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伙伴去乱葬岗挖宝,挖到一个泡着婴尸的酒坛子,这有什么说头吗

  我不由得说:“这个李寡妇这么聪明?”
  王二点点头:“关键就在这。这办法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她关于僵尸的知识是从哪听说的?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们一路说着,已经来到王二家门前。迎面看见警察正急匆匆地走出来。整个人洗的干干净净,衣服上的泥也没有了。
  王二问他:“你干嘛去?”
  警察愁眉苦脸:“回去打报告啊。警车没了,同事死了,还死了个包工头,这可是不小的命案。趁着现在事情没闹大,赶紧通知上级吧。”
  王二安慰他:“小伙子别着急,要是饭碗丢了,跟着二大伯学捉鬼。”
  文闯反问:“你不是只教姓王的吗?”
  王二假装没听见,指挥着我爸:“快把你媳妇抬进去。那个警察,为人民服务一下,把这个寡妇也弄进去。”
  我们来到王二的地下室。看见青爷躺在床上,两眼木愣愣望着天花板。看见我们进来,翻身坐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们。
  而道士也已经醒了。不过,那张脸始终黑漆漆的,又干又瘦。恐怕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王二把我妈和李寡妇放到那间小屋里面。着急的对道士说:“有事。”
  道士声音很虚弱:“什么事?”
  王二神秘的说:“关于僵尸的。”
  道士自从杀了自己的师兄之后,一直痴痴呆呆,这时候听见僵尸两个字,双眼居然有了些神采,他着急的问:“什么消息?找到害我师兄的人了吗?”
  王二挠挠头:“那倒还没找到,不过,我觉得快了。这样,你先帮个忙,把我兄弟媳妇救活。”
  道士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我都快死了,你看我能救人吗?”
  王二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个道士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道士一脸漆黑看不出来脸色,不过听语气好不到哪去:“你也知道我是道士啊?那你还用和尚们的话在这劝我?”
  我着急的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在这扯了?赶快想办法,不然我一脚一个全都踹出去。”
  现在王二和道士全都身负重伤,能勉强醒着说话完全是靠多年练功支撑着,这要是别人,绝对在抢救室呆着呢。所以我说这话绝对是有把握的。
  道士叹了口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王二,我听警察说你兄弟媳妇死了。我怎么救?我可没办法起死回生。”
  王二说:“不是让你起死回生,是让你把魂给招回来。她是被李寡妇的吊死鬼抓去做替身了。”
  道士诧异了一声:“这么缺德的事?那个李寡妇不怕坟头让人给平了?”
  王二叹口气:“她是豁出去了。”然后,王二把发现李寡妇被僵尸咬中胸口的事说了一遍。
  道士听得直瞪眼,干瘦脸上似乎只剩下这两个大眼睛:“你确定这办法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真是险中求胜,匪夷所思,巧夺天工。”
  道士连说了三个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意在王二面前摆弄文采。但是我却明白,道士已经惊诧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道士缓了缓神:“我总觉得,这种奇思妙想,哪怕是咱们这些有功夫的都不容易想到,她一个普通村民,恐怕是瞎猫碰上死老鼠,撞出来的吧。”
  王二笑了笑:“万一不是呢。”
  道士点点头:“没错,没错。得把她的魂魄拘过来。”
  王二摇摇头:“张老师怎么说也是僵尸,虽然被砸成那样,弱了很多,但是仍然有一定的攻击力,放出去,恐怕要出事。”
  文闯一边摆香案一边说:“送到精神病院不得了?我看张老师这情况和那些打人骂人的精神病们也差不多。”
  王二不悦道:“怎么说话呢?谁说精神病都是打人骂人的?精神病能和僵尸一样吗?瞎胡闹。”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王二也曾经得过精神病。
  警察想了想,诚恳的说:“王二,你要是信我,就听我的。找一根铁棍,照着张老师脑袋上再来那么几下。把他砸死。然后埋到镇妖塔下面,就说是不慎被碎砖瓦砸死的。”
  这话一出口,我和文闯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大人的世界这么恐怖。
  警察看我们两个神色不对。尴尬的笑了笑:“小兄弟,咱们是熟人我才这么说话,我不是坏人。而且那个张老师有危害性。这么处理,大家都比较省心。”
