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魂》(56万字已完稿每日更新寻出版)


  2012.7.10.更新

  11,马龙成立革总联络站

  50,

  《煤城战报》消息:市革命委员会(简称“市革会”)X X委员跳出市革会。市“革总”联络总站成立,说市革会是“二月逆流”的产物,要“踢开市革会,彻底闹革命”,称之为“踢派”。反之,是“支持市革会”的,称之为“支派”。踢、支两派的人员经常在大街上辩论。
  据北京专电:刘邓资产阶级司令部以百倍的疯狂进行反扑,掀起反革命的“二月逆流”,疯狂镇压革命造反派。2月16日,刘邓黑司令部黑干将谭震林及其一伙,公开跳了出来,一手制造了八届十一中全会以来最最严重的反党事件。在中央政治局的一次生活会议中,谭震林狂叫:“我不跟了!”

  大哥张勇回矿了,现在,二黑要陪张勇上街溜溜,散散心。张勇见二黑一直把他当作“知己”,当然很高兴了,
  街上的大字报栏,每天都有特大新闻、北京来电和惊人标语。眼下,一溜大字报把这弟俩的目光吸引住了:
  “坚决打退二月逆流的新反扑。”
  什么叫“二月逆流”呢?二黑仔细一看,哦,原来是说,在年初的一次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一谭(谭震林)、二李(李先念、李富春)、四元帅(叶剑英、陈毅、徐向前、聂荣臻)联合起来,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由此,举国上下掀起了一股镇压革命造反派的逆流——这是“革总”“铁血战斗队”转抄的。
  二黑明白,“革总”铁血战斗队辛辛苦苦“转抄”的原因——他们的战友,有些战斗队也被镇压了,他们自己,也正在“受压”!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张勇看了这组大字报,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逆流!镇压革命造反派确实是一股反革命逆流!我们,也是被“镇压”挤垮了的啊!可惜,我们没有争取当上一个革命造反派!可惜,自己这一方面的人的造反精神太差了—一—张勇越想越气。


  2012.7.10.已更新
  那我们就奇怪了,法家这样的一个学派它怎么又会有这么正确的东西呢,原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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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7.11.更新

  “让开,让开!”忽然有一群人夹着一卷纸张吵吵嚷嚷地直奔过来丁。一色的小青年,张勇和二黑都不认识,正在疑惑,不知什么时候,矮小瘦削的地老鼠马龙挺胸迭肚地走过来了。他神气活现地指挥着:“这儿,这儿,伙计,就贴在这儿。”
  “唰,唰,”标语贴好了:
  “热烈吹呼‘革总’联络站在与二月逆流的搏斗中诞生!”
  “坚决支持马龙委员跳出大联委!”
  “大联委是镇压‘革总’起家的,大联委是‘二月逆流’的产物!”
  “彻底砸烂大联委!”
  张勇和二黑吃了一惊。经马龙一解释,才明白了一个大概:二月逆流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全国性的新反扑。在咱矿上的具体表现,就是“兵团”的老保们砸了矿“革总”的总部!当然,他们说,砸的是“赤卫团总部”,但是,咱赤卫团不早就不存在了吗?矿“革总”不早就成立了吗?他们,竟然敢明目张胆地镇压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其用心何其毒也!我们能服这口气吗?因此,我们就该联络起来,打退他们,砸烂他们!不砸烂他们誓不罢休!
  听了这头头是道的理论,二黑皱起了眉头,张勇却连连点头。
  “张勇,报仇雪耻的时刻到了!就看你敢不敢跟我们干了!”马龙使出了激将法。
  “说真的,我,有什么不敢!”张勇脑子一热乎,表了态。
  “好啊!我们‘革总’联络站热烈欢迎你!”马龙热烈表态。
  “热烈欢迎张勇同志参加‘革总’联络站!”手下的楼罗齐声欢呼。
  矿革总联络站和龙州又联系上了,参加了“踢派”。
  大势所趋,原“矿兵团”的一帮人,便参加了“支派”。
  支派兵团的人称“踢派革总”为“驴派”, 踢派革总的人称“支派兵团”为“鳖派”,“老驴”和“老鳖”不停地打仗!


  2012.7.11.已更新

  法家设计的这一套治国的东西是针对平庸的君主的,这是法家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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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7.12.更新

  51,

  3月下旬,全国各地掀起了批判党内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高潮,到处批判刘少奇的黑《修养》一书。

  东方旅社座落在矿东广场的北侧,西临南北走向的矿山路,东依灌木丛生的红花岭,北傍碧波粼粼的红卫湖。交通方便,景色幽美,动静相宜,雅俗共赏。所以,五层楼的一百多个房间成天住得满满的。前些时,由于免费接待前来串联的红卫兵小将,付出了一些代价:被砸烂了一些桌椅门窗,增加了若十条写在墙壁上的黑红标语。眼下,串联停止了,于是,旅社的一些职工们便打算收拾收拾,重整旗鼓,接待旅客。可是,一来因为缺少维修资金,二来因为大家都在忙着抓大事,抓根本,闹革命,哪有时间顾及这种小事呢?所以旧貌依然,恰似一个身材高大的叫化子,蹲在广场北侧,俯视着这动荡不安的世界。
  阿芬就在这里的二楼当服务员。也许是由于柔弱的性格和善良的本质吧,她没能深入这场史无前例触及灵魂的大革命。加之,她也是贫下中农出身,根子红,理直气壮,不在乎,这次运动并没有深刻触及她的灵魂;又因为她自觉革命继续革命的水平都不高,所以只当了个道道地地的落后分子。要说引人注意的,恐怕只有她那娇嫩俏丽的面庞和婀娜动人的身材了。
  这天上午:她以旁观者的姿态,凭栏俯视着矿山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经常的观察,使她明白,这些人虽然都不戴袖章,但都有“观点”:不是属于“支派兵团”,便是属于“踢派革总”,仅有极少数的逍遥派。这“观点”藏在脑子里虽然看不见,但由于人们对运动的各个细节太熟悉了,对方一举手,一张口便知道。自从联络站成立以后,由于“踢派革总”头头们善于制造舆论,由于“踢派革总”还处在令人同情的受压地位,由于矿大联委无所事事,引起职工的不满一—人们的观点竟渐渐地倾向于“踢派革总”,矿山路几乎被“踢派革总”队员控制,持“支派兵团”观点的人走在路上不敢多话;因为一张口观点暴露了,便会受到“踢派革总”队员的围攻。当然,阿芬也是有观点的,她是“踢派革总”队员,她同情“踢派革总”的受压地位。但是,她是个沉着文静的人,对此从不发表意见。


  2012.7.12.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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