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捉鬼人,说一说祖上几代人和我的真实经历。

  陆二喜回到韩家,韩忠就问他这三天你去哪儿了,咋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陆二喜撒谎说,自己在山里接了个活儿,回来的时候迷路了,在山里转了三天三夜才出来。陆二喜在韩忠面前表现的一向老实,韩忠也就没多想。
  三个月后,请陆二喜破煞的那家人找来了,堵着门跟韩总闹,闹得韩忠莫名其妙,最后一问,说陆二喜跟他们家闺女在房子住的那三天三夜,陆二喜哄着她家闺女,把他家闺女的身子给要了,一开始也没发现啥,他们闺女也没说,不过现在他们闺女怀孕了。
  韩忠一听,犹如五雷轰顶,自己徒弟居然干出了这种事儿,其实那房子里的煞根本不用童男女,只要给屋里放一对鸡关上三天三夜就行了。
  韩忠这人非常耿直,直接跟陆二喜断绝了师徒关系,陆二喜呢,想娶那家人的闺女,不过人家不同意,陆二喜当时已经二十五岁,他们家闺女才十六岁,再说了,人家闺女长得如花似玉,陆二喜长的就寒碜多了,非要陆二喜赔钱,陆二喜呢,连夜跑了,最后这个债,给韩忠挨到了身上,韩忠东拼西凑,赔了人家二万多块钱,紧跟着,这事儿也不知道给谁传出去了,韩忠在当地的名声也臭了,当地的老百姓背地里都说韩总,能教出这样的徒弟,这瘸子估计也这样祸害过不少姑娘了,有的人甚至说,韩忠把韩小燕,他的亲孙女也早就祸害过了。
  人就是这样,捕风捉影、空穴来风,人言可畏,唾沫星子真能淹死人,韩忠听说了以后气的差点儿没吐血死掉,无奈之下,瘸着一条腿带上十五岁的韩小燕背井离乡离开了家,他们要是不走,韩小燕将来恐怕在当地连个婆家都找不到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
  韩忠这就开始带着韩小燕四处流浪、风餐露宿,大多时候都是给人看风水维生,算是走上了他师傅当年流浪要饭的那条老路。
  一转眼,四年过了去,韩小燕十九岁了,有这么一天,韩小燕突然做了梦,梦见了她母亲,醒来以后,缠着韩忠,非要韩忠带着她找她母亲。
  韩忠没办法,带着她来到了我们干活的西边那个村子,韩小燕的母亲就改嫁到了那个村子里,不过,韩小燕跟韩总来了以后,并没有跟她母亲相认,韩小燕也就守在她母亲家门口偷看了她母亲几次,其实这个可以理解,韩小燕就是想填补一下心理空缺,她并没有打算真的跟她母亲相认。
  这时候呢,韩忠没事儿转悠到了我们干活的这个村子,一进村子,韩忠就发现他们这村子里的地脉气不对,很像是有人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后来韩忠到村子北头一看,也就是我们现在给他们村盖房子的地方。
  在那里,韩忠发现了那口井,当即大惊失色,因为这口井把他们整个村子的气脉全给破了,而且这里之前是坟地,村子气脉一破,坟地里的死人也不得安生,有些没走的跑出来闹事儿了,后来韩忠又跟村里人一打听,村民说,他们村每年立冬就会死一个年轻人。
  韩忠一听,整个人都快傻了,因为这种打井破风水气脉的手法,是他师傅传给他的,属于是独家秘术,他师傅这时候恐怕早就不在了,现在懂这种手法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剩下那个不肖徒弟陆二喜了。
  后来又跟人一打听,说是乡上下来的领导让打的这口井,又一问,几个乡领导乡身边还跟着个人,那人跟他徒弟长相很相似,这让韩忠越发坐实了出主意打这口井的就是他那个不肖徒弟,不过他这徒弟这么干是为了啥,不清楚。
  韩忠当然不可能让这种事儿发生,立马在他们村里喊叫上了,他当然不敢说实话,他要是说,这是他自己徒弟干的事儿,那他这当师傅的还得跟着倒霉,就编了套瞎话,说他们村那口井把龙姑娘的眼睛打瞎了,龙姑娘要他们村每年出一个童男赔她那只眼,最后,村里人全信了,按照韩忠说的,在村子西边盖起了房子,那就是那什么“北斗天罡阵”,主要是为了镇住那口井里的气脉,防止气脉再次流失。
  七座房子,刚刚盖好五座,韩忠就一命呜呼,按照韩小燕的说法,是叫他徒弟陆二喜给气死的,加上年龄也大了,气火攻心吐血而亡。
  就在韩忠临死的前几天,他带着韩小燕,在山里找了地方,告诉韩小燕,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我快不行了,我死以后,你不用管我,去找你母亲,不管用什么方法,至少让她收留你在这里住一年,从我死那天开始,你每天晚上在他们村子北边的小路上摆个纸人,用大衣裹着,大衣下面给我放一碗面条,只要供一年就行了。
  韩忠的这些本事,丁点儿都没教给韩小燕,韩小燕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韩忠说,就算我死了,也要把那个不肖徒弟拉上,不能再叫他祸害人了!
