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达阵地飞上天几分钟后,劳奇峰再次通过终端与卫星建立起链接,他首先发送出一连串“噼啪”声,然后对着麦克风说出信息,
“蛇眼全盲,手术成功”,停顿几秒钟后,他又用相同的语调,重复了一次信息。
小分队收拾好全部的装备,装进背包,把背包背到肩头上,准备离开这个他们整整潜伏了24小时的阵地,走之前,队长检查了躺在不远处草丛中的3具尸体,那是被曲益多扎出一阵出其不意的射击打倒的日本巡逻队。这些尸体没有佩戴身份牌和军衔标志,也没有任何能够表明部队从属的证件。
“他们的狗跑了”曲益多扎对老奇峰说
老奇峰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敌人要花时间抢救人员,还要搜寻跳伞的飞行员,但一时半会儿不会意识到炸弹扔得那么准,是因为地面有引导人员。
他们翻上了另一道山梁,找了一顶被山风扯开的降落伞,看起来跳伞的人走的很匆忙,没有折叠,更没有隐藏好降落伞。孟天把伞快速收拢,折叠,找到一处石缝,赛了进去。就在收拾妥当的时候,他们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敌方的搜索人员正在向这里靠近。
沈静没有感受到脖子上冰凉的寒意,曲益多扎的匕首刀锋就像一道细细的金属线那般轻盈。她觉得有人用力在拍打自己,睁开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半蹲着着的人,这个人身材不高,黝黑,强壮,左手正在把一把像短刀一样的东西插回身上的某个地方。右手中握着一把手枪,乌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胸膛。
“女士,要不要加入我们“另一个人走上前来,向她伸出一只肌肉虬结的手臂。
那天晚上之后的几小时又发生了很多事情,3千公里之外的中国首都,日本驻华大使被紧急叫到中国外交部,在那个显得有点过于宽大的会客厅,负责东亚外交事物的副外长当面递交了一封正式抗议书,要求日方在24小时内撤销所有在台湾的军事实施,并取消所有的官方交往。
2小时后日本国会紧急召开,在野的公明党要求现任自民党内阁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并集中军队,正式投入海空兵力协防台湾。对于这个要求,现任首相当即驳回,并宣布现任内阁总辞职,3个月内举行新的内阁选举,一时间日本四岛陷入了如同上世纪20年代的动荡时局之中。
正在佛罗里达度假的麦基。约翰逊总统被从熟睡中唤醒,在一种朦朦胧胧的状态中发表了他的电视讲话,在讲话中总统表示要坚定维护太平洋地区稳定,坚决支持盟友,会在适当的时间以恰当的方式给予军事和政治上的全方位支持,当同时要求双方克制,不要轻易改变现状。同时,美国总统再次表示会在关键时刻向日本提供可靠的战略保护伞,但前提是保持政治稳定。
所有的国际政治都与此刻艰难跋涉在台湾山区的小分队无关,在夜晚剩余的时间里,这支深入敌后的小小队伍一直保持着行军状态,他们的速度不快,因为他们经常不得不放慢速度等待沈静,虽然体型娇小纤瘦,也经常锻炼身体,而且没有背负任何装备,但不到一个小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有时候,走着走着,她会突然跪倒在地上,心里想着即使是马上就死,也不会再往前移动一步了,身体的肌肉不是用疼痛来形容,而是仿佛自己的骨骼和神经系统已经彻底分离出来,世间的一切酷刑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就在每次无法行动的时候,总会有一双强有力的手把这个可怜的女性从地上拉起来,还会听到一阵振奋心灵的话语,“来吧,我们就要休息了,再坚持一会儿,你看到了吗?就在前面的那道山梁“
他们没有休息,因为追捕的队伍随时会跟随而至,在大坚山的最高峰,孟天架起卫星终端和指挥部通信,几分钟后他告诉劳奇峰,一切按原定撤退计划执行,接应他们的交通工具已经出发。
小分队一直在向东北方向前进,白天找一处隐蔽的地方休息,夜间借助星星和月亮的光芒行进,即使有笔直的公路他们也不借用,而是在丛林和一道道山梁间潜行。
在法都山的山脚处,四个人最后休息了一次,把背包里的压缩食品和水袋中的水全部消耗干净,就在吃下最后一小块巧克力的时候,沈静用自己残存的最后一丝气力对劳奇峰说
“我们的目的地在什么地方?“
“在大海里“劳奇峰笑着回答她。
“大海里?“沈静一脸惊奇,她不知道对方是在和她开玩笑还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除了翻山越岭带来的疲劳,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碰上地方的追捕人员,也没有被平民发现,大家甚至有了一种敌人尚未完全清醒的错觉。
此刻,沈静的体力实在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了,她要小分队放弃她,或者打死她,至于行走,甚至爬行,她都无法再做哪怕一次尝试。劳奇峰无奈,只能让曲益多扎把装备分担给他和孟天,好让这个藏族汉子专门背负着沈静行军。
这个决定进一步减慢了行军速度,他们不得不靠近公路,以便获得更好的道路条件和降低辨识地图和确定方位的频率,当然,这也大大提高了他们被发现的概率。
离海岸不到40公里的时候,这支行军小队被公路上一辆缓慢行驶的新北区警署的巡逻警车发现,车上的警察通过车载扬声器命令他们立刻停下,接受检查。
“头,怎么说?“孟天一边问,一边把冲锋枪的保险缓缓打开,食指轻轻扣在扳机上。
劳奇峰没有回答,他仔细观察,发觉警车上只有两名警察,而且偏僻的公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一个大胆的想法立刻浮现在脑海里。
“用英语求救“他对孟天说
孟天曾经在英国皇家陆军学院学习过两年,他的英语发音带有浓浓的埃塞克斯口音,足以迷惑很多欧美人。
“警官,需要帮助,有人受伤“孟天一边呼喊,一边招手。
这两名警察以为碰到了几个热带铁人运动的外国爱好者,也不仔细观察,就加大油门向小分队开过来。
劳奇峰和孟天一左一右,半蹲在地面上,05式冲锋枪透过消声器露出黑洞洞的枪口,静静地指向向他们开来的警车,藏族汉子背着沈静缩到战友的背面,冲锋枪口警惕地护卫者他们的背面。
“射击“随着劳奇峰的命令,一阵”噗噗“的闷响持续了大约不到2秒钟,警车伴随着一阵尖利的刹车声,突然甩了一个180度的大弯,在一阵轻烟中停了下来。
“快,上车“劳奇峰一马当先,低俯下头,冲锋枪口指着前方,快速接近警车。
两名台湾警察各中了4,5枪,头部和胸部的致命伤口另他们在短时间内停止了呼吸,劳奇峰和孟天把尸体上的警服和所有标志快速剥下来,然后把他们拖进公路旁的树林里,匆匆找些东西掩盖起来。
几分钟以后,孟天驾着警车,顺着公路朝海边驶去,小分队员坐在车上,警察的制服有些凌乱地穿在身上。
舒适的旅程只维持了不到20分钟就结束了,劳奇峰让孟天把车顺着公路的出口开进一片椰树林中,几个人继续徒步前行,在离海滩不到半公里的地方,他们发现一处被遗弃的木制度假小屋,劳奇峰决定待在这里,直到夜幕完全降临。
太平洋南下的季风混合着洋流在台湾东北地区形成了暴风雨,狂暴地大风和降雨似乎随时都会把椰树林和小木屋连根拔起,这个世界仿佛已经沉浸到大海中。
当夜光手表的指针走到21点的时候,劳奇峰让小分队出发,已经部分恢复体力的沈静有些不解的问
“这么大的雨还去海滩?“
“对,有船来接我们撤退“孟天对她说
海滩已经完全被涨潮的海水淹没了,狂风暴雨掀起一阵接一阵的风浪,有的浪头高达几米,大自然的威力让人不寒而栗。
“你会游泳吧?“曲益多扎问身后的沈静,这个藏族汉子很照顾她
“我,会,可是,可是“沈静有些吞吞吐吐。
“下水后,拉着我,千万不要松手“藏族汉子拿出一根尼龙登山带,把自己和沈静通过腰部绑在一起。
就在沈静有些懵懂的时候,劳奇峰已经把所有的装备扔进大海里,然后挥挥手,示意大家下海。
千百年来,遇上这样的暴风雨,哪怕最受到海神娘娘眷顾的渔民都不会驾船出海,更不要说之身下海了,因为在风浪中人力是如此的渺小而无助,只能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沈静觉得自己肯定要葬身大海之中,小时候父亲经常鼓励她要经受风浪的考验,没想到今天自己真的置身在最狂暴的海潮中,其实她此刻已经差不多完全放弃了,也根本不知道要朝哪个方向游,只是任凭腰间的带子拖拽着自己。
突然,她似乎听到了欢呼声,声音里还带着隐隐的哭声,用尽力气朝前面望去,她看到一束光柱向他们射来,伴随着光柱的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巨大身影,从怒吼的海潮里一点一点的探出来,在最后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她仿佛听到曲益多扎的声音
“潜艇,潜艇,接我们回家的潜艇“。
太平洋上的巨大风暴向西越过南中国海,进入泰国湾,一路施展威力,把大风和强降雨带到马来半岛,盘旋数日,穿过地上的峡湾又与安达曼海上空的暖湿气流碰撞,整个印度洋区域变成了一锅沸腾的稀粥。
小野市船长在船桥的驾驶台上随着四万多吨的“千代丸”一起上下起伏,不断袭来的浪头有的时候直接劈头盖脸地扑向船桥,尽管所有的封闭措施都很好的执行了,驾驶台里还是被巨浪灌进不少的海水,风浪的狂暴此时已经超越人类忍受的极限,所有人都在不断呕吐,连最不惧怕风浪的大副河野这次也无法抗拒大自然的无穷威力,几乎无法站立。
“千代丸”自从前天通过马六甲海峡后就开始与风浪的搏击,船上的气象雷达显示在航路的前方还有着很厚的云层与水气,风向的切边也千变万化,照这个样子下去,这艘集装箱散货船很有可能被海浪所吞噬。
“船长,我们要不要避一避风浪?”河野大副被风浪折磨得异常苍白的脸庞对着船长问
小野市船长没有坐在他特有的皮座椅上,而是扶着大大的罗经台,勉强保持住作为船长的威严。
“去澳大利亚?”船长问自己的大副
“去弗里曼特尔”大副提出自己的见解
小野市船长没有马上回答,他需要时间考虑这个提议,从国际海事组织传来的气象预警信息来看,自己正前方的航道此刻已经几乎无法通行,但是处于南部航线上的澳大利亚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船完全可以在那里躲避几天,再补充一些消耗品,也让自己的船员适当的松懈一下,弗里曼特尔是个好地方,他们之前曾经靠泊过,是不不错的深海港口。
“调转航向,重新设定航线为弗里曼特尔,等无线电信号许可,就向公司调度中心发出通报”
船长对大副发出自己的指令。
克森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清真寺宣礼塔的召唤下做过功课了,这个前英国秘密情报局的外线人员,著名的军火走私犯现在变得格外虔诚,他在巴基斯坦白沙瓦市内的这个以白色建筑闻名的寺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他不准备去任何地方,也不轻易见任何人,所有的计划已经制定并开始像钟表一样精确的运行起来,他所有值得信赖的助手都按照计划的安排被派到各个需要的地点,那些地点分部在世界地图上的每个角落里。
