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士:揭开民间最神秘相术家族的灵异传奇

  庆濎珠这么一说,我心中更气!
  果然是明明能抵得住这收魂伞,还故意装作不知。
  不过此时还要仰仗它,我暂时压住怒气,道:“好,那就快些施展你的神通法力!”
  “是!”
  那庆濎珠应了一声,刹那间我便觉额头上一阵沁凉似冰,紧接着一道黑光直冲往上,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正自诧异,也不知那黑光去了何处,就听见那收魂伞中“勅剌剌”一声响,动静非常!
  “咦!”
  谢必安的声音传来,道:“不好!”
  范无救急忙道:“怎么了兄弟?”
  “有什么东西在内中冲撞我这收魂伞!”谢必安惊慌道:“这伞,要收拢不住了!”
  “啊!?”
  范无救和乔坤等也都是一惊:“怎么会?”
  却听庆濎珠的声音传来道:“主人,请出伞!”
  这话音刚落,我但觉一阵清凉的风透了进来,那收魂伞早张了开来,沉闷的气息一扫而除!
  收魂伞,竟然真的开了!
  好个庆濎珠,真是厉害!
  我大喜过望,当即闪出身来,跳到众鬼身后——只见谢必安举着伞愣在那里,范无救正在张望,一座小山也似的大汉正瓮声瓮气的道:“这,这伞怎么开了?!”
  说着话的大汉不是别个,正是夜游神的首领乔坤!
  乔坤身旁,还站着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却也是我的老相识,一个是野种,一个是游光!
  “陈归尘那厮还在伞里头吗?”乔坤正在着急,问谢必安道。
  他们竟然是谁也没有瞧见我已经出来了,我压抑不住满心的怒气,先朝着乔坤发作!
  我冲上前去,跳将起来,一脚飞出,朝着乔坤的大腿弯奋力一踹,大叫一声,道:“你爷爷我在这里!”
  “哎呀!”
  那乔坤惊呼一声,身子往后轰然倒在地上,压倒了几棵大树,发出“咔嚓嚓”一阵乱响。
  “怎么了?!”
  池农、成哥、邵薇、安木主、古朔月、金奎等人,连同金堂和木堂的一干弟子,纷纷大惊失色!
  他们都瞧不见我们,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间,都是四下里乱看,更是有人嚷道:
  “怎么回事?”
  “树怎么都断了?”
  “谁来了?在捣什么鬼?”
  “……”
  成哥更是环顾四周大声喝道:“何方高人,请出来一见!”
  邵薇则是抢上前去,先抱住了我的身体,躲到一边去,四下里看动静……
  且不说众人乱糟糟的一片,再说那乔坤,翻到之后,扭过头来一看,是我,脸色蓦地一变,叫道:“无常兄弟,那陈归尘跑出来了!”
  其实根本不用他叫,黑白无常连同野仲和游光,也早已经瞧见我了。
  那乔坤那么大的块头,被我给踢倒,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注意我,都不可能!
  野仲和游光面面相觑,脸色复杂,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范无救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我,道:“陈归尘,你,你居然能从收魂伞中逃出身来?”
  “都说了你们困不住我!”我冷冷道:“黑白无常,我假冒过你们的名头,你们也抓我了一回,咱们算是各自扯平,彼此不再相欠,如何?”
  事到如今,我仍旧是不想和黑白无常结怨,一来是瞧在阎罗王和陈护法的面子上,不能做太出格的事情;二来,这黑白无常也不是什么恶俗之辈,最坏的是那乔坤!
  范无救和谢必安还没有回话,那乔坤就已经叫道:“无常兄弟,可千万不要听这厮的花言巧语!他如果能斗得过你们,是绝不会求和的!他跑出来了不要紧,咱们再齐心合力,再抓他一回!能抓住一次,就能抓住第二次!来呀!”
  “乔坤!”我怒喝一声,道:“好你个无耻卑鄙的东西!我跟你有什么冤仇?你居然三番五次要暗害我!我跟你势不两立!”
  说话间,我飞身而上,朝着乔坤急冲而去,那乔坤没料到我说打就打,更不提防我的速度如此之快,被我赶到了跟前,才反应了过来,可笑他还一屁股坐在地上呢。
  当即是“哎唷”了一声,伸出拳头来,朝着我猛然一记下捶!
