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俞佳佳父亲说完,我扭头朝俞佳佳看了一眼,俞佳佳这时候双手拉着她母亲的手,头靠在她母亲肩膀上,一脸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看上去分外可爱,我心说,真是红颜祸水。
随即,我问俞佳佳的父亲,“你说那三个男生,只查出来两个,另一个呢,为啥没能查出来?”
俞佳佳的父亲没很快回答,似乎在犹豫,停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这个,要不咱单独说吧,现在您最好想办法把我们家里纸人的事情先解决了。”
我扭头又朝俞佳佳看了一眼,估计俞佳佳的父亲是因为俞佳佳在跟前的缘故才不愿意说,我应了俞佳佳父亲一声,把身上往后背上一靠,眼睛一闭,不再说啥。
纸人其实很好弄,只要它还没跑,我到他们家里就能收住它,难就难在,附在纸人身上的这个又会是谁?除了俞佳佳的那个三个男朋友以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呢,就比如,俞佳佳第二任男朋友的前女友。
车子的速度很快,我这时候才知道俞佳佳父亲为什么能这么快赶来接我们了,因为他一路闯红灯,那时候,卫辉市的交警是我们整个新乡市里最厉害的,别说你开车违章,不违章也能整的你死去活来,司机们流传的一句话是,“手续齐全,难过下园”,下园是临近卫辉市市郊的一个地名,属卫辉市管辖,107国道从那里穿行而过。俞佳佳父亲敢这么明目张胆连闯红灯,说明他们家里后台很硬。
很快的,我们回来了,车子停在俞佳佳家门口。我跟强顺、俞佳佳的父亲下了车,吩咐中年人老婆跟俞佳佳母女俩留在车里,我又把自己的手指头扎破,分别在四扇车门上抹了一下。
他们家里的灯这时候还亮着的,之前因为慌乱,他们出门的时候连灯没来得及关。
打开房门,我把强顺跟俞佳佳父亲挡在身后,站在门口朝客厅里一看,客厅里并没有啥纸人,很正常,俞佳佳父亲在我身后心有余悸的说了一句,“刚才,刚才那纸人还在客厅里呢。”
我没应他这句话,脸色一正,扭头对强顺说道:“开阴阳眼。”
这时候,强顺胸口已经又给我抹上了血,强顺看了我一眼,这次倒也痛快,啥也没说,吐口唾沫把胸口的血擦掉了。
紧跟着,我问他,“看见啥了吗?”
强顺摇了摇头,我回头对俞佳佳父亲说道:“咱先进屋吧,您给我泡杯茶,必须是茶,不能是白开水。”
三个人进了屋,俞佳佳父亲很快给我泡了杯茶,我接过来试了试温度,不是很烫,把刚才扎破的手指挤了挤,滴进茶杯里一滴血,又还给了俞佳佳的父亲,说道:“您帮我个忙,双手举着茶杯放头上,站到门口。”
强顺听了偷偷一笑,俞佳佳父亲一脸不解,接过茶杯问我:“刘师傅,这、这是为什么呀?”
我说道:“这个是一个防止房间里鬼魂逃跑的法子,您别问那么多,想治那纸人就帮忙照做吧。”
俞佳佳父亲举起茶杯放到头上站在了门口儿。强顺偷眼看了他一下,一脸幸灾乐祸,我跟着冲他一摆手,“走,咱到放纸人的房间里看看。”
来到杂物室,门是关着的,推开门一看,屋里的灯也亮,走进屋里,我朝三个纸人放的那地方一看,三个纸人好好儿的在那里站着,不过,跟俞佳佳父亲说的一样,其中一个纸人身上的红布掉在了地上,又朝房间里看看,也没啥异常,走过去我把红布从地上拾了起来。
这时候,就听身后强顺小声喊了一句,“黄河,后窗户那里有东西!”
