东显然被我的提议所打动。
“那就要看你的配合了。”
房东沉默了一下。
“那我们见面谈吧，就在小区下面的花园里。”
房东住的地方并不远，就隔着几个小区，我在小区花园的长凳上等了一会儿，房东就赶到了，客气了几句之后，我就直入主题。
“大哥你恕我冒昧啊，你是怎么得到这座房子的呢？”
房东叹了一口气。
“这里原本就是我的房子，我对你说我的朋友出国留下这所房子也不是谎话，不过那是在三年前。我朋友出国就把房子交给我打理，当时的租金也贵的，毕竟房子够大，家具又齐全。”
房东苦笑了一声说。
“现在想想要是不租给那个人就好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
“张小姐你要是看了那个新闻的话就会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一对母女。”
原来是女孩子吗，不过那脏兮兮的模样真的看不出来。
“恩，我知道。”
“不过当时来租房子的，并不只是这两个人，还有一个男的，他说是给自己的妻女租住这个房子，那个男的毫不犹豫地就给了一年的租金，从衣着上看也是个挺富有的人，看样子他们一家的感情不错，女人也很年轻漂亮，对自己的老公也很依恋。小孩虽然不多话，看上去也还懂事，租给这样的人家，我朋友应该也不会反对吧，我当时想。”
房东看着对面的楼房说道。
“当时我就住在你现在住房子的对面，我和那个朋友原本就是邻居，出来进去的也就更加深了情谊，后来他们也才会把房子托付给我。但是慢慢地我就觉得不对了，那个女的很少出门，似乎自己并不工作的模样，我并不是能经常地看见他家的男主人，感觉上那个男的只是隔三差五的来住一夜，住了一段时间我就通过我家老婆知道了，那个女人，是做人家的小三，都有了孩子，而那个男的也是市里颇有权势的人物。”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我好奇地问道。
“那个男的后来自杀了。”
“啊，自杀了？”
“虽说报纸上说是抑郁症，但是谁都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无疑就是那些肮脏的私下交易罢了，他一死倒是一了百了，听说他的正室连同儿女都出了国，她这个私房一下子就没有了依靠。一个年轻女人，过惯了衣食富足的生活，忽然什么都没了，还得带个孩子，这日子可够受了。虽说还会有些积蓄，但是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后来那个女人不得不出去工作了，孩子就自己被锁在家里，每天等着妈妈回来。”
“可能是该着吧，他们出事的那段时间，我的母亲生病，我和我妻子都在医院里照顾她，那一个月都很少回家。结果就发生了那样的惨剧。我也是后来接到了警察的电话才赶回来，那屋里的景象实在是太惨了，小女孩抱着自己妈妈的衣服，靠在柜子前面，因为天气太热，已经开始腐烂了，苍蝇呜呜地飞舞着。虽然我当时出去吐了一场，但是也觉得那真是可怜。警察也派人去找过孩子的妈妈，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像是人家蒸发了，要说这个孩子的母亲究竟在干什么啊，因为受不了压力，就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家里，然后逃之夭夭了吗？”
房东显得也异常地愤慨，他认为孩子的母亲是逃避责任而丢下了女儿，这么说倒也符合逻辑。
“这个房子一段时间里就那么空着，死过人的屋子谁敢来租啊，我也没有敢和我的朋友说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会搬走了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呢？”
“是我老婆，她说有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听到对门传出来了哭声。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门是锁的好好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人进去。我拿着钥匙进去那个房子，打开灯里里外外地走了一圈，越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但是当我走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门的内侧有很多划痕，就像是小孩子用指甲使劲挠出来的，我忽然就觉的屋里有点冷，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在锁门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下猫眼，里面似乎有什么一晃而过。说实话，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但是这一次我还是害怕了。我老婆始终是大惊小怪的，说死活不在对面住了，于是我们就搬到了对面的街区。”
“然后我住的那个房子租出去了？”
“哪里会有啊，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我们也不敢出租，这不是过了很久，才开始出租吗，我在黑天是不敢去那个房子的，我带你去看房子也选的是午后时间。在你之前有一对小青年租了这个房子，但是住了一个月，就吓得逃了出去。他们都说屋子里有个小孩跑来跑去，我就知道这事不假了。”