  第四百零八章 捕捉厉鬼
  韩小燕说到这儿的时候,我点了点头,韩忠叫韩小燕这么做,其实是一种拜魂仪式,这个我也懂,不过不能再详细写了,只能说,这种仪式是为了强行留住死者魂魄、供养死者鬼魂的,换句话说,就是养鬼,不过这么强留魂魄,对死者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韩忠让韩小燕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他那不肖徒弟,要他徒弟的命,不过,眼下我的出现,对于韩忠来说,是杀出来的一匹黑马,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我们家是干啥的?驱邪驱鬼的,对付的就是他们这种流连在阳间的鬼魂,之前他给我跟强顺托梦,就想叫我别管闲事,不过他可能又好面子,不愿意给我一个小毛孩子说软话。
  韩小燕这时候暂时寄住在她母亲家里,她母亲在附近还给她找了活儿干,不过,供养韩忠鬼魂这件事,韩小燕跟谁都没说,就连到饭店买肉丝面也说是给他父亲买的,她父亲在她小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其实这是给她爷爷的鬼魂买的。
  随后,我又问韩小燕,他们村里半夜那哭声是怎么回事,是你弄出来的吗?
  韩小燕连忙摇头说道:“不是我,这是他们村气脉破了以后从坟地里跑出来的厉鬼,那厉鬼是个枉死的年轻寡妇,我爷爷每天一边找他徒弟,一边还得压着那只厉鬼,不叫它上村里害人。”
  我点了下头说:“以后那个寡妇厉鬼就不用你爷爷压着了,我来处理她,叫你爷爷安心找他徒弟就行了。”
  我这话刚一出口,我身边的强顺“噗通”一声翻地上了,我赶忙去扶他,谁知道强顺抬起头冲我一笑,“小兄弟,那我韩瘸子谢谢你了……”紧跟着,浑身一抖,强顺把头又趴回地上了,等我拉着他胳膊的时候,强顺醒了,问我,“黄河,我咋又摔翻咧?”
  我说道:“以后少喝点酒就不会摔了。”
  进了村以后,从他们村大路穿过,刚往北一拐,韩小燕加快了脚步,我下意识看了下手腕上的电子表,十一点多了,估计是时间要到了,赶忙招呼强顺跟上。
  沿路来到村北头,出村走了没几步,韩小燕停了下来,一手夹着大衣,一手往自己兜里摸,我一看,就见她从兜里摸出一些纸钱,忙问,“你这是要干啥呀?”
  韩小燕看了我一眼回道:“撒过路钱呀,我爷爷说,打点好路上的孤魂野鬼,别人就不跟他抢饭吃了。”
  说着就要撒,我赶忙一把拉住了她,“这个不用撒,都浪费了。”韩小燕看了我一眼,我又说道:“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把这些纸钱给我,有了这些钱我能把那只厉鬼制住。”
  韩小燕半信半疑的又看了我一眼,把钱递给了我,我拿到手里一数,只有六张,问道:“就这几张吗?”
