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6.08.更新
37,
1月13日,《公安六条》发布,明确指示,凡是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人,皆以反革命罪论处。
同日,群众组织“五湖四海”抢劫煤城东区。
“聂元梓到煤城来了!聂元梓要血洗煤城!”
小飞天看到街上贴的这张大字报,暗暗地吃了一惊:张林说,中央文革在最近,可能要从北京,派一批革命造反小分队到龙州来,煸风点火——难道,这就来了吗?!啊哈,我的“革命战友”来了。
二黑看到街上贴的这张大字报,也暗暗地吃了一惊。虽说街上大字报登的大都是“小道消息”,大多不可信。但这条消息,他信!他相信“聂元梓要血洗煤城”!这个聂元梓,可不是个凡人哪,她是北京大学的响当当的造反英雄!是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北京大学校党委,是她写出了“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又是她带头搞起了全国性的大串联!如果她带着红卫兵进驻煤城、血洗煤城、砸烂煤城,以便杀出一个革命造反的新天地来,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吗?
但大部分矿工并不以为言:
“咱是扒煤炭的无产阶级,咱两个蛋子碰的叭叭响,咱怕谁呀!”
“他北京来的,有什么用,沙土地的蝼蛄,攻的呼呼的,到淤土地,撅个腚都攻不动---”
“咱不管这些萝卜鱼的事了,咱还是少说话,慢开口,遇到事情绕道走吧!”
“我一手抓西瓜皮,一手抓油泥,能滑就滑,不能滑就和稀泥!哈哈!”
2012.6.09.更新
洗就洗,砸就砸,乱就乱!二黑不怕,大哥张勇也不怕,老三仁杰更不怕——仁杰担心的是阿芬会受罪。本来,仁杰也算得上是个文化人,知书识礼,还有点封建,见了女人是不敢正看的,可自从这个“弟妹”来矿之后,他的灵魂深处起了微妙的变化,他常常想跟她在一起,他喜欢呆呆地瞅着她,不说话,他怕言语会打乱那美妙的意境,他关心她的一切。如今,他担心聂元梓血洗煤城“洗”着他的嫂子:那帮人,虽穿着黄军装,系着宽皮带,拿着语录本,可是什么都敢干,光天化日闯进民宅烧杀抢掠是“革命行动”,侮辱妇女撕衣裳剪辫子也是“革命行动”。想起辫子,他心中发烧。那天,他见阿芬捧着又粗又长的两条辫子哭泣,就好象自己被人割去双臂一样难受!眼下,阿芬如果再临危难,自己怎么能吃得消呢?
仁杰决定到二黑家,找阿芬仔细谈谈,采取一些必要措施,以防不测,碰巧在湖边遇见了大哥张勇。
他喊住了匆匆赶路的穿着一身黄军装的张勇——仁杰把张勇拉到了红卫湖边,两个人面对着清凉的湖水,啦开了。
原来,张勇是打算到张福田家中去的。他难受极了,后悔极了!因为现在他是天不容、地不收一一—总部批评他无能,群众讽刺他“没良心,”“想取代张福田过过当区长的瘾!”甚至,他也不敢找二黑、仁杰两兄弟诉苦!现在,他决心向张区长赔礼道歉,请张区长原谅他。
仁杰点了点头。
这个浩然之气别人帮你养不了,不能说别人养了装在煤气罐里给你,那不可以,得自己养,由此得出什么结论呢?养气必自强。
烟
作者:烟斗老客 回复日期:2012-06-08 22:14:57
回复
签到。。。耿老晚上好!
迟到好过不到!呵呵呵!
========================
迟到好过不到,至理名言
2012.6.10.更新
38,
1月21日,几个年仅十五六岁的红卫兵小将,斗志昂昂地冲进了煤城市委,一举夺取了市委大印,随即发号施令:宣布煤城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夺权成功。于是,红卫兵声威大振,各厂矿群众组织纷纷向附近学校的红卫兵团发出邀请。
小道消息要更正:聂元梓没有到煤城来,是首都红卫兵第三司令部(即大名鼎鼎的“首都三司”)的一支小分队来了。十几位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大学生串联串到煤城,串到了矿上,更确切地说,住到了张勇、二黑、邵芳他们这个采煤一区来了。
张勇的心中很激动:首都三司!我的天!哎呀呀!他们可是些叮当响、响叮当、红通通、通通红的革命左派啊!这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熊熊烈火,不都是他们这批人点燃的吗?嘿,首都三司的红卫兵住到我这里来,是对我们组织的最大支持、最大鼓舞、最大肯定啊——现在,还有谁敢说我们不是革命造反派?看人家首都三司都承认我们,哼!你们算老几呀!
矿工们有支持的——
“这些三司的人,可了不起呢!敢上景阳岗,自有打虎本领!”
“人家都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没有一刀一枪,就没有革命胜利,没有一砖一瓦,就没有高楼大厦!”
“看人家闯过了多少大风大浪,咱这道小河沟子还能把人挡住了?!”
也有认为与已无关的——
` “咱管他什么三司五司,咱一不抽他烟,二不喝他酒,咱和他连对面尿泡尿的来往都没有,和我无关!”
“革什么命?吃饱了撑的——咱们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硬瓷器,趁早推了吧!”
你表达一种心意是可以的,我们希望天下雨希望月亮出来,表达心意可以不要当真,当真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