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魂》(56万字已完稿每日更新寻出版)


  2012.6.19.更新

  在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邵芳是最老实的。她在采煤一区担任办事员工作,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给矿工发什么就给矿工发什么,从来不落在别人的后面。她热情为矿工服务,全区职工对她的看法都很好。虽然有些人也知道她是地主出身,但也没觉得她有什么危险,并没有人想找她的岔子,也没有人歧视她。她确实是“躲”进了一个“避风巷”。
  邵芳哪一派也不是,她是逍遥派。因此,哪一派也不怎么她。马龙他们忙着革命,顾不了她。至于小飞天,在夺取二黑这一点上,如今她的“主攻目标”是二黑的妻子“阿芬”,在这一阶段,小飞天与邵芳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邵芳下班,闲得无聊的时候,就拿着小唢呐,到红卫湖边吹起《抬花轿》来,当然人们不知道那词是“府门外三声炮花轿起动,周凤莲哪坐轿内我喜气盈盈,众执事鸣锣开道,摆列齐整那个鼓乐吹”,只是听那“滴滴滴滴滴嗒嗒嗒嗒嗒”悦耳动听是了。
  二黑知道那词,但是他只是笑,他不说。
  这天,首都三司的张悍走到红卫湖边,忽然听到“滴滴嗒嗒”的唢呐声,他懂得那是《抬花轿》,也知道那词。这不是“四旧”吗?他大吃一惊,连忙走上前去,一看竟是采煤一区的办事员邵芳。他停住了脚步。
  张悍沉思了半天,决定对二黑打个招呼:“这小唢呐吹的是《抬花轿》,你抽空对邵芳讲一下,这是四旧……”
  二黑笑了笑,没说什么。
  首都三司小分队离开新桥矿了,很快地又离开了龙州。张悍回到北京,把见到邵芳和小唢呐的事,对父亲一讲,张父大吃一惊……


  2012.6.19.已更新
  @南北20112011 2982楼
  欣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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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作者:烟斗老客 时间:2012-06-19 07:34:51
  签到。。。耿老早上好!

  作者:耿家强1 回复日期:2012-06-18 14:25:57
  都厉害!
  。。。。。。。。。。。。。。。。。。。。
  是可敬!为了看球可彻夜不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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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版有点不适应

  111

  2012.6.20.更新

  42,

  1月28日,龙州煤城保皇派红卫兵头头,为避免造反派揪斗,躲进天主教堂。是夜,因煤气中毒,五人丧命。

  矿北的大路上,稀稀拉拉地亮着几盏灰暗的路灯,寒冷的北风呼啸着卷起团团煤灰,张勇一个人在踉踉跄跄地走着。
  保皇?天呐,我们保他娘的什么皇?我们保他走资派这个“皇”能捞什么稻草?一开始参加革命群众组织,我们就是想造反,想革命,可从来也设想过保什么皇呀!总部头头,咱总部头头又是谁想保皇呢—一一唉,不管怎么说,现在,赤卫团保皇已经既成事实,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哟?叫我看,这根子全在那支可恶的三司红卫兵小分队!原以为他们是一队救命的天使,谁知却原来是一群送命的阎王!红卫团的那伙人,如果没有三司小分队的支持,敢明目张胆地砸我们的总部吗?哼,我得找张捍这小子算帐去!
  ——但张勇是再也找不到三司红卫兵小分队的人了。张勇看到马龙“跳出”的大标语后,就匆匆回到工区,找张捍等人。结果,一个也没找到,一打听,原来那小分队已“完成任务”,鞋底抹油,溜走了!
  张勇气得牙疼,他想找人拚命,可是,找不到对手!他无可奈何,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如果我们先动手,先砸了兵团总部,也许形势就翻了个儿了!可现在,是人家成功了,我们失败了!现在,人家成了响当当的“革命左派”,我们成了反革命右派——即使你喊冤,有什么用!历史都是成功者写的,他会说你失败者的好话?
  保皇狗,反革命,右派,一顶顶帽子在张勇的头上飞舞。
  总部的头头被“兵团”的人揪住,挂上“保皇狗”,“保皇有罪”的铁牌牌,游街示众了!口号震天响!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一反到底,就是胜利!”
  “保皇有罪,罪该万死,死了喂狗,狗都不吃!”
  “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杀回马枪有理”。一句句口号在张勇的耳边轰鸣。


  2012.6.20.已更新

  1
  作者:烟斗老客 时间:2012-06-20 10:42:17
  签到~~~~~~~~~耿老好!

  难得今天能休息一下!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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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看球

  2012.6.21.更新

  张勇害怕,张勇踌躇!是的,他是受总部的头头们蒙蔽的,但他自己也蒙蔽了本工区的几百号人呀!而且,他知道那个马龙是什么孩子,马龙一定会反戈一击,一定会杀他张勇的回马枪!哼,会的,那孩子少脑子,什么都敢干!顶,不可能,因为自己已成了落水狗、光杆司令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先躲一躲避一避风头再说吧,反正过了这两天,事情一冷,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可躲到哪里去呢?他不敢去找驻矿部队。人家是支左的,能保护你这个保皇的右派吗!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二黑“来矿家属招待所”的家门口。
  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个,对了!阿芬是“革总”的,我们同一观点。再说,这姑娘心地善良——想到这里,张勇踏上台阶,急促地敲起门来。
  开门的是阿芬,穿着睡衣睡裤,披着紫红灯心绒的棉袄。她热情地把张勇请进屋,问明来意,立即打包票说:“你今天就住我这里,没问题!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谁敢来搜,我砍断他的腿——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你二弟二黑的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张勇吃着阿芬端来的热气腾腾的鸡蛋挂面,心中百感交集。现在,他理解“一个好汉三个帮”的涵义了,虎落樊笼还被犬欺呢,何况人呢?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难了,不留个后路行吗?现在他明确“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义了,人们满怀深情结拜兄弟的吸引力不就在这里吗?他又想起前些时,弟仨关于文化大革命的誓言:“三个人要永远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胜利在一起,生死在一起”——说真的,他张勇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他那时怎知自己会有今日呀!唉,幸亏想得周到些。
  阿芬安慰了张勇几句,就在厨房搭了张辅,让张勇休息去了,张勇也确实累了。
  阿芬坐在自己被窝里,翻着一本书。她睡不着,二黑上夜班了,明天才能回来!从张勇,她联想到丈夫,得和他好好谈谈,二黑一个劲儿抓生产,一点儿也不关心革命,这怎么行呢?但是,她睡着了。


  2012.6.21.已更新
  天道自为,因此君子自强,你除了自强外没有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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