“就没有去找个灵媒看看，或者找点符咒在屋子里粘一粘，像个解决的办法吗？”
“哪有那么容易，虽说也找人看了，还要了不少钱，可惜也没有什么效果，要是我的房子也就罢了，毕竟是朋友的，心里有些过于不去，因为我的疏忽把人家的房子弄成了凶宅。”
“也对，现在沽名钓誉的人为数不少。”
“那么张小姐你打算怎么做呢，既然你也清楚的知道了这件屋子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房东言下之意无疑是想问我是不是想收钱什么的，要不说有文化的人就是委婉呢。
“大哥你放心，我既然说了，就会管到底，你知道把你知道的那家人家母女的性命告诉我就可以了。”
“这个倒是小事，不过要是觉得不行的话，我也会退给你租金的…”
“哈哈，大哥你真是实诚的人，没事的，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点事情不在话下。”
和房东说了几句宽心话之后，我们就各自分别，我开着自己的车跑了一趟祭祀品店，又，忙里偷闲地去了一趟儿童服装商店，买了几件新的衣服鞋子回来。至于自己买菜做饭什么的，今天还是饶了我吧。
我回到了家里，看见铃铛正在那里玩电视游戏机，而小孩的鬼魂也正紧紧地依靠着铃铛看着他玩，一副挺亲昵依赖的模样。要不说孩子之间就是好沟通啊，不过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么快就搞定了。
红叶则是敲着二郎腿，拿着刀子在削苹果皮，看见我回来就赶紧奔过来。
“妈，回来的还挺快呢，你买了什么啊，今晚的菜呢？”
“哈，你就明知故问吧，今天农民伯伯们都累了，所以早早就收摊了。”
“那些农民不会是妈妈的亲戚吧。”
红叶呵呵地一笑，然后来拿我手里的袋子。
“是新衣服吗？我就知道我妈不会空手回来的。”
“恩，路过门口就看了一眼，恰好有适合你和铃铛的衣服，铃铛先暂停，过来试一下。”
铃铛来到我身边之前，穿衣服的风格一直挺随意的，感觉像是抓过什么来就穿上的样子。红叶似乎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也穿的不怎么样。我基本上都给他们规划了服装的路线，既然是孩子的身体，就传的可爱一点也不为过，人的年纪越大，服装的选择余地就越小。铃铛基本我是按照贵族小少爷的模样打扮的，经常给他买些带领结的小衬衫、背带裤子什么的，至于家居服舒服一些就好，我也会给她买带着小动物的纯棉衣物。红叶是女孩，我也给她选择了看上去轻飘飘的裙子，带着丝带的那一种，不过红叶说自己喜欢深颜色的，我也就会给她找那种暗色调的衣服，这一次的这件连衣裙就是黑红格子的，裙摆的侧面还带有交叉的蕾丝丝带，配上之前给她买的那个高腰小靴子是非常合适的。
不过，唯一麻烦的就是红叶的衣服必须得烧掉，谁让她是灵体来着。
看着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地换着洗衣，坐在一旁的小孩眼神飘忽不定，一张小脸也绷得紧紧的，大概是因为羡慕嫉妒而导致的缘故吧。
“你的名字是叫小羽吧？”
我拿着手里的一个袋子走到了孩子的面前。
“我看见你的衣服太旧了，就顺便也给你买了一件。”
说着，我将袋子里写着孩子大名的灵位牌立在火盆边上，然后将手里的衣服投入火中，随着火苗一点点地吞噬衣料，那件新衣服也慢慢出现在小羽的身上。
那是件小公主般的白色蓬蓬裙子，形式很随意，但是料子是一等一的好，烧了我都有点觉得可惜。
“妈妈，小羽是女孩子吗？”
铃铛装傻般地问道，这小家伙在我出去的这一会儿连人家名字都知道了，天生一个做特高科的材料。
小羽对于自己忽然穿上了新衣服感到无比的惊奇，要说我女孩子就是爱美的，无论人鬼都是一样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
“这算是什么啊，我妈可是神通广大的，换个衣服才哪到哪啊。”
红叶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说。
“神通广大谈不上，不过这的确是小事情，小羽你相信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就好。”
“老妈你不用再说了，该说的你儿子都已经说了，我想那个叫小羽的应该没什么恶意了，哦，拜他所赐，我彻底变成坏人了，人家把我生吞死灵的事都抖落出去了。”
“哈哈，那也算是英雄事迹了。”
糖果加鞭子啊，看来我儿子的手段不少嘛。
“小羽，很适合你啊。”
铃铛主动地将小羽拉到镜子前，由衷地夸奖道。
“恩…”
小羽似乎显得有的羞怯，和之前的那个小厉鬼判若两人。
“老妈、”
红叶悄悄地拉了拉我的衣袖。
“既然都知道她的真名了，用你的邪恶咒术直接咒死她也是可以的吧。”
“胡说什么啊，你老妈我哪里会什么恶咒呢。”
“别骗我啊，我知道你有个笔记，里面全是置人死地的恶咒。”
“那个不过是纪念品而已，里面的恶咒我基本上没有用过。”
“基本上啊，算了，怎么做是老妈你的自由，我还是那句，有人敢伤害你的话，我就把她碎尸万段。”
红叶刻意地加重了后面一句话的语气，似乎说给小羽听的，吓得孩子不禁打了个激灵。
“好了，红叶，你别吓唬她，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铃铛说着拉起了小羽的手，闻言细语地说道，而小羽的眼睛里也表现出了感谢的神情，小脸也有点红了。
要是能让铃铛长大的话，绝对又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版张谷蓝，我不禁唏嘘着。
“那妈妈，今晚我们吃点什么呢，肚子也饿啦。”
“还是叫外卖吧，点个汉堡快餐什么的吧，我也有点想吃汉堡了。”
