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神通——我要把这个故事写成我的黑暗塔

  1(下)



  袁天刚回到自己房间里。
  关上房门,他猛地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冷汗像是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湿透了他里里外外的衣裳。
  ——要在这么多人精面前耍奸,那毫无疑问,需要巨大的勇气。
  他的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只口袋,这时他把口袋一倾,就从里面倒出了十二张折好的纸条,六张画圈、六张画叉。
  袁天刚犹豫了一下,留了一张画叉的之外,其余十一张纸片,全给他塞入口中,嚼了几下,硬吞下肚。
  然后他又把麻袋翻过来,从里边撕下了两层布里子。
  这是一只分了三层的特制口袋,此前抓阄的时候,中间的那层里,混放着在众人面前新画的八张纸条,而在两边的口袋,则分别放着单一的六个圈和六个叉。
  那最坏的组团方式,根本是袁天刚替他们选的——他让最聪明的“花”先抽,那时左边夹层里六个叉的纸条,单凭触觉,与八个相差无几;最后他让最粗心的杜铭抽,那时右边的夹层里,画圈的纸片还剩三张,但他杜铭却不会留意。
  最敏感的蔡紫冠,因为口袋中理应只剩“一张纸条”,而不必再抽,因此瞒天过海。
  自始至终,他都在引导着大家,一点一点地按照他的剧本行事。这样周密的计划,需要考虑八大高手的性格、神通,需要事先准备口袋、纸条,自然绝非一蹴而就。
  事实上,从大破甘州水关的那一晚开始,袁天刚就已经正在精心谋划。
  那惊心动魄夜晚,水关上打得地动山摇,“花”、“虫”驰援而去。水鸢号上,却来了海天会报信的弟子。
  那时袁天刚才知道,罗会长已经死了。
  来不及悲伤,他忽然就已经意识到,这也许是他改变自己命运的最好时机!
  打发走报信的弟子,他把这个消息完全压了下来。然后他在暗中,兴奋地观察八大高手——
  有人可杀,有人可用。
  最需要除去的毫无疑问是蔡紫冠,最让蔡紫冠进退失据的是百里清,最不可能为袁天刚所用的是“花”,以及最容易为蔡紫冠招致死罪的小贺……袁天刚把他们一股脑地送去蔡紫冠最不想去的地方。
  袁天刚本能地意识到,过去他所受到的屈辱,也许已经到头。
  一飞冲天,这次他再也不会失败。
  2、(开个头)

  焚烧。
  她夜夜焚烧,两个人的名字。
  墨写在纸上,纸烧在火里,火映在眼中,心浸在恨里。玉娘默默地念着蔡紫冠、百里清,这两个名字,眼前闪过那两个救过她又害过她的人。
  在荒郊中,她在睡前点燃那两个人的名字——她要他们死——尽快死。
  自从百里清离开之后,她也从卞家逃出来了。
  那耻辱的一夜,令她永难忘怀。她不能接受自己真的要依靠百里清,所以决心再去找更强的帮手,去杀死那两个人。
  那么阼州之内,她唯一知道的,高手云集的地方,是普抱寺。
  玉娘赶赴普抱寺。普抱寺的云英,当初虽然没能杀死蔡紫冠,至少也曾令他陷入苦战。如果寺里还有更多高手,或者云英本人能够再上层楼,也许他们真的能替她这苦命女子做主吧。
  黑暗之中,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
  至少第一节顺利地完成了……然后也开了第二节……


  接下来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情节……重要到我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写。

  不过这两天是暂时不会写了。我明天会去上海出个小差,后天半夜回来,所以再更新应该是在星期一的晚上了。



  希望我能够决定下来。

  那大概是这一卷最重要的情节了吧,决定下来,就可以写快一点了。





  今天没写出来……


  容我再想想,不算卡住,但还要再理理……


  周末两天,我去了一趟上海,见了一些朋友——时未寒、方白羽碎石、燕歌……然后,尤其是楚惜刀。

  十年前,我在榕树下一个叫侠客山庄的论坛混着,交了一些不咸不淡的朋友,那曾是我的精神家园,我曾经以为我会一直在那玩下去。
  但后来还是和人吵架,负气出走了。

  我这个人有时很薄情,有时又很长情。侠客山庄,我再也没有回过,但当时劝我别那么意气用事的庄主楚惜刀,却成为我永远感念的人。

  这些年来,我们写着武侠,写着奇幻,却一直没有交集,等到终于见面的时候,十年都已经过去了,侠客山庄没了、后来的清韵论坛也没了。

  甚至武侠已经衰落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但是见到她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安心。因为有她在,我就知道侠客山庄曾经存在。我这个流浪在外的庄丁,就是不孤单的。
  武侠这条路,我可以一直走下去。