透过多棱窗格透入的阳光照射在信徒的脸庞上,唱颂圣者的歌声经久不息地环绕着他们的耳朵,那些十多岁的孩子虽然不知道这个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圆球,但是对撒旦恶魔的仇恨已经深入他们幼小的心灵,纯洁无瑕的脸庞上流露出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热切渴望。
克森对这一切觉得非常的满意,击败撒旦的战争将持续千年,上百代人,每一个时代都会出现被后人争相传诵的英雄人物,上个千年击败基督徒重新夺取耶路撒冷的萨拉丁是克森幼年时的偶像,现在,不久之后,他----阿卜杜拉.马穆迪.克森,将成为这个千年的萨拉丁,他的故事将成为传说,伴随每一个男孩子的成长,想到这里,包裹在长袍中的脸孔露出真诚的笑容。
昨天,当那个穿着本地传统服装的东方盟友来寺庙中拜访他的时候,克森产生了一种难于名状的厌恶感,但是他克制住了,因为后续的行动必须依靠盟友的力量,由于西方恶魔的严密监视,自己的组织和同样信奉真神的朋友几乎难以动作,要想进行这样的战争,必须有日本朋友这样出其不意的伟大力量。
“所有的行动都已经安排好,请您等待胜利的消息”那个叫高桥的日本人最后很郑重地向克森保证。
“等着吧,撒旦被摧毁后,就会轮到你们,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地方可以逃脱”克森笑着,在心中对自己说。
西南方向的海面的平静也印度洋东部的滔天巨浪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种毫无危险的海域行船,小野船长那一颗高悬着的心迅速得以平静,他把指挥工作交待给大副,自己回舱休息了。
他知道大自然的平静并不表示安全,相反,那片海域是国际航运界公认的危险地区,不是由于暗礁,也不是洋流或者礁岩,更不是什么神秘的磁场,而是海盗,武装的职业海盗。
西止马六甲海峡,东括阿拉伯海,每年这片海域有500-600起海盗袭击事件,其中大部分是简单的海上抢劫,少部分是连船带人的劫持,后者之中只有少部分船员能够被安全赎回,大部分被杀害后直接抛入大海,货物则直接在黑市中出售。
如果说小野市船长对去西澳大利亚的旅程并不那么提心吊胆的话,那是因为他认为这艘船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货物,汽车和配件已经在巴基斯坦尽数卸载,甲板上空空荡荡,基本上就是一艘空船。海盗们对于货物的价值是具有高度鉴别能力的,他们绝不会为了一艘没有价值的空船白白浪费燃料和人力。但是,这次小野船长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千代丸”转换航线后的第一站在北边,与他最终的目的地相差很远,河野大副花了六小时通过破烂不堪的达班库特城,绕过巴沙洲东北的尖端和婆罗洲诸岛,之后又转向东南群岛。
河野打算走塔威岛和霍洛岛之间的深水海峡以穿过那片珊瑚岛礁,在那片岛屿以南,自西里伯海南下最后到达澳大利亚就是一片坦途了。
船在通过达班库特城的引水站时就被人通过望远镜严密的监视,一通手机被打了出去,通话的内容是关于一位父亲对自己儿子病情的谈话----再有12天孩子就可以康复出院,这表示12小时之后船只可以被拦截。
远在霍诺威岛的一处小溪湾上,有一个人在接听这通国际手机通信,如果伦敦的苏利文先生听到声音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通话的一方正是自己在办公室里接待的南皮先生,但是他现在不用伪装成一位从事海运贸易的生意人了。
在热浪蒸人的热带海域夜晚里,10名在南皮指挥下的游击队员在做最后的祈祷,这些人是最冷酷无情的杀手,他们通常为金钱卖命,只要价钱合适,他们会惟命是从,除了犯罪活动,这些人还是危险的极端分子,苏禄海上,这里离印度尼西亚只有几百公里,阿布沙耶夫武装分子把这一带作为自己的大本营。对这些人而言,既可以获得金钱的报偿又能为信仰服务,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况且“吉本会”通过南皮付给的报偿是他们通常业务收入的几倍。
这只海上游击队搭乘两艘快艇在拂晓时分准时出海,在两岛之间占据好位置,默默地等待着。大约一小时后,担任瞭望的游击队员不需要借助望远镜就能看见正在逼近峡湾最窄处的“千代丸”。
占领货船对匪徒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情,他们几乎每个月都要干几次。
现在掌舵的是印度的2副,大副和船长已经在几小时前进入了梦乡,船员们除了值班的,其它人现在也都在熟睡。
印度2副看见2艘摩托艇在快速接近,一边一只从两侧船舷包抄过来,几个瘦小,干枯,面色黝黑的人赤足从快艇上攀爬到货船甲板上,他们是那么的灵活自如,就好像在树丛中穿行的猴子一般,轻松而快速。
几条黑影像一阵黑云般冲向驾驶台,印度2副赶忙按下紧急报警按钮,这个按钮后面的线路直接通向船长的舱室,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唤醒睡梦中的船长,一把锋利的砍刀已经割断了他脖子上的主动脉,2副双手捂住伤口,一点一点瘫软下去。
其实不必由别人呼唤,小野船长和河野大副已经在两只MP-5冲锋枪的押送下带着几份朦胧的睡意走进船桥的驾驶台上,船长和大副都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最聪明的举动就是乖乖地听话,送上匪徒需要的一切,反正这艘船已经购买了完备的保险。
“尊敬的小野船长,很不好意思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拜访您”那个曾经自称南皮的印尼人微笑着对船长说。
太糟糕了,小野船长想,这些人尽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那就不会是一时走眼,弄错了目标。
“请你们关闭船上的海事卫星定位系统“南皮说的是英语,很标准,速度恰到好处,大副和几名印度,菲律宾的海员都能听懂。
河野拿眼角瞟了一下船长,见对方毫无表示,就很识趣地走到驾驶台一角的海图桌上,抬手在一个像电台一样的设备上操作了几下。
“很好“南皮微笑着看着大副,然后转过身对一个匪徒吩咐了几句话,说的是他加禄语,只有菲律宾人才能听懂。
船长和大副当然毫无反应,他们只懂得英语和自己的母语,但是船桥上的2名菲律宾人听懂了,他们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要不是被紧紧按住,似乎马上就要跳下船去。
船长很快明白南皮命令的含义了,因为几把锋利的砍刀飞快抡起,像切西瓜一样,把船员的头颅从他们的脖子上切下来,一时间血腥味在驾驶台里弥漫开来。
“现在请读一下这个”南皮先生微笑着拿出一张纸,上面用清晰的手写体写着几行英文。
小野船长被押到驾驶台边角处的无线电室,他选定了16频道,那是国际海事遇险专用频率。
“请务必不要用平静的语气朗读它,你要显得惊慌失措,但又保持自己的专业精神,明白吗?等我按下送话钮,你就开始自己的工作”南皮的声音一点也不凶恶,仿佛是在礼貌的请求别人帮助。
船长似乎有点麻木,他望望南皮,又回头看看自己的大副,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南皮对一名匪徒点点头,很快,小野船长看到自己的大副被人向后一拉脑袋,喉咙上干净利落地吃了一刀,刀口不深不浅,不足以立刻使人丧命,但已经足够河野大副痛苦地倒在地板上抽筋,鲜血从嘴巴里不断涌出来。
“现在明白我的话了吗?”南皮仍然微笑
船长浑身发抖,似乎在发高烧,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故意伪装成恐惧的模样。
“Mayday Mayday 紧急呼救,这里是”千代丸“,船体触礁,主机停机,我们开始弃船,最后的方位是…….”
他几乎是以人类的本能读完纸条上的信息,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那说通报的方位和他们现在的实际方位差的很远,足足有200海里,方向也完全相反。
“很好,谢谢您的合作”南皮关上电台开关,示意一名匪徒把船长带回驾驶台。
2名匪徒把一艘救生艇放到海面上,再装上几个油桶和几件写着“千代丸”船名的救生衣。等一切准备妥当,这2个匪徒发动救生艇上的发动机,向刚刚通过电台通报的遇难坐标地点驶去。
“新的方向,船长”南皮笑着拍拍小野船长的背部,后者吃了一惊。
新航线是出苏禄群岛,穿过国际水道,进入菲律宾海域。
棉兰老岛的南部地区叫三宝颜,据说郑和的船队曾经来过这里,几百年后这里仍然是一处不受政府控制,几乎无法无天的地方。这里是阿布沙耶夫武装盘踞的大本营,这些极端分子武装在这里训练新兵,教授“人弹”,匪徒们通常把自己的战利品带回大本营,然后有专门的黑市商人把值钱的东西通过特殊渠道贩卖出去。有人质被留下来换取赎金,大部分被直接杀死,白人和有姿色的东亚妇女被专业的“收宝人”买回,再高价卖到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千代丸”上的有价值物品显然不包括它的28名船员,当进入温暖的峡湾入口时,活着的船员被押着走到一侧的船舷边,随着一阵枪响,这些菲律宾人,印度人,中国人甚至没来得及呼救,就落入海中,流出的血液又把附近等候的鲨鱼吸引过来,这样匪徒们就不需要再处理尸体了。
小野船长看着这一幕,浑身发抖,似乎想跪下来求饶,但一颗手枪子弹击中了胸膛,他倒在甲板上,最生命的最后时刻,船长看到那两个在卡拉奇上船的阿富汗人和南皮先生热烈的拥抱,在他们身后,那几个装着“特殊货物”的木箱子正被匪徒们小心地从货舱里抬出来。
@大河滩的虫 713楼 2014-05-06 10:32:24
很棒,不过这会最想看的是水面浮出的是自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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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您还在潜艇那一段啊,当然是接应的潜艇,我交待有点不细致,想用艺术化手段为台湾行动画一个句号。
第一个赶到“千代丸”失事海域进行救援的是一艘瑞典货轮“北方之星”号,他们就在小野船长通过国际海事遇险频率发送坐标的南方80海里之外,船长命令立刻转向,全速赶去营救。大约两个半小时候,“北方之星”的瞭望员就发现了“千代丸”上的一艘救生艇,几件救生衣以及一大片油污区,船长下令放下小艇仔细地搜寻了一番,但是再也找不到哪怕一件物品了。
“看样子船沉没了,大部分船员都不太走运啊”负责搜寻的2副在太阳快要消失在海平面上的时候,回来向船长复命。
船长耸了耸肩,对于这种事情,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北方之星”还要去美国,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供挥霍,于是通过无线电系统,“千代丸”沉没始终的消息被传递给位于伦敦的罗德海上保险协会,这个专业组织会把不幸的消息转达给船舶注册公司。
“马加纳公主”号结束了白天的航程,但是夜幕并不会妨碍这艘万吨豪华邮轮用另一种方式展现自己的奢华魅力,五光十色的灯光把六层船身照射得如同天上宫殿一般,晚餐已经结束,现在是各种舞会和游乐活动登场的时间。
