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捉鬼人,说一说祖上几代人和我的真实经历。

  妇女立马儿笑了,看来奉承话谁都架不住,妇女说道:“可不,我都给村上大队干部做了好几年的饭了。”
  我一听,紧跟着问道:“你们村上的干部都不回家吃饭吗?”
  妇女说道:“平常都回家吃,有时候上边儿来领导了,就喊我给他们做顿饭,上边儿的领导也喜欢吃我做的饭咧。”
  我笑了起来,“那俺们几个搬砖和泥的不是跟领导一样的待遇了。”
  “你们可比他们金贵。”妇女跟着也笑了起来。
  停了一会儿,我又问:“在我们之前是不是也有人在这里住过,他们是不是也是来盖房子的?”
  妇女顿时一愣,含含糊糊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你们来了我才过来做饭的。”
  妇女眼神闪烁,明显是在撒谎,这里至少已经住过好几波盖房班了,饭可能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她不说实话,我只能换了个话题又问:“让俺们过来盖房子的这个主家,我看挺有钱的,他是干啥的呀?”
  妇女说道:“在外面跑生意的,家里是挺有钱。”
  “那咱现在呆的这个房子不会也是他出钱盖的吧?”
  “是呀。”妇女点了点头,不过口气明显变了很多,说道:“这里几座房子都是他一个人出钱盖的,你们只要把那座房子盖好了,他一分工钱都不会少给你们。”
  我又笑了笑,“那就好,不过,他在这野地里盖这么多房子干啥呢?”
  妇女立马儿顿了一下,我朝她眼睛一看,眼神乱动,脑子里好像正在编瞎话,妇女很快说道:“这是俺们村里的一个项目,他承包了。”
  “啥项目?”
  妇女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说,你不知道才怪呢,盖房子摆北斗阵,还说是项目。不过这个主家为啥要出钱盖这些房子呢?要盖也是村里人凑钱一起盖,这主家是真的有了钱想给村里人谋点福利,还是有别的啥不可告人的企图,而且他好像很着急把房子盖起来,这里闹鬼啥的,不会跟他有啥关系吧?
  我还想再问点儿啥,不过就在这时候锅里冒出了热气,妇女起身掀开锅盖看了看,水开了,锅盖盖回去转身到厨房拿要煮的食物了。
  我从锅台前站起身朝大门那里看了看,大门紧紧关着,似乎生怕外面的人知道这里住着人似的,几步走到门口,抬手刚要拉门,身后传来妇女的声音,“你要上哪儿去呀?”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手里拿着两筒挂面,她接着说道:“饭马上就好了,别出去了。”
  我冲她一笑,说道:“昨天晚上我开过这个铁门,没开开,像给人从外面锁上了,我想看看这时候是不是又给人锁上了。”
  我这话一出口,妇女脸色顿时变了变,不再说啥,走到锅边收拾起了那两筒挂面。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这时候,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色蒙蒙亮了。
  走到昨天晚上我摔倒的地方看了看,地上还零星散落着那些面条,再往路边的麦地里一看,昨天给我踢飞的瓷碗斜着躺在麦丛里,这说明抱走纸人的那个人没再回来过。
  原地转了几圈以后也没啥发现,只能证明昨天晚上我看见的纸人不是我做的梦。
  等我回到住处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妇女正扯着嗓子喊屋里的人起床,等我从缸里舀了盆水洗过脸以后,强顺跟老贾从屋里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问老贾,“老贾,今天这活咱还干不干了?”
  老贾看了我跟强顺一眼,说道:“就剩咱仨了还干啥呀,想叫我也从架子上摔下来呀?”
