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钗街诡怪传说——带你走进旧时青楼女子的梦魇

  代更妞从龙井堂来紫玉钗街代更了,今天的更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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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那背影,倒像是山货铺子的公子江公子,家中的山货铺子开了不少分号,但全然是江老爷一手打点,据说这江公子自小娇生惯养,不曾吃过一丝苦处,而现下长大了更是好逸恶劳,只说他爹挣下的钱三辈子也花不完,何必去劳神费心,交与大掌柜也便是了,得了闲,还是在烟雨阁游玩来的舒服。
  我回头一望,雕花木门是桃花姑娘的屋子,桃花姑娘的丫鬟小蝶正出来,瞧见我的样子,忙道:“梅菜,你可吃了一吓么?姐姐说与你,你也莫要生气,原怪不得那江公子的,你不知道,那个小童是来报丧的,江公子的父亲江老爷才刚刚过世了。”
  “山货铺子里的江老爷?”我忙道:“这,这可也太突然了!江老爷梅菜也见过,不过五十上下,瞧着精神得很,前几日梅菜还去买山参,还见江老爷精神抖擞的在称银子,怎会这么突然就过世了?”
  “唉,你不知道,”小蝶道:“去的委实也太快,江公子本也不信,只道那小童儿造谣,要剥了小童儿的皮呢!谁知道小童儿哭哭啼啼的说,是江老爷亲自去蹬着梯子自密室里的珍贵药材格子上取千年灵芝来送礼,谁知道梯子倒了,江老爷身边没人,一脑袋磕到地上,便驾鹤西去了。”
  
  “这……”我还是难以置信,江老爷虽说谈不上体壮如牛,可究竟是一幅身强体健的样子,从梯子上摔下来,就会丧命?梅菜我小时候贪玩,不知从秋千架上跌下来多少次,还不是晕完了继续活蹦乱跳的!
  小蝶叹口气:“不怪你不信,可是赶巧了,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道五更,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没法子。”
  我叹口气:“知道世事无常,没想到世事无常成这样。”虽说江公子是个好吃懒做,不问世事的,江老爷倒是颇为照顾街坊,紫玉钗街修路,他们家附近的小铺子掏不出银钱,他竟也大大方方的一手包揽,在紫玉钗街上是极响亮的名头,乐善好施又慷慨豪爽,没有不念他的好,不说他仁义的,谁知道偏偏好人不长命,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教人扼腕叹息。
  可是,虽说我知晓世事无常,没想到世事无常的还在后面。
  那就是,江老爷停灵了三天后,竟然死而复生,将要下葬的时候,自棺材里抓挠的滋滋作响,家人疑惧的打开棺材,不想本来早就驾鹤西去的江老爷居然自棺材之中坐了起来,张嘴就是一句:“可憋闷死我了……”
  
  这件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紫玉钗街,大家纷纷传说:“都说那江老爷做好事积了阴德,给阎王爷许了三十年阳寿呢!”
  “是么!这倒也当真是江老爷应得的,本便是个活菩萨。多活一百年也受得起!”
  “当时棺材作响,大家伙吓的只当是诈了尸,吓的一个个的脸色都青白了,又是请了送葬念经文的道士胡乱敲打,又是贴符咒的,还多亏了江公子,别看平日不声不响,那会子倒是临危不惧,硬生生将早已钉死了的棺材打开,这才救出了那江老爷。”
  “别说,江公子还当真是靠得住的,几个人有这个胆子!”
  “虎父无犬子,也是江家有这个福泽。”
  我听说了,也喜不自胜,忙跑跳去了山货铺子看真假,江老爷但凡不是病的起不来床,就一定在铺子里与大掌柜忙活,把买卖看的比什么都要紧。
  果然,在山货铺子里精神抖擞打理货物的,不是江老爷是谁!但见江老爷矮墩墩的身形,正穿梭在高高的店堂后面,忙着摆弄新近的货物,早有不少来看热闹的,连声问道:“江老爷,敢问您可当真去那地府里走了一圈?”
  
