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着枪战电影里的做派,慌里慌张的把身子藏在门侧的墙后,小心翼翼的勾出脑袋来看向院中,若按电影里的套路,此时此刻,那无声无息张开的门里,必然会窜出一个异形,嗷嗷怪叫着向我扑过来,然而,我等了多时,却不见异常,便把枪口稍缓,摁通了零档,嘘声道:“李道长?”
那边回道:“说。”
我一边警醒的瞄着门口,一边气短道:“院子西北角的一处房门开了,传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边停了片刻,道:“你别怕,可能是我们开路时触发了某个机关,地基不稳,那房门可能本来就是虚掩着的,受到震动就自己开了,声音也可能是从地底传出来的。”
我闻言稍微松气,额头一阵清凉,不免觉得自己胆小如鼠,相较之下,简直是形容猥琐,便掩饰了几句,把对讲机调成空白档。把枪口垂下,转身复又坐回床上,果然之后再无声响,我放下心来,却掏出对讲机,抚摸着上面的按钮,突然摸到一档上,心里划过一个念头。
我曾经在某个论坛里(@莲蓬 鬼话)看到过某个网友拨打自己电话号码的无聊事情。正常情况下,自然是无法拨通的。然而,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比如恐怖小说里,一不小心拨通之后,对面会传来空洞的滴水声,伴随着阵阵回音,彷佛对面是一个巨大而且空旷的空间,令人心生恐怖。但有时就会有一个极度陌生冷漠的声音接起电话来,问你找谁。当你愣愣的推说打错了挂掉之后,就会立刻毛骨悚然。因为刚才那个声音,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的。之所以没听出来,是因为你说话时自己听到的声音,与别人听到的,或者经过电子设备记录下来的,并不十分相同。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将手指移到一档上,反正也是穷极无聊,不如试着拨拨看,验证一下自己是否置身于恐怖小说里。即使是,地底下也有一个英明神武的李道长,关键时刻这厮必定从天而降,啊不,是从地底钻出来,拯救我于危难之中,当然,前提是我必须是主角,但凡主角,必有光环且命硬如小强,轻易死不了的。
于是,我嗤笑一声,便摁通了一档键。
果不其然,现实并非恐怖小说,因为摁下去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那一声短促的信号音提示接通,更别提那些邪门歪道。我晃了晃对讲机,正要拨回空白档,却听见嘀的一声,然后各种细碎的声响便传了过来,居然通了!
我哆嗦了一回,定了定神,心说这不过是对讲机芯片设计里的bug,即使接通,也不过是我自己这边的声音,没什么可听的,便要伸手摁断,然而这时,里面却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仔细分辨一下,每次啪嗒的声响前后,还接着蹭地的轻响,并不像是什么机关的声音,倒像是人的脚步声,而且还由远及近,马上就要过来了!
我急忙摁断,那声音嘎然而止。此时已经过午,周围仍然一片死寂,传说日头正午之时,反而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刻,因为要阴阳平衡,所以阳气长而阴气也发,而在这个古宅里,估计阳不胜阴,连电子设备都要闹起鬼来。——这是不靠谱的推断,眼下的可能只有两种,一,我接通的并非我这里,乃是别人,二,我是半聋,以至于听不见真实存在的脚步声,却能听见经过电子设备调过频的声音。这脚步声不仅在我左右,而且马上就要跟过来了,我却浑然不觉,可见我不仅半聋,而且还是半瞎,看不见接近过来的“人”。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赶紧推翻第二种假设,只信第一种,即我跟人串了线。文小姐的设备华而不实,乃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也。
我立刻摁到一档,去叫李端白:“李道长,我是哪个档?”
那边接通后却一片嘈杂之声,似乎很乱,接着李端白便道:“你是一,干什么?”
我道:“我刚才拨通了一档,又听见了那个啪嗒声响,听起来是脚步声。”
李端白吸了口气,道:“你再拨一次试试,我这里也别挂断,让我听听,文太心的设备是可以这样的。”
我依言照做,果然,那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声声敲在我耳鼓上,正惶恐间,那声音突然骤停,我心头跟着一跳,紧接着便是一阵悠长的呼呼呵呵之声,似乎有人对着对讲机猥琐的喘息着。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忽然对讲机里就传来一声怒吼,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刺激的我的耳朵也耳鸣起来,我把对讲机拿远,立马关掉一档,对着仅剩的零档说:“李道长,听见了没,就是这个声音。”
那边却毫无反应,接着又是碰撞的声音,几声闷闷的枪响,我慌了神,突然想到,刚才听见的怒吼很可能是李端白那边传来的,顿时大惊失色,便跳在地上乱蹦了几下活动腿脚,又摁响了侯开阳,那边果然乱叫道:“我操,你丫放手,有话好说,他妈的,咱们再商量商量。。。别介呀。。。”
我急了眼,冲着对讲机道:“怎么回事?!”