  吃过饭没一会儿,领班的师傅从医院回来了,对我们三个说,今天咱先停下吧,我回家找头儿商量商量,这里怪邪性哩,不行这活儿咱就不干了。
  领班师傅前脚走出门,做饭的妇女后脚跟着也出了门,而且“咣当”一声,我赶忙走到门边一拉门,娘嘞,又给锁上了。
  老贾见状在院子大叫一声,大白天锁门干啥嘞!不过没人搭理他,他看了看我们两个,转身回屋接着睡觉去了。
  我看了强顺一眼,强顺一扭身也要回屋,我一把拉住了他,“你回屋干啥呀,跟我去找找那口井。”
  强顺扯掉我的手说道:“黄河,咱别管这闲事儿咧,说不定咱今天就要回去了。”
  我说道:“不行,昨天我就说过了,没叫我遇上也就算了,既然叫我遇上了,非弄清楚不可。”
  强顺一百个不乐意,不过也没有反对,这次我用椅子给他垫着脚,两个人一起翻到了外面。
  书说简短。来到我们盖的那座二手房那里,可着整个儿房子里用铁钎捅上了。
  据我判断,那口井应该给啥东西盖着,上面又铺了层黄土,土都是软土,只要用铁钎在地面上挨着捅,一定能给它捅出来。
  我们两个从院里一口气捅到屋里,又从屋里的前墙一直捅到后墙,当我捅到后墙东北墙角的时候,地里传来了金属碰撞声,我赶忙招呼强顺一声,两个人一齐动手,用铁钎把墙根这里的土刨开了。
  浅浅的一层黄土下面埋着一块铁板,方桌桌面大小,一公分的厚度,上面多少有些锈迹,看样子埋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随后,我们两个各抓住铁板的一角,随着铁板慢慢被我们掀起,一个黑洞洞的井口打地面露了出来。
  铁板掀到一边,我们俩探头往井里一瞧,井里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似乎还有冷风从里面吹出来,我顿时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第四百零五章 疑云重重
  强顺回头狐疑的看我一眼,很快,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黄河,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你爱哭,你妈经常抱着你往井里扔,你现在看见井还害怕对吧,叫你来,该!”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了句,你少废话。又回到井口朝里面看了看,黑咕隆咚的,扭头在身边来回一找,从地上捡起个半截的废砖,强顺在一旁赶忙拉住了我,“你想干啥呀?”
  “看看井有多深。”
  “不行。”强顺说道:“万一这里面真有东西咋办嘞。”
  我说道:“大白天的你怕啥呀,再说还有我呢,天塌下来我顶着。”说着,也不管强顺的阻拦,抬手把砖头扔了进去。
  几秒钟后,我跟强顺愕然的对视了一眼,砖头扔井里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连落水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又在身边找了找,从地上捏起一根废线绳,蹲下身又拿过两块半截废砖,旁边倒是有囫囵的好砖,不过当时一两毛钱才能买一块囫囵砖,往井里扔好砖,我可没那么败家,把两块废砖用线绳捆一块儿,又扔了下去。
  这一次我蹲在井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大概过了能有三四秒钟,井里传来“噗通”一声,因为井里拢音,紧跟着传来几个恍恍惚惚的回声,等回声彻底落尽以后,我从井边站了起来,看了强顺一眼,强顺这时候一脸担心,我对他说道:“我看这井没啥问题,那饭店老板不是说井水是红么,咱找个东西弄上来一点儿看看。”
  强顺一听立马说道:“黄河,算了吧别弄了,再说听声音这井深着咧,你有那么长的绳子么?”
  我笑道:“只要你想它就有……”
  “你啥意思?”