  韩小燕点了点头,“爷爷叫我出了村以后,走六十步,每走十步撒一张。”
  “那接着走吧。”我把纸钱塞进了自己兜里。
  又走了五十步,韩小燕停了下来,看了看我跟强顺,我立马会意,一拉强顺,“走,咱回避回避。”
  我们两个来到了我们住的地方,没翻墙,站在了墙根底下。
  就见韩小燕这时候把纸人放好,冲着四下喊了几声,低声喊的,只能听见有声音,听不清喊的是啥。
  韩小燕刚刚喊完,莫名其妙的哭声来了,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忽远忽近的,感觉应该在我们附近,我打眼朝四下一瞅,啥都没有。这应该是什么呢,女鬼之前给韩晓雅的爷爷鬼魂压着,这时候她爷爷的鬼魂要到纸人那里吃饭,就把女鬼给放开了。
  我赶忙吩咐了强顺一声,站着别动。我自己猫身在附近捡了八块半截砖,几步走到路口,在路口按照东南西北八个方位,摆了一个直径约五十公分的八棱形,在八棱形里面我又画了四个带缺口的圆圈,最外面的第一圈,口朝西,第二圈口朝北,第三圈口朝东,最后一圈,也就是最里面的一圈,口朝南,然后,掏出火机跟纸钱,点着一张纸钱,放在第一圈圈口的后面,朝哭声的大致方向大喊了一声,“别哭了,来收你的钱吧。”
  喊声一落,哭声跟着也落了,我赶忙朝后退了几步,眼睛盯着地上燃烧的纸钱,没一会儿,就见纸钱燃烧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就像给风吹上了似的,不过没等它烧完,我又点着了第二张,放在了第二圈的圈口后面,同时,把第一圈的圈口封住,等第二张快烧完的时候,点着第三张,封住第二圈圈口,就这样,点了三张黄纸以后,那厉鬼钻进了第四个圈子里,我把手里剩下的三张黄纸全部点着,扔进圈子中间,封住圈口,同时,从身上掏出针,在手指头上扎出血,围着外面的八棱型,分别在那八块半截砖上点了一滴血。
  血点完,圈子里的纸钱也烧完了,这时候,女鬼就要从里面出来,不过我不可能再叫她出来了,上衣脱掉,在衣服后背上快速写了一个“禁”,双手托着,猛地摁在了圈子中间的那团纸灰上,在我摁上去的同时,衣裳下面就跟给风了吹了似的,鼓了起来,很明显能看见一颗脑袋形状的东西从地下可劲往上拱,力道还挺大,跟它僵持了一会儿,眼看两只手是摁不住了,把身子一扑,两条腿也用上了,双腿跪在衣服上,把衣服所有拱起来的地方一边用手往下摁,一边用血抹。
  就这么的,也不知道反复折腾了多久,衣裳下面的厉鬼终于不动了,我把腿慢慢挪开,拢着衣裳把地上那堆纸灰捧了起来,随后一拧,衣裳拧成一个死疙瘩,把纸灰紧紧拧在了里面,最后用手上的血把拧住的那口子绕着抹了一圈。
  这就算完事儿了,等我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就感觉两条腿又酸又麻,麻的都快没知觉了,脸上身上不知道啥时候全成了汗,好像我跟这厉鬼折腾了许久似的,不过,我感觉只有十几分钟。
  这时候看看手里的衣裳,暗松了口气,这次算是侥幸了,仅用六张黄纸就逮着了一只厉鬼。
  不过,咋觉得有点儿这么不对劲儿呢?扭头往身边一瞧,身边多了两条人影,我顿时一激灵,仔细一看,又松了口气,是强顺跟韩小燕,两个人这时候看着我全是一脸愕然,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站在到了我身边,
  没等我我开口,强顺先问道:“黄河,你跪地上干啥呢?”
  这话问的我反倒莫名其妙了,回道:“抓鬼呀,怎么了?”