那边却再也顾不上理我,无论我叫谁,对面几乎都是一片沉寂。我心下打鼓,等了一刻之后,便再也呆不下去,望了望那通向黑暗地底的一片阶梯,便屏息端枪走了下去。
===28/06/2014====================================================
我开着对讲机,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摸下地道去。地道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阴气森森而且破败,相反,这石阶被打磨的相当平整,浮土也不多,我咬着手电往下去时,几乎不用留心脚下,只是对讲机里又传来那种呼呼呵呵的声音,问之不答,令人心烦。
这地方类似于以前大户人家储藏黄金白银美酒的地窖,没多久就是一个拐弯,壁上凿着佛龛插着灯台,样式都比较古旧,可是都擦拭的一尘不染,估计是看家的两个老头子所为。据我估计,这两个老头子也不过是文家的管家而已,要搁在旧社会,他们的名字估计就是文安,文全,文来福,文旺财之类,然而随着主家人丁日渐稀少,恶奴便不免欺主,等到主人家血脉断绝,管家便以主人自居,时间久了,自然对寻上门来的文小姐充满了敌意。我们白天来时人多势众,他们且不好下手,等到夜幕降临,便生起歹念,将文小姐绑架,自己也躲藏得无影无踪,好教我等失却主心骨,自己退走。
想到这里,我想到文小姐也配有一个对讲机,她走失之时应该并未带走,可我们方才也没有留意,也不知被带到何处去了。我摸索着台阶,下到一个拐弯处时,呼呼呵呵的喘息声渐渐变小,却夹着杂音,我心里一动,知道有变,便止步不前,果然,那呼呼呵呵的声音似乎转到了我身后,我猛然转身,嘴里的手电光划过一张张着黑洞洞的大嘴的老脸,那张脸上沟壑纵横,阴森可怖。
我手里有枪,心里却也不太慌,横竖是一个糟老头子,无非是阴阳怪气一点,能奈我何。便单手托住枪,一只手把小手电拿下来,张口道:“文老前辈,对不住了,今天一大早我们发现你和另外一位老先生,约了文小姐一起玩失踪,我们在宅子里寻摸了半天,都没找到你们,急得要命。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
我不能肯定这老头是否看见了我手里端着的枪,总之,我说完之后,那老头子在黑暗中呼呼呵呵的喘了几声,彷佛嘲笑,又像是气喘,却不急不缓的打着了纸捻子,将最近的一个烛台点亮,才嘶哑道:“那女人没叫上你们?这么说你们和那个女人不是一伙的?”
我道:“我们是她半路在旅店里雇来的,您说算不算一伙?文小姐夜半失踪,肯定是下到这里边去了,刚才我们的人似乎在前边出了事儿,您老要是识相,就赶紧带我过去,不然的话,我就得放几枪,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话说到这份儿上,倒不是我要欺负老年人,而是着实担心猴子和道长他们的安危,况且这儿是这文家老头子的地盘,保不准他一抬手触发了机关,刷刷刷就一排毒箭射过来,所以我只能撂下狠话,看他如何应对。
没想到那老头子哼的一声,却大声咳嗽起来,直咳得山摇地动,我猜不透他是何意,只能咬牙切齿的对着他发狠,等他咳嗽完了,才道:“后生啊,我不是要和你们过不去,只是这事关文家祖辈托付,我们马虎不得。”他的语气非常恳切,声音又压的低软,与先前几乎判若两人,我不由得愣住,道:“这话是怎么说?”
老头子慢声一字一句道:“雇你们来的那个女人,不是文家人。”
我闻言嘘了一声,道:“老先生,你没见过她就罢了,你家这老闺女是个假洋鬼子,在国外长大的。她雇我们的时候,确实给我们看过护照,上边的名字就是文太心,证件真假且不论,就凭她能找到这里来,您也不能妄下结论啊。况且她也有文家的族谱和信物在手,你们昨天也是查过了的,要能有假,怎么当时不说,背后下手害人?”