  我一拉他胳膊,“走,回咱住的地方。”
  很快的,我们又回到了我们住的房子里,在这座房子里面,有一间房子里放的是烟酒,这个早就说过了,其实里面不光放着烟酒,还放着一些我们干活要用到的工具,在这些工具里面,有一两捆丝线绳,这个一般是用来拴吊坠或是在墙上挂线用的,用书面标准的话来说就是准绳,垒墙盖房子,都得挂绳吊线,没有准绳管着横平竖直,本事再大的泥瓦匠师傅也跟闭着眼睛走夜路似的,垒着垒着就把墙垒斜了。
  这种丝线绳一般都是尼龙的,比铅笔芯细一号,别看细,特别结实。一捆丝线绳看着感觉上没多少,不过展开以后长度能达到上百米,拴个东西扔井里打水绰绰有余。
  拿上一捆崭新的线绳,我让强顺帮我展开了,然后对折,对折后也有几十米的长度,两股绳拧成一股,这样就更不容易断了。
  跟着,我把一把瓦刀递给强顺,让他把丝线一头缠在瓦刀把儿上,我到院子里拿了个我们之前喝空的酒瓶子,用线绳另一头牢牢拴住,这样,一个放井里打水的工具就算完成了。等强顺把线绳全部缠到瓦刀把儿上以后,我们拿着瓦刀又回到了井这里。
  这时候,我蹲在井边拽着线绳,一点点把瓶子往井里顺,强顺站在我身后拿着瓦刀放着绳子。
  也不知道线绳放了多长,最后我感觉绳子一轻,到底了,扯着线绳上下颠了两下,跟着就是一沉,从线绳上的手感可以判断出来,瓶子给我颠翻以后进水了,其实我们要不了多少水,一点就够了,我赶忙招呼强顺收线,我这里小心翼翼往上拽,强顺那里一点点把线绳往瓦刀把上缠。
  折腾了一会儿的功夫,瓶子终于给我从井里拎了上来,打眼朝瓶子里一瞧,我跟强顺两个顿时都愣住了,强顺问我:“黄河,饭店那女老板不是骗咱俩的吧?”
  看着酒瓶子我摇了摇头,瓶子里灌了能有三分之一的水,不过并不是红的,清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普通清水,清亮透彻。
  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儿,咋越来越叫人琢磨不透了呢?难道真的是那饭店老板在骗我们?看着不像啊。
  难道是……
  我把酒瓶子从线绳上解下来扔到了一边,强顺见状说道:“黄河井你也看过了,水你也看过了,咱该回去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先把井盖好再说吧。”
  随后,我们两个把之前的铁板盖了回去,铁板上面又铺了土,用铁钎拍实,撒上些废砖头疙瘩啥的,做的就跟从来没挖开过一样。
  出了的宅子来到路上,强顺说我:“这下你看见棺材落泪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没到黄河呢,今天晚上再去那酒馆一趟,再问问那老板,顺便跟踪一下那个买肉丝面的女孩儿……”
  “跟踪那女孩儿?”强顺眼睛里冒出一丝光,不过嘴上却说:“刘黄河,你啥时候变的这么不要脸咧?”
  我冷瞅了他一眼,“都是跟你学的。”
  ……
  中午,做饭的妇女把门开开又来做饭了,不光她来了,那个主家中年人也来了,中年人手里还拿着一条十来块钱一盒的好烟。
  这时候,老贾早就睡醒了,拿着他的破收音机坐院子里听着戏,我跟强顺两个百无聊赖的在屋里用扑克牌算命玩。你们也想学用扑克牌算命呀?这个可以教给你们,只要别当真,用来打发时间消遣娱乐还是挺好玩儿的,不过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东西了,我现在都忘的差不多了,改天等强顺来找我玩了,我问问他还记不记得。
  中年人把烟放到了客厅大桌子上,招呼我们过去,等我们到了客厅以后,中年人把烟拆开每人发给我们两盒,中年人还问我们:“你们今天怎么没上工呀?”
  我看了看手里的烟,中年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不然也不会给我们发这么好的烟了。
  我跟强顺都没说话,因为我们是搬砖和泥的小工,等级不够,没资本说话。
  老贾回道:“俺们领班的叫俺们先停下,他回家找俺们头儿商量咧。”
  “商量什么?”中年人问道。
  老贾一摇头,“这我就不知道咧。”
  中年人笑了,说道:“这样吧,我每人给你们五十块现钱,你们吃过中午饭以后,接着干。”说着,中年人从兜里套出个皮夹子,从皮夹子里抽出三张五十的,先递给老贾一张。
  老贾看着钱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我们两个,把钱接过了去。中年人又把剩下的两张递给我跟强顺,我没着急接,疑惑的看了老贾一眼,心说,这老小子,挣钱不要命了,咋啥钱都敢接呢?
