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长篇恐怖、惊悚、悬疑小说

  中午好^-^
  我看着玻璃瓶里那个没有机会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的孩子,杀意开始沸腾,我一定要宰了这个畜牲,一定要!我要打断他浑身的每一根骨头,再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心的颜色,是不是黑的跟炭一样。

  “你想杀他?你就趁早死了那条心吧,雇主信息是绝对不可泄露的,这也是规矩,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雇主是谁,莫说我还不知道。”朱颜一桶冷水浇下来,她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下去,她低着头,左手轻轻按压她的太阳穴,右手按动遥控器停止了音乐,白色圆柱也停止了转动和起落,人体器官博物馆里一片死寂,只能听见两个人粗重的呼吸。

  “总要有个理由吧?这么小的孩子,他既不可能有威胁,也不可能跟他爸有利益、财产之争,为他妈的什么理由就要杀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啊?”我出离的愤怒,我在对着朱颜吼叫,对着这只母老虎吼叫,那一瞬间我完全忘记了这只母兽的威风和厉害,我满脑子只有这出血淋淋的惨剧。李建国已经付出了他的代价,而这个畜牲可能依然活的逍遥快活,他现在可能正滋润的喝着红酒吃着牛排,衣冠楚楚的在泡妞。

  朱颜抬起头,她没有发怒,她斜着脑袋看我,那双眼睛就像是“正本手作”一样闪动着寒光,像是刀子在剜肉一样的看着我,她站起来:“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轮得着你发怒么?你这会正义感开始爆棚,化身为正义的使者来谴责我?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啊?你是个杀手,你敲三下自己的猪脑袋,你搞搞清楚!”

  我哑口无言,除了砸前老板那一烟缸,我这辈子没有伤过人,眼下这双手可谓清清白白,可以后呢,三年后,假如我接到这张订单,我又该何去何从?所谓道德,所谓正义对一个杀手来说,有意义吗?没有吗?我低下了头,我没有答案。

  “要说理由,这孩子投错了胎,也只有这个理由了。目标不是这个孩子,而是他的妈妈,他妈妈是个被包养的小三,外地来的魔都,除了有个好身材,一张漂亮的脸蛋,什么也不会。这魔都,居大不易,你是知道的。”朱颜说,我点点头,生活委实太过艰难,要不我也不会走上渡者这条路。

  “这姑娘为了生活进了夜总会坐台,那雇主去应酬,就遇见了她,她见那雇主被人簇拥,显然是个头面人物,出手又大方,就曲意逢迎,两个人干柴遇上烈火,一拍即合。在外租了房同居起来,说是同居其实就是包养,这雇主不是什么富豪,只是个手里颇有些权的官员,很是有些灰色收入。包养也有包养的规矩,不能破坏别人家庭。这世界上要有个包养或者小三工会就好了,有公会就有规矩,这孩子也就不会降临。”朱颜叹息着说,小三工会,我无语凝噎,这也太有想象力了。

  “渐渐的,这姑娘就有些得陇望蜀,说是爱情也好,说是习惯了优渥的生活也好,说是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好。总之,这姑娘一门心思就想和雇主修成正果,甚至不惜以怀孕相逼。她去雇主家里闹,去他单位闹,挺着个大肚子逼雇主离婚跟她结婚。我大的官员,要是有离婚再娶这么一个污点,仕途基本就告终结,再无升迁的机会。那雇主本来早就叫她打掉这个孩子,她死活不肯,非要生下来,说要把这事闹闹大。后来,停跳于是就多了一张订单。”朱颜说。

  我不禁想起被李建国害的跳江漂到吴淞口的那姑娘,那个也是一尸两命,女人们总是轻易就将自己托付出去,她们像是浮萍一样在命运的江水中漂流,无依无靠,在水流平坦的地方拼命的生长,却看不见江底的暗流,当厄运的船只驶来,当贪念的魔鬼诱惑,她们就粉身碎骨。莫说她们,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换了我,在这种被人狗皮膏药一样讹上了的情形下,当一场包养的游戏变成了人生的赌局,当一个孩子的生命成为了谈判的底牌的时候,当家庭即将破碎、事业与前途尽皆付诸东流的时候,还有更多的选择么?投错了胎,唯一的理由。唯一一个没有丝毫过错的,是这个孩子,他却已经死去,他被当作一枚筹码,在赌局中被输了出去。

