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在旁’,就是在旁边的人,跟你最亲近的人,你要把他像奸贼一样防住;
《煤魂》(56万字已完稿每日更新寻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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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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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虎和大柱不作声了,电车呼呼隆隆开到三角门电车站停住了,徐虎一问,站长说,这列车不开刨煤机工作面溜头。就只好下了车。刚走了几步,却见有个人推着重车往外跑来,正推得起劲,车子进了一股弯道,突然“呼嗵”一声掉了道,那人连忙用肩扛,拿腚撅,那重车却纹丝不动!高亮赶快跑过去一看,啊,这重车是个“大落架”——四个轱辘全部都离了铁道。恰巧这段道上有水,道心道边的泥都被水冲走了,四个轱辘深深地陷在水窝里,车底踏踏实实地顿在右边一根铁道上,因此特别难“拿”。这[时候,徐虎和大柱都赶到了,四个人用撬棍撬了半天,还是弄不动,那人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一岁年纪一岁人,比不得小青年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高亮一听,竟是个老年人的声音,举灯一照,那人细高个,瘦长脸,满脸皱纹,额头很宽,年约50多岁,正满头大汗地扶着车沿喘粗气,心中奇怪,便说道:“老师傅,你累着了,快歇歇吧!”
那人摇了摇头,道:“不管,不管,俺可不能影响运输!再说,人要改造旧思想,转变世界观,就得经过艰苦的磨练啊!”
高亮低声问徐虎:“这人叫什么名字?好象刚下井干活不久吧?他原来是干什么的?”
徐虎愣了一下,便低声而婉转地说道:“他叫杨彬。原来是咱矿的副总工程师,其实也没啥真才实学,是硬熬上去的。文化大革命前,他搞技术第一,崇洋迷外,先跟苏修专家跑了一阵子,后来又跟刘少奇的反动路线跑了一阵子,因此受到了群众的批判。他自己也认为不适合干原来的工作了,多次地打报告,要求下井锻炼改造。后来我们考虑,让他下井锻炼锻炼也好,并不是成心叫他吃苦,关键是改造他的思想——”
这时,大柱插话了:“高主任,这些臭知识分子,受封资修毒害极深,思想顽固,都是些榆木脑袋。这位杨彬老先生,咳,一直是口服心不服,对文化大革命不满!看,推大车,连掉道都不会拿,有啥用呀,还抓技术呢。我看呀,啥时也不能让他掌握咱无产阶级技术大权!”
高亮正要发表自己的看法,忽听得“呱呱呱”一阵脚步响,一位高个子青年人跑了过来,他跑到车跟前,弯下腰朝车底看了看,说了声“哦,大落架。”
“二黑,这可耽误事了!”杨彬惭愧地说。
高亮一听,方知这位年轻人就是二黑。只见二黑二话没说,就把手伸进水窝里,在四个轱辘前前后后四处乱摸。高亮心里暗笑道:果然是个急性子!
2012.11.20.已更新
什么叫父兄,君主的嫡亲亲属,你的血脉至亲,你也要把他像奸贼一样防住,正因为他们跟你有血缘之亲,他随时可以把你干掉,他有资格随时顶掉你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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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1.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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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好拿!”二黑说着,便匆匆地找来几块钢砖,几块木头,几块木楔,朝道旁一放,向大家道:“别站着,都来,都过来,拿道!”
人们围过来,先用木楔、木头把四个轱辘固定好,再用撬棍分别把几个轱辘抬起来,垫好砖头,使四个轱辘都齐道轨高了,然后叫大家趁住后边,他自己两腿岔开,站在车前,把一根大撬棍插进前后两个轱辘中间,别了别,喊了声“嗨,上!”只听见“叭”地一声,前面两个轱辘上了道。接着,又到后边,推开众人,自己抓住车皮上沿的两只角,腰一扭,腚一歪,“呱”地一声,后面两个轱辘也上了道!那杨彬见了,兴奋地说:“嘿,倒底是年轻人,会找窍门哪!”
高亮见到这些,不禁对这个年轻的党支部书记敬佩起来:真是个好样的小伙子哇!便亲切地喊了声:“二黑!”
二黑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愣住了,但又觉得声音不熟悉,忙抬头一看,疑惑地问:“您是——”
“我是新调来的,叫高亮——”
“啊,是高主任呀!”
