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去世,被大师说成了邪煞冲体

  这几天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看四御仙书,文言文怎么了,我也是学过《论语》的,什么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些都是张嘴就来。不过我琢磨了好几天,对四御仙书中的文字还是一知半解,索性我特么也不深入求解了,先死记硬背吧。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不就是死记硬背九阴真经么。
  这天,我爸刚给我换完药,我感觉胸口凉丝丝的真痛快,骨头也不疼了,肿胀也全消了,恨不得现在就出去跑两圈,老在这里窝着,浑身上下的零件都是秀逗了。
  年轻人嘛,闲不住,即便我天赋异禀万中无一,又有重宝四御仙书相助,但大热天的,被一条棉被裹成了粽子,谁也没这个耐心法儿啊。
  哎,算了,继续背书吧。
  我爸曾经问过,我嘴里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我说背诵课文呢,马上升初二了,学过的课程不能拉下,温故才能知新嘛。我爸高兴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晚上专门做了顿红烧肉犒劳我。
  第二天,我刚睁开了稀松的睡眼,就看到眼前探出了一张猥琐的笑脸:“小子,好些天不见了,想我不?!”
  我先是一愣,而后兴高采烈的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我的亲人呐,你终于下炕了,我害怕你这一堆老骨头受了重伤就好不了了呢。
  这个猥琐的家伙正是老烟鬼,他被我搂的干咳嗽,脸色都苍白了些许,挣脱后就笑骂道:“胸脯子都快碎了,这一身的力气到没少,行,够个爷们儿。现在咋样,为师的药方是不是很有疗效?”
  我高兴坏了,大笑:“那当然了,也不看老烟鬼是谁,我这点儿小伤还不是手到擒来么。我估计再有几天我就能满世界疯跑了。你身体咋样,恢复好了没。要是恢复好了,就赶紧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干掉那个金篆玉尸的,我这心就跟蚂蚁爬一样,都馋了好几天了。”
  老烟鬼嘿嘿直笑,但我看得出,他眼睑发黄,嘴唇发白,出气急促,应该是受了内伤,恐怕没有几个月是别想恢复如初。我脸上的笑容就淡了,是真心疼啊。
  老烟鬼是我师傅,救了我的性命,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明镜一样,他这么大岁数了,还受了内伤,哎,恢复起来肯定费劲。
  我多希望能把他的痛苦转移到我的身上,这样我也好受些,轻巧些。
  老烟鬼说话之前,先把烟袋锅子点着了,轻吸了一口,呛得他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儿的咳,我躺在床上不能动,急的跟什么是的,嘴里埋怨:“伤还没好抽啥抽,一会儿把肺叶子都咳出来。”
  我爸闻声从里屋小跑了进来,给老烟鬼拍背,又递了一条大黄瓜,他吭哧咬了一口才顺过了这口气。
  老烟鬼喘着粗气笑道:“不抽一口,就跟少点什么一样。别紧张,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死不了。你不是想听金篆玉尸的事儿么,我这就给你讲。”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我跟我爸听这个老家伙讲故事,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惊险刺激,跌宕起伏,他说他当时看到我被掀飞,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窜起来,抓起青铜短戈就刺向了金篆玉尸的后颈,噗嗤一下就给扎透了,这可是金篆玉尸的软肋,它嗷一嗓子惨叫,将老烟鬼再次踹飞,而后便轰然倒地。
  倒地后,整个身躯都炸开了,阴煞之气呼啸旋转,气浪一层叠着一层,把水池上的青铜棺椁都吹飞了,我自然被抛了出来,他看着我飞在空中,拼了命的想过来接住,但终究是晚了一步,我撞在墙上昏厥了过去,他二话不说扛起我就往外跑,也不知道这么高的盗洞,他是怎么上去的。反正一路杀到了家里,交代了中药药方就瘫在了地上,早就脱力了,能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胸中的一口气。
  听完这些后,我爸长吁短叹的,不知道说啥好,转身就给我们端早饭去了。而我呢,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暗地里咬牙,老烟鬼保护了我很久了,我也得努力修炼,以后把危险的事情都得抗自己肩膀上,冲锋陷阵的人该换换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如果还出现这等事,老烟鬼肯定会第一个冲上去,不是他喜欢玩命,而是他谨记着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阴阳风水师,不是装神弄鬼的神汉,他们引的是鬼,破的是煞,渡的是人,顶天立地的站着,问心无愧!
