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秦莲花二人对视一眼,眉眼间俱是浮起了一抹喜色,费劲了周折,吃了这么多苦头,总算没有在这第一关面前倒下,鱼符形入口,孙抱放的消息倒真挺准确。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感慨的时候,身上的沉尸土磷每时每刻都在增加变硬,旁边土坎子上的土柱子可一直在无声的提醒着他们,再迟些时间,怕真是要一辈子和它们隔沟相望了,孙抱放打了个呼哨,站在陵墓入口前示意众人加快速度。
“下面没有沉尸土磷,先下去再说其他。”孙抱放招呼了一声,率先纵身跃了进去,看起来,入口处应该不会太深。
这句话刺激到了众人,谁也不愿意在这土黄尘烟中再多待片刻,一个个直如风中杨柳般弹腿晃手摇脑袋的冲向了鱼符入口,“噗通噗通”像北方下饺子一般将身体从入口处扔了进去。
王禹和秦莲花是最后跳进去的,在跳进去的一瞬间,王禹回头望了一下,无数的沉尸土磷开始向这里聚集,空气中的土尘密度瞬间加大,看来时辰差不多了,它们也开始回收重新化为巨大土堆将陵墓入口守护其中。
不知为何,已经跳进陵墓之中的王禹心中很怪异的浮现了一种被“关门打狗”的感觉,沉尸土磷的消失于重聚,就像是故意在引导他们进入,请君入瓮吗?摇了摇脑袋,王禹知道,陵墓外已是如此凶险,陵墓内直面那非人神话的西戎之王,想来不会轻松多少,真正的磨难,怕是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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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跳下去的众人各自打开了自己的狼眼手电,调到了散光模式,将整个陵墓入口处照的纤毫毕现,还来不及打量四周,众人只觉得头顶一暗,却看到鱼符形的入口被完全尘封。
疤子进来的早,不知什么情况,忍不住叫了一声:“他娘的跳进来的时候没留意入口还有机括,这要是关在了里面,可真生死不由人了。”
“不是机括,是沉尸土磷,那玩意儿回来了,就在我们的头顶,过不了多久,怕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土堆就又会形成了。”王禹将身上的凝土敲碎打掉,头也不抬的说道。
小平头闻言道:“完了完了,这不是唯一的出路也给封上了,孙爷,这地可还有其他的出路么?”
孙抱放狠狠一个板栗扣在他的平头上,没好气的道:“不懂就消停别说话,半吊子能耐没有,还不管好自己的嘴。”说罢,又转身对众人说道:“咱们进都进来了,连陵墓是什么样子还没窥得全貌,此时说出去,未免为时尚早。先把身上收拾利落了,既然进到了陵墓内部,老夫不信这死了几千年的蛮夷小王还能翻得了天!”
众人闻言,这才心中稍定,各自用手电探查,都想瞧瞧这难进至极的西戎之王陵墓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让众人忍不住暗暗咂舌,就连孙抱放,此时也皱起了眉头。
只见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方巨大的石台,台面上覆盖了一层不知名的青苔,距离头顶的鱼符入口大约三四米高度,而在青苔石台外面,则是一条极其宽广的甬道,其实严格来说,用甬道形容都有些牵强,这条通道更像是古代高大城门里面的通道,高约五六米,宽度差不多三四米左右,就像是现在的火车隧道一般。只不过大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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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众人看到这么一副场景,皆皱起了眉头呢?其实源于倒斗界流传下来的一句俗语,谓之:
“三更起五更收,走坟入穴不扰王侯。”
