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些人急匆匆向新土地庙方向跑去,明显是有什么事。
于是我连忙拽住一个人,着急的问:“出什么事了?”
那人一把将我甩开:“小屁孩别捣乱。”
我脾气上来了,使劲揪住他的衣服:“你他妈的。”
那人五大三粗,也急眼了:“你敢骂我,今天老子让你,哎呦,卧槽,你们……哎?青爷也在啊,别别别,闹着玩呢,哎……”
有青爷在场,很快我们就知道了。新土地庙下面挖出来了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乱哄哄的这个人也没有听清楚。
于是我们这些人也跟着人群往前跑。跑了两步,我一扭头,发现木夯连门都没锁。
她们家不少值钱的东西,我叹了口气,回头又帮她锁门。
这么一耽搁,刚才还乌泱乌泱的人群全都跑走了,大街上只剩下了我们几个人。
等我们赶到土地庙的时候,看见乡亲们站了一个大圈,手里拿着锄头镰刀铁锨,总之各式各样,十八般兵刃齐上阵的意思。不过,看他们个个神情紧张,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我拉着木夯挤进去,看见新土地庙已经被拆了。只剩下一个浅坑,坑里面盘着一条蛇。身上花花绿绿的花纹,油光闪闪。一双蛇眼阴沉着打量着我们。
村长站在最前排,三闷充当了保镖,谨慎的护着他。
村长看我走进来,对我说:“天下,你小子看风水的本事还真不赖呢。果然这里风水不行,都长出妖物来了。”
我心里想:“这哪是妖物啊,这是土地爷啊。”但是这种话不能明说。我正在想办法的时候。
有村民在后面喊:“咱们一块把它打死算了。”紧接着,一呼百应,不少人都有这种想法。
浅坑里的花蛇警惕的吐着信子,毫无疑问,它能听懂我们的话。
我硬着头皮说:“村长,这东西不能打死,得罪了它,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村长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别管怎么说,这东西已经有灵性了。照我说,咱们摆个香案,上点贡品,把它请走就算了。”
想不到村长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居然对封禁迷信这一套这么熟悉。
很快,香案摆好了,在场的村民挨个上香。
每个人嘴里都念叨着:“请您老人家换个地,咱们好聚好散之类的。”
轮到我了,我也照例念叨了一遍。刚要把香插上。忽然,耳边听见有人叫我:“天下。”
这声音突如其来,我冷不防吓得胳膊一抖,差点把香掉在地上。
我左右看了看,旁边根本没有人。
正在疑惑的时候,一扭头,迎上了花蛇的目光。不自觉的,我认定刚才那一声是它叫的。
于是我在心里试探着说:“土地爷,是你吗?”
只听见花蛇苦笑一声说:“我还是哪门子土地爷啊,差点被人乱刃分尸,幸好有你一句话,留下个全尸,不过,也要被人赶走了。”
我对它说:“不是你让我给你迁庙的吗?怎么现在弄成这样?”
土地爷着急道:“我本以为是先盖新庙再拆旧庙,谁知道你们这村长反着来,我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不死人倒好,万一死了,我看他跟谁报道去。”
我心里想着:“万一人家死的是党员,根本不在乎这个呢。”不过玩笑归玩笑,我对土地爷说:“这样吧,您老人家还是暂时躲一躲,等晚上差不多了,钻到新庙下面去不就行了?”
土地爷叹了口气:“也只好这样了。你让他们散散,让出条路来,别吓着他们。”
我心说你可真是高看自己了,一条蛇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我还是站起身来,对身后的村民说:“都让让,它要动了。”
那些人先是一脸怀疑的看着我,紧接着,眼睛里露出一丝诧异,随后,是惊恐,纷纷逃窜。
我正在奇怪,木夯拉着我使劲向后退,差点把我拉倒。
我心里奇怪:“不就是一条蛇吗?你们至于吗?”
但是我一回头,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花蛇已经从浅坑里面爬出来了。露出钱坑里面的软土,而那片软土正在不停地蠕动,紧接着,里面争先恐后的爬出来一团团的小蛇,不知道有几千条。
很快,它们爬的满地都是。
那些村民鬼哭狼嚎,瞬间就跑了一半,剩下几个胆大的,也是手握兵器,战战兢兢。
花蛇冲我看了一眼,慢慢的走了。
那些小蛇乱爬了一阵,终于也跟上花蛇,浩浩荡荡出村了。
村长摸了一把汗:“来几个人,把这里填上,不用土,用水泥。”
忙带现在,也已经中午了,我们四个人慢慢向回走。半路上看见王二和道士,两个人神采奕奕的走过来。看样子,已经好多了。
王二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大侄子,干得不赖,真是名师出高徒啊,哈哈。”
我拉着脸:“二大伯,你什么时候教过我啊。”
王二摆摆手:“这还用教吗?就那么点事,你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学会?”
然后他指了指青爷:“丫头,你跟着我们两个来一趟。有点事问你。天下,你们三个不用来了。”
王二要问的事,八成是和凤凰有关,凤凰说救我爸的关键,所以我和文闯全都跟了上去。
以前一直咋咋呼呼说要跟着我们抓鬼的木夯临阵脱逃,说要回去看家了。
我看王二已经走远了,也没多想,嘱咐了她几句就跟她告别。三步并作两步,向王二家走了。
王二家被我爸和凤凰祸害了一番,墙壁变得坑坑洼洼,台阶也塌的七零八落,不过,总算能对付着走下去。
等我到了那间大屋的时候,看见王二和道士已经开始了。
屋子正中央挂着一块大白布,就像是第一次抓王大胆时候一样。
我不敢打扰,远远的绕过去,看见白布上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上面。周围点着一圈的蜡烛,把这里弄的阴气弥漫。
王二和道士倒没有着急着问话。反而拿着朱笔在几张符纸上画来画去。
我看见文闯一脸紧张的在旁边看着。捅了捅他:“现在什么情况?”
文闯皱着眉头:“什么也问不出来。青爷的魂魄和我妈的魂魄有点融合的意思了,一会说她自己是青爷,一会说她自己是凤凰,前言不搭后语,一件事总掺合着另一件事。”
我点点头,问他:“我二大伯这是干嘛呢?”