乘坐这艘挪威邮轮的主要是860名中学生以及一些去东南亚旅游的北欧退休老人,这些中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在一位澳大利亚富豪的资助下,将乘坐邮轮从香港出发,环绕澳洲大陆一圈,以此纪念澳洲被发现和开发的伟大历史事件。
此刻邮轮正在西里伯海距印尼万鸦老东北120海里处航行,印度洋上糟糕的天气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多的影响,风浪不大,海面的可见度也不错,船长为了防止海盗接近,已经命令尽可能沿着印尼一侧航行,一般情况下,海盗不会在这一带行凶。
快到11点的时候,一艘外表很破旧的货船在大约10海里之外发出灯光信号,他们的主机坏了,无线电也不能正常工作,2名船员生病正发高烧,请求“马加纳公主”号提供援助。
根据国际海事法,任何船只都要对遇难船和船员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因此邮轮船长命令稍稍调整航向,去救援这艘碰到麻烦的货轮。
半小时后,发出信号的货船放下一艘小艇,朝邮轮开过来,通过灯光信号,邮轮得知小艇上是病人,无线电报务员,货船大副以及一位担任医生角色的船员。
“让他们过来,准备一间病房,让医生待命”邮轮船长吩咐到
他不知道病人是否得了传染病,因此打算先隔离开来,然后帮助他们发出求援信号,最多再提供一些药品和食物,他们在时间上很宽裕,并不在乎停几个小时。
小艇在灯光黯淡的右边船舷停了下来,为他们系泊绳缆的邮轮船员感到有些奇怪,这些人攀爬的速度很快,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但他们没有时间去证实自己的疑惑,几把锋利的砍刀一瞬间就夺取了他们的生命。
这些攀上邮轮的人个个面目黝黑,赤脚,一把砍刀背在身后,苏式自动步枪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令人胆寒的闪光。
当他们冲到驾驶台上的时候,船长非常惊讶,几声沉闷的枪声不但让驾驶台上几名值更船员应声倒地,也让挪威船长明白自己改做什么。
“请不要伤害船员和游客,我会尽量配合你们”船长用带有口音的英语对匪徒说
一个匪徒冲身上掏出纸条,上面有经纬度坐标。
“新的航线,关闭卫星定位”匪徒的英语口音很重,让船长一下明白这些人是阿布沙耶夫武装分子。
就在船长关闭卫星系统,对照海图准备新航线的时候,更多的小艇在悄无声息中靠拢在“马加纳公主”号的船尾,几十名同样穿戴的武装分子登上了船,他们没有去惊动游客,只是很专业的占领了机舱,电报室和船上所有的要害部门,在温暖的西里伯海中鲨鱼自由地游弋,游客没有任何地方可去,在茫茫大海中,除非站在船的最高处用海事卫星电话通信,否则不会有任何信息走漏出去。
“马加纳公主”号在黑夜中再一次缓缓转向东北,向棉兰老岛驶去,这是这艘豪华邮轮最后的旅途。
天亮以后,邮轮已经接近“千代丸”曾经经过的那道峡湾,睡梦中的游客被粗暴的敲门声惊醒,他们惊奇的发现一向面带笑容的服务人员,此刻面如死灰,在他们身后是赤着脚,拿着自动步枪的凶恶匪徒。
近1000名游客都被集中到邮轮右舷,所有的北欧老人都被用最粗暴的动作剥下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几名匪徒提着榔头,一个接一个检查老人们的口腔,一旦发现金牙,就毫不客气地用榔头敲下。在干完所有抢劫的勾当后,这些老人被命令20个人一排,在船边站好,几名匪徒从两边挥动大刀砍向这些可怜人的脖子,然后飞起一脚踢进大海里,成群的鲨鱼早已经集聚在那里等待它们的早餐。
又过了一会儿,“马加纳公主”号开进了温暖的峡湾里,所有活着的人被命令从高高的船上直接跳进水里,有些人,大部分是年轻的女孩,由于恐惧怎么也不肯服从这些匪徒的命令,很快,她们就为此付出了代价,匪徒的子弹直接射向这些十几岁的孩子,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人体仿佛高台跳水一样,“扑通通”的落在水里,匪徒看见后哈哈大笑,像看滑稽戏一般。
有些不会游泳的人在落水的一瞬间就沉入峡湾多石的水底,活着的人被早已经等待在那里的小艇,机帆船打捞上来,然后在枪口的威逼下进入岛上的原始森林中。
现在,南皮先生掌握了800多条生命,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南皮以及他的伊玛目(教长)----正在巴基斯坦寺庙中虔诚祈祷的克森以及远在几千公里之外“静思斋”中的浅野田一并不准备拿她们换取金钱,她们的生命要作为伟大战争的第一批“献祭”。
离开佛罗里达一处偏僻沙滩大约3公里的路程,有一处被围墙包围起来的建筑群落,里面有几座红砖修葺的低矮平房,夹在绿色草坪中间的是一个很大的室外游泳池,在建筑周围500米的范围内,除了大大的牌子表明这里是一处非请莫入的联邦领地外,还在肉眼看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密布着摄像头和各种震动传感器,800米外有一座孤零零的教堂,外表和一般的乡村教区建筑毫无差别,多少显得孤寂冷清,不过这个小小的乡村教堂却有一处很高大的钟塔,使得多少要对教堂刮目相看。
一名狙击手俯卧在教堂的塔楼上,透过那架装在M21 狙击步枪上可以改变倍率的瞄准镜警惕地注视着道路上的一草一木,在他身旁是与之配合的观察员,通过设在三脚架上的蔡司观察镜在更大的视野范围内注视着周遭的景致。这两人属于联邦特勤局的狙击手小队,专门负责保护总统在这个怡人假期中不遭受到任何外来伤害,除了他们之外,在建筑群中的某处,以及道路上的某几处,一共有8组共16名狙击小队的成员24小时轮流执勤。
麦基。约翰逊总统是第一次到佛罗里达来度假,不止是在总统任期内,以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地道道的“扬基”老很不喜欢炎热的天气,对阳光和沙滩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相比较而言,他更加喜欢寒冷的阿拉斯加或者是多山的俄勒冈,要不是想提前适应一下炎热,好应付更加强烈的夏威夷阳光,他绝不会同意来这里,当然,来此度假也有一些私人因素,医生说阳光和温暖湿润的气候对可怜的艾琳达的心脏有好处,这个女人虽然其貌不扬,但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在政治道路上前行,从不抱怨丈夫长时间不能陪伴她和孩子,也默默忍受了他和裘丽。安德斯不清不白的关系。
尽管空调已经开足,总统还是浑身出汗,他实在不习惯这里炎热的气候,更糟糕的是手中的报告,让他觉得坐立不安。
“嗨,老麦,没什么了不起的”裘丽穿着度假的短体恤,显得很休闲。
国防部长谭克。安德森显然不同意国务卿的意见,出于礼貌,也出于对这个强势女人的忍让,他没有出声。
“我们是否应该干预一下,表示对日本人的支持?”国防部长问总统
干预,如何干预?这个问题让总统很恼火,他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日本人在台湾弄什么联合防御系统,这是一条底线,一条看不见的红线,但是日本人越过去了,这让他觉得很难堪。
“你有什么招?”总统一边喝冰镇可乐,一边问自己的国防部长
“航母,让”里根“号和”乔治。布什“号去东海,去施加压力”安德森这个前任F14飞行员对航母的力量从来都是推崇备至的。
“再宣布和日本人来一次”乐高游戏“国务卿女士对总统说
所谓的“乐高游戏“,就是美国假设自己和最亲密的盟友遭到大范围突然攻击,包括核武器攻击的时候,对武装力量的以此模拟调动,在这种游戏的最高潮通常可以进行核武器或其它战略武器的实弹射击。这种最高战略级别的演习,美国只和英国进行过几次,还是在冷战的最高峰期。
“这样会进一步刺激中国人,他们的力量和意志这几年有显著的增强“佩乌斯。安东尼乌斯放下手中的小说,眼睛盯着裘丽的蓝色眸子,很严肃的说。
“这他妈是日本人自己弄出来的麻烦,我不想给他们收场,再发表一份措辞严厉的声明,要求中国和日本都克制一点“总统挥了挥手,对自己的心腹内阁成员说
“再命令冲绳的美军加强戒备,和日本人来一次驱逐舰规模的战术演练“佩乌斯。安东尼乌斯这个国家安全顾问是最了解合理的游戏方式的。
“好主意,真有你的,你这个意大利老狐狸“总统和自己的安全顾问开玩笑地说。
就在内阁成员起身和总统告别的当儿,桌子上的电话机响了起来,于是大家加快离开的速度,唯有裘丽。安德斯例外,总统对她使了一个颜色,示意她留下来。
“怎么了?”国务卿似乎感到有点突然。
“有件事情,我希望听听你的意见”约翰逊总统除下领带,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和裘丽倒了两杯酒
哦,独自听我一个人的意见?搞什么鬼?裘丽在琢磨总统的真正用意
“我对日本人的态度有点吃不准,这些家伙都是非常善于伪装的”总统说
裘丽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希望你对弗里曼参议员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总统在递酒给裘丽的时候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是一种亲昵的表现
杰克。弗里曼,绰号圣诞老人,原来是特拉华州的参议员,极端保守主义者,自称最后的爱国者,三年前,这位外表和蔼可亲的老头独立组建了一个非政府的情报组织“咖啡馆”,其组成人员五花八门,有阿富汗和伊拉克归来的前海豹突击队员,也有从中情局辞职的前外勤特工,更有在全美和英国大学校园里招募的语言,密码,计算机安全方面的专家,其经费来源于一个名为“爱国者联盟”的独立基金会,表面上这个基金会是由一些保守富翁建立和支持,实际上真正的大金主还是联邦政府,每年数以亿计的资金被秘密的提供给“爱国者联盟”,再由后者支付进“咖啡馆”的银行账户。当然这笔资金不受到联盟预算委员会的任何质询,911以后通过的“爱国者法案”为此类秘密活动提供了隐蔽空间。
裘丽听到总统的要求后不禁浑身一震,肯定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否则总统会直接给“圣诞老人”打电话。
“我想弄清楚这些东方人到底在想做什么?他们国内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你知道”真实“的东西这些家伙一向很吝啬向外界展示和表达”总统喝着酒说
“你可以直接给老头打电话,这两年他们一直在拿钱,但没有做出什么实际的贡献”裘丽在试探总统的潜台词。
“啊,不,这样不好,你知道”咖啡馆“属于”审判日“的一部分,我直接下令等于启动了那个天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的末日计划”
“老麦,你希望我通过私人关系,是吗?”国务卿女士开始明白了
“啊,有点这个意思,裘丽,请老家伙吃个午饭,在外交上请他提供一些必要的情报支持”总统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在日本人的马桶上装上摄像头和麦克风?”裘丽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冰淇淋苏打
“不,没这个必要,不要弄坏和盟友之间的亲密关系,最近日本首相不是要去埃及访问吗?”