大概意思是,倒斗一事有违天和,乃是介于阴阳之间的升馆发财之举,所以为避昭昭天理,故白天蛰伏,晚上活动。三更起五更收也就是说深夜来临之时下地,最迟天光将要泛亮之时定要出墓,否则定遭横祸。走坟入穴不扰王侯,其实是一种趋利避害的说辞,小斗可倒,大斗可倒,唯独帝王陵墓须三思而行。这是前人土夫子们留下的经验之谈,小斗利薄无害,大斗利厚有险。而帝王陵墓进入者,不论里面财富是否敌国,黄白之物是否堆积如山,与倒斗者关联不大,因为自古进得帝王陵墓顺利脱身者万中无一。何故?皆因倒斗是手艺活,传言有土夫子可以望山势以定龙脉,观水流以所涌泉,听风声以明墓理,尝百土以识有无。按理说,天下无有其不可出入之陵墓,然而帝王陵除外,每朝每代帝王之墓,均由几十万民夫耗时数十年打造,封道之门重达万余斤,浇灌之墓墙厚达半米有余,凡有可能出入之地,皆用半尺直径的石桩铁水浇灌,用尽一切办法,将其打造成一座死城。
其实到了那个地步,已经不是技巧人力所能发掘得了的,不动用大量大炮火药任你有天大的能耐,也得望城向叹,无可奈何。
至于西戎之王陵墓,当然不在此列,原因是众人皆以为所谓西戎之王,不过数千年之前的蛮夷土著而已,充其量不过相当于一土财主而已。所以直到众人看到这条宽阔的令人咂舌的地下隧道的时候,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个……孙瓢把子见多识广,可知咱们眼前这通道是通往哪里的?”疤子将狼烟手电筒拧成聚光,尽力顺着隧道照去,却是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索性直接问向一旁的孙抱放。
孙抱放没有言语,而是抄手取过了小平头腰里的工兵铲,走到了青苔石台边上,用手摸了摸隧道墙壁,随即狠狠几铲劈下,取出了一些碎土,放在鼻头嗅了嗅,继而更是放进了嘴里尝了尝。
“呸!”
孙抱放吐出了碎土,搓着手皱眉说道:“刚看到这通道时,我以为咱们低谷了这西戎之王,难不成他一个土著藩王真能在几千年前就发动几十万人为其修建王陵,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还不止这么简单……”
王禹总觉得孙抱放有些欲言又止,正要出言相询,却听到一旁的小平头憨憨道:“孙爷,我下地少,有啥不对劲你可得明说。”
“小王八蛋你闭嘴!怎么哪儿哪都有你!”还不等孙抱放吹胡子瞪眼,一旁的络腮胡子首先忍不住给了小平头一脚。
不过经他这么一插科打诨,凝重的气氛倒是有所缓解,孙抱放沉吟了下,说道:“诸位,依我的经验来看,这通道不像是人力所为!”
孙抱放此言一出,众人不禁有些傻眼,疤子更是忍不住叫道:“孙瓢把子您别逗我,咱爷们费劲了心思不会来到了地下河里吧,再往前走走是不是顺着河水就游到了黄河了。”
秦莲花笑道:“怎么可能会有离地表这么近的地下河,诸位稍安勿躁,听孙瓢把子说说。”
孙抱放则道:“我之所以说它不是人力所建,是因为这通道两旁墙壁里蕴含的质地稀松,若是人力强行打造,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空间的通道。”
众人闻言,皆去摸了摸墙壁,果然,入手湿软,就像是沙土堆积而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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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子也学着孙抱放的模样,弄了点沙子放进了嘴里嚼了嚼,压低了声音说道:“照您这么说,咱爷们辛苦半天难道钻进了一个随时都会塌方的沙土棺材里?”他的声音压低极地,似乎担心声音大一点,就有可能把这巨大的沙土通道震塌。
孙抱放捋了捋胡须,笑道:“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如果是人为,这么巨大的工程用沙土做材质根本无法构建成功,但是在咱们眼前又实实在在的出现了,所以它只能是天然形成的,至于塌方,要知道,一些看似很脆弱的存在都会有一个巧妙平衡点,只要平衡不被打破,它的坚挺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疤子缩了缩脑袋,嘀咕道:“我还是觉得不靠谱,你说西戎这土财主也真是,脑袋抽的什么风,好好的把墓穴整在这地方干嘛,凭白浪费劳动力,丫那是没赶上五八年,否则非得按上一定蓄意破坏革命生产力的帽子。”
秦莲花呵呵一乐,说:“我倒是想他整的越困难越好,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从价值上而言一般都要好过唾手可得的,对于我这种落魄子弟来说,那诱惑,啧啧,不可阻挡!”