  “杀母亲的时候,难道就不能留下孩子的命么……”我嗫嚅着说。

  “你以为杀手都是慈善人士?送一具尸体去医院,请求医院保住孩子的命?还是杀手都是产科大夫,个个都会做剖腹产手术?”朱颜冷笑着说。

  “或者等孩子生下来再杀那女人也不行么?”我继续坚持。

  “这孩子能生下来,就不会有这张订单,这订单若是等孩子生下来再履行,交易就算失败,这是有时间限制的订单,完成交易的很重要一点就是时间。订单不能履行,关系着杀手的等级和排行,失手的次数一多,牌子就砸了,等级与排名会迅速降低。你们这帮杀手眼睛里不就只有等级与排行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那陈家明是混蛋,你又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么?呸!册那娘,男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朱颜开始爆粗口,炸药的引线开始嘶嘶的燃烧,她这怒火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吞了口口水,脑子飞速的转动,要怎样熄灭火焰?

  “你却也不用找那雇主了,杀这个孩子的杀手,我已经杀了他了,我亲手送他上的路。这个消息想必能让你欣慰一点了吧?”朱颜狠狠的盯着我,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紧紧咬住嘴唇,胸膛剧烈的起伏,她的嘴唇上有血渐渐渗出,那血顺着她雪白的下巴滴在她的胸口,她就像是只受了伤的母狼,绝望而狰狞。

  “我没有男人,我男人早就死在了我手里!”去捉奸前朱颜说过的这句话,在我脑海里炸响,那杀手是她的男友……我眼光闪烁不定的看着她,她呼吸粗重的像是风箱。然后她仰面倒下去,她倒在地板上,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一只手徒劳的在空气里抓挠,她的脸从粉色渐渐就变成紫色,她就像是鱼儿一样张开嘴,努力吞咽着空气,眼珠诡异的向上翻,只能看见她的眼白。

  “我操,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老曹头交待!这才第二天就克死一个清道夫,老子岂不成了老曹头嘴里的克死六亲的煞星了!”我大喊着跑上前去。
  功课交了,喝点小酒去~~~~~
  今天好冷清呀,大伙都不在么,楼主碎叫去了,大家晚安^-^
  楼主是个很有节操的伦,所以做不出来二百字一更的事,也不会限定大家顶多少贴一更新,就给大家鞠躬好了,喜欢就多顶顶,夸茶茶越多,故事越长,骗人的话,茶茶手机掉进厕所里!目前答应的字数是三十万,貌似短点,HOHO,故事才刚刚开了个头……这充分说明,楼主是个很会扯淡的人!今天你盖楼了吗?(喝高了……发一发酒疯,大家勿怪!)还是那句话,绝不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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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问一下,你们觉得我以前写过小说没?
  五点左右更新一章!
  我手足无措的在朱颜身旁蹲下,看她这情形不是心脏病就是哮喘,这可如何是好?人工呼吸跟心脏按压不知道有没有用?这可是个绝佳的揩油机会,旋即我就想到她那根红色球棍,被那东西狠狠抡上一棍,我可受不了。我重重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救人要紧,想他妈的什么呢!再孙子也不能这会趁人之危!

  “办……公……室……抽屉,有……药……”朱颜就像是随时都会断气,这句话断断续续,努力了十几秒,声音很微弱,她的脸已经紫的发青。我不敢怠慢,窜去隔壁她的办公室,她那大班台正中有个抽屉,我拉开,那里面躺着一把银色的小手枪,还有四五盒子弹。这枪我认识,我曾经在地摊上花五毛钱买过本处理的旧杂志,这杂志叫当代兵器,那杂志上就有这把枪,这是比利时产的勃朗宁。

  看来这女人还算是有一丝理智,她没提着枪去抓奸,真是陈家明的运气。刚刚还好没吃她豆腐,按照这女人的脾气完全可能一枪崩了我,然后直接扔进焚尸炉。我庆幸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除了这枪还有几盒叫舒喘灵的药,我拿起一盒打开,这东西居然长的像手枪,不过是塑料的,也没有扳机,这玩意怎么用?研究了一会,原来按压枪管长的那端,枪把这里会喷出气雾。