  在路上,到家马上更~
  
  如例润色了一下开头,并修改了最后一句。

  2、
  焚烧。
  她夜夜焚烧,两个人的名字。
  铁钩刻在木头上,木头烧在火堆里,火堆映在泪眼中,一颗心整个浸在恨海里。玉娘在阼州通往雄州荒野上,默默地念着“蔡紫冠”、“百里清”这两个恶人的名字。
  火焰中,仿佛又闪过那两个毁了她一辈子的人。
  在这片广袤的荒郊中,她诅咒着他们——希望他们死——尽快死。
  自从卞老太太设计,牺牲她而套住令百里清,令那恶捕快同意为她们杀死蔡紫冠后,隔了不久,她也从卞家逃出来了。
  那耻辱的一夜,令她永难忘怀。尤其是当她发现,百里清竟然偷走了她一根木簪,仿佛真的想要纪念什么的时候,她越发觉得恶心起来。
  于是她决心再去找更强的帮手,索性连百里清一起杀死。
  ——去哪里找呢?
  ——找谁呢?
  玉娘并不知道。可是先前百里清计划听从镇国将军召唤,以接近蔡紫冠时,她曾隐隐约约地听他提起,九大尸王在雄州也有埋藏。而雄州是大臧心腹,必然能人云集,其中也许有足以杀死蔡紫冠的人,也未可知。
  于是她逃出来了,一个人,在这漫漫长路上踽踽而行。
  玉娘叹了口气,将最后一根木柴投入火堆——那是刻着“百里清”的。然后她将铁钩擦拭干净,又裹紧身上的披风,就在火堆旁和衣而卧,准备睡去。
  ——翡翠公子的手,握着她的右手,一握,又握,再一握……
  ——他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神采的眼睛,忽然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玉娘闭着眼,努力回忆和丈夫最后团聚时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当时右臂上传来的混杂着冰冷和刺痛的触感。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一阵飘渺的乐声,如烟如雾,被夜风远远地送来。
  玉娘正迷迷糊糊地,一开始听到那乐声,还以为是自己是在梦中。可是再听下去,那声音却像是梦中伸出的一双皎白的手,轻轻地捧住了她的心,温柔地揉捏。
  玉娘浑身舒泰,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惊,一下子睁开了眼。
  乐声已经清清楚楚,就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后传来。稍一分辨,那不是丝竹之音,而是许多女子的发出的人声。女子或清脆、或温婉的吟哦交织在一起,不急不缓,不喜不悲,形成一支极尽柔美的灵歌。
  大石近在咫尺,已经隐隐透出火光。玉娘一爬起身来,在大石后长身一看,刚好就看见两队白衣的女子,手捧莲花玉灯,慢慢地走了出来。
  莲花玉灯是阼州特产的一种烛台,又叫“八瓣莲花”。灯座之上,插嵌八片的玉石,打磨得薄如蝉翼。玉石角度特异,里面点亮的烛火,尚能被外面的人从石片缝隙中直接看到,但四面八方的来风,却又会被石片分散引开,不会引起烛火跳动、熄灭。
  玉石辉映,将一点烛火,放大成一大片融融光亮。两队白衣女子,衣袂飘飘,前四、中二、后四,打着十盏灯,宛如仙子。
  她们轻轻的吟唱着,玉灯发出的光辉,照亮她们宁静安详的脸庞。
  玉娘伏在大石后,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从这个位置望下去,白衣女子的眉目清清楚楚,有如图画。她们的两眼中目光淡然,吟唱平静欣然,但仔细品味,其中却又有大满足、大欢喜。
  玉娘听在耳朵里,眼前忽然掠过了过去的种种,鼻子一酸,差一点哭出来,连忙掩住了口。
  白色的队伍不断在她的眼前穿过。
  玉娘心中激荡,思绪万千,勉强平复一下,忽然间又看到了几个男人。