  吃过早饭后,我爸出去做活,我在炕上休息,背诵四御仙书,老烟鬼也回屋疗伤去了。这样的生活状态整整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老烟鬼又生龙活虎了,内伤基本痊愈,而我也能下炕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根本不会触碰到伤势,同时,我也把四御仙书中的内容背了个滚瓜乱熟。你还别说,死记硬背也有死记硬背的好处,原先总也不懂的地方,随着熟悉,竟然被我理解了。
  这一个月的功夫没白下,这本书起码被我吃透了一半儿,就观气篇来说,基本上领悟了八成以上。
  这天早上,老烟鬼精神抖擞的叫我起床,都休息一个月了,也该出去透口气,观气术不能落下。
  现在是九月初,早晚的温差明显了不少,我穿上长袖校服,跟着老烟鬼就上了北坡。
  我其实不太愿意来这个地方,但这里是整个村子的制高点,展望起来,一马平川,最适合观气。
  我凝望着初阳,感受着天地间的气息轨迹,四御仙书里面的内容一下就涌入了我的脑海。
  书里面讲道,山川大势为体,气行其间,如血之筋脉,气动则体壮,气衰则体弱,普天下的气交错纵横,各有轨迹。
  我铭记这句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四面八方出现了很多闪闪发光的小点点,有黑色的,有红色,还有绿色的,各种小点点纠缠在一起,将我团团包裹。它们有的亲近可人,有的冰冷暴躁,还有的充满了澎湃生机。
  我知道这些小点点,就是普通人看不到的气,地气,人气,煞气,全都聚集在了一起。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领悟到这一点。可能跟这一个月的死记硬背脱不开关系。
  我独自沉浸在其中,感受着每一种气的状态以及特点,我想要练成观气术,必须掌握每一种气的形成与变化。
  初阳终于穿透了云霞,将一层金彩洒撒在我的身上,我感觉暖融融的,同时四周的气更为磅礴,它们围绕着我旋转,貌似都具备灵魂,虽然我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也着实惊骇了一把。
  我伸出双手想抓它们,但它们却调皮的跑开,我感觉因为这些气的出现,整个人的感知力都大大提高了。
  我甚至能听到脚下的土壤里,有两只蛐蛐在鸣叫,远处树林中的麻雀在娴熟的梳理自己的羽毛,池塘内的青蛙咕咕叫唤,跳上了岸,又潜入了污水中。我的脑海中似乎装下了整个世界,我看到了一道道气息在山川间纵横,在湖泽上驰骋。
  老烟鬼很是诧异的看着我,似乎我这个模样吓到了他,同时他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整个人都不对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日上三竿,我的体表出了一层细汗,透着舒爽,就跟跑二里地差不多。最重要的是,我感觉胸口位置格外舒爽,即便深呼吸,也没有那种丝丝拉拉的疼痛了。
  我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我就领略了观气篇的精髓,如果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我的观气术便会大成。
  一扭头,发现老烟鬼一脸呆滞的看着我,就跟看见了鬼一样,把我吓了一跳。
  “咋了?这是看啥呢,我脸上又没长花儿。”我有些心虚,会不会被这老东西发现端倪了。
  老烟鬼叼着烟袋锅子,惊叹道:“你小子也太神了吧,这才几个月的时间,难道你就发觉了气息的所在?”
  好家伙,真被他给瞧出来了,我没办法搪塞,只好说了一句实话:“您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
  老烟鬼一下就笑了,一张脸挤成了菊花,用烟袋锅子敲了我屁股一下:“恩,孺子可教!”
  我能感受到气的存在,的确叫老烟鬼兴奋了很久,其实我表面上风平浪静,一副理所应得的样子,其实心里面早就沸腾了。
  老烟鬼说,修炼观气术这门神通,悟性极佳者,也得半年以后才能感受到气的存在,就是他自己也用了八个月的时间。而我仅仅用了不到五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后无来者,反正已经前无古人了。
  我被老烟鬼捧上了天,心里也是蛮得意的,但我明白,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四御仙书,于是我更加卖力的修炼起来,同时还发现了一个意外的好处。
  那就是修炼观气术,能够调节内在和外在的气,我把自己体内的气弄顺当了,胸口的伤势每天都在好转。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我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这个暑假叫我过的终身难忘,身体好了,开学的日子也就到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仅仅是一个日渐强大的阴阳风水师,同时还是一名蒸蒸日上,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建设而奉献生命与灵魂的初二学生!
  我马上要开学了,我还真有点儿想念我的学校和同学呢。
  尤其是你,班长兼班花,武静芳同志,咱们又要见面了!
  前文我提到过武静芳这个人,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兼班花,人长的漂亮,学习成绩也好,很端庄沉静的一个小姑娘,很多男生都喜欢他,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我总感觉在这些情敌之中,我是比较占优势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是前后桌的关系。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喜欢管个屁用,能在上课的时候,用铅笔戳她的小辫子吗?能在她背后贴纸条吗?能在他书桌里放毛毛虫吗?
  不能吧,切,没有实力就别跟我谈战绩,所以在初一的这一年里,武静芳跟我算是混熟了,并且她对待我和对待其他人不一样,面对别的男同学,她只是用白眼瞪,至于我嘛….哼哼,直接一句:“滚,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看吧,这就是爱。有位古人说的好,对你态度恶劣,不是讨厌你,就是关注你。我想我肯定是后者。
  所以在开学的时候,我第一个跑到武静芳面前说话:“小芳,好几个月没见,你……好像长高了。”
  我本想说你想我不,但我感觉这句话太那啥,万一她给老师打小报告,我肯定得出去罚站了,没准儿脖子上还得挂一块板子,上面写着:我调戏女同学,我有罪,我该死!
  武静芳身穿白格子连衣裙,脚下踩着凉鞋,纯洁的好似一朵莲花,怎么说呢,就如同那谁的诗一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不过自从看到我,她的表情就变了,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就跟躲瘟神一样跑开了,我摸着后脑勺傻笑,那长长的胳膊腿儿,就跟莲藕一样白,我心里小鹿乱撞,小芳啊小芳,刚开学你就给我递眼神儿,看来咱们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啊。
  我舔着脸走进了教室,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臭脚丫子味快把我熏死了,你们这帮脏货,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个人卫生。说着,我就坐在了座位上,看了一眼我那双三天没洗的白袜子。
  小芳就坐在我的面前,细细的腰身儿,马尾辫乌黑油亮还有洗发水的味道,我没心思去看黑板了,细细的嗅着,窗外的阳光洒进了教室,同学们互相谈笑着,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我眯着眼陶醉了,这么美好的生活,比起先前在村里的出生入死,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嘛。
  原本我已经伤痕累累的心,骤然焕发了活力,咬着手指寻思了片刻,最终用铅笔杵了杵武静芳的肩头。
  武静芳一脸嫌恶的扭过了半张脸,我天,尖尖的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即便拧着细眉,也叫我心花怒放。
  我喜欢的人,无论什么表情都是那么漂亮。
  “陈西凉你要是再没事找事,我就给你告诉王老师去。”武静芳凶巴巴的说,小模样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王老师是个刚结婚的小媳妇儿,别看年轻,但有两把刷子,她带出的班级,成绩上没的说。
  我咧嘴笑了:“小芳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总说给我告诉王老师,哪次真去了?我知道你心里咋想的,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咱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初一就是前后桌,这得多大的缘分呀?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就是不容易,你说实话,暑假这么久,到底想没想我,就如同周传雄唱的那首歌一样,一个人能品尝多少寂寞,还能承受多久,没有你的日子里,会不会感到心碎……”
  武静芳听到我这句话,俏脸通红,随后一本新华词典就丢了过来,咚的一声砸我脑袋上了。
  “陈西凉,你不要脸!”
