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过街2011 时间:2014-07-11 13:25:00
楼主辛苦,小说越来越重口味了,精彩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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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你又翻页了!
@盼烛影摇红 时间:2014-07-11 14:25:00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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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昨天你下线的时间和我更新的时间是同一分钟……
我茫然的摇头,要说停电、停水,我还是很熟悉的,欠着房租的时候房东胖太太每回威胁我,都有这两个词汇。但是停跳,我确实闻所未闻。朱颜喃喃自语,压低了声音,只是那音量又控制的恰恰能让我听的清清楚楚,她说:“居然有这么白痴的六道,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白日里见了鬼了……渡者六道的招牌迟迟早早,一定砸在他手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当着和尚骂秃驴,我对这样的羞辱,无力反驳,丝瓜和老曹头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这些,对这个暗黑世界我几乎就是一无所知,一个才牙牙学语的孩童,你去问他宇宙里星辰是如何运转的,当然得不到任何答案,这又不是我的错!
“杀烟鬼有报酬么?”我适时的岔开话题。打断了她无休止的羞辱,还有假装出来的痛心疾首。
“杀烟鬼当然有报酬,杀手工会存在的目的有很重要的一件就是维持这个暗黑世界的秩序与稳定,杀烟鬼的高额悬红由工会支出,可是一个烟鬼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每一个烟鬼都是杀人如麻,杀的精神错乱,身上背负了无数的人命,才会慢慢成为烟鬼。烟鬼很难杀,这些疯子,杀人杀上瘾的疯子,哪一个都是浑身长满了尖刺。由于长年杀人,他们甚至培养出了提前预知危险的第六感,他们既擅长杀人,又知道如何躲藏,这杀烟鬼就变成业内最棘手也是最迫切需要解决的订单。能杀烟鬼的从来都是高手,你这样的还是躲的远远的,比较安全一点。”由于优优失恋的关系,这朱颜简直就像是提早进入了更年期,而我就是那个无辜的出气筒,当然从优优的角度而言,有这么一个愿意分担她痛苦的朋友,还是颇为幸运的。
“烟鬼就像是一个癌细胞,速度飞快的复制、扩散,摧毁每一个器官,直到毁灭整个地下世界,打破黑与白之间的微妙平衡。而有些事有些人只能隐藏在黑暗里,所以烟鬼,非死不可!其实,在业内,猎杀烟鬼是一件弱者避之唯恐不及,而高手们则趋之若鹜、抢破头的事情。悬赏高,无后患,还能迅速提升排名和等级,既刺激又过瘾的一件事。”朱颜说。
似乎这圈子里越是高手就越不正常,他们已经麻木的像一块枯木或者是石头,只有濒临死亡的危险才会让他们觉得有那么一丝一点的刺激或者是过瘾,实在是无话可说,成为变态看来是必经之路。等等,杀手们除了等级还有排名?
“排名?除了等级还有排名?”我问。
“恩,有排名,停跳网站会将每一名杀手完成的订单,换算成积分,再用这积分来评定排名,计算出世界上前一百名杀手,这个被称作‘杀手之王’的榜单,越是排名靠前,指定榜单上的人去完成任务就越贵,等于是打开了魔鬼的钱袋,金币滚滚而来。当然指定任务的风险非常的高,随时会死于非命,这张榜单几乎每天都有人消失,又随时有新的人填补进去,杀手工会为了保证这张榜单的质量,有个特别的规则,杀了榜单上的人,就能直接进榜单。你就不用动这脑筋了,死木头,你这小废柴,连捉奸都舍不得打女人,死废柴!烂木头!”朱颜敢情在这等着我呢,她对我没有暴打狗男女很是不满。
“渡者六道在榜单里么?排名是多少?”我迫不及待的问朱颜,朱颜摇了摇头,她说:“六道,既不在乎排名,也不需要这样获取订单,他们就像是一群隐士,遵循黑暗的规则,但不依赖黑暗生存,他们跟我们保持着刻意而恰到好处的距离,但是据我所知,每年魔都杀手工会里最棘手的订单往往最后还是要落到六道的手里,至于排名,你们六道都是集团作战,所以也很难评分,要是以团体效率和杀伤力来计算的话,我估计怎么也在前二十位吧,哎,我也说不清楚啦!”
