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异闻录】人皮风筝

在车的前方,那两个木人不见了!想到刚才杰克说要去破蛊,难道他没有逃走,而是在想办法解救我们?我心里有点惭愧,身体依然不受控制地向前走着,不过我情绪稳定下来,静心观察着周遭,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脱身。
没想到这片树林看着不茂密,走进来才发现里面杂草丛生,每走一步都很费劲,不多时,我的T恤已经被横七竖八的树枝子扯了好几道口子,鞋里面也落进了树叶碎石,刺得脚生疼。
每个人之间都保持着大约一米的距离,从我的角度看不到前面的事物,只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前面应该有条河——难道就是杰克所说的养尸河?
不远处响来几声司机的吆喝,伴着清脆的铜铃声,失去意识的队伍好像加快了步伐,脚步声急促起来。
在中国国内有个流传甚广的传说:在湘西,人们最忌讳的就是夜间走路,因为常常能看见少则三两个人、多则七八个人排着整齐的队列,默不作声地向前走。而走在最前面的人时不时会低声呼喝,摇着铜铃……如果有人碰见这样的队伍,轻则重病几天,重则当场死去,加入到这列队伍中,这就是至今科学也无法解释的“湘西赶尸之谜”。
至于“赶尸”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有的说是为了送死者返乡,也有人说是为了修炼某种魇术……
现在我眼前的情形,不正像是“赶尸”吗?所不同的是,赶的是丧失意识的活人。
我忽然很想念本来要和我一起来的朋友,如果他在,以他的能力,或许有办法解决。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装成这个样子等不知道逃没逃走的杰克来解救吗?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忽然,一只手拍到我的肩膀上,隔着T恤,我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湿漉漉黏腻腻的冰凉触感,我顿时全身僵住了,同时发现身体脱离了那股奇怪的吸引力地控制。
从地上的影子看,我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人直直地站在我身后,身体异常宽厚,他的肩膀上竟然长着三个脑袋,另一只手也向我伸来,有两个脑袋竟然“噗噗”地掉在地上。

“别出声,是我!”是杰克的声音。
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双膝软绵绵的,一点力气没有,双手撑着地不停地哆嗦着,全身空荡荡的丝毫不着力,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千万别发出声音。”杰克紧盯着前面的黑漆漆的树林,“他们都被养尸河里的冤魂附了体,一旦受到惊吓立刻就变成疯子。”
“什么……什么是养尸河?”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的思维有些混乱。
杰克双手在裤子上随意擦着,留下两抹血红的手印:“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先帮一个忙。”
在这个诡异的环境里,虽然杰克的出现让我安心了不少,但是我依然对他保留着一份警惕。
杰克盯着我的眼睛:“虽然你戴着美瞳,可是我还是知道你眼睛的颜色。眼睛有这种颜色的人,会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在很多年前曾经碰上过一个……”
我如同被闪电劈中,杰克怎么会知道的?
“你来到泰国,绝不是什么巧合或者运气好。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的原因,但是你的人生将会被改写。”杰克叹了口气,“我们谁也不能掌控命运,也许你就是我们要等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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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实在消化不了,不过,细想之下,这次来泰国做交流学生确实有些蹊跷。
我和月饼(和我一起来泰国的那个朋友)在小饭馆子吃饭,顺手帮一个喝得醉醺醺清洁工老大爷结了个酒钱,那个老大爷非但没有感谢我们,反而一定要我们拜他为师,整个一部穿越剧看多了的老疯子。
我们俩自然没有搭理他,结果第二天就接到学校通知,作为交流学生去泰国。
“这个养尸河的阴气很难对付,一会儿你跟着我,按照我说的做就好。”杰克拢了拢黄金般灿烂的头发,从背包里取出两根红绳,一根系在左手腕上,另一根丢给我,示意也照样系上。
“你到底是谁?”我拿着红绳,问了句看似废话的话。
杰克没有搭腔,又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我一根:“该告诉你的时候会告诉你。把这根烟放嘴里嚼,这是艾草做的,辟邪,刚才给你抽你不抽。”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英俊的金发老外一点不像个老外:“你真的是加拿大人?”