  那乔坤的拳头,几乎是我半个身子那么大,打将过来,声势着实骇人!
  但是,此时此刻,我的本事远在他之上,就算是他块头巨大,我也不怕!
  我已经跳在了空中,看着他的拳头砸下来,也不躲闪,顺势扳住了他的手指头,借着势头,一个翻身,立在了他的拳头之上,再朝上一跃,顷刻间便跳到了乔坤的面前,朝着乔坤的鼻子,一脚踹了上去!
  “唔!”
  这一脚踹下去,乔坤闷哼一声,两道鬼血顺着鼻孔“哗哗”的流了下来,跟两道水泵浇水似的!
  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我受不了那气味,抓住他的笔头,翻身一转,在他肩膀上又一借力腾挪,抓住了乔坤的耳朵,在他那蒲扇大小肥硕的耳垂上,用双手奋力一撕,早抓下一块鬼肉来!
  “啊!”
  乔坤嘶声惨叫,伸出大手,朝着自己的脸颊上奋然打来!
  我哪里能叫他打中,只一躲,乔坤的这一巴掌便把自己的脸给扇了个“啪啪”响亮!
  我听在耳中,好不痛快!
  借着乔坤这大块头,只是在他身上来回蹦跶,揪他的头发,抓他的胡子,戳他的眼睛,拔他的睫毛,撕拽他的肉!
  那乔坤疼的哇哇乱叫,气的捶山踹地,搞得跟山中地震了一般,四处山石乱滚,草木跌倒趴伏一片!
  池农、成哥、邵薇等人看这动静不对,早跑了开来,远远的观望着。
  范无救和谢必安连带着野仲和游光都看呆了,竟没有一个出手来相救!
  “野仲,游光,还不帮忙!?”
  那乔坤终究是受不了我这一顿好打,怒吼了起来。
  那野仲和游光愣了一下,再次面面相觑,回问乔坤道:“老大,他,他在你身上,我们怎么,怎么打?”
  “你们也上来!”乔坤大叫道:“给我把他打下去!”
  “是!”
  野仲和游光应了一声,也都朝着乔坤的身上踩踏蹦跶上来,去找我,我却折腾的更欢了,那野仲和游光本事不及我,哪里追的上,倒是撩拨的乔坤更加气的七窍生烟!
  我一边打,一边骂道:“乔坤,你枉为夜游神!你就是个泼皮无赖!无耻腌臜之辈!爷爷不曾惹你,你却到处撩拨爷爷!爷爷不发威,你还真当爷爷我是好欺负的!今天,我就叫你悄悄,什么叫做恶鬼自有恶人磨!我呸!”
  我在乔坤脸上几乎是吐了一脸的口水,乔坤气的一张脸都憋得跟猪肝死的,眼见野仲也游光根本奈何我不得,便叫道:“黑白无常,你们就眼睁睁瞧着这厮作践我们十大阴帅吗?!”
  范无救听见这话,就要出手,那谢必安拦了范无救一把,道:“哥哥,咱们兄弟不是对手啊。”
  范无救道:“总要试试!兄弟,咱们再来一次!”
  说罢,那范无救便将手中的打鬼掸给举了起来,谢必安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就再来一次。”
  说话间,谢必安把那收魂伞也打开来了。
  又是要如法炮制,来之前那一招啊。
  我冷笑一声,喝道:“黑厮何在?!”
  我没有叫出“庆濎珠”的名字来,怕这些恶鬼知道了之后,再生出别的事端来,反而不美!
  “来了!”
  那庆濎珠立时应了一声,一道黑光从我的脑门上直冲而出,就好似是我的脑门上又开了一只眼似的,“目光”闪烁,冲着那时收魂伞只一扫,那收魂伞立时便从谢必安的手中飞了出去!
  这一下,不但是我愣了愣,那黑白无常范无救和谢必安都大吃一惊!
  庆濎珠只一道光,便击溃了谢必安的法术,将法器都打飞了出去!
  那谢必安心疼法器,虽然吃惊,仍旧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急忙追上那收魂伞,握在手中,冲着范无救叫道:“哥哥,我们不是对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范无救却不吭声,手中的打鬼掸依旧是如飞的旋转起来,口中喝道:“散!”
  一如之前,那打鬼掸上的黑毛“嗖、嗖、嗖、嗖”一阵乱响,好似那利箭离了弓弦朝着靶子飞奔而来,而我就是那靶子!