“停跳是什么意思,网站又是什么意思……”我涨红着脸,声若蚊蝇的向她请教,朱颜气的拿起那名刀正作在空中朝我比划,显然恨不得戳我几个透明窟窿。
“见过老土的,没见过你这么老土的,网站就是互联网上的一个个站点,用于发布信息、获取信息、彼此交流。互联网好比是一个大海,这网站就是一滴滴水珠,无数的水珠叠加在一起就汇成了海。这停跳就是杀手们的专用站点,你可以根据地域或者金额或者任务难度来寻找订单,也可以寻找合作伙伴组成搭档,比如清道夫之类的。甚至还可以交流杀人的心得。”朱颜一脸不耐烦的解释。
“这要是网站被条子一窝端了,岂不是连根拔起,全军覆没?”我疑虑重重的问。
“不可能,这网站登陆需要特定的激活密钥,也不会在任何搜索引擎留下痕迹,服务器架设在南太平洋上某个独立的岛国,遭遇侵入时,服务器三秒钟自动爆炸,抹除一切痕迹,网址每24小时更换一次,甚至就连登入的IP地址,网站服务器也会自动进行处理,从后台进行伪装和变更。这个网站的建设是全世界的杀手工会出资,邀请了全世界九个顶尖黑客进行设计,这黑客之一就有蜘蛛。花了整整六亿美元才建起来的,每天的维护费用就高达一百万美元,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固若金汤。”朱颜的语气里带着骄傲。
但是说实在的,她报的这一长串名词,我几乎都听不懂,登陆、搜索引擎、服务器、网址、痕迹、IP地址、黑客、维护,这都是什么鬼玩意……我唯一听懂的就是六亿美元,每天维护费用一百万,这帮以杀人为业的刽子手可真是够有钱的,别说工会,就眼前这个朱颜不也富的流油么……我试图将这钱换算成人民币,再换算成牛肉面,但显然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很快放弃。但既然花了这么多钱,那想必是很安全的吧。
“停跳是不是指让目标的心脏停止跳动?”我开始瞎猜,朱颜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她安静了一会,突然食指放在嘴上,她说:“嘘,你闭上眼睛,你仔细听,安静的听,你就会听见自己的心跳,特尸科的心跳,这片土地的心跳,魔都的心跳,地球的心跳,这万事万物都有心跳。停跳,据说要停止万事万物的跳动,统统都去死,死的干干净净,死的鸡犬不留,死的尸横遍野的意思,人类死干净了,地球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怎样才能获得这停跳的激活密钥?”我问。
“那就要靠姐姐我了!五个C级以上业内人士的联名推荐与担保!哼哼,但是你小子今天让我很不爽,非常不爽!”朱颜哼哼唧唧,我认认真真的对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朱颜愣在那里。
这是一个充斥着疯子的世界,只是病情轻重的差别,我这样弱小,能存活几天?我暗暗问自己,必须要让自己变强,可是要怎么变强呢?我束手无策,一筹莫展!黑暗的门既然已经关闭,没有了任何退路,我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所有细节,我一定要加入停跳。
至此,已经更新了十万一千字,童鞋们,肥了啊!!!!
你们要是敢搞到百万点击,我就敢写到一百万字,不然估计在三十万这书就收掉了,毕竟需要我太大的精力和业余时间了,周末了,要去照顾老婆孩子了,大家周一见^-^
谢谢烛影、老虎、第五、残叶、明哥、夜、鳄鱼、刺刀,排名不分先后,明天必有更新,大家晚安!
拨片挂坠,不过正经弹吉他的朋友不推荐使用金属拨片,很伤弦……

我的郑重其事,让朱颜哑口无言,特尸科里静谧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成为巨响,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两个屠夫装扮的人大眼瞪着小眼,朱颜显然不会理解,我那种渴盼着力量的心情,她不会理解为了四千元工资就差点被逼得要跳黄浦江的穷困潦倒,更不理解两千块就等于两亩地一间房等于一个媳妇的苦难,她无意中的每一个玩笑,每一句废柴,都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用鞋底在扇我的脸,男人最要命的自尊,不仅藏在刘三的心里,也藏在我的心里。给我时间,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一定要强大到无人敢再对我侧目,即使是一只蝼蚁,也要向山巅奔跑!