文闯说:“想办法,把魂魄剔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剔魂这一说。虽然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是听起来似乎很血腥。
过了一会,我听见道士在白布的一段轻轻的喊:“凤凰,凤凰。”
白布上面的黑影明显的动了一下,慢慢的靠拢过来。道士眼疾手快,伸手在上面贴了一张符。把魂魄定住了。
随后,道士冲王二点了点头。
王二凑上去,开始在白布的另一端写字。一边写一边念叨:“青丫头,这是你的生辰八字,赶快来这里吧。”
青爷的魂魄明显挣扎了一下。但是被道士的符纸压着,始终动弹不得。
王二并不着急,不停的在另一端写写画画,嘴里嘟嘟囔囔。
青爷的魂魄也开始剧烈的挣扎。那块白布开始震颤起来。
王二的神色也慢慢由轻松变为凝重,两脚在地上慢慢的迈着步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依着八卦方位,过很久,才在白布上面写上一笔。
这时候,我看见那道影子正在发生变化。
有一部分,仍然被符纸压着,但是更多的地方,开始慢慢的向王二伸展过去。
王二怒目圆睁,忽然大喝一声,手里拿着毛笔,手下不停,迅速的画了一个人形轮廓,正好把刚才的生辰八字等等全都囊括进去了。
说实话,这人形画的拙劣不堪,但是效果很明显。
我看见那道黑影猛然间就被吸过去了一大半,争先恐后的往人形里面钻,似乎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身体。
片刻之后,那道影子绝大部分已经充满人形,和道士用符纸困住得部分,只有一线相连,似乎稍微拉扯一下就会断掉。
王二长吁一口气,大喊了一嗓子,声音在屋子里面嗡嗡响。然后,饱蘸浓墨,朱笔自上而下划了下来。
一道红线猝然出现在白布上,像是带血的利刃,那一线相连的黑影,一触即断。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道士喜道:“成啦。”
然后,我看见他们用两张符纸,分别把魂魄引了下来。
青爷的魂魄被送到了身体里面。而道士手拿的那一部分,应该是凤凰的魂魄碎片了。
我激动的问王二:“怎么样?咱们可以问问题了吗?”
王二摇摇头:“还不行。这一点魂魄受到的损伤有点大,必须得静养几天。”
一听这话,我忽然想起来当年王二养小鬼,把好端端一个彪悍的王大胆养成了怂包。不由得摇摇头:“我看,这事还是交给道士来做比较靠谱。”
我看见王二和道士把青爷的魂魄引出来,一分两半,算是把凤凰那部分给剔出来了。
现在不仅凤凰要休息,连青爷也要缓一缓,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手术,必须休养一段时间一样。
现在大家都有事情忙,只有我和文闯,百无聊赖,开始在大街上来回遛弯。
我们两个谈天说地,信口胡吹,但是都小心翼翼的绕开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爸和凤凰。
我们谁都不愿意揭对方的伤疤。因为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办法解决。提出来只能徒增伤感。
我们嘴上都没有说,但是行动上从来没有落下。一直在想办法救他们。
过了一会,文闯揉揉肚子:“有点饿,咱们好像没有吃早饭。”
我抬头看看太阳:“好像午饭也没吃。”
文闯犹豫着东张西望:“也不知道猪先生和猪太太回来没。不然的话,去木夯家吃饭不错。”
我哈哈大笑:“你小子可真是吃上瘾了。”
我虽然这么说,但是有猪肉谁愿意吃咸菜啊。我们两个人溜溜达达就到了猪先生家门口。
文闯推推我:“猪先生挺喜欢你的,你去看看,他的破三轮在不在家。”
我当仁不让,装作不经意从木夯家门口经过。然后随意的向院子里瞟了一眼。随即,跑了回来:“院子里什么也没有。猪先生不在家。”
我和文闯摩拳擦掌,兴冲冲走到木夯家。然后轻声喊:“木夯?”
木夯从屋子里面跑出来,看见是我们两个,居然转身又回去了。
我们两个一脸茫然,跟着她进屋:“木夯,怎么了这是?”
木夯皮笑肉不笑看着我们两个:“又是来蹭饭的吧。”
文闯就嘿嘿的笑,然后假装关心的问:“你爸妈还没回来呢?”
木夯神色一暗,点了点头。
文闯眼睛眉毛里都是喜色,也不用木夯吩咐,自己开始煮肉。
我在木夯家玩了一会,眼看酒足饭饱,天色已晚,所以拉着文闯想走。
文闯依依不舍:“要不咱们把晚饭也解决了吧。”
我叹口气:“你不怕晚上猪先生回家?”
我们正在商量,木夯说:“天下,再玩会吧,天黑了我害怕。”
我想想也是。于是重新坐下来,变着花样逗木夯玩。
文闯一直在木夯家乱蹿,我们谁也没有管他。不料,他走了一会,忽然,哎呦一声,摔了一跤。
我连忙把他扶起来:“怎么了这是?”
文闯坐在地上挠头:“有东西绊了我一下。”
我们连忙往地上看。
这一看吓了一跳。借着电灯光。我们看见地上趴着两三条蛇。
木夯顿时就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无比,差点把我的耳膜震破了。
我捂着耳朵安慰她:“别害怕,我马上把它们弄走。”
我随手拿起门边的扫帚来,把着两条蛇甩手扔到了门外。
然后对木夯说:“没事了,没事了。”
但是木夯仍然尖叫不止。指着地上说:“还有,还有。”
我一扭头,看见那几条蛇仍然在那里趴着。我心里疑惑:刚才不是扔出去了吗?
幸好这些蛇也没有毒,我轻轻把它们挑起来,甩手又扔到了院子里。
结果一回头,正好看见两三条蛇从桌子下面掉下来。
我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连忙弯腰看桌子下面。
桌下的情况触目惊心。无数的躯体互相勾连,盘着不知道多少条小蛇。互相缠绕在一块吐着信子。
这下不光木夯尖叫,连我都要崩溃了。
我大喝一声:“文闯,咱俩把这桌子扔出去。”
木夯看着桌上的剩饭:“扔出去有点浪费啊。”
我哪顾得上这个,甩手把那些碗碟扫下去了,然后和文闯把桌子抬起来,喊了个:一,二,三。随手给扔到院子里面去了。
本以为一切平安了。
没想到,桌子扔下去之后,开始从别地方钻出小蛇来。
木夯快要崩溃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随时可能翻白眼。
我拉着木夯对文闯说:“咱们得走。”
等我们跑到院子里才发现,想走也没那么容易,院子里的小蛇已经乌泱乌泱的爬满了。
木夯大哭不止:“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和文闯也惊诧不已,一时间没了主意。
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叫我:“天下……”
我扭头,看见门口方向一条花蛇。看样子,分明是之前的土地爷。
我知道这条蛇可以和人交流,不用张嘴就可以对话。
我气不打一处来,恨恨说道:“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弄这么多蛇到底想干什么?”
土地爷说:“我白天搬到旧土地庙一看,真是出乎意料,这庙虽然还没有盖好,但是光看外面的架子,就知道出手不凡,简直可以比得上一座佛寺了。看看四里八乡的,能住得起这么好的土地庙的,也就我一个。这还多亏了你帮忙啊。”
我不满的说:“那还不好?”
土地爷说:“所以,我今天来报恩。天下兄弟,你们跟着我走一趟吧。”
随即,院子里的小蛇纷纷退让,给我们三个清出一条路来。
土地爷在前,我们三个人在后,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它虽然说的很亲切,而且叫我:“天下兄弟。”但是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生怕一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
一会的工夫,我们已经来到旧土地庙。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工地,看样子,果然规模巨大。
工地上密密麻麻吊着很多小蛇。最初看起来很杂乱,渐渐的,我发现它们像是包围了什么东西。
我跟着土地爷走进去。看见它们困着一团东西,像是白雾似得,在蛇阵中间左冲右撞,但是始终不敢逃出来。
文闯轻轻说了句:“它们抓住了几只鬼魂。”
随即,我听见土地爷呵呵的笑:“天下兄弟,我知道你们一直在问魔王的事,这几个小鬼,就当是我还你的人情了。”
我问土地爷:“这几个小鬼,哪来的?”
