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现在韩剧很流行?
多年不看电视剧了,想当年被人拽住看了几集韩剧.没看下去就困,也忘了具体演得是啥.应该是灰姑娘型纯爱剧.标配大概是无脑冒失型女主,冷酷深沉型男一,魅惑狂狷型男二,还有一大堆作陪衬得小人物,到后来连小人物也能两两配对终成眷属.真没啥好看的.
别看这种剧很老套,这种剧的编剧其实都是人精,精确无误的了解该剧受众的年龄段和喜好以及痴迷程度,所以这种剧肯定能火,也能赚钱.
同理还有言情网站上的大火小言,什么霸道总裁/王爷/皇帝爱上我, 穿越到某朝做宠妃/公主, 某某豪门/贵族,嫡女/庶女,...... 别看俗套,这样的写手也是人精,起码知道什么受众数量最大,怎么写能赚钱,哇呜,貌似天涯的舞文弄墨和鬼话里也有这种帖子,受众也还真是不少.前几天失眠时在舞文翻到一个,几乎是流行言情小说的范本,都不带改的,下边一堆人叫好看,快更,没一个人说难看的,天涯莫非是换了一拨人在混?看来无论写成啥样,都会有受众,别人说你写得好,千万不能当真,说你写的不好,倒才有可能是真不好.
放假回家,看90年葛优,吕丽萍版编辑部的故事, 围城,老版水浒,老版三国,86版聊斋(画质有点渣,但是开头那个鬼叫配乐特别有感觉,听了能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以至于做梦时都听得见,诸位可以感受一下).
五一时想搜明朝的电视剧电影看,然而大多数都是胡编乱造,连崇祯和陈圆圆都能扯到一块儿去,真是失望.看了个大明王朝1566,可以看.
不得不说,近年来辫子剧横行,一打开电视机全是辫子戏,格格阿哥,主子奴才,宫斗言情剧,早几年还有各种戏说和微服私访.其实清朝还有明明有别的可拍,比如,明末清初时的剃发易服,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四川张献忠,跑马圈地,朱三太子案,文字狱,清末时的丧权辱国,割地赔款,还有万国来艹.
其实还真有拍晚明剃发易服的,据说还是个轻喜剧,后遭人抵制,被部分禁播.
(这种题材居然能拍成轻喜剧?看来日本侵华拍成轻喜剧也指日可待,不过我还真看过一个类似的电影,叫做巧奔妙逃。但两者的不同是,日本侵华我们赢了,日本侵略者滚出了中国,所以喜剧就喜剧吧。然而剃发易服是轻喜剧,敢问编剧的立场站在那儿?这不是能用民族融合大团结解释的了的。)
去年时岳飞也播过,但是很不怎样,基本上添油加醋,脸谱化人物,幼稚狗血化情节,虚构N多情节角色(腻腻歪歪的感情戏和莫名其妙的蹦出来的女角色和小人物),我一集也没看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在看,还觉得很好看?
拍电视剧烧钱,如果人都不看,广告卖不了,岂不是赔了?所以我相信,基于这个市场选择的大方向,这些剧还是有大把人来看,不缺我这一两个人。
所以,能看的电视剧不多了,还是看书吧.
==09/05/2014==============================================
对面那人呵呵冷笑数声,道:“我是看戏的,不过‘刘利华’也是我手里的棋子,我叫他往东,他不能往西。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棋子。”
查理王稍微愕然,继而道:“那你此番是来杀我?”
那人道:“你有大用,杀不得。”
查理王闻言,居然和那个老狐狸在深夜说的妄语一模一样,不禁汗毛大竖道:“怎么讲?”
只见那人微微怪笑一声,变戏法一般托出了一个水晶般剔透的细颈瓶,里面盛满了水一样透明的液体,举在查理王面前摇晃了一下。
查理王不禁往后一躲,道:“这是什么,镪水吗?”
