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治疗师:揭秘夫妻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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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情节和内容需要,将叶风琴改名为叶枫琴。因出版审查制度,修订稿对部分情节作了调整,但并不影响整体构架。修订版不再重发,若看修订版请待春暖花开时节上当当或各地书店。谢谢。
前文中与屠百药到沈阳和万桐墓地的人物换成了戚晏容。主要考虑出版方和影视方的意见,特说明一下。
现在继续连载。



  54 回归

  白净净在被警察解救出来后一直不说话。在医院住了三天也是不发一言。医院检查后列出了主要病情:阴道炎,肛部溃烂,左臂软组织挫伤,右大腿内侧大面积淤血,背部、胸腹、脸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击伤,血压、血糖过低,心跳慢。这些病情,看着挺吓人,但都不致命。她毕竟年轻,经过消炎处理后,如果饮食得当,会逐渐恢复。最严重的是心理问题,医院认为短期无法解决。当家属牛兴签字确定转院后,医院当即同意。
  屠百药让叶枫琴先腾出自己的房间,让白净净住进去,并让刘刚拿走了任何可能被当作自杀工具的物品。牛兴认为屠百药和戚晏容会尽快给白净净实施治疗。但除了叶枫琴每日早晚来做常规检查和处理伤情外,屠戚二人面都不露一下。牛兴很多次想冲进屋里找妻子聊聊,都被刘刚拦回去了。
  屠百药对白净净的治疗作了明确规定:不打扰,不交流,不关心。叶枫琴开始不太明白,经戚晏容解释才知道,一个受了极度精神和肉体摧残的女人,极其脆弱,且有逆反心理,你越是热情关心,她越是烦躁。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让其独处。
  不仅是对她,对牛兴也一样。除了照常让他参加体能训练,屠百药一律不理他。
  
  荣坤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像变了个人似的。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叶枫琴打电话把鞠晟找来,要了一张A4纸,写了一个遗嘱,大意就是如果他遭逢意外,所有家产归鞠晟所有,但要求她回报社会。鞠晟当场哭得稀里哗啦,跪在病床前紧握丈夫的手,说你会好起来的,我们的好日子才开始,我要为你生个娃……荣坤淡淡一笑,说我一开始抵触佛经,认为戚博士让我抄经是瞎搞,后来学心经略有心得后,又学《金刚经》、《坛经》,慢慢变得情绪稳定了,心也静了不少。这次,我没有吃掉整个苹果,按唯心的说法就是佛在保佑我,按唯物的说法就是我经过这里的严格训练,吃东西变慢了,所以只吃了一口慢慢嚼,如果像以前吃东西那样狼吞虎咽,整个苹果就下去了,那么神仙都救不了我。所以,我在这里悟到的东西,比过去几十年还要多。钱财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社会的,我牺牲了我的身体强取过来,但我的精神和肉体损害到了随时可能死亡的地步,我回想起我用过的一切手段,只有每天抄经忏悔。我知道你以前嫁给我,的确是怕我威胁到你的家人,同时也有贪图财富的欲望,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仍然还来看我,认我这个老公,已经足够了。你回家去吧。如果你还是信不过我,可以把更改公司法人的文件准备好,我签字把几家公司的股权全都转让给你好吗?

  
  鞠晟只是呜呜地哭,说你这样子像是在交代后事啊,我不要你的家产你的公司,我就要你这个人!我以前企图转走咱们的财产不对,因为爸爸的确是在去世前担心你背叛我,所以留了些钱给我,但是你明明知道却让公司的兄弟来配合……我对不住你,想出轨……现在我想通了,你是才最好的丈夫,我不会离开你的……
  荣坤流着泪抱紧了他,说媳妇儿啊,我是太过爱你,才盯着你啊。
  二人相拥而泣。过了一会儿,鞠晟放开丈夫,说,那个牛兴,不是好人,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不听我的。现在不管是不是他想害你,我们一定要找出投毒的人扔进监狱……老公啊,你以前的虎劲儿呢?你还年轻啊,可不能这样消沉下去……
  荣坤耐心地说,老婆你还是没明白,我不是消沉,是获得了重生。那么厉害的氰化物都没能毒死我,说明我命不该绝。咱们就不要追究了,命保住了才是大事。
  鞠晟哭着走了。她并没有拿走遗嘱。她对戚晏容说,如果我拿走了,我丈夫就不会回来了。没有他,我要这些钱干什么?博士啊,求你帮我把他治好吧,我想跟他生个孩子……