土地爷说:“魔王占了土地庙,有些人不明所以,死了人仍然去那里报到,死人的魂魄就被魔王给抓了。做了鬼奴。前两天魔王被你们困住,这小鬼奴却没有逃走,正好让我给一网打尽了。”
我想了想,也是,当初只顾着问凤凰,倒也把这几只小鬼给忘了。
小蛇像之前一样让开了一条路,让我们三个人慢慢向那几只小鬼走过去。
木夯已经吓得哆哆嗦嗦,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不住的发抖。
我握着她的手安慰她,然后继续坚定的向前走。
我们还都是孩子,见了鬼吓得屁滚尿流很正常。但是仙子阿,我已经做到坦然了。
可能,已经见过了太多的鬼,又可能,这几只鬼和凤凰有关,我救人心切。
等走到那几只鬼身边的时候,我看见白气里面站着几只小鬼,个个神色疲惫,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们。
文闯张了张嘴:“我是凤凰的儿子。来问你们点事。问完了,你们爱上哪去上哪去,绝不阻拦。”
有了这个保证,我看见那几只小鬼的神色明显轻松下来。
文闯看起来一脸平静,实际上声音都激动的发抖了,他问道:“凤凰的家在哪,你们知道吗?”
那几只小鬼摇了摇头,其中一个领头的站出来说:“我们都是咱们王庄人,不知道凤凰是哪来的,也从来不敢问。”
这鬼的声音飘忽不定,被风吹的时而在左,时而在右,也难怪大家害怕。
文闯正要再问,拿下小鬼却抢先发话了:“实际上,我们知道的事,你们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凤凰可能没有告诉你们。”
我好奇的问:“什么事?”
那个小鬼说:“你们把凤凰带回家之后,有没有觉得,她有的时候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个别的地方模糊不清?”
我想起来凤凰来自己家在哪都记不大清楚了,不由得点了点头。
那小鬼说:“本来这些事她肯定记得。刚刚来到土地庙的时候还嚷嚷着要回去报仇,后来统统忘记了,这是有原因的。”
我催促他:“快说,什么原因?怎么做能让他想起来?”
小鬼说:“两年前,凤凰已经把身子调理的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魂魄可以自由从身体里面出入,只不过,仅限于土地庙这一块地方。她当然不甘心,没日没夜的琢磨着怎么逃出去。正好,有个丫头闯了进来,就是你们叫她青爷的那位。然后,凤凰和青爷换魂,没想到中途失败,一部分魂魄反而留在了青爷身体里面。”
我点点头,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小鬼接着说:“换魂这种事,大耗元气,失败了更是难受。所以,凤凰经过那一次之后,意识到换魂实在太危险,搞不好,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于是,她想了另一个办法逃出去。那就是,化整为零,把魂魄藏在不同人的身体里面,零散着逃出土地庙。”
我听得匪夷所思:“魂魄还能这样?”
文闯却听出端倪,问道:“除了青爷,还有谁?”
小鬼说:“没错,还有一个人,身体里面也有凤凰的魂魄。那个人就是傻西。”
出门几天还没缓过来。。。。大家原谅我中午没来吧,明天保证正常更新。。。。。
我听见小鬼说道傻西的名字,不由得吃了一惊:“她也参与了?”
小鬼说:“你想啊,谁没事会来土地庙坐着啊。也就是傻西,没事来这里遮风挡雨。本来凤凰不想找她的,知道她脑子不够数。不过,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觉得头有点大,拍拍文闯的肩膀:“咱们有多久没见着傻西了?”
文闯也是一脸愁容:“估计早就投胎了吧。”
那几个小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纷纷乱出主意。
有的说:“投胎不要紧啊,把小婴儿找出来,直接弄死,不就找到魂魄了嘛。”
但是马上有鬼反驳:“你怎么知道哪个小婴儿是?”
之前的小鬼信心满满:“土地爷不是在这吗?让他打听一下呗。”
我回头问土地爷:“你给打听一下呗?”
土地爷怒道:“打听个屁,投胎之前喝了孟婆汤的。”
文闯回头看了看我:“天下,要不然,咱们去乱葬岗碰碰运气?万一傻西还在呢。”
我有点心慌:“现在啊?”
文闯拽我:“走吧,先过去看看再说。”
我挠挠头:“文闯,咱们先说清楚啊,你这次要是再吓唬我,我就踹死你。”
文闯摆摆手:“我哪次是故意的啊。”
我们三个人辞别了土地爷,慢慢的往乱葬岗走。
我回头,看见木夯仍然跟着我们,于是对她说:“木夯,你先回家吧。大半夜的,挺吓人的。”
我说了一句话,木夯也不回答,只是低着头走路。知道脑袋撞在我身上,才直愣愣抬起头来。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亮晶晶的,好像是在哭。
我心里一紧张:“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我这么一问木夯的哭声更大了:“我爸妈还没有回来……”
我这才想起来,猪先生买猪崽往往是在早晨回来,但是现在已经晚上了,还不见他们回家,难怪木夯着急。
我安慰她:“你别着急,猪先生去哪去猪崽了?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找找。”
木夯哭着说:“我不知道具体在哪,只知道去了唐河。”
我和文闯商量了一下,对木夯说:“这样,先把你送到姚媒婆家去,我们两个沿着县公路往唐河那走,看看能不能碰上。”
木夯摇摇头:“我要跟你们一块去。”
我们两个只好点点头。这一路上,木夯一直在小声啜泣,谁也不想开玩笑,一时间,气氛很是低迷。
我脑子里觉得乱纷纷的,心想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
正在踌躇的时候,木夯忽然跳起来:“我家的车,我家的三轮车。”
我和文闯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周围:“什么也没有啊?木夯该不会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吧。”
我正要问她,却看见木夯猛地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向村外跑去。我担心她出事,连忙跟上。
没想到,只是跑了几秒钟,我忽然听见在极远处,断断续续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车声。
这声音极小,我什么也听不出来。
但是木夯拍着手说:“我们家的三轮车。我们家的车就是这种声音。”
我怀疑的看着她:“这也能听出来?”
我们沿着村外那条土路走了十分钟,终于看见远处的车灯,晃晃悠悠的拐过来。我们三个继续向前走,五分钟之后,我终于判断出来这确实是一辆三轮车。
木夯带着我们兴奋的跑过去,那辆车越来越近,我已经认出来了,确实是猪先生的车。
木夯眼巴巴等了一天,这时候终于看见父母平安回来,就别提有多激动了,大笑着,迎着车跑过去。
我正抱着胳膊站在路边,乐呵呵的看。
文闯忽然拽了我一把:“天下,有点不对劲。”
我听这话吓了一跳:“怎么了?”
文闯指着越来越近的三轮车说:“这车,好像没有打算减速。”
我看了一眼,好像还真是。照着这个速度,四五秒之后铁定撞上木夯。
木夯显然也发现不对了,但是她仍然站在路中间,挥舞着胳膊:“妈,我在这呢。”
眼看已经来不及了,我飞身跑过去,使劲拽了她一把。三轮车贴着我的身子呼啸而过,我和木夯倒在路边的苞谷地里。
木夯从地上坐起来,看着三轮车越来越远的尾灯,哭道:“妈……”
我和文闯同情的看着木夯,安慰了她一会,打算把她送回家。
一路上木夯都在嘟囔:“我爸我妈怎么不搭理我?”