二黑扑了过去,紧紧地握住了高亮的手,又邀请他们一块到掘进头去看一看。大柱虽然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大家一起去了。漫过200多米的水路,拐了一个弯,他们来到了一段规格不很大,坡度也不太陡的巷道。两邦的淋水哗哗地淌着,把青灰色的水泥棚腿染上了赤红色的“锈”。 徐虎走累了,要休息一下。二黑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保险洞里。那洞里坐着一个小伙子正在吃饭。他左手拿着一棵葱,右手拿着一块饼,只顾朝自己嘴里送,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高亮问二黑:“这是打的什么巷道?”
“这是773皮带机道,”二黑说,“矿上又把我们的开拓任务压下了,说这个急,先干这个。”
“那开拓任务呢?”
“放一放。”
“那接续如果受影响呢?”
“他们不问这个。”
这时候,那个吃饭的小伙子,猛地把手一摆,气冲冲地对二黑说:“你说这个有什么用?!胳膊拧不过大腿,叫你上东你不能上西!”
二黑却笑了笑说:“周锋,下级服从上级嘛。咱有意见可以提,不能发牢骚呀!”
2012.11.21.已更新
什么叫养殃,就是指臣下用这种美女啊,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诱惑君主,你要防住这样的臣下。今天这个臣子给你敬献个美女,明天这个臣子导你微服私行,这样的臣下你要把他当贼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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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主任,”徐虎并不理会周锋的牢骚,说“这个接续确实是个问题,我们成天放在心里,总觉得是块病呢,不过,梅主任——”
“高主任,”大柱接过话来说,“这个接续问题,就是俺爹抓的。他总是抓芝麻,丢西瓜!心里跟本没个小九九,根本不知道,就接续抓接续不行,要就政治抓接续——”
二黑一听,心中不是个味儿,正要反驳,忽听见“夸夸夸”一阵脚步声从迎头那边传过来,一束镀灯光摇摇晃晃地越来越近,不一会,一位细高个子小青年敏捷地跑了过来,喊道:“走,走!放炮,放炮!”
二黑忙问:“张开支,放几炮?”
“早呢,得放大半个小时,快走!”那张开支大声地命令着,一边从两个水泥腿当中的一块水泥板上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盒子——放炮器,接上了线,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插进盒中央的眼儿里,猛一拧,只听见“通”地一声巨响,远处的炸药爆炸了,随即一股乳白色的浓烟和着呛人的火药味滚滚而来,大柱忙说:“高主任,咱们抓紧时间,到刨煤机工作面上去看看吧。”
于是,高亮、徐虎、大柱一行三人便走向采煤一区刨煤机工作面。他们顺着运输道往里走,只见长长的皮带机,满载着煤炭呼呼隆隆地奔腾向前,似乌金滚滚的长河,川流不息地向大巷奔流而去,那大柱十分高兴地自我表白道:“俺抓这刨煤机可费了力气了,连续作战,七天七夜没睡觉!俺是突出政治,思想先行;狠抓路线,思想先行;条件困难,思想先行;事故再多,思想先行;任务没干,思想先行!对,有了这五个思想先行,就是用革命化统帅了机械化!这生产,能不上去吗?领导抓得紧,这任务完成得自然漂亮了。”
徐虎听了,心中暗暗发笑,你大柱下过几天井呀!反正你知道吹牛皮不用报税,有力气吹是了!却又帮腔架势道:“这刨煤机全部机械设备的安装运转,大柱同志出力不少!”
大柱听了,更加得意,呵呵大笑起来:“高主任,这是徐主任过奖我了。这是我大柱应尽的责任嘛。党培养我担任生产组副组长,这个担子我一定得担好呀!”
“当!”突然一声信号铃响,那皮带机猛地停了。大柱头皮一麻:天爷,麻烦了,是不是又烧马达啦?嘿,我可知道猴子是个尖嘴了!这皮带机就是三年不转圈儿,我也千万不能再“棒打马达”了!正不知说什么是好,忽然,有人从里面跑出来喊道:“怎么弄的,又停了!”那是炭迷矿长的声音。
“老梅,你来得正好,你看你看,小楼又满了,这又要缺车皮啦!”随着话音,采煤一区的班长老曹从旁边的小巷道里跑出来了。
2012.11.22.已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