杰克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这个以后会告诉你。”
我还在愣神,杰克不由分说帮我把红绳系在腕子上,又把烟塞进我嘴里:“快点,要不就来不及了!”
艾草独特的味道让我鼻子发酸,不过头脑倒是清醒了不少。杰克又从包里掏出几根桃木钉咬在嘴里,拿起一根,对着刚才掉在地上的东西钉下。
原来从他肩膀上掉下来的脑袋是那两个木头雕像,他就是抱着这两个雕像拍我肩膀,难怪从影子里看显得身体特别宽阔呢。
桃木钉楔在雕像的眼睛里,上面的鸡血已经被擦掉(难怪他满手都是血),杰克用手掌一拍,就把钉子牢牢钉了进去,我看着,不由觉得自己掌心都疼,这得多大的手劲。
如此四下,两个雕像的眼睛深深地锲进了钉子,我隐约听到从雕像体内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喊,木质眼球中流出了浓稠的鲜血,几股淡淡的灰气从雕像鼻孔里飘出。
我觉得全身一冷,像是有一块冰活生生塞进了身体里,全身冷透了,紧跟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拽着我向雕像的位置扯动。手腕上的红绳忽然像一根烧红的铁丝,散发着暗红色的光,向皮肤里越来越紧地箍着,而且温度奇高,几乎要把手腕烫掉。
杰克跪在地上,单手紧紧握着系着红绳的手,脸色煞白,看来也在忍受着同样的痛苦。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在冷热两种极端的感觉刺激下,我的神智慢慢模糊。
红绳已经陷进肉里,手掌因为血脉不通呈现出灰白色,伤口渐渐被鲜血淹没。就在这时,身体内冰冷的感觉全向手腕涌去,如同扎了眼的轮胎,气体从漏口逃逸,凉气顺着伤口“嗤嗤”向外冒着,直到体内再没有冰冷的感觉,那根红绳才松了下来。
我大口地喘着气,杰克看样子比我好不了多少,歉意地对我一笑:“对不起。没想到这两股尸气这么厉害,我一个人真的顶不住。还好红绳是用佛祖台前的灯绳做的,要不然真不好说。”
我细细琢磨着他这句话,忽然明白了:我上当了!我被他利用了!
杰克知道雕像里面的两股尸气是他自己抵抗不住的,所以需要有个人分担。而他挑选的那个人,就是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我!
我在学校图书馆里曾经翻过一本残卷,上面介绍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像记得有那么一段话:艾草,驱虫寒、避毒物,但是如果在有阴气的地方使用,会招来阴气上身。刚才杰克利用我的恐惧,强塞到我嘴里的艾草根本不是为了辟邪,而是为了把阴气从雕像中引出,上我的身,帮他分担一股阴气。如果我刚才抵抗不住,可能现在已经变成死人了。
他根本不是帮我,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诱饵!
想明白这点,我从心里对他厌恶起来。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算是救了我,但是这种做法,我说什么也接受不来。
杰克估计没想到我会想到这一层,笑得很灿烂:“在泰国,90%的人都信奉佛教。他们相信人死了之后是有灵魂的,而河水是最纯洁的东西。为了让灵魂安息,很多泰国人都选择把死去的人擦洗干净,抹上香料葬在河里。久而久之,河水里聚集了太多的冤魂,变成最凶险的养尸地,成了炼恶蛊、凶灵的术士最喜欢的地方。养尸地里由于阴气太重,术士也轻易不敢涉足,只能找机会用蛊术控制活人先行进。冤魂吸饱了阳气,留下的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活尸,正是这些术士熬尸油、培养蛊虫最好的材料。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司机是蛊者,从刚才遇到那两个木人我就觉得不对,又看到他用鸡血下了血蛊,才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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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联想到平静的河水上面漂浮着一具具泡得发白肿大的尸体,河里一群油脂肥腻的河鱼啄食着尸体上的碎肉,心里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同时越来越讨厌杰克:“那你在车里怎么不告诉我?刚才怎么不阻止他们?”