疤子闻言眼睛一亮,心情豁然开朗,忍不住翘了翘大拇指,赞道:“秦七爷总是能看到问题的关键点,嘿嘿。”
这边孙抱放却已率先跳下了石台,紧接着是胡小姐络腮胡子小平头等人,众人见状,自也是鱼贯而下。
沙土通道的地面凹凸不平,踩上去有沙土的绵软也有碎石的坚硬,走起来格外的费劲。走了约摸三四分钟,前方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狼眼手电超强的视距依旧照不到尽头,刚开始众人还是不是的说上两句话,然后走的时间长了,都渐渐的变得沉默起来。
忽然,独自走在左边的小平头哎呦了一声,“啪”的一下摔倒了地上,这个异动让众人有些疲惫的心瞬间活泛了起来,觉得是不是终于有东西出现了,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络腮胡子一把将小平头拎了起来,顾不得喝骂,着急道:“踩着什么了?踩着什么了?”
然而等众人看到只是一块凸起的石块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络腮胡子又是一个板栗扣在了小平头的脑袋上。
“长点心吧你!就这熊样不丢孙爷的脸么?”
小平头委屈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一旁的孙抱放则摆了摆手,说:“大家伙都注意点,看着点四周,我觉得这地不太对。”
众人继续前行,手中的手电筒四处乱扫着,尽力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谁知道要在这沙道中要走多久,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丝烦躁。
又是三四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一点发现,疤子青筋直蹦,正打算吐槽两句,就听得哎呦一声,“啪”的一声闷响传来,小平头再次摔倒了地上。
疤子倒是乐了,笑道:“哎我说哥们,怎么,你是看气氛沉闷想活跃一下么,那也不用连摔两次啊,来来来,让我瞅瞅。”说着,疤子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扶起了小平头,低头望地上看去,嘴里啧啧有声:“嘿!别说啊,跟你第一次摔倒的石头还真有点像!”
小平头一脸焦急,屈道:“我他娘的也不知道,走着走着脚就一沉,这破石头怎么可着我一人绊啊!”说完还狠狠的踹了一脚。
王禹心中略微有些警觉,看向孙抱放,只见他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凝重。不过二人都没有说话。小平头狠狠的站到了墙根上,嘴里嘀咕着:“老子换个地方走,不信还能挨摔!”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沙道里的空气流通还算不错,不过却很难抚平众人心中的压抑,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黑暗的地下,虽然有手电筒照明,不少人的呼吸依旧慢慢粗了起来。
“噗通”
众人惊愕的转头,就看到小平头以一个相同的姿势再次摔倒在了地上。这一次疤子也乐不出来了,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警惕的神色,在场的土夫子们明白。
好戏,怕是要开始了!
小平头看着众人神色凝重,自己也明白连续三次摔倒,指不定是沾染上什么东西了,否则哪能这么巧,还是在他有意识规避的情况下。
孙抱放示意络腮胡子把小平头拉起来,微微哼了一声。说道:“鬼打墙!遮人耳目的小把戏。”
王禹心道这便是资历深的好处,一些再诡异离奇的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是寻常事物,都能做到临危不惧,荣辱不惊。
王禹在观察孙抱放,秦莲花也在观察着王禹,他看得出来,王禹在隐隐的学习着,这种学习是潜移默化不露痕迹的,甚至连王禹本人也没有意识到。
疤子吞了一口唾沫,说道:“孙爷,小把戏不小把戏的且不论,咱好像一直在原地兜圈……他娘的!这沙道难道是一个圆圈?”
土夫子之中也有人说道:“所谓鬼打墙,不外乎因地施为,设置一些地标障碍迷惑人的眼睛和感官,或者再配合一些迷幻之类的药剂辅佐,以达到让人不停在一定范围内打转的目的。可是……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地标障碍吧。”
疤子大嘴一咧,附和道:“咱爷们这状态,也不想是被中了迷药啊,孙爷,是不是哪个地方算错了,咱可别再着了那老粽子的道儿了!”
孙抱放老神在在的不为所动,反而对着王禹秦莲花二人说道:“少王爷和秦七爷都是世家出身,不知可曾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动物,名叫狐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