我说:“可能天太黑了,他们着急回家,没有看见你。”
等我们终于回到木行家的时候,看见他们家灯火通明,屋子里的灯,院子里的灯,甚至大门口的灯都打开了。
我拍拍木夯的肩膀,和她并排走回家去。
屋子里面,猪先生和猪太太安然无恙的坐着,一人手里拿着一杯水,看来是渴坏了。
木夯进屋,喊了一声:“妈。”
没想到,这一嗓子吓了猪太太一跳,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猪太太抬起头来,神色慌乱,看见是木夯,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一把将她拉过来:“木夯啊,来这边。”
木夯在那嘟囔:“刚才在路上我叫你们,你们也不搭理我。”
猪太太在那小声的解释。
我扭头看了看猪先生,他正在直勾勾盯着手里的水杯,好像在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似得。
我见他们两个都不理我和文闯,只好冲文闯摆摆手:“咱们还是走吧。”
从木夯家走出来,我自言自语的说:“猪太太好像心神不宁的。”
文闯点了点头:“可能遇上劫道的了,这么晚才回来,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哎,别人家的事咱们别瞎打听了,还是顾好咱们自己吧。乱葬岗去不去?”
我硬着头皮说:“去,能不去吗?”
自从把武闯挖出来之后,我已经是乱葬岗的熟客了,动不动就要过去一趟。
以前总是希望平平安安,鬼神远避。而这次还要巴不得他们都上来,让我指认一下,里面有没有傻西。
这时候天还不算晚,家家户户都亮着灯。
我们两个都不说话,沉默的走出村子,把那些灯火抛在身后。
乱葬岗一如既往静悄悄的。
我小声问文闯:“你知道傻西的坟在哪吗?”
文闯摇摇头:“不记得了不过,好像有个大概印象。”
我叹了口气:“凑合着找找吧,还不一定在不在呢。如果傻西在的话,你肯定能看见是吧。”
文闯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除非她故意藏起来。”
这个我倒不担心,就傻西那个智商,她也知道藏?
我们在坟头上踉踉跄跄走了几步。
我东张西望的看,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团火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我连忙拽了拽文闯:“有情况。”
我们两个蹲下来。藏在一座荒坟后面,脑袋慢慢的伸出去。
现在可以断定,那是一团火光,在黑暗中飘忽的燃烧着。
我轻声向文闯说说:“这是鬼火吗?”
文闯摇摇头,忽然伸出手来,把我的脑袋死死地按在坟头上。
我大吃一惊,心说,果然到了这种地方你小子就要不正常。
我的脑袋顶在荒坟上,我剧烈的挣扎,但是被文闯死死地按着。我想呼叫,但是一张嘴,坟头上的土就往嘴巴里面灌。我一想这里面还埋着一个死人,就恶心的要死。
这时候,我感觉到文闯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你别出声。不然有危险。”
于是我不挣扎了。
慢慢的,文闯放开了我。我抬起头来,愤怒的瞪着他。
文闯冲我摆摆手,指了指那团火光。
我看见火光正在很不正常的摆动,好像被什么人拉扯一样,做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形状。
与此同时,我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文闯不说话,我也就一直不发声。
过了一会,文闯终于极小声的对我说:“李有恨也在这里。”
我吃了一惊:“在哪?”
文闯指了指火光附近的小树:“在树上。”
我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那棵树。
果然,树上有一个人影。树枝正在微微的颤动,人影也随着树上上下下的起伏。
那棵树并不粗壮。李有恨居然能稳稳的站在上面。我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安。
我问他:“李有恨来这里干嘛?”
文闯小声说:“我怎么知道?那团火烧的好像是纸钱之类的东西。刚才乱葬岗的小鬼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我惊慌的看着那里。
转眼间,平地上起了无数的旋风,开始向周围慢慢的刮过来。
那些旋风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文闯轻轻喊了一声:“咱们还是躲躲吧。”
我们两个还没来得及躲,旋风已经刮过来了。
我心里惴惴不安,心想,这些小鬼现在摆明了听李有恨的话。万一让他发现我和文闯躲在这里,肯定没有我们两个的好果子吃。
以他现在的身手,我们两个加在一块也打不过啊。
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从我们面前的坟头里面也刮出来一阵旋风。
这阵旋风距离我们太近了,我马上被吹得呼吸困难,只觉得脸上噼里啪啦的,落了不少土。
木夯显然也发现不对了,但是她仍然站在路中间,挥舞着胳膊:“妈,我在这呢。”
眼看已经来不及了,我飞身跑过去,使劲拽了她一把。三轮车贴着我的身子呼啸而过,我和木夯倒在路边的苞谷地里。
木夯从地上坐起来,看着三轮车越来越远的尾灯,哭道:“妈……”
我和文闯同情的看着木夯,安慰了她一会,打算把她送回家。
一路上木夯都在嘟囔:“我爸我妈怎么不搭理我?”
我说:“可能天太黑了,他们着急回家,没有看见你。”
等我们终于回到木行家的时候,看见他们家灯火通明,屋子里的灯,院子里的灯,甚至大门口的灯都打开了。
我拍拍木夯的肩膀,和她并排走回家去。
屋子里面,猪先生和猪太太安然无恙的坐着,一人手里拿着一杯水,看来是渴坏了。
木夯进屋,喊了一声:“妈。”
没想到,这一嗓子吓了猪太太一跳,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猪太太抬起头来,神色慌乱,看见是木夯,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一把将她拉过来:“木夯啊,来这边。”
木夯在那嘟囔:“刚才在路上我叫你们,你们也不搭理我。”
猪太太在那小声的解释。
我扭头看了看猪先生,他正在直勾勾盯着手里的水杯,好像在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似得。
我见他们两个都不理我和文闯,只好冲文闯摆摆手:“咱们还是走吧。”
从木夯家走出来,我自言自语的说:“猪太太好像心神不宁的。”
文闯点了点头:“可能遇上劫道的了,这么晚才回来,不过人回来了就好。哎,别人家的事咱们别瞎打听了,还是顾好咱们自己吧。乱葬岗去不去?”
我硬着头皮说:“去,能不去吗?”
自从把武闯挖出来之后,我已经是乱葬岗的熟客了,动不动就要过去一趟。
以前总是希望平平安安,鬼神远避。而这次还要巴不得他们都上来,让我指认一下,里面有没有傻西。
这时候天还不算晚,家家户户都亮着灯。
我们两个都不说话,沉默的走出村子,把那些灯火抛在身后。
乱葬岗一如既往静悄悄的。
我小声问文闯:“你知道傻西的坟在哪吗?”
文闯摇摇头:“不记得了不过,好像有个大概印象。”
我叹了口气:“凑合着找找吧,还不一定在不在呢。如果傻西在的话,你肯定能看见是吧。”
文闯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除非她故意藏起来。”
这个我倒不担心,就傻西那个智商,她也知道藏?