虽说让孩子吃快餐没什么营养，不过我家情况特殊，也就那么回事吧。
“留下来一起吃吧，肚子也一定很饿吧。”
小羽看看满脸笑容的我，又看看紧紧拉着她手的铃铛，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顿饭我是有心理准备的，我特意多点了一大堆的东西，就是五六个大人聚餐也是足够的了，但是我还是低估了这些孩子。一反平时的叽叽喳喳，他们吃起东西来确实异常的安静，铃铛埋着头使劲地咬着汉堡，每一口都特解恨似得，而红叶则是对那些炸鸡下手，一个鸡腿在她来说，就是上下两口的事情，开始小羽还傻傻地看着，不好意思下手，我提醒她再不吃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孩子才开始显露本相。
这个孩子是饿死鬼，只有她吃饱了，才会一点点地消除她的怨念，这也是所谓供养的过程，需要些时间。有些人类被饿死鬼附身，会拼命地吃，直到把自己胀死，这就是解决问题不在根源上，只要找对根子，在死者的坟前祭祀，使得祭品真正地送达才会有效果。一般来说示意性地献上食物就可以了，我忘了那只是为了摆脱纠缠，而不是超度升天。
小羽很快就追上了铃铛和红叶的进度，汉堡薯条鸡块的存量迅速地减少着，可是几个孩子还意犹未尽的，我不得不打电话继续加量，要说小羽是饿死鬼也罢了，你们两个讨债鬼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说竞赛意识加强了食欲不成吗？
“行了，行了，不是老妈我吝啬，咱们细水长流吧，今天你们已经吃了我三百多了，一个月的房钱才多少啊。”
看见这三个孩子将我又买来的食物都吃的干净，我不得不出面阻止。
“呃…好饱…大概是几天没吃肉的缘故吧..今天有点吃多了。”
红叶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女儿你好意思这么说吗，前几天不是刚刚才把人家店里的烤鸡头都吃光了吗。
“小羽，没有关系的，我们家虽然很少开火，不过伙食标准还是很高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明天都会吃的饱饱的。”
铃铛摸着小羽的脑袋说，小羽只是低着头，似乎挺不好意思的。
“看来有时间真的得和物理亲爱的她们学一下厨艺了。”
我叹着气开始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谢谢…”
那细若蚊足的声音传来，我装作没听到的抬起头。
“什么？”
“谢谢…阿姨。”
小羽有点害羞地抬起头说，吃了顿饱饭之后，似乎她的状态也和刚才不一样了，皮肤和眼神都开始有了光泽。
“客气了啊，毕竟你是我真正的房东呢。”
我伸手摸了摸小羽的脸，这一次孩子再也没有抵触了。
还是孩子好啊，会很坦然地接受他人的好意，若是再大一点的话就没有那么容易接受了，别扭阴郁不说，根本就不会理会你做什么，就在那里一蹲，然后死死地看着你，一时不周，就得导致刀剑相向了。我不禁又想起了曾经和我同居在一起的那个小女人，披头散发地坐在角落里的模样，现在想来，竟是很美好的画面。
可惜的是，那样的光景我再也看不到了吧，我只得慢慢地叹息了一声。
那天晚上开始，家里再也没有了灵骚的现象出现了，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虽然这个孩子接受了供养，但是怨念的根源并不是她被饿死的事情，而是她那个消失的母亲。只有找到孩子的母亲，了解当时的一切，才能真正的解除她的怨念。
然而想找到这么一个掌握信息量有限的人并不容易，由于没有实体的遗物在，追魂咒一类的咒语就无法使用,虽然也可以通过贿赂妖魔来寻求答案，但是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走这一条路好，反正这个孩子也得供养上一阵子，我也无妨再去拉拉关系，也有利于以后的事情。
但是似乎从来都是事件来找我，而不是主动等我去找他们。
大约一个礼拜之后，小羽的状态已经很稳定了，她和铃铛红叶成为了朋友，（虽然还是会怕红叶）对我的印象也变成了非常好心的阿姨，我下班回来也会到门口来迎接我，然后有点害羞地问我金坛晚上吃什么，随着伙食的祭祀，她整体的形象也变得越来越好，终于有点可爱小女孩的模样了。今天晚上我受到一个之前女患者的邀请去她家里吃饭，由于恰巧她老公不在家的缘故，那顿饭我们就吃了很长的时间，我从她家里出来时，已经是午夜两点了。我开着车行驶在深夜无人的公路上，我不禁也埋怨这位女患者的家住的实在是太偏僻了。
大概是做了些体力上的运动，我觉得有点疲惫，于是就打开车窗，胳膊架在窗框上拄着脸，不住地打着哈欠，一只手伏在方向盘上，转到了自动驾驶的模式，买一辆十几手的旧车是有好处的，就是你可以领先科技几十年。反正现在是半夜，也没有人会看到汽车在自己驾驶的事实。
我的汽车一放开束缚，就开始玩命地飞奔起来，平时一直不敢让他自己开，相比也是憋坏了吧。我也就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景色，夜风扑在脸上还挺舒服，我索性闭上了眼睛，感受一下自然的气息，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汽车忽然自己来了个急刹车，我的头一下子磕到了窗框上。
“兄弟，你搞什么啊！也没这么玩的啊。”