  我和文闯忙点头:“知道,知道。”
  我笑了一声,指了指一直躺在床上沉默不语的青爷:“只可惜便宜了这小子。张老师的脑袋明明是他砸扁的。”
  青爷低低吼了一声:“滚。”像是一头受伤的狮子。他现在心情应该差到了极点吧。危险的时候小兄弟们一哄而散,躺了一夜,好容易捡了条命,却连个找他的人都没有。整天听我们几个瞎扯,想走却又走不了。
  警察的提议最后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王二说:“现在张老师是僵尸,不能因为咱们曾经认识他,就区别对待,我这个人最公平了,文闯,你去把他杀了。”
  文闯摇摇头:“不行,我距离僵尸近了就腿软。”
  我诧异道:“我记得你救青爷的时候,挺利索啊。”
  文闯笑容很不对劲,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当时情况太危急了。那什么,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王二叹了口气:“大侄子,我和道士肯定动不了了。你爸和警察又不是这一行里的,不然,还是你来吧。”
  我看了看众人,只得一步步走过去。
  小屋里面,张老师被铁链拴着,铮铮作响,看见我之后,张牙舞爪的扑上来。
  我叹了口气:“你凶狠点吧,你再狠点,我好下得去手。”
  门外的警察不住的催促,我只好慢慢的拿起桃木楔,一下下钉在张老师胸口。
  他抽搐了一会,就不动了。
  警察用一块床单把张老师裹了裹,独自扛走了。他知道我们几个人要救人,没有要求帮忙运尸。
  我走到外面的时候,看见香案已经摆好了。道士不能行动,请文闯代劳。
  两人一个说,一个做,居然配合的有板有眼。
  道士先取出来几张符咒,然后在地上摆了一大盆水。那几道黄符在文闯的剑尖上晃来晃去,忽然化作一团火球,绕着那盆水旋转不休。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见到道术,比王二不伦不类,一半自学一半随意发挥来的正统多了。
  随着黄符在水盆上面旋转不休,我们看见里面居然被火光照应出一些影像来。
  里面像是有几个人影,正在慢慢的走动,然而,到处都是白蒙蒙的,和我梦中的景象类似。
  慢慢的,里面白雾消散,出现清晰的影像。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王大胆家吗?
  王大胆死后,他的房子就归了大胆哥。大胆嫂子把那里当成了菜园子。种了不少菜,墙根下又移栽过来葡萄架,沿着墙一直爬到房顶上。
  忽然,我在葡萄架下面看见蹲着一个人,面色苍白,神色痛苦,不是我妈是谁。
  王二点点头:“葡萄架下面阴气重。躲在这里,正常。”
  道士问:“看到李寡妇没?”
  我们全都摇头。
  文闯说:“她肯定就在这里,我能感觉到。”
  忽然,一道白影从葡萄架下面蹿出来,拉着我妈就要逃走。
  我一叠声大叫:“就在这,就在这。看到了。”
  道士大喝一声:“拘魂。”
  与此同时,文闯手中的桃木剑一震,剑尖猛地向前一抵。符咒化成一道金光,飞进水中的图像里面。
  然后,我听见一阵凄厉的鬼哭声。那盆水剧烈的震荡起来。那些图像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升起的水汽。
  那盆水像是被煮开了一样,剧烈的震荡,向外面泼出来不少。
  渐渐地水汽凝聚,出现两个人影。分明是李寡妇和我妈。
  我喊了一声:“妈。”就要走过去。
  王二连忙喝道:“不能过去。”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
  王二说:“你妈是被勾走的魂魄,不属于鬼,本身就很脆弱,再加上她平为人柔弱,你这一过去,生气太重,恐怕对她有什么损伤。”
  我一听这话,马上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我妈和李寡妇只是两道朦胧的人影,像是水汽聚起来的一样。
  我妈沉默的站在那里。被李寡妇拉扯着。
  而李寡妇一直在凄厉的嚎叫:“王二,你害了我们家大胆不算,现在还要来害我。”
  王二气定神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们家大胆是你儿子害的。你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做了吊死鬼,又跑来勾小五媳妇的魂魄,这事闹到阎王爷那里,恐怕你都没理。”
  李寡妇的气焰果然下去了不少:“不管怎么说,王二,你总是对不起我,要不是你,我也不用过的那么苦……”
  王二冷笑:“你用毒包子毒了我一次,也算是报了仇了吧。怎么又来找小五的麻烦?”
  李寡妇简直是在哀求了:“我那天到处找替身,一直找到半夜,终于看见你弟弟正在和媳妇吵架。我一时昏了头,才打她的主意。王二,我知道你有本事,你放了我,咱们有话好说。”
  王二嘿嘿笑了一声:“不把你拘过来,你还以为我王二只会些花拳绣腿。现在知道怕了?”