我们在坟头上踉踉跄跄走了几步。
我东张西望的看,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团火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我连忙拽了拽文闯:“有情况。”
我们两个蹲下来。藏在一座荒坟后面,脑袋慢慢的伸出去。
现在可以断定,那是一团火光,在黑暗中飘忽的燃烧着。
我轻声向文闯说说:“这是鬼火吗?”
文闯摇摇头,忽然伸出手来,把我的脑袋死死地按在坟头上。
我大吃一惊,心说,果然到了这种地方你小子就要不正常。
我的脑袋顶在荒坟上,我剧烈的挣扎,但是被文闯死死地按着。我想呼叫,但是一张嘴,坟头上的土就往嘴巴里面灌。我一想这里面还埋着一个死人,就恶心的要死。
这时候,我感觉到文闯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你别出声。不然有危险。”
于是我不挣扎了。
慢慢的,文闯放开了我。我抬起头来,愤怒的瞪着他。
文闯冲我摆摆手,指了指那团火光。
我看见火光正在很不正常的摆动,好像被什么人拉扯一样,做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形状。
与此同时,我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文闯不说话,我也就一直不发声。
过了一会,文闯终于极小声的对我说:“李有恨也在这里。”
我吃了一惊:“在哪?”
文闯指了指火光附近的小树:“在树上。”
我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那棵树。
果然,树上有一个人影。树枝正在微微的颤动,人影也随着树上上下下的起伏。
那棵树并不粗壮。李有恨居然能稳稳的站在上面。我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安。
我问他:“李有恨来这里干嘛?”
文闯小声说:“我怎么知道?那团火烧的好像是纸钱之类的东西。刚才乱葬岗的小鬼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我惊慌的看着那里。
转眼间,平地上起了无数的旋风,开始向周围慢慢的刮过来。
那些旋风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文闯轻轻喊了一声:“咱们还是躲躲吧。”
我们两个还没来得及躲,旋风已经刮过来了。
我心里惴惴不安,心想,这些小鬼现在摆明了听李有恨的话。万一让他发现我和文闯躲在这里,肯定没有我们两个的好果子吃。
以他现在的身手,我们两个加在一块也打不过啊。
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从我们面前的坟头里面也刮出来一阵旋风。
这阵旋风距离我们太近了,我马上被吹得呼吸困难,只觉得脸上噼里啪啦的,落了不少土。
我本来想和文闯悄悄的逃走。没想到,身下的坟头又出了事。我们两个眼看被旋风包围起来,再也逃脱不了。
我现在真是欲哭无泪,拿两只手捂着眼睛,拼命的低下头去。
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看路,更别说逃走了。
我心里暗暗的想:“完了,今天算是完了。让李有恨抓了个正着。就他现在的身手,弄死我们两个简直跟玩一样。”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里想着,万一过一会被剁下半个来,该有多疼。
自从拜王二为师之后,我发现我对鬼的畏惧之心渐渐的小了。但是我变得更怕人了。
正在心灰意冷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周围的风势小了很多。
我试探着睁开眼,发现刚才的旋风正在慢慢的离开我们,和前面的旋风缠斗在一块。
我诧异的看着这一切:“怎么?这些小鬼分赃不均打起来了吗?”
我看看文闯。
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嘴里在一个劲的嘟囔:“是麻子,天下,是麻子啊。”
我心里也是一阵激动:“如果麻子还在的话,八成傻西也在。”
我这时候才忽然想起来:文闯是能够看见鬼的。
我对他说:“你快跟那些小鬼说说,让他们把李有恨打个半身不遂,咱们该干嘛干嘛。”
文闯却一步步向后退:“你别闹了,咱们还是趁现在赶快跑吧。”
我们两个正在后退。
忽然,我听见一声哭喊:“天下,文闯,别走,救救我们啊。”
这声音应该是麻子的。在夜风中凄惨无比。听得我牙都酸了。
文闯恨恨的锤了一下地:“完了,暴漏了。”
果然,我看见站在树上的李有恨纵身跳下来,冲我们两个飞奔。
这时候也不用隐蔽什么了。
我们两个人站起来发足狂奔,只求早点逃回村子里面去。
只可惜,刚跑了没几步,我脚下一绊,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刚要爬起来,背上一沉,被什么东西死死地砸住了。
我费力的扭头,看见文闯一脸痛苦的压在我身上。
李有恨狞笑着走过来:“你们两个,终于还在栽倒我手里了啊。嘿嘿。天下,那半只耳朵,是不是该还我了?”
我听见噌的一声,李有恨从背后抽出来一把锃光瓦亮的匕首。
我想挣扎着逃跑,但是文闯压在我身上。
自从和猪先生家交好之后,文闯的伙食提高了好几个档次。现在他重重的压着我,我根本站不起来。
看样子,文闯也很想爬起来,但是李有恨重重的踢了一脚,他蔫下来,估计是晕倒了。
李有恨一脸得色,蹲在我身前,拿着匕首开始轻轻的锯我的耳朵。我只觉得一阵冰凉,然后是刺痛。更多的是害怕。
正在这时候,文闯居然一拳挥了出去。
李有恨本来蹲在地上,正得意洋洋的折磨我,完全没有料到文闯会突然出手,所以完全没有防备挨了这一下。
角度刁钻,防不胜防。下一秒,他捂着裤裆,痛苦的倒了下去。手里的匕首也扔在了一边。
文闯从我身上爬起来,顺手把我拉起来了:“咱们快走吧。”
我扭头看见李有恨一只耳朵发红,一直耳朵发青。青耳朵完好无损,红耳朵只剩下一半,当时就受不了了,我把匕首捡起来,对文闯说:“不行,我得把他的耳朵割成对称的,不然我心里难受。”
文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李有恨裤裆被文闯打了一拳,没有晕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这时候只能流着眼泪吸冷气,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我狠了狠心,手起刀落,青耳朵也只剩下一半了。
李有恨一声惨叫,我嘿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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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闯催促道:“还不走?”
