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我的男友是鬼,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棺材里!

  “那个,那个是我吃过了的,你还是别吃了,我,我……。”我尴尬的想去死,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会有人愿意去吃我剩下来的东西。

  “只要你没有得什么传染病就行!”白秋远说着,又将一大口塞到口中,嚼的真香。

  “你才得什么传染病呢!”我不满的回了白秋远一句,然后见他吃的不亦乐乎,小心翼翼的探问他:“是不是很好吃啊?”

  “只要饿了,什么都好吃。——好不好吃你不是吃过了吗!”白秋远没好气的说着,将最后一口送进了嘴里,出去洗了碗,回来的时候用毛巾擦了擦手,对我说:

  “巫术在我们中国历史上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那时候人们拜月亮拜太阳,拜星星,主持这些仪式的,就是巫师巫女,会巫术的人都要与仙鬼妖之类的灵体通灵,才能控制自己想要控制的东西,你们需要灵力,这种灵力只能他们能够给予,因为人是肉体凡胎,自己吸收不了灵力,与你们结缘的仙魔妖鬼,就是你们无穷的能源,有了灵力,再加上你们人的强大念力,就可以把你们体中的灵力发挥发哦极致,会比你们结缘的灵体都要厉害。”

  这话听的我热血沸腾,要是我能比唐安歌厉害的话,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受那神马晋阳公主压迫了?

  “那你看我怎么样?!”我在原地转了几圈,问白秋远:“你有没有觉的我以后就是块可用之才?!”

  白秋远瞥了我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唐安歌对你还真的是痴心一片啊。”

  我顿时就停了下来,问白秋远这话是什么意思,又不像是好话又像是坏话,或者两种都像。

  白秋远也不回答我的话了,直接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个鲜红色的大苹果,对我说:

  “你现在体内的灵力已经很充沛了,试试看,能不能用目光将这个苹果滚动起来,世界上的每个生物,只是成长的物种,就都会有它的语言,它的声音,你用意识去对这个苹果说,要她滚动几下,如果能滚起来的话,就说明你通灵方面的能很强,我们可以直接就学习,若是不能的话,你就还需要悟个几年,这种东西,也是要看天赋的。”

  天呐,悟个几年,有这几年的时间,唐安歌都够和那个什么公主生一窝的娃了。我赶紧的点了点头,趴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瞪着桌子上的苹果,心里不断的默念:你滚两圈啊,你滚两圈啊……。可是十几二十分钟过去了,根本就没用,桌上的苹果纹丝不动,就像是被铁钉钉在了桌上一般,我气坏了,伸出手一把把苹果抓在了手里,往嘴里一送,狠狠的咬了一口,嘴里对着苹果爆粗话,真的要把我憋疯。

  白秋远无语的看着我,穿上外衣说他要出去了。我赶紧的拉着住他,急忙的说就一会,马上就一会,那个苹果一定会滚的!

  “那要是还不滚呢?”白秋远又开始对我不耐烦。

  “要是再不滚的话,我就过几年再来找你。”

  白秋远听我这句话,转身坐了下来,又拿出一个苹果给我,对我说要说话算话!

  我重新又眼睛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苹果看,全神贯注的看着,心里不断的默默念着叫苹果滚起来的话。

  时间渐渐过了有七八分钟了,桌上的苹果还是动也不动,眼见白秋远立马就要起身了,我一急,赶紧的抓住他的手不让走,而这时候,桌子上的苹果像是听见了我的召唤声一般,慢慢的动了起来,在桌子上翻了一个滚,接着,又翻了一个滚!

  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这个苹果在桌子上慢慢的滚了几个圈,最终在我停止念出叫这苹果的滚起来的声音时,这苹果才停了下来,静静的躺在桌上,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只有她前后的距离告诉了我,它真的滚动过了!

  我高兴的连话都说不出口,无比兴奋的看着白秋远,满脸的兴奋,嘴唇蠕动了几下,激动想对他说我过关了,可是因为太过于激动了,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抓住他的手,紧紧兴奋的紧紧的握在掌心里!

  “能先把我的手放开么?”白秋远忽然这么大煞风景的来了这么一句,我顿时就傻了眼,慌忙的将他的手松开,他才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本黑色的手抄本子,对我说那些巫术记载,大部分里面都记载了,要是我想学的话,可以按着上面记载的方式去学习。只不过在我临走出门的时候,忽然叫住了我,对我说我身体里的灵力已经够我对付一般的妖邪了,要唐安歌节制……。

  但是这话说到后面他忽然说不下去了,他或许是觉的这种事情他管不着,脸上的神色平静下来,叫我快回去。

  之后的这些天,我几乎是天天拿着小黑本子在家里记咒语,熟悉神调,学习别的请神方法,因为这种请神不仅能请唐安歌,还能请身旁路过的鬼物精怪,请这些东西就一定要唱请神调,现在学起这个来竟然这么的麻烦,便又不自觉的想起唐安歌的好,他都不要我唱什么请神咒请他出来,上几根香,让他闻点香味就来了。

  过了春节元宵,气候一天天的暖了起来,外婆的身体也随着天气的变暖而慢慢的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饭也不用我做了,都是外婆一手包办,而且还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干,这让我总感觉我是在这里我是个吃白饭的,有点过意不去,外婆好像还有些想要我回去的意思,说我赶紧的去外面找工作,这么陪她呆在这么偏僻的镇子上也不是个事,耽误我的时间和前途。

  这话听的很让人心里不是滋味,但是现在这个时期我怎么能走?于是对外婆说我就喜欢燕支镇,想在燕支镇多呆会。

  唐安歌和白秋远似乎还在忙公主的事情,我都好些天都没有再见到过唐安歌,找了几次白秋远,白秋远说公主这件事情解决起来真的很棘手,本来有个办法能够直接杀公主,而不用担心公主炼成了不坏之身,我们无法对付。

  “那为什么不用这个办法呢?”我问白秋远,现在不是只要杀了公主一切就都太平了吗?

  白秋远苦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说如果要用这个办法的话,就一定要用到我,趁着唐安歌还没有同意用这个方法之前,我还是赶紧的掌握好怎样才能控制的了巫术,到时候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变成了鬼,他可不想杀我。

  其实跟白秋远相处的久了,就不会再觉的他是一个冷血又毒舌的人,他内心很温善,房间里虽然摆设简单,但还养着绿色的植物还有颜色鲜艳的小金鱼。

  我还无意看见了他包装的很精致的一本相册,里面去全是他和一些孩子们的合影,照片的背景是青翠的高山和一些刚修建好了的小学。

  心里一暖,暖的让我有点害怕,连招呼都不想和他打,心情极为复杂的回家了。

  我害怕,害怕我会做出对不起唐安歌的事情来,这种心暖叫我惶恐,回到家后什么都不顾了,随便把房门一带,从抽屉里拿出几根香,正准备请唐安歌出来,之前每天都能见面,现在他连招呼都不打,就冷落我半个多月,我快被这种因为想念他而感到的空虚寂寞鳖的快要疯!虽然说这种话有点像是深闺怨妇,可是我没撒谎,这却真的是实情!

  只是还没让我把香烛点起来,腰上一紧,我往着身后一个微凉的怀里靠进去,顿时,我整颗浮躁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迅速的转过身紧紧的抱住了我身后的人,千言万语,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无法说出口了。一切顿时在我的脑海里幡然醒悟,我就知道,我是爱唐安歌的,爱和感动不一样,爱唐安歌我就想和他做尽所有亲密的事情,而我对白秋远只是欣赏他,觉的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怪我自己,刚才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

  唐安歌也没有说话,随手将我一提,不费吹灰之力将我横抱在他的怀里,没看清他的脸色,只知道他将我一把放在被子上时,立马倾身亲咬了过来。

  就算是不看唐安歌的脸色,我也知道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暴怒心情,他咬我,坚硬的牙齿在扣住了我的舌尖,血腥味弥漫,最后从嘴角流出来,腥味暗涌,熏得我想吐,但是,我更想尖叫,伸手想推开唐安歌跟他解释,他都能察觉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我刚才那种杞人忧天的想法,恐怕全都让他都听了去。

  但是唐安歌现在并不想听我的解释,伸手扯开了我衣服,扣子崩裂,撒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这扣子的响声,还有我极力忍住的痛苦呜咽。

  “小薇,有几个人来找你,我带回家了。”外婆的声音在屋外头响起,我的心顿时一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狼狈不堪的拖着身子下去,但是就在我趴在床沿的手刚把鞋子拿起来的时候,房门猛的被打开了!

  ——屋外的白光撒进来,我的心脏瞬间就停止了跳动!

  晚上躺床上睡觉,总是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我老以为是我的手没有洗干净,起床把手洗了好几遍,可还是这样,后来闻的都出现了幻觉,走哪里哪里哪里就是血腥味,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从抽屉里拿出香水,使劲的往床上空气里喷,等到香水的味儿把那股也不知道是我幻觉还是真实的血腥味给淹没了,我才继续坐回到床上,看着供桌上的神像发呆。

  其实我想把唐安歌请出来的,只是我被今天这么一吓,真的是害怕了,我还是宁愿等到明天早上去古墓找唐安歌。

  刚想躺下睡,唐安歌忽然就摇着他那把玉骨小扇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见我正想睡,来了一句:

  “还真是隔的久了,你就连想也不想我了,要是我再过一两个月都不来见你,你是不是连我是谁都忘了?”

  唐安歌来了我自然是开心,从床上坐起来说哪有,然后拉着他在床边坐下。然后立即把神像后脑勺流血的事情告诉他!

  果然和预料中的一样,唐安歌的脸色立即慌张的起来,看了我一眼,走到供桌前,伸出几根纤白的手指往神像的后脑勺一摸,在昏黄灯光的衬托下,鲜红色的血现在泛着一股诡异黝黑。

  唐安歌二话不说,掌心里涌出了一团白色的气,这团气向着木偶娃娃里倾入,四周的空气也随着唐安歌手里涌出来的白气而变得寒冷起来,我全身鸡皮疙瘩都涌起来了,钻到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看着唐安歌给供桌上的木偶娃娃输入灵气。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几分钟,我等的有些的犯困,正打着哈欠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一声女人说谢谢的声音,顿时往唐安歌的方向一看,只见唐安歌已经收了他刚正往外涌的灵气,转身向着我走过来。

  “亲爱的,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我问唐安歌。

  唐安歌一直对我叫他亲爱的很感冒,一双漂亮的眉一皱,对着我说没听见,以后不能叫他亲爱的,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唐安歌,或者是或者是安歌。

  唐安歌是随着历史时代过来的人,并不是直接从唐朝穿越过来的,思想一直都不比我们差,但是一听我说什么亲爱的,嗨皮之类的洋词,那眉间的眉峰,可是堆了好几层高,唯独在这方面古板封建。或许是这些词在燕支镇不经常听见,所以唐安歌才会那么排斥。

  “唐哥哥,等会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成嘛?”我拉过唐安歌的手,无比不要脸的叫他唐哥哥,叫完后,我立马想吐!