“对的,还要去利比亚,日本人对非洲的石油非常有兴趣”国务卿显然对此类外交活动很熟悉
“对对,他会和其国内一位财团老板同机返回东京”
“你是说向非洲石油开采投资的那个”井上财团“”裘丽开始喝第二杯酒
“想办法弄清楚他们在飞机上的谈话,这些家伙不必担心在高空遭到窃听,必然会谈一些小小的秘密”总统露出狡黠的表情。
埃及开罗
曼苏尔市场是埃及历史最古老的商业集市,其历史可以回溯到十字军东征时期,古老的清真寺和各种香料铺,服装摊,小饭店,工艺品商店混合交织在一起,悠扬低沉的阿拉伯歌曲和电脑店里传出来的震耳重金属摇滚形成鲜明的对比,穿着罩袍的本地妇女和穿着短裤的欧美女人在工艺品店中讨价还价。
几个游客打扮得亚洲人混杂在市场拥挤的人流之中,他们一会儿看看工艺品,一会儿拍拍照,有时候座在土耳其咖啡馆露天的座椅旁品尝一下这浓郁的苦香味。他们都是首相专机的机组人员,现在正抓紧时间体验一番埃及的阿拉伯风情,明天,他们就要回国了,此刻是他们唯一的空闲时间。
几十米外,一个带着棒球帽的西方男子似乎很专注地盯着一件阿拉伯长袍,他的身影几乎完全隐伏在遮阳伞的阴影中,摊主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正在用充满阿拉伯口音的英语热心寻问可能的顾客,这个西方男子摇了遥头,右手在耳边的蓝牙耳机上扶了扶,里面传出一阵声音
“杰夫,我来接手“
男子点点头,离开服装摊位,向右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大约80米之外,挂着传统阿拉伯招牌的土耳其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一个戴着草帽的年轻女孩正打开自己的化妆盒,似乎正在专心致志地补着被汗水弄花的妆,过了一会儿,她把化妆盒放在桌子上,但没有盖上盒子,很随意的放在桌子的边角上,接着她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黑莓手机,似乎在收发信息,其实,她正通过蓝牙接受化妆盒镜子上端安放的200万像素摄像头所拍摄的视频,她褐色的双目紧盯手机屏幕,上面清晰的显示着那几个亚洲人在一家工艺品商店中的一举一动。
这一男一女都是“咖啡馆“的外勤特工,他们负责监视在市场中采购观光的日本机组人员,虽然这几个人本身并没有情报价值,但监视组的任务是确保至少3小时内,他们老老实实地待在市场里,或者是去开罗城里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不去机场,不去关心飞机上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就可以,一旦机组人员突然决定提前返回,监视组将召唤另外的支援人员,制造些小小交通事故,好继续托住他们。
大约2小时前,3名穿戴打扮与日本首相专机机组人员完全一致的人来到位于开罗东北部的“纳赛尔”空军基地,手中的证件表明他们是机组的勤务人员,领头的一个大概30岁左右的东亚男子对埃及警卫表示,这是一次计划内的勤务维护,卫兵在核对证件后挥手放行,因为没有任何拦住的理由。
停放在贵宾停机坪内的747专机属于“全日本”航空,一般只在首相府征用时,临时充当专机角色,此前它就是一架普通的国际航班。
3名勤务人员在机舱内一番忙碌,很快不同种类的传感器,信号发射器就被安放在包括卫生间在内的各个角落,其中一些重要位置还额外布放了可变焦的微型摄像机,当所有设备布放妥当后,3人又使用专门侦测无线电信号的仪器仔细搜寻了两次,直到确信这些小小的装置可以经受住常规信号检查后,才满意的离开机舱。
第二天早上9点30分,“纳赛尔”空军基地的贵宾停机坪铺上了猩红的地毯,日本首相小林觉在和送别他的埃及外交部礼宾官员挥手致意后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登上专机,在他身后几米远,是“井上财团”的家主,同时也是小林首相的老朋友井上荒夫。
10点整,747在塔台的许可下准时踏上了飞回东京的旅途,10分钟前,一架属于美国商业包机公司的“利尔喷气”在开罗国际机舱的L19号跑道已经先行起飞,在通报的飞行计划上,这架商业包机将飞往斯里兰卡,这是真的,但是飞机上运送的不是标准石油公司的高级商务代表,而是5名电子信号监测人员,在“咖啡馆“外勤行动部门的计划上,这架包机会在红海上空与全日空的747会合,同一航向飞行,只是高度相差200米,在这个距离上,“利尔喷气”上加装的各种无线电天线可以毫不费力地接收到747上传来的监视信号。
信号质量不错,摄像头的清晰度可以和老式摄像机媲美,收音也很清晰,“咖啡馆“使用的窃听器有6只全向布置的声音接收器,以接收不同频段内的声音信号,接收机收到信号后,计算机软件按照预先的设定把不属于人类发音频谱内的杂音自动去除,这样得出的最终结果就如同监听人员坐在被监听对象身后一般。
小林首相在飞机起飞后不久就开始和自己的老朋友以及一些心腹幕僚侃侃而谈,首相的安全人员告诉他,以目前的技术地面上的任何地点都不是绝对安全的,不适于说出内心的全部隐秘,但是天空不同,不会有任何人在万米高空中能够窃听到首相的谈话,因此,小林首相决定召开一次极度机密的会议,他们有好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可供会议需要,甚至在日本国内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利尔喷气”上的5名监听员都懂得日语,其中2人是在美国出生的日本裔,其他3人也拥有东亚语言的博士学位,这样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对监听到的内容进行初步判断,根据重要性分类储存。
几个小时后,“利尔喷气”开始转向下降,另一架“湾流“公务机准时从科伦坡国际机场起飞,他们会在”利尔喷气”脱离信号接收范围之前进入合适的航线,747上的谈话不会有一秒钟的遗漏。
747飞过了孟加拉湾,穿越繁忙的马六甲空域,在民都洛岛上空,一架经过改装的C-130加入监控任务,以接替“湾流”公务机,这架C-130将会一直飞往冲绳,降落在嘉手纳基地内。
日本时间晚上8点19分,一架进行维修后试航的E767从嘉手纳基地起飞,此时首相的空中会议早已经结束,小林觉正和自己的老友井上很热烈地讨论如何评价歌舞伎演员表演的优劣,这一番对传统艺术的独特见解,也毫无遗漏的被E767上更为强大的接收设备很清晰完整地记录在硬盘上。
大概晚上9点20分左右,全日空专机准时降落到羽田机场的E7号跑道上,20分钟后,小林首相登上早已等候的专车返回官邸。按照计划,一组波音公司的工程师将在16小时后对这架飞机进行受命中期检修,那些小小的泄露隐私的工具会被悄无声息地移除出去,就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美国东部时间22点08分,第一份详细的监听报告已经被“咖啡馆”内24小时通宵值班的信息接收与处理部门的专家处理完毕,这份报告的汇报本将很快送到国务卿裘丽。安德斯和总统麦基,约翰逊的手中,这将是两位位高权重者最佳的睡前读物。
东海 宫古岛以西120海里
“燕京”号航空母舰正在进行转向操作,几小时前放飞的战斗与攻击联队的歼-16马上就要返航了,甲板回收作业在有条不紊中有序的推进着。
天公有些不作美,伴随着整整强风下起了大雨,能见度几乎降低到目视进场的最低标准线,但携带着全副武装的战鹰已经在空中巡逻了4个多小时,大多数飞机的油箱已经降低到折返点,再不降落就有油料告罄的风险,根据舰上气象小组的预测,这突如其来的坏天气还有继续加强的可能,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舰长下令全舰转向,在最大程度上保持最佳逆风角度。
李小天是编号为2001号歼-15的飞行军官,无线电呼号“大锤”,他已经跟随“燕京”号在东海附近的太平洋海区执行了差不多3个星期的空中优势与威慑行动,每天都要升空一次,在编队半径400公里左右的范围内巡航游弋,有的时候他会和中队的兄弟们在海面以上50米左右的低空来个标准的高速通场,这通常会让海面上冲绳地方海上警备队的那些一千多吨的武装“和平警备”船上的人一阵慌乱,似乎体型庞大的歼-15随时会撞击到自己的身体上。有时,他会升到中高空,和不同方向接近航母编队的空中自卫队的F-15J好好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有一次,机翼挂架上的霹雳-12中程导弹已经激活了惯性平台,再有一下手指的轻轻触动,就要点燃发动机,朝那些尾翼上涂着鲜红夺目的旭日东升标记的日本战机扑去,狡猾的日机显然都是来自冲绳紧急事态联队的老手,很懂得把握游戏的尺度,危险的一步始终没有迈出,或许他们也在等待对手打出第一枪。
今天2001和另外的一个双机编队飞得有点远,他们在100米高度掠过了正在冲绳本岛以西约50海里处进行联合训练的“日美”海上联合作战群,美国人派出了3艘“伯克”级驱逐舰和一艘“海狼”级潜艇,日本几乎是精锐尽出,与几百海里外的中国海军航母编队针锋相对。此刻这些舰上日本海自水兵与美国盟友在目睹“飞鲨”战术通过时,脸庞的惊愕与隐隐的恐惧都被2001号机腹下挂载的战术吊舱中的长焦镜头清晰的记录了下来。
非常奇怪的是美国人似乎是在装模作样的演戏,他们几乎都没有进行战术防空部署,只是让“吸血鬼”简单的进入闭环自动模式。不过战术吊舱中的全方位威胁告警系统,曾经多次记录到“宙斯盾”系统上精确锁定脉冲主瓣的照射,战术软件系统判明这些信号分别来自DDG-174雾岛号,DDG-176鸟海号以及DDG-173金刚号
“日本人是不是把家底都投近来了啊?”后座的武器与电子设备军官惊奇地自言自语。
其实现在不需要懂得国际问题的专家分析判断,几乎所有人都能嗅到太平洋上越来越浓郁的火药味,只差最后的一丝火星。