  我捂着脑袋,龇牙咧嘴,这小妮子下手真黑啊。
  武静芳整个人都扭过来了,看到我的样子,眼中出现了一丝担心,或许她也感觉下手有点重。
  哎呦,看到这小模样我一颗心都化了,嘿嘿笑着:“小芳,你看三班的刘宇和王霞都好上了,你说咱俩……”
  “呸!”武静芳几乎都被气死了,扬手就要打:“陈西凉你不要白日做梦了,你总是考全班三十几名,还好意思追我?我要考本市的第一中学,是重点,你行吗?”
  本市共三个中学,第一中学那是大学的摇篮,属于省内重点高中,还有第三中学,也勉勉强强,至于第七中学,完全是出笨蛋的。
  按照武静芳的话来说,我这样的,能考上三中就不错了,还妄想跟她双宿双飞,简直是白日做梦。
  我这小暴脾气,一下就给上来了,一拍桌子:“宁惹白须翁,莫欺少年穷,额,那个,是不是我考上一中,你就跟我好……”
  武静芳羞臊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直接扭了过去,趴在桌子上抽泣。
  我心说坏了,有些过火了,又用笔捅她,她雨带梨花的扭过头:“陈西凉你不要脸,你还想干什么!”
  我递过一件东西:“迈克尔.杰克逊。你最喜欢听的磁带,上学期你不是想买么,送给你。”
  武静芳明显一愣,也顾不上流眼泪了,使劲的盯着磁带看,一副特别喜欢但又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一下赛到了她的手里,然后从课桌里拿出那本看了无数遍的《倚天屠龙记》,安静的沉浸其中。
  武静芳爱不释手的翻看磁带,想说声谢谢又张不开嘴,并且还偷偷看我,嘿嘿,其实我全都看见了。心里美的要死。
  “看在你送我磁带的份上,今天的事情就算扯平了,但如果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武静芳同学破涕为笑,扬了扬小拳头就扭了过去。
  我无比闷骚的来了一句:“我一定会考上一中的,这盒磁带权当是订婚信物,省得以后你不承认!”
  “陈—西—凉!”
  ……
  别看我一脸轻松的样子,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你以为谁都能考上一中呢,看起来我真得加把劲。从上午开始我就寻思怎么好好学习,一直等中午放学也没寻思出来,半天的课程啥也没听见。
  等下午第一堂课,我们语文任课老师,也就是班主任王老师就要抽查诗词背诵。
  貌似上午的时候,他给我们讲了一首曹操的诗,名叫《观沧海》,词意写了一大黑板,我迷迷瞪瞪的看了几眼,反正啥都没记住,虽然这首诗不长,但我压根儿就不会背啊。
  千万别叫我背诵,不然的话武静芳就更加瞧不起我了。
  可天不遂人愿,王老师眼睛多毒啊,看我那闪闪烁烁的小眼神就知道我心中没底,第一个叫我起来背诵。
  我是明白了,这种事儿千万不能暗自祈祷,你要是盼着自己背诵,没准儿老师还不叫你呢。
  没办法,被点到了名字我就站了起来,口干舌燥的,武静芳扭头看我,眼睛里有些担忧。
  一看她这么关心我,我心里啥都不怕了,就感觉诗兴大发啊,一张嘴就背上了: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熊熊圣火,焚我残躯,成善除恶,唯光明故!
  全班静悄悄的,我看到有很多人在捂着嘴笑,王老师的脸色煞白煞白,眼神就跟刀子一样盯着我。
  坏了,我特么怎么把明教的圣谕给背出来了,张无忌还不找我们家去?
  “陈西凉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其他人上自习!”王老师气呼呼的转身就离开了教室。
  完了,难道又要叫家长吗?我这心拔凉拔凉的,刚开学就叫家长,我爸非揍死我不行。
  我亦步亦趋的从后门离开,武静芳咬着嘴唇,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刚想安慰他几句,就见王老师隔着门缝吼我:“快点!”
  来到办公室,发现教我们英语的张老师也在,张老师是个大高个,身上没有几两肉,脾气很好,从来不打骂我,因为我的英语成绩始终不及格,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张老师结婚三年了,今天没课,在办公室里哄孩子,那孩子刚一周,满世界跑,够烦人的。
  王老师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点指着我的鼻子说:“陈西凉,你是不是不打算学了,你要是不想学就趁早给我退学,别扰乱了班里的风气,你知道你刚才背的是什么吗?你真想气死我是不是。”
  说着一捂额头,伸手就拿药片,看样子是病了。
  我站在那里张嘴结舌说不出半句话,可不知怎么了,我就发现王老师的小腹位置上有一团红色的气息,充满了生命力,跟脉搏似的,一跳一跳的,极具神韵。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生命之气,还在小腹的位置上,难道是……
  我掌握了观气篇的精髓,对地气,人气,煞气,都有一定的驾驭能力,王老师小腹中的生命之气好似初生的骄阳,看似孱弱,实则是孕育深厚,根本逃不开我的眼睛。
  “王老师您先消消气,这事儿是我不对,我肯定把观沧海背诵出来,但我劝你一句,这药片还是别吃了。”我好心的说着。
  王老师一听就急了:“我吃药你也管,要不是你气我,我能吃药?”