  就在这时候,强顺也伸手把钱接了过去,还偷偷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扭头一看他,又给我使了个眼色。
  “拿着吧老弟,你看人家主家多好,五十块钱够你干两天了。”老贾在一旁说道。
  我又看了老贾一眼,总感觉这老小子今天咋这么反常呢,就不怕自己也从架子上掉下来?转念一想,五十块钱呢,够我买五条新裤子了,管它呢,跟着下不害怕,干就干呗,他不怕摔折胳膊,我们怕啥。
  接了钱吃过中午饭,休息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了干活的地方。
  干过泥瓦匠的应该都知道,干活之前先和上一泡灰,然后往架子上备砖,灰和好了砖备齐了,师傅最后上架垒墙。
  不过老贾今天挺奇怪,拿着个铁钎跟我们俩一起和起了灰,平常他根本就不会帮我们的忙,灰和的慢了还对我们吆五喝六的。
  老贾一边和着灰,一边问强顺,估计觉得强顺看着比我老实吧,老贾问道:“强顺,想不想学垒墙当师傅呀?”
  强顺看了老贾一眼,说道:“当然想学啦,我早就想当师傅咧,谁愿意一直搬砖和灰当小工呀。”
  老贾笑了,说道:“就是,搬砖和灰都是娘们儿干的活儿,垒墙才是爷们干的,今儿就咱们仨,没人管咱,你上架垒墙吧,我在底下给供砖供灰,教你咋垒。”说着,老贾又看了我一眼说道:“黄河,你也上去吧,这可是你们学垒墙的好机会。”
  我看了老贾一眼,心说,你个老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我们呢,怪不得接钱接的那么利索呢,赶忙一脸单纯的摇了摇头,“我、我就不学了。”
  “为啥呀?”
  “我、我有恐高症。”
  我这话一出口,强顺扭头看了我一眼,看样子想要说啥,我赶忙瞪了他一眼,强顺扭过头对老贾说道:“我也有恐高症。”
  老贾顿时一噎,看看我,又看看强顺,估计察觉出我们俩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骗,把铁钎放到一边,自己灰溜溜爬到架子上去了。
  老贾这老小子今天垒砖垒的特别快,天还没黑,把北墙跟东墙垒的跟南墙西墙吃平了,他一个人再垒的话就得重新搭架子,转着圈儿垒,不过这时候,老贾从架子上下来了,冲我们一招手,“灰别和了,收家伙儿下工。”
  强顺抬头朝天西边看了看,说道:“太阳还没落山咧,这时候就下工呀。”
  老贾说道:“咱今天干的活儿不少,早点儿下工主家也说不出啥。”
  我暗暗点了点头,我心里明白,老贾心里肯定也明白,两次出事儿都在天色擦黑,他现在早早把工赶出来,避开那个时间段,可能也就不会出啥事儿了。
  果不其然,这一次,我们还真的没出事儿。回到住处,院门锁着,因为这时候还不到我们下工吃饭的时间,那做饭的妇女还没过来开门。
  老贾领着我们俩又回到干活的地方,用水缸里和泥的水洗了把脸,随后缠着我们俩非要我们俩请客,他可能觉得我们俩今天拿的这五十块钱,拿的太便宜了吧,不过我也正想再到那饭店里问问,多老贾一个也不多,于是我们三个就一起去了。
  等我们到饭店的时候,太阳刚好下山,天色暗淡了下来。
  走进饭店,跟我们上次来时一样,冷冷清清的,那个女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手里翻着啥,可能是账本之类的,我们一进门,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跟着就是一愣,我示意老贾强顺坐到我们上次坐过的地方,没等女老板反应过来,走到柜台前拿起菜单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
  女老板这时候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低声问了我一句,“你们还没走呀?”