  唐安歌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叫他,全身一怔,抬头像是看百年大怪物般的看着我,满眼的不可思议。

  “那唐哥哥和亲爱的你自己选一个!反正安歌我是叫不出,要叫叫屈原去叫,我知道你这名是出自屈原的九歌。”

  唐安歌算是对我无语了,还是选了后者:亲爱的。

  我帮唐安歌把外衣脱了,把他拉到床的里面去,对他说今晚我就睡外面,因为枕头还没干透,我怕唐安歌枕在上面会生病,虽然我知道他是鬼,但是有些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的把他当为人来疼。

  唐安歌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一把将手搂住我的腰,向着床沿一滚,将我放到床里面去,对我说自古以来便都是男人睡在外头,哪里会有自家男人让自己睡外边的道理,说着又伸手将我拉入他的怀里,将头埋在我的发中好久,才对我说:

  “能抱着你同床共枕,也是我这千年来最满足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让我温暖的人,竟然是你。”

  “难道是我不好吗?还是你在期待谁能够温暖你?!”我有些不满了,双手插入唐安歌的发中,随着他的身子转正。

  ——但是,就在唐安歌的头面向着屋顶看向我的时候,一个坚硬的细东西从枕头里竖了起来,直直的船过我的指间,向着唐安歌的后脑勺飞快的刺了进去,又不到半秒的时间,从唐安歌的眉心迅速的飞了出来,轻车熟路的穿过窗户,飞到外面不见了!

  我赶紧低头看着在我身下的唐安歌,待看清他的脸时,眼睛顿时睁开的巨大,只见唐安歌的双眉间有个细细的孔洞,这孔洞是刚才那根从我指间划过的那根坚硬的细东西,是根细针!

  “唐——,唐安歌……。”

  我吓坏了,猛的将手从唐安歌的发中抽了出来,慌张的颤抖,而唐安歌眸子悲愤,直直的看着我,全身动弹不得,嘴唇蠕动着,好像是想要将很多话说出口,但只是吐出来三个字:

  “采、薇你……。”

  说完,也不等我解释,双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我知道,唐安歌误会我了,他肯定是以为我害的他,可是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一根针从枕头里飞出来?!

  “嘭!”的一声响,我的房门被踹开了,一个穿着道服的老人挥着把桃木剑一大脚就跨进了门来,接着,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再接着最后面的,竟然是我的外婆!

  “小薇你没事把,赶紧的下来,外婆已经帮你请了道士来对付这只缠着你的东西,你别怕啊,快过来,快过来……。”

  为什么外婆下午会莫名其妙的拿个枕头来给我枕头,为什么我老是闻见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原来这一切,外婆都与我眼前的拿个道士都算计好了!

  看着唐安歌被他们害成这个样子,我忍不住的悲愤的哭了起来,对着外婆大声的吼道:

  “外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有没害我,又没吃我的肉,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你们为什么要伤害他……。”

  外婆见我哭的一塌糊涂,也有些于心不忍,向着我走过来了些,刚想安慰我,但是她的眼睛被床头老式衣架上的衣服吸引了眼球,那衣服是唐安歌的,我一慌,想起了唐安歌之前说不能在外婆面前暴露她的身份的,我现在立即慌了,赶紧的扯过衣服盖住了唐安歌的脸,群殴以为能瞒一时是一时,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在我的意料之中。

  “唐安歌……。”

  外婆浑浊的喉咙里飘出唐安歌的名字,顿时,我的身体异常的冰凉,一股不详的预感在我的意识里萌发。

  “快,道爷,我知道他,他是个千年鬼物,你一定要降住他!”外婆惊慌失措的大声喊了起来:“一定要救我的外孙女,一定要救我的外孙女!”

  那个年老的道士命令他带来的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要他把唐安歌的身体搬到后院去,而他自己却向着我靠过来。

  道士的目光严厉凶狠,向着我逼近,我害怕了,一遍遍的推着唐安歌,想把他叫醒,可是唐安歌现在像个死人一般,根本就无法动弹,眼睛还是明媚的睁开着,可是头发已经没有了半丝的活力。

  “别费劲了,他已经中了在黑狗血里浸泡了好几年的石针,驱邪最好不过,就算是地府的阎王来了,也要让着这针三四分。——你自己是神婆,却还被鬼物迷惑,真的是糊涂啊,现在要是我再不替你收拾这个迷你心窍的东西,恐怕你早晚都得死在他的手下!”

  老道士说着,带着那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把就越上了我的床,我吓哭了,大声的喊着外婆要她快点阻止她们,可是外婆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冷冷的盯着我被我死死抱在怀里的唐安歌一点点的被拖走!

  我气的大哭大闹,抓住唐安歌的衣服不让那个小孩子拖走,可是那个小孩和老道士的力气无比的大,那个该死的小孩竟然在扯唐安歌那头柔顺的头发,用力狠狠一拉,我怕唐安歌会疼,赶紧的一缩手,让唐安歌就这么被他拉倒在了地面上了!

  我看着小孩子把唐安歌扯到地上不算,现在手里还紧拽着唐安歌的头发,就像是拉头不值钱的畜生。我的眼泪汹涌,趁着老道士没注意我,飞快的跑下床,狠狠的给着这个小孩子来了一巴掌,叫他放开唐安歌!

  可是那个小孩子就像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一般,直直的转过头来看向我,一个拳头往我的腹中打过来!

  ——痛,痛的无力呼吸,但是下一秒,我的整个身体向后飞了起来,“嘭的一声巨响,我的身体狠狠的撞在的墙上,随即像个皮球般滚落在地,嘴里一腥,喷出一大口的血,意识和视线都渐渐的模糊,最后脑袋一沉,昏了过去。
  昏迷中,我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有一双瘦骨嶙嶙的手在我的额头上狠狠的敲打了几下,顿时,我的意识就清楚了,刚想起身,可是忽然发现,我全身都动不了了!像唐安歌那般,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眼皮沉重,根本就醒不来,但是我能听得见一阵阵堆放木头的声音。

  ——他们是想用火烧死唐安歌吗?

  我害怕的整颗心都在剧烈的颤抖。

  从来都没有这么怕过,唐安歌就会这么轻易的死在我的面前,从来没有过。之前唐安歌的每次遇难,他总是有办法解决,可是这次他被那该死的道士定住了,因为我的疏忽大意,唐安歌连动动不了,还怎么的保全自己?而且,唐安歌他还误会我了,从他最后的眼神里,我看见他在愤怒,我全身都浸在了寒水里了,要不是我的手指正插在唐安歌的脑后,恐怕他也不会这么误会我。

  忽然好恨,恨那种被算计的滋味,恨的想仰天长啸。

  “道爷,用这火真的能烧死这个千年鬼物吗?他生前含怨而死,又修炼千年,这真的能行吗?”

  我听见外婆的声音,她竟然在担心这点火候烧不死唐安歌!

  “嗯,毕竟是千年前的东西,不好惹,我让鬼娃上去控制他,这样话就万无一失了,可是这样的话,就损失鬼娃了,我把他从棺材里抱出来,用尸油养他养了十几年……。”

  外婆也不等道士说完,接话直接说:“钱的事情好说,你得赶紧的把这千年鬼物给我收拾了,只要不让他祸害我的外孙女,别说是一点小钱,你要我的这条小命都成!”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鬼娃,去,困住那只鬼物,等功德圆满,为师定会为你超度,让你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

  话音刚落,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扑面而来,“呼啦!”的火声立即涌出来,烧的那些干燥的柴火噼里啪啦的作响,我此时似乎离着火堆近,滚烫的热焰扑撒在我的脸上,烙的我脸刺生生的疼。

  我的眼泪从我的眼角滚滚落下,我想睁开眼睛,我想动弹着身体去扑灭这场在我心里扩大成的滔天大火,可是我无能为力,我还是动弹不了,像唐安歌一般,躺在烈焰里动弹不了。我的脑海里不断的涌现出唐安歌被大伙焚烧的样子,头发,他的那头柔顺的长发,还有那张白皙的脸,还有他刚恢复不久的身体,那身精致的衣服……,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会萎缩变黑吗?变成一个可怕的狰狞模样?

  我快要发疯了,“噼里啪啦!……”大火焚烧的声音,犹如一阵阵放大了的惊天霹雳,在我的脑海里肆意的吞烧我理智,求这场大火,快停下吧,不要再烧了,若是这么烧下去的话,唐安歌真的会灰飞烟灭!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能不能通灵,但是我在白秋远给我的巫书里看过,若是不能说话的时候,只能以血为引,再要有一块能与两者之间作媒介的东西,就可以用意识把消息传达给对方。

  我想,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可是现在我连动都动不了,我还怎么去以血为引?唯一的希望再次的被破灭。

  就算是隔着层眼皮,我还是能感觉的到眼前的大伙漫天,绝望了,不再抱着任何的希望。我想死,和唐安歌一样,死的灰飞湮灭,什么都不留下。

  收网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是有个尖尖的牙刺进的了我的血管内,然后大力的一划,我手腕上一大片的剧痛袭来,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臂涌了下去……。

  “哎呀!怎么这么大的一只老鼠啊!”外婆惊叫了起来:“道爷,快过来看看啊,这有只小狗一样大的老鼠,咬了我外孙女,流了一地的血啊,会不会有什么事啊?这老鼠长这么大,都成精了都!——啊!道爷快给我追追,那只老鼠逃跑了!”

  外婆的话音刚落,一阵手慌脚乱的声音在我的耳里响了起来,外婆和那个道士,都在手慌脚乱的追起那只大如狗崽子的老鼠来。

  老鼠?老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咬我?这样的老鼠还都成精了!成精了?!顿时我想到了一个人:

  ——鼠仙儿。

  我顿时明白他为什么要咬我了,我的血已经流在了地上,大地就是我最好的媒介,把我与火焰相连,世界万物皆有灵性,我可以通过土地直接将我思想传输到火焰中去,虽然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我现在却是现场演示这件不可以思议的事情。

  集中了精神,脑海里一遍遍想唐安歌的模样,心里一遍遍的祷告,祈求火焰消退,能把唐安歌恢复到最初的模样!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但是我会拼尽全力!

  渴望唐安歌能完好无损的信念逐渐强大了起来,我感觉我身体里有股炽热的气息正钻出我的身体向着前方的火焰如大山般倾压过去,我只想让唐安歌冲着我笑,我只想让他给我解释的机会……。

  外婆她们大概是让鼠仙儿变成的老鼠逃了,才赶紧的走到我的身边,拿起我黏糊糊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薇,小薇你有没有事啊……。”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什么东西缠住我的手腕,想要给我止血:“道爷,让小薇醒醒吧,我想看看小薇有没有事?”