  我弱弱的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说:“可我们村的催大夫说怀孕的人不能吃药,对小孩子不好!”
  王老师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小腹,最后一杯水就泼我脸上了:“你给我滚出去,写检查十遍!”
  我湿淋淋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特么这检查叫我怎么写?难道叫我写,我看出你怀孕了你自己不承认?
  可回头我一想,自己好像太鲁莽了,自己一个小屁孩,一不是大夫二不是她老公,张嘴就说她怀孕了,的确有点流氓。但那是真事儿啊,小爷的观气术何等厉害,生命之气再看不出来,那就趁早别混了。
  王老师既然不相信我,那她总得相信肚子里的孩子吧。孩子会长,总有一天我会沉冤得雪的。
  恩,她迟早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整个下午我都在绞尽脑汁的写检查,武静芳也时不时的扭头看我,小眼神里透着关切。
  看到她,天大的心烦事也没了,我舔着脸笑:“小芳你别怕,王老师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或许用不了多久,他还得感谢我呢。”
  武静芳狠狠的白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你都把王老师气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感谢你,给,这是我的笔记,你抄一下吧。”
  我心中温暖的就跟喝了两碗白薯粥一样,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妹儿啊,哥的本事你不懂,你等着,用不了多久,王老师就得给我道歉。”
  武静芳把笔记本拍在了桌子上:“要抄就赶紧的,没工夫听你贫。”
  “哎,好嘞,妹儿别生气,我抄着,抄着。”我跟三孙子一样掐媚的笑,把武静芳逗的勾起了嘴角,我低头抄写,她就趴在了我的桌子上看着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在说,陈西凉我好喜欢你哟。
  下午放学后,同学们都回家了,这所中学在我们的县城,距离十里八村都不远,最后教室里就剩下我跟武静芳,他一边往书包里装书一边问我什么时候走。
  没等我说话呢,教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班主任王老师踩着小皮鞋,嗒嗒的走了过来,冲武静芳点了点头,随后就跟我说话:“陈西凉,今天,今天下午老师不应该用水泼你,我…….我今天下午去医院做了检查,的确……的确是…….反正这事老师做的不对,真对不起。”
  武静芳被惊呆了,张着大嘴看着我,意思是你也太神了吧,王老师真的过来给你道歉了,但她的话含糊其辞,到底是怎么了?
  王老师说完这些话,俏脸通红,内心也在惊讶。不过依我看,她能过来道歉就足以证明她是个好老师,我心里的别扭劲儿立马消失了,一个劲儿的说没什么。
  王老师笑了起来,估计看我心胸宽广,准备提拔我做副班长呢。
  谁知她却说:“你这孩子其实聪明着呢,就是不好好学。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我怀孕的?我去医院,大夫给我做了很多检查,才确定我怀孕了,孕期都不到一个月,不过真服用了药片,肯定对孩子有影响,还好我当时在气头上,水杯里也没水了,就一直没吃药,不然呀,真出点状况后悔都来不及。没想到你还懂医术,怎么早咋没发现呢。”
  我嘿嘿笑着:“略懂一点皮毛,王老师你现在的身子贵重,还是多休息一下吧,我已经背下了《观沧海》,要不你现在考我一遍。”
  王老师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了,我知道她心里感激我,还要带我去吃饭,我哪能贪图这些小便宜,直接跟她要了一块钱,买了几瓶汽水,回家的时候跟我们小芳一通喝。
  武静芳的家就在县城,平常是走着上学,我家在李庄距离县城十几里,我一般都骑车子,这次因为王老师夸奖了我,武静芳破天荒的叫我送她一程,坐在我后座上就聊起来了。
  “陈西凉你竟然懂医术,真是没想到。你好厉害的说。”
  “这叫啥,老陈我的本事还多着呢,以后一点一点的给你露出来。”
  “你就不怕把牛给吹死。话说你的医术是不是家传的?你爸妈是大夫?”
  “是家传的,我爸是木匠。”
  “……”
  “喂,怎么不说话。”
  武静芳笑喷了:“木匠怎么传你医术?”
  “我说你这妮子就是见识少,木匠和医生其实是一回事,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对了,你爸干啥的。”
  武静芳愣了一下,说:“我爸是盖房子的。”
  “哦,那就是泥瓦匠,跟木匠也是一回事。嘿,你看咱们多般配啊,简直门当户对,一个木匠,一个泥瓦匠,咱们要是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啊。哎,你别掐我啊,哎,我骑车呢。”
  夕阳泼洒,少年带着少女,一路驰骋,播撒的到处都是欢笑,片片黄叶随着车轮卷起,腾飞空中,貌似在祭奠我们这无怨无悔的青春。
  ……
  等第二天来上学的时候,教英语的张老师叫我去他办公室,我的英语成绩可不太好,如果考试能及格也不不代表我是学霸,而是赌神。
  难道张老师也要抽查我英语知识吗?我天,喝凉水都塞牙啊,这次要再背诵英语课文,我用明教的圣谕可不管事了。
  我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办公室,张老师正在哄孩子,我不知道他媳妇儿怎么这么忙,叫一个大老爷们儿当奶妈。
  张老师冲我笑着说:“西凉,叫你来没别的事儿,别紧张,过来坐。”
  一般情况下,老师从来都称呼我的全名,一口一个西凉,这么热乎,我感觉不对劲啊。我心里起了小猫腻,但也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椅子上。
  “张老师你找我啥事儿啊?”