  李寡妇沉默不语。
  王二摆摆手:“大侄子,你先把你妈的魂送回去。拿着。”
  他递给我一直蜡烛,让我捧在手里,一边走一边喊:“妈,咱们回家了。妈,咱们拐弯了。妈,咱们进门了。”
  随着我一声声的喊,我看见我妈怔怔得从李寡妇身边走开,慢慢的跟着我,走到王二那间小屋里面。
  然后,我按照王二的吩咐,把蜡烛放在我妈枕头边上:“妈,你累了,躺下来歇会吧。”
  我妈果然缓缓躺下,但是,人却没有马上醒来。
  今天的更新结束了 谢谢大家捧场 明天见~~
  @黑肚皮的猫 885楼 2013-12-09 10:37:00
  等了那么久又没了= =。。。LZ为什么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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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太适应这个颜色 老是看不见回复。。。
  @tlj0304 889楼 2013-12-09 12:19:00
  楼主,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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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
  @biyanmin66 804楼 2013-12-06 16:38:00
  来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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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哈
  @黑肚皮的猫 805楼 2013-12-06 16:41:00
  mark~~~~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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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隨v緣 880楼 2013-12-08 22:38:00
  雖然每天只有這麽多,但我看到樓主的堅持!希望樓主繼續堅持把文章寫完。不要讓大家失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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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坚持的 楼主人品很不错的 哈哈
  @刘可茵 883楼 2013-12-09 01:47:00
  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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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guohui1975 877楼 2013-12-08 19:54:00
  晕,更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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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 写起来还是挺多的。。。
  @happybaby0617 878楼 2013-12-08 22:03:00
  明天多更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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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 我 那个什么。。。。
  @老衲射了呀 879楼 2013-12-08 22:24:00
  楼主加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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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屌丝别哭看着姐撸 881楼 2013-12-08 22:51:00
  快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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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已经更了
  @杂果奔治 882楼 2013-12-09 01:17:00
  回复第874楼(作者: @立达小号 于 2013-12-08 19:04)
  @ST小荭 854楼 2013-12-08 15:41:00
  楼主我爱你,你家里人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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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你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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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跪过搓板了。。。
  @无力去爱_ 852楼 2013-12-08 13:50:00
  lz今天几点更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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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每天都是中午12点左右 周末一般在晚上
  @蓝色香烟圈 887楼 2013-12-09 11:18:00
  楼主,要不咱们今天多更一点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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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考虑考虑 哈哈
  我闪啦 明天见~~~
  @张浩1233 935楼 2013-12-09 17:34:00
  写的很精彩 之前的一个通宵看完的 现在每晚躺被窝里等楼主更新 顺便问下 是不是快结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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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早。。。。。。
  @杏烟1022 932楼 2013-12-09 15:51:00
  = =不是作者写的不好,是真的看不了这样暴力的老师和多事是人。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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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师只是其中的一个插曲而已
  准备开始更新
  我妈躺下之后,过了很久,始终没有动静,我心里着急,探头出去想叫王二。这时候,正好看见他递过来一碗水。
  我见那个碗脏污不不堪,里面的水也不是很干净,水面上飘着黑乎乎的一层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问他:“这是要干嘛?”
  王二把碗递给我:“先在身上撒一半,然后剩下的喂她喝了。”
  我诧异:“这么脏。”
  王二说:“你懂什么,这是烧了符的水,快去,喂完了出来,还有事找你呢。”
  我只得把碗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撩拨着水往我妈身上撒,这种感觉,真有点观音菩萨手执净瓶洒下万点甘露的意思。
  我正在那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我妈轻轻地动了一下。
  我心中大喜,连忙凑到她耳边,叫道:“妈?”
  我妈紧闭着双眼,两片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连忙把那破碗端过去,小心翼翼的喂水。
  我妈看起来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能不自觉地吞咽,我渐渐放下心来。
  常听人说,只要吃得下东西,就还有救。
  一碗水喂下去,我看见我妈的脸色渐渐的有些好转,虽然还是很苍白,没有什么血色,但是和之前的死气沉沉想比,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忽然,我看见我妈的嘴唇动了动,紧接着,像是要说什么。
  我连忙把耳朵凑过去,问:“妈,怎么了?”
  我妈的声音很虚弱,很含糊,好像还不太适应自己的身体,咿咿呀呀的,但是听了一会我听明白了,她说的是:“天下,给你留的饭你吃了吗?”
  我鼻子一酸,嗓子都有些哑了,连忙点头回答:“吃了,吃了。妈,你饿不?”
  但是这次我妈再没有动静了,看样子,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外面传来王二的声音:“大侄子,你死在里面了吗?蜡烛让他亮着,你出来。”
  我走出来,看见王二和道士正在盘问李寡妇。李志学很怂的坐在椅子上,两眼看着李寡妇。
  我问王二:“我妈没事了吧。”
  王二点点头,递给我一沓纸钱:“去外面胡同口烧了。”
  我想听听李寡妇说什么,接过纸钱,站在那里不动。
  王二火了:“快去。不想你妈醒了之后有麻烦就快点。”
  我叹了口气,拿着纸钱蹬蹬蹬跑出去。在胡同口点着了。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了,但是阴沉沉的像是傍晚。
  纸钱一会的工夫就烧成了灰烬,忽然,前后左右来了七八个旋风,瞬间就把我围在中间。
  我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喊道:“别乱来,我有镇鬼符。”
  但是那些旋风根本不理我,仍然围着我团团打转,我闭着眼睛站在乱风中。过了好一会,才尘埃落定。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地上干干净净,刚才的纸灰已经被一扫而空了。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些旋风不是来找我麻烦的,是来抢钱的。
  我不敢在外面多呆,转身跑了回去。
  还没走到大屋里面,就听见道士和王二一连声的追问:“你为什么要上吊,是不是因为被僵尸咬了?”