  “哪,也算是吧!”江老爷笑咪咪的答道:“也算死过一回的人了,棺材里的滋味,可不大好受!”
  这话一出口,大家更是群情激昂:“不知道瞧见了孟婆没有?走没走过奈何桥?”
  江老爷抓挠着半秃的脑袋,道:“这个,我也记不得了,不过是自梯子上摔下来,眼前一黑,什么也记不起,后来只觉着憋闷,便醒转过来,不料已然在那棺材之中睡了三天,当真是险中之险,再晚一点,我就当真入土为安啦,哈哈哈哈……”
  大家一听,忙问:“当真就如此简单么?我们可听说,是阎王爷给了江老爷延年续命呢!”
  “阎王爷哪里有那个闲工夫,亲自给我一个小老头儿续命?”江老爷乐呵呵的说:“只怕是那一下子,不过是把我摔的晕了,这才闹成了这样的惨事,这真是,古往今来,假死的不在少数,可是哪有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亲眼见到了阎罗王?”
  大家一听,只说那传言误人,失了兴趣,也便慢慢的散开了,可是我想,肯定也是江老爷自己行善积德,独善其身,才能有这样死而复生的机缘。
  
  看着江老爷当真没事,我也放了心,便要回去,突然给一只手拉住了,直唬了我一大跳,回身一看,却是江公子。
  我忙打了招呼行了礼:“原来是江公子,恭喜江公子,江老爷这样矍铄,可当真是老天开恩!”
  不料江公子不但没有额手称庆,反而是满面愁容,一张白皙俊秀的脸面眉头紧缩,倒像是满怀心事:“梅菜,本公子有事,想求龙神爷护佑。”
  我忙问:“江公子脸色不好看,这是怎地了,出了何事?”
  江公子四下里望了望,不由分说,道:“你随着本公子,到清静的地方来,本公子有要事相商。”说着便拉着我往紫玉钗街最热闹的茶馆吉顺轩去了。
  我心下起疑,只得随着去了。
  吉顺轩先下里高朋满座,说书先生小诸葛正在台子上口沫横飞的讲着那些古今传奇:“那妲己原是一条修行千年的九尾狐狸,法力高深,不容小觑……”
  
  江公子将我按在茶座上,伸手叫了茶点,我丈二和尚摸不得头脑,忙问:“江公子,你说要找一个清净地方,为何是这热闹茶馆?”
  江公子低声道:“你不知道,越清静,反倒越容易给人听了去,这里人声鼎沸,谁也注意不得咱们说了什么,这叫做大隐隐于市。”
  又是一句难懂的话,我只知道穿针引线,也不大明白什么大引小引的,碍于面子,我只得点头称是,假装很是明白。
  江公子见小二奉上茶点,不等小二开口,忙不耐烦的挥动扇子将小二赶开,小二知情识趣,忙拿起脚去小诸葛附近听书去了。
  我忙问:“江公子,究竟有何要事,要如此机密,怕给人听了去?”
  江公子先是愣了愣,随即急急忙忙的喝了一口热茶,道:“梅菜,你做龙神使者也有些时候,怪力乱神的事情,可遇见过?”
  我眨眨眼睛,道:“自然,梅菜跟随龙神爷跑腿,也颇见识过些异事,莫非江公子也……”
  
  “本公子只是怕,事情太怪,说了你不信。”江公子急忙说道:“事情只说与你一个人知道,除了龙神爷面前,你可万万要替本公子保守秘密!”
  我心下起疑,事情跟死而复生的江老爷有关,忙问:“不知公子为何事所恼?”
  江公子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家父下葬前一日,本公子做了一个怪梦。”
  我一听下葬二字,心里明白,此事果然发生在江老爷身上,便凝神继续往下听,周遭的嘈杂似乎也不觉得了:“不知道江公子梦见了什么?”
  江公子继续说:“守灵的夜晚,本不该睡的,可是那晚本公子烧了纸,给烟雾熏的头痛,加上连日啼哭,悲伤过度,也便睡过去了,就这样,昏昏沉沉,便在梦里梦到了家父。”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见当时江公子失去父亲,何等的伤悲。”我忙道。
  “不,梦中的父亲,全无往日的模样……”江公子仿佛心有余悸一样按着心口,道:“父亲跟本公子,似乎远远的隔着一道迷雾,看得见,却摸不着,本公子急急的想要过去寻找父亲,不想,父亲却在那里远远的摆手,叫本公子只需听他的吩咐,招办就是了,你再猜不出来,梦中的父亲要本公子做些什么……”
  