“这事我做不了主,老曹头只是委托我带你三个月,这三个月我干嘛你就干嘛,你们渡者六道是不掺合道上这些事的……”朱颜静默了良久,给出了答案。
“那你现在就问老乌贼的意思!”我立刻逼着朱颜表态。朱颜叹了口气,走进第二扇门,那间办公室,旋即又把门关上,可能是去打电话。我这时候才注意到左边墙壁上还有第三扇和第四扇门,那两扇门我却从未进去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所在?又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更衣室与办公室的门是乳白色的木门,第三扇和第四扇却是漆黑的像棺材一样的铁门,我好奇的走过去,这两扇门连门把手都没有一个,跟特尸科的大门一样,是电子锁,两个键盘比烟盒再略大一些,幽幽的放着蓝光。我轻轻敲了两下门,沉闷的回响告诉我,这门确实是金属的质地。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需要这么坚固的门?
“你想进去看看?”朱颜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我转身看,她倚靠在办公室的门上,双手交叉横在胸前。我忙不迭的摇头,好奇害死猫,好奇也会害死我。我问:“老曹头同意了么?”
“老曹头不同意,好说歹说,我劝了他半天,他订了条规矩,禁止你在停跳上接订单,你可以观察这个世界,但是严禁参与进去。他要是发现你私自接活,腿全都给你打折,包括第三条腿!”朱颜脸不改色,真是不害臊啊,我恨恨的想,这第三条腿还非得转告一下,打断前两条我也受不了啊!接订单,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地下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有些兴奋,也有些雀跃。
“你是不是特好奇?门里有什么?”朱颜这时没有带帽子,也没有带口罩和护目镜,她就像是一枚子弹一样凌厉的向我迫近,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我心咯噔一下,这下要糟……我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我好奇个屁啊!
“那激活密钥什么时候能给我?”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插着腰就站在我面前,我的背已经死死靠住铁门,她说:“停跳的事不着急,你是不是很好奇?”说话的时候,她的眸子里带着狡黠的亮光,那亮光就像是黄鼠狼看到了小鸡崽子一般幸福,又带着酒鬼喝到半酣的惬意,她的脸蛋出现了一丝嫣红,就连脖子根也是粉红一片。
“我不好奇!一点也不好奇!一丝一毫也没有!”我斩钉截铁的拒绝!跟这娘们相处以来,我的心脏已经经受了无数次艰巨而痛苦的考验,再来一次,好运未必能够继续,我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
朱颜摇摇头,她说:“不不不,你好奇,你很好奇,你好奇的挖心挠肺!你好奇的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好奇的简直想踹门而入!不然你站在这里干嘛呢?”我彻底的进入无语状态,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词穷的脸都涨的血红。我懊恼的想一头撞死,去陪那烟鬼,或者江底的胡鹏。这姑娘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亮的像是两颗星辰,熠熠生辉。
“你起开!”朱颜一把把我推搡到了旁边,她用手指头轻轻敲了敲第三扇门,“这可是个宝库啊,死木头!里面摆满了艺术品!说真格的,我还从来没有机会在人前展露我这些瑰宝,这些美丽、华贵、殿堂级的艺术品,它们从来没有机会展露在人前,这是我毕生最大的遗憾,既然你好奇,我就得好好给你展示一下了!”
“你的艺术品不都躺在那了么?我真不好奇,明天咱还吃小杨生煎么?”我指了指“尸体宜家”那几百具尸体不就是她的艺术品么……我暗自纳闷,但是这门里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物件,能避则避,能躲则躲,你只要放过我,我哪怕天天给你买生煎呢……
“呸,那些算艺术品?那些只是垃圾,应该拿去喂野狗的垃圾,烧成灰都嫌浪费能源的垃圾,你即将要看到的才是艺术品,完美的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瑕疵,它们就像是国王王冠上的钻石,教皇权杖上的珠宝,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我做清道夫这么些年,呕心沥血才攒下了这些艺术品,你一定要看一看!”朱颜骄傲得像是潘帕斯高原上的雄鹰,她高昂着头,眸子放着光,她盯着我的眼神让我脊背发凉。
“我真的不好奇……”我转动着我的大脑,该死的,要怎样才能找到理由拒绝这疯女人呢……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是绝对不想看了!昨天就没睡好,梦里见了胡鹏,今天这烟鬼就够刺激的了,我实在是不想再来点更劲爆的了……
“册那!我说你好奇你就好奇!你不好奇也得好奇!”朱颜凶光毕露,细碎的牙齿闪着寒光,她像是看着杀父夺夫的仇人一样看我,就算是抓奸的时候,她看陈家明和小三都没有这么凶狠,这母老虎随时都会暴走,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用全力踢这门一脚试试!”她旋即又微笑起来,难以捉摸,晴日多云忽阵雨,她简直就像是那无法预料的天气,女人们都这样么?