  送走鞠晟,戚晏容觉得心头酸酸的。这个曾让她感到无比棘手的女人,如今变得彷徨无助。她把过程对屠百药讲了。屠百药说,荣坤这家伙狡猾啊,这是在试探老婆。戚晏容说,不会吧,我觉得荣总是有悟性的人,真的到了新的境界。屠百药鹰眼一翻,说,你呀,真是太善良了。我当然也相信荣坤的改变是巨大的,也悟出了些道理,但他的本质没变。生意场上的人,只要还有半口气在,想的都是钱,都是谋略。这些动作叫以退为进,先示弱,摸媳妇的底。如果今天鞠晟趁机让他办理公司的移交手续,荣坤就会立马翻脸。还有,他让老婆出去交朋友,也是试探。真要去了,小心腿被打折。上次咱们在他家识破了鞠晟转移财产,但是荣坤至今都不提,为什么?就是此人心机太深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所以,对荣坤这个特殊客户,还是要多留心。咱们当前的任务,就是尽快帮助荣坤恢复性功能。目前来看,他的身体机能恢复了,可以练习了。还有牛兴,先晾他几天,让他好好反思一下,再由我亲自传授他俩。
  叶枫琴本来正在电脑上画网页结构图,听到这里,忍不住说,屠老师,您还会这个啊?那卖‘伟哥’的公司岂不是要倒闭?屠百药白了她一眼说,你是姑娘家,别偷听。我的这些法子,是祖传的,不少中老年人都曾恢复能力,他俩只要虚心学习,每日勤练,再次雄起根本不算事儿。

  戚晏容只是笑笑。她知道,这个屠夫喜看杂书,知识结构复杂,说不定真能解决问题。对荣坤、牛兴这样的人,心理咨询做得再好,都不如解决实际问题管用。
  正聊着,门外有敲门声。叶枫琴开门一看,是赵娟。
  赵娟到中途岛工作后,兢兢业业,把院内的卫生搞得井井有条,客户们都夸她能干。陈让虽然是个怪脾气,但渐渐也不训斥她了。
  屠百药问她有什么事?赵娟说了一堆感谢话,说儿子上学了,丈夫也到荣总的公司开车了,新家也搬了,就是……就是婆婆还是硬气,没有回来。屠百药让她坐下,皱眉说,这向老太太真厉害,这么久了还硬撑着,大成兄弟去请她没有?赵娟说,大成说了,没有屠老师的指示,不敢动。屠百药耸耸肩,说,赵娟啊,你们两口子真可以啊!我忙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你没见我后脑勺上还绑着纱布吗?指示个屁!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只是破了个题,后面的作业要你们自己来做。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
  赵娟挨了训,只得说声谢谢,就要走。屠百药叫住了她,说,得了得了,还是我去请老太太。你请她回来,或是你老公请她回来,依老太太的性子,将来发生口角,还得说“是你们请俺回来的,可不是俺要跟着你们住”之类的屁话。我去了再想办法吧。今天准你半天假,赶紧回家把屋子收拾好。