  张老师眉宇间有些愁云,但还挤出了一些笑容:“我知道你小子有点聪明劲,但学习成绩却跟不上,这可不行啊,明年就要中考了,你就是差一分都进不了重点高中,你的英语是硬伤,必须要抓紧,这样吧,以后你每天放学都到我这里来,我帮你补习一下。”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说这等好事我可无福消受啊,我放学回家还得去看变形金刚呢。
  再者说了,这老师跟我非亲非故,平常走的也不进,今天干吗主动套近乎?我有些拿不准了。
  张老师笑道:“昨天你被王老师教育的时候我也在办公室,没想到你说的竟是真的,好小子真有两下子,王老师跟我说了,孕期都不到一个月,就是经验丰富的妇科大夫看上一眼也不能断定是否怀孕,你小子竟看出来了,看来你是深藏不漏啊,人家王老师说你的医术是家传的,很厉害。所以我叫你过来就是求你帮个忙。”
  特么的,我说怎么对我这么好,原来是要求我办事。王老师也是,我一个初二的学生能有什么本事,把我捧这么高干嘛?!
  不过我喜欢。
  说着,张老师就把他儿子抱了过来,说道:“是这样,我们家孩子一出生身体素质就不好,成天生病,反反复复叫人不省心,总是没完没了的跑医院,但我跟你师娘都在上班,没工夫啊。正好你也懂医术,能不能以后帮我给孩子看看病。怀孕都看得出来,感冒发烧更不在话下了吧。”
  我感觉真特么不真实,以往都是担惊受怕的跟老师交流,没想到今天却反过来了,我成了主角,这个感觉真好哇,要不是学习四御仙书,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叫老师求自己。
  但话说回来,我只懂观气术,能第一时间看出病灶,要说怎么治,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了。所以我不能答应张老师的请求。
  治病救人是美德,但没那个能耐就是坑人了。
  但是我刚要拒绝,突然发现这孩子的面向不正常,他的鼻梁上横着一道青筋。
  青嘘嘘的特别显眼,我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张老师,您的孩子之所以总是生病,可不是因为体质的原因,是冲着煞了,这属于风水问题。”我收起了嬉皮笑脸,因为这触及到了我的专业领域中,一点都不能马虎。
  张老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突然笑了起来:“西凉啊,你就会跟老师开玩笑,你是不是不想帮忙啊,你要有难处你就说,没事的。”
  我摆了摆手,指着小孩子的鼻梁说:“这地方在面相学上称为山根,又名疾厄宫,主身体健康状况。儿童山根现青筋,主身体比较虚弱,俗话说得好:青筋割鼻梁,无事喊三场。你家的孩子是冲了飞刃煞了。这是你家阳宅的毛病。”
  张老师听完我这套词,又仔细的看了看小孩儿的鼻梁,惊讶道:“西凉,你还懂风水?”
  我学老烟鬼的样子,慢慢眯起了眼睛,干笑道:“略懂一二。”
  张老师明显的蹙起了眉梢,要说我懂医术还能说得通,毕竟医术是正统科学,我就是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足为怪。可风水呢,在一般人眼中就认为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纯粹是忽悠人,我一个半大小伙子说自己是风水大师,这不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么。
  我看出了他的怀疑,也明白社会上有太多的人成天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我们,我大度的很,我不怪他们,因为他们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情。可风水冲煞,冲到了孩子身上,我说什么也得管一管,不然还要我们阴阳风水师做什么。
  “张老师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你儿子的确是冲了飞刃煞,如果不尽早解决,你儿子的身体状况还得严重,孩子还小,您不能太大意啊。”我很认真的说。
  张老师看我的言辞十分严谨,挺专业的样子,顿时就信了三分,问我怎么化解。
  我说中午放学后,必须去你们家一趟,我得看看煞气的来源。
  张老师同意了,但临走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我,干这种活儿要花多少钱。
  我一听就来气了,老烟鬼的谆谆教诲立即涌现在脑海,很严肃的说:“张老师,你是我的老师,我是你的学生,救死扶伤,拆解风水,都是我分内的事情,怎么总是提钱,不给钱就不办事了吗?!!!”
  把张老师弄了个大红脸,张嘴结舌说不出半句话。
  “额,你能给多少啊……”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返回了教室,嘴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好像在密谋什么诡计一样。武静芳扭头看我,很认真的问:“又做啥亏心事了,干嘛笑的这么贱。”
  我肯定不会赞同她的说法,但依旧笑眯眯的来了一句:“你不服也贱给我看啊。”
  “没工夫搭理你。”
  我看着武静芳细细的腰身,心中有些感慨,风水的学问,总算是学以致用了,如果能把张老师家的煞气解决,我的英语成绩肯定能够提高。
  我们家小芳早就说了,只要我也能考进一中,就会跟我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我特么憧憬啊。同时,也在为剩下的初中生活做着打算。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要抓住,不能不珍惜。所以我必须要考进一中。如今机会来了,有人免费补课,我就是个生瓜蛋子也得开窍啊。
  A,B,C,D,E,F……Fuck!