那人道:“不,这就是水,是用封住的琉璃瓶搁在炉灶上蒸成水汽,又用琉璃导管导引着流出来了,所以全是水,别无他物。”
查理王很渴,他瞅着在月光下亮晶晶的荡漾的水,喉咙都要冒出火来,却心道:“看他还能耍何手段。”
那人晃了晃细颈瓶,却盯着查理王道:“你是个明白人,我要打个比方,说这是普天下的所有人,男女老少,不光是王土,还有西洋,南洋,东洋,隔着海的的一片大地。”
查理王道:“我不懂,现在口中干渴,倒想喝一杯。”
那人道:“过会儿再喝。你且看好了。”他空着的左手一抖,又翻出了一个瓷罐,弹开了盖子,却是细白如霜的粉末。
查理王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粉末倾入西颈瓶中,那人手极稳,居然没有一丁点撒在外面,眼见得水里加了料,不能再喝了,查理王心痛起来,道:“你这厮又往水里面加的什么?”
那人道:“不过是口碱面儿而已,你不下厨,自然不晓得。不过这点纯的无杂质的口碱,你们要造出来,还得等三十年。”
查理王正寻思间,转瞬那碱面溶于水里,那水那是澄清透明,那人手里却翻出一团幽蓝的火来,托着那个西颈瓶,不时的往里面播撒口碱,瓶周糊了一层哈气,那火候掌握的极好,水虽变热,却不至于沸腾。
那人瞅着这个空当,道:“这洒进水里的口碱,即是‘刘利华’播撒下的瘟疫种子,你看着这水跟以前一无二致,实际上它已经变性了。”
查理王突然心生恐惧,道:“接下来会怎样?”
那人默默的收了掌中火焰,等着瓶中的液体逐渐冷却下来,才道:“纯的不含一点杂质的水,加上纯口碱,即使水已经变形,也不能产生什么骤变,除非加一点东西进去——”说着他从牢房的地上捏起一点东西,凑到查理王面前,道:“你看看这个。”
查理王骨碌的转着眼睛,道:“这不过是随处可见的一粒沙子。”
那人笑了一声,将那粒粟米大小的沙子丢进细颈瓶里,只见,随着那粒微尘般的沙砾沉于水中,水里像是划了一条白色的弧线,有些白绒绒的东西瞬间便长在了沙砾上,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顷刻,那西颈瓶里就像是下了一场雪,变得白洋洋的,起初如微尘般,后来却结成了块状,纷纷沉降了下来。
查理王盯得愣住,那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只听他慢慢道:“即使水里加了过多的口碱,不加这粒沙子,照样不会起任何变化,但是加了小小一粒沙子,便犹如抱团一般,整个骤变了。你这种人,就是这粒沙子。”
查理王猛然想起那日李道士所言的妖人之所以能够迅速播撒瘟疫,是要凭借某些物事,即使除去一茬,还能复生,当时那李道士的言语间,颇为遮掩,看来他早就知道,不过瞒着查理王而已。而今的肃州城,就像这未加沙砾的口碱水,只要加入他这一颗沙砾,瞬间就会变成瘟疫横行,死亡蔓延的人间地狱。
我原来真是瘟神,查理王想到,那曾军校还真是个机灵的人物,虽公报私仇,但却歪打正着,一语道破天机。如是这般,不如寻个机会自我了断,也就不用带累旁人了。
那人盯着查理王道:“我晓得你想做什么,不过瘟神可不只你一个,尼叶赫的车子里,还有一个,只不过不像人罢了。肃州城里,还有很多,等着沿路慢慢播撒出去,不差你这一个。”
说着,他一把捏住查理王的下颚,捏着个东西就往查理王嘴里填,查理王大叫一声,道:“慢着!我有话要说。”
那人笑笑,道:“拖延时间?等着官府里的人来救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管你,此处不是肃州州衙,而是酉阳赌坊的后院。塞你个东西,不是要杀你,是怕你出声惹麻烦。”
查理王的耳朵被他捏的生疼,他咧着嘴巴扑愣着脑袋,嘶声道:“他在哪——”
那人没等他说完,把东西就往他嘴里一塞,那东西一下就滑到了喉咙深处,撑满了整个口腔,顿时叫查理王出声不得,只是干呕,那人捏着他的耳朵晃了晃,道:“他再也不来了。”
查理王心里一沉,脑子里顿时一炸,然而无可奈何,他干脆把眼一闭,听天由命了。
到得次日清晨,王典仪和侯六早已坐不住了,慌里慌张的就想寻过来,可是未出房门就被一位老官差拦住,二人不解,那老官差道:“二位老爷,实不相瞒,现在肃州城里,乱的很。还是不要出去。”
侯六道:“军爷,我们好些东西拉在客栈里,不取来实在是不方便。若是怕我们跑了,不妨回禀上官,多叫几个弟兄,跟着我等去,如何?”他心里惦记着枪支和那只老狐狸,唯恐被好事的人瞧破。
那老官差摇手道:“不是这个,你是不知道,你们那个下处,咳,昨晚就封了!”