“2001,归航巡逻”耳机中传来飞行任务控制员的命令,李小天浑身一紧,这个命令意味着他们要爬升到5000米高度,沿着编队的防空外沿包线兜一个圈子,然后在离母舰50海里左右开始降低高度,进入返航的五边飞行路线,虽然回去好好洗个澡,吃一点东西是他热切盼望的,但是每一次返航降落都是惊险刺激让肾上腺素加速分泌的极度体验。
回航的路还算比较平静,这次美军没有出动空军或者海军的飞机,所有的同行都来自老对手,驻扎在冲绳的紧急事态联队,连续3周的高强度对抗,已经另这些空中自卫队的飞行员感到疲劳,从日本东北地区飞来的支援联队由于刚刚的敌机凌空,现在基本都盘踞在己方编队的各个空层高度,暂时没有精力尝试深入“燕京”号的防空圈内,因此一路上李小天基本都在关注越来越恶劣的天气,他在思考过一会儿如何把握战鹰,减少风切边带来的着陆风险。
几分钟后,他听到耳机中传来甲板着陆信号官的声音
“2001,第五边”
李小天向座椅后面靠了靠,把身体绷得直直的,他喜欢这个姿势,这让他有一种强迫集中注意力的紧张感。
还有16海里,2001的高度已经下降到360米,他是第一架落地的飞机,李小天希望稍晚一些时候的任务总结会上,可以获得比较高的着陆评分,如果是这样,离中队长的位置就不远了,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大脑和身体现在都没有时间思考这些。
他在与自己的飞机和人类的感官系统搏斗,一排灯光映射在战鹰前座舱玻璃上,透过平视显示器那排灯光不断在绿色和红色之间跳动,这是被称为“肉丸”的光学助降系统给出的着落提示信号,如果看见黄色灯光,说明飞机高度太高,必须马上下降,如果红灯闪烁,他就必须马上拉动操作杆,向上爬高,只有看到10个稳定不变的绿色信号灯,才表明高度和速度在允许的降落包线之内。
李小天在“燕京”号上降落过50次,他很熟悉布置在左舷的这套“肉丸”,但是现在风势很大,能见度也非常糟糕,战机随着切变风忽左忽右的摇晃着,信号灯也很难维持稳定。
担任今天甲板着落信号主管的是马兵中尉,尽管雨很大,他还是探出头,拿起望远镜观察不断靠近的战机,当班的信号员都半跪在刷着褐色防滑漆的甲板上,一边观察飞机一边做着手势。
“522,尾钩观察员”甲板信号员通过无线电要求当班的尾钩观察员检查正在不断接近的飞机是否已经放下着舰尾钩。
“尾钩就位”观察员向甲板着陆信号员汇报
马兵上尉放下望远镜,紧紧盯着一台监视器,通过摄像机,准备着陆飞机的影像清晰直观的呈现在信号主管的面前
“注意,速率过高”马兵拿起送话器提示甲板信号员
“2001,减速,位置偏左”
李小天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提示,尽可能柔和地控制住飞机,他不是在往绿线上靠,而是整个往上压,他要把握住节奏,不能让节奏把握他。
平视显示器中,飞行甲板远端的一个白色点正越来越大,仿佛直接扑向自己,有点侧风,但很快被他方向压杆控制住了。
“甲板占用”着陆信号员大声向自己的主管汇报
“回收作业开始,甲板占用”马兵大声对着送话器,他要把信息传递给飞行舰桥里的飞行计划指挥官,后者掌控着这艘航母所有的起降飞行作业。
甲板越来越大,一道黑色的钢铁长墙正在迎面扑来,现在是最后时刻,李小天牢牢稳定住飞机。
“推力全开”信号员提示飞行员把飞机推力设定到最大,这样万一没有钩住拦阻索,飞行员还有复飞的机会。
发动机发出一阵吼叫,就在李小天把节流阀推到最大位置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人一把抓住,那种感觉就和你在百米冲刺的一瞬间被突然拉住一般,简单,但充满暴力。
在一阵蓝色轻烟中,2001的尾钩钩住了第4根拦阻索,飞机在0.1秒内由260公里降低到0公里。
“记录,着陆全程偏高,及格分”马兵大声对自己的书记官吩咐。
李小天,“大锤”一天的战斗飞行任务完成了。
谢谢大家,正在构思新的章节,下面我们将转战世界著名都市,体会高科技与传统相结合的谍战情节,我保证连马路名称和酒店名称都禁得住考察。
太平洋 冲绳本岛以东
“长城号”核动力攻击潜艇安静地潜行在120米深处,在这里照射进大海中的阳光已经损耗掉全部的能量,黑暗是此处的主基调。艇上每一个人都在极力减少噪音的产生,甚至连厨房中的厨师都不再做每天必有的炒鸡蛋,冷库中的罐头食品被匆匆加热后分发到从水手到艇长的每一个人,如果有一个冒失鬼用稍大一点的嗓门对自己的战友说话,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感受到其他人严厉的目光,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全艇一直处于“静默贴近“状态,他们正在庞大的日美舰队反潜警戒线的远端边缘。
“长城号“此前刚刚结束一次脱胎换骨的大改造,他的反应堆不再使用庞大而又容易产生巨大噪音的冷却散热泵,改为使用安静而高效的自然对流冷却系统,传统的齿轮减速器被彻底淘汰,取而代之的是由高效永磁体构成的电机,这个安静而有力的电动引擎直接带动精心加工切削的七叶螺旋桨,后者在最大程度上减少了空泡噪音的产生,除了这些,切削整齐,厚薄一致的橡胶消音瓦被细致地铺设在单层艇壳的外部,曾经显得高大的指挥围壳被降低了高度,就好似被人用水果刀细致地消掉一半,空余的直角结构被填充的倒角物所取代,这一来从外表上”长城号“虽不再高大威武,但绝大称得上是顺滑而流畅。
潜艇内部几乎所有能产生震动的物体都被垫在一层厚厚的橡胶垫子上,水兵们开玩笑只有人的两条腿是不附带减震的,但他们错了,水兵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鞋子,那些潜艇作业鞋有一层橡胶和泡沫相结合的鞋底,走在金属甲板上,人类体重和摩擦所能发出的一切噪音几乎都不会发出来。
“长城号“确实做到了可以竖立起鸡蛋,而且长时间不会因为噪音和震动而倒下来。
本身的低噪音换来了声纳系统的出色灵敏度,分部在艇艏,艇尾,左右舷的声纳基阵探测范围比改造前几乎提升了一倍有余,必要时还可以释放拖弋声纳,后者由于更加远离潜艇本身,对目标和海洋噪声的探测和识别更加惊人。
为水声换能器提供支持的是一台大型计算机,这种计算机从架构上来说是彻彻底底的商用构造,但是民用CPU比老式的军用体系效能更好,对软件的兼容性也更强,最为关键的是这台计算机内部有20块强大的专业显卡,每一块都能支持好莱坞特效电影的镜头制作,将它们通过PCI-E 3.0总线互相链接在一起,通过软件的统一协调,它们应用自己强大并行计算能力的结果是,在显控台上那个24英寸的显示器上完美的显示出周围的海洋地形和所有能发出声响的物体的外形和动作,对声纳操作员来说,耳机被显示器中的可视景象所取代了,当然,有的时候,经验丰富的技师长还是习惯戴着耳机歪着头倾听的感觉。
船舱内的扩音器响起:“指挥室,这里是声纳室。我在方位O一四一七发现一个目标,定名为第五号潜航接触。此时无进一步的资料。一旦有新发现马上报告。”
“非常好。”艇长李沧海转身向看着描迹板。“追踪组,开始追踪这个接触。”他看着指挥室的各处。仪表显示此时的速度七节,深度125米,航向三一O一三。新发现的接触大约在他的右舷。
此时指挥追踪组的中尉立刻查询位于攻击中心右后方角落的显控台。“好的,”他报告说:“开始处理追踪角……有一点模糊……现在开始计算。”这总共花了电脑几秒钟而已。“好,开始处理距离……这里有一个锥状区,距离在45000米”
“开始标定作业”艇长开始发布命令
这艘潜艇的航向是往西南方。随着潜艇向这个方向前进,舰上的声纳员一边同时将获得的资料传输给攻击中心。十分钟后,追踪组的人员已经确定目标的所在。
“报告艇长。”一名少尉报告道。“估计第五号潜航接触是在距离大约42000-43000米,航向大致是向南,速度在八到十节之间。”
“声纳识别结果?”李沧海头都没回,只是一直注视着绘图板
“请稍等,还要一会儿”扩音器里传来声纳技师长的声音,声纳兵们对新系统还不够熟悉,技师长正在复核结果。
艇长有点恼火,但也无可奈何,高科技系统所带来的副作用是需要长时间的培训和学习,但现在只有在实战中学习了。
过了几秒钟,声纳组报告了
“目标判断有可能是日本“亲潮级”,但无法确定“
李沧海丢下笔,钻过几道舱门,快步来到声纳室,技师长正戴着耳机,闭着眼睛,似乎在欣赏什么音乐。
艇长了解“金耳朵“,他没有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技师长站起身,对艇长说
“是日本人的新潜艇,很安静,估计用了燃料电池一类的技术“
“计算机没有认出来?“李沧海望着显示器,那上面有一个问号
“没有,软件识别依靠数据库里的声纹数据,一旦确认后,我马上加进去“技师长操作着计算机
“盯紧它“艇长转身离开
日本 东京
兰世峰已经有65岁了,但仍然身体强壮,反应敏捷,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欺负的角色,不过,此刻他决定乖乖听话,因为2把装着消声器的手枪正指着他的头,几秒钟前,刚刚进入睡梦的他被狠狠地摇醒了,两个人,戴着黑色的滑雪头套,示意他穿上衣服,跟他们走。
带着几份迷糊的睡意,兰世峰胡乱穿上外套,跟着闯入者向外面走去,他住的地方是远离公路和闹市的一栋2层小楼,这在东京可不多见,在门厅位置,他看见野比太太坐在地板上,这个女人是她的房东兼厨娘,他上前对女人说
“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一下,不要声张,更不要报警,我很好“
头发花白的女人显然有点蒙,一个高大的男子戴着头套,手中的消声手枪在门厅的灯光照射下显出几份恐怖,兰世峰更加清醒了,这是一个4人小组,门外一定还有司机,进门的是3个人,两个人上楼控制自己,一个人守住门厅,很专业,他的汗水冒了出来,这是什么人?显然不是黑社会,更不是刑事犯罪分子,那会是谁呢?