  李寡妇垂着脖子掉在半空中,声音幽幽地:“没错,我这辈子过的太苦了,家破人亡啊,还被僵尸咬伤了。怎么什么坏事都被我给赶上了。”
  李志学坐在椅子上简直懵了。
  王二神色激动:“果然是僵尸咬得,怎么咬伤的?”
  李寡妇说:“那天半夜,我发愁的睡不着觉,其实,我这阵子根本就没有睡好过,我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看见王大胆。我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夜。忍不住穿上衣服,去王大胆的坟地看看。我带了点纸钱,又给大胆点上香,拜了几拜,说了几句话。这时候,我总觉得后面好像有人,我一转身,就看见有人在我胸口上狠狠的咬了一下。我又疼又害怕,一下就倒在地上了。那个人还想接着咬我,这时候,远远地有很多人在喊话,还有一大片的手电光,越来越近,那个人就远远的跑了。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就回家了。到家之后,我一看那伤口,马上就明白,这是被僵尸咬了。”
  王二问:“你怎么知道是被僵尸咬的?你被僵尸咬了之后为什么要上吊?”
  李寡妇犹豫了一会:“因为我曾经遇见过一个人。”
  道士神色紧张:“是不是一个道士?长得很高大?”
  李寡妇摇了摇头:“是一个女人。那是十几年前了,我们家志学才两岁。志学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每天晚上就安安静静的,不用我操心。但是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直哭个不停。我哄了又哄,他怎么也不肯睡。我心里奇怪,打算找个医生看看。结果,刚走到大门口,就发现门外坐着一个人。
  “大半夜的,这个人马上把我吓了一跳。我转身就想回家。但是这人拽住我,嘴里说:“大姐,能不能给一口吃的?”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要饭的,而且听声音是个女的。于是把她领进去。
  “那天在灯底下我看了看这姑娘,见她长得倒也眉清目秀的,就是脸色不太好,我也没有多想,觉得可能是饿的时间太长了吧。
  “志学还在里屋哭,那女人吃了饭,问我:“大姐,孩子好养吗?我总怕养不活。”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姑娘大着肚子,看样子,也怀了几个月了。
  “我就跟她说,孩子好养,但是你到处要饭可不一定了。现在大伙谁家也不富裕,自己吃都勉强,你还带着孩子。几句话说的那姑娘就落了泪。
  “我见她身子骨真是不好,于是就邀请她在家里多住几天,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也许大家都是女人,也都有孩子的缘故,很快,她就跟我熟了。
  “有一天,她死活不在我家住了。我就奇怪,问她为什么。这姑娘支支吾吾,终于说了实话,说她被僵尸咬了,一到晚上就控制不住。这两天情况越来越厉害,她见我人好,怕半夜疯起来伤了我,所以一定要走。
  “我一听这话,可是大吃一惊。紧接着,这姑娘撩起衣服让我看了看,我看见她整个上半身都快黑了。那模样,哎,可真是吓人。
  “我心里害怕,又是好奇,问她到底是怎么弄伤的。这姑娘不肯说。只是告诉我,万一哪天她真的变成了僵尸,肯定六亲不认,再也没有一点人性。而且那魂总得封在身子里面,再也不能投胎转世。
  “我可怜这姑娘,忍不住问她,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这姑娘说:“办法也不是没有,除非在变成僵尸之前,用特别痛苦的办法自杀,让鬼魂自己从身子里面挣出来。比如上吊。”我就问她:“你为什么不自杀?”问了这一句之后我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合适,怎么能逼着人自杀呢?但是这姑娘并不在意,摸着肚子说,她想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还想找一个人。但是要找谁,她却没有说。
  “我就和这姑娘说了一天,到了晚上,她死活不肯再住,就走了。”
  王二点点头:“所以你发现自己被僵尸咬了之后,就上吊了?”
  李寡妇声音幽幽地:“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思前想后,想了整整一夜,又舍不得孩子,又不想变成僵尸,眼看着那一大块黑慢慢扩散到整个肚子上都是。我不知道当年那姑娘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我这情况严重多了。没准不到天亮就变成僵尸,把志学也咬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就上了吊了。”
  王二点点头,想了一会:“你不知道那姑娘是谁?那天咬你的僵尸呢?”
  李寡妇说:“不知道。那天的僵尸也没看清楚,天太黑了。”
  文闯早就愣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们几乎都已经猜到,这个姑娘就是文闯的妈妈。
  道士叹了口气,显得意兴阑珊,对李寡妇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再去祸害别人找替死鬼?”