我摇摇头:“这一半好像大了点,我修修……”
我举着匕首刚刚凑过去,忽然听见身后风声呜呜。山呼海啸一般涌了过来。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情况不妙。我一脚把李有恨踹翻,冲文闯喊道:“快跑啊。”
实际上,文闯早就逃出去十来米了。
周围黑乎乎的,我看着文闯的影子突然倒在了地上,好几个旋风正在围着他转圈。
我长叹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紧接着,我发现脚下的土地开始乱动。原本平整的地面猛地竖起来,向我脸上拍过来。我被地面拍得头昏脑涨,贴在上面动弹不得。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不是地面动了,是我自己摔倒了。
我只觉得身体被人揪起来,又摔下去。
李有恨当真是恨到了极点,开始疯狂的揍我。
实际上,打人还是要用拳头才最过瘾,加上武器虽然杀伤力比较大,但是毕竟隔了一层,泄愤就慢了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张老师打人喜欢打耳光,而不是用教鞭。
也正是得益于此,虽然被李有恨痛揍了一顿,但是他没有用匕首捅我。使我幸免于难。
我沉默的趴在地上,用手护住头脸,像是死了一样。
忽然,我听见头顶上哎呦一声,紧接着,李有恨的殴打停止了。
我试探着抬起头来,看见文闯威风凛凛的站在黑暗中,正在和李有恨对峙。
我拍拍土,惊慌的站起来,一眼看见文闯脸上诡异的笑容,心里顿时雪亮:“武闯来了。”
李有恨的小鬼已经把傻西从坟头里面揪出来,正在鬼哭狼嚎的撕扯。
我和武闯有心冲过去帮忙,只可惜,根本没那么大能力。
李有恨死死地盯着我们两个,忽然暴起发难,一脚踹了上来。
武闯硬碰硬,也是一脚踹过去。
李有恨安然无恙,而武闯后退了两步,一趔趄,差点摔倒。
李有恨狞笑着说:“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上来就冷笑。麻痹的,倒吓了我一跳。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李有恨话音未落。
武闯又扑了上去。两个人迅速的扭打成一团。
说实话,武闯打不过李有恨。但是毕竟比文闯厉害多了。两个人很快翻到在地上。李有恨把武闯压在身下,开始一拳一拳的痛揍。
我悄悄的把掉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绕到李有恨身后,没有半分犹豫,朝他腰眼里扎了过去。
没想到。我的匕首还没有到。忽然看见李有恨后脑勺出现了一张脸,冲我嘿嘿一笑:“天下,你干嘛呢。”
我吓得一哆嗦,手就僵在那里了。
我耽误了一秒钟,只是一秒钟。
李有恨已经反应过来,反手抓住我的手腕,一使劲,把匕首掰了下来,随即,向我身上刺过来。
我来不及多想,一屁股坐倒在地,躲开这致命一击。
李有恨后脑勺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而他的匕首开始扎向武闯。
我爬起来,使劲箍住李有恨的脖子,把他猛地向后拉。
李有恨骑在武闯身上,手肘一个劲的捶我。
正在这时候,我看见一只脚猛地揣在李有恨胸口上。
李有恨动作为之一滞。随即,他被人揪住胸口,使劲提了起来。
我抬头,看见是王二。
我心中又是惊喜又是着急,大喊:“刀,他手里有刀。”
王二早就看见了,一把抓住李有恨的手腕,开始和他争夺起来。
李有恨的身手和王二是差不了多少,但是毕竟他才十七八岁,力气不如王二大,很快就落在下风。
过了一会,我看见王二一脚揣在李有恨身上,他向后滚了一滚,来不及站起来,连滚带爬的逃到黑暗中,跑走了。
我冲地上站起来,兴奋的说:“二大伯,你怎么来了?”
我二大伯微笑着说:“不光我来了,道士也来了。”
这时候我才看见,道士在不远处游走了片刻,把傻西救下来了。李有恨请来的那些小鬼一哄而散,纷纷跑了。
我问王二:“你身上的伤好了?”
王二挠挠头:“好了九成了。等这感冒康复了,就恢复十成功力了。”
武闯艰难的爬起来,对王二说:“二大伯,我们查到,傻西魂魄中有凤凰的碎片。咱们得把这一部分剔出来。”
王二点点头,冲道士说:“差不多了咱们就走吧。”
我见一切风平浪静,正要想回走,扭头看见猪先生一家站在旁边。
我诧异:“你们怎么在这里?”
木夯声音有点发抖:“就是我把二大伯叫到这里来的啊。”
原来,猪先生和猪太太两个人回到家里之后,情况越来越不对劲。时不时往院子里面瞟一眼,似乎很害怕什么东西似得。
木夯胆子本来就小,之前差点被三轮车撞住,一直心有余悸,现在看见父母这个样子,当场就吓哭了。
木夯一哭,猪太太立刻六神无主了。一连声的问猪先生:“咱们怎么办啊?”
猪先生则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木夯见爸妈神神秘秘的,边哭边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猪太太叹了口气:“木夯,说了你又要害怕,我和你爸,好像是看见鬼了。”
木夯听了这话,果然吓得不轻,一定要拉着爸妈去王二家看看。
他们三个走到王二家,刚说了没有几句话,木夯无意中提到我和文闯打算来乱葬岗找傻西的魂魄。
王二听了这话,放心不下,连忙带着道士赶过来。正好把我们给救了。
这时候,一切风平浪静。道士赶跑了那些小鬼。王二赶走了李有恨。
我心有余悸的说:“幸好老魂没有来,不然的话,咱们全都完了。”
王二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喜色,他叹了口气说:“老魂之所以不来,说明他正在养伤,已经到关键阶段了,恐怕,也就在这一两天之内,就会复原,到时候,绝对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了。”
我有点着急:“那怎么办?”
王二抬头想了一会,直接来了句:“不知道。”
这句话实在太让人绝望了。
道士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小纸人。对我说:“天下,谁告诉你的,傻西魂魄里有凤凰的碎片?”
我说:“凤凰庙里的小鬼啊。土地爷把他们抓住了,然后派小蛇来请我们几个。土地爷可真是爱面子,把小蛇全弄出来了,浩浩荡荡,几乎铺了一条街。幸好是晚上,这要是白天,恐怕得把人吓死。”
道士和王二对视了一眼,冷笑一声:“一条蛇而已,再爱面子又能怎么样。”
我们边走边说,不一会的工夫,已经到了王二家门口。
路上我曾经数次问猪先生,到底他遇见什么鬼了。
但是猪先生一直战战兢兢的左顾右盼,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追问的紧了,他干脆来一句:“咱们说点别的吧。”
等到了王二的大屋里面。道士把两个纸人放好。我看见上面写着麻子和傻西的名字,应该是他们两个的魂魄。
武闯离开乱葬岗之后就迷迷糊糊,这时候,看见王二床上躺着青爷,不由分说,把她往里面推了推,使劲挤着,睡过去了。
猪先生喊了声:“王二。”
王二猛然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什么来似得,对猪先生说:“坐,快坐。说说,你们遇见什么事了。”
猪先生看了猪太太一眼。王二家虽然黑乎乎的,但是点着明晃晃的蜡烛,挤着好几个人,这里面还有两个高手,这一切,都让他们觉得安全不少。
猪先生看了看瞪着眼准备听故事的我,以及哈欠连天,根本没有当回事的王二。
扭头端起王二的破碗,喝了一口说,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姚媒婆有个女儿。”
这话一出口,全场哑然。
因为谁都知道,姚媒婆终生未嫁,哪来的女儿,难道,她和人偷情不成?
我激动的喝了一口水,心想,这种故事真是太激动人心了。幸好文闯是睡着了,不然的话,一定得跳起来撕烂猪先生的嘴。
道士对姚媒婆不大了解,所以问道:“有女儿怎么了?你帮她找到了?”
猪太太紧紧地握着猪先生的手:“我们看见一个和姚媒婆长得特别像的人。大概三十多岁。我觉得,肯定是姚媒婆的女儿。”
我忍不住问:“你们不是遇见鬼了吗?怎么又变成姚媒婆的女儿了?”