  我忙给沈公子斟上热茶,边问道:“不知梦中的沈老爷有何遗愿要托付个江公子完成?”
  江公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道:“家父要本公子,即刻便砍掉他的头,供奉在他自己的灵前。”
  “甚么……”我一时愣住了,完全没顾及到,江公子面前的茶杯已然被我斟满,琥珀色的茶水已然溢了出来。
  江公子也心不在焉,直到给顺着桌面流淌下来的茶水烫了一下,才吃了一惊,豁然站起身来,我这才如梦方醒,发觉自己手潮没了准头,忙急着把茶水往外推,连声道:“江公子见谅,梅菜并非有意,只不过这梦……”
  江公子倒没有半分责怪我的意思,只是掸了掸沾湿了的袖子,忧心忡忡的说:“可不是,连堂堂的龙神使者都觉着奇怪么!”
  我狼狈的点点头,小二听见响动,早跑了来擦干净了桌子,问道:“客官可烫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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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公子摇摇头:“不碍事,你去吧。”小二得了令,这才退开。
  我忙问:“这个梦,确实诡异无比,联系起这江老爷死而复生的事情,更是奇怪,在梦中,江老爷可说了什么原因不曾?”
  江公子道:“在梦里,本公子尚算得清醒,心里明白爹已然是没了,便问道:爹,这是何故,哪有人用自己头颅祭祀自己的?
  家父只是不住的摇头,悲叹道:你哪里知晓,这件事情十万火急,你可速速去办,晚了,可便来不及了。
  本公子还想再问,只听远处传来鸡啼声,也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天色果然已经发白。本公子心下自然是疑虑重重,可是单单为着一个梦,便对家父的尸体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这话传出去,可怎么的了,莫说其他人会阻拦,连本公子自己也下不去那个手。”
  我忙道:“公子说的很是,一个梦境再诡异,毕竟是无凭无据,当不得真的,公子自然会有顾虑,不过幸好公子没有听信噩梦里的话语,不然,白白搭上了江老爷这死里逃生出来的性命。”
  
  “你也觉着家父是死里逃生?”江公子忧心忡忡的说:“本公子只担心,现在的家父,还是一个人吗。”
  “此话怎讲?”我给江公子说的愣了:“江老爷活生生的在铺子里打点买卖,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江公子犹豫再三,才吐出两个字:“僵尸。”
  “你是说,僵尸……”我困惑的问:“公子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江公子压低了声音,道:“家父当时自梯子上跌下,本公子即刻回家,回春堂的黄大夫早出来了,直摇头说没救了,脉都没有了,只能算是死的没有痛苦,叫本公子节哀顺变。本公子当时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想想本公子还未尽孝,不料却是一个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何等的遗憾,守灵三天,本公子亦是悔之晚矣,只盼着这是一场梦,但是做完了那个怪梦,本公子总觉着,这苏醒了的家父,却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我便问道:“当日里即将下葬,可不还是江公子将江老爷给从棺材里搭救出来的么?当时又是什么样的情景?教公子如此疑心。”
  
  江公子叹口气:“当时灵堂嘈杂,四下里全是哭声,本公子本来也忘却了噩梦之事,只听见棺材附近有抓挠的声音,接着窜过去一个花里胡哨的东西,本公子怕是野猫野狗闻到了供品的香气,要来偷偷啃咬,打扰了家父安息,引起骚乱,便起身去驱赶,却发现那动物是不见了,可是抓挠的声音,一直都在。”
  我心里一沉,在紫玉钗街,连小孩子都听说过,这停灵的棺材前面,断然不能经过猫猫狗狗的生灵,不然,死人要被猫狗的灵气吸引,跳起来诈尸的。
  江公子察言观色,估计也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便道:“诈尸的传说,我们家自然也是谨记着,灵堂严密,并没有小动物能闯进来的地方,本公子便猜测,想必是哪里来的野物,但是抓挠的声音不止,连亲戚朋友也全听见了,直窃窃私语,说莫不是棺材之中进去了异物,还有老人说,这是不祥之兆,教本公子将下葬的时辰提前,早日掩埋了,方才能断绝后患。”
  我一听,忙问:“诚然,这样的情景,也不怪人家说起来不吉利,幸好公子英明,不知公子当时为何还是力排众议,打开了棺材?”
  