  我笑了,小声回道:“事儿还没弄清楚咋走呢。”
  “是没给你们工钱么?”
  “不是,对了,你说的那口井我们找到了。”
  女老板脸色顿时一变,压下声音,惊声说道:“你们咋这么大胆子呢?”
  我又说道:“我们还把井里的水打来一点儿看了看。”
  女老板的脸顿时又变了变,我接着问道:“从那口井里打上来的水你亲眼见过吗?”
  女老板点了点头,一脸惊魂未定,“亲眼见过的,我们村好多人都去看了,水打上来跟血一样红,可吓人咧!”
  我又问道:“是放水桶打的,还用潜水泵抽的?”
  “潜水泵抽的。”
  我点了点头。其实当我看见那口井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口井属于是一口钻井机钻出来的机井,口直径还不到五十公分,这种井要是把水桶顺到里面根本打不上来水,因为水桶到里面根本就翻不过来个儿,只有下潜水泵往外抽,不过这问题就来了,要是有人在潜水泵里做点手脚,在潜水泵的压力室里放点儿染料啥的,抽出来的水跟染料一混合,水就变颜色了,要说红色的井水是龙姑娘的血啥的,真的不太可能,只有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不过,要真是有人在潜水泵里动了手脚,那他的目的又是啥呢?
  第四百零六章 跟踪女孩
  潜水泵这个,我在玻璃丝厂见过一次,当时玻璃丝厂也有一口机井,有一次里面的潜水泵坏了,厂长就开车到总厂拉来个二手的,拉回来以后,上面锈迹斑斑的,也不知道搁置了多长时间了,放到井里以后,抽了老半天,水是抽上来了,不过全是暗红色的。厂长说,这是潜水泵的压力室里生锈了,抽出来的水混合了铁锈,抽一会儿就好了,最后,抽了好一会儿,水才变清亮。
  之前听到女老板说汲上来的水是红色的,我就联想到了玻璃丝厂那个潜水泵,不过当时没见着井,不敢确定。
  眼下,饭店女老板这里已经得不到啥有价值的线索了,我笑着跟说让她赶紧炒菜,都着急喝酒呢,女老板点点头,到后面伙房报菜去了,我走到强顺他们那里跟他们一起坐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酒菜上来了,我给强顺使了眼色,意思是让他灌醉老贾,省得待会儿这老小子碍我们的事儿。
  强顺平常没啥大本事,不过一到酒桌上本事就大了,不但能喝,还最会给别人灌酒,半个小时候后,老贾已经脸红脖子粗了,又半个小时候左右,递给老贾一根烟,老贾晃晃悠悠接住,把带过滤嘴儿的那头点着就抽上了,前后不到一个小时,老贾算是给强顺彻底灌傻了,最后,上来上三碗肉丝面,老贾吃了两口就吵着要回去睡觉,还算不错,酒风不错,搁着有些酒风不好的,喝多了大喊大叫满世界还来回乱跑。
  我问老贾,你行不行,不行我们哥俩把你送回去,老贾一摆手,没事,我才没喝多呢。
  我跟强顺相视一笑。
  老贾晃晃悠悠走了,剩下我们两个,把饭碗往旁边一推,不紧不慢的又喝上了。
  一直喝到将近十点钟,饭店的房门响了,昨天那女孩推门走了进来。女老板赶忙打柜台后面站了起来,问女孩:“闺女,你今天咋来的这么晚呢?”
  女孩朝我们这里看了一眼,然后怯生生回道:“我爸今天不想叫我过来。”说着,又看了我们一眼。
  女老板说道:“你先坐下等一会儿,我叫伙房马上给你做饭。”
  女孩点了点头,又坐到了离我们最远的那个位置上。
  强顺这时候呢,喝的也差不多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嘛,一双眼睛这时候也就更不老实了,盯着女孩上下乱瞟,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了似的,我低声提醒他,“别看了,小心打草惊蛇。”
  强顺把一双醉眼挪我身上看了一下,小声问道:“你说……咱为啥要跟踪这女孩呀,是不是,是不是你看上她啦?”