侯六大惊道:“这是为何?”
那老官差道:“就是那个怪模怪样的瘟神,一个客栈的人都得了怪病了,哎呀,罪过罪过。。。”他不肖多言,却把门一关,一抵,那意思是横竖不让出去。
侯六捏着拳头,低低的得咒骂了一句,却也没奈何,官府里无法动粗,就是动起手来,人数上也不占优势。
王典仪阴沉着脸干坐着,突然,他立了起来,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侯六跟在他屁股后面乱走一气,不提防他突然转过身来,俩人差点撞在一起,四目相对的瞪了半天,王典仪沉声道:“阳明那边肯定出事了。”侯六道:“为何?”
王典仪道:“昨晚退堂时,分明有个人藏在后堂,突然差人过来提点了知州,将才那官差说昨晚就已经封了客栈,两下里合在了一处,阳明这个瘟神罪名,昨晚怕是就坐实了,这事儿虽然荒诞,可整个都像是有人暗地里操作监视。就是知州不信也难说。”
侯六道:“你说是昨日才入城的尼叶赫还有那个假冒师傅的妖人?老王要是做了瘟神,会怎麽样?”
王典仪道:“你没见灾年荒月里老些人烧旱魃,送瘟神,虽然他是个大活人,然而他长着那副模样,究竟难说。我们得尽快出去,不能坐着干等,不然悔之晚矣。”
海殊途注:
苏打(Na2co3)的提纯技术开始时是索尔维制碱法,后来成本太高,我们用不起。一九四一年侯氏制碱法被研制出来,大量用于工业生产。
“不过这点纯的无杂质的口碱,你们要造出来,还得等三十年。”应该是四十多年,因为一九二几年已经可以生产了。
还有一句“他再也不来了”应该是“他再也出不来了”,漏了个出字。
百度百科如下:
“侯德榜积极参加科学学会的活动,曾任中华全国自然科学专门学会联合副主席,中国化学会理事长,中国化工学会理事长,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主要著作有《碱的制造》、《制碱》、《制碱工学》等。1974年8月26日病逝,享年84岁。他是中国的骄傲!
1927年起在永利化学工业公司任总工程师兼塘沽碱厂厂长,其后不久,被命名为“红三角”牌的中国纯碱在美国费城举办的万国博览会上获得了金质奖章,并被誉为“中国工业进步的象征”,在1930年瑞士举办的国际商品展览会上,“红三角”再获金奖,享誉欧、亚、美。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永利碱厂被迫迁往四川,由于当时内地盐价昂贵,用传统的索尔维法制碱成本太高,无法维持生产,为寻找适应内地条件的制碱工艺,永利公司准备向德国购买新的工艺——察安法的专利。
但德国与日本暗中勾结,除了向侯德榜一行高价勒索外,还提出了种种对中国人来说是丧权辱国的条件,为了维护民族尊严,范旭东毅然决定不再与德国人谈判。侯德榜与永利的工程技术人员一道,认真剖析了氨碱法流程,终于确定了具有自己独立特点的新的制碱工艺,1941年,这种新工艺被命名为“侯氏制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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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共更2381字。
==11/05/2014================================================
书接上回。
被软禁在肃州州衙的王典仪和侯六两人,打定主意要出去看看。然二人身上有别无长物,只有几点碎银子,连打点贿赂都不见得够。王典仪转了几圈,望门外偷偷一看,约莫有两个兵勇在门外百无聊赖的徘徊着,人手并不多,估计大部分人都被抽调去了别处。
王典仪心生一计,转向侯六低声道:“待会儿我装病,你喊人,把他们都套进来。”
侯六会意了,且看这半老头子如何动作,只见那王典仪不慌不忙的走到盥洗架子前,伸手拿了一块胰子,皱着眉丢进嘴里嚼巴嚼巴,顿时嚼出了满嘴白沫,他对了双眼,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侯六见状,顿时假装惊慌失措的冲门外大叫起来:“军爷!不好啦,王大人羊角风犯啦!”
