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说道:“大姐,我看您还是让佳佳出来一起吃吧,不能老呆在房间里,多出来活动活动对她身体有好处。”
俞佳佳的父亲也说道:“都这么大了,别一直惯着她!”
俞佳佳母亲把手里的饭碗放下,转身去卧室喊俞佳佳了。
没一会儿,俞佳佳从卧室出来了,一脸慵懒,估计很久没这么早起来过了。
书说简短,吃完饭,趁着众人还没离开饭桌,我说道:“咱先等一会儿,我有个事儿想跟你们说。”说着,我把俞佳佳、俞佳佳父母,包括中年人老婆,四个挨着个扫了一眼,几个人这时候全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杂物室里封着淹死鬼的那个纸人不见了。”说完,我又朝他们四个脸上快速扫了一遍。
“什么?”
俞佳佳父亲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俞佳佳母亲跟中年人老婆脸上也是同时变色,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纸人应该不是他们动的。
俞佳佳父亲问道:“刘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天不是说已经制住它了么?”
我着急回答,目光落在了俞佳佳身上,这女孩听到纸人不见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扭头对俞佳佳父亲说道:“纸人是不会动了,我保证它不会自己动,不过,要是有人趁咱们都睡着了,把纸人从杂物室抱出来呢……”说着,我又朝俞佳佳看了一看,俞佳佳这时候打了呵欠,从椅子上站起身说道:“我不舒服,回房再睡一会儿。”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赶忙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她说道:“你站住,我说纸人不见了,就你一个人没反应,这是咋回事儿,你应该解释解释吧。”
俞佳佳扭头冷冷斜了我一眼,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话,旁边的中年人老婆说话了,“刘师傅,佳佳不可能半夜出来动纸人的,我昨天晚上跟她一起睡的,她一夜都没起来。”
我看向了中年人老婆,“真的?”看中年人老婆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中年人老婆点了点头。
不过,我顿时皱起了眉头,再看看俞佳佳父母,一脸错愕,他们似乎也不相信俞佳佳能半夜起来搬纸人。我头都大了,眼下要不是俞佳佳,再不是俞佳佳父母跟中年人老婆,那这纸人……难道他们家里还有一个鬼?不可能!
我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俞佳佳父亲小声喊我,“刘师傅,刘师傅……”
我赶忙回神,“怎么了?”
俞佳佳父亲问我,“现在怎么办呢,那淹死鬼还能送走吗?”
想了想,我点了点头,说道:“能送,那纸人现在在我们睡的那房子放着呢,昨天晚上……”我又看了俞佳佳一眼,“昨天晚上它在您闺女房门口站着呢。”
俞佳佳父亲跟母亲脸色顿时大变,我赶忙又说道:“你们也别怕,纸人我敢保证它不会自己动了,应该是有人放在佳佳门口的。”说完,我又朝俞佳佳看了一眼。
俞佳佳这时候回瞪了我一眼,气呼呼说道:“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没动过!”
俞佳佳父亲当即说了她一句,“佳佳,怎么跟刘师傅说话呢。”
俞佳佳看了她父亲一眼说道:“没有放就是没有放!”又看了我一眼,“就讨厌别人冤枉我!”说完,摔开身后的椅子回卧室了。
俞佳佳父亲转过脸对我抱歉的说道:“刘师傅你别见怪,佳佳太任性了,都叫我们两口子惯坏了。”
我冲俞佳佳父亲一笑,“没事儿,我可能是真的冤枉她了,给人冤枉的滋味儿是不好受,对了,那个纸人现在就在我们睡的房间里放着,我去把它拿下来,今天您要是没事儿,带我们到水库那里去一趟,等到晚上把它送走。”
俞佳佳父亲蹙了下眉头,说道:“得一天呀?”
我点了点头。
俞佳佳父亲说道:“要不等到下午再去吧,今天就在我们家里歇歇,看看电视。”
我又一笑,说道:“我听说塔岗水库那里挺好玩儿的,一直没去过,要不这样儿,您把我们带到哪里,您回来,等晚上您再去接我们。”
俞佳佳父亲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说道:“那里是挺不错,要不这样吧,我们全家都去,到哪里玩一天,晚上等你送完了我们再一起回来。”
俞佳佳父亲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啥了。其实,那水库冬天真没啥好玩儿的,我只是不想在他们家里呆着,在这种有钱人的家里太拘束,抽跟烟都跟战战兢兢的,烟灰还不能随随便便往地上弹,不如到外面地阔天高自由自在。
不知道俞佳佳父母是咋跟俞佳佳说的,磨磨蹭蹭两个多小时,俞佳佳总算从房间里出来,一群人总算是全都坐进了车里,那个纸人呢,从楼上拿下来放在了后备箱里。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塔岗水库,路上停过一次车,因为之前买的那些黄纸焚香啥的都已经用完了,我让俞佳佳父亲又买了点儿,顺带还买了些纸钱。
车子停在了路边一片空旷的地方,俞佳佳父亲朝远处一片水域一指,那意思是在对我说,俞佳佳男朋友就是在那一片儿水域里淹死的。
434听完,我面无表情的看了心有余悸的强顺一眼,“就这梦?”