我转过脸来埋怨着我的汽车，因为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也根本没有听见有车过来的声音，然而我的汽车不只是急刹车，甚至自己关上了车窗，然后关掉了大灯，随即就熄了火。面对忽然的变故，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干什么，但是也觉得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这时候汽车外面忽然出来轰隆隆的响声，感觉就像是一个挖掘机在一下一下狠狠地挖着地面，然后再把土倒在地上。坐在汽车里，我仍可以感受到强烈的震动，挂在后视镜上的小饰品来回地摇晃着，我的眼皮也腾腾地跳起来。
今天的夜晚本来就是云遮月的景色，月光时隐时现，我靠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在朦胧的光线下，我看见一座小山般的巨大黑影在我的汽车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经过，轰隆轰隆的脚步带给我轻微地震的感觉，然而不只是普通的震感，还有一种隐含在内的强大威慑力。
在发达的大城市里面居然也有这么强大的异类存在吗？正当我无比疑惑的时候，一群行尸走肉般的幽魂，拍着长队紧紧地跟随在巨大怪物的身后，就想是被流放的刑徒一般。慢慢地挪动着步子，我汽车的玻璃上立刻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据我所知，能够带领如此众多幽魂行走的大多是地府的鬼隶或是无常，我不止一次看见些将灵魂送往地府的鬼隶无常，他们大多会隐藏身形，不让生人看见，能摆出这么大阵仗的唯有阴兵过路，可是那带头的人劝明显不是鬼王，相对于有秩序的地府，它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原始野性的力量。
我还在疑惑的时候，那一队幽魂已经走到了末尾，忽然其中的一个鬼魂向我转过头，表情异常的痛苦，那是一个年轻女性的鬼魂，浑身上下的衣服似乎都被撕破了，衣服的碎片在风中扇呼着。她向我动了动嘴唇，即使在黑暗里我依旧看得清清楚楚，她在说，请救救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像是被无形的套索牵引一般继续往前走着，根本就驻留不住脚步。
面对忽然向我求助的女性灵魂，我不禁觉得奇怪，然而她的那张脸似乎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一般。就算说要我救她，我又该怎么做呢？那队鬼魂跟随着怪物慢慢地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里，我的汽车也重新发动起来，行驶在寂静的路面上。我则是一直在回忆，究竟是在哪里看过那个女的呢？
我琢磨了一路，也没想起来那个女的到底是谁，直到我拿着钥匙打开门回家，铃铛早就睡着了，红叶也不知道跑去哪里溜达，只有小羽还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之前租了一堆动画片的影碟，这阵子小羽正痴迷于美少女战士，我想她已经强忍着不来求我给她买根魔法棒了。红叶对此到是嗤之以鼻，她更喜欢一些欧美血肉横飞的电影，主角死的越惨她越高兴。
“阿姨你回来啦。”
小羽看见我回来，就腾腾地跑过来迎接我。
“好宝贝，这么晚还不睡啊，今晚上吃饭了吗？”
“恩，已经吃过了，红叶姐姐打电话要了很多米饭，然后铃铛哥哥买了酱排骨，所以吃的很饱。”
“是啊，多多的吃一点，然后才会长的白白胖胖的。”
我蹲下来捧着小羽的脸蛋说。看着孩子的逐渐丰满起来的脸，我忽然想了起来，那个女鬼和小羽很像啊，有了这样的一条线索，我立刻知道了，我的确是看过那个女的，只不过是在阴阳狭间的照片里面。
似乎可以理解了，为什么那个鬼魂会对我呼救。因为她的女儿就在我这里吗？
我顺势把小羽抱了起来，来到了沙发上，电视上还播放着美少女战士变身的画面。
“还在看这个啊，现在可真好，我小时候都没有这么精彩的动画片。”
“恩，水兵水星太棒了。”
“哎，是水兵水星，不是水兵月吗？”
“虽然小兔也很漂亮，可是好傻，水兵水星很聪明。”
“原来是这样啊，就我个人来说，还是更喜欢火野丽，要是推倒的话想必是不错的。”
“推倒？”
“啊，没什么，就是喜欢她的意思。小羽也是很聪明的孩子，以前读书的时候也一定很聪明吧。你的年纪至少是可以上幼儿园了吧。”
“我去过幼儿园几个月，那里挺好的，可以认字，还可以和小朋友做游戏。”
小羽说着，脸上表现出了溢于言表的失落之情。
“后来妈妈忽然就不让我去幼儿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也不再来看我了。”
之所以没有去幼儿园，是因为家里的钱已经不足以支付孩子的幼儿园费用了吧，可见已经窘迫到了一定的程度。
“那之后怎么样了呢？”
我尝试地问道。
“然后妈妈就去工作了，开始的几天她经常出去的晚，回来的很早，还总是在哭，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告诉我，然后妈妈就开始变坏了。”
“变坏了？妈妈怎么会变坏呢？”
“我每次想要吃汉堡，她也不会买给我，我想要新衣服，她也不买给我，我要是哭闹的话她还会打我，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然后句抱着我一起哭。”
看来做惯了笼中的金丝雀，忽然遇到外界的风雨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啊。
“那，小羽你是怎么死的呢？”