  “陈西凉,你说啥呢?!”武静芳猛地扭了过来,狠狠的瞪着我,眼中写满了鄙视。
  我很淡定的说:“班长大人,我在学习英语,因为英语这门语言有太多的奇妙。我头一次感觉到骂人也能骂的这么优雅。”
  “下节课就是英语测验,再考三十五分,英语张老师肯定叫你交家长。”武静芳恶狠狠的说着,但我感觉她是在关心我,是爱。
  所以我得意的笑了:“过了今天中午,张老师对我的态度就能发生极大的转变,区区一个测验又能如何?我告诉你,在不久的将来,英语就会成为我的强项,我将把英语课代表都踩在脚下。哼哼!”
  武静芳认为我疯了,转过头开始看书,一边看还一边说:“不吹牛,我们还是朋友。”
  ……
  中午放学,我本来想在武静芳同学面前,展露一下我阴阳风水师的本事,但这妮子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不由分说就跑着回家了,我寻思了半天才明白,今天中午十二点,大力水手的最后一集就要结束了……
  我非常鄙视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喜欢吃菠菜的家伙,直接把我给忽视了。或许她是有些厌烦我,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我真的很想说一句,我有信心考入一中,跟你一起吃菠菜。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教英语的张老师过来了,笑着对我说:“西凉,大中午的,咱先去吃饭,然后在回家。你隐藏的太深了,这次可得露露真本事。”
  很显然,他把我当成了隐藏在普通群众中的超级高手,这次要眼见为实,看看我到底有几分能耐。我胸脯一拔,断不能叫他小看了,必须要一击必杀,叫他明白我的厉害,我眯着眼睛,不卑不亢的说:“中午吃红烧肉吧!”
  中午这顿饭我是吃的满嘴流油,舒服灿了,对张老师的好感提升了一大截,但这厮也有点儿小气,因为在吃饭中,我突然看到了饭馆里的鱼缸,以及很多青虾。说实话,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几次青虾,所以就有些馋了,但我还不好意思直接要,只说再给我来盘儿带壳儿的。我以为张老师这么聪明的家伙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可谁知道,他……他特么竟然给我端来一盘瓜子…….
  我带着恬不知耻的心情来到他家,进了门就迎来了一张错愕的脸。张老师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师母,县城五中的老师,叫王桂英,也是教英语的。王桂英显然不知道我的来意,还是张老师悄悄的告诉了她。
  她看我的眼神立马不对了,有惊讶也有不解,最后抱起她儿子就进了卧室,临了留下两个字:“荒唐!”
  荒唐吗?可能他们这些知识分子,成天受马克思主义的熏陶,导致了那种固若金汤般的唯物主义思想,他们对风水术数嗤之以鼻,带出了太多讽刺与不信任。
  但我感觉不荒唐,因为我之所以来这儿并不是要图谋什么,我的第一动机就是破煞救人,孩子还小,我不能看着他被煞气损伤,像我这么有节操的家伙,谁敢说荒唐?!
  “张老师,您儿子的卧室在哪儿,带我去看一下。”我说话的同时,开始打量这家的布局。
  张老师一指王桂英钻进的房门,说:“就是那间屋子,刚才你师母说话不好听,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笑着摇摇头,我都比较憎恨我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我内心深处却冰冷的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今天过后,就没有人说我荒唐了。
  张老师带着我走进了那间屋子,很简单的陈设,一张床,一个组合柜,遍地都是小玩意。王桂英在哄孩子睡觉。看到我们,她的脸色就更差了。
  我却没有去在意她的想法,而是不露声色的仔细打量。他家的单元房坐南朝北,属于东四宅离宅,离属火。而他儿子冲的是飞刃煞,飞刃属金。按照八卦来测,火克金,煞气方位与这间屋子正对。
  我转身走出房门,发现对面是客厅的走廊,一道墙角正对着自己,那墙角就像一把菜刀的刀锋,我暗中点头,迅疾默念四御仙书观气篇的口诀,微闭着双目细细感受周遭,这屋子里的气息平和,好似一面静谧的湖泊,但前方的墙角上却游离着一丝黑色气流。
  那便是飞刃煞!
  我收了神通,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每日清晨我都按照四御仙书观气篇的法子修炼观气术,这么久过去了,已经小有所成,那飞刃煞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张老师,那个墙角便是飞刃煞的来源,正所谓飞刃射门,‘刃’者,即是刀也。你家孩子每天睡眠时都承受金锐之煞,绝对会体弱多病的。想要破煞也十分简单,你只要买一个玉质葫芦挂在这扇门的门楣上即可。”我很认真的说道。
  张老师挤出房门诧异的盯着那处墙角,王桂英也走了出去,两人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便面面相觑。
  “西凉啊,你的意思是,是这个墙角害的我儿子成天生病?!”张老师疑惑问道。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煞气的形成与阳宅的方位,以及家庭内部的八宅游星有关系。这风水方面的知识,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讲不清楚。反正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不出一周,你儿子的体质就会有所好转。”
  张老师没讲话,王桂英却训斥起来:“小小的孩子不好好上学,怎么竟弄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你简直是胡编乱造,风水算什么东西,我王桂英眼里只有真科学!老张,你的这位学生很有问题,必须要找家长谈谈。”
  这番话就像一颗钉子一样,狠狠的扎进了我的心,我的胸中升起了一团无名之火,我来这里是救人的,你却把我当成骗子?!
  你叫我家长没什么,但不能侮辱风水。你侮辱风水便是在侮辱我,侮辱我便是在侮辱老烟鬼,侮辱老烟鬼便是在侮辱上清天师道,侮辱上清天师道便是在侮辱太上老君。
  我操,你真牛逼,连太上老君都敢侮辱,你这么牛逼,张老师知道吗?!