  在队伍的中部,两盏莲花玉灯守护着的,是一辆金顶绿帐的小车,华美秀丽,帷幕低垂。而在小车前方,拉车的却是四个四肢着地的男人。
  男人衣衫褴褛,脖子上套着铁链,如狗一般,拉动那小车碌碌前行,
  “停。”
  小车内,忽然有一个声音说。
  男人们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猛地停了下来,簌簌发抖。
  小车刚好停在玉娘的正前方,玉娘心头一跳,刚想缩回头,忽然眼前一花,面前的大石上,忽然出现了两双穿着素白鞋子的女人的脚。
  “啊——”
  玉娘叫了半声,已给两只手在腋下抄起,腾云驾雾一般,架到了巨石下那小车前。
  “阿菩萨,真的有人偷看!”
  “我……我是路过的……”
  玉娘心中慌乱,叫道,“我不知道……我没看见……我对不起……”
  车窗上的布帘一挑,被两根纤长雪白的手指夹起一角。有人在车里向外望着,面容却隐藏在黑暗里——玉娘一下子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问道。
  毫无疑问是一个女人,那个声音清亮干脆,又有着奇怪的质感,像是冰凌相撞。
  玉娘愣了一下,道:“我……我夫家姓卞……”
  “阿菩萨问的是‘你’。”
  那个女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玉娘。”
  小车里沉默了一下。玉娘缩了一下身体,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个女人隐藏在布帘后的眼睛,在不慌不忙地打量着她。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小车中又问。
  “我……”
  “与男人有关吗?”那个女人突兀地问道。
  玉娘吓了一跳,张了张,却不知怎么说——黑暗中的那个人,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你要杀掉那个男人吗?”
  “我……”
  玉娘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在颤抖,“我就是要杀了他……”
  “那么加入阿菩萨吧。”
  那女人的声音里带了笑意,“先杀掉那些辜负了女人的男人,然后杀掉所有不听话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女人更聪慧能干,热爱和平,却被男人用蛮力霸占。阿菩萨正是要把这错误的乾坤,彻底打翻、颠倒回来。”
  玉娘被她的狂想惊得呆了。旁边那两个夹着她的白衣女人,却一左一右地,把抓着她上臂的手,移向了她的手。
  “姐妹……”
  她们异口同声,柔声招呼。但是握着玉娘右手的女人,声音却忽然一顿——玉娘的右腕上没有手,原本该是柔荑素手的地方,现在只有一柄冰冷的二齿铁钩。
  “阿菩萨。”
  那女人慌张地将玉娘的袖子卷起来,将她的铁钩亮给车里的人看。
  “是那个男人干的么?”那个女人问。
  “是……”玉娘犹豫着道。
  车里的女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随着她做出这个举动,小车前跪着的四个男人,忽然同时惨叫起来,扑倒在地,虫子一样地蜷起身,不住翻滚。
  “姐妹,阿菩萨会为你报仇的。”
  男人的惨叫声里,车里的那个女人淡淡地说。她放下了窗帘,并不去催促玉娘加入什么“阿菩萨”,也仿佛男人们所承受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阿菩萨会把折断你手臂的男人的手脚,全都折断给你看。”
  今天一天,头疼得厉害。