  又是那几根都能触觉到骨头的手在我的额头上用力的一敲,“咚”的一声巨响,疼痛立即侵袭了我的全身,而我就在第一时间迅速的睁开了眼睛,借着身体里传出来的灵力像僵尸般的站了起来,在外婆和道士的惊愣的眼神里,一步步的走向了我眼前的这堆熊熊大火,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一样的雄伟,一样的火焰连天。

  “风高月夜火漫天,道人放火焚鬼邪,问鬼邪,哪有罪?黑了心肠害人命?还是贪财谋了钱?救我于危难;保我一世安。人鬼都有善,还请火神慈悲发,善人有善报,好鬼有好偿。还请火神慈悲发,善人有善报,好鬼有好偿……”

  我心静如水,手碗里的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混进泥土里,这是我第一次按着书中写的程序编读着祷告词,手里拿着唐安歌时常备在我身上的小扇,这种小扇具有招灵的用处,可以在我灵气不足的时候召集些周围灵体的灵气,世间每个角落,都有鬼魂的踪影,只是我们看不见,我们无缘看见,但他们确确实实的存在我们的身边,若是有缘看见,那便真的是缘。

  “嘭”的一声炸响,我面前的已经熄灭了火帽的火堆火花四溅,像是新年晚上我们在河边看见的那场绚丽的花火,不,比那晚烟花还要绚丽璀璨,无数的火星子向着天空喷涌,一个人影悬浮在我眼前这团闪着明晃晃的光芒的火星里,衣袂翩飞,柔长的黑发在热气的冲击下,四方的漫开,飞卷缠绕。

  ——是唐安歌。

  整个身子都完好无损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整张白皙的脸精致明媚,混着身后的星火,散发出一片美艳无限,唯美至尊。

  他就是这么美好,让我误以为这是我的幻觉,他被大伙烧了这么久,怎么还能以这种蛊惑人心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我的脚还是忍不住的向向前迈,想向着他靠近

  “唐安歌、我真的……”

  刚向前走了两步,因为血液和灵力流失的太多,我已经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支撑着我的身体向着前方走过去了,腿一软,我跪在了浸满了我鲜血的土地上,如山崩,我的整个身体向着地上一倒,轰然的响声在我的耳朵里弥漫,看着我被鼠仙儿的牙齿几乎划烂半个手臂,我的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根本起不来。

  他是在帮我救唐安歌,所以我不怪他。

  现在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垂危,我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我妈,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模糊着脸,问我说想走吗?要是想走的时候,她可以随时带我离开这个充满了邪恶与阴谋的地方。

  我还没来的及答应,眼角就看见了外婆和道士向着我急忙的跑过来,但是唐安歌比她们快了一步,没等我迷糊着的眼睛看他是怎么过来的,顿时,我的腰就被他搂在怀里了,可等他刚抱起我,道士立马甩出他手中的一把全是由铜钱做成的短剑,飞快的向着唐安歌刺了过来,与此同时,另外一把青铜剑向着这把青铜短剑飞了过来,唐安歌轻易的一闪腰,避开了这两把剑的撞击,“嘭”的一声!铜钱四散开来,像是雹子,砸在地面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一抹白色的影子向着我和唐安歌跑了过来,——是白秋远。
  外婆没有想到白秋远竟然回来,脸色立即就变了,看着白秋远,又看向抱着我的唐安歌,结结巴巴的对白秋远说:

  “小白,这个,小薇和那个鬼物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他们没那种关系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听着外婆说出这种她自认为是为我好的话来,我真的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该怪她。

  唐安歌一手托着我的腿让我靠坐在他左胸上,一手将我被鼠仙儿咬过了的手臂拿着放在唇边,帮我舔舐干净鲜血,他舌尖软嫩,舔舐在我伤口上的时候又痛又痒,但是我现在坐在唐安歌身上的这个姿势,让我觉的比他舔我手臂的痛痒来的更加的不好意思,几乎是快要坐到唐安歌的肩上,太张扬,可是我又不好开口说要他放下我,唐安歌又是一只手托着我的腿,虽然我知道唐安歌不会让我掉下去,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紧紧的抓着唐安歌颈子后的衣襟,靠近着他不敢动弹。幸好唐安歌身材比较高大,能把我托在胸口而不让人觉的比例失衡。

  白秋远没有回答外婆的话,而是眼睛直直的瞪着那老道,叫他赶紧的走,不然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老道似乎也有些本事,仗着他年纪又大,就在当对着白秋远倚老卖老,说白秋远毛都没长齐了,就那么狂妄,要白秋远还他的铜钱剑!说着从他身后的道袍里抽出了一把桃木剑,但看见白秋远手里的青铜剑的时候,反应过来他这剑是对付鬼而不是对付人的,立马就把这木剑丢下地上,对着白秋远气急败坏的怒骂道说要是白秋远是鬼的话,一定不会让他好好超生!

  白秋远什么话都没说,走到火堆里捡起那个还没有烧完的那个十几岁男孩子,也就是老道士说的从棺材里爆出来就用尸油养了十几年的鬼娃,怪不得刚才打我的时候这么大的力气,竟然也是只被人家超控着的鬼傀儡。

  白秋远把他手里的青铜剑放在了身旁的地上,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往鬼娃的的脑门上一贴,顿时,一阵白气从鬼娃的脑门上溢了出来,老道士刚想阻止,但是见鬼娃的身体正在道符的作用下慢慢变成白气的消失,虽然现在是在黑夜,但是顺着还没有灭的星火,我看见了鬼娃那张烧的乌黑黑的脸上对着白秋远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随后,幻成一道白烟飞走了。

  老道似乎知道白秋远有些本事的,也不敢说白秋远,他留着摸约一寸来长的胡子,怒睁着眼睛对外婆说对外婆说这只鬼娃价格可不菲,别到时候赖账。

  看着老道这表情,我才知道了什么是吹胡子瞪眼,外婆也没心思听老道说这么多了,见白秋远正看着我和唐安歌,赶紧的走了过来,急忙的对着白秋远解释:

  “小白,你别误会啊,就是这个鬼物迷惑了小薇,要不是刚才她用计将把这鬼物揭穿了,他还会继续害小薇,你来了就好,就能对付他了,小薇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外婆一直都以为白秋远是我的男友,现在见唐安歌抱着我,生怕他误会,一个劲的解释。这又让我一下子又不明白了外婆对我是有何用意?

  白秋远似乎有些嫌外婆太吵了,敷衍的说了一句:

  “我没误会,你老别担心了。”

  外婆似乎很激动惊讶,又问了一句:

  “小白啊,你真的不介意?!”

  白秋远摇了摇头。

  “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就为了这件事,我都愁了好多天,早就察觉到小薇不对劲了,今早看见屋里乱成一片,就想请人来看看,小白你不是正和采薇处着么,我怕你介意,就不敢叫你过来,就请了这糟老头子来收拾这个鬼物……。”

  外婆一口一个鬼物的叫唐安歌,唐安歌稍微抬起头来看着外婆,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

  “杨老太,别来无恙?——我这么称呼你会不会觉的不习惯?”

  外婆立即就怔住了,看向唐安歌,又看着窝在唐安歌怀里的我,语气有些颤抖:

  “我不明白你再说些什么东西,但是请你放过我家小薇,你们身份不同,怎么能够在一起?”说着外婆又看向我:

  “小薇,离开这个鬼物吧,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不要被他迷了心窍,等到时候你对他没用了,他会毫不犹豫的吃了你,小薇,不要你太单纯了,快来外婆这里,外婆明天就打电话要你爸来接你回去,别在燕支镇了。”

  “这种事情,可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了。”唐安歌再用了些力气把我按向他的怀里,抬起头平视着外婆,我的脸就在唐安歌的左上边,他侧脸很好看,可以看见他纤长微翘的睫毛。

  “这种事情,你要问问采薇答不答应。”

  外婆听唐安歌说完,看向我,我也看着她,之前对外婆的信任自从知道算计了我之后,荡然无存,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说,不管好不好,我都会原谅,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骗我,算计我,这会让我觉的我就是个愚蠢到到家的傻逼。

  “小薇,听外婆的话,外婆说的都是真的,不要在和这鬼物在一起了,他会害你,我告诉你他千年前死的时候怨气极重,他不可能这么快的放下这些怨气的,小薇,快听外婆的话,明早就要你爸来接你回去,马上回去!”

  唐安歌看着外婆,眸子立即沉静了起来,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冰冷:

  “千年前的怨气谁深谁重,恐怕都不用我说了罢,谁是佛谁是魔,你我都很清楚。”说完转头看向我,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像是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语气轻和:

  “釆薇,你是愿意听你外婆的话,还是,愿意和我走?我们一起回家。”

  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们会问这样的问题。我看了眼外婆,又看着唐安歌,外婆一脸的祈求,而唐安歌满目的温软柔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外婆这边,代表我的亲情,如果我选唐安歌,那我就要走上一条脱离家庭的不归路,我爸、我家的亲戚都不会认我,嘲弄我,可是选外婆的话,那唐安歌……。

  我舍得吗?我问我自己。

  答案当然是舍不得。

  我看向白秋远,希望白秋远能给我些提示,可是白秋远背向着我咔咔咔的在用石头磨着他那把青铜剑,似乎我们这里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确实与他无关。

  良久过去,唐安歌见我还不回答,知道我在犹豫,他用他托在我腿上的手轻轻的捏了一把我腿上的肉,微痛传过来,我转头看向唐安歌,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唐安歌的手插入我的发中,轻柔的抚摸我的头皮,抬头看着我,对我低声的说:

  “很难选择是吗?都怪我,难为你了,或许是我对你还不够好,若是真的觉得我不适合你的话,听外婆的话,离开燕支镇,回家吧,我不会怪你,今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

  唐安歌对我说着的时候,眼神有点期望,却也夹带着些无奈。

  我看着唐安歌无奈的眼神,愣住了,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唐安歌眼里流露出这种眼神,心软了,想到要是回去了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把头紧紧的埋在了唐安歌的发中,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我敗了,敗给唐安歌了,敗的一塌糊涂。

  “带我走,求你,快带我走。”

  我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表情,但是我知道,四周都静下来了,就连白秋远用石头磨剑的声音也停了下来,静的可怕,仿佛是我是个叛徒,投奔了强国,叛变了我自己的国土,大家都在心里骂我,埋怨我。只有唐安歌一个人唐安歌满足的笑了,笑声溢在我的耳边,让我心安了些。

  唐安歌把我放下来了些,横抱着我,知道我目前还不敢面对,体贴的把我的脸按在他的胸口,不让我面对众人。我也紧紧的抱着他的颈子,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大力。

  “采薇已经给出我们想要的结果了,杨老太,谢谢你之前对采薇的照顾,有时间定会隆重的来道谢。”唐安歌说完,抱着我转身走。

  我窝在他的宽厚的怀里,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便盯着唐安歌看,他满脸的笑,笑的比刚来的春风还要暖。

  “采薇,你说你是和我一起住还是给你另开一个房间?”

  “唐安歌,我刚才真的不知道枕头底下有针的——。”

  ——

  唐安歌和我的话同时说出口,这让我不知道该先回那一句了。

  “嗯,我知道,从我昏迷后刚说完这三个字之后我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法回答你。”

  我笑了,把脸靠在唐安歌怀里,回答唐安歌的问题:

  “我想和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外婆的声音立即从身后穿进我的耳朵里:

  “小薇,陪陪外婆好吗?你喜欢唐公子可以,但是你能陪陪外婆吗?像之前一样,外婆什么都当没看见,我想在我的有生之年让我的乖外孙女陪我走完最后这一程。”

  外婆忽然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但是外婆用这种声音求我,我忽然心软起来,抬头看向唐安歌。

  唐安歌低头看我,唇角上扬,问我是怎么想的?