猪先生叹了口气:“我怀疑,姚媒婆的女儿就是鬼。”
原来,昨天早上,猪先生和猪太太就一块去唐河买猪崽。
本来去唐河的路很好走,沿着县道一路走过去就到了。
没想到,快到晚上的时候,雾越来越大。很快,连对面的人都看不清了。
猪先生和猪太太只好放慢速度,唯恐出车祸。猪先生到底是个知识分子,在这方面还是很谨慎的。
没想到,他们两个就这样磨磨蹭蹭,一直走到晚上,大雾仍然没有散去。
猪太太着急了,对猪先生说:“这荒郊野外的,总不能在这里过夜吧。找个旅馆什么的。”
猪先生从三轮车上跳下来,使劲看了看,发现在西北角好像有一片灯光。于是从县道上拐下来,沿着小路向那片灯光驶过去。
走过夜路的都有经验,灯光看起来总是在眼前,但是要走过去才知道,实际上距离它还很远。
然而,猪先生这次却不同,只是开着车走了十来分钟。就看见一个村子。
也就在这时候,大雾好像散了一样。
猪先生和猪太太从三轮车上跳下来。
发现这村子有点与众不同。
这里到处都种着树,这些树很高大,枝叶繁茂,而且种的很密集。如果是白天,恐怕见不到阳光,现在是晚上,也就格外的黑。
猪先生皱皱眉头:“种这么多树,他们不嫌潮吗?”
猪太太不满的说:“别管这些树了。咱们还是早点进去,找找哪家愿意让咱们住一晚上吧。”
猪先生点了点头。
两个人把三轮车直接锁在了村子外面。反正这东西动静很大,要是有人想偷着开,肯定会让猪先生听见。
两个人一进村子,猪太太就先捂住鼻子:“这是什么味啊。”
猪先生坦然的说:“好像是有杀猪的。哎,我早就说了嘛,种这么多树,又潮又闷,有味也散不出去。”
村子里的街上还有很多人,或者在石头上坐着聊天,或者在路上站着谈话。好像他们睡觉都很晚,一定要玩到半夜一样。
猪先生和猪太太一直在寻找一个面相和蔼的人打听一下去哪住宿。因为他们身上揣着买猪崽的钱,可得小心点。
结果,望了一圈。猪先生发现事情有点不对。这个村子里的人,无论是谈话的,还是走路的,都纷纷停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两个。
猪先生跟我们描述的时候说:那种感觉就像进了女厕所一样,无论是大便的还是撒尿的,全都看着你这个不速之客。
但是这种说法被猪太太反驳了,她认为那种感觉是错进了男厕所。
猪先生有点惴惴不安了,他知道,在某些偏远的地方,村子是不能随便进的。正要拉着猪太太退出去的时候。
他忽然看见姚媒婆站在路边。一时兴奋,打了个招呼:“姚媒婆,你也在啊?”
猪太太却拉了他一把:“你认错了,这个不是姚媒婆。”
猪先生这才醒悟过来。没错,这个“姚媒婆”脑袋上全是黑头发,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不过,这个人长得和姚媒婆太像了。
他们两个正在嘀咕的时候,“姚媒婆”已经走过来了。一脸的冷漠:“你们叫我什么?”
猪先生连忙解释说:“我们两个认错了,我们村有个媒婆和你长得特别像,她是给人看冥婚的,所以我们都叫她姚媒婆。”
刚说完这句话,猪太太紧张的拉了猪先生一把。
猪先生左右看了一眼,那些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上来了。这些人全都一脸的不会好意,紧盯着猪先生和猪太太。
如果换成我们王家人,肯定会大喝一声,打出去。但是现在是猪先生,他本来就很文弱,更别提对方有这么多人了。
幸好,这时候“姚媒婆”摆了摆手,让那些村民散开了。她接着问:“那个媒婆会看冥婚?”
猪先生连忙点了点头:“会看,看的特别好。大家都说,她闭着眼就能感觉到魂在哪。”
“姚媒婆”想了想,问道:“姓姚?”
猪先生连连点头。
“姚媒婆”又问:“和我长得像?”
猪先生说:“特别像,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姚媒婆”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两个跟我来吧。”
猪太太悄悄对猪先生说:“咱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得害怕。”
实际上,猪先生也有此意,正要告辞。“姚媒婆”好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似得,回头对他们两个说:“你们先住一晚上,明天白天再走。”
果然和猪先生想象中得一样,“姚媒婆”家也种着几颗大树。床铺都是潮湿的。
“姚媒婆”对他们两个说:“晚上别出来乱跑,有事等天亮了再说。”
猪先生猪太太点头答应了。
然后,“姚媒婆”自称叫“姚二姐”。这一晚上,姚二姐问了很多关于姚媒婆的事。比如她多大年纪了,过的怎么样。猪先生都回答了。
这一切都让他们怀疑,姚二姐是姚媒婆失散的女儿。
这一问,一直问到了半夜。姚二姐摆摆手:“你们两个早点睡吧,明天天亮就走,我就不送你们了。”
猪先生和猪太太肚子饿的咕咕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猪太太对猪先生说:“我总觉得,这个村子不正常。这里的人全都凶巴巴的。”
猪先生捂着肚子说:“这还用你说?不过,幸好咱们认识姚媒婆,这个姚二姐应该不会害咱们。哎,连个晚饭都不给,明天走的时候,给她扔二十块钱算了,多一分我都不想出。”
两个人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猪叫声,很是凄惨。
猪先生是养猪的,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在杀猪。不过,很奇怪的是,杀猪的时候一般一刀致命,即使猪会叫,也是片刻就能停下来。但是这一次,猪的惨叫声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
猪太太小声说:“幸好咱们的猪崽还没有买,不然的话,肯定让他们给弄死了。”
话音未落,忽然,外面又传来一阵羊叫声,照样的凄惨无比。
这一下,猪先生终于忍不住了,趴在窗户上向外看了看。只觉得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像是过什么节一样。
猪先生说,听见外面街上有宰猪宰羊的声音。所以忍不住想出门看看。
我一听这个,心里一紧,马上说:“可千万别处去啊,这村子这么怪,出去肯定有事。”
猪先生点点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原来,猪先生和猪太太两个人胆小惯了,自然知道这时候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最好。
外面牲口的尖叫声络绎不绝,听的人心惊胆战。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光是猪在叫,羊在叫。甚至是鸡鸭,猫狗都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猪先生头都大了:怎么?难道这个村子正在屠杀所有的牲口吗?
到了后半夜。声音渐渐的安静下来。
猪先生和猪太太战战兢兢等着天亮,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几分钟之后有个人喊道:“吃牲口有什么意思,我想吃人。”
说实话,猪先生比我爸小几岁,恐怕没有赶上几十年前的吃人狂潮,即使吃过,恐怕也已经忘记了。这时候听见吃人两个字。顿时吓懵了。
猪太太从床上跳下来,对猪先生说:“咱们快点走吧。你没听见他们说吗?想吃人。”
猪先生一咬牙:“走。”然后,拉着猪太太从屋子里面悄悄走出来。
两个人走出屋门之后,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一大群人正在嚷嚷着要吃人肉,而之前的姚二姐则拦在门前,死活不让那些人进去。
猪先生指了指院墙:“咱们从那爬上去吧。”
猪太太点了点头。都这时候了,别说爬墙了,就是上树钻洞也得同意啊。
猪先生虽然没有亲自爬过墙,但是见我们这些人翻墙多了,自然也掌握了些门道。
他向上轻轻一跳,两手使劲抓住院墙,然后身子慢慢向上纵,总算,胳膊肘撑在墙上,身子一寸寸挪上去。
然而,等他的脑袋终于越过院墙的时候,却忽然不动了。整个人呆愣愣挂在墙上,没有什么反应。
猪太太在下面看的着急,催促道:“你干嘛呢?”