  屠百药让刘刚开了车,到了燕郊老太太的住处。敲了半天门,愣是没开。刘刚有点紧张,说屠总,老太太不会想不开吧?屠百药说你紧张什么?可能是没在家。老太太是个自强不息的人,不会寻短见。再说是她自己跑的,又没人撵她。咱们就在这里死等。
  刘刚从包里找出一张地图,垫在楼梯上。于是两个男人并排坐着。刘刚说,屠总,要不我下去找找。屠百药说,平时咱哥俩也没机会聊天,趁着等老太太聊聊不也挺好?刘刚有些羞涩地笑了,说屠总待我真是像亲兄弟。屠百药牵过他的手摸了摸,看了看,说,怪不得你平时训练他们浑身大汗,原来你也肾虚。兄弟啊,撸多了吧?刘刚的脸腾地红了。
  屠百药拍拍他的肩,说你这么年轻就不注意保护肾,将来如何得了?你来了这么长时间,都看到了吧,八成的客户都是因为性问题引起的矛盾。看过《金瓶梅》没有?刘刚点头,说看过盗版。屠百药说,这是本好书,但很多人看偏了,认为是色情小说。不错,的确有很多色情,不过是警告世人,性这东西必须有节制。你回去后,给我把以前的坏习惯戒了。怎么戒?每次想动手时,用针扎指尖,扎出血,然后每次都在一张纸上留一个小血印儿,跟按手印似的。等你那张纸按满血印儿,也就差不多了。另外,我将要对荣坤他们进行培训,到时候你参与,好好修习一下,保管将来能生出健康娃娃。
  正聊着,向淑芬提着一个旧式红布旅游袋回来了。


  55.心难猜

  老太太见了屠百药,开口说:“屠老师,今天来,又要跟俺上课吗?”
  屠百药起身笑道:“向老师,课就不上了。今天来,是想告诉您,大成在新公司工作得挺好,病也差不多好了。小军也正式入学了。我这是受他们夫妻委托,来请您回家。”
  “俺有家吗?”老太太似乎一下又来气了,“俺早就没家了,家是他们的家。他们过得好就行了,俺还是在这儿清静。”
  刘刚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老太太事儿真多,就说:“大娘,屠总帮了你们家这么多忙,还亲自来请您,您就算不想回去,也没必要这么说话吧?”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哟,这不是赵娟的救命恩人吗?是啊,你们是帮了很多忙,但你们立的那些规矩,俺实在受不了,还是在这里好,没人管俺。”
  屠百药仍然笑着:“我知道,向老师是要儿子和媳妇来请,才肯回家。但大成说了,媳妇不同意,他不敢来。”
  “这小子……真的这么说?”向淑芬的三角眼一横,眉毛立了起来。
  “您都不请我们进屋,怎么方便说话?”屠百药伸了个懒腰,“还有好多事呢,赵娟现在可有底气了。”
  老太太气得直喘气,扭身开了房门,不让客人,自己先进去了。屠百药也不在意,领着刘刚进屋。
  “不肖子,不肖子!老娘当初就不该生他!”老太太关上门,一连骂了几声。


  屠百药扫了一眼,见屋内收拾得挺干净,包裹早已打好,东西也不多,看样子就是等着儿子儿媳来接。然而期望落空,只能生气。
  “向老师,我要是大成,也会听媳妇儿的,不听您的。”屠百药说。
  “为什么?”
  “因为您死了之后,我还得跟媳妇儿过啊。”
  老人气得双眼就要冒火。她说话本来恶毒,当年教书时就是出了名的毒舌,但在屠百药面前毫无办法。细细一想,这话虽然难听,也是实情。于是她干笑了两声,说:“怪不得人常说,有了媳妇忘了娘,真是至理名言啊!”
  “当然是至理名言。”屠百药笑道,“孩子嘛,你越爱他,他越疏远你,家家都是如此啊。”
  “想得美!”老人哼了一声,“不来接俺,俺还真就回去,就不能让他们安生!”
  屠百药说:“这就对了嘛。您在这里受苦,他们三口过得可欢实啦。还有,赵娟最近在我们那里学了几手好菜,不让她侍候婆婆,便宜了她。”
  老太太气冲冲地去拿包。刘刚正要去帮她拿,老太太却停住了:“别忙!屠老师,你这是激将法!俺可不上当。”
  屠百药脸色一变:“你这个老太太,还有完没完?你今天是跟我走,还是不走?”
  “不走!你倒是拿绳子绑俺呀!”老太太叉着腰,较上劲了。