  “我、我想陪下外婆。”

  我知道,我说出这样的话你会觉的我是个极度愚蠢的烂好人,因为外婆刚算计过我,现在又要我陪她,这以后陪的日子,多多少少都会涌起一些风波,可是外婆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又想起我第一次见着她时的那张慈祥又落寞的脸,忍不住的心疼,我无法拒绝,我是烂好人,烂的有时候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嗯,好!”唐安歌答应的干脆利落,我还以为他会皱眉说我的不是。

  唐安歌抱住我转身,看向身后的外婆,外婆就佝偻着腰站在离我不远的前方,像只垂死的虾,又像断没有了任何生机的枯木。

  “采薇答应了你,但是今晚我可不想把采薇留在你这,回屋睡吧,外面风招寒。”

  唐安歌说话的语气也缓了下来,看着外婆,神色清扬。白秋远走到唐安歌身边来,也不抬头,垂着眼睛看着我垂在唐安歌身侧的脚,对唐安歌说:

  “明天来我这吧,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唐安歌看了会白秋远,想问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笑了一下,说明天自然会去找他。

  回古墓的路上,我问唐安歌他猜不猜的出白秋远想对他说什么?唐安歌立即伸手在我的额角拍了下,把脸凑到我的鼻尖来,轻声的骂了句我还真笨,还真的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我啊,他只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只要他想知道,随时都可以。

  “刚鼠仙儿来了。”我直接就把这话告诉唐安歌了,若是让他自己知道了,又得是我的不是了,有个知心知腹的人最大的弊端就是这样,有些话他知道,但是你自己还要说出来一遍。

  “嗯,我知道。要不是他帮我们解围的话,今晚我们还真的不能这么安逸的走回家。——你现在想见他吗?他就在我们身边。”

  “在我们的身边?!”我惊讶住了:“我想见见他,感谢今晚他帮了我们的大忙。”

  唐安歌点了下头,拿出扇子向着身旁的大樟树扇了下,一道白光飞射,落在了樟树的树干上:

  “鼠仙,出来吧,不用再躲着了,采薇说想见你。”

  良久,樟木里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喊了一句要是他在的话就出来下,我好谢谢他?只是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老鼠从樟木里冲了出来,向着我们的反方向,头也不回,像是招了欺负般,模样极其狼狈的逃跑了。

  唐安歌见鼠仙儿走了,他自己也转了身,继续向着古墓走,我摸着唐安歌那头丝毫都没有受损的墨色长发,忍不住的喜欢,伸手抓到脸上来,闭着眼睛,隐在他柔顺如缎带的发里,轻闻暗香。

  “刚才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会死。”

  唐安歌现在心情很好,便抓住我的话戏弄我说:

  “我已经死了千年了。”

  我立即睁开眼睛看着唐安歌,笑的开心,故作白眼的看了他一眼,问他是不是死了那么多年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的确开心,只不过有些时候想到你竟然比我小了一千多岁,看透了人间一切东西,我们都还能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

  “嫌弃我了是吗?我都还没说你千年的老鬼物糟蹋我这小嫩花呢。”我把这话说出口后,立即觉的我不要脸到竟然能说出自己是小嫩花的这种话。

  唐安歌也被我这话说笑了,立即接我的话:

  “那小嫩花我问问你,我这老鬼是怎么糟蹋你了?我可都记得是满满的对你的好呢。”

  “你说可以让我说话的那晚上,其实就是你把我给诱……。”后面的“奸”字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接着我后面的话继续说:“其实你可以把我放到寒水里去的,金枝玉叶说了,这寒水可以增灵气,无论是人还是妖鬼,都可以。”

  “这寒水冷的很,冰冷刺骨,你下去的话保证十天半个月都恢复不过来。现在你身体里的灵气已经被你挥发干净了,那你是想在这寒水里带上十几天,还是愿意和我好一晚?”

  被冻上个十天半个月?想到那冰冷的水我就浑身忍不住的打抖,心里当然选择后者。可是我不想被唐安歌吃的这么死死的啊,嘴上犟嘴说去寒水里泡。

  唐安歌立即笑的明媚,抱在我的腿的手探到我臀上稍微用力捏了一大把,我立即紧张的拱起身子来,以为唐安歌要就地解决了,赶紧的问唐安歌想干嘛?

  “你心里已经给我答案了,不急呢,回到家了再好好的给你,这里太脏乱。”

  对于唐安歌我真的是又爱又讨厌,他老说些蛊惑我心智的话,有些话说的大胆暴露的让我难以接受,让我感到难堪,让我感到羞愧,但是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沉迷了在他听起来觉的羞耻的温言软语里,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唐安歌是在上午送我回家的。外婆出乎意料的热情,不但对我是百依百顺,而且对唐安歌还是笑脸相迎。唐安歌昨晚已经交代我要小心提防着外婆了,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的告诉他。

  唐安歌还要去白秋远这里,昨天看白秋远的神情好像事情很严重的样子,我也不敢多留唐安歌,催着他快点去白秋远哪里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他说的。唐安歌临走的时候又嘱咐了我一遍,叫我小心着点外婆。

  外婆亲眼看着唐安歌走了之后,才拉着我坐到椅子上,满脸的关切,对我说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唐安歌的?

  我因为一直都抱着提防外婆的心,反问外婆是怎么认识唐安歌的,唐安歌是鬼,为什么外婆会认识一个鬼物,而且看起来好像关系还不错。

  外婆没想到我一张开口就问这个,愣了一会,说果然是不亲了,现在都怀疑起她来了。但是见我看她说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沉默了一会,对我说:

  “小薇,我给你说一个在很远之前就发生的故事,你听了之后,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我这人的缺点就是这样,喜欢听秘密,这种天杀的性格我也不想要,可是却阻止不了。见外婆说不准告诉别人,我立即来了兴趣,对着外婆点点头,说不会告诉人家。

  “这件事情是关于燕支镇千年前犯下的罪恶的事情,要是说出去被镇子里的人听见,他们一定会对你扒皮抽筋的。”

  外婆还在强调我,我好奇心又重了些,又点了下头,说一定不会说出去。

  “我们燕支镇的胭脂,在千年前的唐朝可有名气了,做的胭脂都是进供朝廷给后宫的娘娘们用,可是有一年啊,后宫的一位被大火烧伤了脸的娘娘见别的妃子皇后用了我们镇做的胭脂后,无比的招皇上喜欢,心生妒意,刻意为难我们这些做胭脂的百姓,对我们说要是我们镇子做不出能让她的脸恢复原貌的胭脂,她就下令我们镇子以后都不能再做胭脂了!胭脂可是我们镇子百姓吃饭的东西啊,要是不做的话,我们整个镇子的人就都会饿死。为了能够做出那种能使皮肤复原的胭脂,我们整个镇子的人都开始在翻查老祖宗留下来的医书宝典,在艰难苦寻了三个月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能使肌肤复原的方法,那就是用十七八岁未经人事的处子的脸皮,晒干研磨成细粉,混合在胭脂里头,就能保女人脸皮青春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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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颜青春不老,这种事情我只在故事里看过,现实中真有这样的事情?可是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的脸皮做代价,是不是很残忍?

  外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

  “十七八岁未经人事的女孩子皮,这可要到哪里去找?镇子里但凡是有身份符合条件的女孩子,都背父母纷纷连夜的找人嫁人破处,可是要是找不出合适的女孩子的面皮的话,燕支镇就不能再出产燕支,燕支镇世世代代都是靠做燕支为生,镇子上的人也只会做胭脂,要是把燕支镇的胭脂封杀了,到时候整个镇子的人都会被饿死。就在大家为这张十七八岁的少女脸皮而犯愁时,镇子里忽然来了个要饭的叫花子,在镇子里的人给她饭吃,女叫花子把脸抬起来吃饭,这才发现她是个女孩子,十七八岁,眉目秀丽,虽然整张脸乌黑黑的,但倒也是个美人胚子。但也是这吃饭的瞬间,她被镇子里的人盯上了,大家来调戏这女叫花子她从哪儿来,之前有没有许配人家?女叫花子如实的回答说她是宫里的公主,至今还未许配人家。大家哪里顾得上叫花子说的前半句,一听她说还未许配人家,歹意顿起,一场阴谋也是这样发生了。”

  “镇子里的人把小姑娘的皮给剥下来了?”我问外婆。

  外婆像是在回忆一件极度可怕的事情,惊慌的对我说:

  “镇子里的人下药诱骗这这个叫花子后,趁着她昏睡,把他的脸皮给剥了下来,可是最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面皮剥到了一半的时候这个叫花子竟然醒了,几个剥面皮的人怕这叫花子挣扎而破坏了整张面皮,干脆一刀子捅死了这个叫花子,把面皮成功的剥了下来。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叫花子真的是宫里的公主,死的时候怨气深重,在刚做好人皮胭脂的第二天,镇子里参与做人皮面具的人都死的蹊跷,脸皮被扒,红红的一大脸都是血糊糊的烂肉。也不等宫里的娘娘下令,整个燕支镇制造胭脂的工具全部被毁,公主变成女鬼,唤出方圆百里内的鬼邪来祸害燕支镇,镇民们请了法师术士,来降服公主变成的厉鬼,但是公主的怨气强大,几个法师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最后也只能用阵法将她封在镇西的后山里,我们燕支镇才得以安宁。”

  外婆说的,倒是和镇西那个八卦困邪阵是一样的,我敢肯定,外婆这一点她没有撒谎,。怪不得唐安歌会那么担心公主,在千年前就这么强大的一个怨魂,在历经了千年之后肯定会更加的强大,我终于明白了唐安歌为什么会担忧,面对这么一个极端恐怖的厉鬼,换谁谁都会害怕。不过我想知道唐安歌的事情,虽然我知道外婆肯定不会说唐安歌的好话,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些唐安歌千年前的事情。

  “外婆,那你怎么会认识唐安歌呢?他可是鬼啊,你又没与他结缘。”

  外婆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因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回答,也不再狡辩她不认识唐安歌,喊平静的对我说:

  “这是你外公告诉我的,你外公身前和唐安歌有些交情。但是我不想认识他,所以我没承认。”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认识他?”我问外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责怪。

  外婆看着我一副着急的样子,又露出满脸心疼我的神色,对我说:

  “我记得你外公对我说过,唐安歌前世是太傅家的三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出生到长大,深的唐皇的喜欢,待他成年后,唐皇以他的字为封,封为永乐王,住在长安,唐皇经常宣他进宫会面,可是他却辜负圣意,与后宫多位娘娘有染,不仅如此,他还……。”

  外婆说着,像是很激动,还有憎恶,像是唐安歌做了什么杀了千百人的不可饶恕的罪孽一般。

  “还亏了唐皇对他这么恩宠。唐安歌这个男人,不仅薄情寡义,心肠也歹毒,仗着唐皇对他的宠爱,胡作非为,小薇你不要中他的毒了,怕到最后,你是斗不过他的。”

  我真的是气愣住了,气愤外婆怎么会说出这样损唐安歌的话来?又呆愣,唐安歌会是这种人吗?他仗着唐皇对他的喜爱,胡作非为?我看着外婆,外婆一脸的真诚看着我,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昨天外婆也是用这么真诚的眼神骗我的,顿时,再也不相信外婆说的话了,起身对外婆说了句唐安歌不会是这样的人,转身回房了。

  可是就算是在外婆面前表现的一点都不相信的样子,可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芥蒂的,唐安歌生前与多少女人有染我不在乎,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时候,这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只要现在悔改了就还是好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听唐安歌说爱我,从始至终,都是我在说爱他,他没有和我说过一句爱我。

  立马给桌上的木偶娃娃上香,但是唐安歌现在好像在忙,没有听见我在唤他,我心情一直就烦闷了起来。

  直到下午,白秋远开着车过来找我了,外婆正坐在门口晒着太阳补衣服,见着了白秋远,就像是看见政府领导来了一般,赶紧的往屋子里拖:

  “小白啊,今天怎么来啦!来来来,坐!”外婆拉着白秋远的手走进屋里,怕我不知道似得,赶紧的叫我出去,说白秋远来了。

  心情烦闷,本来想苦着一张脸出去的,但是无意间想到刚才唐安歌最后见的是白秋远,顿时全身热血沸腾的跑了出去,兴奋着一张脸对着白秋远打招呼,问他怎么来了?