强顺战战兢兢点了点头。
“这有啥可怕的?”
“还、还不可怕么?”
我一脸不屑的说道:“回你自己床上睡去吧,再可怕也不过是个梦。”
强顺摇了摇头,“这梦太真咧,跟真的一样,要不,要不你、你到楼下看看,要是没事儿,我、我就回我自己床上睡。”
我瞪了他一眼,真是不可理喻,不过,两个大男人睡在这么一张小床上……
一咬牙,算了,我还是下去看看吧,也好叫这熊孩子死心。
穿好衣服下了楼,客厅里黑乎乎的,摸索着摸到客厅吊灯开关那里,把灯打开以后,扭脸朝俞佳佳卧室门口一看,还真站着个东西,冷不防心里顿时一跳,就见封着俞佳佳男朋友鬼魂的那个纸人,顶着黑布在俞佳佳房门口直挺挺站着。
头皮一麻,忍不住朝后倒退了一步,这纸人咋从杂物室跑出来了,这、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纸人给我用黑布蒙着,红头绳拴着,还给我用血封着,它根本不可能再动。
我把手放到了自己大腿上,难道,难道现在是我在做梦?使劲儿在大腿上掐了一下,哎呦,疼,不是梦。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稳了稳心神,我快步朝纸人走了过去,走到跟前,纸人没动静,上下把纸人仔细检查了一遍,红头绳拴的好好儿的,黑布蒙的好好儿的,就连头顶上那个“封”字也能隐约看到干涸的痕迹,没一点儿异常,扭头又朝整个屋里看了看,静悄悄的,不过也没有任何异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纸人自己是跑不出来的,眼下只有两个可能:一,房间里还有别的东西;二,人为的,有人故意把纸人抱到俞佳佳房门口儿的。第一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要是还有东西,强顺的阴阳眼不会看不见,要是第二种……
想到这儿,我把纸人抱了起来,熄灭灯以后,抱着纸人上了楼。
这时候,强顺还在我床上被窝里钻着,我冲他喊了一声,“回你床上睡吧,纸人没事儿。”
强顺闻言把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朝我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黄河,你、你咋把纸人抱咱屋里咧!”
我走过去把纸人放在了自己床头,对他说道:“我把它抱过来就是叫你看看,纸人没事儿,再真实的梦都是假的,你看看,仔细看看,这纸人变成活人吗?”
强顺连看都没看,一轱辘身儿从我床上下来,回自己床上了,嘴里还说着:“弄个纸人放床头,再害怕我也不跟你一起睡咧。”
我笑了笑,脱掉衣服躺回床上,在心里就琢磨,第二种,这纸人要不是自己跑过去的,那肯定是给人放在那里的,会是谁呢,现在他们家里就这么几个人,是她父亲?她母亲?还是中年人的老婆?要不然,难道是俞佳佳自己?不管是谁,他为啥要这么做呢?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起来了,在我们睡的这间屋子里面除了两张床,还有个大衣柜,在房间东北角放着,不过,没挨墙,跟墙之间还有四五十公分的距离,这里算是个死角,我把纸人抱起来放到了里面,只要打外面进来的人,不走到墙角边儿上,根本看不出这个角落里放了东西。
这时候,强顺还在睡着,走到床边我把他喊了起来,强顺揉揉眼睛朝我看看,又朝我床头一看,顿时愣住了,扭头问我:“纸人嘞?”
我一脸平静的说道:“给我藏起来了。”
强顺一脸不解,“你藏起来干啥?”
我看了他一眼,回道:“你别问那么多,藏起来自然有我的道理。”
强顺撇了撇嘴,“你心眼越来越坏,越来越不像个好人了你。”
我说道:“什么是好人?存坏心办好事儿的,也是好人,存坏心办坏事儿的,那才是真正的坏人。”
下了楼,客厅里没人,厨房里的灯亮着,里面还有动静儿,我走到厨房门口推开门一看,俞佳佳的母亲正在里面忙活着,听见门响,俞佳佳母亲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刘师傅,怎么起这么早呢。”
我冲她一笑,“习惯了。”
“到沙发那里坐会儿吧,饭一会儿就好。”说完,俞佳佳母亲扭回头又忙活起来,我狐疑地朝她背影看了看,昨天晚上动纸人的那个,会不会是她呢?要真是她,动机有是什么?
一个小时后,饭做好了,俞佳佳父亲跟中年人老婆也都起来了。
饭桌前,俞佳佳母亲每人给我们盛了一碗饭以后,又多盛了一碗,看样子是要给俞佳佳送进房间里。
我赶忙说道:“大姐,我看您还是让佳佳出来一起吃吧,不能老呆在房间里,多出来活动活动对她身体有好处。”
俞佳佳的父亲也说道:“都这么大了,别一直惯着她!”