  江公子道:“哪里是本公子英明,本公子是担心着,昨日里家父托梦,教本公子砍下他自己的头颅祭祀自己,本公子根本不曾完成家父的遗愿,只怕家父临下葬,生气本公子抗命不从,
  要借此警示本公子呢!本公子哪里敢违抗父命,只得心下一边叫苦不迭,心下想着,这可少不得给家里人责骂,弄不好还要大闹一场,一边怕父亲死不瞑目,要来作祟,便心下一横,准备着开了棺材,谨遵父命的,谁知道……“
  “谁知道那江老爷竟悠悠醒转,还自棺材之中坐了过来,”我连连点头:“与传说之中一模一样,难怪人人都说江老爷平素积德行善,大难不死的。”
  江公子忙道:“可不是!流言传的越来越悬,还有人说甚么家父见到了阎罗王,这剩余的寿命,是阎罗王所赐,这可不是无稽之谈么!”
  “阎罗王日理万机,哪里有心思给一个凡人添福寿呢!”冷不丁,一个清冽的公子声音响了起来,我和江公子都吃了一吓,看来说到忘情,不记得要压低声音,给旁人听了去了。
  我一抬头,但见眼前玉树临风的站着一个黑衣公子,这个公子生的俊美无俦,眉目脸庞几乎比龙井还要好看,却像是害了甚么病症似的,脸色煞白,比女子涂了满脸的脂粉还要白上几分,简直一分也不曾像凡尘里的人,如同从未晒过阳光一般。
  
  “一定,一定。”江公子淡淡的回了礼。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接着问:“江公子,那江老爷还阳之后,可有不妥?仅仅为着梦境猜度江老爷是僵尸,未免有点……”
  江公子叹口气,道:“要说不对劲,本公子只觉得,家父现下里,根本不是凡事的人,本公子也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家父了,本公子只希望,若家父当真已非凡人,还望他能入土为安,莫要留恋红尘,误了轮回。”
  原来江公子考虑的是这一层,若说无凭无据,死而复生本便罕见,可是江老爷现下分明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我要怎么跟龙井说起呢?
  “对了,”江公子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道:“还有一事,是重中之重,本公子尚来不及与你提起,你可听说过附身么?”
  我点点头:“自然听说过,死人的灵魂附着到活人的身上,让这活人说话做事,浑然如同故去的人一般,问些甚么,也都说得出来。”
  江公子忙点点头:“正是如此!本公子便疑心着……”
  
  谁料江公子话还没说完,前面正迎来了江公子家的小童儿,连声嚷着:“少爷,可算找到您了,宅子那边……宅子那边出了大事!”
  江公子唬了一跳,捉住小童连声问道:“家里又出了什么事?”
  小童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不得了,可当真不得了,二姨奶奶她,撒了癔症,正满院子闹呢!”
  “癔症?怎么会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公子忙问:“老爷呢?老爷回去不曾?”
  小童儿一拍大腿:“别提了!老爷才刚给马家二少爷唤了去选阿胶给马家姨太太补身子,据说往京郊去了,要陪着马二少他们坐船呢!老爷前脚一走,那二姨奶奶便……”
  江公子忙转身对我说:“龙神使者,眼下家里烦乱,也就不便带你过去,还请在龙神爷面前给本公子美言几句,本公子改日一定……”
  小童儿早等得不耐烦的,截口催促道:“少爷,跟着这个小丫头又有甚么可说的,还是速速往宅子里去吧!家里乱成一锅粥,您跟老爷都不在家,连个主心骨儿也没有!”
  