猪先生回过头来,脸色苍白,没有一点人气:“咱们完了。”
然后,猪先生扑通一声,掉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猪太太不知道什么回事,吓得目瞪口呆,连忙把猪先生拉起来。这时候,她发现墙头上出现了很多只手。紧接着,出现了一排脑袋。分明是之前的村民。
猪先生茫然的嘟囔:“外面都是人,快走,快走。”
实际上,到底往哪走,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候,那些村民开始蜂拥而入,从墙上爬进来。像是洪水一样,涌了满院子。
猪先生和猪太太连连后退,但是很快就被人围起来了。
一直守着大门的姚二姐听见后面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也惊呆了。随即,大门也被攻破了。
那些村民张牙舞爪,把两个人围起来。
猪先生和猪太太看见这些人嘴角带血,有的甚至孩子啊咀嚼着生肉,早就吓得腿软了。
这时候,姚二姐使劲挤过来,护在他们两个身前:“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不许动。”
但是汹涌的人群那里管那么多,一波一波的向前涌。
姚二姐把猪先生和猪太太护在墙角,拳打脚踢,始终不许那些人靠近,嘴里喊着:“如果你们一定要吃人的话,就把我吃了吧。”
但是那些人充耳不闻,一定要把猪先生拽出来为止。
姚二姐不停的呵斥那些人,但是渐渐的力气不足。
那些人越来越近,有的人直接伸手拉猪太太。
猪太太忽然一声嚎叫,已经被人抓住了手腕。
躲在一旁的猪先生大急,伸手想把那人的手掰开。
没想到,他一露面,也被那些村民抓住。那些人力气大的出奇,开始使劲往外面拖猪先生。
姚二姐已经精疲力尽,软软的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猪先生和猪太太被拖出去。
正在危急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鸡叫。那些村民像是听见什么号令似得,忽然停住手了,纷纷退了出去。再也没有提要吃猪先生和猪太太的事。
两人劫后余生,都感觉庆幸不已。正要回头谢谢姚二姐的时候。却发现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屋子里面,随即把屋门关上了。
猪先生猪太太站在院子里面不明所以。过了一会,天,渐渐亮了。
两个人拍了几下屋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于是两个人只好在门外道谢,商量着赶快离开这里。
猪先生走到大门口,向外探了探头。街上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
两人不敢耽搁,趁着这个工夫,一溜小跑,从村子里面跑了出来。
幸好,停在村口的三轮车还在。猪先生一边找钥匙一边心有余悸得往村子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发现树下一块石碑,上面大红字写着:“姚家坟。”
猪先生心里一紧,直到这是遇见鬼了,今天能活着回来,真是侥幸。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猪先生和猪太太开车就逃。只想跑的越远越好,哪里还管什么方向。
两个人在乡间小路上横冲直撞,直到中午的时候,才慢慢找到了路。两个人找了一个小饭馆,心惊肉跳吃了点东西。这才一路精神恍惚得逃了回来。
王二听说这事之后,站起来沉吟了一会。然后拍拍猪先生的肩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放心吧,不留神走到坟圈子里的事经常有。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猪先生那里还睡得着,一定要王二画一张符才行。
王二挠挠头,随后画了几张符,交给猪先生了。
猪先生这才放下心来,领着木夯往家走。
猪先生走了之后。道士对王二说:“好像不是鬼。”
王二点点头:“有点像是僵尸。看来,等天亮了,咱们得去姚媒婆家一趟。”
道士点了点头。忽然,手里的桃木剑疾飞而出,在空气中呜呜有声。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道士为什么暴起发难。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桃木剑已经钉在墙角。仍然剧烈的晃动不已,而墙角,趴着一条小蛇。被桃木剑钉住之后,痛苦的卷动着身体。
道士嘿嘿笑了一声:“二哥,你这里可不大干净啊,整天蛇虫鼠蚁的爬来爬去。”
王二阴沉着脸,拿来一瓶白酒,利索的把蛇装进去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不知道王二和道士在搞什么把戏。
王二看了我一眼说:“困就先睡,我和道士把傻西的魂魄剔出来。然后,吃了早饭咱们去姚媒婆家。”
我摇了摇头,心想:“剔魂关系到我爸的安危,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想到这里,不禁又担心,我爸在哪。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老魂算账,让他把我爸交出来。可是转念一想,他曾经把毛疯子关了那么多年,应该也不会对我爸做什么。
总之一时间乱纷纷拿不定主意。实际上,我之所以无动于衷,说到底还是功夫练得不到家,即使找到老魂,也无计可施。
道士和王二在旁边已经忙开了。我看见傻西的魂魄已经被放在白布上面。一切都和昨天一样。
然而,意外的是,道士写上凤凰的生辰八字之后,居然压不住傻西的魂魄。这也就是说,里面没有凤凰的魂魄碎片。
这下,我们全都傻眼了。难道,凤凰的鬼奴骗我们不成?
王二和道士全都疑惑不解。
道士把麻子揪了出来,问他:“傻西的魂魄,怎么回事?”
麻子的声音也很茫然:“没什么问题啊。一直呆呆傻傻。”
道士问:“你跟她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听她提到凤凰,或者僵尸之类的?”
麻子回答的很肯定:“没有。”
一时之间,王二家里一片沉默。
王二开始不停地挠头:“到底去哪了呢?难道,真是几个小鬼说谎?”
这时候,麻子来了句:“二大伯,你能带着我们去土地庙报道吗?我们两个一直没办法投胎。”
王二挥挥手:“道士,咱们带上他们。”
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我把文闯叫起来,我们四个人慢慢的往土地庙走过去。
土地庙依然没有建成,但是我们知道土地爷在这就行了。
按照道士的说法,那土地爷不过一条老蛇,什么烧纸上供之类的全都省了,吩咐他一声就行了。看得出来,他对这土地爷还真是有点看不上。
我们转过两条街,终于接近土地庙的时候,很意外的,听见殴打声,还有求饶声。
我们四个躲在墙后,慢慢的探头向外看。
只见一个人,正在用一根棍子使劲抽打那条花蛇。
花蛇在地上不住的打滚,连连求饶:“我就是想谢谢他们,才告诉他们的,我哪知道牵涉这么多啊,哎呦……”
我揉揉眼睛,发现殴打花蛇的正是李有恨。
我看见这小子心里就有气,心想:“你今天可算是栽在我们手上了。我二大伯,道士,身上的伤全都好了,弄死你还不简单?”
我刚要冲出去,王二却拉住了我,冲我们几个说:“分头绕过去,把所有的路口都堵住。这次不能再让他跑了。”
@阳光爱猫咪 2282楼 2014-01-05 20:39:00
楼楼,有时间多更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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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的不少啊,和以前一样多,只是分段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