  强顺说道:“我以为你在逮蛐蛐呢,衣裳盖地上又是捂又是摁的,俺们俩喊你都喊都不理。”
  “不是吧,你们喊我了吗?”我茫然地看了看他跟韩晓雅。
  强顺又说道:“人家小燕的事儿早就弄完了,站在这儿一个多小时了,就等你逮着蛐蛐呢。”
  我下意识看了一下电子表,顿时愣住了,原来都快一点了,感情我跟那女鬼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怪不得两条腿又酸又麻呢。
  我一笑,冲强顺他们两个晃了晃手里的衣裳,说道:“我刚才在逮那厉鬼,感觉只有十几分钟,谁知道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韩小燕问道:“那厉鬼逮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逮到了,不过这种鬼不好送,我手边也没东西,改天准备些东西再说吧。”
  强顺说道:“都一点多了,人家小燕明天还要上班呢,你得把人家送家里啊。”
  我看了强顺一眼,这狗熊孩子,分明你自己想送她,还想往我身上赖,小燕小燕的,喊得都这么亲热了,有异性没人性。
  我擦了把脸上的汗,“走,送你回去。”
  路上,我问韩小燕,“你每天大晚上出来,你妈不管你吗?”
  我也小燕吧,多打个韩字挺别扭的,小燕回道:“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跟一个妹妹,只要把家里的活干完了我妈就不管我了。”
  活干完了就不管了,我在心里暗叹了口气,真是个可怜又苦命的女孩儿呀。
  然而,我当时并不知道,更苦的还在后面等着她呢。前两天王思河下葬,我们两个见了一面,她哭了,瞬间泪流成河,我也哭了,心如刀绞,我就跟她说了一句,好好儿把强顺的孩子养大……
  言归正传。
  把小燕送回家以后,我们两个也回去睡觉了,那件包着厉鬼的衣裳暂时是不能穿了,我把它当枕头枕在了头底下,当然了,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做法,就算是专业人士也千万不要去模仿,我敢保证你们的命没我的硬。
  第二天,我们包头儿来了,吩咐我们收拾家伙儿回家,活儿不干了,不过,老贾一听,把包工头拉到了一边儿,两个人嘀咕了好一会儿。
  据我估计,老贾可能要跟包工头邀功,告诉包工头,这活儿能干,只要干活儿的时候避开傍晚的那个时间段就不会出事儿。
  两个人刚嘀咕完,那个主家中年人来了,中年人又拉着包工头嘀咕上了,我估计,中年人不想我们走,很可能会给我们加钱。
  果不其然,包工头跟中年人嘀咕完了以后,吩咐我们再干一天,每人每天加十块钱,要是还出事儿,那就立马儿走人。
  书说简短,一天下来,不到天黑收工,还真是一点事儿没出,包工头跟主家中年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中年人趁着包工头在这里,晚上没让那妇女做饭,带着我们几个去了他们村上那家饭店,也就是我们跟强顺去的那家。
  中年人、包工头,领班师傅、老贾、还有我跟强顺,六个人。中年人一口气给我们点了十个菜,上的是店里最好的酒,简直把我们待为上宾了。
  中年人不但有钱还豪爽,而且酒桌上灌酒的本事比强顺厉害的多,强顺跟他一比,那就是大巫见小巫了,没一会儿,他把我们五个全灌醉了。
  又喝了一会儿,中年人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对我们说道:“都八点多了,该回去了,咱别喝了,谁要吃饭的赶紧报饭。”
  包工头闻言,硬着舌头说道:“啥、啥八点多,才才八点多,还早着咧,喝,今天不喝痛快,谁都别、别想走。”说着,一把扯住了中年人。
  中年人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着急,“不行啊,不能再喝了,我们家里还有事儿呢。”
  我们包工头的酒风不是太好,喝多了爱跟人家打架,扯着中年人不放,“啥、啥事儿也不行,喝!”