  白秋远转头看着我满脸的兴奋,顿时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满脸的嫌弃,然后转头看着我外婆,随我的口叫外婆:

  “外婆,我想来和采薇聊聊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白秋远恶心的将这种话说出口,我立马忍住要喷的冲动,外婆一听白秋远这么说,满脸的堆笑:

  “只要你们开心相处的好就好,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没意见。”外婆说着,把我往白秋远怀里推,白秋远似乎有些不习惯,刚想伸手推开我,但是外婆一直盯着我们笑呵呵的看,他便配合的也把两只想推开我的手按在了我的肩上,对着外婆笑。

  外婆似乎真的很赞成我和白秋远在一起,每次看见他来找我的时候,都无比的热情,这次当然也是,赶紧的找借口出去,说她很晚才会回来,叫我和白秋远不要介意。

  外婆一走,白秋远立即对我放话:

  “唐安歌去八卦困邪阵了,之前煞气的源头,就是千年前一个冤死的公主身上发出来了。但是现在,那股强大的煞气,今天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我惊讶的看着白秋远:

  “怎么会消失?!”

  白秋远摇了摇头:

  “——昨天你外婆带个孕妇找我,说那孕妇遇邪了,要我帮她看看。我做法才知道孕妇她肚子里钻了妖精,这妖精是从八卦困邪阵里放出来的,现在,八卦阵里的公主不见了,里面的妖邪逃窜了出来,燕支镇里的阴气越来越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些妖邪和鬼怪具体的在什么位置,他们像是被什么东西隐藏了身上的煞气,我的罗盘察觉不到他们的任何踪迹。”

  “那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隐藏了所有妖物身上的煞气?”

  我问白秋远。

  “不知道,无法猜测,这个燕支镇真的是离奇诡异,让我们都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调查,唐安歌吩咐说我们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先走一步看一步,隐藏那些妖物的煞气一定是有某种原因的。——对了,唐安歌有没有给一个净瓶给你?观音娘娘手中拖着的那个?“

  白秋远忽然问了我的净瓶,我赶紧的回屋,把我从唐安歌墓中拿出来的那个玉瓶给白秋远看,问他是不是这个?

  白秋远接过瓶子一看,说是。

  “唐安歌现在去阵里现在还没回来,他要我告诉你你一定要保管好他给你的净瓶,这净瓶是千年前唐皇亲自微巡到南海从观音菩萨那里求来的宝瓶,后赠于唐安歌。净瓶能收妖镇邪,阵里逃出来的妖物数不胜数,今后我们肯定是要收回来的,若是遇见了数量庞大鬼怪,就要用着这净瓶了,但是这净瓶只有大善之人才是能使用,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控制的了这个净瓶,等唐安歌回来,我们便试试看。”

  我点了点头,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和之前的不一样,似乎我们算计好的每一步,中途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现在唐安歌去八卦阵里了,我真的很担心,要是那个公主也被隐藏了自己身上的煞气骗唐安歌进阵怎么办?唐安歌会不会有危险?

  可是我和白秋远等到晚上,也不见得唐安歌的影子,点香请他也没用,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白秋远也开始担心了起来,要我先在家里守着,他去找找唐安歌,要是有了唐安歌的消息话赶紧的告诉他。我点了头,目送白秋远出了门。

  外婆是在白秋远走后相隔不到十分钟之内回来的,回来时满脸开心的笑,问我和白秋远处的好不好,今后有没有结婚的希望?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外婆,干干的笑了几声,并没有说话,外婆要去做饭了,就叫我过去帮她打杂。

  “小薇啊,刚才我到我到隔壁的鼠坡岭玩,也就是上次你降服这些老鼠地方啊,她儿子初恋的女朋友来找她儿子了,她儿子啊,立马就跟那个女的好上了,现在啊,就不要他现在的老婆了,两人现在正打算离婚呢,现在的男人啊,就是这样子的,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算是有老婆了,也会老对着他们的旧情念念不忘,有些嘴上不说出来,可是和心底啊,不知道有多么的渴望和别的女人干柴烈火的碰撞,对了,采薇,小白之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啊?”

  我正切着菜,一直都在担心唐安歌,哪里有心情听外婆说这样的事情,嗯了一声,说不知道。

  外婆又在我的耳边絮絮叨叨起来说什么找男人啊,绝对要找一个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瓜葛的本分男人,最好是第一次处对象然后结婚生子的男人,这种男人不会对自己的女人轻易的变心,依她看啊,白秋云这种性子的男人,之前绝对没有和别人处过对象,要我好好的珍惜,

  莫名其妙的,我忽然想到了唐安歌生前有没有妻室?有没有孩子?他这年龄,在古代的时候因该是三妻四妾,小儿膝下绕的时候。要是有的话,我跟了他这么久,那不就是成三了么?我倒是希望他生前没有喜欢的人,他的第一个女人就是我,就像我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一样,虽然我知道我的这种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还是想等到唐安歌的时候问问他。晚上临睡前,外婆交代我门窗要记得关好,现在燕支镇也有些不太平了,野东西哪里都是,要是不小心的话,指不定就在大半夜里溜进屋里来了。

  我有些不明白外婆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是挺起来却是怪怪的,我也没多和外婆搭话,随意的点了下头,关了房门睡觉,顺带也把那个比一个人头还高的一个小窗户上的木窗关好了,燕支镇现在全都是鬼邪,小心提防一点总是没错的。

  也不知到怎么回事,现在正月都还差几天过完,今天晚上就开始热起来,像是已经提前进入夏天了,我睡的实在是热的不行了,迷迷糊糊的下床把屋内唯一刚才关紧了的小窗户打开,凉风撒进来了些,舒适无比,我又继续躺回床上睡觉。

  可是这一睡,我好像意识到了从窗户外面弥漫进来一道红色的光,紧接着,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衣裙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床边,二十一二的年龄,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唐安歌的衣服款式很像,因该也是个鬼,唐朝的女鬼。

  “我听说你和永乐王已经好上了,怎样,想知道我是谁吗?”女鬼就坐在我的床边,我怕她对我不利,想叫人,但是女鬼的眼神很严厉,瞪着我看,让我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些畏惧,往床里头缩了缩: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和唐安歌的事情?”

  “唐安歌?叫的可真直接!若是在千年前你这么叫的话,恐怕早就是人头落地了,永乐王是我爱的人,我是琰妃,唐皇的妃子,若不是当年的选妃,恐怕我现在已经是永乐王妃了。”

  这个女人生前是唐安歌的相好?我揉了揉眼睛细看着眼前这个因为选妃而错过了与唐安歌姻缘的琰妃,只见她长的倒是很好看,肤色白皙,朱唇细眼,若是笑起来的时候因该很媚,但是她现在原本很媚的眼睛里透出一股与她长相不搭边的神情,反倒是觉的很别扭,说不出的感觉,就是看着心里像是进了沙子,不舒服。

  “我长的好看吗?”琰妃忽然这样问了我一句。

  “笑起来的时候因该很好看。”我实话实说,虽然知道她是鬼,但是并不因为这个我就和她撒了谎。

  琰妃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她,神色僵硬了起来,缓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对谁说,低喃了几句:

  “王爷也是这么说我的,他说我是这个世界上笑的最好看的女人。”

  我知道琰妃嘴里说的王爷是谁,本以为我能接受唐安歌身前有过女人,但是当琰妃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我顿时一阵心纠,到现在,唐安歌似乎真的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我是他唯一的话来,也没有对我说过我是世界上的怎么样怎么样的话,眼眶忽然热了,有种东西想要拼命的往下流,但是被我强力的忍住了,想蒙着被子哭,却不想在琰妃面前丢了颜面,起码我现在在古代看来我已经和唐安歌行过夫妻之礼了,他就是我的男人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的,看来我和唐安歌的眼光还真像呢。”

  琰妃看着我,满眼的惊讶:

  “你为什么没有生气?”

  我苦逼的笑了一声: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不爱他。”琰妃的语气忽然气愤了起来:“你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忽然间就不想说话了,我不愿意跟着一个喜欢我男人的女人说我爱我男人,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琰妃见我没说话,以为我承认了她所说的我不爱她,悲愤无比,一手抓住了我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对我几乎是吼出的声音:

  “你这个坏女人,你知不知道,我爱王爷爱的有多苦……。”

  “他叫唐安歌。”我极度的反感琰妃叫唐安歌叫王爷,一听她这样叫,我就忍不住我心里的怒火冲上来。

  “好,唐安歌,死女人,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和他曾经爱的是有多么的艰难!我现在就讲给你听,我要让你感觉到羞耻!”琰妃说着,又把我从床上拖到地上去,我就穿着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衣,冰冷的地面还是让我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我父亲在原本是一个不出名的县令,为官清廉,导致在年老辞官后,还要回到几十年前的山野老家。在一次无意中救下了在山间打猎而不幸摔落悬崖的唐安歌,救了他一命。十七岁的那天,父亲把摔的昏迷的唐安歌从外面拖回来,我正在院子里荡秋千,看见父亲拖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回来,我立即赶过去瞧热闹,但是就是因为看了这一眼,我瞬间就立即疯狂的爱上唐安歌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男人,好看的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他在我家养伤的那个月,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他说他特别喜欢看我笑,一笑,媚的连外面那蝴蝶都会招引进来,后来他要回长安的时候,叫上我全家和他一起走,说要给我们家一个比较好的归宿,他还说等我再稍微长大一点,他就娶我……。”

  我一点也不想听下去了,琰妃满脸沉浸在回忆中的开心让我心里就像是有刀在很很的扎,我明白这是唐安歌千年前做的事情,可是我现在心里就是难受,难以呼吸的难受。

  “我们回长安后,唐皇对唐安歌万般的恩宠,为了感谢我的父亲,也向朝野中宣布唐安歌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就封我父亲为亲王,虽然无权无势,但却能安享晚年,而我自然住在唐安歌的王府里,和他一起住了三年,三年里,他给我的所有我都好好的收着,他还为我建房修池,怕我孤单,给我造花园,花园里还种了很多花,他每年都和我一起等花开,说只要花一开啊,我再那么倾城一笑,估计全长安城里的蝴蝶都要被招引过来,而唐安歌也实现对我的承诺,在我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已经向我家下聘礼准备迎娶我,但是却没想到,我父亲这个人为了我今后的荣华富贵,竟然把我送去选妃,还说唐安歌命已经不长以,唐皇的喜爱就是对他最大的利箭,已经有人将他视为眼中钉了,活不过三年五载的。而我当时竟然真的听从了我父亲的话,进宫选妃了。因为笑的妩媚,成功入选。我和皇上的大婚之日,也是唐安歌打算与我成亲之时,后来,果真与父亲说的一样,唐安歌因为深的圣恩,背腹受敌,几次都死罪难逃,在他入狱的时候是我为他收集证据买通人脉,将他几次都从险境中救了出来,但是他却不再理我了,我看的出,他还在怪我,怪我抛弃了他,可是我后面都那么努力的在悔改,他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知道,他还在怪我,每次看见他为我沦落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时,我的心也在痛,我知道他还爱我,我也爱他,我后悔当初我听了我父亲的话,可是不听我父亲的话的话,唐安歌恐怕早就死在了我的前面,我真的爱他……”