俞佳佳母亲把手里的饭碗放下,转身去卧室喊俞佳佳了。
没一会儿,俞佳佳从卧室出来了,一脸慵懒,估计很久没这么早起来过了。
书说简短,吃完饭,趁着众人还没离开饭桌,我说道:“咱先等一会儿,我有个事儿想跟你们说。”说着,我把俞佳佳、俞佳佳父母,包括中年人老婆,四个挨着个扫了一眼,几个人这时候全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杂物室里封着淹死鬼的那个纸人不见了。”说完,我又朝他们四个脸上快速扫了一遍。
“什么?”
俞佳佳父亲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俞佳佳母亲跟中年人老婆脸上也是同时变色,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纸人应该不是他们动的。
俞佳佳父亲问道:“刘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天不是说已经制住它了么?”
434下了车以后,我朝那片水域看了看,是个比较偏僻的浅水区,两侧全是大山,北边山里有条小溪,溪水从山里缓缓流进这片水域。据说夏天来这里捉螃蟹的人特别多,也有人来这里下水游泳的,不过时至今日,塔岗水库我就去过那么一次,当时具体的都忘了,而且去的季节也不对,就记得真没啥好玩儿的。
几个人围着水库转了一个多小时,中午了,在附近找了家饭店。
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接着再转,索性那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水库边儿上偶尔还能看见几个钓鱼的,我当时就纳了闷了,冬天也能钓上来鱼么? 后来我听说,钓鱼也能上瘾,真正的钓鱼爱好者,钓鱼是不分季节的。
一转眼,这就来到了傍晚。
几个人又找地方吃了顿晚饭。
晚上八点的时候,俞佳佳母亲带着俞佳佳跟中年人老婆钻进了轿车里,俞佳佳父亲从后车厢里拿出纸人,我拿上黄纸焚香啥的,三个人一起来到了水边。
在水边找块平坦的地方,我让强顺从俞佳佳父亲手里接过纸人,脸朝岸、背朝水,站到水边,我拿上纸钱,往水里撒了几下,随后转身来到强顺跟纸人对面,在岸边点起一捆焚香,焚香后面画上一个留口子的圈儿,口子冲着水面,让强顺把纸人放在圈子跟水面之间,因为地面不太稳,把纸人的脚用两块鹅卵石压上了。
黄纸跟纸钱放进圈儿里一些,点着以后,我对纸人说道:“打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别再回来了,别忘了拿上钱。”
说完,我把纸人身上的黑布解下来,鹅卵石踢掉,拿着纸人扔进水里,转回身继续烧纸,黑布也放在纸火上烧掉。
水面上,荡起一圈波纹,纸人慢慢沉进了水里,见状,我顿时松了口气,没烧完的黄纸纸钱全部塞进兜里,淹死鬼这就算是送走了。或许有人会问,要是没送走呢,没送走,纸人会一直漂在水面上,这时候就得另想别的办法了。
等圈里的黑布跟黄纸啥的全部烧完以后,我招呼了强顺跟俞佳佳父亲一声,三个人朝轿车走去,俞佳佳父亲这时候问我,“刘师傅,这回就没事儿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淹死鬼肯定是没事儿了,只要你们家里再没别的东西。”
俞佳佳父亲顿时一脸惊悚,“还有别的?”
我看了他一眼,“回到你们家以后,我再叫强顺看看,应该没有了。”
说着话,三个人走到车那里坐进了进去,副驾驶室里的中年人老婆问我,“做完了吧刘师傅?”
我点了点头。
俞佳佳父亲这时候发动汽车,我抬手看了下电子表,还不到九点,我问中年人的老婆,“大姐,现在还有长途车吗?”
中年人老婆回头看了我一眼,反问:“怎么了刘师傅,想现在就回去吗?”
这时候,汽车缓缓启动了,我说道:“我觉得应该没啥事儿了,想早点儿回去。”
俞佳佳父亲说道:“你们在我们家再住一夜吧,明天我把你们送回去。”
我舔了下嘴唇,刚要再说啥,车厢里铃铃铃响起了电话声,好像是从俞佳佳身上发出来的,我扭头一看,就见俞佳佳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的镶着红边儿的手机,这手机个头跟样式要比俞佳佳父亲他们拿的那种好看又小巧很多,后来听中年人老婆说,那是款外国进口的高档手机。
俞佳佳接通了电话,“喂?”
车厢里静悄悄的,就听她在打电话了。
“哦。”
“我在哪儿不用你管。”
“不行,我家里有客人,你自己找旅馆住吧。”
“什么,你已经到我们家门口了?”
“不行就是不行,我们家里没地方了!”
说完,俞佳佳把手机挂断了。
停了一会儿,俞佳佳母亲轻声问俞佳佳,“佳佳,谁打来的电话?”
俞佳佳没好气的说道:“我一个同学。”
“找你有事吗?”俞佳佳母亲又问。
“没事,提前来学校了,想来咱们家玩几天,等开学了一起跟我回学校。”
俞佳佳父亲问道:“男同学女同学?”
