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被这样一吓,走路疑神疑鬼的,时不时的转头看看。
我轻手轻脚的过去,然后躲在楼梯下边鬼祟的偷看。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热气,三娘的声音响起:“深更半夜的,你在做什么。”
“嘘……”我乐颠颠的说,“有贼!”
“我倒觉得你更像贼。”三娘轻笑道,“你不怕他们偷你东西?”
我更高兴了:“楼上没有我的东西。”
三娘说:“他们来偷这屋子,倒也可怜。”
我说:“肯定有好戏,那两个人头都跟上去了,就是这里看不清楚。”
三娘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玉盘:“从这里看。”
看来喜欢凑热闹不是人类的专利。
盘子上,那俩人刚从道士房里出来,曾经有人说过做亏心事的最怕鬼神,看起来不假。
男人头估计被拍晕了,叼着刀一晃一晃的跟在后面,女人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旁边骂他。
领头那个估计是觉得不对,问那个缺心眼的:“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缺心眼的说:“闹鬼……”他鬼字还没说完,领头那个就一个棒槌锤到他的头上:“闭嘴!”然后指着一扇门道:“开门!”
缺心眼的刚蹲下去,那吊死鬼就从旁边屋子飘了出来,缺心眼的一扭头看到了,想要说话又怕被揍,用力的向女鬼的方向龇牙咧嘴。
蹲在旁边的领头的说:“你犯什么傻,快开门。”
吊死鬼已经飘到了他们身后,缺心眼的嘟囔着:“那我不管了。”然后蹲下来,从兜里拿出一个铁丝套锁孔。
我正看得高兴,忽然听三娘问:“你猜他们撬的是谁的门?”心一下就凉了,楼上就一间锁门的屋子,里面住着云美!
想到这里,我连忙起身往楼上跑,刚站起来又被三娘拽住了:“快看!”
我低头去看,门已经被撬开了,开了一道小缝,缺心眼的还趴在门缝上看,领头却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指着那门不停的哆嗦。
“你猜他为什么会这样?”三娘问。
我说:“羊癫疯犯了?”
“笨蛋。”三娘横我一眼。
吊死鬼飘到那领头的男人面前,很好心的问:“你有木有事?”
领头的第一眼先看到那舌头,愣了一下,顺着舌头往上看,然后全然不顾一个小偷的职业道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鬼啊!!!”
他边咆哮边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女人头拦在他前面,喊:“就是现在,快割他脑袋!”
一个半边骨头半边残肉的脸是个很大的视觉冲击,领头又嚎叫了一声,转过身就往外跑,他这一转身不要紧,男人头刀子正好迎上来,一刀戳在手臂上,血哗的一下喷出来。领头的眼泪都吓出来了,边叫边往楼下跑。
我见他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了双重折磨,心有不忍,毅然的站出来,想让他看到一个同类能坚强些,谁知道他见到我,愣了一下,像是再次被刺激,叫的更大声:“啊!!!”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地上蔓延出一道笔直的水渍。
见到鬼叫就罢了,见到人也叫,你有没有原则?
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
人头和吊死鬼聚了过来,我看着地上的水印很是痛心,这附属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义正言辞的对他们说:“你们再不许吓人了,谁吓人谁拖地。”
这威胁很管用,他们看着那水印全都沉默了。
“等、等等我。”那缺心眼的也慌慌张张的想跟着领头的一起跑,楼梯上跑到一半,一脚踏空,滚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探他鼻息,还有气,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听见楼上有人问:“这是怎么了?”
我一抬头,云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我摇手说:“没事,没事,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哦,这样啊。”云美笑道,“听到外面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呢,那我回去睡了。”
三娘看着云美离开,嗤笑了一声,道:“不知道被吓到的是谁。”
我听得她这话中有话,问道:“什么意思?”
三娘又横我一眼,骂了句:“笨蛋。”然后转身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