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治疗师:揭秘夫妻那些事儿

  【《情感风险管理》连载之三十七】
  【幸福就是不恐惧】

  老船

  母亲去世六年了,但我还是经常在梦里见到她。母亲的父亲是一个疯子,那时家穷无力医治,乡人把外公绑在树上让大雨灌死。外婆多病无力养育母亲,把4岁的她送到一个陌生人家里。母亲成了童养媳。
  母亲4岁就学干活,侍候“公婆”,而那个“新郎”几乎是个傻子,有严重的癫痫病。母亲在田间干活时,邻家的小孩子强迫她蹲在坎下,撒尿淋她。母亲不敢动,不然又是一身青肿。母亲在那个家庭住到16岁,12年中每日在恐惧中度过。后来实在无法成婚,母亲自己逃了出来,两年后嫁给父亲,20岁时生了我大哥。大哥比我年长18岁。
  写这段家史并非题外,而是我从小就被母亲讲的恐惧故事笼罩。母亲在40多岁讲童年的故事并向我展示头顶无法恢复的累累伤痕时,眼里仍有深深的恐惧。这是她一生无法克服的心理障碍,直到去世。
  我的三姐曾因家暴恐惧,后来三姐夫改良,恐惧消失;我的二姐42岁时因为二姐夫先天心脏病医治无效去世,一直寡居,我每次见到她时觉得她眼里有恐惧。我有四姐因为夫家想要一个男孩,四处躲胎,后来生了个儿子,但女儿只能让人抱养,因害怕被举报一直不敢得罪任何一个知情者,直到后来我找到计生局的人缴齐罚款为二女儿办了户口并领回家中,眼中的恐惧才逐渐消失。我的六姐因为2014年姐夫得了中重度焦虑抑郁花光所有积蓄,无奈之下听我的建议到北京,我带着他俩四处求医未见起色,她的眼里也是深深的恐惧,后来在我的干预和引导下成功解开心结痊愈,眼里的阴云才被驱散。我的妻子从小受到惊吓,在与我结婚后,经常在梦中尖叫而醒,需要像哄孩子一样安抚许久方能继续入睡。我用了大概5年的时间关怀爱护,妻子才恢复正常。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七个女人——母亲、妻子、二姐、三姐、四姐、六姐和我的女儿,目前只有我四岁的女儿眼神里没有恐惧。这并非巧合。她们的童年或婚姻,也就是她们的情感曾遭遇创伤。这些刻骨铭心的经历和记忆促使我不断学习和了解女人,同时,天涯社区发布的《婚姻治疗师》里数千个案例和我亲自回复的上百万字,促成了这本《情感风险管理》。目的很简单——我希望通过我微薄的努力,减少一些恐惧。因为我认识到,所谓幸福就是不恐惧。人活着,先不谈尊严、成就、财富、地位,底线是追求最基本的安全。
  不仅是女人,男人也会恐惧。我的成长,就一直被恐惧笼罩。
  我上学早,五岁就上小学,个头小,瘦弱,因此村中的大孩子经常打我。有一次我在怀中揣了一根长钉,拿出来对长我五岁并经常欺侮我的大孩子说,你要再上来我就扎你。但那个健壮如牛的大孩子掏出一把匕首,把我按在地上,冰凉的锋刃贴着我的喉咙,说我不投降就弄死我。我不吭声,幸好过路的人拉开。
  我15岁那年被同村一个20多岁的壮汉当着众人的面用手电筒猛砸额头倒地,没有人过人帮忙。他的理由是父亲得罪了他,所以找我报复。我当时下狠心要去学武回来报复他,不料我这一去,遭受了更大的恐惧。
  我16岁那个只身到了河南登封少林寺,但身无分文,无法学武,只得在寺外的餐棚里打零工。后来经寺内文僧介绍给一个曾为少林武僧团团长的还俗武师,武师领我到陕西潼关与河南灵宝交界的深山里参与开采金矿,结果武师卷钱而逃,我被当地黑矿主扣留做了黑劳工,在黑毡搭成的窝棚里干活,监督的当地张姓大汉手持双管猎枪。这支枪曾经对准一个逃跑的江西娃,子弹从他的肛门打入,头顶出来,直接拖到沟里埋了。我在那里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两个月,每天啃的馒头硬得像石头,粥是黑乎乎的。没有维生素,嘴里溃疡得厉害,连牙膏都没有,只能让它烂。一天睡眠四五个小时,不分白昼砸石头、添辗子,绝望,恐惧。听说好多人做黑劳工一干就是几年,自杀的心都有。但我还是没有自杀。我渐渐与那大汉处好关系,讲一些故事,他虽然也喝斥我,但提防减弱。有一天,他在喝酒,我就说陪他喝。他开始不许,但夜静山深,又是冬天,看到我手上的裂口淌着血水,就答应让我陪他对喝。由于是油灯,看不清,我每次喝时都把酒吐进棉衣袖口。终于把他灌醉了,我把他的双筒猎枪端起,手抖得厉害。我想放他一枪,但最终放弃,我把那土枪拖到外面,把它砸成几段后,摸黑往山上爬,因为回头十几里外就是他们的村庄,也是唯一的路,但我不能走这条路,那是死路。那晚我沿着没有道路的山,拼命地爬,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刮破刮烂,皮开肉绽,但不觉得疼。一直到天亮,我已经差不多成了一个血人,但终于翻过了两座山。我不知道方向,但我知道我已经活过来了……