“我力气可大……踢坏了你可别怪我……我没钱赔你啊……”我没好气的回答,她则笑嘻嘻的说:“你踢踢看,肯定不叫你赔!”
我让朱颜让开一点,不就是道钢质的门么,看把她得意的,老曹头那钢床我都能一脚踹散,这扇门能拦的住我?我一脚踹在那门上,咣的一声巨响,一阵巨痛从我脚部传来,那门完好无损,屹立不倒。我连发出痛呼的机会也没有,因为那门框上紧接着就出现了无数蓝色电弧,它们噼啪作响,一道蓝色的电光直接劈在我的身上,我能闻到我头发的焦臭,也能感觉到一道火焰直接钻进了我体内,疼的连皮肤都要炸开。我操你大爷,朱颜!你又摆我一道!
我的破口大骂没能出口,我就像根木头一样倒下去,全身上下抽搐不止,像是台风里的破窗户,又像是犯了羊癫疯。
朱颜的声音依旧好听的像是两块玉石在轻轻撞击,她蹲下笑盈盈的对我说:“钛合金板,50公分厚度,入地深度一米,遭遇大于五公斤的撞击或者破坏,自动释放十万伏电击,你要能踢坏,我倒真是佩服你了!这系统装上以后还从来没开过张,死木头,你可是头一份!”
我没空为了这该死的头一份自豪,我抽的就像是一只鹌鹑……要这样严密保护的一个房间,里面到底是什么?第四扇门后呢?
这楼居然出现人喷我了,真是哭笑不得,我老婆做月子,孩子天天去医院都没断更,你们说我更的太慢……我配图无非是营造下环境和气氛,便于大家感受细节和氛围,你们说我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太多,第一人称小说不通过对话交代背景和设定,怎样带出这个故事和其他角色?场景能够随意切换?假如是说我跟网友互动过多,我就认了,这几位从一天一百多点击的时候就天天在鼓励我,我聊两句天还不行?
这是本免费的小说,我写的慢,我承认,我碎碎念我承认,看官太难伺候,您就弃楼吧好么,您喷我不也浪费您时间么?我要能写言情我早就去写了,那还能出版呢,为浪费您的时间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出去吃饭骂厨子,看电影骂导演,这都是掏了钱的,你站马路上指着人鼻子骂人长得丑,你是不是不太厚道?人家有叫你去看他么?
这几百字斟酌了许久,就摆在这吧,我不太会吵架,喜欢看的您帮着顶顶,不爱看的果断弃楼,不用通知楼主,您没您想的那么重要,就说这些吧!
通知:你发表在『莲蓬鬼话』内的贴子《《杀人者》----长篇恐怖、惊悚、悬疑小说》已被莲蓬推荐为红脸,感谢你对天涯社区的支持。
HOHO,真心开心,红脸了!
晚上要出去应酬,睡的早的朋友不要等,但是一定有更新!
