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命】说一段中原古镇的阴森传说。

  ==06/07/2014===============================================

  我们见状大喜,在地下头憋着转了许久,还差点起了内讧出不去,眼见得有了明路,大家都心头一爽,我再回头一看那老头,早就如一个空面口袋一般,挂在李端白手臂上,虚脱的真是应景。我和黑毛猴招呼着李端白将老头扛起来出去,再给后面三个人让了路,依旧殿后而出。

  这条阶梯坡度至少有三四十度,有些陡峭。我们小心翼翼的拾级而上,等到了顶端,那天光也就丝丝缕缕的透过来了。出口处乃是一个木制屏风的背面,上边坑坑洞洞,破烂不堪。我们将它拨开,面前却糊着一层厚而坚韧的牛皮纸,黑毛猴上去,从边上将纸揭开,卷到一边,面前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外边却是我和道长猴子三人昨晚住过的屋子,原来昨晚睡觉的火炕对面的墙也是空的,只隔着一层糊墙纸和一个轻飘飘的家具,便和那阴森古怪的地窖相接。想到这里,我不禁是遍体生寒。等大家鱼贯而出,再回望那出口,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黑毛猴估计和我想到了一起去了,只见他伸进包里面掏出了一卷医用胶带,把墙纸滴水不漏的按原样封好了。

  再回看这边,李端白已经把老头子摆上了炕,文小姐和梁庆鱼搀着云巴音坐在炕边上阴阴的不说话。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各人胃里上午时那点进饷全部消化一空,但就是没人嚷饿,也没有人动手弄饭。原来,方才在地窖里面,闹得确实有些尴尬,眼下脱离险境,连搭腔都觉得古怪。
  然而是个人都扛不住饿。梁庆鱼和黑毛猴渐渐搭上了话,两个人合计着就在房间里升起无烟炉造起饭来。等吃了饭,大家的血糖值恢复了正常,屋内气氛又逐渐缓和。我想起还有一位和眼下这位老头一模一样的家伙不知去向,便简便的和他们说了说之前的情况。

  这几位一听,便也皱起眉头来。因为,这消失在宅子里的老头不啻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从宅子里的旮旯缝道里来个突然袭击。此时,他的孪生兄弟正躺在炕上,微微的有些发烧。据黑毛猴诊治,并无大碍。

  文小姐依旧沉着脸,却道:“明天文老先生要是不醒,我会和小鱼,云巴音一起下去取东西,你们如果不想管就不用管,我佣金照付。”

  她话里的我们当然指我们三个。我看向李端白,看他如何应对,只见李端白微微的一笑,说:“没有他和我,你取不出来。我既然被你雇佣,就不会不管。”

  文小姐听了这话,不禁嘴角下撇,脸色更加难看。云巴音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睑厚重的棕色眼睛直直的瞪着李端白,眼神又凶又木,看得我一哆嗦。李端白视而不见,却道:“今天晚上不会太平安。我提议在这里休息,每隔两个半小时就换个人来守夜,文小姐和伤员就不用守了。”

  梁庆鱼闻言,赞同道:“端白说的对。姨妈你熬了大半夜,也该好好的歇一歇了。云巴音也歇着吧,明天还要靠你出力呢。”

  文小姐哼了声,便也同意了。接下来便不容赘述,文小姐不知是嫌弃我们睡过的炕,还是忌惮着炕上打鼾的文老头。自己和云巴音打理了一个睡袋躺下了。

  剩下几人,随着夜深,都渐渐的有了睡意。我的夜班在凌晨一点钟,到了点便被哈欠连天的黑毛猴推醒。此时夜色到了最浓重的时候,外边漆黑一片,屋里炭盆里只有暗红色火光和马灯的灰黄光辉照着巴掌大的一块儿地方,别处依然陷在一片黑黢黢的阴影里。
  我看了看众人,只见文小姐和云巴音在炕下的屋角里躺着。文小姐脸上还糊着一层纸质面膜,那保养品的味道清爽好闻,在这荒郊古宅里分外珍贵。但是据果壳网的某个人讲,皮肤不是消化系统,吸收不了面膜里的大分子的所谓营养物,倒是个绝好的细菌培养基,若非里面有防腐剂,文小姐糊它一夜,脸上的细菌绝对能繁殖到四世同堂。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可笑,又看了看李端白,只见他面朝着我躺在炕上,身体微微蜷缩着,两手枕在脑袋下,避开了黑毛猴给他包扎的伤口,那伤口在头顶偏侧,本来需要将周边头发剃光,黑毛猴一边安慰着他今后可以只留中间一道头发,做一个狂霸酷屌炫的莫西干头,跟鸡冠子似的正好衬他的威风。没想到李端白就是不肯,黑毛猴无奈,只好削了他几绺头发,草草的包上了。眼下他似乎睡得很沉,周围一切都正常。

  我守了一会儿,又翻出手机看看时间,本想打个游戏,又恐怕注意力不够集中误了大事。只好抱枪枯坐。人若是无聊起来,一分钟都如坐针毡。

  正当我百无聊赖之际,突然觉得屋里的光线似乎陡增,我抬眼四处看看,火盆依然半死不活的烧着,马灯也没出什么状况,我顿时心里揪紧了,再一看糊着一层牛皮墙纸的隧道口,道了声果然有古怪,那隔着一层纸的对面,居然透着光亮!
  我一下子跳下来,拉开枪栓,紧张的盯着那个光亮处。再看看李端白,乖乖,他居然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迅速的坐了起来跳下炕去,动作流畅无声的像只猫。

  我们俩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盯着墙纸外的那团光亮保持不动。

  黑毛猴和众人要是醒着,肯定会认为是那个躲藏起来的老头子伺机搞偷袭。可是眼下我却不这么看,下午穿过羊肠隧道时握住的那只女人样的手,以及那个诡异无比的老大个儿的邪神像,都让我觉得这宅子里除了我们和文家老者,还有其他未知的“东西”在暗处蛰伏着,不知我们今天下午是否惊扰了它,居然使它于午夜时分浮现出来。

  实际上,自始至终,我都对文家的宝贝很好奇。文小姐不缺小钱,所以那宝贝必定价值连城,而文家老者虽然不想给她,并非是要独占这可能的巨额财富,因为在这样荒僻的山沟里,有钱也没处使。所以那宝贝很可能有其他的大用处或者危害,所以文家老者态度审慎,宁死也不肯交出。
  而文老者却肯把宝贝交给白狼。目前来看,这白狼与文家颇有渊源,然而再有渊源,也是不知多久之前的陈年旧帐了,那白狼以我之见,最少也比文家老者年纪大。

  我向来对于武侠小说里那些老当益壮的老魔头心存质疑,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即使是马上林冲,马下武松,老了照样打不过年轻人。所以这白狼现而今能不能爬的动都不好说,别说来取宝贝。更加奇怪的是,李端白也似乎和文家老者有点瓜葛,居然能说得上话,实在是离谱之极。

  眼下我和李端白盯着那里,只见那光亮渐近,晃了一晃便落了下去定住,似乎有人将灯火放在了隧道的地面上。然后,一个影子慢慢接近了那层牛皮纸,动作就像是皮影戏一般,那东西的轮廓也浮在了纸上,我缓缓举起抢来,待看清了那东西的轮廓,不禁倒抽了一口气,——那影子的头上,居然长了一对动物的耳朵,尖尖的耸立着,居然跟那座邪神像十分相似。

  感谢 @夜小七 同学打赏的一朵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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