  “是了是了……”江公子匆匆随着小童儿回去了,临走没忘了与我拱拱手作别,给小童儿牵着袖子找急忙慌的回家了。
  死而复生,托梦砍头颅?这种诡异莫名的事情,向来龙井不会没兴趣,只是一点真凭实据也没有,说也不好说,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前去龙神祠与井事无巨细的禀告一番,免得他日耽搁了大事。
  龙神祠近来香火愈加鼎盛,门口排着彩衣的信女们,叽叽咯咯笑个不停,手里拿着香烛,却如同是与身边女伴来游玩的,个个神采飞扬。
  我急匆匆的往正殿里去,但见龙井今日里精神百倍,在与瓜片观看一本线装书,见我来了,倒是慌了慌,忙把那书收了起来,连声道:“你这傻狍子,大白天不在铺子里干活,怎生往龙神祠来偷懒了?”
  我心下起疑,只得说道:“龙神爷,梅菜时时白日里来,可没给龙神爷说过偷懒,莫不是龙神爷在看的书,有什么秘密要瞒着梅菜不成?”
  龙井白皙的脸面顿时涨红了:“还说是傻狍子,分明就是雪菜,看着天真无邪,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我丈二和尚摸不得头脑:“雪菜,是我幼时小名儿,不想龙神爷也知道的,但是梅菜我可没有坏水可冒,反倒是龙神爷形迹可疑,难不成……”
  “甚么难不成难不成……”龙井头一次狼狈起来:“本神的兴趣,你少来插嘴,怎地,何事前来,该不会你又揽下了甚么闲事不成?”
  我忙笑道:“果然龙神爷明察秋毫,梅菜我啊,是想过来打听打听关于僵尸的事情。”说着便要走近龙井,龙井见我上前,往后一退,道:“打住,僵尸的事情,你是怎生想起来问的?”
  我只得停下脚,道:“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起……”便事无巨细,连着江老爷起死回生,带着江公子做了噩梦,全数说了出来。
  龙井凝神听了听,皱眉道:“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生死薄上注明的事情,向来更改不得,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往冥界讨了阳寿来?”
  我忙道:“可不是吗!那江老爷的亲生儿子江公子也这么说,江公子疑心,那江老爷已经不是人类,可能给那毛茸茸的动物惊了,是诈尸呢!”
  
  更新到这里。仍旧每天3000-4000字,不会偷工减料但是上限4000。更新时间不太确定,但是代更妞保证每天晚上9点以后大家来可以看到,如果有特殊情况会提前说明,不断更。
  
  江公子忙问:“见笑见笑,这是我江家的私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不想给公子听到了,不知阁下是?”
  一个伙计跑过来,道:“两位可是不常来我们这吉顺轩么?这位就是吉顺轩的老板,夏公子。”
  “原来是夏公子,久仰久仰。”江公子拱了拱手道。
  以前我记得吉顺轩的老板娘是一个叫做花穗的美人,不想换了主人,变成了这个神秘莫测的公子了。我虽然常年在紫玉钗街上跑跳,见到这个老板公子,还是头一次。
  “不妨事,”夏公子的薄唇浅浅勾出一抹笑意来:“本公子排行老二,叫二公子便是了,因为不大爱热闹,不常出来,不知这位公子何事所苦?”
  原来这夏公子倒也不曾全听见,不过为了一鳞半爪前来插话,江公子本来就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不想四下里说私事,只是摇摇头,道:“私事教人见笑,还是不说为好。”便带着我起身要走。
  那夏公子在我们身后刷的一下抖开了一柄折扇,笑道:“那就,欢迎下次再光顾敝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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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昨天那两段中间的,不知道天涯为什么抽风给我删了,莫名其妙。
  上面接“。。没删过阳光一段”,下面接“一定一定。。。一段”
  
  代更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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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诈尸?诈尸能心平气和的在铺子里面做买卖?”龙井嗤之以鼻:“若当真是诈尸,必定面露黑气,将在场的人们全数给咬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忙问:“龙神爷可有什么见解?”
  龙井想了想,笑道:“你只管去当你的龙神使者,他们家宅院的事情,少不得要来找你,到时候,本神定然去瞧热闹。”
  “还跟上次在沈府一样,让梅菜自己去面对妖鬼?”我十分泄气:“龙神爷最后关头才肯大驾?”
  “本神日理万机,多少要事等着本神解决,难不成还要与你一样,闲得发慌四处乱跑不成?”龙井大言不惭的说道,把下巴翘的老高。
  瓜片忙跟着凑热闹:“傻狍子盐腌过!傻狍子盐腌过!”
  “梅菜我可也没有那么闲……“我心下里咕哝了几句,只得从龙神祠出去了。
  紫玉钗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也看不出有甚么不同,光天化日之下,谁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鬼。
  