  我没有躲,反而直勾勾的看着那些黑毛近前——我就是要瞧瞧这庆濎珠的神通灵力究竟有多大!
  但见又是一道黑光闪现,迎上那些黑毛,眨眼间,那些黑毛便尽数化成为粉尘!
  而黑光兀自不消,直冲到范无救跟前,扫中那打鬼掸,只听得范无救闷哼一声,打鬼掸早脱手而去!
  我上前一跃,手轻轻一抓,便将那打鬼掸握在手中!
  范无救的手掌之上,鬼血横溢,显然是被刚才庆濎珠打出的黑光震裂了虎口!
  他看着我,脸色异常难看,一时间,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气氛尴尬至极!
  “主人,要不要灭了这两只鬼?!”庆濎珠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道:“我们本无冤仇,不必赶尽杀绝。”
  谢必安喊道:“陈归尘,既然如此,就请把我大哥的法器还了他吧。这次,算我们得罪了!”
  “范无救,这法器,我能夺你第一次,就能再夺第二次!”我将那打鬼掸朝着范无救抛了过去,道:“希望贤昆仲好好思量清楚!不是我不给两位台阶下,而是两位把我给逼到了这份儿上!”  
  “算你厉害!连阎罗王祭炼的法器也制不住你!看来以后我们兄弟见了你都要绕道走了!”
  范无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而又朝乔坤叫道:“乔老大,兄弟们伎俩微末,不敢再丢人现眼了,先行告退!”
  说罢,那范无救和谢必安的身影一闪而逝,想必是施展了那龚谦所说的“界遁术”,逃回阴间去了。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朝我劈面打来,极其迅猛,我急忙一闪,约摸着分寸,只一掌拍出去,将那黑影打翻在地,定睛一看,却是游光!
  我稍稍吃了一惊,游光曾经对我不薄,所以刚才,在野仲和游光追着我打的时候,我也没有怎么还手,只是躲着他们,不和他们交锋。
  没料想,这游光却趁我不备,突施偷袭,而我也只用了这一招,就把游光给打倒了!
  我看着游光,有心上前去扶他,却见游光眼中闪烁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长,我心中一怔,立即醒悟——这是游光有意做给乔坤看的!
  想明白了这一节,我便止住了要去扶他的念头,转而朝着野仲喝道:“来来来,你们三个一起上!怕了你们,我就不姓陈!”
  “乔老大,天要亮了,在留下来,就坏了日游神、夜游神之间的规矩,咱们走,还是不走?”那野仲也是个精明的,跟游光心有灵犀,眼看无法收场,急中生智,连忙朝乔坤喊了一声。
  乔坤如梦方醒,登时就坡下驴,朝我喝道:“陈归尘,天要亮了,今番且饶你一次!便宜你这厮!下一次,我看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叫你再叨叨!”我啐了一口,赶上前去,拖的一跳,蹦起来,朝着乔坤的大肚子又是奋力一踹,乔坤闷哼了一声,握住肚子,嘴里吭哧吭哧道:“好小子,天亮了,本座先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给本座等着!你给本座等着啊!”
  “呸!”我骂道:“乔坤,有种你到夜里再来一次,看爷爷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乔坤哪里还敢应声,连同野仲和游光他们三个,跑了几步,也使了“界遁术”,留下遍地狼藉,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逃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杀才,算你跑得快!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主人。”那庆濎珠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小的这次的表现还好吧?”
  “好,好。呵呵……”我冷笑了两声。
  “主人这笑……”
  “你要是不提这一茬,我还忘了。”我道:“你既然提起来了,那我就好好奖励奖励你吧。”
  说罢,我伸出明黄指,在额头上一按——
  “啊!不要——啊!主人!饶,饶命!主人何故如此——啊……疼死我了!”
  那庆濎珠惨叫了许久,我才放下明黄指来,道:“黑厮,别怪我无情。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
  “小的,小的不明白主人这话的意思啊……”那庆濎珠气若游丝的道:“还请主人明示,小的,小的又犯了什么罪过……”
  “犯了什么罪过?”我冷冷道:“你装聋作哑,看着我和范无救、谢必安打斗,明知我会遭殃,居然不管不问,连个屁都不放!幸好那谢必安只是把我给拘束到了收魂伞中,而不是要把我打的魂飞魄散!要是他用的法器厉害,直接将我打成了齑粉,倒是称了你的心愿,你好得了自由,是吧?”
