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13.更新
270,
邵芳走后,徐虎越想越不对劲,便闷闷不乐地到南村,去找他的好朋友吕余。吕余是徐虎在护矿队时的老朋友了,两人很能谈得来,加上吕余的老婆满天飞,又是个好客的人,所以,徐虎有事不回自己家说,却喜欢到吕余家来啦啦。
徐虎进门就说:“气死我了,这丫头跑了!”
吕余两口子莫明其妙,听徐虎一解释,才知道了个大概。满天飞当即便说:“不行,哪能让她信马由缰,闹自由呀!一定要叫她跟张林,这死妞子,一点道理都不懂,人家张林的条件多好啊!”
徐虎道:“嘿,邵芳有意中人了——她和那个二黑,本来关系断了,这次调回新桥以后,又旧情重叙,藕断丝连的了。”
“这怎么行!”满天飞义愤填膺地说,“他二黑,有什么好!又不是童男子,老婆阿芬武斗死了,和小飞天有过一夜情,这是谁都知道的,蓝霞那一出就不说了,他眼下还拉着田芬,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他,怎么能还拽着邵芳呀!你说,这人脚踏几条船!还是个劳模呢,这人的作风有问题呀!”
这时候,吕余开口了:“咳,你这娘们别扯远了——不过,徐主任,现在咱矿不是正搞‘一打三反’运动吗,这二黑也该运动运动了,听说,他和他哥,在老家,紫庄,还有血案……”
——不久前,小飞天到过吕余家,把什么都说了。
2013.10.14.更新
55,在焦急的舞台上蹦跳
271,
顺利的恋爱很可能相似,不顺利的恋爱却往往各有各的不同。当邵芳和二黑屡经波折,穿云破雾,刚准备倾心交谈的时候——那个张开支,却在焦急的舞台上又蹦又跳!唉,他是急自己调不上井,和蓝霞约定六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了。啊,这不麻烦了吗?考虑来,考虑去,权且之计,只能是仍然断断续续地骑个自行车朝红山跑,维持现在的关系,或进一步加深感情。可是,当他觉察到蓝霞对他的态度是既不热情,也不冷漠,实际上是敷敷衍衍的时候,那心里真急得跟猫抓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天,轮到张开支做大夜班,他上井就飞向红山。谁知在红山矿商店坐了一天冷板凳——蓝霞打出去“有事”以后,就一直没有拐回来,硬是叫张开支扑了一个空。张开支从红山回到矿上时,已经是晚黑十点钟了,便赶紧到会议室参加工前会。谁知刚坐下来,便有几个小青年象看西洋景似地围上来了:
“喝,开支,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哟!”
“哼,闻见这香味,我头就疼了。”
“唷,看这头发,能照得见人影了!”
“别曹,伙计,你要明白,人家全指靠这个头去谈对象哩!”
“哈哈哈哈……”
2013.10.15.更新
二黑走进会议室,见张开支油头光面的样子,猛然想起,高亮曾经说过,“要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唉。象张开支这样,怎么个调动法呢?!
张开支这回儿正噘着嘴,卡着腰,别过脸对着墙壁生闷气,真倒霉,真倒霉!什么都受人管制,这个掘进二,实在是难蹲了。
“二黑,你把我调走吧!”张开支气呼呼地说。
“调走?哪能这么随便呀!”二黑笑着说。
“我就是看不惯,”张开支越说越气愤,“开口闭口,就说我谈对象,恋爱迷,我看你们谁也没打一辈子光棍!”
“开支,”二黑耐心地说,“恋爱,谁能反对呀!但是,因为恋爱影响工作,影响休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们应当摆正国家、集体和个人,三者之间的关系,正确处理好个人的问题,你说对吗?”
张开支“哼”了一声,不肯回答。
“开支,”二黑语重心长地说,“别忘了,咱们都是什么阶级出身,这个阶级的人是怎样处理革命和个人的关系的。想一想,咱们的老前辈——我们要继承他们的事业,发扬他们的精神,实现他们的遗愿呀——开支,想一想咱们的领袖,毛主席,周总理,那么大的岁数了,日理万机,还经常为发展煤炭事业动脑子——咱们不拼命大干快上,对得起他们吗?现在,咱们就得严格地要求自己,要做到:我们的脉搏,每一次都在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而跳动;我们的步伐,每一次都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奋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