  中年人脸上更着急了,我这时候嘿嘿笑了起来,我也喝多了,说道:“头儿,你、你不知道,他们村里闹鬼,他们村里的人,一到晚上全钻家里都不敢出来,所以主家不叫咱喝了,叫咱早点儿回去。”
  我这话一出口,中年人顿时一个激灵,脸色大变。
  第四百零九章 还是水井
  中年人听我这么说,顿时脸色大变,他没喝多,小心翼翼问我:“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我扭脸朝柜台后面的女老板看了一眼,女老板赶忙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往后面去了。
  我虽然喝多了,但我还没到酒后犯浑的地步,咽了口唾沫,说道:“你、你别管我听谁说的,我、我告诉你,以后你们就不用怕了,昨天晚上那鬼给我抓着了,现在,在我枕头底下放、放着呢……”
  中年人一听,错愕地打量起我来。
  我又一笑,“你、你不、不相信我说的话吧?那好,你问问俺们头儿,叫俺们头儿告诉你,俺们家是、是干啥的!”
  中年人把目光看向了包工头,包工头醉眼朦胧的看了我一眼,反问:“你、你们家是干啥的呀?”
  我一愣,“你忘啦,我奶奶……”
  包工头眯瞪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抬手在桌子上猛地拍了一下,叫道:“白仙姑!”
  包工头扭脸对中年人说道:“黄河他们家里有一套祖上传下来的本事,专门抓鬼驱邪啥的,他说把鬼给你们抓着了,那、那肯定就是抓着咧……”
  中年人闻言,又错愕的打量起我来,从他当时的表情来看,我可能叫他觉得很意外吧,一个搬砖和灰的小工,居然还有这本事。
  中年人原本扯着要走的,这下老老实实坐回了座位上,停了一会儿,他低声问我:“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把俺们村里那只鬼抓住了?”
  我醉着眼睛看着他,“真抓着了,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瞧瞧,就、就在我枕头底下放着呢。”
  中年人赶忙摆手,“不用看了不用看了。”跟着又问:“以后我们村里是不是就没那些哭声了?”
  我点了点头,“保证再也没有了,你们晚上以后也能出门了。”
  中年人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很奇怪的喜色,拿起酒瓶子把我的杯子添满,又拿起他自己的酒杯在我杯子上碰了一下,“来,小兄弟,老哥我敬你一杯,一口干了。”
  我晃晃悠悠把自己的杯子端了起来,“干!”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完了。
  这时候真的喝多了,连味觉都给酒精麻醉了,酒到嘴里就跟凉水似的,一点儿味道都品不出来了。
  当我把这一杯喝完以后,真的傻了,后来发生了啥,我吃饭了没有,我们接着又喝了没有,甚至我是怎么回去的,全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床上躺着,衣裳没脱,紧跟着就是一阵后怕。为啥呢,昨天喝的太多了,自己不会傻不拉几的把那鬼放出来吧,这种蠢事跟陈辉流浪的时候我就干过一回,当时也是个女鬼,模样长的太像慧慧了,喝多了一犯浑,酿成了大错。
  这时候,我赶忙往自己枕头底下一瞧,还好,包着厉鬼的衣裳还好好儿的在枕头底下放着,拧出来的那个结,给我用线绳扎着,线绳也没有解开过的痕迹。
  扭头又朝强顺床上一瞧,强顺还在床上躺着呢,不过被子都掉在了地上,衣服也没脱,四仰八叉睡的跟个死猪似的。
  这时候,就感觉耳朵眼里嗡嗡的响,头砰砰砰一跳一跳的疼,这就是醉酒后应有的报应。
  捂着脑袋想了想昨天喝多以后的事儿,隐隐约约的,就记得好像还看见了韩小燕,韩小燕可能又来给她爷爷买肉丝面了,她买完肉丝面以后,我好像还追着她到了饭店外面,到外面干了些啥呢?记不清楚了,好像跟她说了很久的话,到底说了点儿啥,真想不起来了。
  把脑袋松开低头看了一下表,原来都上午十点多了,又把脑袋捂上,起床洗了把脸。
  中午的时候,包工头他们几个人陆陆续续都醒了。
  吃过中午饭,我们包工头开着机动三轮又回去了,说是回家再调几个人过来,今天呢,让我们休息一天,明天等人来了正式开工。
  下午,我原本打算到他们村子小卖部上看看,看能不能买点黄纸笔墨啥的,晚上把女厉鬼送走,这时候呢,那个做饭的妇女也不再锁门了,估计中年人交代过她了。
  喊上强顺,刚走到门口,还没等出门,中年人迎面过来了,问我们是不是要出去。我点头说,出去买点儿东西。中年人又问我,买完东西有没有空,到他家里帮点儿忙。我疑惑的问,帮什么忙?