  “不是,不是……”庆濎珠哪里敢说“是”,一个劲儿的表明心迹,说:“是小的倏忽了,大意了,所以小的才没有及时出手,但小的绝没有盼着主子输啊!小的的这份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哼!那是我福大命大!”我厉声道:“下一次,我与人对敌时,你如果时再次故意装聋作哑,坐视我打斗而不管不顾,我必定按你直到你死绝了为止!我说的这话,你能听明白不能?”
  “能,能!”庆濎珠道:“小的下次一定比这次机灵百倍!再也不敢惹主人生气了。”
  “就怕你没有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
  “绝不会了,绝不会了。”庆濎珠唯唯诺诺道:“主人,这,这天好像真的要亮了,您……”
  我“嗯”了一声,天确实要大亮了,三魂七魄不能再耽搁着不回身体里去。
  我逡巡四顾,寻着邵薇等人望去,只见他们都站在远处,还在朝着我们这边观望,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什么话都不说,看上去又呆又傻。
  我笑了一会儿,朝着他们赶将过去,一口阴风吹出,吹得众人脸上都起鸡皮疙瘩,我却朝着自己的身体一扑——那感觉就好似是摔了一跤,摔着了脑子,“嗡嗡”乱响了一阵,晕晕乎乎的,云里雾里的,正不知所措之际,突然间却如梦方醒,心头一点光亮透彻,猛地睁开了眼睛,叫了一声:“好睡!”
  “哎呀!”
  邵薇正抱着我的身子抱得正紧,听见我这一声喊,吓得双手一抖,尖叫一声,就把我给丢了,我正好借势站好了身子,笑吟吟的朝着众人拱拱手,作个揖,逐一道:“成哥,农哥,朔月,安兄、金兄,薇薇妹子,早安!”
  “你,你……”
  安木主和金奎都瞪大了眼睛,安木主指着我,“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下文来。
  金奎却道:“你,你是人是鬼?是诈尸了么?还认得我们吗?”
  “金兄,我是人!”我道:“如果是诈尸,必定先咬你一口!”
  “真是铮子又活了过来!”池农跑过来,把着我的脉搏,又惊又喜,道:“正常了!真是奇迹,奇迹啊!”
  “哈哈哈……”成哥乐的大笑了起来,叫道:“太好了,太好了!铮子,你又没死啊!”
  “成哥,你这是什么话啊……”我哭笑不得道:“你这还巴不得我死啊。”
  “高兴的,高兴的了……”成哥抱着我又蹦又跳。
  还是池农把成哥给踹开了,然后拉着我,问道:“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安说你的三魂七魄都给洪令洋摄到了黑冰中,沉入了佛耳潭底,你是出不来了呀?”
  “对啊。”安木主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不会是那洪令洋又起了善心,把你给放了吧?”
  “不是他。”我道:“是我自己回了魂。”
  “嗐!”邵薇过来拍了我一下,嗔怪道:“归尘哥,你自己回魂了,倒是把我吓得险些魂飞魄散——咦,你这手指头上,染得是什么颜色?”
  成哥凑过来看,道:“对呀,怎么屎黄屎黄的?”
  “这是明黄指!有大神通大法力!”我没好气道:“你什么眼神?!”
  “明黄指是什么指?”成哥道:“还有大神通大法力?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这是几千年前传下来的,可不是寻常机遇就能知道的。”我得意的说道:“这根手指头,乃是一桩莫大的机缘,要不是它,我这一次还好不了呢!”
  “因为它,你才回魂的?”成哥吃了一惊,然后找急忙慌的说道:“铮子,你见过那黑白无常没有?难道不是他们放你回魂的?刚才那无常鬼可把我折磨的好苦!非要问我一大堆问题,才说有可能放你!”
  “扑哧……”
  成哥一说这话,我便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池农和邵薇对视了一眼,也笑了出来。
  成哥看着我们笑得古怪,一拍脑门,登时有些醒悟过来,大叫道:“好哇!铮子,你刚才果然是在戏弄我,对不对?他们刚才说是你在捣鬼,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好你个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成哥,是真的有黑白无常!”我连忙叫道:“我没有捣鬼!”