杰克从木人眼中拔出桃木钉放回包里,若无其事地说:“因为以我的能力,还不足够当场破除血蛊。只能趁他们走了之后蛊力减弱,才有机会。”
我心里怒气更盛,大声喊道:“当你发现木人雕像里面的阴气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决定过来拉我垫背!如果我抵抗不了这股阴气呢?对你来说无非就是一条微不足道的人命而已?你和那些术士有什么区别?”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没等杰克解释,我实在按耐不住怒火,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杰克没想到我说动手就动手,没有防备下,那张英俊的脸被我打了个正着,仰面摔倒在地上,我心里不禁有一丝快意,略略舒服了点。
“你要相信我。”杰克爬起来抹了把鼻血,既没生气也没还手,反而更加诚恳地对我说话。
这点倒是出乎我的意外,心里又有些后悔,刚才那一拳是不是打重了?
“你的出现绝不是巧合。”杰克说话有些嗡嗡的,看来是被我打得不轻,“在泰国,有个流传了上千年的传说,我们家族世代都在按照这个传说寻找那个人。只有……”
虽然我对刚才冲动的一拳有些内疚,可是对他这番话,却完全不相信。
杰克话没说完,忽然皱起了眉头,侧耳听着什么。本来夜晚很安静,不知何时刮起了冰冷的夜风,树叶铰着月光晃动,夹杂在风中,若隐若现的夹杂着某种奇怪的声音,既像是哭泣声,又像是哀怨的细语声。
杰克脸色一变,往树林深处奔去:“来不及解释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跟我来了就知道了!再耽误就会出大事。”
我十万个不情愿跟他一起去,但是想到自己在这片阴气森森的树林里,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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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跑得不快,我没几步就追上了,跑了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眼看着树木越来越稀少,前面人影绰绰,亮晃晃的一片,应该是条河。
有个人站在河边双手向天,大声念着什么,看来就是养尸河了。
我心脏跳了几下,掌心全是汗水,屏住呼吸,随着杰克放慢脚步,猫着腰蹲在草丛里。
杰克对我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看见我手里的木棍,一脸骇然:“你拿这个干什么?”
我一看,刚才慌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拎了一截木棍。
“Shit!”杰克从我手里夺过木棍,咬破中指,在木棍上面画了几个拐弯的符号,甩手扔了出去。
要不是他冒出这句洋文,看着动作我还真以为他是茅山道士的传人。
“这是截槐木,最容易招鬼。”杰克把手指放在嘴里吮了吮,“拿着这个等于给冤魂制作了一个GPS定位系统!”
这句玄学结合科学的解释让我哭笑不得。“你一个外国人,怎么懂这些?”
“嗷!”还未等杰克答话,河边的人群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我向前看去,所有被控制的人都半匍匐在地上,从后面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我可以想到那些人呆滞的眼神。
他们身体有节奏地左摇右摆着,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吼声,像是在参加某种邪教的图腾仪式。
在人群前面站着两个人,从背影看是司机和服务员,那个司机双手举向天空,嘴里不停地发出奇怪的音节,服务员却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
平静的河水渐渐产生了变化,像是在河底有个巨大的火炉,把河水煮开了,河面上冒起大大小小的气泡,跳跃着细微的水珠。
气泡越来越密集,整个河面震动起来,翻腾着阵阵水浪,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在月光下,我隐约看到,那些水浪竟然是黑色的!
司机对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机械地走到司机面前,接着,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司机撕开服务员的衣服,把手插进了她赤裸的胸膛!
服务员就像不知道疼痛般,依旧笔直地站立着,而司机的手猛地向外一抽,手里拽出一样东西,在他的手里有节奏的跳动着。
那是服务员的心脏!而她胸口的伤口,竟然奇异地愈合了,完全看不出一丝痕迹!
我被这一幕彻底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杰……杰克,该怎么办?”
身边没有应声,我扭头看去,发现杰克又不见了。我连忙四处找着,看到在人群的最右边草丛里,有个人半蹲着悄悄地往前走。
我深呼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慢慢地向人群后方挪动。虽然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是我实在不能接受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成为某种邪术的牺牲品。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这一个自以为勇敢的举动,竟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杰克在不远处发现了我的举动,连忙挥着手阻止我的行动,我刚想收住脚,可是在仓促间被横出来的树根绊了一跤。
司机双手捧着仍在跳动的心脏,正对着越来越沸腾的河水念着什么,从河水里隐隐冒出无数个圆圆的东西。听到我摔倒的声音,司机愣了一下,向我这个方向看来。而那群被控制的外国人也随着他的目光僵硬地转过身,齐刷刷地盯着我。
司机发出几句简单的音节,那群人完全没有了正常人类的姿势,爬行跳跃着向我扑来。我清晰地看到他们眼中冒出的凶残而残忍的目光,就像是一条条沙漠上猎食的鬣狗!
