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19.更新
当时的梅前,年过三十,身高1米56,头大如斗,眼小嘴大,貌不惊人,惟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他的眉宇间十分开阔。
当时的二黑,年方二十一二,和哥哥长得完全不一样——身材高大,1米78,胸濶肩宽,四方大脸红润放光,一双大眼黑灵虎亮,完全是一个帅哥。
二黑和梅前,本是龙州新桥煤矿人氏。1948年淮海战役开始,在护矿斗争中,父母双亡。那年二黑刚刚4岁,年方12的哥哥梅前带领着他,流亡紫庄,安家落户。这年——1966年初,二黑高中毕业,刚刚回乡务农,由于长得帅气,众多姑娘不嫌他家里穷,像苍蝇似地偎上来,其中偎得最紧的,是全村最漂亮的“村花”吕兰。这吕兰,人称“魔鬼身材天使面庞”,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天生丽质,人见人爱,但是二黑却特别不喜欢她,因为这吕兰太轻浮,又有“睡在地上摸到天”的本事,人称“小飞天”。小飞天跟许多人不干不净,有人说她是大队长张林的情妇。
却说哥哥梅前,已过而立,因家贫人丑,至今尚未婚娶,心中未免着急。后来,花钱800,请人谈娶邻庄26岁的姑娘小美,梅前和小美两人感情亦好,决定择日结婚。小美父母也很满意,要大加庆祝,梅前兄弟俩决定杀猪请客,筹办喜事。
期间,龙州新桥煤矿招工,二黑因为是高中生,村里干部群众对他的印象也好,亦在紫庄公社招工之列,大家欢喜非常。可谓双喜临门了。
小飞天也兴冲冲登门道喜:“进哥,你到新桥煤矿干工,马上就是吃公家饭的人了,这可是打着灯笼跑烂鞋也难找,又赶上你哥哥结婚,这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儿啊,以后升官发财了,可别忘记妹妹我呀。”
二黑笑了笑:“谢谢!可惜我家吃清起没晌午的,成天喝四只眼的糊涂。咱站着有人高,睡着有人长,到人跟前,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孩。这些年,谁能想着咱呀,我哪有什么妹妹呀!”
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把个小飞天姑娘说成了大红脸,只好悻悻地掉转了身子,心里狠狠地说:“你作是了,早晚有你好看的!”
2014.06.20.更新
小飞天走了,梅前便批评二黑:“你做什么得罪人!”
二黑却嘲笑道:“什么东西!根不正,秧不正,结个葫芦歪歪腚——这小飞天小姐,米没买到,还搭了个口袋,她要骂自己‘倒了血霉’了。”
“不要这样嘛,”梅前皱了皱眉头,“老亲四邻的。”
“这叫‘偷鸡不着蚀把米,鸡飞了还搭了个蛋’!”
“不要说了!”梅前不高兴了,“不要得罪人!”
“咱光杆一个,拳头里攥着两把指甲,谁怕谁呀!”
“你不要说了!”梅前生气了。
“嗯。”二黑忙答应,心里却说:“这个小飞天呀,像烧不熟的白芋一样----她这道喜,早哩,牛倒沫,才头一口哩。你要不拦住她,那就是老和尚洗头——没有指儿,她会一个劲儿缠住你的。”
是日,梅前和二黑兄弟二人忙碌请客,诸亲邻皆到,因时间仓促,一时疏忽,忘记请大队长张林了。张大队长异常愤怒,称其“婚姻非法,不容请客”,并带人冲进梅家,将新郎梅前五花大绑,以“流氓罪”,游街批斗。新娘小美前去论理,却神情恍惚地回来了,人们问她,她什么也不说,回到新房即上吊自杀。
小美之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到如今也没能弄明白。
谁敢追查呢?!大队长,大队长,就是太上皇,谁敢得罪?!何况,前几天又得罪了大队长的情妇!
梅前二黑兄弟悲愤以极,处理罢后事,便议论报仇杀大队长张林。
即使你仁德得像伯夷叔齐你也不能避免在人间遭受挫折甚至彻底失败,即使你智慧得像王子比干你也不能让人人都信任你,能使你处处行得通。
2014.06.21.更新
进入大队部,哥俩一前一后潜入房间,梅前隐约见到床上睡着一个人——大怒,冲向前,嚓,嚓,嚓,数刀斩去,却是一个空——张林已经躲开!梅前慌了,转身便走。
梅前出得门来,却见弟弟二黑,正迎着一个黑衣人,就要打斗。那黑衣人也蒙着面孔,约有一米八高的身材,膀大腰圆,十分威武。他手持长柄板斧,刚要接近二黑,见二黑来了援兵,便飞快地溜走了。
幸好二黑只受了些破皮伤,简单地包扎一下,梅前拉了二黑就跑。乘着阴风薄雾,跑出村外,却见一人影蹒跚走来,二人大吃一惊,连忙停下脚步。那人也停下脚步,仔细一看,原来是拾粪的张三老头。
二人不敢声张,待张三老头走远了,方才飞跑起来,跑到半路,见无人来追,兄弟停下了脚步。梅前悻悻地道:“我们被人发现了!那个黑衣人是谁?”
二黑摇摇头,气喘吁吁地说:“看不清,不,不知道。”
梅前叹了一口气道:“不好,人家早有准备,我们惹祸了!—— 唉,这事儿,追查起来,一定会怀疑是我!这一切,由我来承担,与你无关!不过,我得走,我不能在这里蹲了,你也不要再找我了,你赶快到新桥煤矿下井去吧。”
梅前说罢,飞也似地跑了。
二黑大惊,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庄内脚步声密集,于是赶快回家,第二天,即与小美父母通报……
不知为何,竟无人过问此事,二黑顺利地随紫庄等公社支援煤矿大军,在那天半夜,从大许家车站踏上了开往龙州的火车。和江苏全省支援煤矿大军“会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