  “我不信了!”成哥道:“先让我打你一顿再说!”
  “你们快看那边!”我赶紧叫道:“你们看那边的山石滚落,树木倒下了一大片,那可都是刚才黑白无常以及夜游神跟我相互打斗时,弄出来的动静!”
  “啊?”众人都是一愣,又惊又诧。
  连木堂和金堂的弟子也听呆了,纷纷围拢过来,有人就问道:
  “相尊,刚才不是地震么?”
  “真的有黑白无常鬼老爷?”
  “还有夜游神?”
  “他们都长得什么模样?”
  “您居然还敢跟黑白无常、夜游神打斗?”
  “……”
  众人越问越好奇,一时间都提起了精神,鼓噪起来。
  成哥也一把抓住我,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好,好,我说!”我忍住笑,道:“诸位都不要说话了,我把我自己的那些奇遇都跟大家伙讲讲,保管你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众人一听,果然都安静了下来,各个睁大了眼睛,等着我说。
  当下,我便把自己是如何被洪令洋用黑冰摄了三魂七魄,又是如何被他沉入佛耳潭中,是如何被水草拖着进入了淤泥中,如何遇见了水底下囚禁的众鬼,又是如何发现了庆濎珠,如何破解了土龛,如何得了明黄指,如何上了岸,到后来又如何遇见了黑白无常,如何跟他们打斗,又是如何取胜……
  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我都说了一遍,我本就口才不错,简要洁说,像讲故事似的,众人都听得入了神,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我说完,一个个还都意犹未尽,喊着问:“后来呢?后来呢?”
  我说:“后来,我就在这里给你们讲,讲完了,你们问后来呢……”
  “哈哈……”
  众人都笑了起来,这才算又回到了现实。


  不过,那事情,我说的是九分真,一分假,把自己跟无极子的关系给隐去了,把自己装黑白无常戏弄成哥的那段事情也给改了,说成是真的是黑白无常在问成哥,问了之后,本来是想放了我的,结果又受了夜游神的挑拨,所以非要抓我回阴间,于是我们才大打出手,相斗了一场……
  “都先散了吧,散了吧。”我对金堂、木堂的众弟子说道:“天亮了,大家吃些东西,喝点东西,稍后去对付洪令洋!这一次,我有把握一举把水堂给攻下来!”
  “是!”
  众人都精神振奋的应了一声,三五成群的散了开来,吃喝东西去了……
  我们这边,都团坐在一起,他们也都吃喝一些。
  期间,金奎叹道:“要不是相尊亲口讲出来这些事情,我还真是不敢相信!看来相尊果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又哪里会有这种奇遇?”
  邵薇道:“我就说归尘哥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这不,又是因祸得福了!不但没有死,还得了一件至宝。”
  “可以这么说啊。”我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也算是那洪令洋,送了我一件大礼!”
  “就是那乔坤太可恶!”池农道:“身为夜游神,却尽是干一些小人才干的出来的龌龊事!铮子,我看,下一次如果再遇上他们,不消分说,直接灭了就是!留着这等恶鬼,有什么用?对咱们还是如此,谁知道他还害过多少老实的好人?”
  “就是!”安木主和金奎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嗯”了一声,道:“就是那乔坤比较狡猾,又会界遁术,打不过了,就直接溜走了,咱们追也追不上。去不得阴间,所以也只好忍下这一口气罢了。”
  “那乔坤也算了,我倒是觉得黑白无常更可恶!”成哥挠挠头,道:“他们也太变态了!干嘛问我的私人感情问题?”
  成哥这一声抱怨,说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邵薇乐不可支道:“我觉得那黑白无常倒是做了件好事,不然成哥你守着这小秘密,准备隐藏到什么时候?”
  “对啊。”池农道:“亏我还以为你大傻成一直可怜兮兮的守着童男之身,干着急你不开窍而没有办法呢,感情你早就暗度陈仓失了身子了!只欺瞒我们大家伙欺瞒的好苦!”
  安木主道:“我倒是想看看那田楚楚长得什么样子,太好奇老陈能看上的姑娘了——而且,有一桩凑巧的事情,我恰恰也认识一个叫做田楚楚的姑娘。”
  “啊?”成哥一愣,道:“你也认识一个?在哪里?怎么认识的?长什么模样?几岁了?!”