“那一天我感冒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发烫，喉咙也说不出话，就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妈妈在我生病的前几天似乎找到了新的工作，不过似乎是夜班，妈妈工作的第一天就给我买了汉堡回来，还对我说过几天就会送我去幼儿园，我也很高兴，可是我还在期待的时候，我就病倒了。”
“原来是这样啊，就我个人来说，还是更喜欢火野丽，要是推倒的话想必是不错的。”
“推倒？”
“啊，没什么，就是喜欢她的意思。小羽也是很聪明的孩子，以前读书的时候也一定很聪明吧。你的年纪至少是可以上幼儿园了吧。”
“我去过幼儿园几个月，那里挺好的，可以认字，还可以和小朋友做游戏。”
小羽说着，脸上表现出了溢于言表的失落之情。
“后来妈妈忽然就不让我去幼儿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也不再来看我了。”
之所以没有去幼儿园，是因为家里的钱已经不足以支付孩子的幼儿园费用了吧，可见已经窘迫到了一定的程度。
“那之后怎么样了呢？”
我尝试地问道。
“然后妈妈就去工作了，开始的几天她经常出去的晚，回来的很早，还总是在哭，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告诉我，然后妈妈就开始变坏了。”
“变坏了？妈妈怎么会变坏呢？”
“我每次想要吃汉堡，她也不会买给我，我想要新衣服，她也不买给我，我要是哭闹的话她还会打我，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然后句抱着我一起哭。”
看来做惯了笼中的金丝雀，忽然遇到外界的风雨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啊。
“那，小羽你是怎么死的呢？”
“那一天我感冒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发烫，喉咙也说不出话，就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妈妈在我生病的前几天似乎找到了新的工作，不过似乎是夜班，妈妈工作的第一天就给我买了汉堡回来，还对我说过几天就会送我去幼儿园，我也很高兴，可是我还在期待的时候，我就病倒了。”
“你病倒的话，你妈妈不在家里照顾你吗？”
“原本她在的，我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感觉妈妈好像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后来，妈妈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羽说着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知道妈妈是骗我的，她根本就没有找到新工作，我知道，我听幼儿园的老师说过，赚钱很辛苦，一个月才会给一次工资，可是妈妈那天一早回家就给我买了好吃的东西，还要说送我去上学，我就知道不对劲，其实妈妈当时就想不要我，然后最后给我点好处……”
小羽说着眼圈就红了，她用手背擦擦眼睛，信誓旦旦地说。
“我知道她不想要我，因为我不听话，总是想要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妈妈既然不要我，我也再也不想她了。”
“没事，没事的，阿姨知道小羽是最乖的孩子，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我伸手就将小羽搂在怀里，那个冰冷的躯体在微微颤抖着，这个孩子并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是怎样的黑暗，而小羽的妈妈也绝对不是那样简单抛弃孩子的人，那天晚上绝对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而对于小羽而言，柜子里那件紧紧抱着的衣服也说明了一切的事件吧。
我抱着小羽哄了半天，加上发誓许愿，总算安定着她的情绪，我悄悄地也使用了一点安眠咒术，让小羽慢慢地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乖宝宝睡着啦。真是啊，黏着别人的妈妈，真想收拾她。”
红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窗台上。
“嫉妒的话我也抱着你，不过乖孩子可不会从窗台上爬进来，跟你妈说说，上哪里去寻开心了。”
“没有，到了新的地方总要拜拜山头。”
红叶从窗台上跳下来，就像是个豪气的小土匪一般。她看了看在沙发上沉沉入睡的小羽，微微地一笑。
“说实话，这个孩子也算是不容易了，毕竟地缚灵的日子很不好过。长期被困锁在一个地方，饥饿、寒冷、孤独，足以让一个健全的灵魂活活地疯掉，慢慢地心智也会被腐蚀掉，烦躁易怒，最后听不见外界任何的声音，她这个年纪，对于怨恨还能停留在这么单纯的程度也来之不易。”
“还真有姐姐的气势啊，不过女儿你比她也就大个几岁吧。”
红叶用鼻子哼了一声。
“人生来就不相同，我不说我和这个小孩，就是妈妈你的阅历也远远强于同龄的人吧。”
“又扯到了我的身上啊。”
我解开了头上的发绳，让自己的头发披散开，略微的放松一下。
“老妈你今天回家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东西呢？”
“你说遇到什么东西…”
“啊，老妈你的表情肯定是遇见什么了，这个城市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啊。”