  随便用零花钱买了个香瓜边走边啃,果肉脆嫩,汁水甘甜,只是黏糊糊的籽甩下来未免不雅,正走到了吉顺轩附近,我看着吉顺轩墙角有片草丛,想来没人介意,便走到墙根下,刚想用力甩下来,不料一只花里胡哨的东西闪电似的从草丛里蹿了出去,灵敏的不知道踩了哪里,瞪着我的肩膀便钻进了吉顺轩的后窗。
  我呆愣了几下,香瓜籽也忘了甩,心里只想这一件事,方才江公子不是才说了,在江老爷死而复生的那天,便有一个五色斑斓的动物在棺材附近流连,同样转瞬即逝,难不成,跟我瞧见的,竟是同一个东西?
  我犹豫再三,很想去吉顺轩问问那动物的下落,可是偏生对吉顺轩那神秘的公子充满了抗拒,很不想再见到那个公子。
  这时又有一个毛蓬蓬的东西钻到了我鞋面上,直拱我的脚腕,我低头一看,登时瞧出来,这不是在烟雨阁见过一次,似猫非猫的怪物吗?
  这个家伙倒没有恶意,想必还感念着我给过它点心吃,此番见了我,倒像是见了亲人一般。
  
  我一想手中尚有半块香瓜,忙与了那小兽,小兽也不客气,竟然人席地而坐一般直起腰来,两只前爪小猴似的捧起香瓜来,咔嚓咔嚓吃的很香甜。
  我蹲下身来摸了摸小兽的头,小兽十分温顺的低下来任我抚摸,我十分高兴,笑道:“你倒也可爱,只不知道叫甚么名字……”
  “梅姑娘果然连它也不记得了,它叫压吧虎子。”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响起来,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李绮堂,忙便起身行礼:“今日可巧,居然见到了李公子。李公子识得这个动物?”
  李绮堂微微一笑:“这是一种妖物,十分喜欢人,与人同栖息,胆子却很小,从来不敢让人瞧见自己,偏生又总爱作弄人,所以专门能让人在睡眠时,动弹不得,好胡乱翻弄人的东西,或者偷走什么东西,待人寻不见着急了,它倒是看了笑话,晚上便又会还回来。”
  我失笑道:“难不成竟是一种小偷儿妖物不成?压吧虎子……这名字起得倒也好玩儿。”
  那小兽也不认生,仍自顾自吃着甜瓜。
  李绮堂笑道:“因为人给它作弄的无法动弹时,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原是它在作祟,便起了这样的名字。”
  
  我笑道:“多亏李公子,可不又长了见识么!对了,李公子这是往哪里去?”
  李绮堂道:“在下方才从姑父家中回来,只见得这边有妖气,循着过来一瞧,便往这里来了。”
  我忙道:“真是缘分呢!”不过,李绮堂说是妖气……我便问道:“李公子说是妖气,是方才那个花里胡哨的东西,还是压吧虎子?”
  “花里胡哨的东西?”李绮堂皱起了英挺的眉毛:“梅姑娘说的是……”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一闪而过,没看清楚,往吉顺轩去了。”
  “若是往吉顺轩,那在下便更是不好插手了。”李绮堂无可奈何的对那吉顺轩的外墙摇摇头:“这个地方,不是常人能僭越的。”
  我一听,忙吹嘘道:“一个茶馆,倒给李公子说的好生了得,实不相瞒,梅菜今日还去这茶馆里见了世面哪!”
  李绮堂一听,微微一愣,忙问:“不知梅姑娘与谁同去?”
  我忙道:“便是山货铺子的江公子,江公子的父亲江老爷前日里死而复生的事情,整个紫玉钗街可全知道了,江公子只疑心江老爷已然不是人类,所以找我相商。”
  
  李绮堂不明所以,居然像是松了口气:“原来是在下想多了……”
  “怎地,李公子想到哪里去了?”我忙问:“这江老爷家的事情,李公子可也知晓?”
  “倒不是为这个……”李绮堂一时有些脸红:“不过是在下想多了些。”
  我随口问道:“不过这江家的事情,倒委实奇怪,李公子可知晓关于死而复生的事情么?”
  李绮堂道:“若说死而复生确实罕见,尸变倒是见过。”
  我忙道:“尸变?尸变是怎么个情况?”
  李绮堂道:“人死之后,怨气不散,若是给外力一引,很容易入魔,化作行尸走肉,危害人间,更有甚者,怨气冲天,死气聚拢,则会化作魃,更加危险,是会引起大灾祸的。”
  啊呀,答应了江公子不把江老爷的事情说出来,现下自然也不方便告诉李绮堂,若是李绮堂能陪着梅菜我一起去江家,那倒甚好。
  正胡思乱想着,李绮堂突然问道:“在下上次听说,梅掌柜要给梅姑娘招赘,继承点心铺子?”
  