  “看把你给急的。”安木主笑道:“我认识的这个田楚楚,不会是你认识的那个了。”
  成哥瞪着眼道:“为什么这么说?”
  安木主道:“你那个楚楚,是好人,还是坏人?”
  “废话!”成哥大声道:“自然是好人!”
  “我认识的这个,恰恰是坏人。”安木主笑道:“所以,不是一个人了。”
  “对。”金奎道:“安兄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那无野的孙女,不就叫田楚楚吗?”
  “什么?”成哥一惊,道:“无野的孙女,怎么会姓田?”
  安木主道:“无野本就姓田,全名叫田无野!”
  我心头一震,突然间,竟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而众人也默契的跟着我一起沉默起来,那气氛,一时古怪到了极点!
  田楚楚,成哥的田楚楚与无野的田楚楚,是同样一个人吗?
  世上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吗?
  又或者是,无巧不成书?
  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沉默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道:“成哥,这一次,我有十足的把握去对付洪令洋了,事不宜迟,我准备现在就去。”
  “好!”成哥道:“我跟你一起!”
  朔月道:“还有我。”
  “嗯。”我道:“这一次,咱们不用船,便可以过佛耳潭了。庆濎珠已经不在潭水中,被囚禁的众鬼也都走了,那潭水,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阴冷刺骨了。” 




  我们这方刚刚商议完毕,正准备稍作歇息,便要去渡过那佛耳潭,强攻指肚洲上的水堂,却忽然听见一阵歌声传来:
  “鸿蒙初判,曾见得太极两仪化四象;天分地开,又修得不二法门玄更玄。常来三山五岳海中客,哪管他人间几万年?都说那荣华富贵难消受,到头来不过是南柯一梦随风散……”
  那歌声嘹亮,中气充沛,红叶峡中余音袅袅,往回不绝,一时间风也静了,云也住了,鸟也不飞了,众人全都听呆了。
  这歌中的出尘不凡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但是我以相音之术来推断那声音,却觉得其中隐隐又有些哀鸣的意思,末了那一句,更是有些不祥之兆,也不知道是谁在唱这个歌,但是毫无疑问,唱这个歌的人,必定是个得道的高人!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循声望去,却是一个魁伟的道人踏歌而来,但见他玉面长须,身穿玄色道袍,腰束丝绦,脚踏布履,头挽发髻,背负长木剑,左手持着一柄黑毛拂尘,腰间挂着一口钵盂,黑的如同抹漆,右手正扣在那钵盂上,打着节拍,合着歌,看见我们众人,稍稍吃了一惊,便停住了脚步,止住了歌声,稍稍行了一礼,道:“诸位有礼!贫道不知道这里有许多人,打搅了,打搅了。”
  “客气,客气。”我见这道士仪表不俗,仙风鹤骨,心中敬仰,又见他言辞谦逊,当即连忙回礼道:“道长不必多礼。”
  成哥却“咦”了一声,道:“老道长,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要死人的!”
  池农也道:“道长,你难道在入谷以后,没有遇到一些穿着白衣服的人,提醒这里面有恶人胡乱杀戮吗?”
  “遇到了。”那道士笑了笑,道:“不过诸位都不怕,贫道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们稍稍吃惊,又细细打量了那道士一番,越发的看不出对方的底细来,只是觉得高深莫测!
  我心中更是惊诧,连我都看不出来他的道行,这必定是在我之上了,而且比我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算起来,半神的境界恐怕不可能,但是入圣晚期应该会有吧?
  这样的一个高手,来到这里,必定是跟异五行有关!
  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说道:“道长道行高深,超凡入圣,不可揣度,晚辈实在是仰慕至极!您这样的人物,术界少有,今日骤然相逢,晚辈不敢不请教道长的法号?”
  “你倒是生的一张好嘴。”那道士“呵呵”一笑,道:“贫道看你也不是寻常人士,小小年纪,道行已经在入圣之上了。贫道法号上天下一,人称天一道人,敢问施主如何称呼?”
  “天一道人?”我心中疑问了一声,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头,再看池农、邵薇、安木主和金奎等人,也都是一片愕然,明显也是不知道他的来历。
  只有成哥在拼命的挠头,嘴里嘟囔道:“天一道人,天一道人,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到了嘴边,怎么又他娘的想不起来了!”