  “行。”屠百药气得翘起拇指,“你牛!不过,牛是牛,天底下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你说啥?”向淑芬向来对自己的智商有信心,“你给俺说清楚,俺哪里笨啦?”
  “蠢笨如牛!”屠百药瞪眼看她,连珠炮似的说:“聪明的婆婆,向来都是哄着儿媳妇侍候自己,你却死较劲,尽整一些没用的,家人不爽,自己闹心,你还真以为自己挺能耐啊?你能耐,怎么不出去能耐?只在窝里横?怎么没把儿子培养成才?你把儿子都整成了精神病,逼儿媳妇寻死,让小孙子学都差点上不成,哪样能摆在桌面上说?现在,好不容易家里事儿摆平了,你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想干什么?你以为自己真是慈禧太后啊,人人都捧着你?告诉你,你要是不走,病倒在这里都没人会问,你当我没事找事,来伺候你啊?你是非得逼我发火,才老实是吧?”
  这一通训斥火药味十足,把刘刚吓得呆在那儿。老太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最后扑倒在简易沙发上,号淘大哭。
  屠百药等她哭够了,才说:“向老师啊,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以前吧,你闹,邻里还会围观。现在是城里,邻居只有烦你。你还不清楚吗?大成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不能再惯着你了,你已经不再是家里的主角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老太太擦干眼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答屠百药的话。


  屠百药在她身旁坐下,改变了语气:“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分年龄大小,也不分老幼尊卑。从您的角度出发,您是想帮助儿子,想为这个家增添一点力量,可是您想了那么久,没搞明白吗?事实上越帮越忙,越添越乱,好心办了坏事。古人说得好啊,不哑不聋,不做家翁。这才是至理名言。你要真爱儿子,就要接受他的所爱,放手让他们小两口过自己的日子。早一天让他们锻炼,他们就早一天成熟,要不然您百年之后,谁罩着他们?爱过了头,就成了负担。”
  老太太还是不说话。屠百药又说:“其实,您心头是明白的,就是死不认输。这个原因,我晓得,主要是大成父亲走得早,您又当爹又当娘,把大成拉扯大着实不易,认为自己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辛苦,大成应该比任何人都孝敬您。实际上,全天下的父母都一样辛苦,但有的人就很乐观,看得开,心态积极,所以活得很自在。”
  “你说有的人,是谁?能举个例子吗?”老太太问。
  这句话还真把屠百药问着了。这样的例子,如果老太太不亲眼所见,很难有说服力。但他脑子转得快:“向老师,您要是想见到实例,可以,改天我就让您看看人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只要你能找出比我更辛苦、更艰难的父母,我马上就跟你回去。”老太太松了口。刘刚心头暗笑,这老太太明明是想借坡下驴嘛。
  “我啥时候骗过您啊?”屠百药心想,这事回头再说。
  “我就信你一回。”老太太起身,“不过,房租退不了,怎么办?”
  “多少钱?我给你。”屠百药想赶紧了结此事。再有耐心的人,都经不起这老太太折腾。
  “多……倒是不多。”老太太眼泪早干了,“不到两月了,也就一千九百多吧……不过,没来由让你出啊。”
  屠百药掏出钱包,数了二十张一百块的,塞在她手里,对刘刚说:“还不赶紧搬行李?”

  屠百药回到办公室,天已黑了。屋外寒风呼啸,看样子就要下雪。
  戚晏容给屠百药倒了杯水,说:“我正要走。向老师的事怎么样?”
  “好歹算是回家了。”屠百药坐下,对跟进门来的刘刚说:“小刘,去把叶医生找来。”
  刘刚走后,屠百药喝了几口水,问:“白净净还是老样子?”
  “变化不大。”戚晏容有些忧虑地说,“摊上这种事,能够自我修复的可能性不大。最好的办法,是换一个环境,换一种生活,让时间来治愈她内心的伤。”


