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黑风高,外面寂静一片,我还未从方才云美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最坏的方面——那缺心眼,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我缓缓推开门,轻声叫道:“雷迪嘎嘎?你在不?”
没人回应,四周一片死寂,屋外传来一阵阵狼嚎。
“雷迪嘎嘎?”我推开门,轻手轻脚边走边叫,“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刚走两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看,三娘穿着蕾丝睡裙,修长的手指擦过嘴角,看着我的媚眼带着怨气,舔着嘴唇道:“小马哥,我晚上一般不吃宵夜,但你要是再学鸭子叫,我不介意破戒清蒸了你。”
两个人头开了冰箱门往这里看。
我马上闭嘴。三娘哼了一声,关上门。
那两个人头笑的冰箱的架子都在抖,我转头说:“再笑清蒸了你们。”
冰箱门立马关上了。
这果然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这出一闹完,屋子里是彻底清净了,我跑到厕所一看,雷迪嘎嘎不在。
有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扭头看向二楼。
屋外又传来阵阵狼嚎。
我咽了口吐沫,往楼上走。
刚走到二楼,忽然见身下一个头伸出来,我条件反射,正想一脚踩上去,却见那头又缩了回去。
这不是那缺心眼的么?我说:“你在这做什么?”
雷迪嘎嘎蹲在云美房门口,对我挥挥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着云美的门轻声道:“你看……”
我一看,门锁被他打开了,开了一条小缝。
“你偷窥?”我伸手拍缺心眼的头:“有什么好看的!回去睡觉!”
缺心眼说:“好看,那女人在脱衣服。”
我说:“你真没素质,这能随便看吗?”然后蹲下来,把眼睛凑到门缝上。
云美果然还没睡,背对着门站着,正在脱裙子。
她只开了床头灯,屋内灯光异常昏暗,但这女人的皮肤却嫩的像能滴出水来,裙子只拉开了拉链,就顺着身体滑了下去。
云美脱了裙子,又去脱内衣,几分钟下来,已经背着我们脱得光溜溜,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窈窕的曲线一览无遗。
雷迪嘎嘎说的没错,果真好看。
我心情澎湃,一边偷看一边低声喊:“快转过来,转过来!”
雷迪嘎嘎鄙视的看我一眼,道:“她还没有脱完呢。”
这都脱得光光的了,还有什么?
我奇怪的向门里望去,却见云美又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头发。
假发?现在很多女孩喜欢带假发,没想到云美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也是假的。
我正想着,却见云美双手成爪状,抓住了头发用力向两边扯,那头皮竟然活生生的被她扯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肉。
我惊呆了。
云美手上动作不停,那手中的皮从脑袋扯到胸口,所过之处,血淋淋的肉和神经慢慢显示出来。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终于明白那天晚上那个领头的看到什么了!
等皮全扯完,云美身上的肉尚在随着动作而抖动,,却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型的血人,那副模样没法形容,简直就像打了马赛克的奥特曼。
那血人把皮扔在一旁,又从桌子上捡回一张什么东西,拿了阵线缝补,边补,边拿了笔细细的画。
原来云美也是个妖怪!
这情景严重刺激我的神经,我再也受不了,转身跑下楼冲进了三娘的房间求救。
门没关,我一推就进去了,三娘正背着我坐在床头打坐。
我喊道:“三娘!有妖怪!”
“妖怪?你说我啊?”随着一如既往,带着笑意的娇滴滴的声音,三娘转过了头,脖子以上却赫然是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头。
连接受到这种刺激,我眼前一黑,就没知觉了。
再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里,雷迪嘎嘎坐在床边,旁边飘着男人头。
男人头说:“米斯特马,你昨晚晕倒在三娘房里了,雷迪嘎嘎吧你搬回来的,你没事吧?”
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顿时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老子这是什么运气,之前一见钟情的女人是个狐狸精,之后喜欢上的,又是个披着人皮的奥特曼!
男人头叹气道:“米斯特马,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听雷迪嘎嘎说了,我站在自己的立场,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我说,“我对女人失去信心了。”
男人头说:“只要你别对男人有信心就行。”
缺心眼瓮声瓮气的说:“可是这世上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吗?”
“Oh~ no……”男人头摇着头道,“还有动物呢。”
沉寂了很久的貔貅忽然很激动地骂:“滚蛋!”
我心中尚存一丝希望,问男人头:“她……她应该不是个坏妖怪吧?”
男人头说话很实诚:“不知道,但是她对我不构成任何威胁。”
话音未落,却看见苟富贵带着勿相忘从门口飘进来:“雷锋同志,有件事要向你咨询一下。”
我手一挥:“没空!”
苟富贵道:“雷锋同志,别这样嘛,花你几分钟时间,说不定能为死者找到点线索呢。”
“死者?”我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死者?”
“看来你还不知道,”勿相忘接口道,“昨天村子里死了一个人,尸体头没了,皮也被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