  我一向都不怎么熬夜,但是这两个月连续熬了四五个,并且熬完之后不睡觉,要去上班,整个人都有点撑不住了。

  不再年轻了,真可悲。
  @哈瑪哈瑪 8113楼 2013-04-13 16:45:00
  我真心希望楼主不要在边改边发,让人看着实在混乱。
  棋局里有句话叫落子不悔,既然都打算发了为何不事先决定好再发呢,你是作者你满意了再发即使更的慢点也好过修修改改让人看的好不痛快,楼主实在有些优柔寡断,书名,剧情都改过数次,希望楼主尊重自己的作品,也尊重一下读者的心情,我说话比较直希望楼主不要介意。
  PS:兵天大圣,和"鞭",以及花浓出场那些去哪?罗会长怎么死的?赵老大当时不是已经被罗会长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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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柔寡断是有的……确实。
  但对自己的作品,还是很尊重的,不尊重也不会反反复复地改了。


  现在修改和发表是一个矛盾。基本上,我绝不可能一稿成,多好的状态也不可能一稿成,这种每天的连载,我在反思之后也确实并不适合我。

  现在我只能保证,有些不那么重要的细节,如果连载时忽略,就暂时彻底忽略,只在杂志上补全。










  擦……大家的讨论忽然好有质量。


  有质量到好像一回复就会剧透的样子……


  今天没写稿。
  没课,彻底在家休息了一下。上午一边听着电视剧,一边睡觉,下午终于看了泰囧,晚上看完了那部电视剧。

  《女警爱作战》,没啥营养的片子,但是很适合放松。



  《百媚横生》这一卷,现在遇到的最大的麻烦是线索太多。故事回到阼州之后,玉娘、云英、普抱寺、袁天刚、复国军、苏寻……都一股脑地涌过来,有点淤住。

  我现在在想到底该砍掉那几条线索。






  今天写了一票之后,忽然全都推翻了……


  幸好只是推翻了今天的内容。

  前面的并未影响……这回应该是通了。

  明天会多一点,周末会把第一集搞定……
  今天先用一篇《役鬼通神》的后记交差……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写完《役鬼通神》的第二天,收到了北京作协的短信,通知我我的入会申请,被批准了。
  那么,以后,正儿八经地,是个“作家”了。
  回想以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无比看不起“作家”这个称号。在大学时,我们几个愣头青专爱在“作家”讲座时冷笑、怪笑、哄笑。觉得现在这个世界,真正能算得上作家的人,屈指寥寥。大街上那一票自称作家的,除了自恋就是无知,多数只是想骗骗文学女青年的老流氓而已。
  那时我们也写东西,但我们有一个更干净、更纯粹的称呼,是“写手”。
  我只是个写手,写自己喜欢的故事,好与不好,都只希望能够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手写我心”,是我们唯一的,也是至高的追求。我们不需要端着架子,不需要向任何人谄媚,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坦荡无比。
  极端的时候,甚至连“作者”都不愿自称,甚至连“作品”、“小说”,都一概能免则免,我给编辑交稿子,一向是说,“我又写了个故事”。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大概是《反骨仔》快要完结的时候吧。看着电脑里被改得不知道多少遍了的文档,怀着必死的决心向着结尾冲去,我打倒李响、打到叶杏、打倒金庸、打倒读者……然后看着那二位重新站起来,摇摇欲坠、伤痕累累,居然还能向我、向这世界发出一声穿云长啸——
  在那一刻,我知道,他们活下来了。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物,有了自己的世界。以后所有的作品,都已经有了一个坚实的起点和比照,我再也不可能肆无忌惮了,没有退路,而只能继续向前。
  写手,这个因为自由而显得轻飘飘的标签,已经不能再给我力量,而越来越多的标榜低智、鄙视崇高的写手及其写作方式,也让我不由越来越烦躁,想要敬而远之。
  我始终觉得,写作,应当是逆流而上的。
  那么,转了一圈后,我还是来当一个“作家”吧。
  当一个,在现今社会也许会被人嘲笑的,把关心人类命运,和钻研写作技巧当做毕生追求的的正统作家。

  在我去作协提交入会申请的那天,作为考察,作协负责接待的两位老师,和我聊了一会。
  话题主要围绕着武侠的现状、网络写作的利弊,以及我个人的写作追求而展开。我聊得不好,事先还以为考察会安排在另一天,以致于几乎没准备,说得乱七八糟;他们不懂武侠,对网络写作也只是远远观望,许多问题完全是天马行空。
  但是,在那个座谈中,我却意外地重新认识了我自己的创作。
  他们不了解我,但他们却莫名地更了解我。其实我写的并不仅仅是武侠,自始至终,我都在希望自己写的都是文学作品,是承载着社会责任感,是可以跨越类型文学的藩篱,抵达人心深处的伟大小说。
  这个信念,从我是写手的时候,就深植我心,到以作家为目标的时候,格外的枝叶茂盛。我要写我自己的作品,不管我是写手,还是作家,不管我今年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不管我写的是武侠,还是什么……
  我索要面对的,始终是创作者的宿命和责任而已。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来处来,到来处去。
  擦,真的卡住了……估计今晚还更不了……
  
  我……还是做回喷射龟吧……5月20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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