大门外很安静,没有行人和过路的车子,一辆褐色的日产SUV停在路灯的阴影处,看不出车牌,也没有任何特征,两个壮汉左右夹着他往汽车走去,第三个人保持5米的间隔,很机警地左右扫视。
兰世峰坐在后座上,大汉依旧夹着他,等他们的同伴一上车,没有熄火的发动机立刻发出一阵轻轻的吼叫,带着他们驶上公路。
他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毫无必要,这4个人不会回答自己,他们可能也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要抓这个65岁的老家伙,他们来这里,只是因为这是他们的专业,抓捕,绑架的专业。
兰世峰在思考,这4个人只会是特工,有可能是日本本土警戒部的,这个机构不属于警视厅,负责国内的反间谍行动。
过一会儿就知道了,他对自己说,或许在一间地下室,或许在一间刑讯室,反正不会在舒适的地方,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汽车转了好几次路口,上下两次公路,灯火越来越稀疏,看样子是到东京远郊了,本土警戒部有很多安全屋,有的就在公寓里或者某个乡村别墅,根据用途,行动小组会选择不同的安全屋,有的是很专业的“恐怖制造所“。
过了一会儿,车子嘎吱一声停在一栋3层小楼低下,楼房有一个招牌,借着黯淡的灯光,兰世峰看见牌子上写着
“八代调查社“
他被推近一楼门厅,奇怪的是这小楼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电梯,没有楼梯,上下就靠这台有些陈旧的日立电梯。
他上了3楼,出乎意料的是没有进入黑暗的审讯室或是地下室,而是一间很宽大的办公室,有座椅,电脑,咖啡机甚至还有舒服的沙发靠椅。兰世峰就被按在沙发椅上。
另一边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40多岁,穿着西服却没有打领带的男子满面笑容地走进来,顺便挥挥手,示意按住兰世峰的人离开办公室。
“你好,兰先生,打扰你了,鄙人长勇市则,很高兴见到你“说完他走到咖啡机旁,装了大半杯咖啡,递给兰世峰。
“我不明白,长勇先生“兰世峰说
长勇挥挥手,轻声说
“你很明白,不过我可以补充一些”
“我只是一个进出口商人,我是台-湾 人,在日本有十年了”兰世峰接过咖啡,没有喝。
“对,对,档案上的台-湾-人,你没有在那里住过一天,不过你母亲的确是,但父亲不是,他们在香-港认识结婚的,你也是在那里出生的,其后你父母离婚,你和父亲一起回内地生活”长勇笑着说
“还有必要再说吗?你的档案就是我写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恐吓我吗?这没什么用处,这里是法制国家,我的证件是合法的,做的也是合法的进出口生意”兰世峰往后靠了靠,眯着小眼睛说
“哦,进出口?不错,情报就是商品,你的确是在做进出口”长勇不急不躁。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被审讯的人摇摇头
“我们监视你5年以上了,照片有几千张,有不少很精彩”长勇也做到沙发椅上。
就在双方似乎要较量下去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自称长勇市则的男子突然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非常严肃,但却显得很诚恳
“兰先生,不必再演戏了,你我都知道这没有意义,我是想帮助你,或者说也是帮助我自己”
“我不明白您的话”兰世峰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他要判明态势
长勇坐在沙发椅上,把身子向后靠一靠,仿佛是寻求一种支持
“呵呵,你这套不行啊,你想首先给我施加压力,再假装帮助我,最后让我彻底交待,对不对?“兰世峰看着对方的眼睛
“不,不,我不妨开诚布公地说吧“长勇站起来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应该知道本土警戒部,对不对?“
“我不明白“对方还是重复这句话
“我是“内警课”的“
“哦,有意思“兰世峰不再否认了
“你应当知道这个部门意外着什么,也应当知道你再也不是一个“沉睡者”了“长勇说
“我一直负责监视你,但是你从没有遇到过危险,这不是你走运,而是我没有动你“长勇继续说道
“现在不行了,最近有一个新的命令从很高的层面下来,用对你们这样潜在的危险来一次干净彻底的扫除“长勇喝了一口咖啡
“之所以带你来这里,是因为安全,这个地方我完全掌握,不会有任何危险“长勇说
对于这种局面,多少有点出乎兰世峰的意料之外,这会不会是一种骗局,但眼下他没有选择,只能继续耐心的观察下去。
“老实说,目前我的国家在向非常危险的道路上滑去,这种军国主义道路是极端危险的,对此任何一个明智的人都能看到,因此,我想为你们,或者说是为正义,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信息“
“为正义?“
“是的,为正义,不要任何酬劳,不要任何回报,只为我的国家不再被军国主义占领“长勇把手一摊
天哪,自己碰上了一位投诚者,还是在对方的办公室里,如果不是自己发疯,就是对方发疯了。
“我很吃惊,刚才你的几个手下?“
“他们和我是一起的,我们都来自冲绳,首里附近,可以说不是真正的日本人“长勇解释
“哦,但你在最隐秘的部门“兰世峰不是傻瓜
“哦,是的,可又如何,我的家族在冲绳战役中差不多死光了,我的奶奶是被美国人救下来的,日军逼迫我的家族去冲锋,自杀冲锋,身上绑满炸药,那些神枪手在远处专门射击炸药“长勇脸色平和,但眼睛里有泪花
“如果让那些疯子上台,我的孩子很难说不会遭遇到这样的命运“
“哦?您的意思是?“
“我会为你们提供一些情报,不在这里,在第三国,你作为联络员“长勇的话很惊人
“那,抓捕我?“
“呵呵,我负责你的案子,我会当作没有发现你,你可以像原来一样活动,我的人在必要的时候还会保护你的安全“
“你要我传递什么?“兰世峰试探地问道
“会告诉你的,我知道你的“信箱”,现在我们来一杯“说着他打开酒柜,给自己和兰世峰倒了酒
“希望我交到了新朋友“兰世峰举起酒杯
“肯定如此“长勇一饮而尽
@大河滩的虫 758楼 2014-05-13 08:32:41
潜艇里走路的声音都能增加噪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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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所以现代潜艇有一整套规范人员噪音的制度。
两个不同国度的男人把手中的酒杯碰到一处,热情似乎在这间本该冰冷的房间里面弥漫开来,但是无论是兰世峰还是长勇都不会马上信任对方,两个人都在计划,都在潜藏自己的真实意图,对于情报工作来说,轻易相信的人都不可能长命,而兰世峰已经在这行里干了四十年,所以他绝不是一个轻信的人。
回到东京近郊的家里时,已经快6点了,兰世峰坐在书桌前,点燃一支香烟,他需要静静地思考。
现在的形势是什么?这个自称长勇市则的人真实身份是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出于正义吗?
想到正义,兰世峰笑了,有这个可能,但太少了,他想到年轻时坐在课堂上培训课的时候,老师给他们讲左尔格,讲罗森泰尔夫妇,讲剑桥三杰,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在这个时代,有可能吗?
这个日本人为什么找到他?自己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不承担任务,只在遇到有价值情报的时候,才做一下传递工作。有的时候给国内的人做一点咨询工作,或者提供一个临时的安全房,除此之外,他就是一个侨居海外的退休老人。
快7点钟的时候,房东野比太太敲门近来,手中端着一碗荞麦面条。
“兰先生,您还好吗?那些人是暴力团的吗?”房东太太絮絮叨叨地问
“啊,谢谢,是的,那些人是暴力团的,不过一点小问题,都解决了”兰世峰笑着回答
“对了,请您不要对任何人谈起这件事,你知道那些人的,对吧?”
房东太太的脸色变了一下,是的,她熟悉暴力团,自己的丈夫就是被他们杀死的,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这个外国人是个好房客,但那也不值得为他冒险。
“请您慢慢用餐,我不会多嘴”房东太太离开了房间
兰世峰一边吃面条,一边思索,当早餐吃完的时候,一个想法在脑子里成型了。
沈静基本是在一种无声无息的状态中回到石城那个小院子里上班的,看得出她面色不好,身体似乎还处在一种有点虚脱的状态,但这里的人熟悉规则,没人关心地去嘘寒问暖一番,也没人好奇她最近去了哪里。
早上9点,面纱小组在小会议室里碰头了,这是最近第一次开会。崔勇靠在一把椅子上,他的腿似乎不太方便,这是在西部小城追赶特别囚犯的过程中汽车翻车造成的,对此,他从没有提起过。
于明娜看上去有点睡眠不足,黑眼圈很明显,此刻她正在喝着自己的咖啡。
出乎大家意料,很少在石城出现的康研究员在坐,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招牌式表情。
“小于,给我们说一下面纱的状况”崔勇开口了
于明娜顿了一下,思绪似乎回到几天前的一次监视行动中。
流山市是大东京地区所有的卫星城中最破败也是最危险的地区,这里有个人尽皆知的外号“韩国城”,二次大战中打量的韩国劳工被招募到日本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这些人不能住在东京,所以当年很偏僻的一块洼地成了这些劳工的天然集中营,这个地方就是流山市,后来这里又称为新韩国移民寄居的地方,一代又一代人后,流山市大部分人都操作韩语,报纸也用韩文印刷,当然此地的暴力团体也说韩语,因此这个地方差不多成了国中之国。
李凯和金振秀都是朝-鲜-族,他们在延边长大,能说一口地道的韩语,这是他们能在这里执行任务的原因。
两个人衣袋里都装着一把上好子弹的格洛克17手枪,但是两人都不希望使用武器,他们此时坐在一辆大宇小货车内,车子的外表很破旧,到处都是各种颜色的涂鸦,汽车牌照上有一块肮脏的污迹,正好遮挡住最关键的数字,不过车子上有颜色很深的褐色贴膜,把驾驶室遮挡的严严实实,李凯坐在驾驶位置上,金振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在两个人之间是一个大大的垃圾袋,里面满是咖啡杯和装汉堡的纸,以及数不清的烟头。
这个该死的监视任务已经持续了整整5天,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个在东京市内医院大门上车后被送到这里的一栋3层公寓里的男子,这个男子是谁,他们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更紧他,千万不能弄丢了。
夜幕开始降临,危险时间到来了,这个危险不是来自此刻的监视目标,而是来自此地的暴力团,已经有好几批人在大宇小货车旁驻足观望了,现在又有一个光着膀子,全身文满花朵,一副罗德曼装扮的家伙就在车子旁边不到1米的距离向车里张望,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用不到1小时铁链就会打碎挡风玻璃,然后是洗劫,再然后是点火烧车,这是“韩国城”对外来人的标准欢迎礼节。
“啪”车窗突然降下,一个凶恶的眼神突然出现
“滚开,你这混蛋”金振秀用带着北方口音的韩语低低的骂了一句。
“罗德曼”像触电般向后一闪,做了一个轻松的手势,自顾自走到另一个车道上,这个家伙显然对黑势力一清二楚,他不会不知道,说北方口音的韩语只能说明车子是北韩人的,他们要不是最危险,最无情的北方暴力团----“牡丹峰社“的,就是执行任务的北韩社会调查部特工,不论是谁,都不是”罗德曼“和他朋友敢于招惹的。
“注意“李凯拍了拍同伴,手指向左边车道旁的三层楼,顺着他的手指,金振秀看到底楼门厅的灯光一下熄灭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整个楼都陷入黑夜中。
两人分别从包里拿出单筒红外热成像观察望远镜,就在望远镜刚对准公寓楼的时候,一阵汽车的声音响过,外表喷吐着货运公司标志的五十铃卡车停在底楼门厅旁的车道上。
透过望远镜,2个灰白色的人影拖着一具大号旅行箱走进公寓里,不多久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侦察一下,这么样?“李凯说