我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空气里有淡淡的青烟氤氲,朱颜的脸离我很近,她的鼻息就轻轻吹在我脸上。她笑的眼睛眯缝成两轮弯月,貌美如花、暴烈如虎、花样百出的女人。她拍拍我的脸,她说:“死木头!你服是不服?”我想点头,可是肌肉在十万伏的电压洗礼后,已经完全丧失了功用,我从朱颜深邃的像宝石一般的眸子里看见我自己,头发一根根的竖起,还有些弯曲,发根处的间隙里一丝丝的青烟慢慢溢开,我的脸已经七扭八歪,嘴巴奇怪的向右边张开,有一丝涎水正顺着嘴角慢慢流淌。我好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大帅哥,现在成了一个口角流涎的中风病人,还顶了一头电烫大波浪……
朱颜掏出条白色手绢,擦掉我嘴角的涎水,她嫌弃的皱起眉头,摇着头说:“脏死了,多大的人了,还流口水……”那手绢上有淡淡的幽香,却不是玉兰花的味道,之前从未闻过这样的味道,那是足以让人沉醉其间的味道,就像是痛饮了三斤女儿红一般,我竟然有些醉意,这是女人的味道,这是朱颜的味道。
整整五分钟,我才从那种全身麻痹的状态缓过来,这五分钟,我挨了朱颜十五拳,二十七脚,她就像是对着一个沙袋拳打脚踢,她边打边说:“起来呀,快点起来呀,死木头,烂木头!”她拳脚倒不是很重,我心里其实有一万只羊驼狂奔而过,我他妈的要是能动,谁愿意躺在这冷冰的地板上?
我艰难的爬起来,就像是个老态龙钟的老人,麻痹解除后,疼痛却骤然增加了许多,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右脚的脚踝也是疼的厉害,这回没骨折实在是运气,也亏了是怕赔钱没敢使出全力……朱颜欢天喜地雀跃的像是只小鹿,她起身去按动键盘,却又突然停下来,她扭头看我:“死木头,这事你可一定得保密啊!要是漏出去一个字,我这清道夫可就干不下去了!”
“我不看成么……”我一边回答,一边捡起我那被劈飞了的帽子,戴在头上,再试图用双手去压住我那头桀骜不驯的大波浪。
“看是要看的,保密也是要保的,我不干清道夫也没关系,事后找个人宰了你出出气也就行了!”她权衡了一下利弊,展示她的“艺术品”和职业生涯,她毅然选择了展示她的“艺术品”
“死木头,你过来!”我无奈的过去,右脚现在没法发力,只能用左脚做为支撑点,右脚脚尖点地,一步一挪的挪过去。
“你按键盘用的是哪只手指?”朱颜问。我把右手食指竖起来,她一把抓住我那根手指,按在了键盘上,像是复印机一样,一道蓝光从左至右慢慢的扫过我的食指,那键盘发出机械而冰冷的声音,说道:“指纹录入完成。”
“密码是19970214,你可一定要记好了!八位密码,输入错误三次,再加上指纹识别错误,这宝庆殡仪馆,和这特尸科,可就飞上了天,一定要记住啊!”朱颜的神情很严肃,一丝一毫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满腹狐疑的点点头,飞上天,怎么个飞法?
“你来开门,输入密码过后,最后按确认。”朱颜命令我,我也只好伸出右手食指,像是戳蚂蚁一样按动键盘。确认键按下后,咔咔咔的声响传来,那该死的铁门缓缓升起,可是却一直看不到底下的门缝,显然这门确实入地的深度足有一米。足足过了三秒钟,才看见一丝灯光从那门缝里照射出来,铁门继续上升,渐渐就没入上方的门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朱颜对这门的厚度一点没有吹牛,这门厚的就像是一台二十一寸的纯平显示器,仅仅是它自身的重量就已经达到一个骇人的地步,莫说它还入地一米,朱颜扑哧的笑起来。
“这扇门实际重量是五吨,它就是摆在那,你也未必踢的动,不夸张的说,这钛合金门就算是主站坦克的主炮也打不穿……整个房间下面还埋了2吨TNT烈性炸药……原本是想上一套虹膜识别系统的,但是实在是太麻烦。”朱颜得意洋洋的说,五吨重的门,十万伏高压电击,指纹识别系统,电子门锁,现在居然脚底下还放了两顿炸药,我哑口无言。就算是银行的金库也不需要这么保护吧?别的不说,万一进门的时候,那门突然失控,突然砸下来,岂不是活活压成肉酱?我琢磨了半天,没敢说出口。
门内的光亮的就像是正午的太阳,朱颜拉我一把:“走啊,死木头,你一定会喜欢的,那是无与伦比的美丽!”我万般无奈的跟着她走进那房间。
这房间大概十米见方,里面是无数的白色圆柱,粗细完全一致,都是50厘米的直径,朱颜拉着我在柱子间前进,就像是穿行在森林间。她拉着我一直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心,那里放着把火红色的靠背椅。这无数根柱子呈环状包围着这把椅子。我环视了一遍,居然有些像古罗马竞技场。