我赶忙抬头朝窗户那里一看,横着的长条窗户,下檐离地两米来高,上檐几乎快挨着房顶了,有窗帘,不过没拉上,灯光从玻璃窗射到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的防盗网,不过,我这肉眼凡胎没看出窗户那里有啥东西。
我回头朝强顺看了一眼,强顺双眼死死盯着窗户,“在窗户檐上蹲着呢!”
我赶忙问:“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
“男的,年龄看着跟咱差不多,就是肚子大的吓人。”
我点了下头,“大肚子,一般都是淹死鬼,可能是俞佳佳的第二个男朋友。”
今天又忙活一天,为这本书整理章节,申请书号,只要书号申请下来,出书就近在眼前了。明天更新。
432不过,眼下这个要真是俞佳佳第二个男朋友,那他就等于是个淹死鬼,这问题就来了,因为淹死鬼能上岸的并不多,它们一般只会在自己淹死的那一带水域附近找替死鬼,只有找到替死鬼以后它们才有机会上岸。
我回头对强顺说道:“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我找俞佳佳的父亲问问。”
强顺一脸惊悚,“你可快点儿啊。”
来到客厅,俞佳佳父亲老老实实在门口顶着茶杯,走到他跟前,还没等我问他,他先问我了,“刘师傅,杯子我什么时候能放下来呀?”
我说道:“你先别放下,那纸人会动的原因现在已经找到了,我问你,佳佳淹死的那个男朋友,地方打听出来了吗?
“打听出来了。“
“在哪儿?”
“塔岗水库,在北边山里,离咱们这里七八十公里呢。”
我点了下头,又问:“他淹死以后,又淹死过人没有?”
俞佳佳父亲怔了怔,说道:“好像……没有了,听我朋友说,水库这几年就淹死他一个。”
我顿时一皱眉,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这几年就淹死他一个,这说明他没能找到替死鬼,既然没找到替死鬼,那他是咋上岸的呢?又是咋跑到俞佳佳家里的呢?
呲了呲牙,转念一想,现在先别考虑这个,先弄住他再说。
我让俞佳佳父亲把顶着的茶杯拿了下来,一根手指头伸进茶水里试了试温度,回头朝杂物室那里喊了两声,把强顺喊出来了,我对他说道:“你过来先帮俞先生顶会儿茶杯。”
强顺顿时一脸不乐意,不过也没说啥,走过来接过俞佳佳父亲手里的茶杯顶头上站在了门口。
我又对俞佳佳父亲说道:“您现在到厨房给我找四支碗,放到杂物室门口儿。”
俞佳佳父亲应了一声,赶忙找碗去了,我一转身,又回到了杂物室。
在杂物室里,三个纸人旁边,还放着一些我让俞佳佳父亲准备的其他物件儿,其中有大米一碗,小米一碗,我之前还刻意交代过,米都是用大号的海碗盛的。
没一会儿,俞佳佳父亲把碗拿来了,并排放到了杂物室门口,我又让他找个水壶水桶啥的,弄点儿凉水过来。
趁着俞佳佳父亲厨房打水的空挡儿,我把大海碗里的大米平均倒进了四个小碗里。