  我目光清冷的看着王桂英,一字一顿讲道:“王老师,我之所以来这里,是被张老师请过来的,我一不图钱,二不图名,只是想帮孩子度过难关,你不理解风水没什么,但你不能信口开河,你是人民教师,你不能否定任何一门学问,我虽然年纪尚小,但我不会害谁,我懂得尊重一切!”
  张老师闹个大红脸,刚要打圆场,就听王桂英一脸鄙夷的讲道:“你懂尊重?你这么跟我讲话就是不尊重师长,你才上初二,斗大的字不认识一升,还跟我讲风水?你说自己懂风水就是侮辱了风水本身!”
  我操!
  我直接气炸了,指着王桂英就嚷道:“今天我就叫你见识见识阴阳风水的厉害。我不用观气术,也能评断出一二。”
  没等王桂英接茬,我就笃定道:“你最近是不是肠胃不好,并且骨头也犯病了?!”
  王桂英先前还鄙夷着,现在却一脸惊讶,张老师也不住点头:“是啊,是啊,我老婆自从生完孩子后就得了肾炎,三天两头吃药,并且盆腔的股骨头也出现了问题。西凉,你是不是看出了啥?”
  我冷哼一声,指着身后的一扇门说道:“你们家的厕所在阳宅的正北方,正对着你们的卧室,以人体风水学的角度来讲,北方属肾,肾又主骨,煞气直冲你们房门,王老师分娩过后,元气外泄,与煞气相冲,才落下了肾病和股骨头炎症。想要破解必须睡正北方的卧室,隔断煞气直冲,并且头冲外,接受阳气。”
  王桂英一脸的呆滞,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看到他这个表情,心里没痛快死,心说叫你倒是叫唤啊,你倒是不屑啊,看我不用事实拍死你!
  张老师一下拉住了我的手:“西凉,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按照我说的做,两月之内必有气色。”我看着王桂英,摇头叹息了一声:“其实你不至于这么倒霉,主要是你的命理太敏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九六零庚子年生人,命中属土,与北方之水相冲。所以……”
  王桂英惊叫了一声:“连我的生辰你都能算出来?!”
  “这是根据你家里的布局以及你所犯下的症状推算出来的。你千万别小瞧风水,因为你还有你的儿子就是在风水上吃的大亏!”我字字珠玑的说道,感觉浑身的鲜血都要沸腾了。
  最后盯着王桂英的眼睛,轻笑着问:“现在你相信我是个阴阳风水师了吧?!”
  王桂英无比骇然的点点头,就说了三个字:“信……信了!”
  如果不亲身经历这件事的话,我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翻脸的速度竟比翻书还快。
  王桂英信服我之后,一改先前的鄙夷与不屑,脸上堆满了笑意,赶紧给我让座,又递水果又端水,张老师差点儿把口袋里的大前门给我掏出来。
  我怡然自得的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原来备受瞩目与尊重的感觉是这样的。我更加认定风水的重要性,这门学问能够叫人心悦诚服,同时又自我惭愧。
  万桂英就是一脸的歉意,话语斟酌再三满是讨好的意思,并且不停的询问,家里还有什么地方不好。我觉得,只要我说出来,就是叫他们把承重墙砸了也不是有可能的。
  但我并不是坏人,也谨记着我爸多年的教诲以及老烟鬼的告诫,所以很认真的说:“王老师,张老师,你们家的格局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奉劝一句,凡事要想开,如果钻牛角尖的话,会伤人伤己的。”
  我此话一出,张老师率先变了脸色,结结巴巴道:“西凉,你……你是不是又看出了什么?”
  王桂英眼神躲闪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笑道:“我观你们夫妻二人,面额丰隆,眉宇平川,但眉梢处的眉毛却反复交叉,这是夫妻不和,邻里不睦的征兆。应该是起了什么纠纷。”
  张老师一拍大腿,惊讶道:“西凉,你都神了,跟你说实话吧,我家庭条件很一般,这套房子是东拼西借才买下来的。我跟你王老师都是教师,工资并不高,除去每月的花销基本上剩不下什么。可是我家里的亲弟弟马上要结婚了,暂时没钱买房,我就寻思把这套房拿出来先解决燃眉之急,叫我兄弟把婚结了,可你王老师就是不同意,为了这事我俩天天打架,哎……”
  王桂英立马急了:“这房子要是让了出去,以后还能往回要呀?儿子还小,你就忍心叫我们娘俩去住出租屋?这些年,家里没钱不说还得接济你的爸妈,还得给你弟弟找工作,你做大哥的够可以了,现在连安身之处都想让给人家,我看你就是不想过了!”
  张老师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叹息一声,给自己点了根烟。
  这些话我听在耳朵里,心中不禁感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在这种时候,我也不好发表意见,最后只有告辞离去,骑车去上学的路上,我脑子里就不住的想,必须要好好努力,等将来出息了,一口气在县城买三套房,我跟我媳妇儿武静芳住一套,我爸和老烟鬼住一套,还有一套养驴。
  随着我日渐长大,愈发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可老烟鬼讲过,君子之财取之有道,贪念太重是要吃大亏的。
  我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脚下骑的更快了。
  开学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我又恢复了以往的学习规律,但是我会医术与风水的传闻却在整个学校教职工间掀起了风暴。
  以至于每次下课或放学,碰到我的老师都会用异样的神色观察我,好一点的会报以微笑,我感觉我一下子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老师的嘴巴最有数,他们会互相传递信息,但绝不会透漏给其他的同学。
  所以我每次在武静芳面前装逼的时候,对方都不鸟我。一如既往的把我当成神经病,傻X!