“我平时没事,就爱在这里消磨时间,怎么样,不错吧?”朱颜问我,我只好点头,这间房间简直就像是科幻电影中的未来世界,充满着诡异、邪恶的味道。朱颜却从椅子上拿起一只长的很像遥控器的东西,她对着天花板按动了几下。
随即就听见沉闷的机器运作声,有一根柱子缓缓降低,一直降到差不多一米五的高度,圆柱顶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透明无色的液体,液体里还有两个鹌鹑蛋大小的球状物体在载沉载浮。我好奇的走上前去,我贴近玻璃瓶去看。
当我仔细看清的时候,就仿佛是被人批头盖脸的浇上了一桶液氮,迅速冻结了我,我就像是座冰雕一样的僵硬在那里,那是两颗眼球,两颗黑白分明,闪闪发亮的眼球。这女人居然疯到了收集人体器官的地步……
“这两颗眼球美丽吧?你看这白的晶莹剔透的晶状体,还有这万里挑一的瞳孔色泽,像不像是最顶级的猫眼?这双眼睛是国内著名一线影星留下的噢,你猜一猜是谁?”朱颜拍着我的肩膀问我,这娘们真的是个疯子……
朱颜继续按动遥控器,无数的柱子缓缓降低,每一个柱子上都放了一个玻璃瓶,或大或小,或长或短,这些玻璃瓶就像是活了一般,它们扑着跳着涌向我的眼睛,而我就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好悬,功课总算是交上了,现在的评论功能,非常蛋疼,也没有提示……大家的评论贴,我要找好久,一并谢谢栗子,相思,残叶,烛影,夜雨,楼主看会书就去碎叫了,大家晚安
我几乎无法用语言表述我现在的心情,震惊?不,除了震惊还有恐惧,除了恐惧还有茫然,第三扇门后,竟然是一个人体器官博物馆……一个独一无二仅仅属于朱颜的博物馆。高亢的交响乐渐渐响起,于是那些圆柱就循着某种特定的规律时而旋转,时而起落。
朱颜闭上眼睛,她的头颅随着音乐轻轻摇摆,她的神情陶醉、放松而安详,就仿佛置身在翠绿的原野中一般,她张开双臂,深深的呼吸,她的胸脯起起伏伏,像是大海上的浪涛,而我侧像是风暴里的一只小小的舢板,随时会被这波涛打的粉身碎骨,我在祈祷这狂风恶浪早些过去,能让我安然抵达港湾。
音乐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激越时如惊涛拍岸,舒缓处似春风拂面,震撼时惊心动魄,温柔处冰消雪融。命运,妙不可言,也无法言说,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还是随机推演有亿万种可能?命运让我站在了这里,站在这个诡异的似乎有生命一般的房间里,旁边还站着一个陶醉的疯子,我不敢打扰她的沉醉,我默默的四下打量,无数的玻璃瓶里,装的全都是人体器官。
心、肝、脾、肺、肾,眼、耳、口、鼻、舌、手、脚、胸、臀、乳,骨、肉、皮、肠、脑……《人体结构学》上有一副图片,那副图片上有注释的所有一切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它们在玻璃瓶里,被灯光照射的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姹紫嫣红,竟然渐渐的就觉得有一种妖异的美丽,摄人心魄的瑰丽。
我必须要承认,这里的每一样器官,在克服了恐惧之后,仅仅从审美的标准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我正看着一双手掌,沿着腕骨切下的一双女人的手掌。切口处异常平整,肌肤莹白似雪,指甲像是一个个粉色的贝壳,添一分则太胖,减一分则太瘦。无论从任何角度看,这都是完美的一双手,它的主人若是活着,无需貌美如花,就单凭这双手,就该有无数的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无与伦比,这是造物者的恩宠,是神灵的赐福,是不是很美丽?”朱颜眼睛已经睁开,她问我,我只能点头。跟外面尸床上的烟鬼相比,那烟鬼的手已经很漂亮,可是跟眼前这一对相比,就完全是天壤之别,判若云泥。大户人家抱狗填房的丫鬟,遇见了盛装出巡的公主,这世上,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这些都是你偷来的?”我问。