  屠百药点头同意。“关键是,白净净的复杂之处在于,她在嫁给牛兴之前就比较开放,而且据舒青松的口供,她是自愿找舒青松的,还让舒青松给她拍祼照。当然,后来的事她根本没想到。这种情况,与那些单纯的受害者不同。单纯的受害者会产生恐惧、厌恶、痛恨、自卑、报复等情绪,但不单纯受害者因自己有一定的责任,情绪要复杂得多,自杀的几率也高得多。”
  这时,叶枫琴进来了。她进门就说:“屠老师真是大方,连老太太无法退回来的房租都自掏腰包垫了。咱们这婚姻治疗中心,还倒贴上了!”
  屠百药说:“老太太爱钱爱到骨头里,不给她真不走。这都是小事。白净净怎么样?”
  “整个下午,都在发呆。”叶枫琴说,“不过,她对胡萝卜苹果汁,倒是不反感,喝了两杯。姜红茶,就是不喝。”
  “只要吊着命就行。”屠百药说,“对白净净,还真不能关心过度,不然适得其反。还有,她在北京没亲人,姐姐在国外,丈夫在隔壁,其受害过程又被我们所知,可以说精神压力极大。枫琴有没有好办法先缓解她的精神压力?”
  叶枫琴学着屠百药摊手的样子:“我有什么办法?两大心理治疗高手都没辙,我更是束手无策了。”


  “你今晚必须想出办法来。”屠百药下了命令,“不然,下月扣工资。”
  “哎哟,我说老大,你这是逼我呀。”叶枫琴说,“动不动就扣工资,干得好怎么不涨工资?”
  “我向董事长汇报了。”屠百药笑道,“如果你能想出办法来,下次公司股权变动的时候,可以加你一技术股。”
  “神马意思?”叶枫琴眼神一亮,看着戚晏容,“董事长,真的?”
  “是真的。”戚晏容把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来,轻轻放在桌上,“荣坤荣总,牛兴牛总,还有刘成双刘总,都找屠老师谈过,想入点股。下一步,恐怕得变动一下股权。”
  “可是,咱们现在有钱了呀。”叶枫琴说,“这些个商人,浑身都是铜臭,我担心他们进来之后,咱们中途岛的纯洁性就变了。”
  “吸纳各方资金是必须走的步骤。”屠百药正色道,“你们也知道,宋时鱼那公司,搞了那么多年,还是那么大。为什么?并不是他没本事,而是观念太保守。治疗心理疾病要兼收并蓄,做生意也要如此。枫琴,我是过客,总有一天会离开,将来真的是你接班,所以刻意锻炼你。你从现在起就要兼顾经营这一块。因为,戚博士是公司的魂,魂是镇宅之宝,不宜主导经管事宜,更应发挥专长。”


  叶枫琴呆住了,说:“屠老师什么意思?你要离开?当初不是你要整这些事儿的么?不然我们还跟宋总做邻居,混混也就是了。你在锅底把水烧开了,米还没下,就要抽走柴禾,把我们姐俩晾在这儿?有你这么干事的吗?”
  屠百药说:“我做这行,的确是赶鸭子上架。当初与戚博士谈的时候,态度是明确的,就是先帮你们做起来。我不会马上就走,但终归要走,因为做心理治疗是你们的专业,不是我的专长。”
  戚晏容说:“屠老师,您才是我们的魂。您也知道,我对经营这些事不擅长,甚至做心理治疗也只是按部就班,办法不多。您要是走了,公司恐怕就会散摊。”
  屠百药说:“你们想多了。我是提前说,大家都有心理准备,特别是枫琴也有奋斗的方向。在公司没有理顺前,你们就是赶我,我也不会走的。”
  正在这时,刘刚敲门进来说:“屠总,那个……白净净,指名要单独见你。”
  屠百药一下站起,说:“你们先聊网站的事,我去看一下。”
  待他俩出门后,叶枫琴把门碰上,说:“姐,看来这屠夫留不住啊。”
  “人家,可是上过福布斯的人啊。”戚晏容叹息,“咱这小庙,的确装不下他。”
  “我觉得有一个办法可以留住他。”叶枫琴看着戚晏容。

