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我在公墓看大门——一个临时工的亲身经历

  我不禁暗骂一句,心想这两天简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手机要是还有电那不是出鬼了吗?这下可好,以后的指示我连收都收不到了,尼玛这可怎么办?

  正在这时,楼上的房间里突然传出罗娜凄厉的惨叫声!

  我吓了一跳,当时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只听她继续喊着,晓彬,晓彬!快来啊!

  我强行摁下夺门而出的冲动,硬着头皮问,怎么了?

  罗娜带着哭腔答道,外面有只大虫子飞进来了,好可怕,快来帮我打死它!

  我一见说是虫子,就稍稍松了口气,耳听得罗娜还在不断呼救,便答应了一声。

  不过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暗中把茶几上的水果刀塞在裤兜里。身上带个家伙,好歹心里有点儿底,这才快步冲上楼去。

  来到卧室门口时,我又朝里面问了一句,罗娜连声催促,显得非常害怕。我深吸一口气,右手按在裤兜里的刀柄上,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可没想到进屋之后,我眼前立刻一暗,原来窗帘已经被拉了下来,厚重的丝绒遮挡了大部分的日光,整个屋子就像暗房一样。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罗娜竟然不在房间里!
  我浑身一紧,正准备拔腿往外跑,只听背后的门突然“啪嚓”一声被关上了,紧接着就感觉有双手臂环住了老子的腰!

  我只觉得头皮一麻,差点儿叫了出来,却听背后罗娜的声音柔媚的问道,晓彬,你喜欢我吗?

  我吁了口气,这才醒悟原来是她在开玩笑,故意引我进来,尼玛差点儿被吓死了。不过,她刚才问的那句话却让我有些发懵,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罗娜见我不吭声,倒也没有生气,伸开手拉着我转过身来,和自己正面相对,然后将上半身紧紧靠在我怀里,双臂仍然环抱着我的腰,接着凑到耳朵又问,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老子纯情小男生一个,哪见过女人如此积极主动的告白?再加上看到她现在只穿了一见又短又薄又透的睡裙,鼻中闻着她发间和身上的馨香,只舒服得每个汗毛孔都张开了,不由自主的连声答道,喜欢,喜欢,娜姐……

  罗娜显得很高兴,在我耳边轻笑了一下说,记住哦,以后不许再叫我娜姐。

  我愣了一下,奇道,那我该叫你什么?

  罗娜仰起头来,看着我嗔道,傻样儿,当然是叫老婆大人了。

  我脑袋像是根本不听指挥似的重重点了点,只见屋内昏暗的光线下,罗娜的脸美得令人窒息。她微微一笑,闭上双目,将柔软丰润的红唇靠向我的对等部位。

  如兰似麝般的气息拂面而来,我不觉一阵意乱情迷,忙闭上眼睛,情不自禁的就凑了上去。

  就在四唇将要碰触的瞬间,旁边一声低沉的吼叫突然打破了沉寂——嗷呜!听起来竟像是猫的叫声。

  我混身一震,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却发现室内阳光刺眼,原来窗帘不知为什么被撩开了,朦朦胧胧中看到窗台上竟真的蹲着一只猫!
  那只猫通体雪白,体形又肥又大,几乎赶得上一条中型犬了。只见它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瞪视着我和罗娜,就像盯着猎物一样。

  我还在纳闷这么大只白猫是从哪儿跑来的,却突然见它后腿微曲,身形稍稍向后一撤,紧接着“噌”的就扑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式的向后一退,跌坐在地上,这才意识到它的目标原来是罗娜!

  罗娜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甚至哼也没哼就被那只大白猫扑倒在地,那一刻我惊奇的发现她的双眼空洞洞的,竟连一丝活气都没有。

  那只白猫仍不罢休,两只前爪箕张,猛得插入罗娜小腹间的皮肉中,疯狂的又撕又咬,转眼间就扯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骤然见到如此血腥可怖的情景,我差点儿当场吐了,心中更是惊骇无比。这么凶残的猫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一个人?罗娜又为什么连个躲闪的动作都没有?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发现罗娜的腹部蠕动了几下,紧接着忽然从那道裂开的伤口处钻出一个黄乎乎的东西,飞快的向窗口逃去!

  大白猫也不含糊,转身一跃就窜上窗台,拦住了那东西的去路。
  那东西左右冲了两次,没有成功,似乎有点儿恼羞成怒,猛得伸嘴朝大白猫的脖颈处咬去。大白猫闪身避开,同时挥出右爪反击。那东西也滑得紧,身子一弹就躲开了。

  眨眼之间,两只畜生就斗了好几个回合,只把我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它们都没有碰到对方,但明显能看出是大白猫占据着优势,而那只黄乎乎的东西只是寻找逃跑的机会,根本没有正面搏斗的意思。

  而此时我也看清楚了,这个从罗娜肚子里出来的东西头细颈长,耳圆嘴尖,全身披着黄棕色的短毛,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赫然竟是传说中的黄鼠狼!