金振秀点点头,放下望远镜,用连帽衫上的帽子裹住头,再带上一副墨镜,打开车门,往对面车道走去。
这是本地大多数低层混混的标准装扮,看上去非常自然,不显眼。
李凯看见自己的同伴走到车道上,很自然地通过公寓楼,又走到道路尽头,在拐弯口一闪而过。
他信赖自己的同伴,两人在任务中轮流开车,轮流机动,他们合作已经有几年时间了,曾经一起去过北韩,拍摄位于谷仓里的核设施,也曾经隐伏在北韩领导人私人岛屿的沙滩上,亲眼目睹几千年来的封建宫廷斗争是如何一幕幕真实上演的,自己同伴的本领,李凯是非常了解的。
过了十多分钟,车门再一次打开,金振秀身体一矮,钻进车里。
“怎么样?有发现吗?“
“公寓尽头有个小停车场,里面有一辆法国标志车,车子是和卡车一起到的,两个人,都有武器,发动机没有熄灭,我们这边车道到底还有一辆货车,也是一伙的,公寓楼里的灯泡都被人卸下来了“金振秀叙述着自己的发现。
“这些家伙是不是要转移?“李凯说
“有可能,把车发动起来“同伴提议到
又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几条黑影拖着行李箱坐进货车里,随着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车灯雪亮起来,然后开出车道,驶上公路。就在这时远处也传来一阵引擎声,几道车灯光柱划过天际,一辆法国标志车也拐上公路,接着是另一辆大一点的货车。
李凯拍拍金振秀,意思是你真厉害。
就在他要踩动油门跟上去的时候,同伴拉了他一下,示意不要着急。
“嘿,等一下,他们说不定有“地雷车”“
“会在什么地方?“李凯看着远去的车队,轻轻问道
“我们后面20米,有一个死巷子,要是我“金振秀笑着说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道光柱从身后射来,呼一阵风似的经过大宇小货车,也加入到车队里。
李凯微微一笑,金振秀也笑了,有一点点得意。
又过去十多秒钟,大宇小货车的车灯亮起来,在引擎声中也驶上公路,不紧不慢地跟在车队后面。
“他们是不是想去千叶,目标肯定也一起行动了吗?“两人一边跟踪一边讨论
“应该是的,那个公寓对面的楼里不是还有我们的监视哨吗,跑不掉的,我们跟住车就行,那是我们的任务“李凯一边开车,一边说,他说的很有道理,只要跟住车就行,但几分钟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个任务非常艰巨。
目标车队开上了一个高架路,几个拐弯在中途开下桥,汇进开往东京的车海里。
“不是去千叶,在这儿下高架,只有去东京市内“金振秀对开车的同伴说。
前面50米处的车队次序此刻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来排在第一的五十铃货车已经退在第二位,大货车开始充当头车,标志车和刚才的“地雷车“,一辆很老的尼桑蓝鸟排在第三和第四位。车队不是一条整齐的直线,也的时候它们会分散到不同的车道上,但时间稍长就可以看出,这4辆车维持了一个很完美的编队。
“这些家伙是老手,车子在变换车道的时候会观察四周,清理尾巴,我们不能靠太近“李凯说
“要不要呼叫支援小队“
“不行,突然增加的配对车会引起怀疑,我打赌,每一辆车上都有一双眼睛看着四周“
他们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不要求多调配几辆车来,这样的跟踪他们至少需要4辆车,8辆最好,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的车队又在变化次序,现在五十铃在第三位,李凯很警觉地把大宇插进一辆SUV后面,不时稍稍变一下道,几秒钟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一辆褐色的雅马哈轻剑摩托车现在跟在目标车队最后的那辆标致车后面,不偏不倚,正好卡住超车的位置。
“见鬼,是流动警戒哨“李凯咕噜了一句
他的同伴没有马上回答,双眼盯住前方,他要再观察一下,如果这辆摩托车不改变次序,它就不时流动警戒哨,如果改变,那就是,在反跟踪的游戏中,流动警戒哨一般是轮流担任,而不会维持不变。
半小时后,他们开始进入东京快速干道,这意味着更多的车,更多的转弯,更多的红绿灯,更多的岔路口。
摩托车还跟在后面,但是车队的次序又更换了,这说明它不是流动警戒哨。
一般来说反跟踪有三种方法
1 技术性,依靠一具接收电台不断扫描警用和附近的车载电台频率,发现跟踪者,并打乱他们的计划,摆脱跟踪,但现在的电台都有高速跳频功能,这使得接收非常困难,没有好的设备,这是行不通的。
2 主动性,在某个转弯突然停住,或者掉头,如果硬跟上去,就会暴露跟踪车。
3 被动性 ,车上的人依靠双眼不停观察,依靠改变车队次序和设置流动警戒哨来达到被动的安全性。
此刻,目标车队就是在使用被动反跟踪法。
又过去十多分钟,目标车队一直保持速度,看来他们已经放松了警惕。
突然,褐色的雅马哈逆向回转,普通一声摔在目标车队的最后一辆车5.6米远的地方。
“他妈的,狡猾的东西“李凯和金振秀一起骂道
4辆目标车从容不迫地拐进另一个路口,大宇小货车不能跟上去,超过摔在地上的雅马哈追上去就等于暴露自己,他们一边骂着,一边安静地顺着车流继续行驶。
目标车队已经悄无声息地融入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大都市中。
“面纱丢失了,是吗?”崔勇打断于明娜的汇报
“基本如此,我们的人在流山的那个安全屋对面又监视了两天,最后确认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于明娜接着说
见鬼,这下子与卧底的联系算是断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这样想
“以后要看面纱自己是否能随机应变了,从这次跟踪失败来看,我们的对手非常专业而谨慎,估计不会有再次联络的机会”于明娜说
“面纱的应急信箱呢?能否安排一次主动联络”沈静忍不住问
“那你要先告诉我,他在哪里”崔勇说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过了一会儿,崔勇大概想打破这种让人感到不适的安静,把头转向沈静
“观察员同志,你在美丽的海岛上空观察到了什么?”
沈静先是一愣,好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糊涂了,几秒钟后她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我大概观察到自己是如何害怕的”
“有一件事情,是我今天要说的”表情永远像扑克牌似的康研究员突然开口了
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转向这个一年四季都是差不多打扮,始终让人捉摸不透的“研究员”。
“几天前,我接到一个老朋友,也是老同学的邮件,当然是通过第三国通道转发的邮件,里面提到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奇遇”
康研究员说着,用那双很有精神的小眼睛扫视了每一个人
“简单地说,他遇上了一个投诚者,还是日本本土警戒部的高级官员,在”内警课“担任要职”
“内警课?对这个高级别部门,我们一直没有什么有效的消息通道”崔勇对海外的情报网络,尤其是东亚的,是比较熟悉的。
“是啊,这个投诚者提出要在第三国和我们的高级代表会面,而且要快,似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信息”
崔勇拿出香烟并没有点火,只是在鼻子下嗅了嗅
“我能知道,您的这个老同学是谁吗?”
“可以,他叫兰世峰,你听说过这个人吗?”康研究员望着崔勇说
崔勇想了一会儿,说
“东京做进出口生意的那位?他不时已经半退休了吗,怎么会找上他”
“是啊,不过这也能说得通,他半退休,属于那种处于”睡眠“中的人,但他和我们还有联系通道,他说的话也有人相信”
“为什么投诚,钱,还是有麻烦,或者情感上的需要?”于明娜问
“呵呵,是为了”正义“”康研究员回答的时候好像连自己都不相信
“有意思,这么说我们有了自己的”剑桥三杰“”于明娜微笑着说
“不好说啊,说不定这是一个”沃尔夫的陷阱“”崔勇说
“所以,我觉得应该和他接触一下,说不定是金矿”康研究员笑着说
在坐的人都知道,告诉他们这个信息,就是让他们去接触
“我们合适吗?”崔勇是这个屋子里敢于提出反驳的人
“你应该知道,这种级别的接触只能是小圈子里的人,我和上级考虑过,面纱行动组很合适这个任务,说不定这里面和面纱本身有交集”研究员的话很有道理,也不容反驳
“危险不小啊,万一是一次”火力埋伏“,那去接触的人就不会有好结果”
“所有的宝藏都要冒险才能获得,兰世峰有一个计划,我觉得很好,正好投诚者刚刚提出一次见面的要求”
“在什么地方见面?”于明娜问
“巴黎”
美国 华盛顿特区 宪法路 151号
麦基。约翰逊刚刚结束他在国会大厦的联邦特别预算委员会上的作证发言,此刻正和自己的核心决策层在这个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酒吧里喝着啤酒,酒吧附属于国会图书馆,安全保密性非常好,实际上通过酒吧里面一道通外贮藏室的门进去,走过石头铺设的楼梯就可以看到一台式样古老的电梯,这个电梯的年龄比所有人都长,它的制造日期可以追溯到罗斯福总统发表“炉边谈话”的20世纪30年代后期,不过由于维修保养得当,至今仍能正常工作,搭乘这台老古董下到大约20米深的地表以下,就可以看到一道类似银行金库的圆形钢制大门,这道门的厚度可以媲美财政部直属的联邦储备金库,走过大门就是一个到处充满上世纪怀旧风格的地堡建筑群落了,美国最高领到层的一个秘密庇护所就设置在这里,上一次使用的时候是罗斯福总统在听闻珍珠港遭到日军特混舰队袭击的3小时后,在地堡内初步通过了对日本的宣战书。
今天,麦基总统不会使用这个地堡,甚至不会走到储物间里,他只会在总统专属的装饰着豪华橡木护墙板的房间里,喝酒,讨论自己未来的外交政策。
“老麦,我听到一些消息”裘丽,安德斯没有喝啤酒,她手里拿着一杯百里香鸡尾酒
“哦,关于什么的?”总统放下啤酒,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是通过外交渠道获得的一点”花边“”
“裘丽,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吗,我有一段时间没听过好故事了”总统一边说一边指着其他或坐或站的几个人
“我想他们也一样”说完哈哈大笑
“我恐怕不是什么好故事,听说我们的日本朋友最近很有点麻烦”国务卿微笑着说
“是吗,天皇的痔疮病发作了吗?”国防部长谭克是一个爱开低俗玩笑的人
“恐怕不是天皇,而是整个现行的日本政府体系正在面临挑战”国务卿女士显然不太欣赏那个粗俗的玩笑
“一些日本超级大财阀正在计划推翻这个体系,回到昭和时代,就是二战之前,回到军人干政的时代”
“有人想推翻麦克阿瑟吗?”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约翰。卡根
“恐怕是的,而且快成功了,有一个组织,叫”吉本会“,似乎这是所有罪恶的核心”裘丽。安德斯说
“他们的政府顶不住了?”总统在说话
“快了,日本首相还想坚持一下,但他需要支持”
“支持,增加驻军吗?可是我没连冲绳的基地都要保不住了”国防部长谭克不喝啤酒,而是在喝加冰块的俄国伏特加
“是的,所以要给一些战略层面上的东西”
“什么?”所有人都看着国务卿那有些疲惫的脸庞
“嗯,核弹头怎么样?”她的声音不大,但颇具震撼性
“给日本人核弹头?”国家安全顾问的意大利口音变得高亢起来
“只是那些战斧上的海军核弹头,那些玩意的射程不超过5000公里,能不能再缩减一点射程,让它们更加无害”她在问约翰。卡根
“这个可以,我们有射程更短一些的,其实可以直接对冲绳储备的那些进行改造,减少射程”国防部长抢先回答
“那些玩意对我们会造成伤害吗?”总统问道
“我想不会,老麦,改造一下,那些海军的玩意连夏威夷都飞不到”国防部长举起手中的酒杯
“但是可以打到中国大陆”佩乌斯。安东尼乌斯摇着头说
“这是在冒险,日本鬼子会拿核弹做坏事,卑鄙的事情,就像二战那样”总统的安全顾问表示他的担心
“别担心,意大利佬,你忘记密码了,核弹需要引爆密码,只有这个屋子里的人有密码”总统说
“冲绳管理这些武器的人有”贝多芬系统“系统,不要忘记” 约翰。卡根开口了
“这没什么维修,”贝多芬“系统只允许导弹在美国和非盟国引爆,这很保修,再说这东西只有管理核武器的最高指挥官有,在冲绳,以前是詹姆斯。道金森在管着这趟事情,他上个月刚转任驻日大使,不过交接手续还要拖一段时间”国防部长谭克给大家解释
“为什么要拖?”是总统在问
“哦,国会山对新人选有自己的看法”
“哦,这些讨厌的参议员,话说回来,詹姆斯是个很正派的人,不是吗?”