停了一会儿,俞佳佳父亲拎着一个保温壶回来了,说是家里没有水壶水桶之类的物件,把保温壶里的热水倒光接了一壶凉水,问我行不行。
我嘴里说了句,不行,不过快速从他手里接过保温壶,在四支碗里倒了大半碗凉水,这个水不能乱倒,是有要求的,水面末过里面大米大约一寸的高度。
倒好水以后,把保温壶还给俞佳佳父亲并且吩咐他,赶紧去烧开水,门口那杯茶不能凉。
俞佳佳父亲离开了以后,我把四支碗端进了杂物室。
之前没介绍,这个杂物室是个小号儿房间,也就是现在说的那什么儿童间或者是婴儿间,空间不大,我把四支水碗分别在房间四个墙角放下,放好以后,走到三个纸人那里,拿上旁边之前准备的连茎带叶的艾草和高粱杆儿,由东南墙角那支水碗先开始,艾草蘸着碗里的米水,绕着碗洒一圈儿,洒完以后撅一节高粱杆,一寸半长,立着插进碗里,高粱杆要求半寸插进米里,一寸露在外面,与水面吃平,这个在一般情况下是插不进去的,因为高粱杆浮力很大,插进去就会浮上来,不过,在特殊情况下是能插进去的。
高粱杆本身属阳,不过一旦遇到阴气就会变沉,农村的朋友们可能对高粱杆并不陌生,也可能你们从来都没注意过,但凡长在背阳地方的高粱,质地比长在朝阳地方的高粱沉一点儿,还有长在坟头附近的高粱,质地也特别沉。
杂物室这时候因为有个水鬼在,阴气极重,高粱杆轻轻松松就能插进水碗里。
插好东南角这个,接着是东北角的,撒水、插高粱杆,如法炮制,然后是西南角、西北角。
全部插好以后,回到客厅,在茶几底下拿出一张黄纸,随后四下一找,见他们家没啥东西适合当火盆的,又走到他们那阳台,阳台那里放着几盆花,这时候叶子早就掉光了,光秃秃的就剩下杆儿。
俞佳佳父亲这时候还在厨房里烧水,我大声喊着问他,“俞先生,阳台上的花盆能不能用一下。”
俞佳佳父亲喊着回道:“你随便用吧。”
我一听,立马儿把其中一个花盆里的花拔掉,里面的土全倒了出来,这大小,凑合着当火盆正合适。
拿着花盆黄纸再次来到杂物室,花盆放在杂物室房中间,黄纸撕成几十小片,把之前那个会动的纸人面朝北、背冲南,放在花盆前边,我蹲到花盆另一边,也就是纸人对面,点着一张黄纸扔进花盆里,抬头冲着纸人轻轻喊了一句,“来收你的钱吧……”
等黄纸烧完,站起身去看四支水碗里的高粱杆,就见四支水碗里的高粱杆全都立的好好的,回到花盆那里接着再烧一张,抬头冲纸人在喊一句,来收你的钱吧,等黄纸再次烧完,再起身去看水碗里的高粱杆。
就这样,烧了五张黄纸,连喊了五声,东北角的高粱杆从米里钻出漂在了水面上。
接着再烧纸再喊,又喊了有五六声,西北角的也漂了起来,又喊了不到十声,东南、西南,先后也漂了上来。
我赶忙走到旁边盖着黑布的那个纸人那里,一把揭掉黑布,转回身兜头给火盆跟前的纸人蒙在了身上,这一蒙上去不要紧,这纸人跟活了似的,“得得得”一下下跳动了起来,我赶忙从身上掏出红头绳,绕着他肩膀位置缠了三圈,把黑布牢牢缠在了它身上,抬手轻轻在它头顶上一拍,轻喝一声,“老实点儿!”纸人立马儿不跳了,不倒翁似的原地晃了两下,扑一声翻地上了。
这时候,就听厨房里俞佳佳的父亲喊了起来:“刘师傅,水烧开了,要不要给茶杯里添点儿热水?”