  他把我一个人拉出门,小声跟我说,他老婆可能是给啥东西缠上了,已经有好几年了,到哪儿都瞧不好,看我能不能到他们家里去一趟,给他老婆看看。
  我一听,看看了手表,这时间还早呢,送厉鬼的那些东西晚点儿也不迟,回身跟强顺说了一声,强顺一听,也要跟着去,于是,我们两个跟着中年人进了村。
  我一听,看看了手表,这时间还早呢,送厉鬼的那些东西晚点儿也不迟,回身跟强顺说了一声,强顺一听,也要跟着去,于是,我们两个跟着中年人进了村。
  走到村十字路,就见路边停了一辆轿车,中年人一指那轿车,说道:“咱坐车走吧。”
  我立马儿就问,“你不是这村里的人么,咱还用坐车呀?”
  中年人说道:“我老婆得病以后,我找人看了,那人说我家的宅子不好,我就把宅子掀了,在镇上买了套房子。”
  我点了点头。
  中年人开着车,把我们带到了他买的那套房子里,是个小区,里面全是楼房,而且里面的设施也挺好,有水池凉亭啥的,我一看,在这里买套房子肯定不便宜。
  中年人的房子在一栋大楼里的三楼,进了门以后,一个长相不错的中年妇女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打毛衣,一边看电视,中年人赶忙给我介绍,这就是他老婆。
  中年人妇女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朝中年妇女脸上一看,一脸晦气,印堂暗的要命,脸颊却显得有点苍白,据我经验判断,这是给鬼魂长期折磨所致,而且这鬼应该跟她是一家人,也就是内鬼。
  中年人请我们坐在了沙发上,他老婆转身就要去给我们泡茶,我赶忙说道:“别忙了大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现在回答一下行吗?”
  中年人的老婆点了点头,我问道:“你父母现在都还在吗?”
  中年人老婆又点了点头,我又问:“你们有孩子吗?”
  又点了点头,我又问:“你打过胎吗,或者生下来的孩子有夭折的吗?”
  中年人的老婆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们家里的人都好好的,就是……”说着,中年人的老婆朝中年人看了一眼,又说道:“他们家里父母都不在了,几年前我还梦见他爸回家了,第二天睡醒我就觉得头里不得劲儿,背上很沉,这都好几年了,一直都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对中年人说道:“看样子,嫂子身上背了个鬼,这鬼还是你们家的,她刚才也说了,梦见你爸回家了,这说明她背的那个鬼很可能就是你爸。”
  中年人顿时把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我找别人看,也是这么说的,他们也送了,就是送不走,说我爸没家了,不肯走。”
  我一想,问道:“你爸的坟不会也你们村子北头那里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不光在我们村北头,还在乡上打的那口井的井眼上,打井那时候我没在家,大队干部找我弟弟商量的,我弟弟迁的坟,我听说了回来的时候,井已经开始打了,后来我找人一打听,乡上给我们村打这口井是有目的的。”
  “啥目的?”我问道。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这个你就别问了,这个跟你们没关系。”中年人跟着又问我:“你看我老婆这个该怎么办呢?”