朱颜脸上突然一红,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咬着嘴唇,竟然有些小女儿家的扭捏,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她不好意思。她就像是个对着家长撒谎说自己没有偷吃糖的小女孩,她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然后皱着眉头说:“啧……其实也不能算偷啦……清道夫么,总是要处理尸体,有时候遇见特别漂亮的东西就顺手牵羊一下……与其烧成灰,还不如让人欣赏嘛……”
“这就是偷啊,人家让你毁尸灭迹,你保留这么多标本,要是哪天被条子发现,这得牵连出多少起命案啊……”我小声的嘟囔,但是这很明显是非常不专业,很没有职业道德的行为吧。
“没事的,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的组织,通常大片段的DNA已经降解,只能检测出4—6个小片段位点,根据这几个位点无法辨认,再说了,以防万一,这房间底下不还埋了两吨TNT么,此外你看天花板上的那些消防喷淋头,这也是保险措施之一,喷淋连接的可不是水泵,而是焚尸炉的油罐,这特尸科随时都可以变成一片火海,条子要找到线索,压根没可能。”朱颜很笃定,我不寒而栗,这该死的鬼地方,简直比炮火连天的战场都要危险。
“这事你可得保密呀……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家看我这些藏品,你可不知道,收集起来有多难,简直就是千辛万苦,举步维艰啊,好容易才攒这么一屋子呢,明明知道不该给你看,就是没忍住……”朱颜这话说的,好像还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苦笑,这好比是给了你一个大嘴巴,还告诉你这是替你拍蚊子,老天爷,给条活路走,行不行啊?朱颜开始兴致勃勃的给我介绍那些展品,我的眉毛就像是湿毛巾一样的绞起来,一滴滴的苦水不停的往下滴。
“这对胸脯怎么样?你这小色鬼,肯定喜欢这个吧!”朱颜指着一对乳房,趁她没注意,我迅速的翻了个白眼,我喜欢也是喜欢活得好么,这切下来的,我喜欢个溜啊!我没好气的看过去,那对胸脯没有吸引我,那旁边的瓶子却将我的眼睛牢牢吸住,那是个婴孩,是个男孩。发育的很好,脑袋上已经有了黑色毛茸茸的头发,他眼睛闭着,眼线却很狭长,小小的鼻子又挺又翘,芦柴棒一样的小手举在胸前,双腿蜷曲,可爱的小鸡鸡的上面,他没有肚脐只有一根脐带。
脐带!脐带!这孩子怎么来的?难道他还没出生,是在母亲的肚子里就死了?我惊恐的看着朱颜,她从兴高采烈慢慢就沉默如石块。我心想,这他妈的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这么小的孩子都杀的下去手……这没出生的孩子能有什么错?他又能得罪谁?
“对杀手而言,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只是个清道夫,你不需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订单就是订单,钱到,命就要走!需要理由的是雇主,是下订单的人,这只是份工作,跟屠宰场杀猪宰牛没有任何区别,杀这孩子的不是杀手,而是雇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他妈的本分,也是他妈的规矩!”
朱颜的音量从低沉到尖锐,最后她简直就是在嘶吼,她眼眶有些泛红。她需要说服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她自己。我怜悯的看着她,再强韧的神经,想必也有崩断的一天,人们用各种各样方式舒缓压力,我和刘三用喝酒,朱颜用收集人体器官,烟鬼用杀人,疯与不疯,却从来身不由己。
我走上去轻轻拍拍朱颜的肩膀,想抱住她安慰一下,却又胆怯,更怕挨揍,朱颜一把重重的拍在我手背上,继而朝我胫骨狠狠又是一脚,“吃什么豆腐,死木头!”真他妈的狗咬吕洞宾啊,我疼的龇牙咧嘴,恨恨的走开!
“杀这孩子的,就是他亲爹……”朱颜说。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却比畜生更不如,上下五千年,孔孟儒释道,堂皇五车史,写满了吃人两个字,未出生的孩子都要杀,我的手抖得像是风中秋叶,怒火像是在燃烧的油井一样喷发,我的眼睛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