“是的,总统先生,是个重视荣誉的军人,硫磺岛英雄的儿子”国防部长说
“好吧,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吧”总统放下啤酒
“我要回去给孩子买生日礼物了,裘丽,帮我挑选一下,好吗”
就在总统和国务卿一起坐到总统卡迪拉克防弹专车的后座上的时候,麦基。约翰逊看着国务卿说
“裘丽,你的演技真棒,我看几年后你可以去比弗利山(指好莱坞)谋一份差事”
国务卿哈哈大笑
凯迪拉克专车驶过宪法路进入宾夕法尼亚大道,再穿过21号隧道转进有些狭窄的亚历山德拉公主大街,在驶进街口大约200米的时候,麦基。约翰逊总统走下专车,裘丽。安德斯跟在他身后半米左右,几名戴着墨镜的特勤局护卫分散在总统和国务卿身边,如果有一位身高3米的巨人在场,他一定可以看出这个小小的护卫队围绕着总统自然形成一个紧密的菱形,这就是总统的核心防卫圈。
麦基总统踩着铺设着鹅卵石的地面用一种健康,稳健的步伐向大街深处走去,这条大街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独立战争之前,罗伯特。李(南北战争中的南军统帅,军事家)在华盛顿的宅第就在大街右侧,乔治。华盛顿和玛莎。华盛顿结婚时的蜜月爱巢在大街的另一边,毫无疑问,这里是整个美国最有历史积淀的地方。
总统当然不是来散步或者欣赏这里的历史建筑的,他走到一家挂着很有些年头,显得有点破旧招牌的礼品店门口,自己伸出手摆出推门进去的姿势,就在这时,几名扛着摄像器材和相机的人在很好的位置给总统来了一个特写,进入店中,总统用亲切的口吻和上了年纪的店主开玩笑,亲吻她的面颊,又选了一对英国烧制的瓷玩偶,接着很有礼貌的感谢店主,并拿出皮夹用现金付款,总统的皮夹并不厚实,里面的现金不会比任何一个普通白领多,当然这一切都被很好地摄影,摄像,今晚的电视节目,明天的报纸的显著位置,都会报道总统亲自为女儿采购礼物,还有这是一位经济并不非常富裕的平民领袖。
“嗨,裘丽,觉得怎么样?”总统在车上问国务卿,刚刚购买的礼物很随意地放在车子的某一处角落。
“很不错的秀,现在正式为选--举造势的时候”
“谢谢,希望日本矮子们不要现在给我添麻烦”总统一边说一边把皮夹递给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一个身材非常壮实的黑人男子
“谢谢,麦克,你的皮夹很不错”
马来西亚 槟榔屿
鲁尼。宾。塔穆拉是这个城市中非常有名的慈善家,成功的进出口商人,本省参议员,当然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在离海岸不到半公里的椰树林中,一座被围墙和各种监视探头包围起来的庄园中,鲁尼。宾。塔穆拉先生正在做祈祷,这是他每天五次必修科目中的一次,今天有些不同寻常的是,担任领祷人的是一位千里之外的尊贵客人,来自迪拜的阿布。塔里曼先生。
塔里曼先生穿着雪白的有扣衬衣,宽大的白色裤子,一只劳力士手表不断反射着金光。从外面上看,这是一位富裕的商人,眼神柔和,待人说话彬彬有礼,他说的是英语,很标准的伦敦口音,这表明他在西方国家接收过完整的高等教育。不过这位彬彬有礼的贵客还有好几个身份,对于阿富汗塔利班来说,他是圣战者拉齐德,对于沙特阿拉伯大穆夫提(宗教法官)来说,他是学者海卡基亚,对于北印度游击队来讲,他是指挥官阿尔法基亚,对于车臣高加索的武装分子,他则变成了参谋长多石莫夫,世界各国的情报机关只知道他的某一个身份,没有任何人知道全部,他就像黑暗中的幽灵,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祈祷结束后,主人领着客人来到庄园深处,那里有一座不大的工棚,是用来做机械修理的,现在工棚里空空如也,地下铺着一些塑料布,还有几个装满水的大塑料桶,12个黑瘦,矮小的年轻人或坐或摊在塑料布上,看到主人后纷纷站了起来。
“请不要拘束,年轻的勇士们”塔穆拉先生面带微笑,用本地巫族语对他们说
“这些孩子都是最勇敢,信仰最坚定的,全是孤儿,没有亲人” 塔穆拉先生对塔里曼说,这次用的是英语。
“很好,但他们的相貌似乎有点。。。”迪拜的客人说
塔穆拉摆摆手,叫来一个15,6岁的男孩,用一种柔和的语调说
“没有问题,他们都有本地华人的血统,只要增强一些营养,再来一个合适的发型,我想没有问题,他们完全可以冒充华人”
迪拜客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转头对主人说
“不能出任何问题,你最好明白这点”
塔穆拉先生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以我的信仰发誓,这些人可以用,而且是最好的”
迪拜客人哈哈一笑,拍了拍主人的后背,用一种非常温柔的语调说
“真神保佑我们,这些人后天和我一起走,很快,他们就会称为安拉锋利的长毛”
“真神伟大,撒旦必亡” 塔穆拉的声音很坚定
塔穆拉先生转过身,用本地话对这些半大的孩子说
“兄弟们,我的兄弟们,光荣的使命降临在了你们的身上,你们的名字将成为一代一代流传的故事,这位远道而来的兄弟是接引你们登上天堂的使者,在这之前,你们要去一个地方接收训练,很快,你们将获得所有必须的技能,杀死撒旦的技能”
说完,他走到这些人面前,和每一个人热烈拥抱,亲吻他们的额头,这是奉献给烈士的礼节。
“我们去什么地方训练?”一个大一些的孩子问
塔穆拉犹豫了一下,迪拜客人走上前去,用很标准的巫族语言说
“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交界的米兰沙阿,勇士的学校”
巴基斯坦 伊斯兰堡
应该说这是一栋很不错的房子,站在2楼的阳台上几公里远外的费萨尔清 真 寺的金色圆顶在太阳的照耀下闪耀着金色光芒,似乎那里就是太阳,不过坐在阳台上的3个人此刻却在喝着酒,这是严重违反教规的行为,但他们并不当回事。
这3个人中有两个是巴基斯坦人,是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反恐协调中心的高级行动专员,两人留着浓密的胡子,显得有点苍老,另一个男子虽然也留着胡子,却面庞白净,似乎要年轻些,这个人虽然有高高的鼻梁,深褐色的双眸,但确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一位海外情报局的外勤特工,他现在正在位于伊斯兰堡的一处安全屋里和巴基斯坦同行交换情报信息。
“谢里夫,我看过你的邮件了”中国男子说
“杰克,这个情报很确实,你听说过阿伊泰尔武装分子吗?”那个被称为谢里夫的男子说
“哦,我知道,是阿米尔的私人武装”
“不,不,阿米尔得了很重的病,现在是他儿子拿巴杰在管事”另一个巴基斯坦人手里拿着一罐百威啤酒一边喝一边说
被称作杰克的中国男子没有说话,而是做出一个请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我们抓住了一个阿伊泰尔的交通员,嗯,用了一些比较,嗯,比较激烈的手段,他招了,透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信息”
“什么?他们也要喝百威吗?”中国男子笑着说
“不,比那个有意思,他们正在找老师,我是说那种真正上课的老师”
“哦,教什么?物理还是化学?”
巴基斯坦人站起来,看了一眼远处的费萨尔清 真 寺,转过身用有点怪腔怪调的汉语说
“他们在学你-好-我-是-中-国-人”
@garfig 780楼 2014-05-15 20:58:04
: 总统的皮夹并不厚实,里面的现金不会比任何一个普通白领多
美国人不论贫富,不都是钱包里少有现金,主要刷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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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您再看一遍文章,我的用意不在这里
@孤独勇者79 782楼 2014-05-16 07:53:23
请楼主不要再乱写了,你的东西不收欢迎 现在几乎没人看,除了我来嘲笑里,好的作品本版里有,我推荐烽火中国2017和共和国之辉,那才叫军事小说,比你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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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看了一下帖子,你说的有点道理,可能我写的东西有点不合时宜吧,确实感兴趣的人不多,我也看了一下整个板块,发现还是都市情感类作品大家比较喜欢,再下来就是所谓的修仙小说,再看看吧,如果大多数人的切不感兴趣,我就不作无谓劳动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建议。
多说一句,其实挺不是滋味的。这类比较硬的军事反恐加情报的文章在国外很受欢迎,在国内生存环境却非常艰难,其实我们追求和平,但一定要有尚武精神,从没听说绵羊因为软弱就不受宰割的,军事与反恐也是如此。
巴阿边界 米兰沙阿
刘边疆的父亲是一位研究西亚民族史的专家,他在首 都民族大学读博士的时候,认识了来自西疆的古丽帕亚,两人相识,相爱,在学业即将结束的时候,他们开始谈婚论嫁,但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民族的界限曾经让一对务必坚定的年轻人产生巨大的动摇,最后,古丽帕亚和自己的家庭完全断绝了来往,把自己的全部交付给了心上人,一年后,刘边疆出生了,这个孩子全盘继承了母亲西域民族的外貌和豪爽的性格,长大后他在父亲的学校读书,后来以在读大学生的身份参军入伍,一直在中巴边境的边防部队代了2年,退伍后继续读书,并取得西亚民族史硕士学位,再后来,他进入秘密部门,凭借自己的独特优势,很快在中亚,西亚的外派工作中取得不俗的成绩,现在是他正式接收巴基斯坦联络站工作的第一个月。
他和两名巴基斯坦反恐部门的外勤特工以及12名来自边境扎拉突击队的战士一起,乘坐巴基斯坦空军的C-130运输机在阳光直射的正午降落在米兰沙阿的空军机场,立即被塞进一辆中国制造的85式装甲人员运输车里,装甲车以最高公路速度在米兰沙阿到达亚的公路上疾驰,很快他们被带到巴基斯坦陆军西北特别军区的司令部内,在要塞式堡垒里,这些人又被转移到2辆军绿色越野卡车上,不做任何停留,直接从前面的一号正门开出去,冲上通往市区的公路。
阿布。塔里曼先生带着12名从马来西亚“征召”到的年轻男孩乘坐飞机降落在白沙瓦机场,这些人手中的护照都是由马来西亚富商鲁尼。宾。塔穆拉通过特别渠道搞到的,既安全也保密,从机场出来,几辆三菱SUV行驶了差不多三天三夜,就在差不多精疲力竭的时候,终于来到位于米兰沙阿城外30公里的阿伊泰尔武装分子营地,他们会在这里接收3个星期的高强度训练,直到学会怎样熟练的使用每一种可能要用到的武器装备。
训练营设在半山腰的一个巨大天然洞穴内,这个山洞被人工修整过,里面有教师,武器库,食堂和宿舍,当然也有最重要的东西---机体祈祷的地方。
之所以把课堂选在这里,是因为它的天然隐蔽性,美国人的无人机经常来这一带转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准可疑目标发射两枚“地狱火“导弹,保密比人员的舒适要重要得多。
整个米兰沙阿,差不多都是阿伊泰尔组织的势力范围,这个布满大大小小部落的高山地区直属巴基斯坦联邦部落特别行政区,它是北瓦济里斯坦的首府,虽然,巴基斯坦陆军在这里有一处前哨基地,但经常遭到火箭和子弹的袭击,外出的军人必须乘坐装甲车或架设机枪的军用卡车,在这里说话算数的不是伊斯兰堡政府,而是阿伊泰尔的行政会议,执行的也不是世俗政府制定的法律,而是真神的旨意,任何人,不管是妇女还是孩童,只要有一点点对阿伊泰尔组织的不敬,用不到24小时,他们的尸体就会被挂在自家的大门口,世界各国的极端分子都把这里当成他们的圣地,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美国人的无人机和巴基斯坦反恐部门的渗透是组织唯一需要担心的小问题,但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在营地之外20公里的山坡上,放羊的孩子和老汉是义务哨兵,这些人只要发现天上的无人飞机,或者觉得有形迹可疑的外乡人,他们会立刻通过手机汇报给更高一级的哨兵,如果有好奇的人问这问那,很快,他们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山谷或者干涸的河床里,靠着这套体系,阿伊泰尔组织在此地活动了20年之久,除了各种恐怖活动,组织还控制了整个地区的罂 粟种植和提炼,依靠这种生意,他们的武器装备比巴基斯坦正规军还要强大,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