弯下腰把纸人从地上扶起来以后,我回了他一句,“不用了,去把您闺女、您爱人都喊进来吧,鬼抓着了……”转念一想,赶忙又喊:“别跟她们说鬼抓着了,别吓得她们,就说把纸人弄好了,不会再动了。”
从杂物室露出头,又朝客厅门口的强顺喊了一声,“别顶着了,放下吧。”
随后,我把扎破的手指头挤了挤,由于时间太长了,挤不出血了,只好又掏出针扎了一下,就着黑布在纸人头顶上写了一个“封”字。
弄好以后我松了口气,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竟然已经一点多了,到这时候,晚饭都还没吃呢,人一松懈下来,肚子里咕噜噜叫了起来。
没一会儿,俞佳佳父亲把外面车里的人都喊了进来,俞佳佳进屋以后,直接回钻进了她自己的房间,俞佳佳母亲跟中年人老婆到厨房忙活一通,给我们做了点儿饭,炒了几个菜,这时候还是大年初七呢,严格来说,初八了,俞佳佳家里吃的东西还不少,饭菜做的挺丰盛,俞佳佳父亲又拿出两瓶好酒,几个人坐一起吃喝上了。
或许因为是空腹,一杯酒下肚我就觉得五脏六腑给火烧了似的,火烧火燎的,没一会儿,酒精上头,晕乎乎了。
俞佳佳父亲这时候问我,“刘师傅,女鬼不是已经送走么,那这纸人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酒精上头,有点儿醉了,我毫不隐瞒的回答道:“这个是您闺女第二个男朋友的鬼魂,淹死鬼。”
中年人老婆跟俞佳佳母亲也在,包括俞佳佳的父亲,三个人闻言脸色全是一变。
停了一会儿,俞佳佳母亲轻叹了一声,说道:“家里到底遭了什么运,咋这么多……”
我说道:“没事了,女鬼我已经送走了,这个淹死鬼现在也给我封在了纸人里面,明天到他淹死的地方送走就行了,我保证你们家里以后不会再出事儿了。”
说着,我猛地想起一件事,问俞佳佳的父亲,“对了俞先生,佳佳那个男朋友的尸体从水里捞上来了没有?”
俞佳佳父亲回道:“淹死当天就捞上来了,他父母拉回家埋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好,要是没捞上来,这淹死鬼还不好送呢。”
饭,一直吃到两点多,我跟强顺都喝多了。
在他们家楼上一个房间里有两张床,那是俞佳佳爷爷奶奶的床,或许因为年龄大的缘故,嫌两个人睡一张床不舒服,所以把床分开了。这时候,她爷爷奶奶到她叔叔家过年了,床空着,俞佳佳母亲把床上给我们铺上铺盖,这天夜里我们就睡在了他们家楼上。
躺床上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上好像还没多大一会儿,突然,觉得身上有点儿不对劲儿,被子很沉,上面好像压了个什么东西,身子动不了了,我立马儿清醒了一大半儿,一使劲儿,这才发现,有人用一条胳膊牢牢抱着我,劲儿还挺大,我又一使劲儿,把那条胳膊甩掉了,猛地打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摸床头的灯绳,一摸,啥都没摸着,为啥呢,因为睡的有点儿迷糊了,我以为在自己家里呢,人家俞佳佳家里根本就没有那种七八十年代的灯绳。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身边传来,“黄河,你别动呀,叫我抱着你……”
我一听,立马儿气不打一处来,强顺这狗熊孩子,啥时候爬到我床上了。
我低声吼了他一句:“你干啥你,回你床上睡去!”
强顺颤着声音说道:“我做了个梦,太可怕了,不敢一个人睡咧。”
我更气了,“你长点儿出息吧你,越长越胆小!”
强顺说道:“那、那梦真的很可怕……”
我这时候终于摸到了电门开关,把灯摁亮了。
我们床上盖的都是双层被子,强顺在我上面一层被子里猫着,身子蜷成一圈,脑袋也在被子钻着,像是吓坏了,推了他几下,死活不起来,没办法,我没好气的问他:“你到底梦见啥了,看把你吓的。”
停了好一会儿,强顺把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看看灯,又看看我,说道:“我梦见……我梦见给你用黑布盖的那个纸人变成了一个活人,蹦蹦跳跳,就、就跳到了俞佳佳房间门口,然后用头使劲儿撞门,撞了几下把头撞掉了,从腔子里哗哗往外喷血,喷、喷了我一脸……”
433听完,我面无表情的看了心有余悸的强顺一眼,“就这梦?”
强顺战战兢兢点了点头。
“这有啥可怕的?”
“还、还不可怕么?”