俞佳佳立马儿叫道:“当然是女同学了!”
俞佳佳母亲说道:“既然是女同学,那就让她来咱们家里住几天,让你爸带着你们出去转转。”
俞佳佳不耐烦的说道:“不用管她,我让她去住旅馆了。”
俞佳佳母亲又说道:“佳佳,你这样可不好,同学来找你玩,你怎么能把人家往外撵呢……”
“我的事不用你管!”俞佳佳母亲的话还没说完,俞佳佳冷冷打断道,显然有点儿生气了。
俞佳佳父亲没说话,重重出了口气,我听出了他气息里的无奈。中年人老婆扭回头说道:“佳佳,你怎么能跟你妈这么说话呢,你现在已经不小了,大人了,你爸妈将来还指望你孝顺他们呢。”说着,中年人老婆朝我看了一眼,又说道:“你看看人家刘师傅,跟你都是同龄人,又成熟又稳重,你看看你,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一听中年人老婆这话,我憋着没叫自己脸红,俞佳佳呢,扭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回来了,车子快到俞佳佳家门口的时候,俞佳佳把车窗打开,起身把头钻到车窗外面朝他们家门口看了看,看完以后坐回车里松了口气。
很快,车子停在了门口,我们全下了车,我朝四下看了看,听刚才俞佳佳打电话的口气,她同学好像正在他们家门口等她呢,不过,这时候四下里并没有人,或许真的是去住旅馆了吧。当然了,我只是一个外人,随便看看,别人的事儿我管不着,没那咸吃萝卜淡抄心的功夫。
进了屋以后,我又看了下表,快十一点了,这时候想回去也不行了,在他们家将就着再住一晚吧。
为了稳妥起见,我让强顺弄出阴阳眼,把他们家每个房间看一遍,最后,我们再次来到了那间杂物室,强顺下意识朝窗户那里一看,脸色立马儿就变了,颤着声音对我说道:“黄河,那、那、那淹死鬼,又、又、又回来咧!”
我赶忙抬头朝窗户那里一看,这一次,我也看见东西了,灯光透过玻璃窗照到外面的防盗网上,就见防盗网的几根钢条上面,有几道黑漆漆的阴影,综合起来整个儿人看着像是个蹲着的人形。
我心里顿时一沉,说道:“不是他又回来了,是根本就没有送走!”
不过,既然没有送走,送的时候纸人为啥会沉水里?眼下顾不上考虑这个,既然这淹死鬼这么难缠,那我只能给他来点儿狠的了。
转身回到客厅,俞佳佳父亲他们几个还都在客厅里等着,我对他们说了句,“你们都先回屋吧,不叫你们都别出来。”
俞佳佳父亲疑惑的问我:“怎么了刘师傅。”
我说道:“没什么,你们先进屋,一会儿就好。”
几个人全回了屋,我从茶几下面抽出两根柳条,返回了杂物室。
这时候强顺还在看着窗户那里,我随手把杂物室房门关上,抱过一个纸人放到屋子中间,上面的布扯掉,柳条递给强顺一根,让他站在门口儿,交代他,别乱动,要是看见淹死鬼朝你过去了,就拿柳条抽他。
交代完,我走到窗户底下,抡起柳条照着窗户抽了一下,就这一下,一股冷风从窗户上吹下来,从我身边刮了过去,我赶忙转身,回手又是一下,这时候门口强顺大叫一声,抡起柳条朝自己面前也抽了一下,我赶忙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见强顺左边的发梢明显飘了一下,就好像给风吹动了似的,抡起柳条朝强顺左边又是一下,紧跟着,“扑”地一声,旁边盖着布的那个纸人翻到在了地上,我过去照着翻到的纸人身边又是一下,“扑”地又一声,放在屋子中间的纸人也翻倒了。
强顺大喊一声,“钻进纸人里了!”
“就是叫他钻呢。”我弯腰把翻倒的这个纸人身上的黄布扯下来,冲过去兜头给屋里中间这个纸人蒙在了身上,跟上次一样,布一蒙上去纸人整个身子在地上突突突跳动起来,我摁着它胸部,在它头顶轻轻拍了一下,“老实点儿!”纸人立马儿又不动了。
抬起头我冲强顺喊道:“快去客厅把红头绳拿过来。”
强顺开门撒腿跑了出去,不到十秒的功夫,红头绳拿来了。
这一次,我把红头绳就着黄布缠到了纸人脖子里,扎破手指头,在纸人头顶上写了个“恕”字,这个字比“封”字更狠。
从地上站起身,后背已经冒了汗了,强顺走过来看看纸人又看看我,问道:“这回咋办咧?”