  李寡妇一阵冷笑:“不然怎么办呢?”
  道士诚恳的说:“你这样干,罪孽深重,就算能投胎转世,不知道几辈子才能重新做人。”
  李寡妇的声音阴冷阴冷的:“不知道几辈子才能做人,总算有机会做人。难道我要像孤魂野鬼一样,一直这么飘下去吗?”
  道士想了想:“这样吧,只要你听我的,我使些手段,让你有机会重新投胎。”
  李寡妇大喜:“真的?”说了这话,又踌躇道:“听说葬在一块,做了鬼也能做夫妻。你们能把我和王大胆合葬吗?”
  千不该,万不该。我多嘴说了一句:“王大胆的魂早就不知道让王二弄到哪去了,就算是合葬也不成了。”
  一句话让李寡妇发了疯,屋子里平底起旋风,刮得人睁不开眼。
  我耳朵里全是李寡妇凄厉的嚎叫:“你还我王大胆,王二,你个害人精,我跟你没完。”
  本来王二和道士两大高手在这,根本轮不着李寡妇放肆。可是,王二和道士都身负重伤,一个让木板夹着,一个根本动弹不得。
  一时间,人心惶惶,谁也拿李寡妇没办法。
  李寡妇忽然发飙,我们全都手足无措。
  本来她被王二和道士镇住,服服帖帖,一时间急火攻心,头昏脑涨,才在这犯浑。
  结果犯了一会发现,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是黔驴技穷,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开始肆无忌惮,看样子,是想把我妈的魂魄抢回去。
  这时候我真急眼了,叫道:“王二,想个办法啊。”
  没想到,都这时候了,王二还想着尊卑,居然怒道:“叫我二大伯。”
  这时候,李寡妇刮起来的旋风已经冲击了那间小屋不下十来次。但是她始终进不去。
  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我爸威风凛凛站在门前。鬼怕恶人,我爸就是恶人,一身煞气愣是把李寡妇挡住了。
  我想冲过去帮忙,忽然一扭头看见李志学。这小子戴着眼镜,瞪着眼睛静静的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这小子看起来老实敦厚,但是从他砍死王大胆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他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今天我们跟他结下了梁子,以后少不得要防着他点。
  但是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我一跃而起,一脚将李志学踹倒在地,然后挥拳就打。
  一边打一边高喊:“刀呢,快点给我拿过来,先把这小子剁了再说。”
  李寡妇居然不闻不问,依然向小屋里面冲。
  我爸凶相毕露,英气逼人,死死地守着门口,就是不让她进去。
  这时候,文闯递给我一把菜刀。
  我一刀砍向李志学的脑袋,李志学吓得脸色煞白,连忙一歪头,然后,他的耳朵就掉了半个。
  李寡妇见我来真格的,转身扑回来对付我。
  恰在此时,王二艰难的把木板解下来,喘着粗气从怀里取出来那只玉环,然后咬破舌尖,吐了点血在上面,随即,把玉环抛了过来。
  李寡妇开始凄厉的尖叫,但是已经晚了,玉环所到之处,灰尘下落,水汽消散,原本不可一世的李寡妇简直是一溃而散的架势。
  然后,周围恢复了平静,那玉环也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我怀里。
  我从李志学身上站了起来,扭头看了看众人。王二解下木板,倒在地上。我爸面色苍白,也有些支持不住。只有青爷,坐在床上,一脸嘲笑的看着我们几个。
  对于他这个局外人来说,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闹剧。
  我把木板给王二系上。
  王二点点头:“有这块板舒服多了。”
  我把玉环递给王二:“你打算拿李寡妇怎么办?”
  王二把玩着玉环,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正好,我要养小鬼,就拿她试试吧。”
  道士微微摇了摇头:“二哥,不能这样,太损阴德了。”
  王二叹口气:“说着玩的。这样吧,咱们想办法找到王大胆的魂,然后给他们俩撮合到一块算了。”
  我一脸无所谓:“随便。”
  王二看了看我:“你去。”
  我跳起来:“凭什么我去啊,关我屁事。”
  王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大侄子,不瞒你说,我养鬼,炼鬼的本事不到家。把王大胆给养坏了,这小子变成了王小胆,上次借他的阴气去乱葬岗,更把他吓得不轻。后来就把他给丢了,不知道在哪藏着呢。我要是去找他,阳气太盛,把他吓跑了,小孩才行,像你这样的。”
  我不情愿:“找什么找啊,就这么着吧。我还得学习呢。”
  一句话说完,我意识到不对了。
  果然,我爸原本坐在地上喘气,忽然听到学习两个字,马上来了精神:“天下,你好好学习,今天晚上我抽查功课。”
  王二摆摆手:“小五,你消停点吧,不把王大胆找到,李寡妇能让你们家好过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查学习。僵尸来了能拿圆规扎吗?”