  我跑回到朱颜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朝她嘴里连喷了四五十下,然后我盘腿在她身边做下,不时用手去探一下她的鼻息,她的眼睛已经闭上,怕她躺的不舒服,我又跑去隔壁沙发上拿了个靠枕还有纸巾,我把靠枕小心奕奕的给她垫在脑袋下,再用纸巾把她嘴上的血擦的干干净净。还真别说,伺候我爷爷跟伺候美女感觉完全不一样。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暗暗腹诽,朱颜的脸渐渐恢复了白皙,呼吸也慢慢放缓,她的手也已放松下来,我那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下,看来是死不了了。她要是死了我这练胆怎么办,老曹头那我怎么交待?其次,她这么激动也是受了我的刺激,活活气死一个清道夫,不知道说出去会不会很牛逼。我正胡思乱想,那朱颜的眼睛睁开了。

  “谢谢你!”她脸上带了些红晕,她盘腿坐起来,面对着我,这也没副牌,没副象棋,这姑奶奶要干嘛?“死木头,你转过去,给我靠一靠吧。”这句话没有命令的口吻,却有征询的意思,她跟我说话头一回这么客气。那是自然,老子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我还是很听话的转了过去。

  朱颜和我背靠背的坐着,就像是一对恋人,没有绿草、没有鲜花、没有清风、没有和煦的太阳,只有一屋子的人体标本,还有外屋那几百具尸体,这场景很诡异!但这就是我第一次和异性的亲密接触!朱颜沉默了许久,我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轻轻的颤抖,还有叹息,偶尔听到抽纸巾的声音。

  她在哭,坚硬的像石头,脾气像烈马一样的朱颜在哭泣,她让我转身是为了不让我看见她的眼泪。我只能保持沉默,她不需要我的安慰。哭吧,丫头,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远比收集人体器官要来的痛快。我伏低身子,像是可以调节角度的椅背,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

  朱颜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她没有发出抽噎的声响,只是我的肩膀却慢慢濡湿,无论她是火药桶、地头蛇、清道夫还是尸体魔术师,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女人。坚强的盔甲卸下,伤心就如泉涌,大树葱茏如盖,却有几个知道,树心百孔千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愿意听么?”朱颜突然幽幽的说。

  “恩!”我说。

  “我们都是属于黑暗世界的人,无论杀手、清道夫、渡者,我们身上藏了太多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秘密,所以爱情,对我们来说是奢侈品。杀一个国家元首或许很难,爱情则更难……我们无法与普通人一起生活,哪怕是一句梦话也可能给对方带来杀身之祸,我们也无法伪装成普通人,因为夜幕才是我们出没的最佳保护,我们是一群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粉身碎骨。”朱颜长叹了一口气,那种无奈浓的就像是一杯苦酒,我现在非常想喝酒,而且是烈酒!

  “有酒没有?要烈酒!”我问朱颜,朱颜说:“办公室冰箱里就有。”我兴冲冲去到隔壁,打开冰箱,只找到瓶伏特加,才四十度!聊胜于无,就它吧,我再拿了两个杯子回到隔壁。

  “你喝不喝?”我问朱颜,她果断的点了点头,是啊,干嘛不喝呢,一醉解千愁,万般酸楚,重重苦痛,都能用酒暂时淹没。我倒满一杯,放在朱颜手边,她脸上泪痕已干,她见我看她,就用手挡住脸,“看什么看,滚回去坐好!”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接着把酒瓶放在两个人中间,端了杯酒,坐回去继续给她当靠背。

  朱颜咕嘟的喝了一大口,又沉默了一会,她继续说:“后来我就遇见了他,他那时只是个E级的菜鸟,却满世界嚷嚷他迟早要杀进杀手之王的榜单,他这么个菜鸟居然就敢来找我合作,我觉得很新鲜,很好玩,就答应了他。我们在一起三年,他接了1095张订单,杀了1217个人,你不用奇怪,有的订单是要杀到全家死光,鸡犬不留。他杀的太多,杀的太勤,他杀的人就包括那个未出生孩子的母亲,这个孩子要是算上的话,应该是1218个。”

  我猛喝了一口,她前男友简直就是个劳模,三百六十五天年中无休,每天一张订单,1218啊,天啊!这么些尸体要是摞起来,那会是一座小山!不知道他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杀人?两个人又怎么就从搭档走到了一起?