  “求你,别说了……。”我已经无法再听下去了,像只被打败了的鸡,从地上爬起来,开门落荒而逃……。

  我心里很乱,很难受,我是在怪琰妃?还是在怪唐安歌?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外面的街道小巷阴冷漆黑,在跑出大门的那一刹那我就有些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跑,这是我外婆家,要跑的因该是琰妃,可是我的脚还是控制不住的向着外面跑,我不敢回去,我怕一回去又会听到琰妃说什么所谓的唐安歌生前对他多好多好,跟唐安歌对她那些好比起来,我甚至只发现唐安歌对我只是有过救命之恩,还有就是无尽的温言软语。

  我知道,救命之恩是难以为报的,不管唐安歌对我怎么样,就算他把我当奴隶耍,我也不能有怨言,因为我的命就是他给的啊,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生他的气,再说这是千年前的事情,就算是翻旧账也不能翻到千年之前去。

  可虽说是这样想,可我还是难过,谁也不怪。

  已经跑到了镇子前的溪边了,镇子里没有一户人家养狗,所以也没有引来狗叫,只是在胡同巷子里经过时,会传来几声野猫像小娃娃啼哭般的悲嚎。冷风吹过来,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冷的发抖,实在是熬不住了,我正想转身回家,可是刚转身,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我的身后的半空中,整齐的横着一弯戴着高帽穿着暗色圆领长衣的人影,这些人影越有十三四个,个个佝偻着药背,呈半圆形状的包围了我,把我困在了小溪边上,让我前后不得。月光银色的光辉撒在他们的身上,黑色的影子倒映在地面,随着他们向我渐渐的逼近,地上黑色的影子也一点点的顺着我的拖鞋爬到我的腿上来。

  阴冷立即从我脚上被阴影覆盖的腿上传遍了全身,我惊恐的盯着这些威逼过来的人影,我一步步的后退向身后的小溪,从他们穿着的衣服和弯腰驼背是姿势来看,应该是宫里的太监。

  平日里见电视里宫里的太监就觉的有些鬼气,现在看起来就更加恐怖诡异了,大风刮过来,刮起我的裙摆,我冷的直哆嗦,那些太监的的影子已经上升都到我脖子上了。

  我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我不敢抬头往头顶上看,我怕看见太监们低垂着的那张恐怖的脸,我想用巫术,可是根本不行,我慌的连咒语都不知道怎么编了,头顶上一阵风声呼啸而来,我慌张再往后稍微退了一步,短时,脚下一空,整个身体顿时向着后面的溪水里倒下去,我吓的尖叫的起来,但就在我以为我要躺进一个片冰冷刺骨的水里了,这时一道风从我背下呼啸而过,我的后背立即抵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瞬间,着整个身体向上一冲,我已经安安稳稳的被我身后的人抱站好了。

  宽袖从我腰上垂了下去,与我的睡衣裙摆翻滚缠绕,这是唐安歌的衣服,心里所有的委屈难受立即涌了上来,一堆话窜入咽喉,但是却什么也都不想说了,转身立马抱住了他的肩,眼泪翻涌。

  我的脸被唐安歌按在他的怀里,那些太监开始攻击我们了,唐安歌紧紧的抱住了我,我能感觉的到他身体在的激烈运动,这些东西似乎比较难缠,五六分钟过去了,唐安歌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一阵尖细是笑声从四周传了过来,而且,而起这笑声的规模比较比较庞大,一种不详的预感从我的心里萌发。

  我抓着唐安歌的肩往四周一看,顿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见我们周围乌压压的一片,无数个太监都悬在了我们的头顶,他们个个都垂着一张脸,个个都看不见表情,一个挨着一个,把我跟唐安歌裹住的严严实实的。我心里害怕,抬头看向唐安歌的脸,模糊的看见唐安歌他脸上除了镇定之外,就没有了其他的表情。

  夜晚的大风吹过来,寒冷无比,唐安歌感觉到了我身体的颤抖,没有丝毫的犹豫,将他的外衣奋力一扯,把我的整个身体都裹住,端起我的脸对我说:

  “采薇,等会我护送你出去,你回家将净瓶拿过,这些宦官的数量实在是庞大,只有净瓶能收了他们!”

  此刻也顾不了什么之前的事情了,赶紧的点头答应,唐安歌搂住我的腰,向着外婆家的方向,猛的冲了出去!

  尽管唐安歌已经用他的身体尽量护住我了,但是我们在飞出去时,那些太监纷纷伸出他们那尖长的手,向着我跟唐安歌的身上撕扯过来,这时我才发现他们的手,已经风干成了尖利干硬的利爪,往身上一抓,尖长的指尖触碰到骨头,在骨头上深深的滑上一道,痛的我人不住的大声尖叫!

  我预感唐安歌身上肯定被抓出了好多的伤口,但是他没有向我一般喊叫,就在我们快要冲出被太监层层包围的时候,一道红光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唐安歌向外冲的动作随着这道红光的出现顿时停下来了,站在地上,而此时的那些太监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主人般,立即停止了对我们的攻击,向着我们身前的那道红光靠过去,我转脸往前一看:

  ——是琰妃。

  ——她手里正拿着我从唐安歌墓中拿出来的那只净瓶。

  “是你。”唐安歌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一件人家有没有吃饭的事情,在他说话的同时,将我抱的更紧了些,像是在借着我逃避什么,又像是在怕我受到伤害而将我紧紧的搂着,想保护我。

  琰妃手里紧紧的握着净瓶,慢慢的向着我们靠近来,对着唐安歌说:

  “一千年了,王爷,在一千年中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初知道你在燕支镇,我放下了一切,追随着你的脚步而来,只是为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都还不肯原谅我?”

  “把净瓶还给采薇。”唐安歌眼睛直直的盯着琰妃,什么话都不想对琰妃说了,竟然要净瓶这种事情,都说的那么直接了当。

  琰妃似乎没有想到唐安歌竟是这样的表情,又向前走了几步:

  “王爷,你当初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听了我爹的话,嫁给了皇上,可是我也没办法,我爹以命相挟,我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当你被人家诬陷淫乱后宫的时候,我多么想站出来为你保全清白,但是我不敢,我只能在暗中帮助你脱险,可是,就算我没能给你抹掉罪名,那我也不是保全了你的性命吗?为什么你都不理解我?我为你付出的,难道你真的没有看见吗?你当初那么爱我,我为你孤单寂寞了千年,为什么你现在却抱着别人?”

  这是属于唐安歌与琰妃之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插手,或许是我认命了,唐安歌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只属于我。我从看见琰妃的那一刻就开始在想这个问题,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想通了,不管唐安歌说爱谁,他都与我结缘了,就算再怎么不爱我,他也要陪我走完这生世。我要求不多,每天能见着他就好,我过我的生活,他过他的生活,每天能见上一面,我便心满意足。

  我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自后,我甚至在佩服我自己,原来我的心胸竟然会是如此的宽广。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了,千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动唐皇的女人,你寂不寂寞,已经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从你答应你父亲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没有任何的瓜葛。”

  “唐安歌你给我去死!”最终琰妃还是被唐安歌的话刺伤的发疯了,命令如海浪般汹涌在我们周围的太监,向我和唐安歌疯狂的扑过来,唐安歌他拿起他手中的玉骨叠扇,用力的向着周围狠狠一挥,一道金色的光芒向着周围的太监散过去,凄厉的尖叫声一片,瞬间消失了几十个威逼向我们的太监,让出了一条宽广的路,但唐安歌的玉骨叠扇也因为这费力的一扇,断落成无数的碎片,随着大风刮走了,可是,另外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在发生了,这件事情的发生,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太监出来……。

  只见那几十个太监被唐安歌一扇子扇死了之后,倒映在地上的那些太监的影子就像是一个个的生命体般,一大片一大片的从地上爬起来,像着其他的太监那般,飘起来,悬浮在我们的头上……。
  琰妃就浮在我们的头顶上,看着我和唐安歌被包围,笑起来,无比的开心,相隔的有点远,她的脸模糊在我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她的脸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一笑倾城。

  “王爷,我到现在都还这么爱你,只要你现在还像以前那样,说你爱我,我可以立马放你们走,王爷,你说啊,像以前一样,你说爱我啊,就算骗我也没有关系……。”

  每次琰妃说上前年的事情的时候,我心里都难受,起码在千年前唐安歌和琰妃过的比现在唐安歌和我过的快乐,起码唐安歌会夸琰妃笑起来的时候倾城天下,起码唐安歌会说爱她。

  我本就平凡,遇见唐安歌,是我一生中最惊艳的事情。

  周围的太监又逼近了些我们,他们悬浮在空中,倒映在地面上的影子一个个的爬起来,又叠压在半空中,地上的影子又爬起来,叠在半空中……。如此循环的反复,我们被这种鬼太监裹的就像是粽子,月光透露不进来,黑乎乎的连唐安歌的脸都看不见。在这种时候,就算是唐安歌有天大的本事,恐怕带着我,也难以逃出去。

  “为什么不回答我?”琰妃看见唐安歌这么久都没有回答她,忍耐不住,拨开了她前面挡住她视线的太监鬼,随着明亮的月光出现在我和唐安歌的面前,月光照在唐安歌的脸上,一脸的清冷。

  琰妃看见了唐安歌脸上的淡漠,笑到哭,紧紧的握着她手里的那只净瓶,对着唐安歌几乎接近尖叫的喊:

  “你喜欢这个女人是吧?我真的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天生懦弱,你都不知道刚才我在对她说我们千年前的事情的时候,她竟然从自己的家里跑出去了!哈哈!这样的女人王爷你都能看的上,还真的是瞎了眼啊!”

  我愣住了,真的没有想到我从家里跑出来的事情,也能成为琰妃的笑柄,用来嘲笑唐安歌!

  像是被五雷轰顶,连一个鬼都嫌我配不上唐安歌,心里所有的愤怒委屈,顷刻间从我的心里涌出来。我也想变强大,我也想变得不可一世,可是我是人,肉体凡胎,我根本就做不到这些。

  唐安歌察觉到了我心里的异样,低下头来看我,要我不要把琰妃的话放在心上。月光洒在他下巴上,显得他的皮肤更加的白皙细腻,我也不知道是我冲动还是什么,几乎用将近恳求的声音对着唐安歌说:

  “给我勇气好吗?我需要你给我的勇气,我不想一直都这样被你保护下去,让我成为你的耻辱。”说这话的时候,我哭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原来还有以一种比不能在一起来的更加严厉的打击,就是配不上,我的软弱无力,我的一无是处,原来这些都是配不上唐安歌的致命东西。

  唐安歌听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愣了会,似乎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在乎这些东西,但随即满眼的心疼,将我的整个身子都埋进他的怀里

  “都怪我粗心了,采薇,我爱你。等一切结束,我会十里红妆娶你,做你丈夫,和你一起到老,你愿意吗?”