  我没理他,扭头又朝那女孩看了一眼,刚巧那女孩也在看我们,见我看她,赶忙把头扭了回去,我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半口,有鬼呀,这女孩心里有鬼,昨天在路上放纸人的八九不离十就是她,看今天她这样儿,搞不好已经怀疑昨天追她的人就是我们其中一个了。
  女孩的肉丝面很快做好了,女孩付了钱以后拎起来就走,我赶忙给强顺使了眼色,强顺醉醺醺站起来跟着她出了门,我随即招呼了女老板一声,结账。
  等我结过帐出了门,强顺已经跟着那女孩朝西走出去十几米远,不过没看见那女孩。我把脚尖踮起来不发出声音快速跑了几步,追上了强顺,跟着朝前面一看,就见墙面路上空荡荡的,别说那女孩,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心说,强顺不是喝多追丢了吧,我刚要问他,强顺抬手一指,“那女孩往南拐进一条胡同里咧。”
  我说道:“那还不快追。”
  两个人撒开腿一溜小跑追了过去,拐进胡同,就见前方十多米远有个窈窕的身影,正是那女孩,我们连忙放慢了脚步。
  跟着那女孩一边尾随,强顺一边低声问我:“黄河,咱俩男生大晚上跟着一个女生,是不是变态呀,你说你到底为啥想跟着她,就是看上她了也不用这样吧?”
  “谁看上她了?”我说道:“昨天晚上的哭声你也听见了吧?”
  强顺点了点头,我接着又说:“你听见哭声就躺床上装睡了,我可没睡,跳墙外又转了一圈儿。”
  “啥?”
  “别啥啥的,这个等有机会了再给你解释,我现在怀疑晚上那哭声就是这女孩弄出来的,咱今天跟着她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我们这里小声说着话,前面女孩又朝西一拐,又拐进了另一条胡同里,我们两个赶忙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等我们追到胡同口,打眼往胡同里一瞧,那女孩不见了,胡同里黑漆漆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顿时纳了闷儿了,不应该呀,那女孩离我们不远,她一拐进胡同我们就跑着追了过来,她就是在这胡同里第一家住着,进了胡同开门进家,我们也能看见她的。
  我立马提醒强顺,“小心点儿,有点不对劲儿。”说着,我先迈脚进了胡同,刚一进去,就感觉阴森森的,又一迈脚,不知从哪儿猛地刮来一阵风,身上一冷,心里立马儿暗叫一声了不好,回头朝强顺一瞧,强顺居然站在胡同口没跟着进来,而且站在那里左摇右晃,就好像真的喝多了似的。
  我赶忙回到他身边一瞧,他居然闭着一只眼睁着一只眼,脸上面无表情,样子说不出的怪异。
  我小声问了一句,“强顺,你没事吧?”
  话音没落,强顺突然把闭着的那只眼睛睁开了,两只眼睛瞪的滚圆,紧跟着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是黄河边儿刘家的,白仙姑的孙子?”
  我顿时一个激灵,沉声问道:“你是谁?”
  强顺又嘿嘿笑了两声,“我还想问你呢,跟着我孙女你想干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顺这时候明显是给什么东西附上了,听口气对我们家还不算陌生,强顺身上有我的血,一般的东西不能近他的身,能附到他身上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奶奶说过,有些厉害玩意儿,能不招惹最好不招惹,就是遇上了,能和和气气的了事,就和和气气的。
  我客气的说道:“那女孩原来是您孙女呀,我没有恶意,只想弄明白一件事。”
  强顺立马儿把脸一绷,“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事儿你别管,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你祖上都护不住你。”
  我顿时一愣,“你是我梦里那个老头儿?”