“你说不简单吗，我呆过的地方就没有个平静的地方，上大学的地方靠近北方妖怪的老巢，实习的地方还有个万寿赌坊，所以我来这个上班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安宁。”
我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听冰凉的啤酒来。
“倒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这里也有很强悍的生命存在，今天恰好就是夜游神出巡的日子。”
“你说，夜游神？”
“这座城市早在清代就建立了雏形，应该说是个有历史的地方，而有历史自然就会有鬼怪存在，还会有些被忘却的神明。”
红叶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咕嘟嘟地喝起来。
“据我所知的夜游神，应该是每天夜晚都出来巡夜的神，我觉得它已经是浩浩荡荡的，扛着旗子的小人才对。”
“鬼神的形象也会随着人的认识不断地变化的，听他们的描述，夜游神应该是拥有很大的身躯，走起路来轰轰作响，跟个小山似得。”
“看来是没有错了，我貌似确实是遇见你说的家伙。”
我一手拿着啤酒，另一只手拿着根红肠，我把红肠抵到红叶的嘴边，红叶也毫不客气地吭哧一口咬下去。
“看到老妈你平安的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红叶嚼着红肠，一副满足的模样。
“我倒是也知道要是冲撞了鬼神的阵仗是多糟糕的事情，不过好在我是开着车，汽车及时地停住了，所以我算是躲过一难。”
“我说是不是你冲撞人家阵仗的事情，而是说这个夜游神有点奇怪的嗜好。”
“奇怪的嗜好？该不是喜欢掳掠美貌的女子吧，那我还真是危险。”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其实是恰好相反，那个夜游神，似乎是正义感爆棚的家伙，他会在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出行，如果遇到偶尔遇到了夜行的人，会就做出评定，如果是好人的话，这个人要是被厄运纠缠，就会给予化解，但是要是坏人的话，就会直接把他带走，就是所谓的神隐现象。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神隐我倒是知道，不过这个好人与坏人的定义是不是宽泛了点？”
“在那位神明看来，所谓的坏人，男子作奸犯科，杀人掳掠，女子不守妇道，行淫乐事，都会成为夜游神惩罚的对象。”
“这个是不是严重了点啊，男的要犯大罪，而女的只要出个轨就会被带走，这也太大男子主义了。”
“可能那位夜游神认为女人就应该是三从四德，本身在深夜里出来游荡就是不对的，所以我很害怕啊。”
嘴上说着害怕，红叶却吃吃地笑出来。
“我老妈简直都把对于妇女的行为规范当做手纸来用了，我还真怕夜游神把你给抓走了。”
“我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我兢兢业业地工作，对每一个病人都细心温柔。”
“然后趁人家老公不在家，在人家的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哪有的事情，就是在厨房里喝了点酒。”
“老妈你的口味还真重啊。”
“我觉得你该说我是有情趣的人，那个女的的老公说是出差，实际上去做什么了彼此都心知肚明吧。明知道彼此在被背叛，却还要维持着虚伪的状态，还执着地称自己是爱情，真是可笑死了。”
我讽刺地一笑说道。
“我要是男人的话，恐怕就得让他们付出一点惨痛的代价了。”
“老妈你刚才的表情，就像是恶鬼一般啊，就连我这个真的鬼魂都觉得害怕。”
“有吗，我的女儿只是在夸奖自己的妈妈而已吧。”
我仰起头一口气喝掉了半瓶啤酒。
小羽的妈妈被夜游神抓住，肯定是因为所谓的“不守妇道”的缘故，丢下自己生病的女儿在家，而出去与男人私会，虽说贫穷固然可怜，我却也没见我家的物理去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小羽是个可怜的孩子，作为私生子本就是糟糕的事情，还遭遇了这么坏的状况，或许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熟睡的小羽，只得默默地摇了摇头。
还是明天给她买一根魔法棒的玩具吧。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去上班，忙忙活活的也没得到一刻的休息，这时候我们科室的主任过来找我，说今天吴书雁没有来上班，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她以为我还和她住在一起，就想问问我书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啊，于是就自己给她打了几遍电话，结果也都是无人接听。
吴书雁是个很认真的人，她可不是随便就不上班出去玩的人，我也有点担心，但是实在是脱不开身，就让跟着我的红叶去找铃铛，希望能帮我找到吴书雁究竟去干了什么。然而红叶带给我的信息却是，他和铃铛一起也找不到吴书雁的踪迹。
有点头疼了啊，虽说过去上大学的时候吴书雁也会跑到隔壁的城市里去听课，不过现在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我不信她还有那么大的心。而且要是铃铛都找不到她，就说明她不只是在这个现世失去了踪影。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魂不守舍的，吴书雁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可不想她出事。干脆回家的时候亲自去找吧。