  戚晏容对了一下她的眼神,微笑道:“莫非,你想嫁给他?”
  叶枫琴正色道:“我想啊,但他对我没感觉。”
  “那对谁有感觉?”
  “对你啊。”叶枫琴说,“姐,说真的,我是很嫉妒你的。但这没有办法。他成不了我的男人,成了我的姐夫也行啊,至少可以留下他。”
  戚晏容摇摇头:“我对屠老师是敬重的,但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你知道,姐的心死了,不会再结婚了。屠老师也是。所以你就别瞎起哄了。”
  “装,继续装!”叶枫琴嘿嘿笑了两声,“听说过‘负负得正’吧?你俩都有伤,所以可相互慰疗。加上你们功力深厚,还可以取长补短,形成一套治疗体系,造福苍生。”
  “你是越说越离谱了。”戚晏容有些不高兴了,“你喜欢屠老师,就直接跟他讲。姐不会跟你抢,也没这心思。说得俗一点,姐没你长得好看,更没你年轻。婚姻场上无圣人。讲讲大道理都行,一旦落地,还是郎才女貌四个字。当然,这‘才’字,加‘贝’字旁也行。”(怀旧船长微信公号hjczwx。孩子作文学习群343141101。生活休闲团购群487080164。)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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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欲与念

  屠百药跨进了白净净所住的房间。
  这间屋原本是叶枫琴的宿舍,收拾得颇为整洁。叶枫琴贴在墙上的小白兔,露出两颗白牙,似乎在对每个来此的客人示好。
  白净净裹了一件睡衣,坐在床沿上。她看了看屠百药,居然开口了:“把门锁死,好吗?”
  屠百药按她的话做了。
  白净净缓慢地站起,两只白藕般的手向上一伸,披在身上的睡衣悄然滑落到地上。
  屠百药看见,一个人间尤物悍然挺立。
  她的身材堪称完美。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那耸挺的双峰、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大腿,还有那张严格按美女的尺寸定造的脸和迷离的双眼,足以让每个男人热血沸腾。
  屠百药站在原地,看着她,没有动。
  白净净的身子慢慢向前移动。她走得更近些,更近些,近得能相互听到彼此的呼吸。
  但屠百药还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白净净突然伸出右手,向他的裆部抓去。
  她抓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物体。
  她抓到后就没放手。屠百药也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配合她的动作。
  “你想要吗?”她的个头有一米六八左右,仰起脸,刚好能看到屠百药的眼睛。
  “想。”屠百药说。


  “那你还等什么?”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与屋外的寒风形成鲜明对比。
  “想,但不能要。”屠百药说。
  “骗人!”她突然笑起来,“你们男人,就会装!你下面明明快要爆炸,上面却在说假话!”
  “没有哪个健康的男人见了你这样的身材,会没有反应。”屠百药这才用力把她的手拨开,“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那样做。”接着,他上前几步,把她的睡衣拿过来,给她披上。
  白净净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一般,任凭屠百药给她穿上衣服。
  她眼里的火,很快熄灭了。是被泪水浇灭的。
  她不甘心。她边流泪,边说:“你是怕他们知道?”
  “我不怕。”屠百药说,“我从来不怕别人怎么看我。”
  “你怕……我脏?”
  “人,没有脏与不脏,只有美与不美。”
  “你既然有了欲念,为什么要忍?”
  “欲是感性,念是理性,有区别。”屠百药说,“我有生理反应,说明我身体正常;但我如果不能克制自己,就有心理问题。”
  “你是传说中的君子?”
  “我不是。”屠百药诚恳地说,“刚才看到你完美的身子,我恨不得把你揉碎,恨不得把你吞下去。但另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不能这样做!这无关道德,无关高尚,只因我知道,现在跟你做那事,我就是畜牲。”

  白净净的眼泪更多。屠百药给她倒了一杯水,说:“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舒青松正在羁押中,审理可能还有一段时间。”
  白净净坐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答警察一个字?”
  屠百药摇摇头。
  “因为我不信任警察。不对,我对谁都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白净净说,“再说,怎么判决舒青松,我也不关心。”
  若是叶枫琴听了,肯定会觉得这个女人疯了。一个差点把她摧残至死的恶魔,她居然不关心。但屠百药却没有表现出惊讶。他点头说:“我能理解。”
  “你知道我来到这个世间,是干什么来了吗?”她的脸仍然苍白,但说到这儿居然有些潮红,“我是来收债的!男人,女人,只要遇到我的人,我都要让他们还债!前世欠我的债!”说着说着,她玉贝般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屠百药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净净说:“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应该不会是看你的身体这么简单吧?”
  白净净突然尖声大笑:“这得看情况。”
  屠百药皱眉道:“什么情况?”
  “如果你像恶狼似的扑过来,是一种情况;没有,就是另一种情况。”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如果我是恶狼,你是不是很恶心?”
  “相反,我会很开心。”白净净说,“正因为你没扑过来,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屠百药不知该说什么。
  白净净看着他:“虽然你没按我的意思来,但既然来了,我就实话实说。”
  屠百药眨巴着眼睛,表示在听。