我咬了咬牙,“这回直接把他打到那地方,不走也得走!”说着,从地上抱起纸人,塞给了强顺,“你到客厅门口先等一会儿,我跟俞佳佳父亲他们说一声。”
来到俞佳佳父母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俞佳佳父母从房间里出来了,我简单给他们说了几句,最后跟他们说,我跟强顺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俞佳佳父亲问我这时候出去干啥,我笑了笑,没跟他解释那么多。
到茶几那里又拿上点儿黄纸焚香,带着强顺出了门。
这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们这个小区里除了路灯都亮着,四下里看不见一个人。
我们就近找了个十字路,纸人放下,焚香点上,蹲在焚香跟前,我用意念力在离地三寸的虚空画了圈。
站起身,撒买路钱,撒向十字路四周,随后点着一沓纸钱,纸钱快烧完的时候,我又从地上站起了身,这就准备把纸人点着放进圈里送走,不过就在这时候,纸人突然又得得得跳了起来,跳的还分外激烈,我一皱眉,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垂死挣扎的鬼魂,很不情愿离开似的。
我当即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儿,试想,前后已经捉了他两次,换做别的鬼早就老实了,这家伙,居然到这时候了还在挣扎。先前,我一直单方面认为,他就是喜欢俞佳佳,对俞佳佳放不下,眼下看来,他不会也有啥未了的心愿吧?
我那时候,比较年轻,心态也不是很成熟,骨子里呢,有点儿重女轻男,也可能因为我是男的吧,对男鬼有点儿同性相斥,对一般男鬼从来没怎么顾忌过,特别是这种死了以后,还死不要脸缠着女生的男鬼,从来不问你有啥未了的心愿没有,逮着就送,送不走就强送,在潜意识里,认为它们的心愿就是生前喜欢的女孩,想拉着这些女孩一起过去陪自己,这是我身为一个男生最不能容忍的。
眼看着纸人跳个不行,我在它头顶轻轻拍了一下,立马儿又不动了,不过,眼下这要是真的强行送走,万一他有啥没了的心愿,这就对他有点儿不太公平了,不能这么做,至少回家一说,奶奶那关就过不去。
一寻思,扭头朝站在旁边的强顺看了一眼,说道:“强顺,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强顺问道:“啥事儿呀?”走到了我身边。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他说道:“这淹死鬼可能有啥没了的心愿,你看能不能叫他上一下你的身,跟我说说。”
“啥?”强顺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儿炸毛了,“不中!叫它上我身,亏你想的出来,找别人吧。”
我说道:“这里就咱俩,我还能找谁呀,你放心,没一点事儿,等弄完以后,我请你喝酒,喝好酒,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强顺瞥了我一眼,“才不稀罕你的酒嘞。”
“那你想要啥,只要别太过分,我给你买,好烟,要不……我给你买个漂亮的防风打火机,铁的。”
“不要。”
“那你想要啥?”
强顺把头低下了,停了好一会儿,慢吞吞说道:“我看俞佳佳他们家比中年人家里更有钱,中年人老婆送了你一对银镯子,你让他们家送我一对金镯子吧。”
“啥、啥?”
“不送金镯子,弄个手机,要不弄几百块钱也中。”
啥?金镯子、手机、钱?我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你你你……”真不知道该说啥,转念一寻思,登即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冷冷问道:“王强顺,你这次跟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想要这些吧?”
强顺看了我一眼,很诚实的点了点头,“你说我活儿都不干咧,跟你过来为了啥,那中年人家里有钱,我见他去你们家找你,就觉得他肯定亏待不了咱。”
我立马儿急眼了,咬牙切齿说道:“怪不得这次叫你开阴阳眼你开的这么痛快呢,原来你想跟人家要好处,你不知道我们家里的规矩么,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
强顺说道:“我咋不知道规矩,你不能要,我还不能替你要么,我这次跟你过来,就是想替你收点儿钱,不说我,你都给人家白干多少回了,每回还得旷工挨罚款,你最后落下啥好处咧?上次我替你收那对镯子,不是也没事儿么,你没事,我没事,小燕也没……”
我一摆手,脸黑了下来,“你别说了,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收钱就是不能收钱,这忙你不帮就算了,我现在就把那淹死鬼送走,我管他娘的有没有心愿呢!”说着,转身弯腰把纸人从地上揪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强顺过来一把拉住了我,“黄河,你别这样儿,我、我帮你还不中么……”
我扭头朝他看了一眼,一脸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在叹他,我是在叹我自己。
我让强顺站到焚香跟前,拿着纸人绕到他背后,把纸人脖子里的红绳解开,黄布拿掉,对纸人说道:“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听好了,我现在让你上我朋友的身,跟我说说你有啥没了的心愿,我给你完成心愿,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上了我朋友的身敢胡来,我立马叫魂飞魄散!”
