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小屋子,却发现那缺心眼的早就醒了,蹲在冰箱前面,对着那两个人头大眼瞪小眼。
两个人头显然很少被人这样盯着,都面有尴尬之色,男人头问女人头:“baby,要不要砍不砍他的头?”
女人头道:“若是用了他的头,也变傻了怎么办?”
男人头道:“我觉得这个人深不可则。”
女人头说:“那你上去砍了他。”
男人头显然昨天被拍怕了:“oh,baby,我想你说的有道理,他看起来并不聪明。”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缺心眼忽然嘿嘿一笑,指着两个人头道:“傻帽。”
我走过去问那缺心眼的:“你怎么还不走。”
缺心眼的看我一眼,撇了撇嘴,很委屈的说:“没有人来接我。”
我再问,这家伙一问三不知,只说昨天那逃走的家伙是三个月前认识的,给买了新衣服,说到偷到东西再给他买鸡腿吃。
看样子这缺心眼的也是被人骗了,我问:“你们做什么车过来的?”
缺心眼的说:“汽车。”
我又问:“你原来住在哪里?”
缺心眼说:“房子里。”
我绝望了,问:“那带你来的人叫什么名字?”
缺心眼的说:“他说他叫布莱德比特。”
我都要哭了,继续问:“那你总知道你自己的名字吧?”
缺心眼的说:“我叫雷迪嘎嘎。”
男人头重新打量雷迪嘎嘎:“看不出来,你们也是海龟。”
我痛苦的捂住了脸。
我带着雷迪嘎嘎去村里问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我本来就没指望这连名字都是布莱德比特给起的缺心眼能这么容易找到家,只能又把他带回来。
等回到房子,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再一看,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饭菜,手艺精湛,色香味俱全,坐在桌边的三娘拿着筷子,正慢悠悠的夹着菜往嘴里送。
看不出三娘也会做饭,我大吃一惊:“你做的?”
“我?”三娘嘴角一弯,“我像会做饭的人吗?”
说话间,却看见云美端着一个盘土豆炖牛肉出来,笑道:“我今天出门,见到外面有卖牛肉的,就顺便买了一点。”
“哦……”三娘走过去,“我听说了,就是那头没了的牛吧?昨天刚死,还算新鲜。”
三娘说完,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弯起眼睛看云美:“手艺不错。”
云美做饭手艺确实了得,一顿饭吃得雷迪嘎嘎红光满面,心满意足的摊在椅子上打着饱嗝,吃过饭,云美又主动收拾碗碟。
听着厨房哗啦啦的水声,我忽然泛起一种家的感觉。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的女人哪里去找。
“看的眼睛都直了。”三娘笑道,“你们人类果真容易被外表迷惑。”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动,还想问,却见三娘又是妩媚一笑:“不过,若是你们不被外表迷惑,我们狐精就没用武之地了。”说完,起身往房里走,走到房门口,扶着门,转过身朝我一笑,“小马哥,最近不太平,你可得小心着点。”
她似乎话中有话,我转头再听云美洗碗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别扭,刚刚泛起的想和云美聊天的兴致也没有了,领着雷迪嘎嘎回房了。
晚上我给雷迪嘎嘎打了个地铺,他似乎从小就睡地上睡习惯了,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谁知睡到半夜,那雷迪嘎嘎忽然从地上窜起来,
我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雷迪嘎嘎道:“有声音。”
我仔细一听,果然有细碎的脚步声。
我从门缝往外看,却看见穿着白底牡丹花长裙的云美,一步一步下楼,然后小心的开了门,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她出去干什么?
雷迪嘎嘎趴着门缝看着云美走出去,然后打了个哈欠,跑回去接着睡了,我躺回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雷迪嘎嘎忽然抬起头,又望向门口。
我马上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门的声音。
他对这些事倒是异常敏感。
再次趴到门口去看,却见云美又回来了。
我松了口气,刚想回去睡觉,忽然脑中闪过什么,觉得哪里不对,又重新凑过去看。
这次果然看出了些端倪。
与刚才出门不同,云美的衣服变了颜色,方才虽然牡丹花的颜色再黑暗中显得暗沉,却能清楚看见她的白裙子,而现在,她的裙子却明显变了颜色,那深色的图案明显的扩大了
完全没有规则的图形,深浅不一,像是喷溅上去的。
这形状就像白天看见的那滩牛的血迹!
血?
我脑中嗡的一声,云美出门到底干了什么?
我看着云美上楼,消失在视线所及的范围,雷迪嘎嘎忽然伸手捅我:“我想尿尿。”
我吓了一跳,道:“厕所出门右转。”雷迪嘎嘎开门跑了出去。
我坐着想了半天,心道这样想没完没了,不如明天直接问她。
想罢,我起身准备关门,这才发现那雷迪嘎嘎出去上厕所,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