我一脸不屑的说道:“回你自己床上睡去吧,再可怕也不过是个梦。”
强顺摇了摇头,“这梦太真咧,跟真的一样,要不,要不你、你到楼下看看,要是没事儿,我、我就回我自己床上睡。”
我瞪了他一眼,真是不可理喻,不过,两个大男人睡在这么一张小床上……
一咬牙,算了,我还是下去看看吧,也好叫这熊孩子死心。
穿好衣服下了楼,客厅里黑乎乎的,摸索着摸到客厅吊灯开关那里,把灯打开以后,扭脸朝俞佳佳卧室门口一看,还真站着个东西,冷不防心里顿时一跳,就见封着俞佳佳男朋友鬼魂的那个纸人,顶着黑布在俞佳佳房门口直挺挺站着。
头皮一麻,忍不住朝后倒退了一步,这纸人咋从杂物室跑出来了,这、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纸人给我用黑布蒙着,红头绳拴着,还给我用血封着,它根本不可能再动。
我把手放到了自己大腿上,难道,难道现在是我在做梦?使劲儿在大腿上掐了一下,哎呦,疼,不是梦。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稳了稳心神,我快步朝纸人走了过去,走到跟前,纸人没动静,上下把纸人仔细检查了一遍,红头绳拴的好好儿的,黑布蒙的好好儿的,就连头顶上那个“封”字也能隐约看到干涸的痕迹,没一点儿异常,扭头又朝整个屋里看了看,静悄悄的,不过也没有任何异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纸人自己是跑不出来的,眼下只有两个可能:一,房间里还有别的东西;二,人为的,有人故意把纸人抱到俞佳佳房门口儿的。第一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要是还有东西,强顺的阴阳眼不会看不见,要是第二种……
想到这儿,我把纸人抱了起来,熄灭灯以后,抱着纸人上了楼。
这时候,强顺还在我床上被窝里钻着,我冲他喊了一声,“回你床上睡吧,纸人没事儿。”
强顺闻言把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朝我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黄河,你、你咋把纸人抱咱屋里咧!”
我走过去把纸人放在了自己床头,对他说道:“我把它抱过来就是叫你看看,纸人没事儿,再真实的梦都是假的,你看看,仔细看看,这纸人变成活人吗?”
强顺连看都没看,一轱辘身儿从我床上下来,回自己床上了,嘴里还说着:“弄个纸人放床头,再害怕我也不跟你一起睡咧。”
我笑了笑,脱掉衣服躺回床上,在心里就琢磨,第二种,这纸人要不是自己跑过去的,那肯定是给人放在那里的,会是谁呢,现在他们家里就这么几个人,是她父亲?她母亲?还是中年人的老婆?要不然,难道是俞佳佳自己?不管是谁,他为啥要这么做呢?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起来了,在我们睡的这间屋子里面除了两张床,还有个大衣柜,在房间东北角放着,不过,没挨墙,跟墙之间还有四五十公分的距离,这里算是个死角,我把纸人抱起来放到了里面,只要打外面进来的人,不走到墙角边儿上,根本看不出这个角落里放了东西。
这时候,强顺还在睡着,走到床边我把他喊了起来,强顺揉揉眼睛朝我看看,又朝我床头一看,顿时愣住了,扭头问我:“纸人嘞?”
我一脸平静的说道:“给我藏起来了。”
强顺一脸不解,“你藏起来干啥?”
我看了他一眼,回道:“你别问那么多,藏起来自然有我的道理。”
强顺撇了撇嘴,“你心眼越来越坏,越来越不像个好人了你。”
我说道:“什么是好人?存坏心办好事儿的,也是好人,存坏心办坏事儿的,那才是真正的坏人。”
下了楼,客厅里没人,厨房里的灯亮着,里面还有动静儿,我走到厨房门口推开门一看,俞佳佳的母亲正在里面忙活着,听见门响,俞佳佳母亲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刘师傅,怎么起这么早呢。”
我冲她一笑,“习惯了。”
“到沙发那里坐会儿吧,饭一会儿就好。”说完,俞佳佳母亲扭回头又忙活起来,我狐疑地朝她背影看了看,昨天晚上动纸人的那个,会不会是她呢?要真是她,动机有是什么?
一个小时后,饭做好了,俞佳佳父亲跟中年人老婆也都起来了。
饭桌前,俞佳佳母亲每人给我们盛了一碗饭以后,又多盛了一碗,看样子是要给俞佳佳送进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