  唐安歌这话说的还和以前般温婉柔软,像是春天的暖风,加上他说话本来就一直带些千年前的古韵语调,让我不由自主的沉溺;最重要的是,唐安歌说爱我了,唐安歌他说他爱我了!我心里一直都渴望的东西现在好不容易的得到,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转头直直的看着浮在我们身前不远的琰妃。

  琰妃听见了我和唐安歌的对话,忽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像个疯子,看向我:“你真的以为能斗得过我吗?放马过来吧,若是你今天赢了我,我就成全你和唐安歌,若是输了,你就得死!”说着转头看向唐安歌:“

  唐安歌,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薄情寡义之人,千年来算我是自作多情,这件事情你可不能插手,整个燕支镇已经被我们布阵了,要是敢违背这约定,小心燕支镇上的那群死人个个都不能投胎转世!”

  琰妃前世好歹也是个妃子,骂起人来却也是这么的恶毒,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赶紧擦了把眼泪看向周围,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我们四周的那群低头弯腰看不见脸的太监,净瓶可以收服他们,只要能把我的血滴在净瓶的身上,我就有机会控制净瓶收了那些太监,也就是那一群群唐朝的宦官。

  “不要害怕。”唐安歌在我的耳边问我:“还有我呢,若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就算是拼了最后的精魂,也会让你好好的活着出去。”

  唐安歌的眼神无比清澈诚恳,我心里一紧,很想紧紧的抱住他,但是这个时候似乎不适合,只能对他重重的点头。我知道我是在逞强,我不敢把握这个结局,当琰妃命令四周的太监又向我们扑过来的时候,立马冲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将我的带进一这个周围都是白气的圆形东西内,周围的那些太监不见了,连唐安歌也不见了,只有我净瓶悬浮在我的面前,我觉得有诈,但是还是忍不住的伸手往前一抓,顿时,抓到了琰妃的那张苍白的脸,她的大嘴一张,露出了满口的獠牙,手里拿着净瓶,向着我冲了过来!

  这是个好机会!我赶紧的将我被鼠仙儿咬的还没好的伤口奋力扯开,一大股鲜血顺着我的手腕流下,什么也不怕了,向着朝我冲过来的琰妃冲了过去,顿时,我的脖子里一疼,琰妃的牙齿咬住了我的脖子,刺痛立即弥漫进了我的骨头,抓住了我两只想要拿净瓶的手,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要这个瓶子吗?这可是唐皇亲自从南海观音娘那了求来的宝物,可以镇妖邪,收恶鬼,后来赠于唐安歌。哼,就算是我给这瓶子给你,你也不能控制的了它!倒不如死了这条心,认命去死投胎转世吧!”

  趁着琰妃说话的那会,我立马将手往琰妃的手里一抽,顺手将血液从瓶口灌入,刚想把瓶子给拿过来,琰妃猛的将瓶子抛向了天空,手里的涌出一道红色的气流,向着我的胸口打过来,胸口一焖,我立即被飞弹出去了好几米远,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琰妃也不管还在空中往下掉落的瓶子,向着我倾身,双手十根鲜红的指甲向着我的脖子掐过来,这一刻我才明白,琰妃其实不是想让我和唐安歌死,而只是想让我死!

  我的眼睛紧紧着快要落地的净瓶,惊得整颗心都吊了起来,知道时间来不急了,但是在琰妃刚使劲的掐住我的脖子的时候,一个黑色大石朝着我身前的琰妃砸了下来!我一慌,赶紧的抱着琰妃往旁边一转,“嘭!”的一声巨响在我身旁砸响,琰妃被我压在身下,惊呆的看着我们身旁的石头,而这时,净瓶忽然间向着我飘移过来,稳稳地落在了我的手中。

  这一切的事情,几乎就在几秒钟之内完成的,我此刻都不敢相信这是真是发生在我面前的东西。

  “她要杀我了——!”琰妃嘴里说出一句无比惶恐的话,这时我们周周围的结界瞬间破灭,我的身子一空,向着我下面的方向摔下去!

  我吓怕了,紧紧的闭着眼睛在空中手舞足稻,差点就把我手里紧紧握着的净瓶给甩了出去,这时我的腰上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用力一挽,我整个身体都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睁开眼,抱住我的人是唐安歌,往他身后一看,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的像是引发了蝗灾般的太监在空中飞来飞去,时刻准备着向着我们扑下来!

  “采薇,动用净瓶,将那些鬼物收进瓶子里!”唐安歌说着,直接托着我的手,把净瓶抛了出去,要我跟着他念几句咒语:

  观音赐我宝瓶,保佑天下安宁,今有恶鬼作祟,还请宝瓶显神灵……。”

  重复这几句一直念,净瓶里发出了一阵强烈的金光,这道金光无限扩大,凡是被金光照耀过的鬼怪,瞬间化作了烟灰,向着宝瓶里涌进去。

  在天空飞舞着的太监已经少了一半,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空飞着的宦官像是见到了主人一般,迅速的落地,排成两排整整齐齐的队伍,像是在迎接着些什么人?

  琰妃刚刚还趴在地上,现在看见了太监们这么虔诚的举动,慌得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

  “王爷快走!她来了,她来了!你们打不过她的……。”

  琰妃此时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嚣张的模样,此时满面的惊恐,虽然是站在我们的面前,但却是不断的连连后退,望着前方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颤抖的在喊:

  “她在怪我用动用了这些鬼物大军,她要惩罚我了!她要惩罚我了……”
  “是谁?是谁要惩罚你?”我小心翼翼的的探身过去问琰妃,问她是谁。

  只是不等琰妃回答,一个穿着大长衣裙的女人从两排太监只见的宽路中慢慢走了过来,走路的姿势端庄肃穆,像是先前那些官员上早朝面圣般;身上的衣服子在明晃晃的月光照耀下,身上的金纱飘散,折射出片片金光闪耀眼神,不想看见都难。

  我转头看向唐安歌,细声的问他,那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女人是谁?唐安歌低头看我,眼里的表情复杂,沉思了会,轻微的向着我的耳旁附过头来:

  “她是晋阳公主。”

  她就是晋阳公主?我惊愣住了,原本我以为这个我心目中最厉害的大bosss会在最后一刻出场,但是我只真的判断错了,就在现在,晋阳公主就站在我们的面前,我强行的忍住我想掏手机拍下这千年前的公主的冲动,确实,我身上也没带手机。

  唐安歌叫我收好了净瓶,一把抱起了我,想要带我走,但是在唐安歌刚抱住我们的这一个瞬间,一道金色的长纱飞速的飞向了我和唐安歌,把我们两个勒紧的结实,唐安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被这纱带一扯,顿时我和他的身子往前一扑,向着地面上摔下去,而在摔下去的瞬间,唐安歌猛的将身体一个翻转,让我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自己却倒在了满是碎石的地上。

  远处传来冷哼一声,紧捆在我们身上的纱带像是条细蛇一般缩了回去,唐安歌从后地上抱起我,看着远处的那抹明黄,冷着声音将话说出口:

  “我什么事情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不要伤及无辜。”

  公主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我们身旁的琰妃,什么话都不说,琰妃满脸恐惧的看了我们一眼,向着公主慢慢的走过去。

  我紧张的看着琰妃,她的脚步很轻,很慢,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逃脱不了挨打的份,又是一道金色的光芒刺了过来,顿时,一阵火花四溢,琰妃尖利的惨叫了一声,向着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飞快的撞了过去,顿时,像是只瘫软的蛇,从石头上滚了下来,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叫痛声!

  “采薇,你就这里,不要乱动。”唐安歌直视着前方的晋阳公主,在地上走了几步,腾空而起,向着晋阳公主飞了过去。我看着唐安歌远去的背影,心揪了起来,旁边不住的传来琰妃呻吟的声音,我听的有些过意不去,转身向她走过去,问她哪儿疼?我该怎么帮她?

  琰妃此时对我的表情也没有那么的嫉恶如仇,平静了下来,对我说:

  “谢谢你刚才救我,那块黑色的大石头,是块玄武石,要是被它砸中的话,我就会灰飞烟灭了。”

  我摇了摇头,扶起琰妃,让他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希望她能好过一些,然后转头看向已经接近晋阳公主的唐安歌,满心的担心。

  “他真的爱上你了,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琰妃淡淡的道。

  我一时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转过头看着琰妃,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琰妃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你爱他是吗?那就别忤逆他,不管发生什么,一直爱下去,因为他心里的那个人,会一直是你。”

  我疑惑的表情又堆在了脸上,虽然我还是有点不懂琰妃的意思,但是我觉的她好像已经放下我和唐安歌了,这是件好事。

  但是就在我感到放心的时候,身侧的刺过来一道耀眼的黄色亮光,这道亮光几乎把身后的半边天都黄了,琰妃的眼睛正好看着我的身后,满眼的惊惧,瞬间也顾不上她自己身上的痛,向着我身后的地方冲了过去,我猛的转过身一看,顿时,也像琰妃一般,惊呆了,立即转身向着身后的方向跑!

  ——只见唐安歌将一把长剑插入了京晋阳公主的心脏的位置,而晋阳公主撕断了唐安歌一条手臂,两个人就这样坚持着,金光不断的从晋阳公主的身上发出来,不分上下,这时只要随意的帮助随意的一方,另外一方就会被战败,而我现在琰妃飞了过去,毫不犹豫,一脚踹出一道红色的气流向着晋阳公主的胸口窜进去,顿时晋阳公主浑身立即开始和颤抖,站立不下去了,软在了地上,但是在软在地上之前,一手将琰妃的脚狠狠的一抓,一道黑色的气向着琰妃的脚里漫进去,琰妃立即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摔落到了地面上来,死鱼一般,动都动不了了。

  晋阳公主大概是伤的很重,倒在地上后瞬间消失不见了,接着消失不见的,是那两排弯腰勾背的太监。

  整个空地上,只有我、唐安歌、琰妃三个人。

  琰妃似乎不行了,躺在地上,看着唐安歌,对他说:

  “王爷,你可以抱我吗?这是我在湮灭之前最后的一个愿望了,希望你能满足我。”

  唐安歌捂着已经没了的右臂伤口,听见琰妃的话,一愣,久久都未动弹。

  “你抱她一下吧,这是她最后一次了。”我说的很小心翼翼,生怕唐安歌会误会我不爱他。

  唐安歌看了我一会,沉思了会,对我点了下头,伸出左手将琰妃抱在了左手的臂弯里。

  琰妃了笑了起来,笑的眼媚神色迷离,美艳的不可方物,原来,琰妃笑的时候,还真像唐安歌千年前说的一般,笑的美艳倾城,让我有点妒忌。

  “王爷,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男人,我知道,你有很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但是我还是希望王爷能幸福,祝福你和她。”

  琰妃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断断续续了,身体慢慢的在变透明。

  我看着琰妃,问唐安歌琰妃会不会灰飞烟灭?