就在我正想着的时候，同屋的一个小护士拿着一个信封过来。
“谷蓝，这个是给你的。“
“什么啊。”
我接过那个信封，看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写。我用手颠了颠，感觉轻飘飘的。我撕开了信封，里面飘出来一张黄纸，就是年节给死人烧的那一种。
“是谁啊，这么晦气！”
给我信封的小护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掩着嘴说道。
我也皱了皱眉头，难道是我昨天上人家老婆的事情暴露了？不过那样应该寄刀片给我才对啊。
我打开了那张折着的黄纸，看见用红色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写着。
“想要回你的朋友，今夜子时会面。”
我刚刚看过之后，这张黄纸就燃烧了起来，吓得我旁边的小护士花容失色。
“没事没事，就是粘了点磷粉的恶作剧而已。”
我将燃烧的纸丢在地上，然后狠劲地跺了几脚。
“谷蓝你是不是，得罪了谁呢？”
“我觉得那应该不太可能，我可是对谁都没有敌意啊。”
我淡淡地说道。
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说约会的地点，然后还自说自话的绑走了吴书雁，这可不是友善的玩笑。我坐在桌子前想了一想，这些年里我可以成为敌人的人，实在是不多。
而仅有的几个，也都已经下了地狱，我并不讨厌在我仇人的名单上再多加一个名字。
晚上下了班之后，我带着红叶直接赶奔了黄纸的来源所在地，我才不会半夜三更毫无防备的去陌生的地方呢，现在直接就过去。我用自己的一根头发拴着那张黄纸，随着咒术的指引，赶奔寄出这封信人的所在地。我当然知道那张纸燃烧起来不是磷粉那么简单，而那用于写字的涂料是朱砂，我并不觉得普通人会写这么讲究的字条。
我估计没错的话，肯定是个因循守旧的精怪。
我顺着法术的牵引，来到了城市的郊区，这里大多是平房，还有一片片的田地，偶尔走走小路，呼吸着草木香味倒也心旷神怡，不过我现在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自然要多一份的戒备。
那系着的头发的黄纸不断地左右摇晃着，为我指引着前面的方向，最终它的摇摆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它指向了一个隐没在居民区中的低矮平房，我隔着木头的板障在院子外往里看了看，里面的小院子植物生长茂盛，黄瓜柿子的种了不少，看上去还是挺诱人的。因为有植被的遮挡，我看不见那小平房里的景象，我犹豫着是不是要敲门进去。
“请问，你找哪一位？”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妇女在背后礼貌却带着些戒备地问我，她手上提这个菜篮子，似乎也刚刚买菜回来。
“哦，我是…”
我脑袋里迅速地寻找着合适的借口，我原本以为要来的地方不是荒屋就是坟地，没想到最终的指向是这么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
“艳秋，他们是来找我的。”
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出现在院子里，她一头银发，弯腰驼着背，双手背在背后，走路似乎也有蹒跚。看上去就是个农村的普通老太太。她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红叶。
“是吧，谷蓝，既然来了就直接进来吧，弄的鬼鬼祟祟的可是容易被当做坏人的。”
我和红叶被老太太领进了她的屋子，那是做低矮的平房，地面上铺着红砖头当做地板，虽然光线略有阴暗，但是还是看得出主人的细心整洁，不大的屋子弄的一尘不染，老太太自己爬上了炕沿，用满是皱纹的手拍拍那铺着花色炕席的火炕示意我们坐下。
“住平房就是这样，都是老邻居，彼此互相照顾，要是有生人来了就会下意识地询问一下，以免出什么事情，艳秋是我家的邻居，我们两家嘎邻居都已经几十年了，呵呵，我记得刚搬来的时候，她爸爸还是流着鼻涕四处乱跑的孩子呢。”
那个，我估计就不是几十年邻居的事情吧。
“老人家，是你送了那么一封信让我过来的吗？”
老太太并没有急于回答我，而是笑容可掬地看向了红叶。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啊，今年有十岁了吗，奶奶这里有糖果，你要吃吗？”
“不，谢谢了。”
红叶有些生硬地拒绝着。
“还真是充满了戒备啊，不过大可没有时候什么必要，如你们所见，我就是个行将就木的干巴老太婆而已。”
“您可真是说笑了，一个普通的老太太也不会干绑架这样的事情，而且您可不是普通的人，虽然没有感受到多强的力量，但是一走进这个光线昏暗的屋子，我就看见您的背后散发着微弱的光线，您绝对不是妖魔，也许是更高级的存在才对。”
我盯着老太太的眼睛，看见她的眼底似乎也掩藏着更犀利的神采，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推断。
“看门见山，直来直去，而且洞察敏锐。我很喜欢，怪不得他会推荐你过来。”
“您说，有谁推荐我过来？”
老太太依旧不回答我的疑问，反而自顾自地向我发问。
“我记得我明明是约你在午夜见面，为何你现在就过来了呢。”