  “我觉得世间一切都是虚幻的,除了做爱。”白净净说出这句话时,一脸严肃,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有在做爱的那会儿,我才觉得我活着。你也看到了,我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这是件非常辛苦的事,不能贪吃,不能贪睡,还要不停地锻炼。但为了活着的那一刻,我愿意这样做。说得再具体点,就是我的身体只有那一片是活着的,其余的都死了。”
  屠百药心理素质再好,听了这句话,还是打了个寒噤。
  这是一种什么心理?这是一种什么人生?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看着屠百药呆在那儿,白净净得意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
  屠百药只好点头。如果这样的人都不算疯子,世间就没有不正常的人。
  “可我是疯子吗?”白净净笑盈盈地说,“我曾经到了天坛医院检查,每一项指标都合格,应答完全切题。我还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隔着裤子就知道男人的硬度。你说,我是疯子吗?”
  屠百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面对白净净这样的女人,他才感到自己的修为的确没到家。
  “你怎么不说话?”白净净眼里是占尽上风的神色。
  “我觉得……我觉得你没疯,是我们疯了,是这个社会疯了。”屠百药说。
  “为什么?”
  “因为你太美了。”屠百药叹道,“你本来是个天使,但凡是见到你的人,都变成了魔鬼。”
  这句话,让白净净闭上的嘴巴,好半天没有出声。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死一样寂静。
  好半天,白净净才说:“我要休息了。屠老师,您请回吧。”
  屠百药点点头,没再说一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叶枫琴站在风里,看着屠百药走出来。
  “看来,你这间宿舍,也应该安装隔音设备。”屠百药说。
  昏暗的灯光下,叶枫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戚博士走了?”
  “还没有。”叶枫琴转身走在前面。屠百药跟着。
  进了办公室,戚晏容说:“屠老师,你们都没日没夜地工作,我也打算在这里凑合一下得了。”见叶枫琴的脸色很不好看,她问:“你们这是,怎么啦?”
  屠百药有些尴尬地说:“今晚,差点没有把持住自己。”说罢,也不避讳,把白净净的言行讲了。当然,隐去了白净净动手的那一节。
  戚晏容与叶枫琴不同。她主要还是往专业上想,而叶枫琴是往男女关系上想。
  戚晏容听完,锁起了眉头,说:“这真是难得一见的病例啊。当初,牛总让我们帮她找回白净净,没想到她的情况这么严重!”
  叶枫琴说:“我看,就是个花痴而已,有什么稀奇的?以前,还有点同情她。今晚,我是真瞧不起她!”
  戚晏容说:“枫琴,做我们这个工作的,不能有偏见。也许,她这么做,是在试探屠老师呢。”

  “试探?”叶枫琴哼了一声,“有这样试探的吗?我那宿舍,又不是鸡婆店,进去就要脱光吗?就要摸裤裆吗?恬不知耻!我呸!”
  见她生气成那样,戚晏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屠百药等她俩说完,才说:“枫琴说得对,她还真不是试探。在他眼里,男人,女人,不过都是在做一件实事,就是做爱。除此之外,都是虚的。说真的,当时我就傻了。不是见到她魔鬼般的身材傻,而是我觉得我的段位,根本治疗不了她。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戚晏容虽知屠百药并非专业出身,但在军队和地方都闯荡过,人生阅历丰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他棘手的事情。看样子,他是毫无把握。
  叶枫琴冷笑:“好好陪陪她,不就治好了吗?风骚女人,说什么都是屁话,只有来真的……”
  屠百药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杯飞了起来,掉在地上碎了。
  二女都吓了一跳。因为,屠百药加入中途岛大半年来,从未发过火。
  “你有完没完?”屠百药脸色铁青,“就算我与她睡觉,关你屁事!现在是讨论如何治疗这个怪病,你却成心捣乱,欺我老屠脾气好是吧?要不你去治疗,费用全归你!”
  叶枫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戚晏容赶紧起身,把地板收拾干净,对屠百药说:“屠老师,您也别生气,枫琴这不是在乎您嘛!慢慢说,慢慢说。”