  强顺没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立马儿变得痛苦了,我又问道:“您能不能告诉他们这个村子里到底出了啥事儿……”
  我话还没说完,强顺啊地大叫一声,身子一抖,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看样子好像发生啥变故,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赶忙蹲下身子,掐着强顺的人中喊了两声,没一会儿,强顺悠悠转醒,揉揉眼睛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我,说道:“黄河,我又看见那个老头儿了。”
  我忙问:“哪个老头儿?”
  “就是、就是我梦里把小雅推井里那个。”
  我皱了皱眉,又问:“你刚才都看见些啥?”
  “我看见有个人把那老头儿从我身上拽出去了,那人跟你爸长得很像。”
  我一愣,“跟我爸长得很像?”难道是我太爷?不过这也不对呀,我们跟陈辉流浪的那几年,步步遭灾、处处凶险,最后逼的我太爷都出来帮我们,不过我太爷为了救我们,不是已经烟消云散了么,难道我太爷的鬼魂还在?还在护着我?
  强顺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时候我见他似乎一点儿醉意都没有了,强顺四下看看,问我:“我咋躺地上了?”
  我赶忙回神,一摆手,说道:“你喝多了摔了一跤,要不是我喊你醒你就睡着了。”
  强顺挠了挠头,一脸迷惑,朝胡同里看了一眼,又问:“那女孩儿呢?”
  我赶忙也朝胡同里看了一眼,胡同里还是黑漆漆的,不过没刚才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了,“追,肯定还没走远。”我们两个撒腿钻进了胡同。
  追出胡同以后,来到了他们村子西南方,这时候也就算是出了他们村子了,脚下是一条小路,挺荒凉的,远远的,就见前面有条身影,正顺着小路往西南方向走,我们两个再次加快脚步尾随了上去。
  很快的,前面出现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女孩在门前停下,朝身后一转身,我赶忙一拉强顺,快趴下。
  女孩朝身后看了看以后,推门进了房子,我跟强顺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凑到跟前一看。这座房子好像是座庙,里面还有一个二道门,不过看样子香火不怎么样,处于半荒废状态。
  女孩进了二道门没一会儿,又从里面出来了,我们俩赶忙躲到了庙墙的一角,女孩从大门里出来以后,我在墙角露出半个脑袋一看,女孩怀里抱着个大棉袄,跟我昨天看见的那个棉袄一模一样,棉袄下面鼓鼓囊囊的,这就不用说,里面裹的肯定是那个会吃饭的纸人。
  女孩抱着棉袄径直原路返回我们所在的那个村子,看样子,又想把纸人放到那条小路上。
  我一拉强顺,给他做了两面夹击的动作,从墙角转出来绕着荒地,他左我右,朝女孩围了过去。
  等到一定距离的时候,我们两个同时加速,把女孩围在中间,堵了严严实实,女孩当即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我们两个,怯生生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强顺看了我一眼,我说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没有恶意,我就是想问问,你为啥每天晚上要把纸人放路中央呢?”
  女孩又看了我一眼,似乎这才认出我们是饭馆里喝酒的那俩货,不过女孩没说话。
  我又说道:“昨天晚上追你的那个人就是我,我真的没有恶意,你也别害怕,你听我把话说完。”
  女孩站着没动,我把我们怎么来到的这里,泥瓦匠师傅怎么摔折的胳膊,我从饭店女老板那里打听到些什么,甚至我把我们找见井的事儿,一口气跟女孩说了一遍。
  最后,我对她说道:“我叫刘黄河,家在新乡市北站区,我们家祖传的驱邪驱鬼手艺,遇上这种事儿,我不能不管管,你要是知道点儿啥,你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村子一年死一个跟咱们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你也不希望他们村里一直死人吧?”
  我说完,女孩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不过她并没有露出像饭店女老板那种神色,看了我几眼以后,问了我一句:“你没收徒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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