  我爸不说话了。
  王二满意的点点头:“天下,今天晚上你就辛苦点,让文闯陪你去。”
  我死样活气的答应了。
  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夜,今天又折腾了一早上,我们个个困得要命。
  文闯告辞回家睡觉去了,临走的时候答应我晚上过来。
  王二把李志学轰走了,然后我们几个打算睡一觉。
  岂料,刚刚躺下,就听见外面警笛声大作。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们全都惊醒了,穿上衣服向外一看,外面有几十个警察。
  我心中暗道不好:“难不成我们这几天干的事败露了?”我环顾了一圈,并没有之前的那个警察哥们,心里就更加忐忑了。
  这时候,警察头头问了一句:“哪个是王二?”
  王二见了鬼都不怕,这时候却面色死灰,声音紧张的要命:“我是。”
  头头看了看他:“你设计的那个什么镇妖塔出了问题。砸死人了,希望你能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王二还没说话,上来两个人给他戴上了手铐,然后押走了。
  我看了看我爸,我爸说:“走,咱们去看看。”回头又嘱咐道士:“你看着点家。”
  道士歪在那里,气呼呼的说:“我都这样了,来个贼我也挡不住啊。”
  但是谁管他,我和我爸急匆匆往学校里面走。
  走到学校大门口,我发现里面停着很多车,甚至有挖土机和吊车。看起来像是一个工地。
  远远地我就看见王二,正在被人押送着指认现场。
  我连忙走过去,问押送他的警察叔叔:“我二大伯,这个,得判几年啊。”
  王二勃然大怒:“怎么说话呢。你才判几年。”
  我吓了一跳:“难不成是枪毙?”
  王二大骂:“放屁,老子没事,你看看。”
  他把手举起来给我看了看,上面的手铐已经摘了。然后他指了指两边的人:“这两个人看我年老体衰,扶着我的。”
  这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我扭头一看,正是那个警察,不由得喜道:“警察叔叔。”
  那警察摆摆手:“叫我老李就成。”
  我问老李:“我二大伯这是?”
  老李满面春风:“放心,就是例行公事,我都交代好了。”
  我看见老李这架势,不像是要被撤职,忙问:“你也没事?”
  老李神秘的说:“本来局长要办我,幸好,我舅舅是开钢铁厂的,帮我挡了一灾。”
  我不明白:“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老李在我耳边说:“我舅舅有的是钱,给局长送了点,我不仅没有被开除,反而升职了。”
  我错愕。
  老李说:“咱们经历过生死,我当你是弟兄才跟你说的,这事可不能外传啊。”
  我忙点头:“肯定的啊。你放心吧,我又不傻。”
  老李拍拍我肩膀:“以后有什么事,来桐柏找我。我现在还能说得上点话。”
  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那个大坑里面的碎砖瓦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有人下去,把包工头和张老师的尸体相继拖了上来。很快装到车上拉走了。
  老李在我耳边说:“放心吧,上头都已经交代好了:包工头领着黑社会在校长家闹事,被我们抓捕,情急之下跑到这里面来,结果被自己的豆腐渣工程给砸死了,谁也怨不着。至于张老师,给他个见义勇为奖,帮忙抓歹徒,不幸身亡。”
  我不由的在心里暗暗赞叹:“这话不是假话,句句属实,但是偏偏就把真相掩盖下去了。”
  我们看了一会,等王二被放回来的时候,就互相搀扶着回家了。
  王二一路上都在叹息:“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有钱就是好。天下,你以后可得挣大钱。”
  我爸反驳:“有权能使磨推鬼,还是有权好。天下,你以后可得进中央。”
  他们两个一路上都在争论,有权能带来有钱,还是有钱能带来有权的问题。
  我听得心里乱糟糟的,因为我对这两样都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睡觉。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好几拨人,有战战巍巍惦记着赔偿款的张老太太,有哭的呼天抢地的包工头一家。
  我在王二的破床上,一觉睡到天黑。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我妈已经清醒了。
  我欢天喜地跑过去,我妈虚弱的冲我笑了笑。她脸色已经大好了,只是脖子上的勒痕始终还在。
  我跟我妈说了一会话,就被王二叫过去。然后递给我和文闯一人一个白纸糊成的灯笼,里面点着白蜡烛,怎么看怎么觉得鬼气阴森的。更何况,这灯笼上还写着“大胆”两个字。
  我对王二说:“大半夜的,你让我们两个举着这玩意出去,就算是写上大胆,也得害怕啊。”
  王二说:“这大胆不是提醒你们俩的,是给王大胆看的,他看见你们,自然就会跟过来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更害怕了。
  王二看了看表:“差不多了,来来来,你们两个用这根上吊绳系住腰,一人攥一把纸钱。去吧,沿着那天咱们从乱葬岗回来的路,一边走一边喊,要是这蜡烛有什么反应,就是找到王大胆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但是王二不同意,一个劲地催我:“快上路吧,时辰差不多了。”
  我呸了一口:“二大伯,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什么叫上路?怎么就时辰到了?”
