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平行世界的错位传奇



  


  荼芥盯着父王,而后又死死盯着母后,幽幽说道:“你还是这么漂亮,我只想告诉你,你当年选错了人,你是那么傻,明知你爱的人对你不忠,你还要选他。也许你们才是般配的,你们的心里都同时住着三个情人,却又彼此一直忠实地相待,有趣啊有趣!”
  母后静静地一笑:“荼芥你错了,穆渺心中住着三个女人,而我心里只有两个,你还和当年一样没有自知之明,又把自己算进去了,呵呵?……而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心里如今只剩一个人了,他就是我孩子的父亲,你永远也赶不上的王!穆渺!”
  父王突然大声笑起来:“荼芥,你总是在我面前失败,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
  荼芥脸色大变,他向前一挥长矛,高声喝道:“战士们!活捉他们!穆渺!我今天一定当着你的面抢走你的女人!当着你的面!这么多年了!你总是在我前面,在我头上,什么都是你的!现在!我一定要你一无所有!”
  ……
  红黑色的海更近了,我感到我们是个无助的小岛,海水开始慢慢向我们逼近。母后走到父王和我的身边,深深地望了望父王和我,而后温和地冲荼芥一笑,那恣态是那样雍容高雅,仿佛在仰止宫接受众神的朝拜。
  “荼芥你注定是永远败的。”母后又回过头望着我和父王,深情地看啊看,仿佛要将我们印到她的心中一般,轻轻地,她冲着我们说:“王还有痕儿,我真的有太多的话要对你们说,可是?……我不得不先走一步了。”母亲说完这句话,我便看到她的喉间突然银光一闪,很亮很亮的液体从母亲白皙的喉管里喷出,母亲的眼睛一直望着我和父王。
  她哭了……
  “妈妈!”我松开楠佳一下子扑过去,我用手捂住母亲的伤口,我想把她的血鞠回她的喉中,可是没有用,我笨手笨脚地捂来捂去,可是母亲的血还是一直向外流啊流,我止不住啊!
  怎么办啊,那伤口那么大,血老是流啊流……
  我抱着母后,她望着我,让我想起小时候她带我去摘长恨花,去追无心鸟,想起她给我换上新衣服时为我仔细地系好每一个扣子,我想和她说话,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喉间仿佛一下子被堵住了,我感到窒息,我无法言语,只是慌张地抱着母亲的身体。
  父王踉踉跄跄地扑过来,浑身发着抖,胸前还插着那柄子庄的长剑。父王颤抖着抚摸着母后的脸,一大滴眼泪从他的眼中直挺挺地摔了下来,砸得粉碎。
  良久父王喃喃地说道:“婵媛,你知道么?我心中的三个女人早已只剩下你一个了,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一直在心中默默忏悔,可是忏悔的话总说不出口,你不是爱和我出游么?那你就别走太远?……”
  父王又望着我,那目光温和得让我想起童年短暂的幸福:“孩子,父王没有好好待你,也没有照顾好你,你和你母亲是我唯一的牵挂?……你要活下去!”
  父王说到最后眼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而且十分复杂,突然指着周围的人对我狠狠地说:“痕!记住这些人的脸!记住他们!记住是谁害死了你的父亲和母亲!你要让他们死!”说着,父王用掌狠狠一推那柄长剑,长剑便从他的胸间激射而出,一下子钉死了两个叛军的小头目,而父王的前胸却像喷泉似的向外喷血,父王跪在了母后身边,一动不动。
  我的脸上和身上全是父亲母亲的血,我大喊了两声“爸爸、妈妈!”便吐出几大口鲜血,然后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只是一味地去捂父王和母后的伤口,我想给他们止血……
  没有雨,我能听到雪的声音……
  子庄和荼芥率领着部下向我渐渐围拢过来,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护住楠佳,我想除了楠佳我真的一无所有了,就算死我也要保护她。
  我已经失去了父母,我已是个抽空的躯壳,我不能再失去楠佳。于是我站起身,伸开双臂挡在了楠佳的身前。
  “哈哈……哈哈?……”荼芥一阵地狂笑,我父母的死使他在某一刹那仿佛崩溃了一般,可如今不知为什么他又一下子恢复了活力,他笑得甚至直不起腰来了,好半天他才强忍住泪水冲着我父母的尸体说道,“你们怎么生了这么个白痴!本来我觉得我有种失败的落寞,可现在?……呵呵?……看到你们的儿子,呵呵,我真是开心地不得了,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呵呵?……真是神身上所有的缺点都集中到他身上啦!哈哈!你们该死!生这种白痴!哈哈……哈哈?……”
  人群也同时爆发出潮水式的笑声,我懵了,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要笑,我很可笑么?他们为什么?我觉得我被这笑声死死掐住了脖子。
  “痕,你真是让我失望,刚才你没本事去保护你的父母,如今却在女人身前逞英雄!可是?……也许你注定就是一个废物,一个白痴。也许你猜不出我就是黑衣首领,可是到了现在你应该知道你们军中的奸细是谁了吧?为什么你这样一支王族的精锐无论怎样伪装后还是会陷入我们预先设计的埋伏之中,如果没有这个奸细,也许今天被杀的就会是我们了。你注定就是废物,不配成为未来的王,你轻信所有的人,所以我可以轻易给你下毒,而那个奸细可以让你一觉睡得恍若隔世,但这都是你应得的,因为你没有经历我们的痛苦,因为你是王的儿子?……”子庄的声音缓缓飘了过来,那声音是那样熟悉,就是我儿时起便已熟知的声响,我没有什么朋友,子庄是我唯一的兄弟,这声音轻轻划过这友情,将其割得面目全非。
  我转过身,直视着楠佳,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换上了敌人的黑色法衣,也许那原来就是属于她的服饰,那纯得令人不知如何爱怜的眼神没有了,那真的令人不知如何呵护的娇羞不见了,她现在的神态和气质比我刚刚过世的母后更高贵,比柳杨更英姿飒爽,甚至?……比子庄更有杀气。
  这是楠佳么?





  城外土馒头,
  馅草在城里。
  一人吃一个,
  莫嫌没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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