纸人没有任何反应,不过我知道他听见了,随后,我把纸人的脸贴在了强顺后背上,抬手在纸人后脑勺轻轻一拍,说了句,“上去吧。”
强顺顿时一个激灵,身体跟着挺的笔直,停了一会儿,慢慢朝我转过了身。我朝他脸上一看,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脸上白漆漆阴森森的。
怕他突然发难,浑身上下防备着,不过脸上一脸平和,对他说道:“你有啥没了的心愿,现在说吧。”
话音一落,强顺很有礼貌的冲我鞠了个三十度的躬,嘴里说了句,“谢谢刘师傅。”声音都变了,变的对我来说很陌生,听着很别扭。
我一摆手,“别来那些没用的,你在我朋友身上呆的时间长了对他不好,有啥话就直接说。”
淹死鬼立马儿惨淡一笑,给我说出了他不能离开的原因,其实原因很简单,他在追俞佳佳的时候,给俞佳佳写过一封情书,直到现在,俞佳佳还保存着那份情书,只要我能帮他把那份情书从俞佳佳手里收回来烧掉,他就能离开了。
听完,我当即想通了一件事儿,怪不得他要到俞佳佳门口站着,那情书一定在俞佳佳卧室里放着,他想拿回去,还有,之前我感觉俞佳佳房间里有秘密,或许这个秘密,就是这封情书。
不过,我也糊涂了一件事情,一封情书,它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鬼魂留在阳间,是必须附着在阳间某个物件儿上,但是相较而言,他能附在生前的一件衣裳上面也不可能附在一封情书上。
这个疑问,淹死鬼随后长篇大论给我解释起来,说他跟俞佳佳,其实是高中同学,在高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追求俞佳佳了,不过,俞佳佳一直没理睬过他,后来,俞佳佳考上了大学,他也考上了大学,他考上的还是一家名牌大学,为了能跟俞佳佳在一起,他居然主动放弃了那所名牌大学,跟着俞佳佳一起进入了现在这所学校。
接下来,他还是锲而不舍的追求,后来,俞佳佳第一任男朋友车祸死了,精神也出了点儿问题,这个男生呢,就下定决心,给俞佳佳写了一份誓言式的情书,俞佳佳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了,答应了他的追求,不过,两个人还没正式开始交往,男生就给淹死了,对这男生来说,算是个千古遗恨。
当然了,这不是淹死鬼不想走的原因,返回头再说他那封情书,这封情书跟普通情书不太一样,不是用墨水写成的,用的是男生自己的血,是一份血情书。男生这时候身体已经火化了,不过情书上的血还留着,那血一直在束缚着他,他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就走不了,就这么留下来,他也和痛苦。
听淹死鬼长篇大论解释完,我叹了口气,感动的同时也立马儿全都清楚了,死人的血,留在这世上是最恐怖的,特别像血情书这种,这是死者生前的心血,上面附着了很强大的精神力跟愿力,这时候写者一旦死亡,这东西就成了一种牵制他灵魂的契约,特别像情书这种情况,单方面靠鬼魂是很难摆脱的。我送不走他,他不找替死鬼就能上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至于,我当时在水边的送的时候,那纸人为啥会沉进水里,这一点,我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看着附在强顺身上的淹死鬼,我这时候心里那块伤疤狠狠痛了一下,因为我也给慧慧写过血情书,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这个世上,痴情的不止我一个……
整了整思绪,我对淹死鬼说道:“那封情书我想办法跟俞佳佳要回来,不过,你不能再惹事儿吓他们家里人了,情书烧掉以后你就得老老实实离开。”
淹死鬼点了点头。
“现在你先回到纸人里,我去找俞佳佳。”
淹死鬼又点了点头。
纸人这时候一直被我拿在手里,我把纸人转过来,后脑贴在强顺额头上,抬起手,轻轻在强顺后脑上一拍,“出来吧。”
强顺再次一个激灵,紧跟着“噗通”一声软地上了,我赶忙放下纸人去扶他,不过强顺自己从地上坐了起来,哽咽着嗓子说道:“不用扶我,我没事。”说完,自己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朝他脸上一看,那股阴气褪了,不过却眼角挂着眼泪,我忙问:“你咋哭了?”
强顺摇了摇头,还是哽咽着,说道:“你别问咧,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憋的难受,好像跟谁生离死别了似的,黄河呀,你说慧慧死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也特别难受呀?我这时候总算感觉到这股子难受劲儿咧……”
我舔了舔嘴唇,没回答他。
强顺现在心里这股难受劲儿,其实是淹死鬼的,因为他的某种残留情绪,把强顺的情绪暂时给影响了,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强顺擦了擦眼泪,又问道:“黄河,那鬼说啥了没有?”
我朝地上的纸人看了一眼,弯腰把纸人小心翼翼拿了起来,说道:“也没说啥,他不肯走是因为俞佳佳手里有他的东西,只要把那东西跟俞佳佳要过来烧掉就行了。”
“咱现在咧,你还送不送了?”强顺又问。
我摇了摇头,“还送啥呀,不送了,现在要是强行送走,到那边就成了满是怨气的鬼,永远也投不了胎了。”
“你拿上地上的东西,咱回去找那俞佳佳,叫她把淹死鬼的东西交出来……”
刚送走一个跳楼的痴情女,又来了一个血情书的痴情男,爱情两个字,真的好辛苦。
然而,这两个男女,虽然凄惨,但他们至少还正常,再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就越来不越不正常了,不正常都叫人没办法接受,对当时的我跟强顺来说,完全颠覆了我们俩的认知。
2017年,又一年了,祝各位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436回到俞佳佳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也就是过了十二点了。这时候,俞佳佳父母跟中年人老婆还在客厅里等着我们,我们一进屋,三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全是一脸不解,因为我们刚才出门的时候没跟他们解释出去干啥。
俞佳佳父亲朝我们手里拿的纸人焚香看了看以后,问我:“刘师傅,你们刚才出去干什么了?”