  这时候,文闯在我身边幽幽的说了一句:“二大伯说的没错,我奶奶说过,咱们这一身打扮,就表明了自己是鬼,一会出去了,要遵守阴间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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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由的头皮发麻,不由得问:“什么是阴间的规矩?”
  文闯挠挠头:“听我奶奶的意思,大概就是,人家让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心里得记着,咱们是鬼,不是人,不能像以前那样在路上走了。”
  我听得云山雾罩,只好点点头。
  王二把我们两个送出去,临走的时候嘱咐我们:“这两盏灯笼不要灭。凡事小心点,听文闯的。”
  我答应了一声,心里烦躁,不耐烦的走了,王二在后面似乎还在说什么,但是我已经懒得听了。
  今天白天就没有太阳,到了晚上就更加阴沉沉的。
  我跟在文闯后面在路上走了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被这种沉默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于是没话找话:“文闯啊。”
  文闯答应了一声:“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要干嘛,于是找好没话找话的乱问:“听道士说,你的血好像挺厉害。要是没有你的血,我们可弄不过老祖宗。”
  文闯好像有心事,话很少:“是嘛。”
  这样一来,我更没有话说了。
  忽然,我想起来一件事,不由得大汗淋漓,拉着文闯猛地回头往家跑。文闯不明所以拉住我:“你要干嘛?”
  我着急的说:“你忘了?李寡妇刚刚在乱葬岗让僵尸咬了,咱们这大半夜的去那儿,不是找死吗?僵尸肯定就在乱葬岗。”
  文闯拽住我:“放心,你跟我走吧,保证你没事。”
  我不肯走:“你别逗我行不?你见了僵尸两腿发软,都走不动路,你怎么保证我没事?难道你留下来让他咬两口,给我争取逃跑的时间?万一你不好吃呢?”
  文闯手上用力,尽量稳住我不让我跑了,一边拉扯一边说:“你来之前,二大伯都跟我交代清楚了,你放心,僵尸不会咬我们的。”
  我诧异:“为什么啊。”
  文闯指了指手里的灯笼:“因为我们现在是鬼啊。”
  我瞬间觉得一阵阴风飘过。
  文闯说:“僵尸对我们不感兴趣。但是普通的鬼怕僵尸,如果有僵尸的话,咱们就得远远的躲开,一般情况下,僵尸不会为难我们。”
  我战战兢兢的答应了,然后左顾右盼的跟着文闯走。虽然文闯拍着胸脯保证没事,可是我还是心惊胆战。走的格外小心,时刻准备着看见僵尸之后撒腿就跑。
  手里的灯笼晃晃悠悠,白蜡烛的火光也晃晃悠悠。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街上冷冷清清的,只有我们两个的影子在身后乱晃,像是跟着些孤鬼什么的。
  我不由得有些担心,对文闯说:“咱们周围,有没有鬼?”
  文闯回答的理所当然:“当然有了,而且还不少呢,就跟白天街上的人一样。不过不要紧,咱们和他们是同类,他们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我手心冒汗:“我跟他们不是同类,我是卧底啊,你可别这么说了,听的人心里紧张的要命。”
  文闯嘿嘿的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古怪,我看了他一眼,脸色如常,倒也没什么异样。
  但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我忽然记起来,自从乱葬岗那一夜之后,每次我和文闯单独出来,文闯总是要出点状况,把我吓得半死。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文闯一眼,在灯笼的火光下,我忽然看见他嘴角上泛,慢慢出现一抹微笑。
  文闯绝对是个粗犷的小伙子,这种婉约中带点文艺的微笑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现在他这副表情,可以说是诡异之极。
  我有点踌躇,深呼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喊了一声:“文闯?”
  文闯带着那神秘的笑容扭过头来:“怎么了?”
  我说:“你笑什么?”
  文闯脸上笑意越来越明显了,但是他的声音却平静又诧异:“我没笑啊。
  我看见那张脸简直是在嘲笑,不由得想扔掉灯笼逃跑。
  正在这时候,我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把我绊住了。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什么也没有。明明是平整的地面,可是我偏偏走不过去。腿到前面自然而然的拐弯,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把我挡住了。
  我急得一阵冷汗,怎么身体就不听使唤了呢?