  那黄鼠狼见脱不了身,便跳回到地板上,身子微微抖动。我顿时觉得一股浓重的恶臭扑面而来,紧接着整间屋子都被这种刺鼻的气味儿充满了。

  我赶忙捂住口鼻,心里却咯噔一下,尼玛!这臭味儿不就是前天晚上我晕倒在楼梯间时闻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吗?只不过现在的更加浓烈,中人欲呕,熏得我几欲昏去。

  可那只白猫竟像嗅觉失灵了似的,根本不受任何影响。而黄鼠狼却似乎以为自己的臭气所向无敌,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被突然扑下来的大白猫死死地摁在爪下。

  大白猫紧接着又抬起其中一只爪子,在对方的头脸上不停地拍打,就像在扇它的耳光。拿黄鼠狼根本没有机会还手,只是一声声的发出凄惨的嚎叫。
  我此时的恐惧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哪还管得了什么猫斗黄鼠狼的把戏,更不敢再去看躺在地上已经被开膛破肚的罗娜,当即爬起身来,拔腿就往外跑,跌跌撞撞的下了楼,一口气跑到大门口。

  我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一把拉开房门,就往外冲,谁知却冷不丁的撞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一瞬间我吓了个半死,心想要是被别人看到屋里的情景那还得了?到时候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抬起头来一看,站在我面前的赫然竟是身穿黑色风衣的老O!

  他一言不发的摘下墨镜,塞入衣兜,然后将我推回房间里,反手又将门带上,然后对我说,别忙走,跟我上来。

  我见他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心里马上就肯定了原来的猜测,于是张口便问他为什么明知道会是这样,还故意让我往圈套里钻。

  老O此时又开始装B不吭声了,径直就朝楼梯处走。我拿他没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上楼之后,老O果然直奔那间敞开的卧室。进了门,我看到罗娜惨不忍睹的尸身还躺在地上,由于窗户开着,此时屋里的恶臭味儿轻了一些,可是大白猫和那只黄鼠狼竟然全都不见了!

  老O脸色一变,叫了声,不好!接着一个箭步冲到敞开的窗口边,朝外面张望。几秒钟后,他长叹了一声,显得非常痛惜。

  我好奇心起,也跑到他旁边去看,可是外头除了附近几栋楼外什么也没有。

  正在疑惑之际,却发现老O的眼睛是盯着下面的。我忙顺着他的目光向下望去,却猛然间看到大白猫蜷缩着躺在楼下那户人家的雨棚上,脖颈处的鲜血还在汩汩外流,把胸腹间的白毛都染红了。

  我大吃一惊,刚才大白猫明明已经抓住了黄鼠狼,怎么转眼的工夫就战败身死了呢?

  这时只听老O叹道,唉,天意,又是天意!
  我忙究竟,他这次没有装聋作哑,伸手指着隔壁家的阳台问,你看那是什么?

  我伸长脖子朝那边望去,见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两盆植物,但只有叶子没有花,我并不认识,于是便摇了摇头。

  老O解释说,这东西叫猫薄荷,俗称“猫草”。对人而言是一种镇静剂,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但它的气味儿对绝大多数的猫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兴奋剂,假如吃下去的话还会产生幻觉。那只白猫肯定是闻到了隔壁家猫草的味道,所以分了神。也就是这一走神儿的工夫,就送掉了它的性命。

  老O接着又说,他上来前专门观察过,隔壁窗台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也就是说这两盆猫草应该是刚刚才放上去的,你说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呢?

  我听了也不禁为这只白猫唏嘘,但马上便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事情上来。

  老O又叹了口气说,好吧,现在也该告诉你了。接着便开始解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一切自然要从罗娜的最后一个丈夫下葬说起。

  (未完待续——)
  据老O说,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时,便从面相上瞧出她印堂不阔、耳小且低,身上必定背负着冤孽情债,也因此被怨鬼缠身,其夫之死必定与之有关。但那时他并不打算去管,自然更不会和罗娜扯上关系。

  接着便是那条“鬼打墙”的巷子,当时他正巧从附近经过,发现里面鬼气逼人,便进去一探究竟,结果就看到被困住的我。而在带我出去的过程中,他已经感觉到那个鬼怨气甚重,为祸人间,轻易化解不了,于是便开始潜心测算,务求确定他的葬地。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我开始和罗娜交往。

  我打断老O,把右手掌的花苞形红斑拿给他看,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否与那晚他在我掌心画的那几下有关。

  老O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然后不顾我的追问又继续往下说。

  当他终于算到葬地的方位,走出房间时,却正巧遇到了我,虽然有些意外,但随即便发现我形困目散,是元气外泄的征状,房中肯定有邪物,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那串菩提子念珠,同时也意识到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老O忽然问我,知道那串珠子是谁送给你的吗?