我一脸抱歉,冲他一笑:“俞先生您别见怪,淹死鬼在水库那里并没有送走,俺们刚才又出去送了一回。”
俞佳佳父亲一皱眉,脸色不悦,又问:“这次送了吗?”。
我摇了摇头,旋即朝他们看了一眼,俞佳佳父亲、母亲,包括中年人老婆在内,三个人脸色同时一变。中年人老婆看样子替我着急,她问道:“刘师傅,那个女鬼不是一次就送走了么,这个怎么送两次还送不走呢?”
我看了看她,说道:“那个女鬼很容易送,了了心愿就走了,这个淹死鬼……”说到这儿我犹豫了一下,血情书的事儿,对于俞佳佳来说,属于是她的个人隐私,加上俞佳佳父亲反对俞佳佳在上学的时候交男朋友,要是让他们知道俞佳佳到现在还藏着一个男生的情书,恐怕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儿吧?
“刘师傅,这个淹死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俞佳佳父亲问道。
我朝他看了一眼,紧紧蹙着眉头,这位气质衣着都不俗落的中年男人,在外面估计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是面对家里这些邪乎事儿,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这时候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我说道:“淹死鬼有一样东西落在了你们家里,只要把那东西还给他,他自己就会走了。”
“什么东西?”俞佳佳父亲追问道。
“啥东西……我也不是太清楚,要不……我先跟您闺女单独谈谈,兴许她能知道。”
俞佳佳父亲立马儿点了点头,俞佳佳母亲这时候在一旁小声说道:“都十二点多了,佳佳这时候恐怕早就睡下了。”言下之意,似乎不想我现在这个时候再去打扰俞佳佳。
俞佳佳父亲则扭过头冲俞佳佳母亲吼道:“你就不会把她再喊起来!”
俞佳佳母亲赶忙朝俞佳佳卧室走去,我趁空招呼强顺一声,把纸人跟焚香啥的放回了杂物室。
十几分钟后,俞佳佳母亲从俞佳佳卧室出来了,说佳佳醒是醒了,就是不肯起床。
我对俞佳佳父亲说道:“我得跟您闺女单独谈谈,她要是不肯定起来,我看就等明天吧。”
俞佳佳父亲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怒意,看了俞佳佳母亲一眼,说道:“都是你把她惯的!”转过脸又对我说道:“刘师傅,没事,你现在就进去跟她说吧,不愿意起来就叫她躺着。”
我说道:“这不太好吧。”
俞佳佳父亲一脸严肃,“你去吧,我说没事就没事。”
我这时候,也想早早的把这些事情了结了,最好今天晚上就能把那淹死鬼送走,若是等到明天,搞不好还得折腾一天,我点了点头,走到俞佳佳房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俞佳佳这时候身着一件宽大的睡衣,倚着床头在床上半坐半躺着,见我进来,看了我一眼,冷冷问道:“你烦不烦,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我妈半夜把我叫起来。”
关上房门,我没敢往俞佳佳床边去,也没敢往俞佳佳床上看,站在门后,低头盯着地面,开门见山说道:“你第二个男朋友,也就是淹死的那个,鬼魂一直在你们家里,我送了两次都没送走,我希望……我希望你能把他写给你的那份情书还给他。”
我这时候看不到俞佳佳脸上的表情,不过从她的语气里能听出她很震惊,“你怎么知道我保留着他的情书!”
我说道:“是他告诉我的,就因为这封情书,他一直走不了,我希望你能把情书给我,我帮你还给他。”
我说完,屋里没了动静儿。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俞佳佳冷冷说道:“我不会给你的!”
我说道:“他人已经死了,你留着他的情书还有啥用,他的鬼魂就因为这个每天都在受苦呢。”
我说完,屋里又没了动静儿。
又过了好一会儿,俞佳佳说道:“这封情书对我很重要,我怎么都不会给你,你走吧,我要睡了。”紧跟着,我听见床铺嘎吱嘎吱响了两声,抬头一看,俞佳佳还真钻被窝里了,心里顿时多少来了点气儿,心说,大老远我给你们用车拉来,我干啥来了,我是来帮着你们家驱邪驱鬼的,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不配合的呢。当时真想甩脸走人。
长长舒了口气,平和了一下心情,我又朝床上蒙头盖脸的俞佳佳看了一眼,说道:“情书这件事儿,我怕伤了你的脸面,瞒着你的父母没跟你父母说,既然你不配合,我现在出去跟你父母说清楚,这件事儿我不管了,让你父母他们自己看着办吧。”说着,我转身把手放到了房门的转锁上。
就在这时候,俞佳佳呼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手却没有从转锁上放下来,轻轻一拧,转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听见没有,你给我站住!”