  正在着急的时候,文闯拽了我一把:“这里走。”
  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我不想跟着他走,但是被拽的踉踉跄跄。
  一脸古怪的文闯领着我走到路边,然后取出几张纸钱,在灯笼里面点燃烧了。
  然后,我们两个继续向前走。
  恐惧让我不再好奇,我只想什么时候挣脱文闯的手,好早点逃回去。
  但是文闯在我身边幽幽的说:“刚才是一座城墙。为鬼设的城墙,出出入入得交买路钱,刚才我领着你从城门底下走的,顺便打点了一下看门的小鬼。”
  我唯唯诺诺:“没想到阴间也这么黑。”
  文闯嗯了一声:“在哪都一样,阴间的鬼还不是阳间的人变得?你指望他们死了就改邪归正了吗?”
  然后,我们举着灯笼开始往乱葬岗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喊:“大胆,大胆。我们接你来了。”
  我的声音哆哆嗦嗦,而文闯的声音飘飘渺渺。
  我实在忍不住了,拉住他:“哥们,我二大伯是王二。”
  文闯脸上仍然挂着古怪的笑,但是听见我这句话之后居然打了个哆嗦,声音发抖:“我知道啊。”
  我大着胆子威胁他:“你要是知道,就别跟我这装蒜,装神弄鬼的,要是让我二大伯知道了,弄死你。”
  文闯一脸神秘,嘴角含笑,眼睛里射出不屑又恶毒的光芒。但是他的声音却无辜又恐惧:“天下,你怎么了?大半夜的,在这种地方你可别吓唬我啊。”
  我心里忐忑,怎么文闯这表情和声音对不上号啊。
  我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悠悠的一声:“天下,我来了。”
  我心中大喜:“大胆,是你吗?”
  那声音回答说:“是我啊,是我啊。”
  我知道我是在跟鬼说话,但是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说:“那你快点跟着我走吧。李寡妇在我二大伯家等着你呢。”
  那声音悠悠的说:“我不敢走啊,我害怕。”
  我心里暗骂:“我还害怕呢。”
  但是我只能强忍着惧意,语重心长的劝他:“别害怕,有我和文闯保护着你呢。”
  这时候,那声音冷笑了一声,声音难听的让人牙酸:“你保护我?嘿嘿,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心里猛然一紧,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那声音说:“你看看你身边的那位,是人还是鬼?”
  这时候已经接近乱葬岗了,我看见文闯脸色铁青,双目紧闭,手里提着灯笼,一动不动,直挺挺的站在地上。
  我心里打了个哆嗦。
  这时候,那声音说:“这小子早就死了好几个月了,今天带你来,是想把你当替身。”
  我小声的说:“你放屁,文闯跟我是哥们。”
  那声音不以为然:“不信你拿着手指探探他的鼻子,看看他还有气没?”
  我见文闯像是老僧入定,对周围一切不闻不问。我哆哆嗦嗦把手指接近我文闯的鼻子下面,感觉了一下。
  果然,没有任何呼吸。
  我的心理咯噔一下,吓得一哆嗦,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
  我心中一凉,完了完了,这可把他惊醒了。
  但是文闯没有反应,仍然在那站着。
  我透了一口大气,摸了摸脸上的冷汗。
  大胆的声音又在我背后响起来:“我说的没错吧。嘿嘿。”
  我小声的“嗯”了一声。
  正在这时候,我听见文闯喉咙里“咕噜”一声。
  我心里一惊,连忙盯着他看,只见文闯紧蹙着的眉头正在慢慢舒展。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看的目瞪口呆。
  这时候,大胆急道:“天下,还不快跑?等他醒了你就完了。跟着我走,快。”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扭头向后跑去。大胆的声音一直在前面指引着我。一直跑的远远地。文闯手里的灯光再也看不到为止。
  这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四周,我不知道我在那,旁边只有一棵大树。周围全是半人高的野草。
  我小声的喊:“大胆。咱们回去吗?”
  这时候,原本怯弱的声音忽然变得奸诈起来:“你还想回去?”
  紧接着,周围出现了数十道黑影。
  瞬间,冷风凄凄惨惨的吹过来,我耳朵里全是他们的狞笑。
  我急得想哭:“这是怎么回事?”
  大胆的声音响起:“天下,你不认得我的声音了?我不是王大胆,我是鬼朋友啊。”
  我手里一哆嗦,着急的问:“你想怎么样?当初在王二的地下室里,可是我把你放出来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但是,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忽然,我感觉到一股冷气从我脖颈里面灌进来。瞬间我全身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我看见身前的灯笼火光飘忽,似乎马上就要被吹灭了一样。
  我心中大急,连忙伸手护住。忽然,我想起临出门的时候,王二嘱咐我们,手里的灯笼不要灭。
  这时候,那阴风愈演愈烈,不仅从背后,甚至身前,脚底,四面八方的涌过来。
  我给我自己打气,嘴里喃喃自语:“没事,我们是同类,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们是同类,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忽然,灯笼的灯光一闪。我瞬间想到:“如果,灯笼灭了,我们还是同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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