  “三年,他从一个E级的菜鸟,一路杀成了A级,他叫老虎,道上的人叫他魔都之虎,这外号还有层意思,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着了魔的野兽。我知道你想问我喜欢他什么?你没有见过他练拳的样子,他就真的像是一只出闸猛虎,他的拳头密得像是雨点,汗珠像是铜融化后的铜汁一样洒落,特制的沙袋被他一拳轰破的时候,那些沙子洒满他全身的时候,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哈哈大笑。我喜欢他的张狂、上进、认真和野心,我喜欢他眼睛里永不退后的坚韧。”朱颜的声音里有一丝迷醉,这是这场爱情里最美好的部分,我沉默不语,这样的男子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后来怎么了?”我忍不住还是发问。

  “他变成了烟鬼……”朱颜猛喝了一口酒,她靠着我的背在剧烈颤抖,我不禁有些鼻酸,这条路的代价就是寂寞,朱颜、丝瓜、老曹头,他们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命若琴弦,无人相和。

  这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本周更新结束,又要去照顾老婆孩子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记得帮忙盖楼噢,大家周一见了!
  UP
  就不一一致谢了,明天来更新,大家晚安!
  @老虎过街2011

  老虎,是不是不太喜欢自己烟鬼的角色设定啊,魔都之虎,今天会更加重口,你会不会生气啊……
  沉默,就像是死亡一样的沉默,伤疤被重新揭开的疼痛是如此的剧烈。如同被绑在火刑架上灼烤,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痛失所爱,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朱颜的心底这道伤痕该是多么的巨大,我不敢发问,也无从安慰。

  外面那个烟鬼七天杀了三十二个人,朱颜的前男友更是被称为魔都之虎,仅仅三年,就是一千二百一十八条性命。我震惊于这个数字之外,也好奇朱颜这么一个清道夫究竟是怎样杀死她男友的。C级的烟鬼已经是非常棘手的人物,不然也不需要全魔都的杀手都出动。这A级的,怕是整个魔都也不会有几个的厉害角色,怎么就死在了朱颜的手里?可是我不能问,这等于是在对方血淋淋的伤口里狠狠的撒上一把盐,我只能默默的喝酒。

  “一千万,杀老虎的这张订单是一千万,我亲手杀了他。”朱颜终于打破了沉默,为了钱?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朱颜怎么看也不像缺钱的人,其次,这老虎三年间和她搭档完成了1095张订单,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一个C级杀手出动就要十万的价码,遑论A级?

  “你缺这一千万?”我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朱颜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气氛顿时尴尬的就像是在女浴室偷窥被人抓了现行,我很是后悔。

  “我不缺钱,可是我不愿意他死在别人手里,他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外面那个烟鬼倘若是个危险的手榴弹,老虎他就是一辆火力全开的坦克,他会碾压、杀死所有阻挡他前进的人。他是辆失控的坦克,不分敌我,杀死所有周边范围内的可猎杀目标。”朱颜又在颤抖,我听见树叶上一滴露水掉进了湖泊类似的声音,泪和酒混在一起的味道我从未尝过,但我却知道,那比黄连更苦一百倍。不分敌我,失控的烟鬼就连自己的爱人也会照杀不误。

  “嗜血可能是潜伏在人体内的一只野兽,这只野兽隐匿着它的身体,它小心奕奕的长大,以人性的阴暗与暴戾为食,等到它足够强壮的时候,它就吞噬它的宿主,控制这具躯壳,制造更多的杀戮,直到被毁灭之前,它所到之处,尸山血海、白骨盈野。”朱颜的讲述沉重的让我透不过气来,就好像是胸口上压了一个巨大的沙袋,我痛打我前老板的时候,我是快意的,是享受的,是沉迷其间的,难道嗜血同样潜伏在我体内?我开始忧心忡忡,搞不好我就是下一个烟鬼。

