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26.更新
炭迷矿长站起身,又走进调度室,有条不紊地忙开了。采煤,今夜得创高产;掘进,也要多进尺。这时,掘进二区夜班班长张大勇和二黑,穿着工作服进来了。他俩刚要开口,保卫科打来了电话,他们听到一些消息,说今天晚上“有人要采取行动”,“建议炭迷矿长躲一躲”!
躲?炭迷矿长想,阶级斗争的风浪来了,自己要迎上去!躲起来,还叫共产党员吗?还叫特别能战斗的矿工吗?怕啥!成千上万名矿工和家属在看着我们,只要我们坚持战斗,谁也移不动新桥矿的一块石头。
二黑和张勇把炭迷矿长拉到一边,低声说:“今晚好象是要有点动静,我们刚才还看见几个人在大楼那边转来转去。”
“来吧,我等着呢。”炭迷矿长胸有成竹地说。
“谁敢动梅矿长一根毫毛,我当场摔他十八瓣!”张勇咬牙切齿地说。
炭迷矿长拍拍张勇的肩膀:“你真厉害!不过,你还是下井去吧——即使有人来围攻我,我也不怕——他们,绝大多数还是受蒙蔽的群众呀!”
“咋,随人家动手?”
“不,这一点你还不明白吗?咱压住阵脚,他们也不敢乱动!现在不是从前刚造反那个时候了。谁乱动得考虑考虑。再说,受蒙蔽的群众也不会乱动的。咱如果先乱了阵脚,也许真会造成混乱,影响生产,那就中了敌人的诡计了。”
张勇担心地问:“要是你真地被他们揪去呢?”
“那就再锻炼一次呗。哈哈,也没那么容易,就是真把我揪着了,也没大用,达不到他们的目的。他们只有闹事,停产,才能造成大的影响。只要我们坚守岗位,不怕浪来巅,稳坐钓鱼船,就出不了乱子!”炭迷矿长那刚毅的浓眉微微向上挑着,一对虎虎有神的眼睛,注视着两个青年人。
作者:燕山男儿马甲 时间:2013-12-26 15:32:01 看望朋友。支持朋友。
举报 回复 作者:燕山男儿马甲 时间:2013-12-26 15:32:32 媒体又开始报道——春运即将启动,企业又开始发愁,因为,农民工都回家过节了,用工成了问题。我做了一些调查,实际上,一到春运时节,肯定回家的大多是民营企业的农民工。至于国营企业的农民工,即便到了春运时节,农民工也很少回家。比如首钢的农民工,比如燕山石化的农民工,比如北京八大机床厂的农民工,并不回家过节。把话说到底,首钢的农民工、燕山石化的农民工,北京八大机床厂的农民工,对企业的认同感是很高的。国营企业的农民工为什么对企业认同感高呢?举个例子,京城某国营建筑公司的领导,春节期间亲自为农民工煮饺子吃,农民工感到很亲切。反观民营企业,农民工对其认同感都不高,所以,他才回家过节。
举报 回复 作者:燕山男儿马甲 时间:2013-12-26 15:33:27 据统计,中国现在每年出版三千部长篇小说。可是,有几本是描写工人的?有几本是描写劳动者的?很少啊!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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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国营企业职工有一种自豪感。我就是写的这种可贵的自豪感。可惜,这个问题没人重视。
2013.12.27.更新
304,
这时,一阵激昂的歌声,从窗外传进来:
红矿工,心最红,
嘿,革命路上打先锋,
我们特别能战斗,
扫除一切害人虫。
革命生产挑重担,
跃进步伐永不停!
红矿工,心最红,
嘿,大风大浪朝前冲,
继续革命意志坚,
学习大庆夺高产。
千难万险无阻挡,
党的光辉照前程……
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采煤、掘进都创了高产,第二天一早,高亮就把炭迷矿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老梅,你知道大柱的事儿吗?”
“还提这个熊孩子干啥!”
炭迷矿长想起那天会上,儿子蛮不讲理的样子,心里又来了气。可是又一想,老高问大柱的事儿,莫不是他又惹什么祸了?!也许谁欺负他了?他的那班“朋友”,都是翻脸不认人的货啊。哦,难道说,难道说,大柱——他忽然为儿子的安全担心起来了。连忙问道:“老高,大柱又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高亮看见炭迷矿长惊慌的脸色,忙解释道:“不是——是昨天晚上,你的老伙计赵二金,和大柱吵起来了。”
炭迷矿长放下心来,叹了一口气说:“非得狠狠整治他一番不可——赵师傅说话,他不敢犟嘴!”
正说到这儿,突然,赵二金的大嗓门在楼下响起来:“不行,你得跟我找高主任评评理。昨天晚上,你歪搅胡缠,今天可不容你!”
炭迷矿长从窗户伸头一看,赵二金正拉着大柱,朝这边走来。儿子一边掰赵二金的手,一边尴尬地笑着说:“嘻嘻,俺赵师傅,你别咋呼,别咋呼好吧!别说是见高主任,就是见老天爷,我也跟你去!”
这边,高亮严肃地对炭迷矿长说:“你有责任,你没有尽到老一辈的责任!”
2013.12.28.更新
炭迷矿长没吭声,他难受地想,我对下一辈的教育是太不重视了。以前,我一直把这件事当作家庭小事,始终没有做一番耐心、扎实的思想工作。如果说以前,大柱揪斗我,是糊里糊涂跟形势走,那么,在那天的大会上,儿子胡言乱语攻击我,不是对我教子不严的一种惩罚吗?!教训,教训呀。他痛苦地摇摇头说:“唉,这孩子,跟马龙一个样,没有治了!”
“不,他跟马龙不一样!”高亮说,“那天会上,他知错早就退场了!”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赵二金的声音已经到这间办公室的门口了:“你爹不管你,有人管你!你爹怕你,我不怕你!”
大柱还在狡辩:“他,是当权派,革命的对象;你,是老工人,革命的群众,革命的动力嘛。”
高亮站起来,开了门。
“进去!”赵二金推着大柱说。
“进就进!”
大柱抬头一看,父亲也在这里,心里打了一个沉,心想,这是赵二金做好的圈套,想找个地方,一起来训我一顿的。
“快进来!”赵二金强拉硬拽,大柱硬着头皮进来了。
赵二金见炭迷矿长也有这里,心中非常高兴。这位老伙计,十几年来都随儿子的意,儿子不走下坡路才怪呢。这些日子以来,他光生儿子的气,有什么用!特别是最近,儿子还是不喊爹,爹也不问问儿,不来往了,象话吗?!
“我说老梅,我得告你儿子的状!”赵二金扳着脸说,“昨天晚上,我上你家问问他,那天在会上的所作所为。他不理我倒也罢了——我劝他好好工作,别跟那些流里流气的人来往,时间长了没好果子吃;我说他这几年太不象话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好歹,不识好人,连革命和反革命也分不清了——谁知我没说完,他骂我‘老糊涂’,‘不革命’!哼,我革命那会儿,他还尿床哩!”
大柱忙反驳:“赵师傅,你说我不知好歹,不识好人,连革命和反革命也分不清,我大柱能接受吗?我能不知道革命吗?我能不讲理吗?我大柱哪一次蛮干过呀,就拿昨天晚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