  唐安歌点了下头,除此之外,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那有什么办法就她吗?我想救她,她刚才还救了我们呢。”

  “你真的想救她?”唐安歌反问了我一句。

  “嗯,我想救她,希望她能够投胎转世。”

  唐安歌看着我的眼神柔和了起来,像是在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教我说:

  “净瓶其实就是净化鬼邪的灵气的一个宝瓶,进化了的灵气能修养元神,只要将瓶口对着琰妃的身体,将刚才收集的那些宦官的灵气可以给琰妃,她就可以去投胎转世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净瓶,将瓶口倒置在琰妃的身上,一点点白色的光粒子从净瓶里倒了出来,落在了琰妃的身上,问唐安歌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唐安歌看着我笑,点了点头。

  在白光的笼罩下,琰妃的整个身体慢慢的变白了起来,她的表情也渐渐的舒适愉悦,一会不到,睁开了那双流媚的眼睛,笑着,看了眼我,说了声谢谢,转头又看向唐安歌。

  “王爷,我千年前为你而自溢,只为在我最年轻美貌的时候还能遇见你,现在,我如愿以偿了,王爷,能给我最后叫我一声琰儿吗?我想我们从前了,那时候,你在花园给你跳舞,你就坐在亭子里软椅上侧着身子饮酒,要不是我听了我父亲的话,恐怕我们现在已经是……。”

  “别说了。”唐安歌打断了琰妃的说话:“千年前,你亦悲伤,我亦心碎,从此注定我们两人再无任何的瓜葛,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一丝一毫。千年之后,我们从头来过,我已经有釆薇了,若她不弃我,我便永远与她相随,你投胎去吧,忘记一切,下辈子找个与你相爱的男人。”

  琰妃沉默了很久,清泪从眼角滑下:“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在我最后一刻能在你怀里,我也无憾了”琰妃说着,哭的汹涌澎湃。

  唐安歌将琰妃放到地面上去,用手一挥,琰妃的身体顿时化成了无数的光点,向着天空飞上去了。唐安歌扬头看我,叫我名字:

  “采薇。”

  我怀里紧紧的捧着他的断臂,蹲下身去,心疼无比,刚想问他能不能将这手臂接上去,话还没说出口,唐安歌左手立即将我搂进他怀里,按着我的颈子,杏色的软唇铺天盖地的向我压过来,唇被他咬的生疼,刚想叫他轻一点,只是刚开口,他的舌尖窜入我的口中,像是想要狠命的疼惜一个东西,却又不知如何下手般,虽然犹豫,但是每次都大力的让我无力呼吸。

  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住,身体像蛇一样扭动,死死的揪着唐安歌的肩,带着点央求的嘤咛,想要他停下来,但是这样更让唐安歌更加的用力,五指插入我的发中不让我动弹,让我由着他吸吮我口中的液体。

  “唐公子——。”一阵男人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了起来,我不好意思,慌忙的想要推开唐安歌告诉他有人来了,但是就在我睁开眼睛时,透过唐安歌丝丝缕缕的柔顺青丝,我看见是白秋远站在我们的身后,看着我们这副模样,眼里神情复杂。

  “他、他来了……。”我紧紧按着唐安歌的肩往外推。

  好不容易推开了,我捂着有些胀痛的唇,唐安歌直起身来,侧头往身后看了一眼,见是白秋远,随后将还被我紧紧抱在怀里的手臂拿了去,像是人偶的小手臂一般,一把把他的手臂装在了肩上,我亲眼看着他肩上的肉在快速的生长,整条手臂又开始粘和在一块了,没有半丝的伤口,就像是从未断过一般。只不过他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了,右手赤裸的露在空气中,这倒也不难看,手臂上的肉很结实,白嫩如玉,就像白玉做成的雕塑一般,看着就有一种想要抚摸上去的冲动。

  “刚才谢谢你的剑。”唐安歌说着,将我因为刚才在扭曲乱动时快弄到小腹上的裙摆抚顺了下去,遮住我的腿。

  白秋远倒是没说什么,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唐安歌:“刚才那个是晋阳公主?”

  我刚才也一时慌张,没有认真看晋阳公主的脸,朦胧中的感觉就是很模糊,看不清五官,早知道的话就因该好好的看一眼,目睹下大唐公主的花容月貌。

  “她不是晋阳公主。”唐安歌冷静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什么?不是晋阳公主?”我和白秋远异口同声的问唐安歌。白秋远似乎不想喜欢这种和我相同的感觉,又立马说了一句:“那她是谁?”

  唐安歌摇了摇头,说不确定。

  本来以为一个将要解开的谜团现在就要快要浮出水面了,但是现在,似乎沉的更深了,那个假扮公主的人是谁?拥有与唐安歌均衡的灵力的人,恐怕在燕支镇真的难找了吧。

  “我去看了,八卦阵里的鬼邪全部逃出,而且我们整个燕支镇已经被那些鬼物布下阵法,之后一切要小心行事,公主那边我们先缓一缓,如果我预计的没错的话,从八卦镇里出来的鬼物会比公主更加的难缠。”

  唐安歌说着,将我抱起就走。手挽住我的裙边,不让大风我睡衣的裙子吹翻开来。

  有熟人在,唐安歌还这样抱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净瓶,像个孩子般,不哭不闹,由着唐安歌怎么抱我,反正就是不敢探出头来看着外面。

  “釆薇,随我回古墓好么?”唐安歌问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他回古墓干嘛?

  唐安歌看着我笑了一会,低头在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话说着的时候,他的手在我微凉的腿上揉捏抚摸,又心悸又痒的很,我也想念,唐安歌的衣服包裹下的身体,结实的臂膀,还有那抚摸着就很诱惑人忍不住想要的小腹腰身。我的脸立即发热起来,埋在唐安歌的怀里点了下头,答应了他。

  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对不对,反正这种比桑拿按摩还要舒服的感觉真的让我无法抗拒,这种感觉,唐安歌每次都会满满的给我,直到我承受不住开口央求,最后又沦陷下去。这种既痛苦又快乐的过程恐怕是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忽然想到《流光飞舞》里的一句歌词: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不管唐安歌是我的劫还是我的缘分,这都无关紧要,我爱他足以。

  这次回去的时候,唐安歌唤了金枝玉叶与我一起回家,说是金枝玉叶在我以后收妖的时候,能够帮助我的,也能提防着点外婆会对我不利;我的净瓶在昨天毫不犹豫救琰妃的时候,已经接纳了我,这可是件好事,只有真的至纯至善的人才能使用净瓶;还叫我今后有不懂的地方,若他不在,也可以找白秋远,白秋远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呢。

  唐安歌一件一件的事情交代,就跟我出远门时我爸啰啰嗦嗦的嘱咐我一般,不过我却不烦他,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暖柔和。听他讲话倒像是一种乐趣,我倒是巴不得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交代我去做,这样的话,就可以听他满满讲一天了。

  金枝玉叶见唐安歌准他们与我下山,兴奋的在地上打滚尖叫,我问她们是不是特别想和我在一起生活?金枝玉叶赶紧的点头,说是。我又问为什么想和我一起生活。

  “因为有好多糖饼吃啊!”

  我在一次的饱受金枝玉叶的摧残,合着我给她们做的最大贡献就是给她们吃了糖饼。这俩姑奶奶大姑爷的,还真只认饼不认人。

  唐安歌把我送回家,路上的风已经带着点微微的暖意了,浅青色的小草从厚厚的土地里探出了脑袋尖来,远远的一看,碧绿一片,近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采薇,山上的梨花就快要开了呢,到时候来赏花么?”唐安歌的语气就跟梨花开时的春风一般,真怀疑他的这种温暖的语气会立马把山上的梨花催开。

  “嗯!来,我跟你说啊,我会做梨花饺子呢!到时候做给你吃啊,不过吃起来的味道是和我们普通饺子没什么两样的……。”

  我一路的絮絮叨叨,给唐安歌讲这讲那,连金枝玉叶都听烦了,唐安歌竟然还能接我的话,找出我喜欢的话题,让我接着说下去,我就什么都和他说大到国家时事,小到月经不调……。

  回到家和唐安歌依依不舍告别之后,我忽然发现我刚才是多么的傻逼,月经不调这种事情竟然也好意思对唐安歌说的出口,刚想准备哀嚎,无意看家了腕上的手表,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在屋子里,屋外的大厅什么动静都没有,理应当来说外婆已经醒了啊,难道是出去了?

  我先叫金枝玉叶在房间里呆着,自己推开了房门,向着大厅走出去,我竟然惊奇的发现,我家的大门并没有开,还牢牢的拴着,那这么说的话,外婆还没出去?还没起床?

  “外婆!”我叫了声外婆。

  ————

  没人应我。

  我走动了几步,又叫了声。这时一阵气息微弱的声音才从外婆的房间里传了过来:

  “诶,小薇,我还在屋子里头呢。”

  外婆说这话的时候都发出极大的颤音,像是临死之前的人没力气说话般,让我听的有些害怕,但是我的脚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外婆的屋子里走。

  “外婆你怎么了?”我说着轻轻的推开外婆的房门,顿时,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迎面扑来,像是肉已经腐烂很久的臭味,但是又混夹着巨大的木头的腐朽霉味,很难闻,我已经很久没进外婆的房间了,这次一进来,真的有点忍受不了。外婆就躺在床上,笔直僵硬,我有点怕,但还是坐在了外婆的床沿,外婆的脸隐藏在帐子的最里端,窗户又小,看不见她的脸。

  “小薇,我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你自己做饭吃吧,外婆不吃了。”

  “那我给你去请医生?医生来看看就好了。”我说着正想起身,外婆赶紧的拖住了我的手,对我说道:

  “不用了,我休息两天就好,经常这样了,也不是一次两次,过几天就没事,别花这请医生的钱了。”

  老人都是这个样子,小病小痛的时候舍不得花钱,到最后酿成大病的时候,看着大钱哗啦啦的流出去才知道后悔。我安慰了几句外婆,随后出门洗漱了下,打开大门,去找邻村的一个外号叫铁拐李的跛脚医生,因为他也姓铁,年轻的时候上山采药摔断了一只脚,好了之后拐杖倒是不用,只是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有点难看,这个也不影响他神医的称号。

  铁拐李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神医,我也是听谢纪年说的,导演之前好像得了点什么男性方面的病痛,有点难治,找了这铁拐李啊,不消一个星期就好了。之前外婆的身体不是很好,我找过他几次,但是他一直都借事忙不来,可是这镇里的没有医院,连医生都没有,真不知道镇子里的人生病了那该怎么办。

  快到邻村铁拐李的家门口时,只见他家门上都吊着一把铜大锁,竟然没人在家。旁边的一户人家的老太太在井旁洗衣服,我走过去问铁拐李家怎么没人啊?

  “铁拐李前天去信头村给人夜诊啊,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家里人从昨天开始就去找了,也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说铁拐李去信头村夜诊失踪了?”我有些惊讶的反问了一遍,这里去信头村要穿过燕支镇,铁拐李走了这十里八乡几十年了,失踪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要么,那就是遇害了?

  我正怀疑着的时候,一阵妇人的哭哭滴滴的声音从我身后的小路上传了过来,我回头看,正是铁拐李的家人回来了,一二三四……。八个人,唯独不见铁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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