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风,走过雨

  主任看后被气炸了,可能想杀我的心都有了,我还从来没看见他如此生气。
  “蔚蓝,你想干啥子?你到底咋了,不想活了吗?给我马上重新整一下,没整好不准下班,整完了喊我看一下再发,然后给各个科室解释一下。”
  主任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从来没有看见主任面色如此发青,我也被吓着了,如梦初醒。
  “主任,对不起,我重新整,我一定把这件事干好。”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些天我思维都有点混乱,可能是刚才注意力太不集中,我对主任说:
  “对不起,我错了,我辜负了你们对我的信任,我有罪,罪逆深重,我马上改正。”
  等我再次把资料发到每个科室的时候,都快一点钟了,主任没再说什么了,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感觉有点头晕眼花了。
  几天工作,我都有点心不在焉,特别是那天大哥打电话告诉我说,丁文涛在我走了之后情况有点儿差,几天都没说话了,睡觉也没有前段时间好了,叫我有空的时候多到医院去陪他。我听了之后,也开始冥思苦想,我怎么办?
  我越发上班打不起精神,有一天,我上班的时候故意跌了一跤,并假装昏过去了,宋姐把我扶起来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久久地假装站不起来,我告诉主任,我上周住院,脱水很凶,本来医生说应该住院一周的,我想着要上班,身体还没恢复好,才两天就出院了。
  “你咋不早说,这周一来,我就觉得你精神不正常,神思恍惚的,还天天按时上班,回去休息几天,把身体养好了再来,我去给刘院长说一下。”
  一听到精神不正常几个字,我就像受到了刺激,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难道他们知道了?难道我也有点那个了!不过我还是故做不知,假装镇静地说:
  “谢谢你,主任,你真好!”
  19
  于是下午我就离开成都,虽然七月的天气,骄阳似火,但是我到火车站的时候,依然忘掉自己身体欠佳,不断地跑上跑下,因为想到丁文涛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倒下去,即使自己感觉很不舒服,我也必须坚持,努力地扛着。
  听说我今天要到医院,丁文涛晚饭都要吃得多一点,放下碗筷,就叫父亲和他一起坐医院最后一趟班车到县城,然后叫上大哥到火车站来接我,因为我要八点过才到县城,那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暗下来了。
  母亲一见着我,就向我控诉丁文涛的劣迹:
  “你走了之后,他就不听话,不配合医生的治疗,不吃药,不打针,吃饭也不好好吃,人都长瘦了,我们再三劝他,才勉强去做治疗,这几天治疗效果相当不好。”
  丁文涛靠近我坐着,此时像个听话的小孩,我没发现他瘦了,与我比较起来,我觉得他就像头健壮的牛。
  休息了一会儿,丁文涛就有些烦躁不安的,站起来在房间来回地走着,我也跟着站起来。
  “涛涛,你是不是想出去?”
  “嗯,我有点心慌。”
  我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出去,他低着头不停往前冲,我们俩看起来就像一个大人牵着一个不情愿的小女孩似的,父母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而此刻我这个小孩却是他的监护人。
  “丁文涛,你走慢的,我有点累。”
  他放慢了脚步,没过多久,他就不自觉地又加速前进。
  “前面有人在喊你吗?”
  “没的。”
  “那你为什么走那么快?”
  “我不知道。”
  我们沿着家属区的院子走了几圈,终于我走不动了,我拉着丁文涛的手:
  “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我好累!”
  他没有拒绝,看见我们坐下,远远地父母也找了个凳子坐下,我不时地和他们相互对望一下,夜渐渐深了,大多数的人都回家了,我们还在朦胧的灯光的照射下,像几个鬼影一样在慢慢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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