  我不敢隐瞒,便把和罗娜去竹林寺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老O听完冷冷的道,哪个德行高深的僧尼会送你这种东西?这是妖孽所为,要的是你的元气。

  接着他话锋一转,忽然提起那荒坟上的圆洞。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那是黄鼠狼之类的畜生掏的,本来只是个偶然,但那里却是个聚气的绝佳之地,于是怨聚而精生,一切都是天意。

  只不过对于一般动物来说,即便成精也不会像小说和影视剧里那样可以随意化为人形,而黄鼠狼却是个例外,它能够吃空人的内脏,然后寄生在身体里随意操纵。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这样的人已经成了妖孽的傀儡,我所见到的那个明一法师就是如此。
  接下来,老O又讲起了前天晚上我昏倒后发生的是。不出意料,当时迷晕我的人就是化作明一法师的妖孽,它估计已经觉察到自己那串念珠被毁,于是决定亲自来夺取我的元气。但没想到的是,在继将得手的时候老O突然出现。那妖孽不但功败垂成,还因此丢掉了寄生的肉身,仓惶逃走。

  我只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朝罗娜的尸身看了一眼,颤声问,这么说她也是那只黄鼠狼的傀儡,可是昨晚她还来找过我,为什么当时不下手呢?

  老O仍旧叹了口气,说这件事不用他来解释,很快我就会明白。

  我知道再问也没有用,于是便转而提出他为什么不亲自收拾那只黄鼠狼,却要找一只猫来代劳。

  听到这个问题,老O眼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半真半假的说,他可不想对付这么臭的东西。但随即又正色道,猫其实是种很有灵性的动物,佛经《上语录》有云:猫有九命,系通、灵、静、正、觉、光、精、气、神。白色的猫更被民间视作白虎,那只黄鼠狼纵然成精,也不是对手。只可惜天性是改不了的,最后还是被两盆猫草害死了,也让那妖孽跑掉了,说着不禁又叹息了一声。

  我听他好像话里有话,不觉一阵心惊,试探着问,你的意思,那只黄鼠狼还会回来找我?

  老O看了我一眼,这次没有再回答,从衣兜离掏出墨镜很潇洒的戴上,然后转身大踏步的就朝外走。
  在那之后,罗娜的尸体很快就被发现了,事件也随即见诸于报端。搞得我成天都在提心吊胆和焦躁不安中度过,一方面怕警察找上门来,另一方面还要应付那帮比狗仔队还八卦的同事。

  虽说罗娜的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个中情由实在太过离奇,即便讲出来,又有几人能信?更别说让警察相信我是无辜的了。

  所幸的是,时至今日一切都还是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也不晓得是案子根本没人理会,还是老O暗中使了什么手脚。

  不过,假如当时我真的被牵连进去,也就不会再有后面的那些经历了。

  还有件事情需要提一提,那是在离开罗娜家的第二天,我无意中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则令人吃惊的消息——有艘船在清理南湖沿岸淤塞和垃圾时,发现了一辆沉在湖中的白色宝马车,但车内并没有人,而车牌号竟是罗娜的坐驾!根据新闻中援引警方推断的出事时间,正是那天傍晚她提出分手不久后发生的。

  而把这同此前老O的解说联系起来,整件事情就更清楚了。罗娜那晚之所以没有害我,是因为她当时还是真正的人。也许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或者有了预感,心怀愧疚才会提出分手,还提醒我关于那串念珠的事。但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就被黄鼠狼害死,然后被其寄生成为傀儡,所以第二天才会又来找我,但目的已经变得无比恐怖。

  老实说,对罗娜我并没有投入多少感情,因此谈不上喜欢,更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同情和叹惜。

  和这个世界上的芸芸众生一样,她只是个渴望幸福、追求幸福的可怜人。拮据的屌丝生活固然难说幸福,可看似富足安逸的生活也未必谈得上幸福,或许罗娜曾经做过令人不耻的事,但也因此受到惩罚。有的时候,人还是应该学着安分一点,轻松一点,就像老O说的,何苦执念如此?总之,希望她好好安息吧。

  好了,这便是我初识老O时所发生的事。现在想起来,相比以后的那些经历它还算不上多么让人不寒而栗,所以闲话到此为止,让我们继续吧。
  那件事之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时间也来到了盛夏时节。