“这是塞拉摩效果!”杰克从草丛中跳出,对着那群人大喊着。
那群人愣了愣,转头向杰克扑去!
“制止他!”杰克转身向密林深处跑去,把那群人引开了!
司机看到杰克,脸色大变,又举起心脏,加快了念音节的速度。河水里那些圆圆的东西加快了冒出水面的速度。
那是一群赤身裸体的人!不,应该说,是尸体!
河尸空洞的眼眶里盛满了淤烂的黑泥,腐烂的身体上面粘着一条条褐色的水草,每走一步都会有碎肉“噗噗”掉进河里,摇摇晃晃地向岸边走来。
我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荡然无存,就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攥得生疼。
刚才杰克叫我制止他,我应该怎么制止?慌乱中,我想着杰克那句话,司机却不再理我,而是把心脏狠狠一攥,“嘭”的一声,血浆夹杂着碎肉从指缝中流出。
服务员这才摔倒在地上,四肢不规则地抽搐着。河尸慢慢围向服务员尸体,低声嘶吼着,聚成圈俯下身体,我甚至听见了他们咀嚼碎肉,牙齿磨骨的声音……隐约还有一段类似于肠子的东西被抛出尸群。
我庆幸没有亲眼看到服务员被这群河尸吞噬的场景,否则我可能会被当场吓疯,我已经完全没有勇气再去做什么,只想拼命逃走,可是双腿软绵绵的一点力气没有,像滩烂泥一样软在地上……
司机冷冷地看着我,在他的眼神里,我读出了“我是一具尸体,是河尸食物”的含义。河尸大概已经把服务员吃了个干净,又慢慢站起,身上沾满了鲜血,向我走过来。
我这时才体会到什么是最深的恐惧——发不出声音,大脑没有意识,全身根本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等待死亡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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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随着杰克的一声大喊,那头熟悉的金色头发从密林中钻出,身后还跟着那群被控制了的人。
我这才从极度恐惧中回过神,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从一开始,杰克就在拼命保护我,甚至冒着前有河尸后有追兵的危险来解救我,我却还深深怀疑过他的动机。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奇怪,好像哪里有些不正常。
再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些人竟然不是在追捕杰克,而是跟在杰克身后,倒像是成了他的部队。
“卢萨卡格!”杰克指着河尸对他们吼道。那些人嚎叫着扑向河尸,河尸们远不如那些人灵活,纷纷被扑到在地,他们咬着河尸的喉咙,撕扯着身体上的腐肉,河尸却根本不知道疼痛,任由他们撕咬,只是执着地把手伸进兽化人身体,往两边一扯,热气腾腾的内脏随着大量的血浆就从身体里迸出……
这就如同地狱的修罗战场,到处都是浓厚的血腥味,零碎的肢体,森森的白骨。
杰克咬破中指,在手臂上画出一圈圈圆环,散发着耀眼的红色光芒,满头金发无风自立,双眼竟然也冒出了红色的光芒,如同两盏红色灯笼!
我心里一震,杰克竟然有和我同样的眼瞳。只是我的眼瞳是单纯的红色,而杰克眼瞳迸射着刺目的亮光。
司机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着,变得越来越狰狞,一边后退一边指挥着河尸阻挡在身前。杰克扬起胳膊挥舞着向司机冲去,鲜血化成的圆环也越来越亮,如同一柄弯刀,所到之处,河尸纷纷被切开,根本无法阻挡杰克前进的脚步。
司机原本还有些镇定,看到这个情况才真正慌了起来,双手撕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和各种奇怪的纹身符号。
杰克如同一尊落到地狱里的魔神,大踏步踩着河尸和兽化人的肢体径直向前猛冲,一刹那的时间,竟然已经冲到司机跟前,还未等司机有所动作,那只放着光环的手深深地插进了司机的胸膛。
忽然,一切都静止了。
我像是看了一场恐怖的奇幻电影的观众,坐在湿漉漉的泥地上,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地等着这场电影最华丽落幕。还有,“啾啾”的虫鸣声和依旧浓厚的血腥味,提醒我这是在现实里面发生的事情。
杰克嘴角挂着骄傲的微笑,对着司机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泰语。司机低头看看插在胸口的手臂,又抬头看看杰克,从嘴角渗出一抹鲜血。
然后,他却诡异地笑了!