外边的两个兵勇怕出人命,立马开了锁,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抽搐的王典仪,急忙奔入到身边来掐人中,另一个便要往外跑去叫人,却不提防王典仪根本没病,侯六在后作怪偷袭,登时都被砸晕了。二人道了声罪过,将两个兵勇衣服换下,手脚捆住,嘴里塞了布团,放在炕上摆好,最后锁了门,才做贼一般的溜了出来。
侯六正要循着昨天查理王被架走的方向找去,却被王典仪一把拽回来,道:“错了!你往哪走?”
侯六道:“不是你说的去找老王?”
王典仪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地方?”
侯六抱臂轻哼一声,道:“老老王,肃州州衙你我不是第一次进,早在十月间,我们在这里盘桓了许久,我就摸清楚了这里的边边角角,我知道老王给他们带到哪儿去啦。这州衙原是明代一户大地主宅院,后边乃是个动私刑的地方,他们昨天架着老王,就是奔着那个方向去了。”
王典仪微笑颔首道:“果然孺子可教矣。且随你,不过找得到找不到还是另说。”
两人遂往查理王初到时的地方去了,奇怪的是,整个州衙,除了看着他们的那两个兵勇,几乎看不见活人,四处都死气沉沉的,两人初时还胆怯,后来索性大踏步的往前走,走到关着查理王的后院门前,索性拿起石头砸锁,几下便把铜锁砸的断为三截,再一看,那端口露着白茬,看的王典仪都直摇头。
等踹开门进了院子,两人便一间一间的搜那些破败的屋子,当然,他们除了几段烂绳子,什么也没找到。
再说那位被关在本该被查封了的酉阳赌坊后边的查理王——真是惨兮!他半天一夜水米未进,嘴唇上起了好多燎泡,耳朵上被那李甲撕扯,全都破了,结满了血痂,嘴里又不知是塞了个什么东西,时不时还耸动一下,弄得他几乎干呕,吓得他心惊肉跳,恶心得无以复加。
此时已经是清晨,周围的摆设大致可以看清,不过是一间破败的敞口牢房,里面堆着些破烂的大木箱子和草毡子,栅栏的一边是一条极其肮脏的过道,就着初升的日光,可以看出这过道乃是东西向的。查理王所倚靠的的一面墙上开着一个小窗,正好朝向北。
查理王正背靠着墙,晕晕乎乎的打着盹儿,时不时干呕一下。突然,他感觉头上扑扑簌簌的掉渣子,正迷瞪间,却听见头顶小窗上有人扒拉了两下,低声鬼叫道:“还活着也未?”
查理王几乎要喜极而泣,他想呜呜两声,可喉间那个东西却又往喉咙里面拱了拱,唬得他不敢再发声,他干脆用绑在一起的脚砸了砸地面。上面约莫是听见了声响,粗声道:“也便却好。洒家这就来相救也!”