  我没回答,反问道:“你弟弟把坟牵出去以后,又埋哪儿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乡上的人给找的地方,把骨头火化了以后放到了龙居山公墓,我弟弟跟我说,那地方风水比我们村子里好,不过从那时候开始,我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我老婆还得了怪病。”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你爸对他的新家不满意,回家来跟你闹了。”
  中年人又叹了口气,“村北边那块坟地,是我爸没去世的时候找人看的,他早就相中了那地方。”
  我说道:“那这就更不好办了,除非把你爸的骨灰再请回来,埋到原来的地方。”
  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我试过了,不行,把我爸的骨灰请回来往那里一埋,我老婆的病就更狠了,连孩子都不认了,张嘴闭嘴骂我是个不孝子,还说旁边那口井叫他觉得不舒服,得把井填上,后来我找人填了,怎么都填不上。”
  听中年人这么说,我皱了皱眉,这件事儿看似很简单,好像并不简单。风水学上倒是有这么一说,坟地附近有井的,对家里人不好,不过没说对死者亡魂不好啊。
  看来,这井是有点儿问题,估计韩忠徒弟在打井的时候,或者在井里、或者在井边啥地方,动了手脚,也就是可能下了啥咒术,韩忠应该知道这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有道是鬼不言人事,就算找见他的鬼魂,他可能也不会说,这是禁忌,你活着的时候泄露天机,死了还泄露天机,可就不是再死一次那么简单了。
  返回头想想,就更能确实那井周围有问题,我们的垒砖师傅,摔伤了两个,一开始我以为跟夜里的哭声有关系,现在看来,跟夜里哭叫的那厉鬼没一点儿关系,因为厉鬼一直给韩忠的鬼魂压着,只有半夜才能出来一会儿,傍黑儿的时候她不可能出来祸害我们。
  想通了这一点,我对中年人说道:“嫂子身上的东西,应该就是你爸的鬼魂,眼下有俩法子,一个就是,我把你爸的鬼魂逮着,强行给他送到那边去,不过,这可能导致你爸鬼魂生出怨气,将来投胎可能会有麻烦。第二个法子,想办法把那口井处理掉,把你爸的骨灰再埋回去。”
  中年人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也在思考啥,最后,他问道:“你说吧,那口井该咋处理?”
  我说道:“我这里有一个法子,咱可以先试一试……”
  第四百一十章 五行三界
  随后,我让中年人找来纸笔,写了一份清单,让中年人按照清单上的东西准备。写清单的时候,我起了一点私心,把送女厉鬼要用到的东西也写在了上面,一来,我想省下两盒烟钱,二来,也省得我自己跑腿儿了。这个“私心”呢,是绝对不应该有的,勿以恶小而为之,也就这么弄过一次,不过到现在想想心里还有点儿不舒服,感觉自己这么做特别的阴暗。
  清单写好,中年人拿到手里看了看,问我,啥时候要?我说,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天黑前全部准备齐。
  中年人又把清单看了一遍,皱着眉头,说了句我试试吧。之后,开车又把我们送回了我们住的地方,然后匆匆忙忙去准备清单上的东西了。
  进了房门,强顺问我,“你要买的送女厉鬼的东西不买了么?”
  我说道:“我把那些东西都写在单子上了,主家会买过来的。”
  强顺顿时一笑,点指着我说道:“每回都亏本儿,你这次总算办了件不亏本的事儿,对咧,上次咱去辉县坐车的车钱,你啥时候给我?”
  我看了他一眼,反问:“咱啥时候去辉县了?”
  强顺急道:“你这么快就忘啦,就是上次咱去找那老鬼儿子,给那老鬼儿子送信儿,来回坐车的钱都是我出的,好几十块呢,你啥时候给我?”
  我白了他一眼,“我给你个头!”
  傍晚的时候,中年人来了,把我从屋里喊出去,在大门口外把一个大号提篮递给了我,上面还用黄纸盖着,等我伸手接住,跟着一起出来的强顺把鼻子捂上了,问道:“里面装的啥东西呀?这么臭。”
  我没话说,冲他一笑,中年人说道:“要不是你单子上面写的清楚,光看名字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呢。”
  我还是没说话,点了点头,中年人问道:“咱是不是现在就去井那里?”