我把手松开了,转锁“咔哒”一声又把门给碰上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告诉你,我是你父母请来帮忙的,不是来看你脸色的,你有脾气我也有脾气,我现在就回去,你们家的事儿,谁爱管谁管。”说着,我看着俞佳佳,把手又放回了转锁上。
俞佳佳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语气缓和一些,“别告诉我爸妈,我把情书给你。”
我目光冷冷的,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俞佳佳撩开被子下床,穿上床边的棉拖鞋,走到床尾那个奇怪的电视机跟前,从那电视机的底盘下面抽出一张纸,我朝上面瞥了一眼,密密麻麻、血红血红的,应该就是淹死鬼那封血情书了。
俞佳佳走到我跟前,抬手把它递向了我,我伸手就去接,不过还没等接住,俞佳佳猛地又把它抽了回去,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懂很多法术?”
我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给别人驱鬼?”
我说道:“驱鬼很容易,只要知道是啥鬼,用法子送走就行了,电影里演的那些法术基本上都是假的。”
俞佳佳又问:“你的法术只能治鬼的吗?有治人的吗?”
我狐疑地看俞佳佳一眼,“你问这个干啥?”
“我就问你,有没有治人的,告诉我我就把情书给你。”
我又狐疑地看了俞佳佳一眼,大学生的脑子,好像是比我这初中都没毕业的好使,拿着情书当诱饵,一点点儿的绕我的话,不会是有啥阴谋吧?
不管有啥阴谋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默认的点了点头。
俞佳佳冰冷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喜色,不过情书并没有给我,回手塞她自己睡衣兜里了,说道:“你帮我办件事儿,只要办成了我就把情书给你!”
娘咧,果然有阴谋,个死丫头,真把我当成农村来的二傻子了么?
咬了咬后槽牙,心想,我还得帮你办件事儿?我这次来你们家到底来干啥了我,我跟鬼打交道,鬼跟我谈条件提要求,现在跟人打交道,人他娘的也跟我谈条件提要求,把我都当成什么了都?
“你答不答应?”俞佳佳见我愣着不吱声儿,语气立刻变的不友好了,“你要是不答应,就是我爸妈来了我也不会把情书交出去!”
威胁我?我当即又咬了咬后槽牙,眼下这到底是谁在帮谁呢,我来帮你驱邪捉鬼,你不但不配合不感激,反倒拿这事儿要挟起我来了,本末倒置了是不是!
本想摔门离开的,不过转念一想,我要真这么做的话,后果可能很严重,俞佳佳父亲搞不好就会对俞佳佳大发雷霆,到那时候,我就成了导致他们家家庭不和的元凶了。
极不痛快的压了压心里的怨气,又看了俞佳佳一眼,说道:“到底什么事,你先说出来你听听。”
俞佳佳一拧身,坐到了身后的床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帮我去治一个人,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我赶忙摇头,“这个不行,用法术治人是要犯忌讳的。”
“那你就想办法帮我把她赶走,叫她以后别再来缠着我。”
我一皱眉,这个恐怕也不行,俞佳佳言下之意,恐怕是又遇上了追求者,不想那追求者缠着她。我要是帮她出头,弄不好就得跟那追求者大打出手,虽然跟人打架我倒是不怕,但是,我凭什么要跟一个素不相识、又没得罪我的人打架呢?
我犹豫起来,俞佳佳这时候追问道:“你到底帮不帮忙?”
我又看了她一眼,一双漂亮的眼睛正在死死盯着我,转念又一寻思,倒是还有一个不用跟那追求者大打出手的法子,就是找那淹死鬼,叫他帮个忙就行了。
旋即,我舔了舔嘴唇,问道:“缠着你的那个男生叫个啥,家住在哪儿?”
俞佳佳嘴角露出一丝阴冷,带着莫名其妙的厌恶说道:“她不是个男的,就是今天给我打电话,要来我们家里玩的那个女生。”
“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女生?”
俞佳佳轻轻点了下头,“对,你叫她以后别再来缠着我,这件事办成了我就把情书给你。”
我皱起了眉头,对付女生还不如对付男生呢,要是个男生,叫那淹死鬼吓他两回他就不敢了,至于女生,恐怕吓一回就吓出毛病了,万一再给吓傻了……
不过,女生为啥也来缠着俞佳佳呢?俞佳佳欠了她的钱?不可能,俞佳佳家里这么有钱。看上俞佳佳家里有钱,想跟俞佳佳做朋友,将来从俞佳佳这里得到点儿好处?不好说……
就听俞佳佳又说道:“睡前她又给我打电话了,明天早上她就会过来,你得想办法把她赶走!”
跟鬼斗,其乐无穷;跟妖斗,其乐无穷;跟人斗,唉……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