这笑容里,有嘲弄,又有怜悯,还有一丝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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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好像意识到什么,急忙向外抽手,司机的胸膛却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深深吸住了杰克的手,慢慢往身体里吸着。杰克一只手摁着司机的肩膀,双腿抵地,用尽力气向外挣扎着。可是他的那只手,竟然也陷入了司机的身体里,两个人像是滚烫的蜡烛,相互一接触,就能互融进去。
“姜南!”杰克双手已经完全没入司机身体,转过脸对我吼道,“我上当了!这个局是为我们布置的!他们的目标是咱们俩。你不要过来,快跑!我姐姐找到了你,让我保护你去清迈。你对我们部族很重要。你来到泰国是因为……是因为……”
说到这里,杰克的脸也融进了司机的身体里,只见他的身体猛地向外一挣脱,脸上连着几条黏黏的肉线摆脱出来,冲着我灿烂地笑着:“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去清迈了。”
“咕咚”一声,杰克整个人被司机吞噬进身体,完全消失了。
我咽了口吐沫,眼睛酸酸的,心里压抑地喘不过气:杰克就这么死了?他的姐姐是谁?我该怎么办?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机伸长了脖子呼了口气,身体透着红光,比刚才高大了许多,连腰带都绷断了。我双手抓着地上的青草攥在手心,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四处看着,想找到合适的东西和司机拼命!哪怕我不是对手,也不能活着被他吸入身体里。
奇怪的是那个司机却没有理睬我,而是径直走到了女服务员尸骸旁边,小心地拾起白骨,一截一截塞进身体里。
我折断一截粗木枝,踩着河尸的肢体冲过去,兜头砸下。木头砸在司机的脑袋上,像是击中一坨面团,深深地陷了进去。我用力向外拔,却拔不动分毫。司机对我一挥手,我立刻被一股大力震荡出去,仰面躺在地上。
我心里泛起了一股深深的绝望……
“哈哈哈哈……”司机忽然狂笑起来,声音非常奇怪,就像是好几个人在同时笑一样,我甚至听到了杰克的声音。
紧接着司机开始说话,时而表情狰狞,时而冷冷嘲笑,时而非常愤恨,说话的语调也完全不同,仔细听去,是三个人用我完全不懂的语言在说话。他的外形开始忽高忽低产生变化,头发金棕黑三种颜色来回变换,脸也忽圆忽窄。最终,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竟然变成了杰克。
难道是杰克在司机体内战胜了他,终于摆脱出来了?
“杰克!”我不由激动地大喊。可是当我喊完,也意识到面前站的并不是杰克。他的眼睛里,完全没有杰克的那种亲切和让人温暖的笑意,而是透着贪婪凶狠的目光。
“杰克”舔了舔嘴唇,活动着手脚,似乎很满意这个新的身体,冷冷地看着我。我似乎已经感觉到灵魂即将出窍的死亡前兆,可是心里面很安静,也许是一晚上经历的实在是太惨烈,神经早已经麻木,即使面对死亡也没有感觉。
就在这时,那道熟悉的红光又从“杰克”身体里射出,化成一条条细长的红线,扫射着每一具河尸的残体,发出“嗤嗤”的炙烤声。
红光扫过我时,我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我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不知道哪里开始变得不同。
“杰克”痛苦地大吼着,双手深深插进金黄色的头发中撕扯:“姜南,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
这是杰克的声音!
话音刚落,只见那些红光又重新绕回,在他身边聚成红色的光圈,迅速扩张,“嘭”的一声,强烈的气流把我冲出好远,后脑不知道撞到什么,顿时天旋地转,视觉最后残留的影像是杰克衣服已经被炸光,赤身裸体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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