  “在他没有成为烟鬼之前,我们是幸福的,快乐的,甜蜜的。我们就跟普通人一样,我们去菜场买菜,我们烛光晚餐,我们用食物互相喂对方,我们看电影,我们逛街,我们做爱,我们计划婚后要几个孩子,我们不仅是搭档,还是恋人,可是噩梦来了。他开始经常做梦,做梦的时候,他大汗淋漓,他面孔狰狞,他害怕的像是被父亲毒打藏在床下的孩子,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老虎,脆弱而危险,疲惫而焦灼。”朱颜说。

  “……”

  “这一切都是从杀死了这个孩子开始,这个玻璃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无时无刻的缠着他,在他的梦里出现,渐渐的,他杀过的每一个人都出现在他梦里,他们排着队,什么话也不说,带着血淋淋的伤口看着他。他渐渐的不敢入睡,即使入睡也只能睡短短的十几分钟,他做梦的时候,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就在梦里他甚至三次差点就把我掐死,我能活到今天,实在是运气。他于是试图将我从他身边赶走,我不肯,没了我,他会崩溃的更快。”朱颜说。

  “……”我继续沉默。

  “他骂我臭婊子,烂女人,我不走!他于是把我所有的东西打包,从25楼扔了出去,我不走!于是他就叫了两个鸡到家里来,当着我的面跟她们做爱,我不走!我就不走!我就下贱的跟块牛皮糖一样的黏着他,我下贱的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可是我不走!老虎是我的男人!他赶我走是怕伤到我……”朱颜拿过酒瓶给自己又满满的倒了一杯,下贱吗?我不觉得,我只有佩服,我一口喝干,也满满倒上了一杯。

  我无从理解这种伤害对方,让对方远离,出发点却是因为爱对方的爱情,我只知道刺猬拥抱在一起取暖,会把对方扎的鲜血淋漓,朱颜自嘲的语调一丝一毫也不可笑,她只是为了爱情,宁可将自己的尊严抛弃,哪怕卑微如尘,也绝不放手!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就带我去他的杀人现场,他当着我的面,一拳一拳的虐杀目标,他把目标打的骨肉成泥,他把目标杀的花样百出。他把一家三口的尸体在床上摆的整整齐齐,却不许我处理现场,他不吃不喝的睡在尸体里,任凭尸体发臭,我还是不肯走,我是个清道夫,这种场面吓不住我。你知道么,菜刀,最最刺激的是有人敲门,或者电话铃突然响起,他说,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朱颜呵呵的笑,笑的凄厉无比,这笑却比哭更痛,就像是一万片碎玻璃在割肉,浑身上下全是血,我的手开始颤抖。

  “再后来呢?”必须要让她讲出来,像这样的事倘若继续闷在心里,朱颜离疯也就不远了,这样的事甚至跟她的闺蜜优优也无法倾诉,而我恰恰是个适当的对象。

  “他开始不接订单,他开始仅凭喜好就杀人,邻居遛狗没有处理狗的大便,杀!电台主持一句话说的太冲,杀!孩子要买玩具赖在地上不走,母亲打了两下,两个统统都杀!卖水果的短斤缺两,杀!情人旅馆小情人做爱叫床的声音太响,杀!最离奇的是,他去动物园,看见了一只猴子,瘦骨嶙峋的猴子,为了这只猴子受到的虐待,他杀掉了动物饲养员……他不吃不睡,不分白天黑夜像幽灵一样游走在魔都,杀光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而我则是花费无数的钱和精力,替他清除一切他已经成为了烟鬼的痕迹……我不想他死……我舍不得……即使他已经是个烟鬼。”朱颜说。

  “唉……”我一声长叹,烟鬼与清道夫的爱情,竟然是这样的一曲悲歌,失去了神智的烟鬼,与不离不弃的恋人,爱情这东西,在错误的时间、地点,遇到了对的人,同样不会有好的结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相比老虎和朱颜,又算得上什么。

  “可惜,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道上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常,一张巨大的网开始张开,杀手公会对老虎的捕猎开始了……”
  功课交上了,口略重,大家见谅,尤其是老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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