“呵呵，老人家，我不太习惯被人牵着鼻子走，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那你觉得我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呢？”
“要说是敌人还是朋友，这个不好说，不过现在看来，我觉得您应该是有事情要我去做。”
“哦？”
老太太一下子挑起来眼眉。
“你为何说我有事情要你去做呢？”
“因为您刚才说了我是被谁推荐过来的吧，既然是推荐，肯定就是有事情可做，而且您给我寄来的信是用板着朱砂的狗血写的，那本来就是辟邪之物，而当那封信燃烧起来的时候我并没有闻到什么糟糕的气味，虽说用的是黄纸，却也不失为请帖的格式。一进来您的院子，院子里的植物欣欣向荣，没有一点破败的意思，加上我刚才看见的光晕，您绝对不是邪恶的生命，即使您绑架我朋友的方式并不算是太值得称赞。想来您这样偏向于正面的角色能采用这不算地道的方式，也就只有想让我办事这一条吧。”
我虽然言语平静，但是还是摸着口袋里的金刚杵，如果要是谈不拢，直接一下子开战，一定要占到先机。不过这种拿事情来要挟我的事儿，以前好像有个混蛋没少这么做过。
“因为我活的太久了，我无法单纯的相信仅凭爱心与善良就能让他人为我去赴汤蹈火，既然交易就需要筹码，而我，你看得见，现在就是个农村老婆子，我真的给不了你什么了。”
老太太虽然嘴上有些歉意，但是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您大可不必如此，我自认为还是个有爱心乐于助人的人，你若是说实话向我求助的话，我也是可以帮助您的。”
“那样不是太过被动了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我现在没有什么力量，但我还不想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低声下气，就当是对我一个老婆子的敷衍迁就吧。”
“呵呵，这可不是敷衍迁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完全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不过知道您对我朋友没有什么恶意就好了，我也很害怕吴书雁真的被夜游神抓走的话，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是说夜游神吗？你见过夜游神吗？”
“是啊，就在昨天晚上，颤悠悠的像是小山一样，真是吓人啊。”
老太太忽然呵呵地笑起来。
“看来缘分真有妙不可言，孩子，你说的没错，你的朋友的确是被夜游神给神隐起来了。”
“您说什么？”
听老太太这么说，我顿时有些心慌。
“你不用着急，我说的夜游神并不是你看见的那一个，我已经说过了，是我把你的朋友给隐藏起来了，聪明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您的意思，难道是说您就是…”
我被老太太透露给我的答案吓住了。
“对，我就是这个城市的夜游神，货真价实的那一个。”
“您说货真价实的意思是？”
“你所看到了那个夜游神，其实是假的。”
老太太将自己的腿盘了起来，要是再加上一个烟袋就和东北传统剪纸的图案一模一样了。
“神明，难道还有假的吗？”
“说是假的也有些不准确，毕竟他拥有夜游神的职权与法力，就像你们社会上一样，对于单位领导的尊敬与认同，也不过是对于他所在位置的尊敬，你至少还会知道你们领导的名字，而我的名字你知道吗？”
“呵呵，说的也是啊。不过我确实也不记得我领导的名字，因为我是新来的。”
“你倒是机灵，那么谷蓝你不妨猜一猜，我接下来要跟你说什么呢？”
“大概是前因后果吧。比如您是怎么由威风凛凛的夜游神变成了慈祥的邻居老奶奶。”
“让孩子你失望了，我不打算说这件事，至少是暂时的，你现在只要明白你要为我做什么就好了。”
“还真是神明该有的态度啊。”
“我只是觉得，在你答应为我做这件事情，并且达到我想要的结果之前，对你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不禁想问一句，如果我不答应你要我做的事情，您会放回我的朋友吗？”
“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老太太哈哈地一笑。
“你倒是不怀疑我，是不是神明，或者是不是真的绑架了你朋友的事情，我还特意地准备了一些说辞和证据，准备来解答你的疑问呢？”
“若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刨根问底地查个清楚，不过现在的我更愿意相信直觉，毕竟之前我工作的地方，也接触了不少仙人与神明，我还是挺熟悉他们给我的感觉。而且我不想拿我朋友的性命看玩笑。”
“谷蓝你很清楚我们的行事作风呢，有时候被遗忘的神明可能更接近于鬼怪，若是逼得太急，说不准他们会做出什么来，毕竟人类的性命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老太太似乎对我很是赞许。
@冯将离 时间：2014-09-16 20:52:00
谷蓝就是在实习的时候失去了和狐狸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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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是那个时间段 以后会细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