  我说道:“现在不行,这个得等到明天正午的时候再弄。”
  中年人闻言,又问了我一些不疼不痒的常识性问题,我给他一一回答过以后,中年人回去了,临走时说,明天中午时他会再过来。
  目送中年人离开,我把篮子拎到了我们睡觉的那个房子里,强顺顿时一脸不满意,皱着鼻子说道:“这么臭到底装的啥呀,你还往屋里提。”
  我说道:“不提屋里万一给别人提走了咋办呢。”
  强顺不屑一顾,“臭烘烘的谁要这些东西,这里面到底装的啥?”
  装的啥?装的都是些冷僻的破煞物件儿,就像中年人说的,要是不解释清楚,任谁看了单子上面的物件儿都不知道写的是啥。
  单子上面,我除了列出了一些送女鬼要用的黄纸、焚香等正常物件儿以外,还有八样看似很不正常的物件,你们想知道是啥吗?它们分别是:茅粪石、回头墨、驴粪土、含泪灰、莲身淤、连理结、倒根步、坟上郎。
  知道是啥吗?可能行内的人看了有人会知道,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他们百分百知道。这八样的东西,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天地人三界。但凡歹人下煞咒人,跑不出这八种,也就是五行煞跟三界咒。
  茅粪石,顾名思义就是茅坑里的石头,捞出来以后,架火上烧,跟烧红薯似的翻烧一个时辰,这个是破金煞用的。
  回头墨,谁家死人了,门口贴的那对联,也叫“挽联”,一般都是白字黑字,或者是白布黑字,死者头七过后,揭下挽联泡进水里,把筷子反过来拿,拿着圆头用方头在水里轻轻搅动挽联,让挽联上面的墨汁化进水里,这就是“回头墨”,破木煞用的。
  驴粪土,这个也很好理解,驴拉的粪便跌在土地上,连同驴粪蛋跟那片土,全部铲起来混合,破水煞用的。
  含泪灰,给雨水淋过的草木灰,也可以拿童子尿代替雨水,破火煞用的。
  莲身淤,莲藕从池塘里拔出后带上来的淤泥,说莲藕出淤泥而不染,其实不是,能带上来泥,这个在我们这里不太好找,我们这里不产那东西,不过可以用小刀把莲藕身上那层皮轻轻刮下来捣成泥代替,这个是破土煞用的。
  连理结,十年以上夫妻,每人一小撮头发,并在一起,在头发中间打个死结,一般都是挂门梁上,或者放枕头底下,这是破人煞用的。写我奶奶经历的时候,说过一个“亲子发镯”,后来很多女性读者想给自己孩子照做一个,不过她们都说自己男人头发短,没法掺到她们的头发里,这叫我怎么说呢,要是真心想做的话,这个成不了借口,让男人半年不理发,甚至一年不理发,看还短不短了。顺便说一句,我也是个男人,我的头发向来没短过五公分的。
  倒根步,这个最好找,穿过的布鞋,把脚后跟那部分的鞋帮剪下来,剪下来的鞋帮占鞋帮总长的四分之一左右,母亲纳的那种千层底布鞋最佳,这是破地煞用的。
  坟上郎,这是八样物件儿里最难找的,也就是坟堆上的虫子,什么虫子都行,甲壳虫类的最好。不过各位可能没太在意过,坟堆上几乎没有虫子,就连那些长满乱草的荒坟上面也很少见。旧社会的时候,闹蝗灾比较厉害,蝗虫一过赤地千里,不过,听老人们说,就连这些啥都吃的蝗虫都很少碰坟堆上长出来的东西,更别说上面会有虫子。
  当时中年人把这些东西提给我以后,我最好奇的就是这“坟上郎”,虽然我们家是干这行的,不过一些冷门的东西也很少用到,有些就连我奶奶也没见过。
  篮子提到屋里以后,我就在里翻找了起来,最后,给我找见一个小玻璃瓶子,上面的口还塞着个皮塞子,打眼往瓶子里一瞅,我立马儿哭笑不得的笑了,这瓶子里面装的是——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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