  不过从这两件事之后,教语文的王老师和教英语的张老师,一个劲儿的给我开小灶,帮我补习功课,两个月后,我这两门的成绩突飞猛进,叫武静芳以及班里很多同学都刮目相看。
  我决定的事情不能更改,说考入一中就考入一中,什么艰难险阻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哼哼!
  成绩好了,在班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各个课代表都对我露出了笑容,把我也当成了同一类人。
  什么叫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指的就是学习好的,你以为学校里没有竞争吗?说句实话吧,这里的竞争尤其残酷,我幼小的心灵早已不堪重负了。我真的很想找个清幽之地,削发为僧,常伴青灯古佛,可这天底下还有太多的邪祟未平,我身为道门中人,哪能独自躲清闲呢,这不是自私自利的表现么。再说了,我学的是道术,要特么当了和尚,我估计老烟鬼也得揍死我。
  生活还是要继续,学业也必须去努力,并且争取在剩下的一年半时间内,将四御仙书的观气篇彻底参悟。
  就在周五放学的时候,我从班主任王老师的手中借了一本《古文观止》,这本书的内容都是文言文,正好能帮我理解四御仙书观气篇的内容。
  这几个月,我感觉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但不明白的地方也随处可见,我心里有数,越是这样越不能急功近利,万一修炼有错,前功尽弃事小,损伤了自己的身体事大。毕竟老陈家就我一根独苗,为了我爸我也得好生活着。
  我抱着这本厚书,喜滋滋的向车棚子走去,准备骑着我那大二八回家,半路却被一个面向冷酷的汉子给截住了。
  “陈西凉!”
  我看到这人一愣,随即就半笑不笑的说:“杨老师好。”
  这个人正是我们数学任课老师,杨国忠。
  我已经一星期没见过他了,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请了个长假,这几天的数学课都是别的老师代替的,没想到他回来了,但这个点儿都放学了,他不回家拦住我的去路做什么?难道是代课老师打我小报告了?
  我擦!你带几天课还特么害我,我诅咒你抽烟没火,上厕所没纸,吃方面没调料包!
  不过我偶然间发现,杨老师的印堂灰暗,两眼无神,我用观气术看了一下,他的三把阳火十分孱弱,周身也缭绕着丝丝煞气。
  这里我解释下什么叫做阳火,人的头顶,两肩,各有一把阳火,可祛除邪祟,护身正神。阳火旺,说明此人的阳气充足,百无禁忌。阳火弱,就证明此人元气低沉,气息凋敝,容易染疾或冲煞。
  杨老师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身上已经有一些煞气了,如果等这这三把阳火熄灭了,那么他很可能被脏东西跟上,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他今天拦住我,恐怕不是学习方面的事情啊。
  果不其然,只听杨老师犹犹豫豫的讲道:“陈西凉,听说你又懂医术,又懂风水,是不是这样?!”
  语气有些质问的意思,但使我更加确定了心中想法。
  “都是以讹传讹,我哪儿会那些东西,老师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恭敬的笑着。
  杨老师眉头一蹙,眼神内偶现挣扎,最后就跟豁出去什么一样,沉声道:“西凉,你要是真懂就别瞒着老师,老师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希望你能帮帮我。”
  杨老师一向是不苟言笑,稳如泰山的模样,现在他神态急切,语气恳求,我知道这事儿肯定小不了。几乎条件反射一般,我立刻认真的说:“到底怎么回事,家里出了风水方面的问题?我学艺时间尚短,不过我能帮的一定帮。”
  这时候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我若是不出手,杨老师的境地可能还会加剧。
  杨老师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拉着我的手说:“谢谢你了西凉,你真是我的好学生,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就在一星期之前,他的儿子出车祸去世了,这才请了长假回去料理后事。家里的亲人自然万分悲痛,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上最难受的事儿。但事情还没有完,几乎是刚处理好了儿子的后事,杨老师的妻子就在刷碗干家务的时候摔了一跤,小腿直接骨折,今天是刚从医院打好了石膏。
  按倒了葫芦又起了瓢,杨老师心力交瘁,感觉活着都没啥意思了,还是家里的亲戚提醒他,是不是家里的风水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找个先生看看为好。
  可能人民教师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对风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很反感,根本不相信,还是亲戚三番几次的劝阻,杨国忠才打算找个人试试。就在今天下午,他打听到了一个大师,准备去登门拜访,谁知半路碰到了教英语的张老师,两人一见面就什么都说。张老师听说他要找风水先生,直接就把我推荐出去了,并且把我夸赞的天花乱坠。
  张老师为啥这么信我?因为自从我给他家看了风水后,他儿子的身体得到了好转,再也不体弱多病了。而他媳妇儿王桂英的肾病和股骨头炎症也有了很大的起色,大夫说再有几周就能痊愈了。
  所以他们一家子都视我为神仙转世,当然了,王桂英的毛病之所以能够好转,风水占一部分,人家大夫的诊治也算一部分。并不是说风水好了,连药都不用吃。那就是纯粹扯淡呢。
  杨国忠听闻我这么厉害,便直接来到学校找我,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里有了算计,他儿子和媳妇儿都是发生了意外,也就是不经意间的差池,只是前者死了,后者断了腿。
  这样一来,他家的阳宅可能出了毛病,得从这里入手。
  “杨老师,现在天还早,我跟你回家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付!”
  说完我俩骑着车子就出了校园,杨国忠家里并不在县城,而是在杨村,路程不远,大约二十分钟我们就进村了。跟着他七拐八拐就来到一处院子近前。
  我停下车子,二话没说就开始观察。
  他家的阳宅坐东北向西南,属于艮宅,大门不宽不窄,门前外明堂宽阔平坦,并无什么大碍。我信步走进了院子,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便大惊失色!!!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