  屠百药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到处找烟,没找着。叶枫琴哭了一会儿,才从她的抽屉里把半盒中华拿了出来。屠百药本来不想接,但见叶枫琴没有负气跑开,也就消了气,接过烟点了一支,把嗓音降了两个八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发脾气。枫琴啊,你跟我那么长时间,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算我好色如命,也不可能在咱这儿弄出这种事儿呀!白净净有病,我也有病吗?你真的以为我会与一个疯子做那事?太看轻我老屠了吧!”
  叶枫琴赶紧说:“屠总别生气,是我不好。可是我在外头听她说那些,真的受不了!这世间哪会有这种人啊!天哪!”
  戚晏容见二人都消气了,说:“枫琴啊,这世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有。如果站在白净净的立场,这种事就见怪不怪了。她已经没有羞耻之心,没有基本的人伦概念,只有无边的欲望。但我绝对不相信她在婴幼儿时期就是这样的。一定是后天造成的。她只一个女人,一个弱女子,有些事情是她无法左右的。”
  屠百药表示同意:“戚博士说得太好了。我想,白净净是一个受害者。”
  叶枫琴不太同意:“人,得有基本的操守啊,她的父母、老师没教过她?”


  屠百药说:“枫琴,那你说牛兴是怎么回事?难道牛兴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一个变态?”
  叶枫琴说:“那是……那是牛兴的家庭环境是那样啊。我不信白净净的家庭也是这样乱七八糟。要真是这样,这对夫妻真是天造地设,古今中外独此一家!”
  屠百药说:“你没有调查研究,怎么知道她的成长过程如何?从目前来看,她的心理问题可能比牛兴更为严重。牛兴,不过是有钱,但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可是,白净净容貌不输一线女星。也可能正是她太漂亮,才为她带来了一系列的不幸。”
  戚晏容听到这里,极少有地拍了一下掌:“这才是问题的根本!说真的,我从医年头也不短了,除了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美女,生活和工作中接触过的女人,还真没有一个能跟白净净媲美。美,是个女人都在追求,但美又是柄双刃剑,弄不好就会自伤。屠老师看问题看到了实质:当一个女人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她的美时,她就成了被侵害的对象。也许,她的家人、她的师友,因为嫉妒她的美而构陷她,因为垂诞她的美而摧残她。当然,这都是假设。”
  “为了证明这个假设是否成立,从明天开始,枫琴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调查白净净的来龙去脉,从她童年时代开始。”屠百药把烟蒂放进垃圾筐,“这次,由你一个人行动。需要怎么配合,需要预支多少钱,你尽管讲。”


  “老大,有必要吗?”说不清什么原因,叶枫琴反感白净净。“两位领导,咱们人手有限,现在都忙得腾不开手,为什么要对白净净下这么大的功夫?与牛兴的协议写得明白,只要找回白净净,就算完事,没有责任使这对极品夫妻恩爱到老啊。再说,就算老大你发善心,不也得看看有无可能对吧?以前的案子,我可从来都没反对过。这次,我真心建议你们适可而止,不要弄巧反拙,砸了自己的招牌。”
  屠戚二人听她说,都不言语。
  叶枫琴接着说:“牛兴也好,白净净也好,都是烂泥一摊,没法儿扶上墙的。他们既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何必多管闲事呢?依我看啊,等牛兴身体机能恢复一点,白净净的伤好一点,就送他们回别墅算了。咱们是私营机构,是可以选择的,并不违法。”
  屠叶二人还是不说话。
  叶枫琴说了半天,有些急了:“喂,两位,倒是说话呀。”
  屠百药看着她:“说完了没?”
  “说完了。”
  “你是总经理,还是我是总经理?”
  “当然是您啊,屠总。”
  “那就,马上,去执行!”(敬请关注怀旧船长微信公号hjczwx)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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