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强健的体魄,强壮得令外物生畏,浑身青色的鳞甲,发出惨淡的荧光。头不是很大,眼睛在头的两侧恐怖地突出,让我想起死去多时的阿中。
他无声无息的将我和我的盒子背到身上,那双眼睛直直的盯住我好一阵子,空洞却复杂,让我在里面很难受,甚至要窒息。
他经过胀得不成样子、恐怖而恶心的阿中的尸体旁,突然停了下来,他久久瞪着那尸体。
他突然一下子蹿了过去,用嘴撕咬,用力乱划乱砍。
阿中早已腐败的尸体被撕扯得支离破碎,他的肚子早已发霉膨胀,如今被这个人猛地一下撕咬,像是气球般爆裂,花花绿绿的肠子像是彩带在一个原点喷薄而出。阿中的头被砸得粉碎,那青白色果冻状的脑浆,被这个人涂在地板的每一个角落,这个人很耐心地用锤子把阿中坚硬的头骨砸得很碎很碎,比阿雨的头粉碎得多的多,我想当时阿中用大石头去砸别人的头时,恐怕没有想到有人会这样负责而耐心地处理他的头吧。
这场面恐怖而恶心,连我这条鱼都忍不住吐了出来,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把另一个人肢解得这样零碎,并且是阿中这样一具看着就让人作呕的尸体。这个人把银石从阿中的肠子、嗓子、嘴里一点儿一点儿地挤出来,抠出来,然后扔进自己的大袋子里。同时,向整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喷洒一种油一样的东西,之后扔下一个火种,于是阿中费尽心血建成的巢穴,便在那浑浊腥臭的液体中燃烧起来,人类生活的液体在沸腾,冒出更加腥臭的味道,当然也更加浑浊。
红色的火焰映着这个人没有表情的青色的脸,他的眼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凭我的直觉,我知道那便是仇恨。
阿中就这样无影无踪了,他无法再很好地把装满银石的匣子小心翼翼的放回保险箱中去了,也无法再亲自吻吞他最爱的银石了。
虽然人都是贪婪的,可是像阿中这样的贪婪,我想还是有些害处的,也许害处不会太大,只不过会使他们不得好死而已。
也许我真是一条不祥的鱼吧,可是我应该是一个还算清醒的神!
人的可悲便是他们自认为是幸运的神,
但实际上却只是不清醒的人。
……
于是,我开始和阿山在一起,我的第三个主人。
他带我回他的住所,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不是荒郊野外,却又离闹市区很远,不显眼,很难找。
外面看来与其它的巢穴没有一点分别,只是他在自己房间下面秘密地造了好大好大的一个密室,这个密室又有很多房间,真的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宫殿。在这个宫殿中即使发生一次爆炸,地上的房间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上面的房间朴素而整洁,
下面的宫殿豪华而凌乱,
上面的房间被刷成纯白色,
下面的宫殿被染成血红色。
……
阿山对我很好,有时把我放在上面的房中,有时把我放在下面的宫殿,还给我的盒子布置了一些人类的花草,使我感觉很舒服。
阿山也不像阿中那样总是病态地盯着我看,而是让我自由地生活,我甚至能看到桌子上那张报纸的大标题——《矿业富豪被碎尸焚家 变态杀人狂阿山前晚又作大案》
也许我是唯一了解阿山的生物。因为阿山和任何人都没有交往,他只是一个人在自己的天地里静静地生活,他根本不是报纸上说的那样。
他有买报纸的习惯,他喜欢养花花草草,大部分时间他在自己的房间看书,看报,看花草,只是有的晚上他会出去很长时间,然后背回大袋大袋的银石。
他每天会早早出去买回报纸,看报纸上有关他的消息,他把有他消息的报纸仔仔细细地剪下来,然后仔仔细细地贴在一个很厚的笔记本里,有时他会从第一页慢慢读到最后一页,然后把本子收好,给花草施肥,给我清理盒子,眼中平静得就像一帘无风的幽梦。
他始终没说过一句话,我怀凝他是哑巴,可看样子又绝对不像。他一声不吭地静静地生活,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把很多夜里背回来的银石悄悄寄到孤儿院和养老院,当然是不署名的。
这是个让我不懂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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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这个帖子的目的是为了在天涯立起一块儿朋友们互相交流的留言板,我的所有文字(以前写的小说、现在的小说、未来的文字)都将贴到这一个帖子里面,并且不与任何网站签约,为的是和大家自由自在地一路走去,这里欢迎朋友们分享一切东西(特别是兄弟姐妹们每天的喜怒哀乐)。这个帖子没有主题,唯一的主题就是希望朋友们因为这里而快乐;这个帖子没有时限,唯一的时限就看涯叔什么时候退休了。天涯不倒,我们不散!天涯倒了,咱也不散!呵呵。
另:《人鱼》修改版从第151页开始,改的比较慢,我写东西挺慢的,没想到改的更慢,平时工作也挺忙,呵呵,兄弟姐妹们见谅。不过以后争取只要有时间,每天都更新一点,我一直相信聚沙成塔,水滴石穿,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