  后来我为求生计在河南偃师县(现为市)缑氏乡一个黑砖窑做活,小老板心黑如墨。一个跟我住一间小黑屋的老头儿,三个月工资都没发。老儿头姓宋,老宋教我制砖,然后再用板车拉入窑里摆放。又是一次炼狱。但三个月我就全会干了。老宋师傅直夸我能干。有一天,本来是我拉砖进窑,老宋说,今儿你先歇半天,我去。结果,第四次拉砖进窑时,塌砖。成千上万块砖把老宋压在底下。费了半天劲才刨出来。老宋在滚烫的砖块中间,如同一只烤焦的麻雀……
  砖厂是不能干了,就去偃师城关镇的鞋厂。当时这里已经成了布鞋制作基地,鞋厂上百家。我开头在一家小厂学装鞋楦(鞋的成型模具,铁制,重达数斤),注塑机很快,楦也很烫,一个班要干满八小时,一天两个班(机器是不停的)。每个班下来内裤都是湿透的。但这家黑厂不给工人结工资,总是拖。有一晚实在累得要死,模具装着装着就晕了,右手没及时撤开,注塑机压在我右手上……救命恩人,江涛,河南驻马店人,当时正在看机(就是机器旁总是有机师在看着),当机立断,停了机器。如果再过两秒,我这只手就算废了,至今右手食指有伤。江涛大哥,爱护我们这些小娃娃(多数都不到十八岁),就去给我们讨工资,因为买洗衣粉的钱都没有,只管三顿糙饭。结果,老板和他儿子、还有几个当地流氓把他关在小黑屋,把他的屎尿都打出来,已经不能哼哼,直接拖了扔在大门外。我们都很气愤,但有什么办法呢?有人看到这里,会说,报警啊。不用报,管这一片的小公安每周都会来喝酒的。只要没死人,你告到天上去都没人管。我在一个月黑之夜,翻过有狼狗看护并布满了碎玻璃的高墙,出了这个黑厂……
  后来经一位八十高龄的老先生介绍,我幸投少林武术名家杨桂梧先生门下。杨师尊系少林大师释德根亲传弟子,老方丈释德禅指点过他的医武,后还俗在偃师三驾店(挨近少林,翻过山就是少室山)成家,以医武行世。杨师诊断时叹息:你血气不足,内心恐惧,需要药物和心情调节。有一晚,他引我入内室,在达摩祖师像前给我读《心经》,当念到“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时,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多年以后,我在网上倡导心灵受苦的姐妹们抄录《心经》,确实收到了奇效。她们不知道,正是这些恐惧和克服恐惧的经历,让我深刻认识到恐惧心灵的真实内涵是我们“挂碍”太多。
  母亲恐惧,是她看不到未来,不知道将来会不会饿死,或者再没有人保护她,所以纵使在与父亲成婚后,最重要的信念是多生孩子。然而当她的大儿子彻底让她丧失信念之后,她甚至不再让我们这些小的上学读书。母亲去世前,姐姐们从她内衣里搜出七八十年代使用的人民币,当时已经贬值得几乎不再符合面值。母亲终其一生都活在恐惧当中。
  至于二姐、三姐、四姐和六姐的恐惧,更多是牵挂,因为孩子。为了孩子们,也因为不敢挑战世俗的目光,她们宁愿让恐惧折磨也不敢迈出一步。而我的恐惧,是对自己没有学历、财富和家庭背景的深度自卑。这种自卑伴随着社会意义上的屡屡失败,一直像虫蚁在噬咬我在灵魂。直到有一天,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辞退了工作,安心做我喜欢的事时,我才觉得40年的感悟无非是一句话:

  当我们不再为前程焦虑,我们就不再恐惧!

  因此,所有的焦虑和恐惧,无非是有一个“得失心”。害怕失去,就焦虑;害怕家人和孩子受到伤害,就恐惧;害怕已经拥有的情感失去,就恐惧。这就是很多人的情感已经破裂,还在一起过的根本原因。
  当我们真正明白这个原因,我们就淡然。世间并没有什么是必然不能失去的,也没有一种未来可以真正把握。就算是我们的生命,都是父母给的。因此,重要的是活好当下,尽可能地管理好自己的情感。如果实在无法挽回,就要放弃。
  当我们真正能放下,我们就不再恐惧。不再恐惧,就拥有幸福。(关注怀旧船长微信hjczwx点击“查看历史消息”可阅更多干货文章,加船嫂微信XJH20110202可选更多品质产品,预订《情管》请@游走的小猫W 报数)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