说着便吭吭吃吃的撼动那小窗户上的铁栏杆,灰尘碎屑一时间都扑啦啦掉了下来,查理王无法抬头仰视,只听那声音却像是李二猧。
然而,还未等李二猧将窗户拆下,过道里却传来声响,上方顿时不动了,查理王抬头看时,却是那李甲,笑吟吟的开了栅栏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尼叶赫的两个跟班,这两人手里,却都牵着一段绳子,绳子的一段,系在两个身量矮小的活物身上,查理王看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因为那两个活物虽然被牵引着走动,步态却细碎摇摆的不像人,倒像是被耍猴人牵着的猴子,从头到脚罩着个大麻布套,样子非常诡异。
==12/05/2014=======================================================
查理王见李甲手里挎着个食盒,他闻到了饭食的香味,肚子里禁不住咕咕叫了一声,那李甲就如没听见一般,支使着那两个人将牵着的东西放下,便挥手令他们退下。
查理王瞪着他,他却并没有看查理王,而是抬起头去看头上的小窗。查理王晓得李二猧就藏在窗后,恐怕那李甲能看出来,便又呜呜了三两声,这时候,窗后扑腾了两下,传出一两声嗷呜的猫叫,几下抓挠声,似乎是猫打架一般。
李甲微微冷笑,将视线收回,俯下身薅住查理王的头发拎直了,又捏住他的脸颊,使他张口,直接冲他嘴里捏出来那物,狠命向后一拽,查理王感觉喉咙里似乎被揪了根绳子,胃里差点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呕出来,只听得啪的一声暗响,嗓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拉断了,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什么东西似乎顺着食道滑了下去,他肚里瞬时有了东西,不再空虚了。
然而,等他看清楚李甲手里捏着的是何物时,不仅脸上一绿,兜头大呕起来。那李甲手里的东西,似乎像是一只大如拳头的鸡蛋,通体呈暗褐色,布满了形状奇怪的花纹,那花纹和病人身上的花纹非常类似。而那东西又没有腿脚,只在尾端长着无数只细长的鱿鱼触手一般的东西,查理王一想到他把这个东西在喉咙里滞留了一夜,刚才被李甲拉断,掉进他肚子里的就是这玩意儿的触手,不禁忘了自己已经能开口说话,只顾着上反恶心。
李甲哪里顾着看他,只是捏着那东西来回反复的相看。可怜查理王肚子里没食,呕了半天,只把那根触手呕到了嘴边上,另一端还在嗓子眼儿里挂着,非常难过,他动了动舌头,终于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于是大骂起来:“你给老子嘴里塞的是个什么?日你娘,它断了条腿在老子嘴里,你给老子拿出来。”
李甲这时才抬眼看他,他将那东西揣在袖子里,一伸手又捏住了他的脸颊,将那根触手给查理王拽了出来,查理王被这玩意儿一带,便打了个打喷嚏,直冲着李甲的脸。
那李甲一脸嫌恶,往后飞快一躲,查理王未曾得逞,只好骂道:“快给老子吃口饭,饿死了!”
李甲恶声道:“你怎么又不想死了?”
查理王心道,原来这厮怕我寻死,眼下这寻死,也只能咬舌,然而这个堪比壮士断腕,一般人恐怕没这个本事,——他立刻假意道:“不寻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李甲盯了他一阵,慢慢浮出一副戏谑的表情来,他不慌不忙的拿起食盒打开,房里顿时饭味儿大盛,查理王盯着饭菜,不提防那李甲却倾过一个瓷瓶子来,往手上倒了点水,掬到查理王脸前,道:“喝不喝?”
查理王虽然干渴,却道:“你撒尿后洗过手没?”
李甲冷笑一声,道:“还挑拣?再不喝,就得喝尿了!”
查理王盯着瓶子道:“我要就着瓶口喝,不要你喂,且解开我的手脚,我不寻死,也不跑了。”
李甲摇摇头,将那水泼在查理王脸上,权当给他洗了个脸,又绰起瓶子来,拿瓶嘴往查理王嘴边一就,查理王歪头喝了一回,却喝的呛住了,李甲却还不丢手,直到瓶子里水都倒干净才撒手,直憋得查理王脸红脖子粗。
查理王好久才缓了一口气,慢慢道:“我不想死,也不会乱叫唤。你说我有大用,我便配合你就是,你须得好好管带我,给我吃些好的。”
李甲冷笑一声,道:“你是个鬼精的家伙,以为我真能信你?也罢,你既然不想死,待会儿就是不配合,也得配合。”说着将菜卷了烙饼递上来,给查理王咬食,须臾,饭菜吃干净,李甲将食盒子盖上,起身走到那两个蒙着麻布套子的物事跟前,两下把麻布套子摘下来,在那么一瞬间,套子里的物事似乎怕光,一下子矮了身子,缩成了一团,吱吱哇哇的尖声叫唤起来。
查理王看时,只见那东西与其说像人,却不如说像是猴子,尽皆瘦小干瘪的像是干尸一般,那灰白色的头发都纠结成一团乱麻,身上穿这件白麻布衫子,那手正是查理王那夜在客栈后院里偷窥油壁小车所见的怪手。
查理王惊道:“这就是你说的‘瘟神’?”
李甲怪道:“我何时说过‘瘟神’?不过你说的倒也恰当。这两个瘟神,一个从辽东和西南的深山和荒宅里找来,你也不用太害怕。他们和你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一个生在两三百年前罢了,上回现世时,还是明末。眼前,尼叶赫的人只找到了这两个,连上你,一共三个。”
查理王想起了猫在墙后的李二猧,便有意多打听一些,道:“跟尼叶赫什么关系?”