  我点点头:“正是,我们这种小户人家,能平顺的延续生意,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绮堂察言观色,耳朵发红,轻声问道:“不知梅姑娘心中,可有人选?”
  我刚要答话,却见到方才寻江公子的小童儿又在紫玉钗街上横冲直撞,不知道在找寻甚么,不料那小童儿见到了我,却是两眼放光,忙奔了过来:“龙神使者,小的跑遍了紫玉钗街,可算寻得了您!我们少爷忙着要找您去我们江府上呢!”
  我奇道:“方才江公子不是处理家事去了么,何事这样急着寻我?”
  “嗨!”那小童一拍巴掌:“姑娘哪里知道,我们家那二姨奶奶并非撒了癔症,而是鬼上身了!”
  “鬼上身?”我和李绮堂异口同声:“怎么回事?”
  小童使劲儿吞下一口唾沫,道:“龙神使者也别问了,事态紧急,小的哪里还有工夫一一细数,还是赶紧到府上去罢!我家少爷都急坏了!”
  
  我忙点点头跟了去,李绮堂忙也说:“梅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也愿助梅姑娘一臂之力。”
  那小童一听,忙道:“人多力气大,这位公子难得热心,也请去帮忙则个!”
  李绮堂听了,便也跟了来,我想起吃甜瓜的压吧虎子,一回头,才发现压吧虎子早就不见了。
  随着小童穿过紫玉钗街,到了那江家的大宅。
  江家早有人出来迎,居然也有认识李绮堂的,连声说:“不想竟劳动了李公子大驾……”便殷勤的迎了进去,我倒像个沾光的跟班儿。
  还没进内院便听见里面嘈杂不休,又是女人的尖叫,又是男人的低吼,我们赶紧穿过青石砌成的影壁,进去一看,只见一个肌肤丰腴,三十上下的女子正仰脸躺在地上,紧闭双目,一众丫鬟仆妇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去扶起来。
  江公子正在人群之中一脸忧色,见了我,急急忙忙的迎了过来:“龙神使者可算是到了,这位是……”
  
  早有家人代我答道:“少爷,这位是著名的京郊李家公子,世代修道,祖上出过仙人,可算是一位得道高人呢!”
  江公子一听,忙拱手道:“久仰公子大名,劳动大驾,委实惶恐。”
  李绮堂还了礼,道:“在下是陪同梅姑娘前来的,多有打扰了。”
  我忙问:“不知道江公子这样急匆匆的叫我们来,是出了何事?刚才听那位小哥说,是鬼上身?”
  江公子叹口气,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位丰腴女子道:“那边是我们家的二姨奶奶,家父的如夫人。今日里不知何故,居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本公子的父亲。”
  “您父亲?”我望一眼李绮堂,李绮堂问道:“敢问江老爷他……”
  江公子叹口气:“本公子的父亲,死而复生以后,自然还好端端的,可是方才二姨奶奶那神态,语气,分明与本公子的父亲如出一辙,教人不得不疑惧。”
  李绮堂望了一眼那二姨奶奶,道一声得罪,前往细看了细看,回身道:“还请各位姑娘扶起二姨奶奶罢!现下里二姨奶奶受阴气侵扰,大概须得昏睡些时候。”
  
  一个老妈子大着胆子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方才那阴气……”
  “阴气已经走了。”李绮堂道:“各位无需担心。”
  丫鬟们瞧着李绮堂神态语气,也像是个有担当的,这才一拥而上将二姨奶奶架了起来,带到了内室。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像是这江家的亲属,纷纷上前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有修行的?敢问方才那二姨奶奶胡言乱语,是真是假?”
  李绮堂回身道:“在下刚刚才来,并未见到方才的场景,敢问二姨奶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迎我们那小童忙道:“小的倒是碰巧给院子里搬花,正瞧见了二姨奶奶那……那模样,小的便一一说来。”
  众人忙催促着:“快将你瞧见的,尽数告知这位高人公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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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到这里。。。涯叔载抽疯把我更得删了 代更妞就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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