  成哥那里的小道消息最多,必定又是在十年大牢的生活中,听来的消息,一时想不起来了。
  只是天一生水,人尽皆知,这道士法号天一,恐怕是个精通水行法术的高手,看他那背上背着的木剑,手中拿着的拂尘,还有那腰间挂着的钵盂,也都不是凡物。
  我当即回道:“晚辈姓陈,草字归尘。无名小辈,说出来,恐怕污没了道长的耳朵。”  
  “原来是你!”那天一道人眼睛一亮,道:“贫道多年来不在江湖上走动,这次一入红尘,便听到你的许多传闻,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了,实在是机缘,机缘!”
  我受宠若惊,道:“不敢当,不敢当。”
  天一道人环顾我们众人,道:“你们这么许多人,聚集在此处,是要?”
  我正在想如何作答,安木主突然拉了我一把,低声道:“相尊,你有没有觉得这道长的面容看上去,有些面熟?”
  我“嗯”了一声,道:“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怎么,你也有印象?”
  安木主低声道:“咱们两个都认识的人,恐怕不多。”
  “两位施主莫不是看着贫道眼熟?”那天一道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想起来了!”成哥猛然叫道:“天一道长!在关外一战,击败天池散人的便是你!”
  “哦?”那天一道人讶然一声,看着成哥,道:“施主居然知道这件事?贫道却不认得施主,真是奇哉怪也!”
  成哥“呵呵”一笑,道:“那天池散人的徒弟曾经与我见过,是他在闲暇无事的时候,说起了这桩过往——而且,您在术界好像还是大名鼎鼎的四辰星君中人!”
  “啊?!”我心中一震:“四辰星君?”
  “对,就是你!”成哥看着天一道人,肯定的说道:“四辰星君中的北极星君就是你!”



  南极仙翁已经见过了,西方太白也被我收了,眼下这个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北极星君!
  我实在是有些惊愕。
  只见那天一道人点点头,道:“不错,贫道未出家之前,是曾经有这么个诨号,可是,贫道早已经不想用它了。难为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琐碎的消息。”
  “我知道的多着哩!”成哥受了鼓舞似的,得意洋洋道:“我知道你还有个俗名,叫做那什么洪——对了,洪令海!是不是?不过,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好熟悉啊……”
  “洪令海!”
  我猛然一惊,这三个字不由得脱口而出,和安木主面面相觑!
  我们两个终于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看着这道长的相貌熟悉,因为他跟那个洪令洋长得有四五分相像!
  我没有见过他,也不认识他,但是也用不着以前认识他,单单是凭借“洪令海”这个名字,就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他跟那洪令洋,必是兄弟!
  他这次来到这里,也必定是为了洪令洋的事情!
  池农、邵薇、金奎等人也是勃然变色,神经都蹦了起来,神色也严肃庄重了,各自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形容!
  “想起来了!”成哥猛地一拍脑门子,终于最后一个醒悟过来,他指着天一道人,瞪大了眼睛,道:“好哇,我刚才还以为是个得到的高人!原来却是个助纣为虐的恶道!来来来,跟爷爷我先大战三百回合!”
  说罢,成哥猛然一跳,就要窜上去,跟天一道人放对。
  那天一道人连忙挥挥手,道:“且慢!”

  我也连忙拉住成哥,把他拽了回来。
  成哥瞪着眼道:“干什么?!”
  我低声道:“你先不要莽撞,他的道行比洪令洋还要高!”
  “我看出来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成哥道:“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慢来,慢来!”那天一道人看着成哥道:“好端端的说着话,你这位施主为什么突然恶语伤人?贫道什么时候成了助纣为虐的恶道了?贫道做过什么恶事?”
  成哥呆了呆,然后道:“确实没有听说过你这牛鼻子做过什么坏事,不过,老牛鼻子,你敢说出来你跟那洪令洋是什么关系吗?!”
  天一道人点点头,道:“原来施主认得贫道那俗家的弟弟啊。说实话,贫道也是来找他的。”
  “好哇!”成哥道:“承认了吧!那洪令洋就是个坏蛋,你来找他,还敢说不是要同流合污?我们正准备去收拾他呢,你却来了,正好一并收拾!”
  这段时间构思新书 写稿子 一写就废寝忘食了 老是忘了更新 不好意思啊 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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