李甲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道:“他这样的人,金银美色都不缺,最缺的就是权。他家虽是个世袭爵位,却没多大实权,他老子在朝里处处受限,尼叶赫却是个心很野的人,芝麻绿豆大的官衔,绝不放在眼里。你这人如何明白他的心意。”
查理王道:“什么意思?”
李甲道:“乱世出英雄,只要是到足够乱,就会有人想一步登天。”
查理王惊得瞪大了眼睛,道:“不是这么说吧。你的意思,是尼叶赫和你收集了这些瘟神,想用瘟疫把天下都搅乱,他好在乱世里称雄?这胆子真是大得没了边了!”
李甲呵呵冷笑道:“你们这等下贱的行货,脑子里想的可不就是这些,我可没有屈说了他。”
查理王几乎失笑道:“慢着说笑,他要起事,光趁乱可不行,手里还得有兵,他家里不过几个家丁而已,况且他家就在皇城根儿底下,又是皇亲国戚,恐怕想多蓄几个家丁都难吧?”
李甲道:“你以为他靠家丁?他的那位姘头,手里约莫千百个族人,人虽不多,人人的装备,却都十分之精良,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正说话间,过道尽头却又有人过来,查理王抬头看时,不由得咬牙切齿,你道是谁,正是尼叶赫和一个洋人。
那尼叶赫笑吟吟的推门进来,也不管地上肮脏,却盘腿坐下了,正好坐在查理王面前。
洋人却不像他那样随便,只是直挺挺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查理王。
查理王见这洋人长着焦黄的一头鬈发,两只灰蓝色的冰冷的眼睛,身穿着一身漆黑的哔叽西服,端的和那南城锅伙们描述的相像,然而洋人这模样的又不在少数,所以他也并不确定这人就是雇凶试探李端白的洋人。
尼叶赫往查理王跟前凑了凑,笑道:“王公子,果然你还是跟过来了。”
查理王想起他听得墙角来,脸上顿时不尴不尬,那尼叶赫却瞧破了,道:“那天晚上在客栈里,王公子听得好生起劲儿,只是你出来时已到尾声,好看的都过去了,可惜,可惜。——李道长,你们刚才说到哪里?”
查理王看他居然很坦荡,便故意道:“你姘头。”
尼叶赫一点也不难堪,呵呵笑道:“可惜她没过来。我要不是跟她轧姘头,如何能借到这些少见的悍勇之人为我所用。”
这时候,那洋人却生硬道:“人再多也没有用。我给了你枪。”
查理王猛然回想起来,那些来路不明的滑膛枪,以及这回路上袭击者受过训的身手,不禁道:“你不是前明那个能死而复生的洋人!”
洋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讲,只在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
那李甲却道:“他不过是个军火商,还是个阿片贩子,还是个汉文通。”
一时间谁也没搭话,查理王沉吟了半天,却抬头道:“你们三人中,只有一个人的目的我已知晓,我仍不明白。那洋人,你究竟是为何帮尼叶赫?”
那洋人吹着口哨看着他,半晌才咧嘴道:“帮助?我不会帮你们这些黄皮的劣等野蛮人。我提供的枪,和枪械训练,都是要拿东西来交换的。等到了一定时候,你们的国家乱了,海禁和陆禁都等同于虚设,无暇顾及那些藏在这片地下墓穴和地上庙宇里的精妙的宝藏,它们都会被我整个完好无损的发掘,运到我的国度里珍藏。你们这些肮脏,下等,留着猪尾巴的野蛮人,不配拥有这些宝贝,也不会珍惜这些宝藏,只有我们这些来自文明世界的真正的上帝的子民,才配拥有它们。”
查理王冷冷的笑道:“下等的野蛮人?那些墓穴和庙宇里都是谁一砖一瓦建的?那些精妙的宝藏都是谁造出来的?”
那洋人愣了愣,随即笑道:“我的狐狸耳朵先生,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你们或许文明过,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力量保护你们的文明了,如果放任它们留在这里,也会遭到战争和野蛮人的破坏,不如交给我们来保护,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