老头子好像极为疲累,慢慢的扶着墙壁站住了,却道:“那个信物,不该在她手,而应该再另一支文家人的手中,那一支正是被歹人所害呀。那后生,我和你说不清楚,但我哥俩几十年守着这文家荒宅,自然对文家没有贰心。这女人要真是我家人,我们老哥俩没来由去害她。我们不交出东西,就是怕她不真,想拖延时间,好让你们知难而退。昨天晚上,不是我们害她。而是她自己摸下去的。”
我听的头大,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这样复杂,难怪文小姐既不动用官方力量,还开出了那么高的价钱,果然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猫腻。然而此时,多说无益,我便劝道:“老伯,不管她是什么人,现在人命要紧,先把人救出来,如果她是歹人,我们自然不会同流合污,管保把她扭送到派出所里去,让她接受惩罚。”
我这边指天画地信誓旦旦,老头子却抬起眼睛捉摸不定的看着我,又扫了一眼我手中端着的枪,然后叹了口气,慢慢的支起身子,却绕过枪口,斜眼看我道:“也罢,我在前边带路寻他们,到时候救得回救不回也就看你们的造化。”说着,他便拔下蜡烛,往前走了,我没奈何,只得紧跟在后面,地道的结构并不复杂,完全没有盗墓小说里那般曲折。老头子端个蜡烛在前边开路,烛光飘摇,我衔着手电端着枪在后面踮着脚,晕晕乎乎的跟着,活像只跟在老鼠后面梦游的猫,不提防那老头子一矮身,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紧接着脚下就松动活络了,连人带枪,直直的陷了下去,跌了个发昏章第十一。
不仅如此,落地时枪把儿竖着,不偏不倚正好捣在我的胯下,霎时间疼的我眼冒金星,差点晕厥,好半天才看清楚眼前有灯光,不禁一喜,原来,这里虽然是个地窖,却并不狭窄,我们的人全在这里,只是目前的形势似乎有点怪异,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只见那地窖中心,赫然站着一个老头子,狰眉狞目的勒着文小姐,一把杀猪刀搁在文小姐的颈子上;文小姐瞪着眼睛,被老头子扯得往后下着腰,两只手捆在身后,样子难受万分。两人外围正是梁庆鱼和云巴音,他俩抬枪指着老头对峙,娘的,这两人手里不是猎枪,却是手枪,这样好的货色,果然瞒着我们不拿出来,这时候却都掏出来吓人。这两人背对着我看不清楚,最外圈却是侯开阳和李端白,这两人却是袖手,方才看见我掉下来,却不过来搀扶我,只是侧着脑袋看了一眼,也不作声,黑毛猴还冲我努努嘴,意思是叫我自己爬起来过去,不要乱叫唤。
我立刻会意,然而蛋疼无比,只好叉开腿扶地坐起,再拄着枪慢慢爬起来,分着腿蹒跚过去,搭住李端白和黑毛猴的肩膀,呲牙咧嘴的低声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周五网购洗衣机一台,安不了水阀门,售后电话,约定周六九点来安装,周六等一天,无人理会,电话不通.我自己安好了,还多出来了几个零件,但是能用且不漏水,我该不该给个差评?
现在怎么他妈漏字这么严重?重发.
周五网购洗衣机一台,安不了"进"水阀门,"打"售后电话,约定周六九点来安装.周六等一天,无人理会,电话"也打"不通.我自己安好了,还多出来了几个零件,但是能用且不漏水,我该不该给个差评?
===29/06/2014=============================================
原来,这文小姐不顾众人,凌晨触动机关,自行下去找传家宝贝,不意两个老头子一直对她十分提防,这下子她正好撞在了枪口之上。这文小姐被两个老头子逮住,当然免不了拷问一番。她娇滴滴的花枝一般的一个女人,怎么受得了这般苦楚和恫吓,正受苦受难之时,我们这边开启了地道,老头子们虽然吃惊,却并不慌乱,两人略微一合计,一人留下看住文小姐,另外一人却从边上绕出。觑着我下到地道里来,就打算从背后偷袭我。说来也怪,文小姐下地道时,身上别着那只对讲机,后来该对讲机落到了老头子的手中,他也搞不太清楚这是个什么事物,只听见里面传来我们的说话声,便觉得大有用处,因而一直带在身上。
眼下其中一个老头子虽然面对着梁庆鱼和云巴音的枪口,可仗着手上有文小姐做人质,便一点也不害怕,那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刀尖儿戳着的地方十分刁钻,堪堪的就搁在文小姐的颈动脉处,二人若敢开枪,管保一下勒断动脉,可见这老头子是个杀人的惯家,绝非什么简单的老管家。
眼下两方僵持。那云巴音托着枪,稳如泰山,那梁庆鱼却时不时回过头来去看李端白和我们,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马儿眼,那意思我们也明白,他是叫我们寻个空子解救文小姐。可李端白却站在后面,一动不动的盯着老头和文小姐,丝毫不见行动。
我吸了口气,往后上方看了看我方才跌下来的地方。原来那乃是一个离此处地面三四米高的一个小洞,平日里要想下去,估计要借助木梯。洞口覆了一层草毡子,方才我一脚踏空,就摔了下来。那老头子有意害我,此时必在上方得意奸笑,我想到他说的我们全都出不来,便心中一阵恶寒,低声提醒道:“李道长,猴子,方才把我坑下来的那个老小子说,你们全都出不去了,可见此处不可久待;他还说,文小姐是个冒牌货,不是文家人。”
不过没人看,我正好慢慢的写,写起来倒是放的开,不如来一段很黄很暴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