  本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老O至少也应该和我算是朋友了,可没想到他还是那副冷冰冰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样子,每天和我们一样照常上班下班,该干嘛干嘛,没有任何变化。

  我在单位附近的一处拆迁安置小区里重新租了房子,这儿离公墓只有二百米不到的距离,站在楼上就能看到漫山遍野整整齐齐的墓碑,真不明白当初市政府规划时是怎么拍脑袋决定的。

  也正是由于这样,小区建成好几个月了,入住率却连一成都不到,肯定是觉得挨着坟地过日子既害怕又晦气,所以很多人干脆把房子或卖或租的放出去,价格也普遍很低,倒是便宜了像我这种无所谓的人。离单位近了,省去往返的车钱不说,每天早上还能多睡一会儿,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悠闲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进入七月份之后,到公墓下葬的人数突然直线上升,几乎每隔一两天就有,多的时候甚至一天好几个。我们本来十分清闲的工作也变得忙碌了起来,一下子还真适应不了,弄得几个同事纷纷吵吵着要涨工资。

  更离奇的是,根据登记资料显示,这些死掉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年纪在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青年男女,多数还是在校的大学生。

  我们私下里谈论时都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阎王爷即便要收人也没见过收得这么集中的,又不是在闹瘟疫,而且就算是瘟疫也不会只死年轻人啊。
  开始大家以为是市里哪所大学出了事,比如集体食物中毒、集体外出遇到事故什么的。可最近的新闻里根本没有相关报导,再翻翻登记资料,也能看出这些人基本上是毫无关联的。于是一时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人开玩笑的说这是阎王爷要在阴间搞“快男”、“超女”,所以先海选一下。

  当然,这件事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顶多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知道真相后反而无从发挥想象空间了,何况又不是警察,上哪儿去知道真相啊。

  然而我却隐隐感觉到事情肯定没有猜想的那么简单,有心想听听老O怎么说,于是就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悄悄问他。可这家伙却装聋作哑,一言不发,弄得老子十分不爽。

  这天上午情况还是差不多,接连又来了两拨下葬的,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干完活已经到了中午饭点儿的时间,大家收拾收拾就准备午休,可这时却有人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

  要知道这大热天的不动都难受,更何况刚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有个喘气儿的空,吃山珍海味也没胃口,当下便开口拒绝了。那家伙哪肯罢休,说是别人拖他帮忙买墓地,接着又好话说尽。我见推辞不掉,只好答应了,接着就打了辆车来到约定的那家饭馆。

  进门后,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循声望去,只见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个人。

  其中之一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他叫周涵,中等个子,留着个板儿寸头,比我大一岁,是正宗的本市土著。原先也在高原雪山上当过兵,但和我不是一个连队,后来跑转业的时候见面一叙才认识,算半个战友。这伙计挺讲义气,我们也很谈得来,于是一来二往便熟悉了。
  周涵家里是有点儿背景的,所以尽管当时大家都不包分配,但他爹仍然把他塞进了公安系统,虽说只是个派出所的小警员,但还是很有盼头的。而他自己又能说会道,交友广泛,据说黑白两道通吃。只不过我这人比较宅,再加上酒量不行,一上酒桌就怵,所以好久没和他见面了。

  另外那个人我也见过几次,但都是被周涵拉去唱K的时候。他年纪已经三十开外了,长得五大三粗,个头将近一米九,标准的东北大汉身条,但人却诚实憨厚,挺好说话。由于他烟不离手,差不多一天三包半的水平,所以人送外号“老烟枪”,以至于我想了半天才记起他的大号叫刘惠民。这哥们儿在殡仪馆当烧尸工,跟我一样也是临时工,听起来怪吓人的,但现在连大学生都挤破头的想干,图得就是福利待遇高,还有灰色收入,可惜没有门路根本进不去。

  我坐下之后,菜也陆续上来了,喝了杯啤酒,吃了几口菜之后,周涵才开始说正事儿。

  原来要买墓下葬的是他女朋友的闺蜜,在幼师工作没两年,这两天刚刚出事儿,家里人都快哭死了。周涵磨不开“老婆”的脸儿,只好拉我们过来帮忙,一来选个位置好价格也合适的墓地,二来让老烟枪安排烧头炉尸,求个干净。

  我见他眼睛红红的,还布满血丝,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跟队熬夜查案子,又着急又上火,反正这是咱能力范围内的事,于是便答应了,老烟枪那边自然也没有问题。

  周涵赶紧又是倒酒又是夹菜,说终于能跟老婆交差了,我们俩弄得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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